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時分,樂之愿與Ivan踩著清早的微光回到營地,原本打算再小睡片刻的他們,卻赫然發(fā)現(xiàn)營地里一片狼藉,所有裝蛇關(guān)蛇的袋子盒子散亂一地,蛇群已消失無蹤影,而該在帳蓬里睡覺的隊員們?nèi)疾灰娏恕?br />
“發(fā)生什么事?這……人呢?他們?nèi)四?”樂之愿心驚的望著滿地的混亂,她的心在瞬間轟亂成一團。
“會不會是被什么野獸攻擊?”這是Ivan回來第一眼看到營地時的直接連想,因為,營地的東西四散,像是被某種很可怕的力氣給踐踏過,而更令人觸目驚心腥紅的血液賤的四處都是。
可想而知,昨兒個夜里,這里一定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
而他跟樂之愿僥幸逃過了。
“野獸……野獸攻擊……那……那人呢……王希!羅得!小韓!”天吶,想到那可怕的畫面,樂之愿的心漏跳了好幾個節(jié)拍,她呼吸困難直對著四周大喊。
“別慌,只是假設(shè)罷了,也許,是蛇沒關(guān)好溜走了,他們?nèi)プ飞叨。”他試圖安慰她,雖然這可能性不大。
“不,不可能的,追蛇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離開營地,他們一定是出事了,該死的,我昨晚不該離開營地的!
“別這樣,你該慶幸你昨晚不在營地,否則,只怕你現(xiàn)在也不知兇吉了!
“我是這次研究計劃的隊長,如果我的團員都遭到不測,那我又怎能安心獨活!碧靺,她不敢想像他們昨夜里究竟是遇上什么兇險,他們……還活著嗎?
“之愿,冷靜點!盜van知道她被嚇壞了,他走過去抱住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顫個不止。
“你放心,也許他們還在這島上的某一處等我們?nèi)ゾ人麄儯绻阄易蛲硪苍跔I地里,那么我們才是真的完蛋了!薄
“是……是這樣嗎?他們還活著月能嗎?”
“當然有可能,你有看到任何人的尸體在這嗎?”
樂之愿搖頭。
“這就對了!
“只要沒尸體就表示還有機會!
“對對,沒錯,這里沒尸體,這表示他們是被帶走了!睒分肝蓙y雜沓的心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及不斷傳送來的體溫中逐漸平息下來,也在這時,她的頭腦才開始嘗試冷靜的運轉(zhuǎn)。
“嗯,所以我們該仔細檢查這里,看究竟是什么東西帶走他們。”
“是人,一定是人!”突然,她篤定的眼神定在營地的某一處。
“為什么你這么篤定?這里不是無人島?”
“你看!”樂之愿離開他的懷抱,走向一處布滿腳印的泥地上。“這是人的腳印,而且是沒穿鞋的人!
“沒穿鞋的人,這么說……是這里的土著!”突然,Ivan腦海里閃劃過以往看過的電影情節(jié),那殺人祭神的各式蠻荒上著。
”八九不離十!
“我想,我們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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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腳印到這里后就沒有了!盜van與樂之愿簡單的打包了幾樣營地余留的食物后,便一路跟著凌亂腳步尋到一條清澈的溪水旁,而他們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居然就是Ivan昨天夢游來的地方。
“怎么會是這里?”樂之愿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巧。
“是呀,這不就是我們昨夜來的地方。”Ivan也覺得奇怪。
“腳印看來是朝著水里的,難道說他們下了水?”
“可是這里沒路了呀!莫非還有機關(guān)?”
“有可能,否則我們怎么來這島上這么久了都還沒發(fā)現(xiàn)有人住的跡象!
“之愿,你覺得瑪基魯?shù)纳咦迦藗髡f可能性大不大?”Ivan想起了瑪基魯畏懼的蛇族人。
“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太多不能解釋的事。”樂之愿咬著下唇蹙眉道。
Ivan發(fā)現(xiàn)她只要在想事情或有困擾時總會習慣性的咬著下唇,而這動作讓他心疼,望著她咬唇許久,終于,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撫平她的唇。
“別這樣,會疼。”
倏地!一陣強大瓦數(shù)的電流自他猝不及防的指尖中漫延開來,樂之愿一愣,隨即跳開他的碰觸。
“別這樣!”她攢眉蹙額,下唇咬的更厲害。
“你咬著下唇的模樣讓我想吻你!彼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她的唇望著,滿滿的欲望與沖動盡寫在充滿笑意的眼底。
怪哉,究竟是她長的太美,所以一顰一笑皆充滿風情,還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怎么覺得她從任何角度看來都是那樣的美的。
“你再敢亂親我,我就抓毒蛇咬死你。”這男人,以為天下的女人都可以任他玩弄嗎?
“能死在你手下,也是件幸福的事!盜van面對她的威脅不驚不懼,反而更用一種欣賞的眼神看著她的怒容。
“大色狼!”面對他無賴又霸道似的戲弄,樂之愿再次將他列入終生永不往來的黑名單,她告訴自己她討厭他,真的討厭。
她討厭他的炯炯注視,那讓她覺得不安,甚至心跳亂了序。
她討厭他的直接坦然,那使他像個情場能手,仿佛無往不利。
她討厭他不斷的挑逗她的心她的魂,那會讓她多出許多不該有的未來幻想,而那是不存在的。
她討厭他孩子氣的笑容,那讓他看起來單純的像個孩子,不具任何算計城府。
她討厭他成熟穩(wěn)重的表現(xiàn),那讓他像個可靠的大山,讓她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
想到他的多重面貌,她迷惑了。
她不憶,為什么他可以既復雜又單純,一下子成熟穩(wěn)重一下子像個孩子跟她鬧著玩。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我是狼,那你就是小紅帽,因為你讓我想吃了你!庇腥,實在有趣,瞧她閃避他的眼神,她居然會怕他呀,蛇魔女不畏蛇蝎不懼天地,居然會怕他?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樂之愿不愿再與他在口舌上浪費時間,她告訴自己,她的隊員朋友都生死未卜,她得救他們。于是她涉水入溪,找尋著腳印的去處。
然,就在她欲接近瀑布之際,Ivan突然一把拉了她入懷并閃靠到一邊。
她驚愣,以為他又要吃她豆腐,張嘴就想破口大罵。
倏地,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唇,酥麻的氣息吹送近她的耳。
“小心,有人!”他緊抱著她躲在大石后說。
就在這時,流瀉的瀑布下走出了七、八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他們精裸著黝黑的上半身,各式蛇的圖騰在他們賁起的肌肉與走動下,似是有生命一般的在懦動著,而他們的下半身則由蛇皮與某種樹皮補織成一片裙遮避著,他們的小腿肚上穿戴著某種植物所編織成的網(wǎng)狀物,看來像是靴子,但,這靴子沒底,他們的腳底是赤裸的。
石頭后,樂之愿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
很快的,手持長茅的男人們,零散的朝四周散去,瞬間,瀑布又恢復了寧靜。
Ivan待他們真的走遠后,他才放開置于她唇上的手,不過,環(huán)著她腰的手臂卻仍不舍離開她。
“他們身上都是蛇的圖騰,難道他們真是傳說中的蛇族人?”樂之愿回首要跟身后的Ivan說話,然,她在差點憧上他的鼻子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跟他幾乎是零距離。
她心驚的彈出他的懷抱,耳根子莫名的燃起了一片野火。
“咳咳……咳……”矯情的一陣咳聲掩飾后,樂之愿正經(jīng)八百的問道:
“走……走吧。”
“走去哪?”他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的失措。
“救人。”
“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再觀察了解他們的情況后再做決定。”Ivan望向那面流瀉著清澈冰涼的瀑布,無法想像它的背后隱藏了多少未知的危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誰曉得他們此刻是否正在生死關(guān)頭,我不能對他們置之不理!
“我沒有要你置之不理,只是,現(xiàn)在我們處于劣勢,如果要想能順利救出他們,就絕不能莽憧行事!
明白他說的不錯,但,他們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總不能等到她研究室的同伴來找他們,那恐怕王希他們已經(jīng)只剩一堆尸骨了。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她望向他,但卻意外的看到他臉色大變。
“逃!”Ivan望著她身后的視線急急收回,拉了樂之愿的手,他奔命的向前疾奔。
“啊,這是什么爛辦法!彼凰蝗坏膭幼鞒兜陌l(fā)疼。
然,身后的奇怪的叫喊回答了她的疑問。
那……那群人什么時候又回來的!突然,瑪基魯恐懼的哭泣閃過她的腦海。
他們有著跟蛇一樣能靈敏的追逐獵物氣味的能力。
這么說,他們二個已被他們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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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an在慌亂急促中拉著樂之愿滾下山坡,躲到臨海的一處狹小的石壁里。
石壁的空隙很小,宛如臺灣鹿港的摸乳巷,Ivan與樂之愿緊挨在這樣的石壁里,他們已分不清狂亂的心跳究竟是為了躲避蛇族人的追殺,還是因為彼此零距離的接觸。
樂之愿唯一能慶幸的是幸好她是背對他的姿勢,她不用與他面對面的四目相交,也不用再怕他又突然偷襲她的唇。
“他們應該是沒追來吧!钡攘藢⒔胄r,Ivan心想,危機應該暫解除了。
“如果瑪基魯沒說錯,他們真擁有像蛇一樣的追蹤本事,那么,我們遲早會被他們找到的!
Ivan聞言,沉默了久久沒有答話。
樂之愿沒聽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有些好奇他此刻在想什么,才正想回頭的時侯,她的頸背上卻被他的氣息給吹的發(fā)燙,然后他低沉的嗓音又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緩緩的將一字一句敲進她的心頭。
“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后一天,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最后一天?做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極致的魔力,勾的她心一震,然后樂之愿忘了危機,咬著下唇思忖了些許后,她回答:
“把我所有的研究紀錄都詳細的整理,然后交給可以繼續(xù)使用并珍惜它的人!
什……什么!都什么時侯了,她還在想研究?
“除了這個呢?難道,你除了工作外,再沒其它的眷戀。”
眷戀?“家人吧!边@是她唯一想的到的。
“除了家人!彼氖朱偕纤氖郑臍庀⒋底嘣谒。
“你……你到底希望我……我回答什么?”為什么她突然覺得混身無力,兩腿發(fā)軟。
“我希望你能拋開所有顧忌探試你的心,問問它,它究竟愿不愿為了愛而跳動,那怕用盡生命,耗盡所有也不后悔!
“大情圣,現(xiàn)在都什么關(guān)頭了,你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睘槭裁此偪梢匀绱颂谷,在任何時侯都可以想到要引誘她,他當真為了女人連生命也不顧,他就不能一刻沒有女人嗎?
“就是現(xiàn)在是生死存亡之際,所以才更要享受生命不是嗎?我們?nèi)绻梢蕴舆^蛇族人的追捕,可以順利救出小韓他們這是最好,但,如果沒有呢?如果我們注定要死在這島上呢?難道你都沒有任何一絲遺憾?”
遺憾……她不知道自己的遺憾是什么,自從高中那次慘痛的失戀后,她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大塊。怎么也填不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很忙,不論是課業(yè)還是工作,她用各種方式來彌補,后來在工作上的成就感與滿足感讓她得以忘卻那個大洞的存在。
她想,她是拋棄過去活出另一個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Ivan無端來到她生命中后,她那個刻意遺忘的空洞感又出現(xiàn)了,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能挑起她隱藏已久且良好的層層枷鎖。
如今,他問她遺憾是什么?她的遺憾該是那個不知名的空洞吧,那個她無能為力填補的空洞……那個深埋著她寂寞、憂傷的空洞。
只是,這些事,他無需知道,也不必了解。樂之愿愣了許久后,她才正經(jīng)的開口道:
“如果這是我的最后一天,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記錄蛇族人的傳說!睕]錯,就是這樣,坦白說,蛇族人的神秘傳說讓她畏懼也讓她好奇,她難得遇到一群跟她一樣愛蛇的人們,她其實是非常期待能與他們一同分享對蛇的熱情。
“喂,你做什么?”Ivan見她突然走出石壁,他急了,天曉得還有沒有蛇族人在這附近。
“我寧愿被蛇族人抓走,也不要跟你這大色狼貼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太危險,她不喜歡自己總是受他影響而胡思亂想。
“是嗎?你怎么知道蛇族人沒有色狼,搞不好,他們專用處子獻祭呢?”Ivan很篤定的說,以她的個性而言,他相信她絕對仍是守身如玉不同于時下的開放少女。所以,他故意嚇她。
可惜,他的恫喝沒啥效果。
“你忘了我是蛇魔女,愛蛇成癡,瑪基魯說蛇族人是為守護蛇神而生,那么,我跟他們該是朋友而非敵人!
“如果蛇族人也是這么想的話,那小韓他們就不會被抓走了。”
“也許,他們是‘請’他們?nèi)プ隹偷!?br />
“如果真是請,那他們蛇族人的禮儀還待加強。”營地全數(shù)搗毀有如九二一災后,而且現(xiàn)場還血跡斑斑,他實在不認為這是善意的“請”。
樂之愿知道他說的沒錯,于是她咬緊下唇蹙眉再說:
“也許他們是誤會了,只要我們溝通過后就沒事的。”
“哦,你懂蛇族人的語言?還是你以為蛇族人恰巧正是臺灣人?”
“你……反正不管怎樣,都比跟你在一起談些言不及義的風花雪月強!彼龕懒耍娴挠憛挻丝痰倪@種不確定。
“唉,好啦好啦,我答應不再說要追你,這樣成了吧,快進來,外面危險!
“不要與其跟你擠在那里,我還是寧愿被蛇族人抓去。”
“后,我的大小姐,誰要你跟我擠在這了,我是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盜van指著他腳下的一處洞穴說。
“那里有洞?”
“是呀,這里就是我當初登島的那個巖洞?”
“真的,那你找到了,你不是說你忘了在那了?”當初他們聽到他由一個石洞登島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他帶他們?nèi)フ遥,他都說他忘了。
“剛才逃亡時不小心找的,我先前不是說過,那洞穴附近有一片長滿黃花的小山坡嗎?那就是我們剛才滾下來的那里!彼钢砗蟮哪瞧瑩u曳著風情的小山坡。
樂之愿回首,果然看到一片綴滿了黃花的山坡,如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這好風好景真想好好駐足欣賞。
“可不對,那你早在躲進石壁前就已經(jīng)知道這里有路了,那為什么你不早帶我進石洞!
“我承認我有私心成了吧,后,我的蛇魔女陛下,我們可以進去了沒?”
“不去,誰曉得你又有什么花招!
“不來就算了,反正那些海蛇少一個人打擾就多一分清靜!盜van不以為意的叨念著,自己彎下腰,爬進了洞里。
“慢著,你說什么海蛇?”聽到蛇,樂之愿眼睛又一亮。
“反正你又不進來,管它有什么蛇。”
“誰說我不進去,你爬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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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高掛頭頂,在巖石經(jīng)下灑落無限掠影風情。
Ivan與樂之愿集坐在石洞里,聽著海浪聲,看著頭頂?shù)拿髟拢呀?jīng)足足一晚了,各懷心思閉口不語的他們誰也沒睡意。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巖洞里的啤酒空瓶也越來越多。
抓了一條黑白相間的海蛇在把玩的樂之愿,看著小韓帶來的啤酒一一進了Ivan的肚子后,她越看越擔心。
“你以為醉死了,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我有這么天真嗎?”
“難說!彼粫䞍赫(jīng)八百,一會兒又嘻笑怒罵,誰曉得千面先生的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
“我決定了,待會趁天未亮,我就去蛇族人的地方一探究竟,我想你說的對,我們一直守在外面,實在無濟于事!
“我?你是不是喝醉了,忘了加上復數(shù)的們!
“放心,我沒醉。去蛇族人那里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你留在這等,如果我到晚上還沒回來,那你就躲在這里等你研究室的同伴來再做打算,我想我們帶的這些食物該夠你一個人撐到那時侯。”
“不行!他們是我的隊員、我的朋友,要等你在這等,我去。”
“他們也是我的朋友!
“不管,總之,我是不可能不顧他們一人茍活。”
“之愿,不要意氣用事,我知道你責任感重,我知道你擔心他們,但,如果去了就等于去送死,我希望你留著性命,把蛇族人的故事傳揚出去,別再讓其它無辜的人來此喪命!
“這……不,不行,我不能讓你去送死!半m然,能記錄蛇族人是件很了不起也重要的事,但,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獨活,就算她真的成功的將蛇族人公布于文獻中,她也不會開心的,這任務沉重的教她不能負擔呀。
“放心,又不一定會死,也許,我跟小韓他們會成功的逃回來找你呀。”
“那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你就成功的擺脫我這個大色狼了,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的希望。”
“你……你要死自己死,我要我的隊員活著回來!彼谑切姆堑幕厝碌,卻不敢直視他的眼。
唉,死鴨子嘴硬。
“放心,我會盡我所有力量救他們的!盜van心想,也許他早該在那次空難就掛點了,可上天留他的命至今,他想,會不會是有某種特殊的原因,或許是成全他能認識之至,也許是他正好是救小韓他們的契機。
總之,他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第二次也無妨。重要的是,在蛇島上的這些日子,是他近幾年來所過過最開心的生活了,如果他可以在這時侯死去,至少遺憾會少些,因為他認識了她,見識到不同的天地,并體驗了特殊的探險生活。
他可以確定,至少他死的很有意義。
他……他……他這是什么眼神,難道,他真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去救王希他們。
可,他們與他的關(guān)系只有這十幾天的情誼呀,他沒必要這么做的。
難以想像他被殺的模樣,樂之愿告訴自己,她絕不讓他自己去赴死。
“要死一起死!彼弥鴪远ǖ难凵,不容置喙的口吻說出她的決定。
Ivan肅穆的睇著她好一會兒,他才揚笑調(diào)侃:
“怎么,現(xiàn)在終于明白你對我的愛,愿跟我做同命鴛鴦!
“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擔心我的朋友。”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嘍……唉,希閻王早早收我,免的我受情所苦!
“外頭的女人多的是,憑你Ivan還怕沒有女人相陪!
“外頭女人雖多,但蛇魔女卻只有一個。”他望了她,再次將手中的啤酒飲盡。奇怪,他是醉了嗎?為什么他覺得在昏暗不明中的她更顯的風情無限。
“閉嘴!”她沒法再聽他編織的甜言蜜語了,她厭惡自己一顆心總被他的話給撞擊的七零八落。
好吧,他不怕死就讓他一起去找死吧,反正他們注定會分離,能不能順利的活著走出蛇島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悶悶的搶過他手上的啤酒,樂之愿一口飲盡那嗆喉的液體,試圖麻醉自己紛亂的心。
“喂,你不是不喝酒的!毕惹奥犘№n說她酒量其差無比,連喝香檳都會醉的。
“反正都要死了,但試無妨。”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在這最后的時刻,坦白的告訴我,我在你心里究竟占了什么樣的位子?”
“你很煩。”哦,這酒又苦又嗆人,為什么他們都這么愛喝。
“還有呢?”
“你很自大!
“還有呢?”
“你很不要臉!”
“還有呢?”
“還有……”她一一細數(shù)他的缺點,他也樣樣微笑應對,并不死心的繼續(xù)問還有呢?
終于,半小時侯,她真的再挑不出他任何缺點了,她開始有些挫折。
她討厭他的笑容,那會讓她想……吻他!
“還有呢?”
“還有……”迷蒙的望著他,樂之愿突然覺得混身的血液都在奔騰,一時間,她分辨不出這是酒的作用還是他帶給她的迷惑!斑有,你長的很好看……”話落,樂之愿自己都皺眉,自己有沒有聽錯,她剛才說了什么?她贊美他嗎?
“難得你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優(yōu)點了?還有呢?”
“還有……”還有他的吻很迷人,比她記憶中的經(jīng)驗好太多了,突然,她目光鎖住了他的唇,昏暗的月光下,她發(fā)現(xiàn)他的二片薄唇的啟合仿佛正在召喚她。
“還有什么?”他發(fā)現(xiàn)她怪怪的,他懷疑她的零酒量是不是比小韓說的還夸張,因為她現(xiàn)在好像就已經(jīng)開始醉了。
“還有……你的……吻比他好太多了,也許,你跟他是不一樣的!痹(jīng),他跟那個人的影像總重疊的教她心煩分不清彼此,但,跟他相處越久,她越發(fā)現(xiàn)其實他跟那個人是不同的。
“他?”不會吧,她心里有別的男人?
好吧,如他所說,誰曉得他們究竟還有沒有明天,如果這是她的最后一天了,那她就不該浪費在種種的顧忌及防備里。
“算了,我承認,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彼恢挥醚哉Z表達,她還用行動表達。
她突然撲上Ivan獻予她的唇,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反倒嚇的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
“別吵!”心里積封已久的心房開始蠢蠢欲動,似要不顧一切的奔騰渲泄。這回,樂之愿不再假裝,不再抑制,換她主動堵住他的唇,傾注她無盡的情感。
恐懼無措的一種不明確感,真的嚇壞樂之愿了,同伴們是否仍存活?他們是否在蛇島再沒有明天?Ivan對她到底存著怎樣的心,她該相信他嗎?她己大半年不見爸爸妹妹了,她不忍心傳回去給他們的是她的死訊呀。
死她不怕,她怕的只是她的許多計劃未能有明天,她還有好多事來不及做,她從沒遇過像現(xiàn)在這樣,情緒中雜沓的沒一絲平靜,有太多太多事她理不清,也沒時間讓她理。
就像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何教她又愛又怕一樣,她的情感告訴她,她喜歡他,受他吸引,但她的理智卻告訴她,他危險,她不該踏進警戒范圍。
她成天都在跟自己做作戰(zhàn),要自己遠離他,可,這種心情太痛苦了。如果,今天就是他們在世上的最后一天,那,她對他承認自己的情感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他也不會有時間來傷害她的,她跟他將永遠停留在今在這美好的一刻,她會記得他的吻,記得他的笑,記得他的好。
Ivan的吻順著樂之愿的耳垂一路滑下,舉凡他所經(jīng)之地,她便燒起一片野火,游移的位且越往下,她身體的悸動顫抖就越發(fā)的不可控制,而當他攀上她挺立的雙峰感受到她澎湃的劇烈起伏時,他的呼吸也紊亂到幾乎失控的無法呼吸。
老天,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聽到她承認的情感,及主動的示愛,她激狂的靈舌和她的形象一樣狂野奔放,她不顧一切的釋放挑起了他所有感官的渴望,他亦狂放的回應她的熱情。
二具緊貼的身驅(qū),感應到彼此不成律的急促心跳,雖然亂,但它們卻又能捕捉住彼此的節(jié)奏,一同奏唱著屬于他們的春潮之夜。
濕暗的石洞里,銀色的月光下,海潮似急又緩的拍打著巖石,似是某種大自然的吟唱,敲打出的節(jié)奏不只是海的吶喊,還有他們封藏以久的寂寞掙扎。
拋開一切、不顧所有的他們,此時此刻眼里只容的下彼此再不去想其它的紛擾。
他們激情的一發(fā)不可收拾,纏愛彼此像是沒有明天。
他們像將熄的蠟燭,用力的燃燒自己,傾盡所有,只為真實的記錄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