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又回來了!
楊蜚滅一進書房,劈頭就是這句話,然后自動地坐了下來喝著茶。
而正看著賬本的曹政生,沒有停下動作來,只是不以為意地問道:“那又怎么樣?”
“怎么樣?”楊蜚滅差點被入喉嚨的茶水嗆到,想不到他的回答竟會是這樣,他順順喉嚨之后,又接著說:“我想,你應該多留意那小子,我總覺得他很可疑,同時也覺得他是個麻煩人物,像剛才我就聽到他們的談話,原來那小子失蹤的這段日子竟是偷溜出府賭博去,而且還是小不點替他善后的!
“哦?”曹政生放—廠賬本,突然正經地問,“你怎么會知道?”
“當然是偷聽來的;”楊蜚滅還不避違地大聲說。
“原來你有偷聽的怪癖呀!”曹政生取笑道。
“不是偷聽,是不小心聽到的!睏铗銣缣氐馗缓蟛庞终f:“那是因為我想問小不點那些藥草她種在哪里,所以才會尾隨著她走到紫藤苑,而正巧看見那小子賊頭賊腦的不知在做什么,因此我覺得可疑才留下來想觀察他的舉動,卻不小心被我聽到他們的那段對話!
“那又怎么樣?”曹政生再問。
“你不會覺得可疑嗎?為什么那小子可以隨隨便便進出戒備森嚴的王府呢?”楊蜚滅提出嚴重的問題來。
曹政生站了起來,來回沉思地走著,最后才開口說:“除非——”
楊蜚滅突然想到,雙眼一亮地說:“紫玉釵?”
“沒錯!辈苷蝗徊[起雙眼,沉著聲音說道:“士兵們一見到紫玉釵,就猶如見到王妃本人。
“所以,那小子就可以輕松地進出王府。”楊蜚滅站了起來,做出結尾說道。然后他又提出第二個問題來,“可小不點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信物交給他呢?”
“這就是重點了!辈苷齑矫虺梢恢本,咬牙怒道,隨即轉身離去。
楊蜚滅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件事真的這么嚴重,見曹政生雙拳緊握、寒光進射,憤怒地往此藤苑走去,他不也怠慢的也跟著前去,以免他們釀成不可挽救的事來。
* * *
而正在紫藤苑中,開心的談論著事情的谷清兒與小三,突然見曹政生像一頭怒獅般地朝他們走了過來,嚇得小三立刻噤若寒蟬,而不明就里的谷清兒則起身迎向他問道:“怎么了?政生。
曹政生停了下來,站在她面前說道:“我有話問仍!
谷清兒點點頭,然后朝身后的小云雀與小三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毙∪奔泵Φ亓⒖剔D身欲離去。
“慢著!”曹政生突然叫住他。
而這時,尾隨著曹政生而來的楊蜚滅正好來到,他一看見小三立刻開口說道:“太好了,這小子剛好在這里呀!”
“到底怎么了?”搞不清楚狀況的谷清兒,來回看著他們問道。
“你自個兒問那小子吧,小不點!睏铗銣缫月唤浶牡目谖钦f著。
“小三?”她微蹙眉看著小三,而他卻是垂下頭去不敢看他們。
她搖搖頭,還是不明白,望著曹政生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曹政生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到小三的面前,命令道:“拿出來吧!”
谷清兒先是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們,隨后便見小三抖著手緩緩地自懷中拿出——樣東西來。
她驚呼一聲,暗叫了聲不妙,因為她忘了向小三要回紫玉釵了,然這下可慘了。
曹政生接過紫玉釵后,問:“你還有什么話說?”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他無話可說了,那么他必須處以極刑。
谷清兒也明白這個嚴重性,立刻一驚,馬上跑到小三面前護著他:
“走開!清兒!”曹政生為她再度想護小三的舉動而感到生氣。
“不!”谷清兒仍擋在小三面前,替他脫罪說道:“你們……你們全誤會他,其實這紫玉釵不是他偷的!
谷清兒話一歇,曹政生立即寒著臉,雙眸燃燒著怒火瞪著她,憤怒地問道:“這么說來,這紫玉釵是你主動交給他的?”
谷清兒全身緊繃,面對盛怒中的曹政生,及后悔顫抖不已的小三,她卻突然不知該怎么辦了,最后心中的保護欲使得她咬住下唇,點頭承認道:“是的,這紫玉釵是我交給他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清兒!辈苷鷺O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怒氣,但語氣卻是嚴厲的咆哮著,“你到底把紫玉釵視為何物?”
“我……”谷清兒熱淚盈眶,想告訴他,她把紫玉釵當作是她自己的生命,但她卻哽咽得說不出口。
而曹政生則誤認為她把紫玉釵視為不值,右手緊握著紫玉釵,下顎肌肉緊繃,
陰沉著臉,眼里燃燒著一抹凌厲的寒光,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開口怒道:“好!既然這紫玉釵你認為那么不值的話,我收回它!”說完,他便憤怒的轉身離去。
見王爺生氣地走了,楊蜚滅也立即跟了上去,不過臨走前,他安慰谷清兒道:“小不點,你千萬別把王爺的話當真,王爺他只是說說氣話罷了。”
“我知道!彼銖娐冻鲆粋笑容,然后見他走后,她便轉頭對小三說:“你也走吧,我好累了,想休息了。”
“小姐,我……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毙∪\心地向她懺悔道。
“算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去賭就好了!闭f完,她便轉身進屋去。
而在一旁擔心著谷清兒的小云雀,則不放心地跟著她時房去。
“小姐,你沒事吧?”小云雀問。
而谷清兒則忍住淚,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但我就是不忍心看到小三他受到極刑,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樣,這種心情你能明白嗎?小云雀!
“我懂,小姐,但就算是弟弟,犯了錯就必須接受懲罰,而你卻一再的包庇他,只會讓他得寸進尺不知悔改,及更加地為所欲為的!
谷清兒沉默不浯。
小云雀又繼續說:“王爺他生氣是有道理的,畢竟這紫玉釵乃是象征著一種權力的信物,而小姐你卻為了保護小三,而謊稱是自己將紫玉釵交給小三的,這樣一來,王爺一定會誤解你不重視紫玉釵,而認為你隨便把它交給小三的,是你不屑當王妃!”
“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谷清兒猛然一抬頭,急于解釋著。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小姐你必須向王爺賠罪去,并向王爺說明一切的原因始末。”
“我……”谷清兒猶豫著,“可這么一來,小三他就會被……”
小云雀簡直不敢相信,谷清兒到現在仍處處在關心那個沒良心的小三,她很氣憤,為曹政生抱不平地問道:“小姐,請恕我冒昧問一句,到底在你心目中是小三比較重要,還是王爺比較重要呢?”
“當然是政生比較重要了!惫惹鍍合攵疾幌氲亓⒓椿卮稹
“既然是這樣子的話,為什么每次小三一做錯事,你老是不惜以惹怒王爺而保護小三?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王爺他會怎么想,內心又作何感受呢?如此一來,你的作為只會被誤認為在你的心目中,小三永遠比他重要,而王爺所不能忍受的是,你既身為未來的平原王王妃,可心思卻全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這代表著什么呢?你心里沒有王爺,所以王爺才會感到憤怒、嫉妒與……屈辱!
“不……我……”一聽完小云雀的分析后,谷清兒慌張了起來,“那我該怎么辦?小云雀,政生他誤會我了,我……”
“小姐你也別慌,只要找個時間向王爺賠個不是,說明一切事情的原因,相信王爺他一定會諒解你的。”
“那我現在就去!闭f完,谷清兒便想往外沖去。
“等等,小姐。”小云雀阻止她,說道:“王爺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一定聽不進任何話的,所以我想,等明兒個王爺氣消之后,小姐再去跟他說也不遲!
谷清兒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又折了回來,無力地往椅子上坐了下去。
“小云雀,幫我倒杯茶。”
“是!
谷清兒接過茶后,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覺得自己有氣沒力似的,而且還常反胃著,小云雀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小云雀搖搖頭說:“奴婢不知道,不過,小姐你的臉色的確是蒼白了點。”
“哦。”谷清兒隨便應了聲,然后飲了一口茶,還未人喉時,突然一陣胃酸急涌而上,她立刻吐了出來,并干嘔著。
小云雀——驚,立刻輕拍著她的背部,”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谷清兒輕晃著頭說,并順撫著胸口,規律的換著氣。
聽完谷清兒這么說后,小云雀放心了,不過她仍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奇怪了,小姐你這陣子臉色蒼白,又無食欲,還時常干嘔著……”說著一半,小云雀突然提高了語尾,雙眼一亮的望著谷清兒,問道:“小姐你該不會是……”
“是、是什么?”谷清兒被小云雀古怪的神情給弄糊涂了。
“小姐,你那個來了沒?”小云雀著急地問著。
谷清兒突然愣住了,臉上布滿了驚訝,因為那個應該早在前些日子就該來了才對,可——至今仍沒來,那么意味著她——
天啊!谷清兒簡直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的腹部。
她這個舉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小云雀既興奮又訝異地望著她說道:“小姐,你懷孕了!
“我……”不需要多說,谷清兒溢滿了喜悅的神情。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毙≡迫父吲d得簡直快跳起來了,“我這就去稟告王爺這件好消息!薄
“等等,小云雀!惫惹鍍哼B忙叫住她。
“怎么了,小姐。”小云雀停了下來問,看見谷清兒羞赧的神情,她頓時明白了,“喔,我知道了,小姐你是想親自眼王爺解釋小三的事,若王爺仍不諒解小姐的話,小姐再向王爺稟告這件好消息,包準王爺一定怒氣全消!
“嗯!惫惹鍍捍瓜卵鄄點點頭。
而小云雀像是撿到寶似地大驚小怪叫起來,“小姐,原來你也會臉紅呀!”
”小云雀……”谷清兒不依地睨了她一眼。
“嘻……”小云雀掩嘴暗笑著,然后才拔腿開溜準備膳食去。
“這個鬼丫頭……”谷清兒半笑不笑地嘀咕著,然后才托著下巴,開始沉思著明天該如何向曹政生說明所有的事。
* * *
次日一早,谷清兒便到曹政生的寢宮找他去,可丫環們卻說他在書房里,于是她又朝書房走去。
一進入書房,只見楊蜚滅卻不見曹政生,她問:“政生呢?丫環們告訴我他在這里,為什么不見他呢?”
“他現在正在議事廳接見汝陽王派來的大臣!睏铗銣缁卮稹
“哦!惫惹鍍簯寺,眼中有著失望,然后才轉身欲離去。
“小不點,你找王爺有事嗎?”楊蜚滅叫住她問道。
“沒什么事!彼龘u搖頭說,然后才離去。
而就在她離去沒一會兒,曹政生便回來了,楊蜚滅一見他,開口就說道:“你回來晚了,剛才小不點才走!
聞言,曹政生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但卻不發一言。
見他不語,楊蜚滅又繼續說:“小不點是來找你的,我問她找你有什么事,她卻回答沒事,不過依我看,小不點大概是來跟你談和的!
“你為何如此肯定?”這時曹政生才開口問道。
楊蜚滅聳聳肩道:“很簡單啊,從她的表情看出來的,而且當我告訴她你不在時,她還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聽完楊蜚滅的話后,曹政生突然變得沉思不語了。
見他直盯著那支紫玉釵看,楊蜚滅便欺近他,小聲地問道:“你該不會真的要收回紫玉釵吧?”見曹政生仍沒反應時,他重新躺回椅背,玩弄著酒杯調侃說:“紫玉釵又不是她本人,光盯著它猛瞧有什么用呢?想見她就去找她啊!
曹政生一聽,緩緩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即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來,說道:”你說得沒錯。然后便往紫藤苑走去。
* * *
“小云雀,這茶怎么這么苦呢?”
正搗著藥的谷清兒,因口—廠而倒了杯茶喝,結果這茶的味道不僅奇怪,而且還苦苦澀澀的,一絲絲人喉后,她便把其它的全吐了出來。
“小云……啊?”當她抬起頭來,見進屋來的不是小云雀時,有點嚇了一跳,“小三?你怎么會在這里呢?小云雀人呢?”
“她……她在外面跟—名丫環談話!
“你找我有事嗎?小三!惫惹鍍簡。
而小三則是神色不對勁的直盯著她看,既不點頭又不搖頭的沉默不語。
就在谷清兒覺得小三今天好像有點古怪的同時,她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同時四肢無力的往地上癱去。
“小三……你……”谷清兒半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小三竟對自己下藥,而且這藥還是“虛脫草’。
她有點氣憤、有點恐慌地看著小三,不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么。
小三似乎也看得出谷清兒眼神中有著驚慌,他朝她走了過去,并扶起她到床上躺好。
“我不會傷害你的,小姐,你放心好了,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請你原涼我!毙∪痛怪^,先向谷清兒賠了個不是,然后當他再度抬起頭來時,他便開始動手替她寬衣解帶。
“不!”谷清兒驚慌,在明白他的舉動后,她拼命的想掙扎,可四肢就是軟弱無力不能動,卻只能以眼神請示小三住手。
“對不起,小姐……”小三忍住滿腔的愧疚與歉意,繼續脫著她的衣裳,直到最后只剩一層薄紗覆蓋在她身上。
“不,住手!小三……”有生以來,谷清兒終于體會到什么叫作恐慌了,她現在的心情宛如要上斷頭臺一般的害怕與無力感,驚怕的眼淚終于流落她的雙頰,她請求著,“小三,你不能這么做…小三…
“對不起……”小三內疚得不敢看著谷清兒那淚流滿面的蒼白臉孔,及那恐懼而害怕的雙眼,深怕自己會一時心軟而停手放棄。
在小三脫掉自己的上衣后,屋外卻碰巧的傳來曹政生的喊叫聲,小三一聽出來者為何人后,他立刻翻上床去,抱著谷清兒,在她耳旁小聲輕說道:“小姐,你放心,我不會侵犯你的,我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你不用擔心!
小三話未說完,曹政生便推門而人。
“清兒……”曹政生叫喊找尋著她,在花廳找不到她,他便往內房走去,正巧看見他們衣衫不整的親密狀。
霎時,他愣住了,不敢置信眼前的這景象是真的,他冷冷注視著這一幕,心情如萬馬奔騰般的復雜,翻涌著極難解的千百種滋味。
他一臉陰霾,恍如暴風雨前的寧靜,陰森又恐怖,隨即,怒火燃燒著他的眼,他怒不可遏的厲聲朝他們咆哮道:“你們究竟在做什么!”
小三一聽到曹政生怒忠心耿耿的咆哮聲,立刻放下谷清兒,跪在地上請饒道:“王爺饒命……”
曹政生目光鋒利如刀的瞪著他們,額上青筋浮起,下顎肌肉緊繃,看得出來正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怒火,深怕自己會一時沖動而殺了他們。
“你……”曹政生雙眼燃燒著一抹凌厲而教人發麻的寒光,直逼視著谷清兒。
“不……”谷清兒虛弱得幾乎無法移動身體,她吃力地朝他伸出手,眼神哀求他聽她的解釋,“政生,我……”
“你什么都不必解釋!”曹政生寒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當他憶起自己來找她的目的時,他看了眼手中的紫玉釵,突然覺得諷刺極了,隨即便恐怖地笑起來,接著毫不留情地把紫玉釵往地上砸去,然后便掉頭離開。
谷清兒恐慌地看著他大步離去,不敢相信他竟把這一切信以為真,還把紫玉釵往地下砸去,似乎他想砸的不應是紫玉釵,而是她才對。
她無力地垂下手,閉上了雙眼,豆大的淚珠巴上滾落頰邊。
看著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谷清兒因曹政生的誤解而傷心欲死,小三突然有著一股深重無比的罪惡感。
他后悔了,后悔了當初為什么不被他們砍死算了,而答應他們做出這種傷害谷清兒的事來。
他無臉面對她,也不敢再乞求她的原諒,像是無地自容般地立刻抱著衣服沖了出去。
在小三沖了出去后,沒一會兒,小云雀便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當她看見衣衫不整的谷清兒時,她有點傻住,有點不敢相信地緩緩朝床邊走去。
“小姐……”小云雀跪在床邊,雙手握住她的手,語聲中有著哭意。
而谷清兒什么話也不說,只是一逕的流著淚。
“對不起……小姐……”小云雀因沒有盡到保護谷清兒的責任,而內心自責得令她也跟著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我被小三綁住了,沒有好好保護小姐你……都怪我……”
“不要自責了……”谷清兒緩緩睜開雙眼,眼角正有淚珠淌下,而此時,大概藥效已消失了,她略顯吃力的坐起身來,“幫我換件衣服吧!”
“嗯。”小云雀擦擦眼淚,便拿了套衣服替小姐更換著,并擔心地問道:“小姐,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沒有!惫惹鍍夯卮穑⒆缘厣蠐炱鹉侵ё嫌疋O,鑲在上面的紫玉完全沒有破碎,只是有些裂痕罷了!
“可我被綁在花叢中,看見王爺他……”
“他誤會了,是小三故意這么做的!
“為什么?”小云雀很氣憤,“小姐待他不薄,為什么他要這么做?”
“我不知道,但他告訴我他不會傷害我的,只是要做做樣子罷了!
“他是蓄意要破壞小姐你與王爺的感情!毙≡迫负芸隙ǖ卣f道,“一定有人要他這么做的,所以,小姐你絕不能如他們的愿,你一定要好好跟王爺解釋清楚才行!
谷清兒突然露出一抹苦笑來,“他親眼所見,會聽我解釋嗎?”
“會的,小姐!毙≡迫缸焐线@么說,可心里卻是沒有幾分把握。
谷清兒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手中的紫玉釵,然后緊握住它看著小云雀說:“我這就去找他!
* * *
小云雀陪著谷清兒四處找尋著曹政生,在前往書房的途中,凡經過她們身旁的女仆、丫環們,全不露出一抹同情、悲哀、可憐的眼神來。
谷清兒與小云雀疑惑的望了眼后,小云雀便問一位自身旁走過的丫環們,“這位姐姐,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不然為什么你們的表情都這么的古怪呢?”
“啊?”那名丫環有點驚訝,然后才向她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在幾個時辰前,魏夫人求見老王爺請他為凌姑娘作主,要老王爺他主持公道……”那些丫環話才說到一半就突然閉上了嘴,接著便低著頭慌慌張張地走掉。
谷清兒與小云雀正要轉過頭看來者何人時,魏夫人便先出聲說道:“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然后魏夫人再走到她們面前,朝谷清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我們羽倩可是王爺名副其實的未婚妻,雖然他們從小指腹為婚,可王爺卻遲遲不肯迎娶她,就是因為你這個狐貍精!”
谷清兒蒼白著臉,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因為魏夫人所說的是事實。
“不過,剛剛我去覲見老王爺,要他為羽倩主持公道,可老王爺卻說他尊重王爺的意見!蔽悍蛉苏f到這里,掩嘴笑了幾聲,然后才接著說:“你想不到吧?王爺已頷首答應這個月的初五,也就是三天后便要迎娶我家羽倩了!
“不,我不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谷清兒承受不了地顛躓了一下。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直接去書房,王爺會親口告訴你的!闭f完,魏夫人不屑的睨了她一眼,然后便帶著勝利的笑容離去。
“不……”谷清兒仍不信地猛搖晃著頭。
“小姐……”小云雀扶著谷清兒,擔心地望著她,不知道她這虛弱的身心是否能禁得起這個打擊呢?
谷清兒不斷的在內心告訴自己,絕不要相信魏夫人的話,絕不要相信這些謠言,絕不能相信!
“扶我到書房去!彼f,因為她要親自去象曹政生求證去。
* * *
“不要再喝了!
楊蜚滅勸著曹政生,可曹政生仍狂飲不停,于是他便一把將酒杯給搶了過來。
“把酒杯還給我!”曹政生咆哮:
“你就算喝醉了也無濟于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的……”
“不!那是我親眼目睹的,絕對錯不了的!”他狂吼,浯氣中充滿了憤怒,接著便直接拿起酒壺猛灌著喝。
楊蜚滅有點火大了,他又一把搶下酒壺說道:“你能不能清醒點!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還包括了我、羽倩、小不點三個人的未來!”
“哈!哈……”曹政生狂笑著,站不穩地跌坐進椅子中。
“你……”楊蜚滅氣得走了過去,正揪起他的衣領想把他給揍醒時,就見谷清兒她們走了進來,于是,他氣得放開他,走向她問道:“小不點,你怎么來了?”
“我找他有事,有話問他;”谷清兒聲音低沉地說道。
“那好,你們談,最好能把他弄醒。”楊蜚滅拋下這幾句后,便率先走了出去,而小云雀擔心地望了她一眼后,也跟著出去了。
“你來做什么?”曹政生喝著酒,面無表情地問道:
谷清兒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曹政生見她不說話,將酒一飲而盡后,緊握著酒杯,扭頭譏誚道:“你想解釋?”
”是的!彼澡圃谀,望著他說。
“哈!哈……”曹政生揚頭凄厲的狂笑了幾聲,猛然停住,寒光進射地把目光射向她,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中迸出話來,“你以為在我親眼目睹后,還會再相信你的解釋嗎?不!我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些話,谷清兒原本一顆希望的心,此刻正直直地往下沉去,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但她忍住,深吸了口氣,不管他聽不聽,她就是開口解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解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跟小三是清白的,我們并沒有……”
“一派謊言!”曹政生克抑不住怒氣把酒杯狠狠地砸下去,尤其當他腦海里又浮出那——幕,她和那小子相依偎的親熱模樣,他的怒火就更加的熾旺。
他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臉色晦黯,嘴巴扭曲,眸中寒冰似劍的眼神凌厲地刺向她,“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因為我壓根兒就不信!不信,你明白嗎?”
谷清兒喉頭發緊,淚意梗在喉中,她蹣跚的倒退了幾步,心猶如刀割的痛楚,揪痛了她每一根纖細而脆弱的神經。
“不……你聽我說……”她流著淚哀求著,但曹政生卻不理會。
“不,我不會相信的!泵肯氲侥且荒唬麥喩砭蜁舆^一陣強烈的抽搐,像是把尖銳的利刃刺痛著他的心,那種絞人心碎的痛。
谷清兒哀痛、絕望的蒼白著臉望著他,無法抑住的淚水更是撲簌簌停也停不住的直滾了下來。
看著她的眼淚,她蒼白沒血色的臉孔,曹政生的心揪成一團,有股想過去摟著安慰她的沖動,但他做不到,憤怒與嫉妒啃嚙著他的心,如火焚燒般地痛苦難耐,明顯得令他無法忽視。
他背過身去,緊緊握著雙拳,沉默了幾秒,他以平穩地語氣說道:“你跟那小子怎么樣,我已不在乎了,因為……”他深吸了口氣,再說道:“因為三天后,我即將迎娶羽倩!
一顆顆斗大的淚珠滑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雙眼,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針,痛得她幾乎無法開口,她真的親耳聽到他親口說了,那么魏夫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她精神渙散,兩眼無神,笑得很凄涼,“騙我!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彼剡^身面對她說道,臉上的表情比她黯淡的神情好不到哪去。
“哈……”谷清兒凄楚地哭笑了起來,“為什么我那么愛你,你卻不相信我的話,為什么……為什么……”她淚濕雙眸地望著他,按著自己的腹部輕說道:“我懷孕了!
曹政生——聽,神情陰郁,聲音如把利刃般地說:“想不到你也是那種虛偽的婊子……”
“啪”一聲,谷清兒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巴掌,只見曹政生偏著頭,臉上迅速地浮出五個紅手指印。
“我不是——”谷清兒氣得全身顫抖地說著。他難道不知道用這么殘忍的話語,侮辱的神情,就如片片薄刀,一寸一寸割蝕著她的心嗎?
為什么?為什么他就是無法看到她的痛?
曹政生撫著自己的左頰,再面對她,嚴酷地說道:“你不是嗎?為了得到王妃寶座,你不惜謊編你懷孕了,可是,誰知這個種是不是我的!”
“不!”谷清兒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倏地慘白,不敢相信地掩嘴大叫,幽幽的凝眸望著他,眼眶里淚光閃動,粉嫩的雙唇顫抖著問道:“你真的…這么認為?”“沒錯!”看著她眼里閃著受傷的光芒,那光刺痛了他的心,但他仍沉痛殘酷地說道。
谷清兒如遭電擊般的打了個寒顫,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撕碎了,臉蒼白得如白蠟,她忍住即將潰決的淚水,聲音哽咽痛楚地朝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然后她蹣跚不穩地后退了幾步,望了他最后一眼,才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書房,看著夕陽西下而結束了。
看著她痛苦、哀傷的離去,曹政生突然無力的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他無奈地把頭埋進雙手中,雙肩微微的顫抖著,不知是后悔,還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