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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狀元郎 第五章
作者:安琦
  讓他們住下,一個半月后還帶他們到京里去趕節慶?包住,包吃、包玩,凡人世界還有這幺好的事?

  嗯……不是,該說是誰會做這等善事?

  一開始,路恭臣雖然對他倆疑心重重,且一直質疑他們的身分,可最后終究還是沒將他們趕走。

  他是可憐他們的孤苦,也是心疼他們的無處可去吧?所以,他該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心軟哩。

  甘寅走了后,路恭臣進了書齋,玉棠兒和花精則到灶房找了點東西飽腹后,又踱回了花園。

  坐回石椅,半倚著棚架的竹撐,玉棠兒又開始想著路恭臣從頭到尾的反應。

  思索片刻,除了排除他是個鐵石心腸、執拗不通的人外.她還得到了兩個結論——

  其一,他該不是個不愛美人的男子。從剛剛對她的愛護舉動,以及關心的態度便可得知;如果他是天生的恐女,該就不會對她一個姑娘家生出這幺自然的反應。

  再者,他更不會有斷袖之癖。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和甘寅之間的交情雖然比一般人深厚,但那也僅止于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兄弟情感,再元其它。

  那幺……一表人才的他會遲遲無姻緣的原因,便只有兩個——

  一是太挑,二是心里頭早有了人。而愛花只可能是他的障眼法、別人心中的誤會。

  如果是這樣,那她又該如何治他呢?幫他挑,或將他心里暗藏著的人挖出來,湊成雙?

  嘖嘖!真費思量!玉棠兒一邊想,一邊扯玩著垂在胸前的發辮,直到她無意間扯斷了一根頭發,并痛呼一聲。

  “咳!這肉體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用,摔了會疼,刀子劃了會流血,拔掉頭發也會痛,唉,還是早完成這件事,早回去花界好。”

  嘮叨完,她正將纏在指上的發絲順手扔掉,卻見花精立即奔過來,將那一根斷發拍起來。

  她不明所以地皺起眉。

  “你在做什幺?”

  “救人呀!”將發絲捧在手中,然后遞到玉棠兒面前。“大仙只消吹口仙氣,它就能變成咱們寶貝的海棠子弟兵,等會我就將那收的花的點,讓我們族人在這園子里有一席之地。”

  整個花園這幺大,就瞧不見她的同類,說不嘔,那才奇怪哩!

  哪知玉棠兒卻答了:“花園里未植某種花,是種花人的自由,也該有他的理由,沒有就沒有了!

  就像路恭臣說的,他這園子已太擠,種不了,沒想要再種海棠,就不種了。

  “還有呀,人家長在那里好好的,犯不著去動它!奔词顾推渌ㄉ翊丝陶偁幍镁o,但也無須做這些暗來暗去的小動作。

  她固然求好心切,可也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喔,”失望地應了句,花精跟著將從第一天就卷進腰間的衣擺子又攤出來,把斷發放進去,這才再塞了回去。

  嘆了口氣,本想安慰花精,可她卻在這時感受到某種異狀———股由風中帶過來的情緒。

  她好奇地站起來,并探了周遭一圈。

  “芽苞,你可有感覺到什幺?”

  跟著她的動作做了一遍!皼]有啊!逼婀值乜粗掖笙。

  玉棠兒見他一臉茫然,恍悟道:“我忘了有些東西我感受得到,你感受不到,是呻吟聲,就在這園子里!

  一陣風吹過!笆侨藛幔窟是……”鬼!膽小的毛病又犯,花精立刻往玉棠兒身后躲去。

  不禁,玉棠兒敲了他一記。

  “你自己就是個精,怕個什幺勁兒?”

  “小的就是怕嘛!那些鬼怪長得又不像花界的伙伴,香香又美美的!

  玉棠兒吊吊眼!八隳阌欣。不過,那呻吟聲并不是鬼怪發出的!

  說罷,她立即循著那時有時無,短促無力的呻吟聲發出的來源找去,未久,她走到了花房后。

  抬眼一望,她望進一片凌霄花海,那攀木而上。莖葉迭綠。赤色花盞盛開的景象,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大仙,呻吟的是它嗎?不過看它開得挺好的!被ň苫蟆

  玉棠兒又望一眼!安皇撬,而是它底下被攀住了的老松樹!贝_定后,她動手搬開身前擋路的廢攔水,然后往屋后更深處走進。

  在已有年歲的松樹下站定,她輕輕將手覆上它的斑駁樹身。

  “大仙,它怎幺了?”跟在后頭的花精好奇地問,因為與海棠花神比起來,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剛去、胎膜的小嬰孩,與未成精的花草溝通,他是完全做不來的。

  垂下手,她往頭上凌霄花枝望去!袄纤赡昙o有了,凌霄花這幺專纏他一只胳臂,它當然會喊手酸!彼沁@幺跟她抱怨的。

  凌霄本攀木而生,但由于長得太好,反而礙著底下松樹的生長空間,仔細看來,那花兒最最旺盛的部分,老松的枝干嚴然已呈枯朽狀。

  “那怎幺辦?干脆把凌霄花除下算了!被ň唤浶恼f道。

  “那怎幺行!”瞪了花精一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雖然不同類,但你是花,它也是花,不怕遭天譴?”

  縮頭,吐舌!拔摇也皇枪室膺@幺說的,而且,我的天不就是大仙您?”

  “咳咳!知道就好,哪天我要嫌你煩、賺你呆,就一腳把你踢回花界去!

  “別!大仙別呀!”他還想跟著大仙完成任務,榮歸花界的!

  “好吧,饒你個童言無忌,幫幫我!弊彀瓦訓著,腳下的布鞋便已除去,她挽起礙事的裙擺,塞至腰間,露出兩條玉腿。

  “大仙您?”

  “上樹呀!你讓我墊個腳,總成吧?”現在化成了肉身,也只有爬上樹,再跟凌霄溝通溝通,讓它適移到其它枝干去。

  “小的遵命。”樹下邊,繼起細瘦的手腳,讓玉棠兒踩著他的背而后爬上樹。

  等她在老松較粗的主干上坐定,競已是一身大汗。早知道爬樹會這幺累,她剛剛就肉身其身兩分就好。

  “喂喂!美麗的凌霄,你可識得我?”她喊道。

  半晌,見一叢赤色花海仍無動靜,于是她索性吹了口氣在上頭,乍時,凌霄花叢中一陣騷動。

  不認得化了凡體的她,起碼也要識得她的香味。

  “你呀你,只顧自己開花,竟然忘了留給老松一條生路,它要完了,看你往哪兒攀去?”她輕聲指責,而凌霄也一陣,仿佛在回應。“知道不對就好,快快分散到各枝干去吧!

  說罷,她彈出纖纖玉指,往凌霄花一觸,那藤蔓狀的莖葉立即像條靈活的蛇由她身上蜿蜒而過,惹得她笑聲連連。

  “大仙您可坐好呀!一會兒要摔下來,小的可接不!”樹上的人因為怕癢而狂擺著腰肢,猛晃著兩條白皙的腿兒,看得花精冷汗猛淌。

  “呵呵……知道、知道了!”最后一節莖葉緩緩溜過,她坐正了身軀!霸賮砭褪菐屠纤赡阒沃胃毂哿,忍著點呀!

  接下來,她素手又一揮,將身上的清香灑了老松滿枝干,瞬時,那原本枯朽的殘枝慢慢再度充盈。只等她再度上一口仙氣,就大功告成。只是當她吸嘴正要將氣吹出時,一道低沉的嗓音竟就這幺飄了出來。

  “你爬到樹上做什幺?”是路恭臣,他就站在花精身后不遠,拿眼緊盯著樹上的她。

  “嘎?完蛋!”玉棠兒頓時心頭一驚,滑了手,就這幺像只忘了自己有展翅的鳥兒,刷地從高高的樹上摔了下來。

  “啊!大仙——”花精反應地想去接住,但一道人影卻速度更快地掠過他,將手伸向墜下的人。

  乒乓!

  好大一聲,人墜了地,同時也壓上了地上的人。

  “嗚……”好不容易回了神,玉棠兒就要爬起,卻發現自己腰際橫著一條堅實的手臂,而松開的裙片底下則罩著某個東西,旋即,她掀開裙片一看!班牛俊

  難怪她從那幺高的地方摔下來,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痛,原來,是他接住了她。

  避開她橫呈的白皙玉腿,路恭臣凝視著玉棠兒近在咫尺的臉蛋,僵冷地問,“你剛剛在樹上做什幺?”

  原本甘寅走后他是在書齋里的,但不知道怎幺回事,在案前呆坐了好一會,心情卻始終靜不下來。

  他老是想著這兩姐弟的事;想他們的一舉一動,想他們的所有反應,還有那玉棠兒帶給他的熟悉感……

  但思考了好久,終究還是理不出什幺頭緒來。他對他們的了解,似乎只停留在玉棠兒所說的那些呀。

  心亂之余,他也只好先拋下案上的公牘,打算先到園里整整他老早之前就準備讓人修整的老松樹枝。

  豈料,他人才走進園里,遠遠就看見花房后露頭的松樹上,竟然有人影晃動。

  會是沿著出墻的枝干爬進園里的宵小嗎?不無可能。倏地,他心里警鐘一響,正打算找能用的器具逮人。

  哪知就在那時,一道蜜糖也似的笑聲就這幺傳進他的耳……

  心虛地看著表情嚴肅的路恭臣,玉棠兒隨口制道:“我爬到樹上……是想抓鳥呵!”

  真是別腳的理由!但是這總比將事實告訴他的好,縱使說了他也不信。

  “抓鳥?”手臂又縮緊半寸,眼睛不小心瞟到她被樹枝勾開的前襟,霎時惹得他下半身不自在。

  他又將目光急急避開了去!皩Α瓕!方才芽苞吵著要抓鳥,我雖然知道這樹上沒有鳥,還是得哄一哄!辈恢朗沁^于心虛,還是怎幺著,他沉穩的呼吸輕拂在她臉上,她的臉頰居然生出一片燥熱。

  這幺近看他,還是頭一遭,沒想到他長得倒挺好看,尤其那一雙像墨玉一般的黑眼瞳,像會將人一眼看穿似的,惹得她這神仙心也撲撲跳。

  又看了懷中人好半刻,就在她輕喘著嘴就要接話時,路恭臣起身,并將她抱了起來。

  “啊!我沒事,可以自己走的,你不需要抱我!”他一言不發,又面無表情,實在讓人很不安。

  莫非他瞧見她對那一花一樹施了法術?

  路恭臣沒打算放她下來,逕白白說道:“那棵松樹的枝干旱就不牢靠,以后別爬了,先跟我到書齋,看看有沒有傷著。”

  “以后?”他不經心脫口的話,聽得她是一喜一懼;喜的是她在這里有了以后,就也代表她和小芽苞可以繼續待上一待,而懼則是……

  則是,他的態度未免轉變得大快,這……實在令人不得不起疑。

  而全心困惑于此刻驚訝里的她,自然漏看了路恭臣的一個小動作一個回望明顯已經讓人“處理”過的一花一木的小動作。

  “真對不住,我出自己沒怎樣反倒害得你受傷!

  回到書齋里,路恭臣將玉棠兒遍身檢查過后,確定沒摔傷,這才安了心處理自己手上那前一刻發現的傷口。

  因為玉棠兒落下的沖擊力過大,接住她的同時,他跌到地上,手掌正好讓一顆碎石戳破出血。

  “如果不介意,讓我幫你包扎吧。”見他左手不太靈巧地替右手上著藥,玉棠兒自動自發,不過……就不曉得人家肯不肯?

  “不會太痛,你隨便上上就好!必M料路恭臣居然一口答應。

  他口氣雖然沒有明顯的情緒,但受傷的手卻抬得頗快,玉棠兒見了不禁驚喜,她三步并兩步,拿起藥就往他粗糙的掌上涂去。

  “……”他眉間出現一小痕皺褶,但瞬間又撫平無蹤。

  想也是,自己笨手笨腳,她臉上抽搐一下!昂,我手腳不靈活,還厚臉皮自我推薦,別見怪呀!

  這個身體用了幾天,還是不怎幺適應,改天得好好訓練訓練,省得天天出紕漏。

  兩只眼睛專注地看著正為自已上藥的小人。路恭臣唇間下意識浮現一絲微笑。

  “沒關系,你可能還不習慣,人的身體多使用,就自然就會靈活了!彼f。

  “啊?”停下手邊的工作,她惴惴不安地瞅著他。他說的這話好象有玄機那,她突地心生這感覺。人的身體多使用會日漸靈活?這……是沒錯,但他還說了她“可能還不習慣”?

  這個……

  心中的疑惑加上眼前路恭臣透著睿智的眼神,玉棠兒不禁要憂慮……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幺了?

  路恭臣收回視線,一副無事狀!拔沂钦f,你們剛來這里不久,環境不習慣,難免反應失常,所以無須太介意!

  抬高兩道秀氣的眉,吞吞口水。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說的也是!

  傷口處理好,路恭臣拿過她手上的藥膏,這一遞一收的動作中,帶起了一道微風,微風里透著玉棠兒身上的香味。

  將香味嗅進鼻翼里,路恭臣心頭某種情緒雖在醞釀,但仍好整似暇他說了:“如果沒什幺急事,我不介意你們留下來多住幾天,你手上的傷是為我受的,最少也等到傷養好了再說!

  他眼角別了瞥那從玉棠兒幫他上藥時,就一直蹲在旁邊研究的小芽苞。

  然而,這話一說,首先手舞足蹈的就是他。

  “真的嗎?狀元郎留我們下來,多住幾天也好,幾天就夠我和大仙……嗚!”

  好在玉棠兒及時捂住他得意忘形的嘴,否則這回泄漏天機的可是他了。

  然而將一大一小看似逗趣卻別有意圖的舉動瞧進眼里,此刻的路恭臣非但不再如先前般處處生疑,而是換成許久不曾有的雀躍。

  因為剛剛在花園里的所見,他不得不懷疑:玉棠兒與玉芽真的不同于一般人,他們似乎能人所不能。

  雖然他沒看見她是如何讓老松的枯干在短時間內回復生命力,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他等了好久的某人,應該已經來了。

  而那讓他日思夜盼多年的某人,也就是……

  她?

  “小芽苞,你再多嘴,小心本仙座摘了你的蕊。拆了你的瓣!”說什幺路恭臣喜歡她!

  自從數天前差一點露出馬腳之后,花精就不時在她耳邊嘀咕著這些,吵得她一顆腦袋都漿了。花園里氣氛謐靜,可她一顆心卻亂烘烘。

  “嗚!”捂起嘴,就怕玉棠兒真摘了他的蕊;可是想想,如果真要他不講,他可能會比被摘了蕊更難受,于是他認了!按笙,您要小的怎樣都成,但要小的不提醒您,那可比什幺都要難過。我覺得那狀元郎好象知道咱們不是凡人,只是不說而已!

  吞口水,潤潤喉。“這還不打緊,小的真的還覺得,狀元郎他似乎對大仙您有了傾慕之意,要不然咱們和他非親非故,交情又不深,他怎會答應讓我們繼續留下,還要我們有空幫他整理花圃?”

  對!就這個整理花圃最是奇怪。

  他們早從還未下凡的時候就已曉得這個狀元郎愛花甚于愛人,今天他主動要他家大仙幫他整理花圃,碰觸他最不欲外人接觸的最愛……這不是奇怪,又該怎幺形容?

  玉棠兒睨著花精泛著光芒的芝麻眼,心里頭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這又當如何?縱使他懷疑我們不是人,他也沒法去證明我們是鬼、是怪、還是仙,因為我們的身體擺明就是熱呼呼的血肉呀!還有,你說他喜歡我,這要讓其它人聽到,可好!本座下凡,為的是替他治戀花癖,再來牽姻緣,他要真喜歡我、,不就代表他仍愛花,而他、正常的姻緣也就隨這無望一嗎?所以,不可說!”

  嘴里訓說著,手里則拿把小鋤七零八落地走向花圃,這時候的玉棠兒,自知是口是心非了。

  因為花精這幺說她,說路恭臣傾慕她,她居然是由心地……竊喜?

  啊,怎幺著?雖說人鬼神多多少少有著虛榮心,但她對這樣的說法,卻擺明不是來自這互古的欲望呀!這一點,她十分清楚。

  因為今天倘若換了個人,甚至是換了個狀元郎,她該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思緒的。

  該是由于他獨特吧?

  他的癖好遠不同于人,他的沉斂遠過于人,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他的一顰……一笑?

  嗟嗟嗟,她胡思亂想個什幺勁兒!不過就是路恭臣嗎!技巧地掩去眼皮底下的慌亂,她煽煽羽睫,回復到一貫的從容。

  然而仔細觀察著玉棠兒的反應的花精,當然敵不過她重整情緒的道行,因為即使她的隨性中帶有一些紊亂,可卻仍無法斷章取義地說被她的想法。

  最后他唯有附和。

  “大仙說的也是,那幺我們接下來該要怎幺做呢?”。,”

  “該要怎幺做?”抬眼望天,思緒激蕩半晌,而后正臉一笑。“想知道接下來怎幺做?呵,跟我來!”小鋤一擱;她躍起玲瓏的身影,信步往花園外走去,而花精芽苞當然也跟著她到了路恭臣的書齋前。

  “想知道接下來怎幺做?先敲門。”她唇線微揚。

  花精雖然丈二金剛,可也半信半疑地敲了書齋的木門。敲門聲方歇下,門內應門聲便起:

  “誰?”里頭,路恭臣正忙著他的案上犢。

  “是我和玉芽!庇裉膬捍鸬。

  “進來。”

  推開門,進了書齋,只見路恭臣朝他們淡淡一笑,就又低下頭,埋首案牘。

  這是這幾天來他見著他們時的自然反應——淡淡的笑,不熱不冷,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樣,很是令人窩心。

  如果不去想他轉變的原因,這的確是相當讓他們振奮的鼓勵。

  下意識又探了書齋里滿滿的書一眼,玉棠兒才將視線又調往書案后頭的人身上。

  其實他長得并非十足的儒生相,光他那一身莊稼漢的膚色,就已去了幾分文弱氣息;若沒仔細看清他的五官,幾乎要以為他是個身量極高、受過訓練的武人了。

  一般的儒生,真的很少像他這樣的,即使養花,多也請來花匠的。

  “找我什幺事?”

  好半刻,屋內只有他翻動紙張的聲,于是他抬頭盯住正出神的她,和像在等著什幺似的玉芽。

  路恭臣這一問,玉棠兒才忙回道:“我來是想說說上一回我替恭臣大哥看相的事。”

  她對他的稱呼也改了,自從花園那一次之后。

  呵!其實是她主動占他便宜的,當時環境好、氣氛佳,稱謂趁機改改對他們的任務多有幫助的。

  “看相?”路恭臣擱下正蘸墨的筆。

  “對,我算算近日的運數,你的花煞應該有得解!边@就是她將要祭出的高招。

  “解煞?”低下眼簾,未久又抬起,他唇間帶笑!叭绾谓猓亢螘r解?”

  “嘎?”怎幺回應得如此順口?

  “覺得意外?這也難怪。不過這些天我也曾想過你之前提的,除了諸子百家,民間方術的確也頗耐人尋味!

  “你……也對這有興趣了?”她走到案前,小心翼翼求證。

  “天地何其大’除了人所見所聞,人所不能見不曾聞的事物,又怎是一個興趣所能探解!彼朴性⒁獾厣钅盖暗娜。天!他說的話怎生這幺詭異呀?人所不能見不曾聞,指的不正是他們嘛?

  “怎幺了?不是要告訴我如何解煞嗎?”瞧進她僵滯的反應,他暗生滿意,因為這就代表他聽想無差。

  “是,我是要說,那你仔細聽來。這花煞如何解?愈進人群愈能解,何時解?愈近七夕愈能解。”

  “所以呢?”

  “所以你一定得參與皇宮七夕的乞巧盛宴!币徽Z斷定。

  驀然,只見路恭臣瞇起似潭的深眸。“如果我不呢?”

  “花煞永不解,姻緣永難求。一下重藥,封起退路!

  “那去了又如何?”

  “當然是解了花煞,求來好姻緣了!币詾樗_竅,她笑得樂不可支,哪知路恭臣接下來的一句呢喃,卻讓她甜蜜蜜的笑容凍結在臉上。

  “如果求來的好姻緣是你,那我便無須考慮了。”

  “我?”指著自己,她愕然于他此話的用意。

  又是淡淡一笑!皼]事,一個月后的乞巧宴,我會去。”再度埋首紙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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