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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看對眼 第五章
作者:冬兒
   
  來回奔波于張彩馨的屏東老家和所承祖的公寓,狂電不得不相信居然有人膽敢窩藏冥界所要引領(lǐng)的魂魄,徒然浪費一個夜晚,竟連張彩馨的蹤影都毫無所獲!可想而知這人之法術(shù)絕對在他之上,一思及此,他不禁開始擔(dān)憂起自己若無法完成使命的下場。唉!原以為引領(lǐng)魂魄這項工作不過是小事一樁,沒想到僅區(qū)區(qū)一凡界女魂就搞得他焦頭爛耳,莫怪冷風(fēng)被關(guān)人禁區(qū);對于代理職務(wù)一事,冰雨和暴雷均一反常態(tài)保持沉默,敢情他們早有先見之明,唯有他……事已至此,說什么他都待全力一搏,試上一試。  

  眼看著天露曙光,狂電沮喪地往道明中學(xué)飛去。遍尋不獲張彩馨的蹤影,無奈他最后的希望只剩此處;守株待兔固然是很笨的方法,但他已無法可想。  

  等呀等、看呀看!道明中學(xué)的校門開了又關(guān),狂電期盼的心霎時跌至谷底……張彩馨果然沒來上學(xué),話說回來,那位高人能窩藏張彩馨,自然也算得出他的行蹤,看來,他還是回鎖魂殿負荊請罪吧!  

  身形正欲移動,一想法赫然竄入腦中;他凈顧著在道明中學(xué)高中部大門口守候,壓根忘記還有一個國中部大門。反正來都來了,他何不如去她教室一探究竟?  

  果真沒有她的蹤影,再返回鎖魂殿也不遲。嗯!就這么決定吧!  

  ※         ※          ※  

  走進睽違已久的教室,張彩馨立刻被同學(xué)們給團團圍;但聽到此起彼落的關(guān)懷聲和問候聲,瞬間令她感動得無以名狀,當場紅了眼眶。  

  “張彩馨,范老師請你去導(dǎo)師室一下!卑嚅L黃淑華一走進室內(nèi)即柔聲道。  

  “喔!好!睆埐受皬娙套∮麧⒌讨疁I水,趕緊走出教室并朝導(dǎo)師室方向走去。驀然,一穿著綠色勁服的古裝男子在看見她時那欣喜若狂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打量著他。多奇怪的穿著?演員嗎?但這里是學(xué)校,可不是電視臺。  

  “先生,你找人嗎?”當他伸出手,且兩只眼睛眨也下眨地迎面向她走來,她不禁納悶地問道。他的神情彷佛是認識她并沖著她來,奇怪?  

  “你看得見我!”狂電大吃一驚道,但在半空中的雙手硬生生地給抽回來。凡人非經(jīng)死亡,否則無法看見冥界特使的面容,她尚未死亡,怎么看得見?  

  “是呀!先生,你走錯地方了吧?”張彩馨同情地瞅著大驚失色的狂電,內(nèi)心則感嘆地搖頭。每當歲末年新交替時,總是會出現(xiàn)奇奇怪怪的人。這穿著古代服飾的男子腦袋好象怪怪的,不會是從鄰校啟智學(xué)校偷跑出來?唉!可憐!瞧他長得相貌堂堂,言行舉止卻是個——智障兒!同樣是人,他竟然問她看不看得見他?哈!  

  這是正常人會說的話嗎?  

  “我走錯地方?”狂電困惑地抬起頭看著教室門牌——二年十七班,沒錯呀!  

  況且,他還找到張彩馨本人耶!  

  “對呀!啟智學(xué)校在隔壁,這里是道明中學(xué)高中部,你快走吧……哎呀!我真笨,你可能就是迷路才會走到里這來。這樣好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見過導(dǎo)師再帶你回去,你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張彩馨猛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交代后,便往導(dǎo)師室跑去。  

  “什么?喂!等等……你搞錯了……”狂電聞言一呆。待反應(yīng)過來時,已失去張彩馨的蹤影,而無論他如何掐指神算,結(jié)果和先前一樣……嘖!他真是個大飯桶,竟被欲引領(lǐng)之魂給輕易逃脫,這個筋斗可栽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現(xiàn)在可好,她非但看得見他,還擺了他一道;如今,他得上哪去找她?還是守株待免嗎?  

  唉!他似乎毫無選擇。  

  他沮喪地在走廊來回踱步,并不時前后左右張望,狂電郁卒地思忖……本想能順利引領(lǐng)張彩馨的魂魄回返銷魂殿交差,沒想到卻因她的眼睛看得貝他而希望破滅!看來,他若想完成這件case,他必須不擇手段,而且還得使用隱身術(shù),否則,這件case注定要成為他畢生最大的恥辱與傷痛了。  

  “先生……咦?他跑哪去了?”張彩馨一從導(dǎo)師室出來,就急忙奔回走廊,可哪還有那智障兒的身影?他八成又隨意走動。唉!算了!不管他了,她還是回教室做早自習(xí)吧!  

  邁步欲往教室走去,不可思議的事卻發(fā)生了!也的雙腳莫名其妙地朝樓梯方向走去,而且還愈走愈快,任憑她便盡全身的力氣卻無法停住雙腳,眼看就要失足跌落樓梯。她驚慌失措地想尖聲呼救,無奈只是張大了嘴巴,卻無一絲聲音逸出MyGod!那男鬼找上門來了嗎?她要一命歸西了嗎?  

  “。 碑斏眢w如其預(yù)料地滾落樓梯,張彩馨的驚呼聲終于得見天日,但卻為時已晚,只見眼別一黑,即人事不知地陷入昏迷中……隱身在張彩馨后方,并暗施法力地將她一步步給推下樓梯后,狂電這才松了一口氣地飄身至?xí)炈肋^去的張彩馨身邊。若按照正常程序,他本不該親手推她下去,而是該等“天”、“地”、“人”均不利于她時制造意外,然后才引領(lǐng)她的魂魄前往銷魂殿;無奈形勢逼得他無法耐心等候時機,手法雖不光明,卻能完成使命。反正以后他絕不會再自尋麻煩、自找罪受,像引領(lǐng)魂魄這種工作,有一次就夠了!  

  伸出手正欲引領(lǐng)出張彩馨的魂魄時,她卻張開了眼睛,并掙扎起身,狂電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在他蓄意制造出的意外,她就算不死,也應(yīng)剩半條命了,可她的身體卻只是遭受到輕得不能再輕的瘀血而已……這怎么可能?  

  “哎呀!好險!好險!我沒死!”一恢復(fù)知覺,并看清周遭的環(huán)境,張彩馨歡天喜地地猛拍擊心窩地走上樓梯。阿彌陀佛!幸好沒被那男鬼給得逞,看來,夏思凡不許她上學(xué)就是知曉那男兒會趁此下手,還好她福大命大逃過一劫。唉!早知如此,她就聽他的話就好了,現(xiàn)在回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待狂電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恰好看見張彩馨走上樓梯,而她的最后一句話——“我沒死”宛若一頭冷水當頭撥下。該死!他居然失手了!瞧她那副逃難似的神情,彷佛已提高警覺且準備脫逃;看來,他必須再制造第二個意外來引領(lǐng)她的魂魄,否則讓她離開學(xué)校,他想不辱使命無疑是——不可能!  

  走進教室,張彩馨慌忙拿起書包就往導(dǎo)師室走來。媽呀!沒有夏思凡在身邊,她就出狀況了;若再繼續(xù)待下去,她恐怕是看不見今日黃昏的夕陽。  

  “彩馨,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彩……你要去哪啊?”葉雅云困惑地注視著臉色蒼白的張彩馨,當她像一陣風(fēng)似的準備離開教室,她不禁費解地問道。特別是早上她所搭乘的交通工具居然是她表哥夏思凡的轎車時,她簡直是好奇又嫉妒到了極點!  

  “雅云,我人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對不起,有什么事等我病好再說好嗎?”張彩馨焦急地邊走出教室邊說。  

  “彩馨,你人不舒服,我陪你回去好了!比~雅云連忙跟隨上去。任憑她想破了頭,還是無法將張彩馨和夏思凡聯(lián)想在一塊。此刻如不問出個所以然,她絕對會捐思亂想,畢竟,她已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夏思凡了。  

  “什么?”張彩馨猛然停住疾走的腳步。心想,和她私交普通的葉雅云居然會做此提議,委實令她難以相信!一股古怪的感覺猛然涌上心頭,霎時令她渾身不舒坦起來。  

  “你臉色這么難看,若在半路上昏倒了,那多危險!”無視于同學(xué)異樣的眼光,葉雅云神色自若地回答。事關(guān)她的愛情,任何的疑問都必須找到答案。  

  “不用了,我就住在武廟市場里,這段路我還撐得住,謝謝你的好意!睆埐受拔竦鼐芙^。盡管葉雅云一臉關(guān)切之色,她就是覺得很詭異,況且她目前所居住之地是不宜讓外人知曉;尤其是葉雅云,那天在園游會上,她看夏思凡的眼神……唉!用肚臍想也知道,她若送她回去的話,結(jié)果恐怕……“你住在武廟市場里,但早上我卻看見你是坐一輛加長型的奔馳轎車來學(xué)校的?”葉雅云故作不解地詢問。  

  “我……我坐一輛加長型的奔馳轎車?哈!雅云,你真愛開玩笑!我哪有那么好命?你八成是眼花了吧?”張彩馨干笑道。  

  “是嗎?”葉雅云狐疑地端詳著臉色益加蒼白的張彩馨。不過,想從一張雪白如紙的臉龐看出一絲端倪,可真不容易!  

  “雅云,彩馨就住在武廟市場里,哪需要坐什么轎車?她人不舒服,你還凈拉著她問問題,有沒有搞錯?”瞧張彩馨一副快昏過去的模樣,施靈兒可看不過去地說道。  

  “我……”葉雅云聞言一窒。當數(shù)十道譴責(zé)的眼光投注在她身上時,她突感委屈地紅了眼眶,并不發(fā)一語地走回教室。  

  “雅云……靈兒!”糟糕!這種景況非她樂意所見,張彩馨擔(dān)憂地望著泫然飲泣的葉雅云,又望向一臉正義凜然的施靈兒。  

  “彩馨,你人不舒服就快回去吧!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回去?”施靈兒不以為意地瞄了葉雅云一眼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只是……”張彩馨欲言又止地望向葉雅云。  

  好歹她也是好意,結(jié)果卻……“你不用擔(dān)心,快回去吧!”  

  “喔!那我先回去了!睆埐受盁o奈地點頭離去。唉!也罷!她還是先保命要緊。  

  和導(dǎo)師請完假,張彩馨忙不迭地走出大樓;就在此時,她的雙腳宛若生根一般的無法移動分毫,而聲音就像卡在喉嚨里無法吐出半句。媽呀!又來了!這男鬼還真不死心哪!驚慌失措地東張西望,驀然,一物體由高空呈加速度,且正對著她的腦袋墜落——張彩馨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完了!完了!眼睛絕望地閉上,并等待著腦袋開花的命運。唉!她還是難逃一死!  

  當“乒乓”聲在她身邊響起,張彩馨不禁驚詫地睜開眼睛,只見一花瓶四分五裂地陳尸一旁,而她的雙腿和聲音亦同時獲得自由。神呀!她又逃過一劫,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開心的時候,還是快逃吧!  

  狂電瞠目結(jié)舌地呆立原地,他又失手了!第一次失手可以說是巧合,第二次失手分明是有人在阻擾他;但環(huán)視周遭,他并未發(fā)現(xiàn)有第三者的存在……看來,這人的法力實非他所能對付,他還是回去搬救兵吧!  

  張彩馨頭也不回,兩眼直視前方地邊跑出校門,邊揮手招攔出租車,而未注意到?狂R路邊的一輛加長型奔馳轎車。  

  “張彩馨,快上車!”羅克趕緊打開車門叫道。他已在校門口等候近三十分鐘,想不到這冥界特使還真不浪費時間,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內(nèi)連下兩次毒手,如此急躁又缺乏耐性,除了狂電特使還有誰呢?  

  “羅克!”熟悉的聲音令張彩馨猛然停住狂跑中的身體而驚叫道:“你……”  

  “快點上車!”羅克急叫道。他可不能讓狂電看見他,否則所有努力均前功盡棄。  

  “喔!”張彩馨忙不迭地沖上車,并迅速關(guān)好車門,轎車加足馬力往前駛?cè)ァ?nbsp; 

  “羅克,那個男鬼……”  

  “什么都別說,等見到殿下再說吧!”羅克如臨大敵地盯著路況道。轎車這玩意見,除了適才送她來上學(xué)開過一次,現(xiàn)在是第二次;而這兩次已搞得他快精神緊張,更遑論還得分心提防狂電的追緝。來到凡界不過五、六日,他發(fā)覺自己已思念起蛇界寧靜的生活啦!  

  “喔!”張彩馨唯有閉上嘴巴。反正見到羅克她就安心了,看來,夏思凡非但神機妙算,而且還沒見死不救,居然還派羅克來接她……一思及此,甜蜜蜜的感覺赫然涌上心頭……  

  ※         ※          ※  

  銷魂殿大堂。  

  “什么!?”一向響徹云霄的吼聲震得大堂屋頂是一陣天搖地動,單膝跪在地上的狂電,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狂跳著。哇!火奴魯魯將軍這回的火氣足以媲美那火山爆發(fā),眼角余光偷偷望向兩旁全“一”字型站立的同事,而個個均以同情卻又愛莫能助的眼神回視他;尤其是冰雨和暴雷,更多了點可憐的意味……“哼!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暗地里跟我銷魂殿過不去!他分明是在向我挑釁向我挑戰(zhàn)!好,很好!我倒想瞧瞧他是何等的人物?”火奴魯魯挑眉道,而那不怒反冷笑的神情,看得在場之人莫不心驚膽跳。以往火奴魯魯對犯錯之人只是發(fā)發(fā)火、關(guān)禁區(qū)后就雨過天青,但這回……他氣得性情大變;看來,他真的被惹毛了!  

  “什么?喂!等等……你搞錯了……”狂電聞言一呆。待反應(yīng)過來時,已失去張彩馨的蹤影,而無論他如何掐指神算,結(jié)果和先前一樣……嘖!他真是個大飯桶,竟被欲引領(lǐng)之魂給輕易逃脫,這個筋斗可栽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現(xiàn)在可好,她非但看得見他,還擺了他一道;如今,他得上哪去找她?還是守株待免嗎?  

  唉!他似乎毫無選擇。  

  他沮喪地在走廊來回踱步,并不時前后左右張望,狂電郁卒地思忖……本想能順利引領(lǐng)張彩馨的魂魄回返銷魂殿交差,沒想到卻因她的眼睛看得貝他而希望破滅!看來,他若想完成這件case,他必須不擇手段,而且還得使用隱身術(shù),否則,這件case注定要成為他畢生最大的恥辱與傷痛了。  

  “先生……咦?他跑哪去了?”張彩馨一從導(dǎo)師室出來,就急忙奔回走廊,可哪還有那智障兒的身影?他八成又隨意走動。唉!算了!不管他了,她還是回教室做早自習(xí)吧!  

  邁步欲往教室走去,不可思議的事卻發(fā)生了!也的雙腳莫名其妙地朝樓梯方向走去,而且還愈走愈快,任憑她便盡全身的力氣卻無法停住雙腳,眼看就要失足跌落樓梯。她驚慌失措地想尖聲呼救,無奈只是張大了嘴巴,卻無一絲聲音逸出MyGod!那男鬼找上門來了嗎?她要一命歸西了嗎?  

  “。 碑斏眢w如其預(yù)料地滾落樓梯,張彩馨的驚呼聲終于得見天日,但卻為時已晚,只見眼別一黑,即人事不知地陷入昏迷中……隱身在張彩馨后方,并暗施法力地將她一步步給推下樓梯后,狂電這才松了一口氣地飄身至?xí)炈肋^去的張彩馨身邊。若按照正常程序,他本不該親手推她下去,而是該等“天”、“地”、“人”均不利于她時制造意外,然后才引領(lǐng)她的魂魄前往銷魂殿;無奈形勢逼得他無法耐心等候時機,手法雖不光明,卻能完成使命。反正以后他絕不會再自尋麻煩、自找罪受,像引領(lǐng)魂魄這種工作,有一次就夠了!  

  伸出手正欲引領(lǐng)出張彩馨的魂魄時,她卻張開了眼睛,并掙扎起身,狂電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在他蓄意制造出的意外,她就算不死,也應(yīng)剩半條命了,可她的身體卻只是遭受到輕得不能再輕的瘀血而已……這怎么可能?  

  “哎呀!好險!好險!我沒死!”一恢復(fù)知覺,并看清周遭的環(huán)境,張彩馨歡天喜地地猛拍擊心窩地走上樓梯。阿彌陀佛!幸好沒被那男鬼給得逞,看來,夏思而他們最好是能不說話就別發(fā)言……唉,大可怕了!  

  “冰雨,這里先由你暫為管理,狂電,走吧!”火奴魯魯站起身,右手往大堂上一伸,只見一把如彎月般的鎌刀赫然出現(xiàn)在他右手。  

  “鎌月刀!”在場之人目睹此物不驚呼出聲。須知,鎌月刀及撒旦王在火奴魯魯掌管死之領(lǐng)域時所賜予之鎮(zhèn)殿法寶,其效用就是為了制伏一些不甘受死的六界魂魄,而且鎌月刀一出,絕不無魂而返。曾經(jīng)有一時失手拘錯魂,因鑒于此,所以在幾千年前火奴魯魯就將之塵封放大堂之上,如令鎌月刀重出銷魂殿……想必將軍這回氣得不輕。  

  “將軍,張彩馨不過是一凡界女魂,使用鎌月刀,似乎過于嚴重。”冰雨忍不住動容道。事實上,會被鎌月刀制伏后的魂魄,形體都相當慘不忍睹;更何況張彩馨本身并無任何法力,用鎌月刀來對付她,委實太過殘忍、又有點殺雞用牛刀之感。  

  “你懂什么?那廝附身在她身上,除非知道他的原形,否則根本找不到她的蹤影。鎌月刀可以幫我找到她的蹤影,還能讓那廝現(xiàn)出原形,你明不明白?”火奴魯魯濃眉一揚斥責(zé)道。  

  “屬下愚眛,將軍責(zé)怪的是!”冰雨恍然大悟地恭敬道。  

  “狂電,走吧!”火奴魯魯正色道:“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許泄漏出去,否則,銷魂般的名譽就毀于一旦,知不知道?”  

  “嗯!”火奴魯魯環(huán)視大堂之人,這才滿意地點頭!翱耠姡甙!”  

  “屬下知道,請將軍放心!”在場之人均異口同聲道。  

  “是,將軍!”狂電恭敬地站起身,并尾隨于火奴魯魯身后一同離去。  

  ※         ※          ※  

  一看見夏思凡,張彩馨突覓羞澀地垂下頭,內(nèi)心猶如小鹿亂撞般的“怦怦”直跳。糟糕!她是吃錯藥了嗎?當他那雙翠綠的眼眸盯著她時,她竟有種渾身酥麻的感覺,就好象觸電一樣……天呀!她不會是真愛上這個蛇王子吧?太荒謬了!他可是蛇耶!她瘋了嗎?  

  “羅克,你去柜臺結(jié)一下帳,我們必須回蛇界一趙!毕乃挤渤谅暶。不知何故,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心音更是不斷地催促他——走!走!彷佛此時不走,就會大難臨頭一般。  

  “回蛇界?是,屬下這就去!”羅克聞言一呆,卻未有任何質(zhì)疑地走出大門,因為,這個命令正合他意。  

  “你要回蛇界,不會吧?”張彩馨無法置信地抬起頭問道。他們?nèi)糇吡,誰來保護她不受那男鬼的迫害?適才一連串的奪命行動,仍令她心有余悸……“總是要回去的!毕乃挤簿従彽。  

  “那我該怎么辦?你不知道,那男鬼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動手,幸好我福大命大,才沒讓他得逞!睆埐受盎炭值貨_到他身前道。無論如何,她得想辦法說服他留下。  

  “你福大命大?”夏思凡搖頭失笑道。若非他附身在她身上,她就算有百條命,也難逃冥界特使的追緝。  

  “對呀!不然你現(xiàn)在就看不見我了!睆埐受拔⑧街斓。瞧夏思凡那說話的口氣,彷佛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一樣。  

  “是嗎?”夏恩凡下置可否地聳聳肩。  

  “難道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好了,等羅克回來,我們就要走了!”  

  “我們……等等,你是說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蛇界?”張彩馨難以置信地驚問道。“蛇界!顧名思義,不就是蛇的地方嗎?哇!全部都是蛇,除了她個是人……MyGod!這可不能開玩笑,嚇都把她嚇死了!她情愿待在凡界跟那男鬼搏一搏,也不去那惡心又恐怖的地方!  

  “當然!你是我的人,當然要跟我一起走!毕乃挤蝉久嫉。  

  “哈!哈!你在開玩笑吧?”張彩馨干笑兩聲道。聽他的口氣和臉上認真的神情,天!她不想去蛇界,誰來救救她?可那大門離她有十余步之遠,再加上她的三大箱行李……“我可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老實告訴你吧!你若不跟我回蛇界,就準備去冥界長住吧!”夏思凡不悅地說。她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表現(xiàn)在臉上,他根本不用讀心術(shù)也能明白;愚昧無知的凡人,真不知蛇界可比凡界要好太多了。  

  “冥界?”張彩馨一愣。冥界不就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嗎?  

  “沒錯!”  

  “我又沒死,干嘛要去冥界長。磕愫脨憾,居然咒我死,我恨你!”張彩馨征忡片刻,即火冒三丈地說。蛇就是蛇,沒血、沒淚、沒人性,她竟然會為他派羅克來學(xué)校接她而感動,差點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防……討厭!可惡!臭蛇人!  

  “你恨我?哼!拜托你別這么幼稚好嗎?我犯得著去詛咒你嗎?若非我在暗中保護,你早就被狂電特使給抓回冥界,你還真以為你福大命大?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有一夜之情的分上,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夏思凡臉色一沉冷聲道。她不知感恩圖報,還敢恨他這個救命恩人;雖說這一切的過程她均被蒙在鼓里,但他已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焰。  

  “你亂說!”張彩馨火大地伸起手欲摑他一耳光,卻被他給牢牢地握在半空中。  

  “你敢打我?你好大的膽子!”夏思凡霎時怒不可遏地瞪著她。好心沒好報的丫頭,早知如此,對她的生死,他就該坐視不管!什么新娘?哼!宇宙何處無芳草,可偏偏……“殿下,已結(jié)帳完畢了,可以……呃,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羅克困地注視著劍拔弩張的兩人道。瞧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他可被搞胡涂了!他離開之前,兩人明明還和和氣氣的,不過就這么一會工夫,情況就演變成如此緊張又勢不兩立的局面,哪按呢?  

  “我不要跟你們?nèi)ド呓纾〕羯呷!死蛇人!放開我!你這殺千刀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爛蛇!放開我!”張彩馨死命掙扎,卻是被箝得愈緊;她不禁抬起自由的右腳就往他身上猛踹,無奈怎么踹就是踹不到他,白白浪費許多的力氣……還真累啊!  

  “臭蛇人……”羅克莫名其妙地望向一臉怒容的夏思凡后,霎時恍然大悟,卻識相地閉上嘴巴。從小到大,殿下的脾氣就不甚好,這張彩馨再不克制她那不知輕重的舌頭,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  

  “你……”夏思凡怒眉一揚正欲發(fā)作。今天他非讓她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不可新娘和奴隸,看來,奴隸比較適合這不知死活的丫頭。  

  “殿下,還是先回蛇界吧!”羅克不忍地開口道。雖然他對張彩馨并無好感,卻也不討厭,更何況她腹中或許育有小蛇王子;單憑這一點,殿下要動怒也得等他先稟告蛇王蛇后才行,否則蛇王蛇后怪罪下來,他可擔(dān)當不起。  

  “哼!”夏思凡略一思索,即粗魯?shù)貙埐受敖o推至羅克身前。適才那股不祥之感竟有愈聚愈厚之意,此地實不宜久留。  

  “哎喲!”張彩馨痛呼出聲,又踉蹌地想穩(wěn)住身體。該死的臭蛇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她怎么會把女孩子最寶貴的貞操獻給這個冷血動物?當時她真是“鬼”  

  迷心竅了!  

  “走吧!”夏思凡沉聲地注視著羅克將張彩馨給扶住,身形一動,偌大的總統(tǒng)套房起居室已失去三人的蹤影。  

  感覺身體在空中快速地移動,張彩馨頓感頭暈眼花、耳鳴又反胃,她不禁難受地想掙脫開羅克的扶持,卻換來一記力道雖不大,卻足以令她昏迷的手力而失去知覺……  

  ※         ※          ※  

  當張彩馨從無邊無垠的黑暗中緩緩蘇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水藍色的絲質(zhì)紗帳;而昏迷前的記億猛然涌現(xiàn)腦海,她不禁彈坐起身,并驚慌地打量四周那古色古香的裝潢,完全迥異于文明的凡界……天!難道這里就是蛇界嗎?答案似乎是毋庸置疑,但私心卻希望眼前所見一切事物皆為夢境!  

  “彩馨小姐,你醒了?”一清脆又甜美嗓音突兀地在她身邊響起,毫無預(yù)警地嚇了她好大一跳!  

  “啊!蛇!”張彩馨忙不迭地側(cè)轉(zhuǎn)過頭,卻在看清來人容貌之后驚呼出聲。一時之間,因無法接受這項殘酷的打擊而傻了!她真的被帶到了蛇界嗎?  

  “彩馨小姐,你怎么了?彩馨小姐……綠云姊!綠云姊!你快來!”女孩恭敬地行過禮后,卻發(fā)現(xiàn)張彩馨兩眼發(fā)直的異樣,霎時惶恐地扯開喉嚨叫道。被獲選為未來王子妃的侍女,同時她亦被告知未來王子妃是一位神經(jīng)相當纖細的女孩,所以她必須格外小心伺候,但,天可憐見,她才只說了一句,還是最基本的問候語就惹來她這番大反應(yīng)。哇!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喲!  

  “茉莉,你這樣大呼小叫,會吵醒彩……發(fā)生什么事了?”等候在花廳的侍女之首綠云,在聽見內(nèi)室傳來的驚叫聲,忙不迭地走進內(nèi)室,卻看見張彩馨一副驚惶失魂的神情,不禁擔(dān)憂地問道。  

  “我也不曉得,我不過是呼喊彩馨小姐的名字……”茉莉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她也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沒道理叫個名字就嚇成這副“失心”的德性吧?  

  雖說她神經(jīng)纖細,但也太夸張了吧!簡直比神經(jīng)病患者還來得嚴重。  

  “彩馨小姐,你怎么了?是茉莉嚇著你嗎?別怕……”綠云蹙眉地走向張彩馨,并溫柔地詢問。  

  “別過來!走開!出去!”溫暖的聲音使得張彩馨茫然地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主人,卻在看見她的臉龐時絕望地咆哮出聲,雙手更是瘋狂地上下?lián)]舞,企圖阻止這蛇女的靠近。天!她千真萬確地被帶到了蛇界,她該怎么辦?  

  “彩馨小姐,你別激動……小心別傷到自己!茉莉,快去叫御醫(yī),順便請羅密歐殿下過來百花宮一趟,快,快去!”綠云不敢輕舉妄動地立在原地,一邊柔聲安撫張彩馨,一邊吩咐茉莉。  

  “喔……是!”茉莉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發(fā)狂的張彩馨,趕緊跑出內(nèi)室搬救兵去也。這未來的王子妃怎么發(fā)瘋了?太可怕了!  

  羅密歐殿下!  

  這個名字猶如青天霹靂般震醒了張彩馨。那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爛蛇人!枉顧她的意愿硬將她帶到蛇界想踐踏凌虐她的尊嚴,天哪!她絕不能讓他得逞,她必須逃走,而且還得在他蒞臨之前逃走,否則她哪打得過他?一思及此,她猛然跳下床,就往室外奔去——“彩馨小姐!你要做什么?”綠云困惑地想阻止她,卻又怕嚇到她地跟在她身后問道。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跟著我,走開!”張彩馨驚慌地邊跑邊叫。天!這蛇女干嘛緊追著她?  

  這叫她怎么逃嘛?真要命喔!  

  奔出屋外,迎面而來有十余位穿著侍女服的蛇女一看見她均紛紛欠身道:“彩馨小姐,日安!  

  “哇——”一群蛇女擋在路中間還對她獰笑,張彩馨但覺雙腿一軟地癱坐在地上,并嚎啕大哭起來。她是人呀!她不想待在這個專屬于蛇的地方,可她怎么逃?  

  眼見之人全部是蛇的化身……“綠云姊!”瞧張彩馨哭得肝腸寸斷、好不傷心,彷佛遭受極大委屈似的,侍女們霎時手足無措地望向綠云。難道是她們說錯什么了嗎?  

  “彩馨小姐可能想家了吧?”綠云無奈地說。天曉得張彩馨怎么了?從頭到尾她的言行舉止和情緒都令她摸不著緒;憑良心說,她真懷疑張彩馨是不是精神異常?  

  “想家?”侍女們匪夷所思地盯著張彩馨。被選為王子妃是何等榮耀之事,想家?有沒有搞錯?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綠云蹙眉道。她實在不懂,這張彩馨哪來這么多的眼淚?羅密歐殿下還真是會挑新娘。  

  “是!”侍女們點點頭趕緊離去。  

  “綠云姊,御醫(yī)來了!避岳蚪辜钡赝浦t(yī)直往張彩馨所處之地走來。須知,她還得去請羅密歐殿下呢!所以,此刻推著御醫(yī)走可是情非得已。  

  “哎呀!茉莉,你就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御醫(yī)被推著往前走,頗感吃不消地說道。可嘆目前宮中恃女之首綠云乃是若梅王后眼前的紅人,連帶的這群恃女亦狐假虎威起來,唉!  

  “嗚……”哀怨的哭泣聲一傳入兩人耳中,御醫(yī)不禁莫名其妙地朝坐在地上的張彩馨看去——一個被淚水淹沒的女孩,不用說準是羅密歐殿下從凡界回來的新娘,畢竟,蛇界女子是壓根不會哭的。  

  “怎么回事?”御醫(yī)正欲上前,張彩馨卻哭得更大聲,嚇得他立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地問道。  

  “走開!嗚……你們這群蛇……嗚……”張彩馨嗚咽地喊道。她不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蛇界,非但人生地不熟,還得隨時提心吊膽自己的生命,她要回凡界啊!  

  “什么?你說什么?彩馨小姐,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御醫(yī)地問道。  

  “走開!”張彩馨邊哭邊吼,這吼聲震得御醫(yī)耳膜兀自“嗡嗡”叫個不停,于是他趕緊遠離她。  

  “綠云,彩馨小姐是怎么回事?”御醫(yī)困惑地望向綠云。王子妃的情緒分明惡劣到了極點,而重點是他只治療眼睛所看得兒的疾。幌駨埐受艾F(xiàn)在這個樣子,他可是愛莫能助,因為,他又不是心理醫(yī)生。  

  “我也不曉得!本G云雨手一攤道。希望羅蜜歐殿下快點來,否則張彩馨大有水淹百花宮之勢,像她這等哭法,眼睛不瞎掉才怪!而他們一靠她,她就歇斯底里地狂叫——這就是所謂的“神經(jīng)纖細”嗎?太可惜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yī)!庇t(yī)為難地嘆口氣道。  

  “心病……啊!若梅王后應(yīng)該知道她怎么了,茉莉,快……咦?茉莉跑哪里去了?”綠云驀然領(lǐng)悟地道,但哪里有茉莉的身影?  

  “她匆匆忙忙往擎天宮跑去了!  

  “擎天宮?那不就是東宮……。≡愀!我忘記先前叫她去請羅密歐殿下了……”綠云這才恍然大捂,卻為時已晚。看來,她得親自去一趟菲狄雅王的寢宮不可,但她又不能把張彩馨獨自一人給放在此處不管,天曉得她神經(jīng)纖細會做出什么事來?偏她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態(tài)度,唉!還哭個不停,連她都煩得想哭了!  

  “羅密歐殿下人在藍蛇宮大殿,你叫茉莉去擎天宮,是請不到人的。”御醫(yī)緩緩道。  

  “藍蛇宮大殿!唉!糟糕!現(xiàn)在該怎么辦?”綠云坐困愁城地哀聲嘆氣。  

  “彩馨小姐這樣哭也不是辦法……嗯!有了!”御醫(yī)注視著哭不停歇的張彩馨,一想法猛然涌上腦海,他趕緊附在綠云耳邊輕聲吩咐。  

  “這樣好嗎?不太好吧?羅密歐殿不若知道……唉!算了,就這么做吧!”綠云猶豫不決地望向張彩馨,然后豁出去道。事到如今,她也沒了主意,于是舉步朝張彩馨走去。  

  “嗚……走……嗚!”感覺到綠云的接近,張彩馨抬起頭哭喊道。孰料,她一張開嘴唇,御醫(yī)就將一顆藥丸放在手中并輕輕一彈,藥丸“咻”的一聲準確地飛入她口中,而且還入口即化,因有前車之鑒,張彩馨霎時嚇得臉色蒼白并驚慌地叫道:“你給我吃了什么毒藥?你們這群卑鄙無恥小人作風(fēng)的臭蛇,只會用毒藥來欺負像我這種弱女子,這次老娘跟你們拼……”愈說愈生氣,突覺頭暈?zāi)快、眼睛一黑,就人事不知地昏睡過去。  

  “彩馨小姐,你可別誤會,這藥只會讓你放松心情小睡片刻,這不是毒……御醫(yī)聞言忙焦急地解釋。  

  “御醫(yī),彩馨小姐已經(jīng)睡著了,你就別說了!本G云哭笑不得地提醒御醫(yī):“御醫(yī),能麻煩你幫我把彩馨小姐給抬回“迎居小樓”好嗎?”  

  “呃……”御醫(yī)征忡地停住話語,并望向昏睡在地上的張彩馨。“綠云,快來抬吧!”于是兩人一前一后拾著張彩馨住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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