拎著便當和飲料,阮糖驚愕又帶了點不安地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大廳,小手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像是察覺她的不對勁,莫遙舟低頭看她,“怎么了?”
“有、有點緊張……這、這是你上班的地方嗎?”她是個鄉下姑娘,從來也沒有看過這么高級感覺的地方。
“對啊,正確點講,這是我家的公司!彼α诵Γ瑥膽牙镆淮蠖训男≌f、雜志里抽出手輕捏她的手背,“這有什么好緊張的,又不是去我家!
“我、我、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彼昧Φ赝塘丝诳谒,黑汪汪的眼珠子不停地朝四周打轉。
其實除了緊張,還帶了點興奮……因為第一次這么接近他日常的生活空間,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還不知道的他,那樣的感覺……十分不一樣。
“真的嗎?你侍會兒就會喊無聊了!彼α诵,“真抱歉,今天得拖你下水陪我加班,我那個沒用的弟弟在跟我抗議了!
“你有弟弟?”又是第一次,第一次聽他提起家人的事。阮糖很努力地把握這個話題,畢竟多聽他說一點家人的事,以后才不會連基本的認識都沒有。
“有啊!彼孟掳椭噶酥鸽娞菘诘陌粹o,“小我三歲卻常常一臉老氣橫秋的樣子來教訓我……糖糖,幫我按一下好不好?”
“啊?好、好!”她趕緊按了下鈕,“是嗎,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嗎?我倒不這么覺得!甭柭柤绨,他沒多說什么。
“呃?那你弟為什么教訓你?”她偏著頭問。
“耶……你干嘛對那小于的事這么有興趣?”
“當”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莫遙舟率先走了進去。
“沒有啊,因為你很少講到你家人的事啊,所以我才想多聽一點嘛!”她嘟著小嘴,跟在他屁股后面進電梯。
“哪有什么好聽的?尤其是我那個弟弟,說他有多時厭他就有多討厭,一天到晚念東念西的,一下于叫我不能去這里、一下子又叫我不能去那里,整天都想要我待在辦公室里被綁得死死的。
“可是我明明就不喜歡坐在辦公室啊,辦公室是偶爾想工作的時候才需要的吧,他就是硬要我坐在我位置上,哪有一個老板每天都像個公務員一樣拼命的?這才不叫管理咧!”莫遙舟自顧自地對著站在角落的糖糖抱怨,完全沒注意到電梯“當”的一聲又停了下來。
“糖糖,我跟你說,有一次他才過分咧,趁我午睡的時候用繩子把我綁在椅子……”他的抱怨倏然停止,感覺到背一股莫名的壓力和怪異感,莫遙舟還不太敢面對現實。
空氣突然沉默且緊張了起來,緊張到連阮糖椰感覺到那種怪異。
她看著奠遙舟背后的那個男人,而對方正對她報以微笑。
“怎么不說了呢?”憂雅、輕快、帶了很多的自制的聲音從那男人的唇邊逸出,“我親愛的……哥、哥!
和莫遙舟一樣高大,卻有和他不一樣的氣質豐采,如果形容奠遙舟是風的話,那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就是水。
“呃……呵呵呵!蹦b舟干笑著轉身面對自己的弟弟。
“你好,敝人名叫奠居正,敢問姑娘芳名,”奠居正夸張地打躬作揖。
“我叫阮糖!彼θ堇飵Я它c害羞,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她不知道要怎么樣表現才會給對方好印象。
“喂,莫居正,你不要隨隨便便跟我女朋友講話,企圖污染她的身心健康喔!”莫遙舟在旁邊冷冷地插了一句,免得這個色宇輩的家伙又想要吞了他手邊的人。
不過他忘了自己也常常去吞了人家手邊的女人。
“你是他女朋友?”莫居正對著阮糖瞠圓了眼,一手還很不屑地指著莫遙舟,“該死的,那還真是那家伙前輩子修來的福,我還算準了他這輩子應該是沒入肯委身下嫁了吧!
“呵呵……”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從來沒看過哪個人罵臟話,但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我真的是他女朋友!
聽了阮糖的回答,莫遙舟不禁滿足地點了點頭。
“你別看我這樣講,說真的,其實我哥對女人是很不錯的!
聽到自己弟弟偶爾也能說說人話,莫遙舟的心里不是沒有感動——至少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觀念里,卑鄙的莫居正是不可能講這種人話的。
“只不過常常搶別人的女人、到處騙別的女人的感情,然后很不負責任地把爛攤子全都丟給我收拾罷了!”
莫遙舟忘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
“你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胡說八道喔!”他直接沖上去揪住莫居正的衣領,而原本抱在懷里的書,也就跟著啪啦啪啦地散落一地。
阮糖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嚇呆了……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么暴力的男友。
“喂喂喂……”莫居正還是一股悠哉自在,然后把自己身上多余出來的兩只手給拉開,“我開個玩笑罷了!彼D頭看向阮糖,“未來的大嫂,你不會介意吧?”
一聽到他這樣喊自己,阮糖整個耳根子都紅透了,”我、我不、不會……不會。”
“真是純情的小女生!蹦诱淇斓叵铝私Y語。
“所以你最好給我少接近她一點,免得污染她純潔的心靈!蹦b舟這下子干脆直接站在阮糖前面擋住,然后才安心地彎下身撿書。
“跟著你才是污染心靈吧……”盡管他在心里不停地克制自己,千萬不要去吐那個沒有肚量的男人的槽,不過嘴巴怎么憚就是沒有辦法控制得住。
“你!”
莫遙舟又涌起了想要海扁自己弟弟一頓的沖動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讓阮糖聽到莫居正的胡說八道……即使、即使那些是真的也不行!
也許,他就是這么想維持在她心里最干凈的形象,而不是那種隨便的樣子,曾幾何時,他這種極度祟尚性愛肉欲自由的男人,竟然也會覺得自己的過去“荒唐”?
“當的”一聲,電梯又停丁。
幾乎是門一開,莫遙舟就一手抱書一手拉人,以極快的速度遠離那只卑鄙的蟲。
莫居正站在電梯口斂起笑意,若有所思地目送他們遠去。
而另一方面,被拉著走的阮糖默默地想著自己的手八成斷了吧,不過想是這樣想,她還是任由他力道過大的手拉著。
一直到他專屬的辦公室,牢牢地上了鎖以后,莫遙舟才像松了口氣似的把手放開。
“你拉得我手好痛喔。”她小小聲地抱怨著。
“很痛嗎?”他小心翼翼又帶著急促地拉起她的手檢視。
他溫柔的時候,她會覺得臉上好像有微風輕拂似的輕松。
“還好。”她笑笑地反拉他的手往沙發椅上準備坐去,“你肚子一定很餓丁吧,我好餓喔!
“是很餓,不過你為什么要拉我坐在這邊?”
“吃飯啊!彼荒槻唤獾乜粗
“不不不……不是在這里吃。”他連忙阻止她拿出飯盒的舉動。
“啊,”放眼望去,除了這套小沙發以外,大概也只有他的辦公桌椅可供他們吃食,“你不會想要在你的辦公椅上吃吧?一人坐一半?”
“才沒那么遜好不好?當初我的辦公室可是經過專人設計的咧!”莫遙舟很是得意地抬高下巴,然后踱到門邊按個忸。
突然,靠近窗戶的整面“墻”像是武俠小說里的機關一樣動了,反面是一個形狀十分怪異、勉強只能說它是平臺的“凸起物”,而且那個平臺上竟然還有軟毛毯墊著。
“鏘!”莫遙舟像個現寶的孩子似的高興,“不錯吧?”
“這……”她圓睜大眼,實在不知道該為這個凸起物下什么樣的評語,“這該不會是……專門用來讓你吃飯用的地方吧……”
“不。”他很是認真,“偶爾還兼午睡的作用!
這個變態……在外面吃飯愛爬屋頂、圍墻也就算了,連他自個兒的辦公室都要弄個高度像圍墻,樣子、樣子像——像懸崖的東西來爬。
阮糖總算找到東西來形容那凸起物的長相了。
“來吧!彼淇斓匕驯惝旓嬃戏派先ィ缓髮λ斐鍪,“這個有點難度!”
阮糖在他的幫助下還是爬得很吃力,“這哪叫有點難度,是很難吧?”
她好不容易上去了,努力地整整自己亂得像瘋婆子的頭發,看他三兩下就利落地爬了上來,還真讓她有點氣悶。
“你真的有爬高癖!彼龕瀽灥卣f,一邊遞便當筷子給他。
“會嗎?”他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也許是因為我喜歡那種站在高一點的地方的感覺吧?你不覺得那很舒服嗎?”
“還好吧……”
老實說,跟他一比,她就覺得自己真的俾個鄉巴佬,活了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真的喜歡什么樣的“感覺”。
他像風,而她,還是那株只能緊緊抓附著土地的小草。
“你看!”他指著宙外,“風景很好吧?”
從窗戶放眼望去,不知道是因為這棟大樓本身就高、亦或是這里視野真的很好,阮糖看到的外面世界.竟然糊成一片美。
高高低低的樓層,是靜;疾來疾往的人車,是動,在這動靜交雜的昏黑夜晚,她竟然感覺到有一種前所未有、不可思議的遼闊。
“好漂亮……”她低聲驚呼,像是害怕自己若是太用力,這一種豁然的滋味會突然而逝。
“是啊,所以我說要在這邊吃飯才舒服吧?”
他看起來沒像她那么感動,也許是因為習慣吧,也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界、他的世界原本就比她還要遼遠得多。
在阮糖心中漸漸升起一種比環境背景更讓她在他面前感到自卑的感覺,是他們自身原本的不同。
打開便當,莫遙舟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心里在百轉千回些什么,只是很得意于帶她看了這樣值得炫耀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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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帶她去辦公室吃過飯以后,莫遙舟就連著好幾天都帶她到他位于頂樓的辦公室吃晚飯,到最后干脆連接都不去接她,讓地下班后自己過來這里了。
阮糖提著飯盒走進大樓,不管她來過多少次,看到那樣華美的大廳,心里還是多少有點恐懼和自卑。
從前只知道他家過得好像蠻不錯的,上次去他家屋頂上吃飯也沒這種感覺……但是,站在這棟高級大樓,她只覺得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呵。
有點惶然地走近服務臺,阮糖勉強地扯出一抹笑,“你好……我找莫、莫遙舟……”
服務臺里坐著兩位小姐,其中之一是阮糖曾經看過的,而另一位站了起來對她微笑,“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呃……我、我沒有……”她講得好小聲、好小聲。
“沒有預約是不能上去的喔!蹦俏恍∏允且桓惫交奈⑿Γ嫠难凵穸嗌俾冻霾恍。
“呃……”阮糖求救地指著另一位正在講電話的小姐,“她、她看過找……莫、莫遙舟帶我上去、去過……”
她好著急,可是越急講話越是打結。
“喔?”她輕顰眉頭地拍拍同事,示意她先把電話停掉。
“啊?好、好……喂,我不跟你講了啦,有事,好、好,拜!蹦俏恍〗慵泵Φ匕央娫拻斓。
“怎么了嗎?”才剛掛掉電話的小蛆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循著同事的眼光看到了阮糖,“啊……是你啊!
阮糖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還指了指樓梯“請問……我可以上去嗎?”
“可以啊!彼⑿σ詫。
阮糖輕輕地向醒務臺里的兩人點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還沒走遠,耳朵依稀還聽得見她們兩人的對話。
“唉……她是誰啊?你干嘛放她上去?”
“你前兩天輪休不知道,她是寒給總裁送便當的……”
“什么嘛,直呼總裁的名字,還以為是誰呢?不過瞧她穿得一副寒酸樣,肯定是家里的傭人來送便當的……”
“……”樓下來的耳語,阮糖沒聽到也不敢再聽了。再聽,她就怕自己的淚忍不住了。
“……她是來給總裁送便當的……”
不、不是,我是來跟他一起吃便當的……阮糖在心里抗議。
“什么嘛,直呼總裁的名字,還以為是誰呢?不過瞧她穿得一副寒酸樣,肯定是家里的傭人束進便當的……”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只能苦笑。
走進電梯,阮糖有點落寞地想,也許他們兩個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性格不同、家世背景不同,想法、觀念,習慣……她隨便想一想都可以舉出十個以上他們的不同之處!
“阮糖,也許我這樣講有點過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也許你們不適合?”
突然,小荃曾說過的話又映上她的腦海里。
她默默關上電梯門,等待電梯將她帶到最頂樓。
輕輕地靠著旁邊的墻,阮糖看著自己的腳,輕輕地低喃。
“就是因為心動了,所以設辦法放手……既然沒有辦法放手,就要努力去適應、要努力適應……”
她獨自在自己的世界里踱步,沒發現電梯停了,門開了,電梯口外的男人看到她了。
“啊?糖糖,你今天怎么這么早?”莫遙舟急匆匆地趕進來。
“我,我、我提早下班……”聽見他的聲音,她才突地回神。
“喔好,我現在急著要去樓下開個會,你先吃,我馬上就回來。”
莫遙舟也沒等著阮糖答話,門就關了。
她一個人提著便當站在電梯口,突然覺得心口一片空蕩。
“阮小姐嗎?”莫遙舟的秘書從里面走了出來,“怎么不進來呢?總裁去開會了!
“許先生!彼嘈Φ刂钢娞菘,“我知道,剛剛有碰到他!
許先生是莫遙舟的秘書,比莫遙舟年長多了,阮糖其實心里蠻喜歡他的,對她而言,許先生很像一個年長的哥哥,他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事物似的睿智,但他從不揭穿,就好像當她驚慌失措的時候,他不疾不徐的
樣子似乎是在穩定她的心緒。
許先生笑著,眼里有了解和溫和,“你多擔待點,他是個孩子心性的人,吆喝一聲說不工作就不工作了,然后過個幾天,他自己突然想到了,又像個工作狂似的抱著工作不放,他這個瘋性子連他弟弟都治不了,呵呵!
阮糖明白他在安慰她,她努力地漾出一抹笑,“我知道,對了,許先生吃了嗎?”
“喔,還沒,不過我今天不加班!彼麑χUQ,“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飯,不然我會被我老婆休掉!
“不會吧,好慘……”她笑出來,方才心頭沉甸甸的悶痛慷是舒緩許多了。
“哈哈哈哈……是好慘,我得趕快回去了,就這樣啦,明天見!痹S先生拿了外套、柃了鎖匙就走了。
于是,又只剩她一個人。
坐在沙發上,就著黑暗默默打開便當,阮糖連去開啟那個高高的“凸起物”的欲望都沒有,也許是因為沒有莫遙舟,爬高吃飯對她而言不再是有趣的事了;又或許……是因為她根本就害怕一個人在那么高的地方,在那么高的地方她不覺得神采飛揚,反面有高處不勝寒的噓唏。
就這樣和著心事吃著冷干的飯粒,阮糖沒過多久就沒有食欲了,她有點不耐地把紙盒收起來,泄氣地趴在沙發上看著另一盒冷掉的飯……
今天地還特地跑去莫遙舟最愛吃的那家店買烤鰻飯咧,冷掉了……怎么會好吃呢?
冷掉了就不好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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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遙舟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全室的黑暗.他還是靠著落地窗透進來的月光才發理她蜷在抄發上的身影。
莫遙舟輕輕地搖醒她,“糖糖、糖糖?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來,用力地揉揉眼睛,“啊?你回來了啊?”
“嗯,對不起讓你等這么久!彼α诵。
“沒有關系。”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憧斐燥,你還沒吃飯吧?快吃、快吃,我幫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她的話在看到他的一臉歉意后就停下來了。
“對不起,我吃過了,剛剛開會的時候就正好大家一起叫便當吃了!
“啊……吃過了就好,我是怕你沒吃!彼躲兜仄^笑,傻傻地搔了搔頭皮,“對喔……怎么可能會沒吃呢?不然肚子就餓扁了!
阮糖急忙地抓起桌上的便當抱在懷里,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有點愚蠢。
莫遙舟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她的失望和悶悶不樂。
他跑到門邊一按,那面墻又緩緩地轉動。
“你、你干嘛?”她呆愣愣地看著他。
大大地喇開笑容,莫遙舟一把將她抱起。
“。““““ 阍诟陕锢病彼龂標懒,雙手只能緊緊抱住便當。
莫遙舟大笑,“你好像很怕高喔?”
“當然,又不是你突然被人家抱起來!”她噘著嘴埋怨。
他把她抱到高臺的旁邊,“喏,自己乖乖爬上去,我可不想用丟的把你給丟傷了!
阮糖睨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乖乖地爬上高臺。
他還是一樣利落快速地爬上高臺,然后一把搶過她懷里的便當。
“喂——你干嘛?”她著急地想槍回便當。
“我突然覺得肚子很餓嘛!我開了好久的會耶……那個便當又設吃幾口就忙著開會,而且還一直聞煙味,很辛苦耶!”莫遙舟可憐兮兮地看著身旁的她。
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是不想讓她難過才這樣做,阮糖感動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兩三下就扒開便當盒,然后眼睛為之一亮,“我咧——我最喜歡的烤鰻飯!”
她在旁邊看他吃得很高興的樣子,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
“我用跑的去買的喔!”她笑得很得意,“很厲害吧?”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親一個!彼揪驮O等她會意過來就偷著香了。
“啊——你嘴巴油抽的——”
“是嗎?”
“對啦!討厭,害我連上都油膩膩的!比钐前櫫税櫛亲,還很用力地用手擦掉臉上的油膩感。
“真的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感覺。
“對啦!”她看著手上也沽上的油膩,而且臉上的油似乎光用手還是擦不掉。
她幾乎可以聞到自己臉上有烤鰻魚的味道了。
阮糖自顧自地擦著臉上的油,沒注意到一道卑鄙的陰影正悄悄地籠罩著她……
莫遙舟突然緊緊抱住她的肩膀,然后用有力的臂膀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嘴唇對準他想攻擊的目標后狂親猛吻。
“啊——”
“呵呵……真好玩!”他干脆壓下她吻個過癮。
“我不這么覺得……唔……”
看她被吻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莫遙舟才放她一馬。就著月光看她,左手拉高她的左手,就這么在她的頭頂上合握著。
阮糖笑了,紅著臉,第一次主動輕吻他的唇。
“我想……你要不要哪天來我家吃個晚飯?”
他笑了。
月光柔柔地灑了滿地暈光,墻邊兩條長長的影子斜迤開來,還透著濃濃愛戀纏綿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