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班,又歷經搶購的緊繃情緒與體力透支,花惜音除了提滿戰利品的兩手依然堅定有力外,渾身上下的每寸肌肉幾乎已經快散了。
一進自己不到五坪大的小公寓,她將腳上的高跟鞋往旁邊一甩,名牌高跟鞋便乖乖滾進塞滿臟衣服床底下,而一旁陪伴的,則是床腳邊另外兩只不同顏色、款式,卻同樣落單的高跟鞋。
白色的瓷磚地板上丟滿了衣服、雜物,亂得她已經不知從何收起,索性視而不見,反正她早已經習慣這種雜亂無章的親切感。
將地板清出一條走道來,她將香奈兒皮包隨手往地上一丟,珍惜的將袋子里的戰利品一一放到床上,驟然松懈的在床邊坐下來,滿足嘆了口氣。
不經意一低頭,看到大開皮包里的雜物、化妝品滾出來攤了一地,一張被揉得皺兮兮的千元鈔票也混雜其中,霎時一張眼底寫滿泛諷的臉孔浮上了腦海。
可惡的男人,竟然拿這一千塊就想打發她!
她忿忿將錢用力丟進梳妝臺的抽屜,想想又忍不住把錢拿出來,珍惜的放進皮包里——她花惜音的人格、尊嚴不容污蔑,但絕不會跟錢過不去!
一轉頭,滿床皆是她眼明手快率先搶到的戰利品,上等的質料、鮮艷明亮的色彩,全是當季最流行的款式,立刻讓她的唇角揚了起來。
不只一次,她身旁的朋友同事都不免好奇,一個普通小職員的薪水,如何買得起動輒上萬塊的名牌服飾?
說起這個,就更加顯露出花惜音為錢精打細算的個性。
雖然打從出社會,做就是會計的工作,一個月薪水頂多只有四萬,但她懂得利用信用卡的循環利息,讓自己痛快刷,先享受、后付款。
反正償清欠款的速度,永遠趕不及她刷卡的效率,銀行里總是有十來萬欠款循環著,她告訴自己,等她哪天找到了個多金的財爺,那十來萬算得了什么?
毫不在乎自己的信用卡,在幾個鐘頭之內,多了六位數字,她喜孜孜的拿起一件件衣服逐一試穿,幻想自己已經置身在豪門之中——
直到一睜開眼,看到放在簡單組合衣柜里一整柜名牌衣服,跟早已需要用編號來計數的各款名牌鞋子,卻是用簡陋的鞋盒裝著,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就連置身的小公寓,都是間屋齡早已超過三十年的老舊公寓,她頓時有種夢醒的失落感。
這棟陳舊的公寓,跟她的穿著打扮相比,實在太格格不入了,讓向來愛面子她情何以堪?
再怎么說,她現在也算是知名大銀行的職員,穿著、使用也全是最高級的,若繼續窩在這么寒酸的地方,被她那些老是羨慕她的同事給看到了,可就丟臉了。
冷不防,從隔鄰傳來夫妻吵架的聲音,以及樓上小孩驚天動地的哭聲,無比清晰的傳進薄薄的門板里,一聲聲像是即將扯斷她脆弱的神經——
她決定了!
花惜音粉拳緊握,眼底遽然散發出堅定的決心
她、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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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臺北市最好的精華地段,整個建筑結構,使用的建材全是最高級的,而且設有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系統跟警衛,出入絕對安全,房間的格局好、采光佳,每個房間還附設按摩浴缸、陽光室、落地窗,公共設施還有游泳池、健身房、三溫暖——”
星期天的清晨,位于臺北東區的一棟三層樓頂級公寓外,傳來男人滔滔不絕的解說。
花惜音穿過豪華氣派的中庭,隨著管理員郭先生熱心的解說,屏息看著眼前這間,號稱全臺北東區最頂級黃金的公寓。
隨著郭先生往公寓里走,處處流露著頂級氣息、以及上流社會氣派的裝潢、設施,讓花惜音幾乎目不暇給。
“我帶花小姐到三樓看看!”
踏進電梯,她發現這棟公寓講究到,甚至連區區的一臺電梯,都裝潢得金碧輝煌。
來到三樓,郭先生拿出鑰匙,打開鑲著鍍金門把的優雅白色大門,隨著大開的門,一間宛如小型皇宮般的豪華公寓,遽然躍人眼簾!
花惜音屏息打量著這間,約莫二十坪大的公寓,雖然郭先生已一再表示,這是整棟公寓坪數最小的一間,但跟她原先的舊公寓相比,卻已寬敞得不可思議。
更別提氣派講究的裝潢、高級典雅的家具,是多么令人賞心悅目,再搭配腳下光可鑒人的花崗巖地板,比自己那個破公寓好上不知多少倍。
她踩著輕盈的腳步,一路瀏覽過寬敞典雅的臥房、設備齊全的豪華浴室、以及干凈明亮的小廚房,來到明亮的落地窗前,只見窗外浪漫別致的小陽臺,襯著一大片綠草如茵的大花園,簡直就像個天堂——
“不知道花小姐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身后突然傳來郭先生的聲音,把暈陶陶的花惜音給驚醒。
當然、當然!她還想知道,這里的住戶有多少未婚男性,都是些甚么職業、銀行有多少存款——
不過那還不急,跟前花惜音最想知道的是,這么頂級的公寓,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郭先生!請問……這間公寓一個月多少錢?”花惜音小心翼翼問道。
“這棟公寓只剩下最后一間了,原本一個月是五萬塊,但由于只剩最后一間,老板交代特別優惠,三萬就好了!”郭先生阿沙力的比出三根手指頭。
小小的一房兩廳小公寓就要三萬塊,還是特別優惠價?
花惜音瞪大眼,在眼前揮舞的三根手指頭,讓她頓時有些頭昏。
她雖然晉升知名銀行的行員,但一個月薪水也不過五萬塊,若扣掉這三萬塊,那她心愛的香奈兒怎么辦?
“花小姐,別再考慮啦!這個機會難得,還附送免費的家具,你若不要,后頭怕是還有很多人搶著排隊哩!”
換了個口氣,郭先生以諂媚的語氣哄誘道:
“再說,這里的住戶人人非富即貴,像你這么漂亮的小姐,想結交個知名小開嫁進豪門,絕對不成問題——”
花惜音兩眼頓時瞪得更大,眼中放射出兩團熊熊烈焰。
郭先生這句話,可說進了花惜音的心坎,也讓她心里最后一絲猶豫,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先生說得對,為了嫁人豪門,這也算是必要的投資,將來等她飛上枝頭,還需計較這一個月三萬塊的租金嗎?
“好,我租了!”她豪氣萬千的一口答應道。
“花小姐果然明智,選上這里,您絕對不會后悔的!”
一想到最近老板提供的上萬元獎金,郭先生可笑得合不攏嘴。
“我什么時候可以搬進來?”花惜音心急的問道。真恨不得今晚就能躺在這間豪華的公寓里。
“這間房子平時都經過細心保養,花小姐明天抽空來簽個約,就隨時可以搬進來了!惫壬斓恼f道。
“我明天下班一定馬上過來!”
一旦下了決定,花惜音的心情頓時輕快多了。
依依不舍的一步出公寓,花惜音眼尖的注意到,她隔壁的公寓,似乎比其他間都還要寬敞上許多,不由得好奇的多瞧了兩眼。
看著花惜音寫滿羨慕的目光,郭先生驕傲的說:“這是這棟公寓最高級寬敞,也是房價最貴的一間!
花惜音一聽,兩眼立刻散發出驚人的光彩。
上天真是太眷顧她了!
竟然把最大的財爺擺在她的隔壁,這么一來,想要不嫁進豪門也很難了!
告別了郭先生,她踩著飄飄然的腳步才剛走出公寓,一個有幾分眼熟的身影,也從不遠處步人公寓。
等等,那個男人的身影好熟悉,尤其是那副東方男子少有的頎長體格,她怎么也不會認錯。
但是這怎么可能?這里可是數一數二的高級住宅區,像他這種人,怎么可能會住在這里?
或許他是個水電工,正巧來這里替住戶修理水電吧?!否則,哪能出入這種高級的住宅區?
花惜音拿出手帕,擦著額際的冷汗,這么安慰自己。
雖然為了住進這棟高級公寓,恐怕得勒緊肚皮過日子,但她卻也為終于能徹底改頭換面,晉升上流世界而更加雀躍、興奮。
沒辦法,誰叫這是身為拜金女的宿命——花惜音既悲哀卻又滿足的重嘆了一口氣,踩著輕快的腳步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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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盡早搬進新公寓里,花惜音一回到家,就立刻打了通電話,把七早八早就上床睡美容覓的梁芊芊,從被窩里挖起來。
“搬家?”
原本還恍恍惚惚的梁芊芊,一聽要幫她搬家,一下全嚇醒了。
“對。∽罱艺业揭婚g很棒的高級公寓,準備要搬家了,我知道你家有加長型的轎車對不對?能不能來我搬家——”
“唉呀!音音,你知道的,我平時總是忙著走秀,哪有什么時間嘛——”梁芊芊四兩撥千斤的推托道。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有空!”花惜音笑瞇瞇的接口道。
“唉呀!你說巧不巧?我爹地的車今天正好送進廠保養了,可能得花上個把月耶!”
“?車進廠修理了?”還真是巧!花惜音皺著眉暗自咕噥了聲,突然靈光一動。“對了,你平時不都有臺賓士代步嗎?應該也夠寬敞——”
“這——唉!音音你不知道,我最近身體變得好差喲!等秀結束,我媽咪要帶我到瑞土去休養一陣子,可能幫不上忙了,抱歉!”梁芊芊一口推得一干二凈。
“那……好吧!我找其他人好了……”
花惜音悻悻然的掛上電話,納悶著前幾天打電話給她,她還眉飛色舞的報告,正跟不知第幾號男友打得火熱,怎么一下就病了?
懶得再云追究真相,花惜音趕忙打下一通電話。
誰知道,幾個每周末固定聚會,平時看似要好的朋友,在這緊要關頭上卻沒有一個肯忙,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推托得花惜音火冒三丈。
別說是向來冷淡的江子悠,干脆的一口回絕,就連平時還算好商量的田典,一聽到她滿屋子近百箱的衣服,也嚇得急忙掛了電話。
這些女人算什么朋友,算什么知己嘛!
她要搬家了,卻連個伸出援手的人也沒有,還一個個借口說要忙、要工作,真是誤交損友啊!
還虧她喜孜孜的加入了惡女俱樂部,以為找到了知己,這會兒,才發現這些女人果然是不折不扣的惡女,一個比一個自私、無情,要求她們幫忙,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氣歸氣,現實問題還是沒有解快,為了美好的將來著想,只好心疼的花六干塊,請搬家公司周末來搬家。
“————小心一點!那可是價值好幾萬塊的蒸臉器——”
“喂——輕一點!那箱是我的保養品,全是玻璃哪——”
周末一大清早,只見她插著腰指揮、邊緊張的嚷著幾名工人,上上下下搬運一屋子數量驚人的箱子。
看似才五坪大的小公寓,搬出來的東西卻是驚人的多。
即使是已經將便宜的舊家具丟掉,但眼看一箱又一箱的衣服、鞋子、皮包跟保養品,幾乎堆滿整個車子,大門邊卻依然還有數十箱的衣服還沒有上車。
“小姐,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個我們沒辦法啦!”
嚼著檳榔的搬家工人,張開血盆大口嚷道,紅色的口水像毛毛細雨,時大時小的噴著。
“難道不能再擠一擠嗎?”花惜音左右閃躲陣陣“紅雨”,客氣地央求道。
“小姐,你嘛幫幫忙!這些箱子都快疊到兩層樓高了,怎么擠?”
搬家工人用力啐了口檳榔汁,一旁的紙箱立刻濺出一條血痕。
看著那條刺眼的腥紅液體,花惜音嫌惡擰起柳眉,卻忍著不敢發作。
她清楚得很,萬一真得罪這些“紅唇大爺”,到時幾大箱的寶貝衣服,鐵定全被倒進淡水河。
“這樣吧!如果你肯再多花六千塊,我可以再打電話叫另外一部車來!
六干塊?花惜音楞楞盯著搬家工人一張一合的血盆大口,渾身竄過一陣涼意。
難道這些人不知道,錢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嗎?要她再花個幾千塊,等于又剝了她一層皮。
反正這些全是過季的衣服,有的也穿過兩次以上,她早就想丟掉了,趁著這次機會,索性不要了!
“不用了,不用了!”花惜音趕忙甩去涼意,堅定搖搖頭!岸际切┫隳蝺旱倪^季衣服,沒機會再穿了,我會自己設法處理掉的!
“香奈兒?”
這話一出,原本紛鬧的小巷子里頓時安靜下來,圍在一旁看熱鬧的街坊鄰居,以及一旁的兩名搬家工人,個個用一種看寶似的眼,瞪著一地的箱子。
天底下還有誰比花惜音這號拜金惡女,更懂得把握時機賺錢?
只見她大眼一溜,當下笑意盈盈的吆喝起來。
“這樣吧,若有人喜歡的話,我就便直賣,一件三百就好!”
看到眾人遲疑的眼神,花惜音笑吟吟的解釋道:
“這些衣服我只穿過一、兩回,平時保存得很好,當初買一件,都得花上萬把塊——”
話還沒說完,一堆人已經爭先恐后涌上來,到最后,連呆站一旁的兩名搬家工人,索性也加入了搶購的行列。
“這件套裝好時髦;買回去給我家阿嬌穿——”
“這條裙子很漂亮,我可以買回家孝順我阿母———”
一時之間,原本單純的搬家變成大搶購,幾十箱的衣服,在短短三十分鐘內全部被搶購一空。
一群人開心的抱著一堆,不管穿不穿得著的衣服回家,在現今的不景氣下,光是香奈兒三個字,就讓他們覺得物超所值賺到了。
但最開心的,莫過于花惜音,一堆過季該丟的服,一下子替她的荷包賺進五萬多塊的收入。
滿足的拍拍鼓漲的荷包,不但六千塊的搬家費,就連明天加入精品店第一波折扣搶購的錢也賺到了。
“小姐,我們可以出發啦!你要不要坐我們的車?”
搬家工人開心的拉開嗓門,朝她吆喝道。
花惜音一看到一名搬家工人高蹺在窗戶上的腳丫子,僵白著臉擺擺手。
“不用了,我有車,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她一轉頭,火速跳上自己的小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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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姐很準時喔!”
花惜音來到新公寓,就見郭先生端著張熱的笑臉,已經等在大門口。
“哪里,哪里——”
花惜音嘴上客套的虛應道,一雙美眸卻緊盯著他身后的豪華公寓,散發著夢幻光彩的眸底,好似正有一部灰姑娘變公主的故事在上演。
看著眼前這棟高級的公寓,想到自己未來美好、燦爛的遠景,她掩著嘴不覺笑得更加開心了。
新公寓有高級電梯,搬起家來效率就是不同,不到一個鐘頭,兩名工人已經動作俐落的將一干家當全搬進她的公寓里,拿了錢歡天喜地的離去。
花惜音屏氣凝神步進屬于自己的新公寓里,感覺自己朝豪門邁進了一大步。
將十幾大箱名牌的衣服,掛進上等櫻花木衣櫥里,又將幾大袋的昂貴保養品、化妝品擺上化妝臺,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頓時充滿了她花惜音的個人風格。
滿意的環視著高級的公寓,聽著頂級皮鞋在門外來來去去的聲音,花惜音依然陶醉得不能自己。
她深吸了口氣,滿足的嘆息——老天,她真愛死了這種豪門的氣息!
不過,陶醉歸陶醉,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去認識一下這棟大樓里的大小財神,多攀些名門權貴要緊。
才一出門,就遇上了熱心前來關心的郭先生。
“花小姐,一切還好吧?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謝謝,我自己可以忙得過來。對了!你知不知道——”
正打算打探些男性單身住戶的消息,冷不防,從眼角的余光中,似乎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水電工人?
她揉揉眼,以為自己又眼花了,再一定睛,終于看清那張俊逸的臉,尤其是那雙,像是隨時會冒出幾許嘲諷的眉眼,她怎么也不會認錯——
在她發怔的同時,那個可惡的男人,已拿著鑰匙打開門,大搖大擺準備走進她隔壁的那間昂貴公寓。
“你不是說這里的住戶都是一流的嗎?怎么連水電工也能住在這里?”花惜音指著段臣風驚嚷道。
水電工?聽到背后傳來熟悉的尖拔嗓音,段臣風頓住腳步數秒,緩緩轉過身。
這個幾天前惡形惡狀“揩錢”的聲音,讓他印象太深刻了,只聽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
“水電工?”一旁的郭先生頓時也楞住了,順著花惜音驚愕的目光望去,才終于看清楚她所指的是誰。
“花小姐,段先生是這里的住戶,不是什么水電工,那間最大也最豪華的公寓就是他的!”郭先生尷尬的趕忙解釋道!
“什么?他住在這里?!”還是那間超級豪華公寓的主人?這怎么可能?
這個天殺的窮光蛋究竟是何許人,看似尋常的穿著,竟然有本事能住進這棟高級的公寓來——
“你怎么會在這?”
花惜音滿腦子正亂成一團之際,段臣風突然冷冷的開口了。
“怎么?我不能來?”
去、去!瞧她一張嘴,口沒遮攔胡說什么——花惜音忍不住在心底暗罵自己。
說不定他是哪一家真人不露相的老板、小開,萬一得罪了財神爺,這輩子她鐵定不會原諒自己!
“段先生!花小姐是新搬入的住戶,就恰巧住您隔壁!
一旁的郭先生,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連忙開口緩頰。
“她要搬來?”段臣風瞥了她一眼,冷凝的劍眉驀然擰了起來。“郭先生!難道你們從不過濾住戶品質跟水準,隨隨便便就讓人搬進來?”
“喂,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聽他的口氣,活像她是來騙吃騙喝的不速之客似的!
“我的意思很明顯,我不歡迎一個拜金女住在隔壁!
當下,花惜音氣得連袖子都撩起來了,然而一看到他身上,宛如正在發光的財神爺招牌,她的臉色神奇的迅速緩和下來。
花惜音啊,想想未來的少奶奶之路吧!在還沒弄清楚真相之前,她可千萬不能再沖動趕跑財神爺了!
“段先生!我想你一定是為了上回的事還在生氣,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嘛,你瞧,我連一千元都還放在身上,準備遇到你的時候還給你哩!”
花惜音堆起一臉誠懇的笑容,急忙從裝滿鈔票的皮包里掏出一千塊,畢恭畢敬的遞到財神爺面前,試圖挽救這段惡化的關系。
段臣風冷冷瞥了她手上的鈔票一眼,一言不發的遽然轉身走進公寓,讓她尷尬的高舉著手,一堆亟欲巴結諂媚話,也含在嘴里來不及吐出口。
“呃……花小姐,你跟段先生之間,似乎有什么誤會喔?!”郭先生只能尷尬的干笑。
“呃……算是吧?!”花惜音悻悻然的把一千塊塞進皮包里,雖然有些難堪與氣憤,更多的卻是有眼不識泰山的懊悔。
不行!能住得起那么昂貴的公寓,他鐵定是個來頭不簡單的男人,說什么她也要盡力巴住他。
“段先生是做什么的?今年幾歲?結婚了沒有?平時有些什么嗜好?”花惜音急巴巴的追問道。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你不是說,住在這里的住戶非富即貴,你怎么會不知道?”
不待郭先生說完,花惜音的嗓門已經尖拔起來。
郭先生看她目露兇光,心驚膽跳的急忙解釋道:
“早在我來之前,段先生就已經住進來了,平時他人雖然客氣,生活卻很注重隱私也很低調,從來沒對人說過,有關于自己的事……”
聞言,花惜音的唇邊,緩緩揚起一抹恍然大悟的笑。
呵呵呵——這就對了!行事這么低凋神秘,若非身分顯赫,他何必怕人知道?
掛著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她若有所思的轉身緩緩走向電梯。
郭先生余悸猶存的看著她悻然離去的背影,怕怕胸口,總算松了口大氣。
“對了——”
臨到門邊,那個背影突然轉過來,讓郭先生猛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段先生叫什么名字?”
“段……段臣風!”郭先生心虛的有些結巴。
段臣風?花惜音在嘴里咀嚼這個名字。
看來,找個機會,她一定得進去他的公寓里打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