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政武雖貴為皇親國戚,但整日只知吃喝玩樂,從不體諒下人之苦,一稍有差池,他便嚴刑鞭打,所以服侍他的下人每個莫不心驚膽跳的。
就像今兒個,他到了膳房,每個工作中的人一見到,全猶如見到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般,躲得他遠遠的,因為深怕自個兒不小心得罪了他,而遭來一頓鞭打。
曹政武望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戰戰兢兢無不露出畏懼,令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空前絕后的滿足感,好像他就是王爺般。
可他那股滿足感只維持了一會兒,因為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是王爺,頓時,他胸中燃燒著一把怒火,冰冷的殺意在他臉上一覽無遺。
他拂袖而去,可剛踏出膳房后,他就止步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他來膳房的目的。
而也就在他正要轉身回膳房時,差點撞上一名端著膳食的丫環。
“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曹政武氣得咆哮。
“不……少……爺……”那名丫環嚇得臉發白,端著膳食的雙手更是抖得厲害。
“滾!”他怒吼。
“是!蹦敲经h猶如接到特赦般地立刻拔腿就想用跑的離開。
可哪知她正旋身要離去時,曹政武又叫住了她。
“慢著!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人……參湯。”丫環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人參湯?”曹政武低語念著,因為這名貴的補品可不是普通人喝得起的,霎時,他雙眼一亮,難不成——
“是的,奴婢正要端去書房給王爺享用!
“哦!辈苷渫蝗宦冻鲆荒樾恚澳氵^來,我有話跟你說。”
“是。”她附耳過去,聽完曹政武的計劃后,她嚇得花容失色,腿更是發軟不自主的跪了下來,請少爺饒了奴婢吧!”
“大膽!”曹政武怒斥一聲。
那名丫環仍磕頭如搗蒜般地請求他放過他她,而曹政武怒瞪了她一眼后,隨即一改怒臉地扶起女也。
但那名丫環卻會錯意,以為他要放過自己,頻頻向他道謝:
“不,你不用向我道謝!辈苷渫蝗唤苹匾恍,“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
“啊?”那名丫環不解,傻眼的望著他。
“我好像記得下個月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對不對?而對象應該是那個在膳房清洗著桶子的那個小子吧?”他話中帶話地問著,順便彎腰端起那碗人參湯,語氣冰冷略有殺意地警告,“如果你不想他發生意外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說完,他將那碗人參湯交給她,然后便狂笑著離去。
那名丫環望著那碗參湯,嘴唇發白,雙手更是克抑不住地顫抖著,但她仍邁開腳步往書房走去。
* * *
“清兒小姐嗎?”一名丫環問著坐在紫苑前賞花的谷清兒。
“是的,我是!
“王爺請小姐到書房去一趟!毖经h心虛地垂下頭,語氣不穩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
待那名丫環走后,谷清兒電尾隨著她走出紫藤苑,而就在走往書房的同時,她碰到了那名端著人參湯的丫環與她同路。
谷清兒不禁好奇地問:“你電是要去書房嗎?”
“是的,奴婢正要端人參湯去給王爺享用!蹦敲经h欠身答道。
“那好,反正我也順路要過去,不如就由我代勞替你端過去吧!”
“這……”那名丫環猶豫著,雙手微抖著。
“你怎么?”
“沒……沒什么!蹦敲经h垂’下眼瞼不敢看她,然后才將那碗人參湯交給谷清兒后,欠過身,語氣不穩地說道:“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見那名丫環退下后,谷清兒突然覺得這名丫環好像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她是哪反常了。
她想著想著,就在她要推門準備進入時,卻碰上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曹政武:
“唷,這么巧呀,居然會在這兒碰到你啊,小姑娘!辈苷漭p薄地說著,并色迷迷地盯著她猛瞧。
一見他那不懷好意的賊眼,谷清兒簡直氣得想挖掉他的雙眼,不過,她還是忍住心中的怒氣,不屑的朝他冷哼一聲,便推門而人。
“清兒?”一見來者,曹政生有點訝異,隨后又見到曹政武,他就更加地吃驚與疑惑,因為他這個堂兄是邊境中那擦身而過都不會打聲招呼或是寒暄幾句的人,所以今天主動來找自己,實在有點可疑。
“你看,我端了碗人參湯來給你補補身!彼诉^去給他,“你喝喝看看好不好喝?”
“好。”曹政生接了過去,喝了幾口,才朝曹政武問道:“堂兄,你找我有事?”
“沒事。”曹政武吊兒郎當地坐了下來,“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堂弟你嗎?更何況,我老是吃喝玩樂也不是辦法,應該來學學如何處理財務,以及看賬本n巴? ”
曹政武的話,很令人匪夷所思。
最后,一向對他沒好感的谷清兒不悅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這里是書房,如果你沒事就
她的話被身后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給打斷了,回頭一看,就看見曹政生因痛苦而扭曲著臉。
“你怎么了?”她又驚又怕的過去扶著他問道。
“我……”曹政生全身冒著冷汗,痛苦難耐地擠出幾個字,“被……下毒了……”
“怎么可能?”谷清兒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突然間,她瞥到了那碗人參湯,頓時全明白了。
“哈!哈……”這時曹政武站了起來,狂笑著,“被自己心愛的女人下毒,有何感想呢?”
“我沒有!”谷清兒氣憤地瞪著曹政武否認說道!
“你沒有?”曹政武又一陣狂笑,指著那碗人參湯說:“不然那碗是誰端來給我堂弟喝的呢?”
“這……”谷清兒突然語結,這時她才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名丫環會如此惶恐不安了,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原來就是這湯里有毒,了解來龍去脈之后,她嚴厲地指控,“在湯里下毒的人,應該是你吧!是你故意叫人請我來書房,以及安排那丫環在那與我碰面的,對不對?”
“沒錯!辈苷湟桓男θ荩壑斜M是冰冷的恨意,怒瞪著痛苦中的曹政生說道:“我希望他死掉,因為我恨他,從小他就受眾人的矚目、溫情的呵護,而我呢?縱使表現得比他出色,人家還是會說他比我好,因為他是未來的王爺,沒有人不巴結謅媚他的,所以我要奪走他的一切,我要讓他失去所有的一切!
“你瘋了!惫惹鍍褐荒芡鲁鲞@幾字來形容他。
“沒錯。我是瘋了,所以我要除掉他,我要自己當備受矚目的王爺!”
谷清兒一聽,不禁搖搖頭,“你殺了人,哪還能當備受矚目的王爺!”
“不,你又錯了!辈苷湔浀乜粗,然后詭異地一笑,“因為謀害我堂弟的人,是你——谷清兒!
谷清兒聽了他的說辭后,并沒有吃驚與訝異,反而是鎮定地朝他一笑,“高招,好一個借刀殺人啊! ”
曹政武有點驚愕地看著她,想不到她會那么的鎮定,不過那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曹政生已快死了,而黑鍋又有人替他背,那么他只有蹺著二郎腿等著做他的王爺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平原王府的王爺時,曹政武就克抑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曹政武停止了狂笑,正要問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時,他突然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不太對勁,然后就見曹政生一副若無其事般地站了起來。
“你……”曹政武驚訝地倒退幾步。
“我怎么還沒毒發身亡是不是?”曹政生怒瞪著他,咬牙切齒朝他逼近說。
“是的……你……”曹政武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鬼魅般的害怕。
“因為他吃了我的‘百解丸’!惫惹鍍耗贸鲆粋藥瓶在空中晃了晃。
“你……”曹政武更是驚訝地看著谷清兒。
而谷清兒則是故意朝他綻出一個笑容,并一個聳肩道:“你太大意了,竟然沒察覺到我懂醫理藥蘋,因為我就是神醫怪谷子的女兒。”
“啊?”曹政武雙眼圓睜,幾乎不敢置信地死盯著她,這下他懂了,為什么曹政生那次沒有毒發身亡,是因為她出手相救,而他居然沒有想到,以至于這次會失手,看來他們已安排了陷阱正等著他跳下來。
曹政武愈想愈不甘心,畢竟片面之辭何足以采信,他一個奸笑,說:“我沒有犯罪,所以你們不能將找定罪!
“你沒有?”谷清兒不敢相信地大喊了聲,“你自己剛才就承認你欲謀害王爺,現在還想否認?門兒郎沒有,我可是聽得——清二楚,我可以當人證指控你。”
曹政武一聽,一陣狂笑,“小姑娘,你何必那么認真呢?我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更何況,你別忘了,那藥湯是你親自端給我堂弟喝的,欲謀害王爺之人,應該是你才對哦!”
“你……”谷清兒為之氣結。
曹政武一聲大笑后,便轉身欲離去。
“慢著!”一直未語的曹政生開口命令道。
“怎么了?堂弟。”聞言,曹政武回過身來,面對處之泰然的曹政生說道:“是不是想請求我保密啊?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向人提起你心愛的女人欲毒死這你這件事的。”
“不,你錯了。”曹政武一陣迷惑,隨即曹政生又朝奉守門外的楊蜚滅,命令道:“帶進來!”
“是!睏铗銣绲穆曇糇蚤T外傳了進來,緊接著大門被推了開來,走在楊蜚滅身后的人,正是上官冰雁與那名丫環。
一走了進來,那名丫環立刻跪了下去,朝曹政生磕頭請饒道:“王爺恕罪,請王爺饒了我吧,都是少爺逼我這么做的,他說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他就在殺害我未婚夫,所以我不得不這么做,請王爺饒命呀!”
“你……你……”曹政武跳了起來,指著那名丫環怒道:“她說謊,她在說謊,她……”
“認罪吧,曹政武!鄙瞎俦阃蝗婚_口說道。
“你……”
“我都招了,那些毒藥都是我提供給你的,你伏首認罪吧!”
“我……不……”曹政武拼命地想掙脫兩側士兵的箍制,“我沒有罪,我沒有罪!”
“你這個叛徒到現在還不想認罪嗎?”—旁的楊蜚滅開口斥道。為了讓他伏首認罪,他手一揚,作了個手勢,隨即又自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你……”曹政武認得他,他就是那個自己花錢請他干掉曹政生的盜匪頭目。
“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的確,他無話可說了,曹政武像戰敗的公雞般無力地垂下頭去,任憑他們押著他走。
“全帶下去,依法審判!”曹政生命令道。
待他們全走后,一直拿著藥瓶疑惑不解的谷清兒,終于開口問道:“不對,我愈想愈不對,這百解丸’我只給你吃一粒,剩余的我一直帶在身邊,可你
“剛剛是怎么解毒的,是不是?”他笑著說,并由懷中拿出一個大藥罐來,“我也有一瓶‘百解丸’。”
谷清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手中那瓶百解丸,“伯;怎么會有?”
“是師父臨走前留給我的。”
谷清兒心里很不是滋味,因為她爹給她的“百解丸”是小瓶裝的,而給他的卻是“特大”瓶,真是差別待遇呀!
“爹真是有夠偏心!”她噘著嘴不悅地抱怨。
“清兒,你這么說就不公平了,我也是師父的徒弟,所以師父給我一瓶電是正常的!
谷清兒想想也對,不過還是氣她爹太小心,重男輕女,“算了,不跟你計較了,誰教你是我師弟呢?”
聞言,曹政生雙眉立刻一揚,不太敢相信她竟叫他為“師弟”?
他糾正她,“不是師弟,是師兄!
“是師弟!惫惹鍍簣猿种,“因為你比我晚入門,所以我是你師姐!
“是師妹。”
“不,是師姐!
“師妹!
于是,兩個人便在書房里為誰是兄誰是妹的爭得你死我活,最后甚至還大動肝火互相吼著,目的只為比誰的輩份比較大。
最后,曹政生則是以吻封緘,化解了彼此間的怒火。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事情不好了。”小紅邊跑邊喊。
“發生什么事了?小紅,瞧你慌慌張張的!蔽悍蛉耸嶂^問道。
小紅稍喘了一口氣,低身細浯的在魏夫人耳旁說道:“少爺他……他被押人大牢等候處決了。”
“什么?”魏夫人大吃一驚。
“聽丫環們說,少爺他以下藥犯上欲毒死王爺,人臟俱獲,而且一名被少爺收買的丫環,及提供毒藥的上官小姐全都伏首認罪了,甚至連那個在汝陽城外花錢請來欲殺害王爺的盜匪頭兒,也被捉來了,他們已全盤供出幕后主使者了!
魏夫人一聽完小紅的說詞,嚇得手一慌,手中的木梳立刻掉了下去。
“他……有沒有向王爺說什么?”魏夫人嚇得全身顫抖地問道。
“沒有!毙〖t搖頭,“少爺沒有供出夫人來!
“呼。”魏夫人放松地吁了一口氣,手更是不停地扶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幸好曹政武沒有把她給供出來,要不然這時恐怕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那么這下怎么辦?夫人?”小紅問,“原先以為只要少爺一成為新王爺,那么小姐她就穩坐王妃寶座了,可誰知,現在少爺死了,那么王妃這個寶座……小姐她……”
“不!我一定要讓羽倩登上王妃這個寶座!蔽悍蛉嗣鏌o表情地說道。
“可現在王爺喜歡之人是谷清兒,更何況,王爺早已把那紫玉釵給了她,這已經很明顯的在昭示世人,谷清兒就是未來的平原王王妃了!
“我絕不會讓人搶走羽倩的王妃寶座的!”魏夫人目露兇光,咬牙切齒道,“就連谷清兒也不行!”
“夫人,你的意思是……”小紅作了個殺了她的手勢問道。
“不。”魏夫人站了起來說道,“殺了她,只會引起王爺的憤怒,那對我們沒有好處,只有壞處甚至還極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我要讓谷清兒主動的離開他!,
只聽懂了一半的小紅再追問著:“夫人,難道你已有了除去谷清兒的好辦法嗎?”
魏夫人冷哼了聲,隨即浮出陰險的笑容來,看著小紅說道:“有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 *
“小三,你在做什么?”谷清兒一推開房門,一見小三的舉動,立刻驚訝地問道。
“我……”小三回過頭來看她,但手仍不停地搜刮著那些名貴的珠寶、首飾。
“你又跑去賭了,是不是?”她猜測,因為她看見有一絲愧疚之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過,甚至他還不敢面對她,可見被她猜中了。
“小姐,我……”
“告訴我,你是不是又跑去賭了?”谷清兒有點生氣,氣他竟然不遵守諾言又跑去賭博。
“是的!毙∪^頭去說道,沒有臉面對一向待代他如親人的谷清兒。
“把那些珠寶、首飾全放下來!彼醚韵鄤竦。
“不……”小三緊抱著那堆珠寶,并退至墻角,眼神中流露出恐懼與愧疚。一方面,如果他還不出那些賭債,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條,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照谷清兒的話去做的話,她一定會對自己很失望的,可是他已經沒有法子了。
“把它們全放下,小三!惫惹鍍汉寐晞裰,“你不能把它們全拿走,那只會使你愈陷愈深,讓你會無法自拔的想要一直賭下去的,聽我的勸,現在回頭也許還來得及,你絕不能……”
“不!我會贏的,有了這些珠寶當成本,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贏回來的,我一定會贏回來給你看的!闭f完,他便緊抱著那堆珠寶硬撞開谷清兒沖了出去。
很顯然的,小三已陷人那有如不可自拔的流沙中了,再也無法自那賭中抽身了。
而就在谷清兒被撞倒在地的同時,小云雀一聽到屋里有嘈雜聲,她立刻進屋來,差點也被迎面沖過來的小三撞倒,她輕斥他一聲,隨即馬上扶起被撞倒在地的谷清兒。
“小姐,你有沒有怎樣?”小云雀擔心地問。
“沒有。”谷清兒搖搖頭,并推著小云雀,“你快去追他回來,絕不能讓他出王府去!
“好,我這就去通知……”
“不!惫惹鍍捍驍嗨脑挘⒔淮f:“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小姐!毙≡迫刚f道,然后便立刻追小三去。
而谷清兒腳雖然扭傷了,但她仍一拐、一拐的忍著痛,尾隨著小云雀出紫藤苑去找小三!
* * *
谷清兒強忍住腳痛四處找尋著小三,直到她真的痛到受不了,幾乎沒有辦法再行進時,她才找了個陰涼處,挨著粗壯的樹干,往樹下那塊半大不小的巖石坐了下來休息。
休息了一陣子之后,她覺得腳沒有剛才那么來得痛時,她便立刻起身想找小三去,可也就在這時,一陣交談聲緩緩自身后那棵大樹后傳來。
要不是腳痛得很厲害的話,她一定會失聲大笑起來。因為不知為什么,她總是會待在那些情侶們約會的地方,像上次在爬山廊偷聽到楊蜚滅與凌羽倩的對談,而現在這次又不知道是偷聽到哪一對情侶的對談了。
上次她雖是有心偷聽,然這一次她絕對是無心偷的,因為她想抽身離開,可她卻腳步疼得走不了,只要她一走,那么后面那對情侶一定會發現她的存在的,到時面碰面,多尷尬啊!
于是,她決定了,還是等他們情話綿綿結束后,她再行動好了,不過,到時可能就找不到小三了。
當他們的聲音由遠至近時,她可以很清楚的聽見他們的談話,同時也很訝異的竟然是這兩個熟悉的聲音。
她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對情侶竟是曹政生與凌羽倩。
“政生,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把那紫玉釵給她了嗎?”
“是的,羽倩!辈苷妇蔚卮鸬溃拔覍δ愀械奖,我……”
“算了,不要說什么抱歉之類的話,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她是個好女孩,既然你已把那王妃的信物交給了她,那么,你就應該好好的珍惜她,當然,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我會祝福你們的。”凌羽倩勉強地笑著說,實際上她的心正淌著血,但她是那種有委屈自己承受的女子,情愿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也不要造成三個人的痛苦。
“羽倩,我……”曹政生突然覺得自己不知該說什么好,“我對你真的感到很抱歉,雖然我們從小就指腹為婚,而我也知道這么做,會讓你很難做人的,但我真的愛清兒,希望你能諒解我。”
“我知道……”凌羽倩眼眶泛紅,哽咽地說道。雖然明了他愛谷清兒,但她不要聽他親口說出來,至少還能讓她保有——絲絲希望,可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她也死心了,不過她對他的愛是不會改變的。
“對刁;起,羽倩!辈苷鷵е,讓她盡情的在他懷中哭個夠,“只要你要求,我一定答應。”他承諾說,這樣做應該足以彌補自己對她的歉疚吧!
凌羽倩抬起梨花帶淚的臉來,朝他綻出一個笑容說:“那好,讓我當你的王妃!
“啊?”曹政生有點愕然,因為他不知道她的要求竟會是這個。
凌羽倩一見他那副失措的表情時,她就知道了,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的心的。
“騙你的,難道你還當真呀?”她故作歡笑地說道,不過心里卻不知怎么的突然開懷多’了。
一聽她這么說,曹政生咀安心了,若她說得是真的,那么他也不能說不,因為她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可這么一來,谷清兒會原諒他嗎?會甘愿屈.居于側室嗎?
不,他不能去冒失去谷清兒的風險。
凌羽倩見他那沉思的表情,電看得出谷清兒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他絕對忍受不了失去她的。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彼f。
曹政生不放心地看著她,深怕她會想不開。
凌羽倩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他在擔心自己,她笑著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曹政生一聽她這么說后,才放心地走了。
見他走后,一直待在遠處的萍兒立刻走了過來,問道:“小姐你跟王爺說了嗎?”
凌羽倩點點頭,“不過,我成全他們了。”
萍兒一聽張口結舌,想不到她家小姐襟懷還真寬厚,竟把喜歡的人拱手讓給別人。
這魏夫人要是聽了這個結果后,準會被她氣炸的。
“小姐你……你自個兒不也是喜歡王爺嗎?而且你還是王爺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難道你就這樣輕易地把王爺讓給別人嗎?這……”
”什么都別說了,與其造成三個人痛苦,還不如由我一個來承擔好了!闭f完,凌羽倩便痛苦地轉身離去,讓淚在她臉上狂奔著。
“小姐,你真傻呀!”
萍兒不禁搖著頭,隨即便跟了上去,深怕她會做出糊涂事來。
而一直躲在樹后的谷清兒,極處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凌羽倩所喜歡的人竟是曹政生,難怪楊蜚滅會說出他“既無權也沒資格”這句話來。
現在她懂了,原來他們早就指腹為婚了,而一切錯誤的起因,全來自于她這個第三者的介入。
凌羽倩愛他,甚至為了不造成三個人的痛苦,而情愿成全他們,但她谷清兒能這么自私嗎?
不,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