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溶溶的陽光灑在身上,海風輕輕柔柔地拂過面頰;白浪在海面上跳舞,多情的太平洋,終年守候著東臺灣的凈土花蓮。
少了學童的喧嘩笑語,星期天的國小校園田得分外寧靜。
“終于找到你了,你可否會躲!
穿過空蕩蕩的操場,李家慶看見秋于上坐著一抹孤寂的身影。
藍慕華長睫半掩的水眸寫著驚訝。
“學長!你怎么來花蓮?”
他不是應該寸步不離地守在崇真身邊嗎?
踢開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和沒咬半口的面包,李家慶霸占另一個蕩秋千。好久沒碰這玩意兒了,還真有點懷念。
他踩遍花蓮縣市大大小小的街道,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團契教友開設的藝術咖啡精舍。得知小丫頭外帶原味苦咖啡和幾塊面包,獨自跑到半山腰的小學校園沉淀心情,整理情緒。
“你哦,一聲不吭跑來花蓮,也不怕人家擔心!”
李家慶目光充滿憐惜,小丫頭本未就不長肉,這幾大折騰下來,就算冒充非洲難民也不會有人懷疑。
藍慕華本來就低著的頭垂得更低了,腫得像核桃的眼睛又泛上了淚。
“我沒臉見崇真,更沒臉見你。”
“傻丫頭,你又沒做錯事,為什么不敢見我們?”
唉!上帝把她教得太成功了。
一股人是死鴨子嘴硬,硬不認錯,她卻剛好相反。李家慶簡直拿責任心過強的學妹沒轍。
藍慕華心里油煎似的,學長為什么不罵她?為什么不揍她一頓替崇真出氣?他愈是寬宏大量,她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崇真還好嗎?”
“你猜呢?”
李家慶將秋千蕩得更高,聲音在半空中回響:“小真那么愛面子的人,發生這種事,心情會好到哪去?”
藍慕華豁然起身,要不是李家慶快手快腳地抓住她,她大概就直接從操場邊緣縱身一跳,沉到太平洋當人魚公主了。
“不要沖動,學長年紀大了,禁不起嚇喔。”
李家慶連忙安撫淚漣漣的小丫頭,她跳下去他就麻煩大了!
他去哪找一模一樣的學妹還給雷鴻近!
“小真沒怪你,我更加沒怪你,你不是生下來替上帝背十字架的,不要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肩上攬。”
藍慕華抽抽噎噎哭個不停,哽咽著說道:“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笨……勛勛的照片都……”
說到這里,雷鴻遠活該遭天譴了。
勛勛那么小,大人的事不該牽扯上他。李家慶就是看不順眼這一點,才會要求他付出代價。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雷鴻遠那么阿莎力,別說殺價了,根本是要五毛給一塊,真是卯死了。
李家慶揉了揉她海風吹散的頭發。
“雷鴻遠來找過我了!
“他還敢去見你們!”藍慕華怒火燎上心頭。
有人掌白花花的鈔票上門請罪,他可是很歡迎的。
又揉了揉她的頭發,李家慶笑道:“樓子是他捅下的,當然要他自己收拾。他不來才會出人命。”
雷鴻遠不是火燒不死、水浸不爛、子彈射不穿的好萊塢電影英雄,李家慶在商場打滾多年,多的是黑道朋友愿意免費提供服務。
“他有向你們道歉嗎?”藍慕華沒啥信心地問。
“有!
李家慶豎起大拇指,毫不掩飾對雷鴻遠的贊賞。
“他當著遠觀法律事務所四百名律師的面,像個小學生直挺挺站著,整整被小真罵了三小時!
小真講話已經夠毒了,更何況罵人! 她開口連墳墓里的死人都受不了,雷鴻遠居然挺得過三小時。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藍慕華倒抽一口涼氣,驚道:“騙人的吧?”
他那么驕傲……怎么可能乖乖挨罵?
“沒辦法,誰叫你是他的罩門!
李家慶笑嘻嘻說道:“還好我們夫妻都是你的朋友,也是雷鴻遠要卯起來巴結的人,當他的朋友絕對比敵人好。”
藍田華蒼白的臉頰涌上淡淡的紅暈。
“學長,你和崇真……”
李家民重重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我都忘了自訴你,崇真已經離婚了,我們打算去美國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
藍慕華遲疑地問道:“老太太答應了嗎?”
李家慶也不瞞她,實話實說:“當然沒答應!
藍慕華自責不已地低下頭,大滴大滴的眼淚又淌了下來。
“別哭了,再哭海水要倒灌嘍!”
李家慶舉日旗了,說道:“只要不是我媽欽點的兒媳人選,她都不會同意的。有沒有那報導都一樣!
藍慕華心里還是不好受。
“可是,有了那篇報導,崇真永遠不可能成為李家的媳婦了!
“有沒有那張紙,根本不是重點,”李家慶淡淡說道:“要不是有了貝比,小真和我根本沒打算結婚!
藍慕華控制不住地大叫:“孩子!你們有孩子了!”
李家慶像做錯事活逮的頑童,左右張望,確定四下無人悄聲說道:“這個消息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千萬別說出去。
“我不會大嘴巴,”藍慕華連忙拍胸脯保證:”學長放心吧!
李家慶放下心中的大石,囑咐道:“尤其是牧師和牧師娘,絕對不能讓他們聽到任何風聲!
短短幾分鐘內,不可思議的消息紛至沓傳來,藍慕華有點消化困難。
”我的天!你們真是……”
男人本性一旦發作,上帝也只能徒呼負負。
李家慶掩不住得意的神色。
“風水輪流轉不用等三十年,九個月就夠了,等貝比平平安安生下來,想抱孫想瘋了的老人家,自然會用八人大轎把小真抬進李家大門!
他李宋慶可不是讓人搓圓捏扁的泥人兒,老婆當然要選自己看順眼的,想抱孫就得連帶接收孫子的媽。
狡猾得跟只黃鼠狼沒兩樣嘛!一點都不像他牲畜無害的外表。
藍慕華用全新的眼光打量心目中溫文儒雅的學長。
李家慶古里古怪地一笑,道:“對了,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我?”為哪樁?
李家慶眨著眼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你以為小真罵罵就算啦?”
聽到這用藍慕華不由得為雷鴻遠的前途憂慮。
“是不太可能。”
李家慶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哪有那么容易就放過姓雷的?當然還要拿點遮羞費啦!”
猛地想起那只價不菲的“寒酸鐲子”,藍慕華緊張的絞著手。
崇真跟他要了多少錢?他付得起嗎?
“這家伙死了都活該,更何況是賠錢?
“你不想知道姓雷的要賄多少錢嗎?”李家慶故意吊她胃口。
藍慕華硬起心腸,“我沒興趣!
李家慶很有興趣告訴她:”不多啦,看在他那么有誠意道歉的分上,我們只跟他要了五百萬而已。”
應該要更多的,這樣去賭城才能大開殺戒,好好玩幾把。李家慶哀怨自己數日前的心軟。
“五百萬?!”
藍慕華嚇到胸腔一口氣喘不過來,幾平昏倒。
他在雜志社一個月才賺四萬多,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能還清。
“學長,你也不缺錢……”可不可以網開一面?
呵呵!露陷了吧?就不信你能忍多久!
“學妹,他辜負你對他的一片心意,五百萬還算便宜哩!小真的意思是非告死他不可!
李家慶正氣凜然仿佛化身以替天行道為己任的正義使者。
藍慕華急切地否認道:“他沒有對我不好……”
“我們是替你出氣!
李家慶慢地問道:“還是說,你根本不生他的氣嗎?”
拿人手短,自然要做到和事老的本分啰!
藍慕華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其實他對我滿好的!
李家慶恍然大悟道:“學妹,你太善良了。你怕他沒錢賠是不是?所以才一直替他講話。”
藍慕華咬著嘴唇,由唇瓣內咬到唇外,咬到滲血都沒感覺。
“他不像你們那么會賺……”討情的味道連小孩子都不會錯認。
“喔!那你認為他一個月賺多少?”
藍慕華不明白學長嘲弄的眼神所為何來。
她說了什么可笑的話嗎?
“最多四萬多吧!庇浾卟欢碱I這個新水?
“哈哈哈!” 美金還差不多!
李家慶根不給面子地爆笑出聲。
他這個學妹,把優質金龜當成烏賊,真教人無言以對。
藍慕華小嘴翹嘟嘟的,聲音氣呼呼的說:“學長,你笑什么?!”
“學妹,我問你,”李家慶憋住笑聲問道:“你知道臺北社交圈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是誰?”
藍慕華食指指向前一秒還笑得前仰后翻的人。
“不就是你嗎?”
李家慶很大方地受這個封號,“不過,那是過去式了!
聲音多么蕭索!穆崇真聽到肯定沖出來砍人。
“當然你現在被套牢了!
藍慕華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凸,惹得學長大肆取笑。
“所以,”李家慶口氣非常遺憾:“最有價值的金童換人了,那個人就是你的雷鴻遠!
藍慕華啐了一口道:“他才不是我的……什么人咧!”
金童?有嘴巴這么壞的金童嗎?她真的很難把富家子弟跟雷鴻遠隨性的形象串連在一起。
他穿西裝打領帶的次數用十拉手指頭數還剩很多,牛仔褲和棉杉的數量,卻是十卡車也裝不完。
富家子弟不都是名牌的愛用者嗎?學長就算著休閑裝也非常講究,絕不出現印象便宜貨的腳印。
李家慶收起玩笑神色,拉藍慕華站起來,兩人沿著操場邊走邊聊,就像他們從前在校園漫步談心。
夕陽在他們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
“很怪耶!”李家慶笑道:“鴻遠來找我們談判時,十句話里有七句就會出現‘他的小藍’。”
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讓‘他的小藍’不生氣,要他租下電視黃金時段道歉地行,只要“他的”小藍平安回來……
藍慕華一顆心怦評跳著本來死寂無波的心潮 又因為李家慶的蓄意撩撥,掀起驚濤駭浪。
“他真的這么說嗎?”丟下所有歡快的感覺,還不會太糟。
他和她,并沒有深仇大恨。
她無法原諒的,是他傷害她的朋友。
更可惡的是,他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幫兇。
可是,如果他已經得到崇真和學長的諒解,沒有人在這個事件中受到傷害,那么她還要繼續生他的氣嗎?
藍慕華永遠不理他的決心動搖了。
用兄長開導小妹的口吻,李家慶諄諄說道:“有需求才有供給的市場原則,到哪里都一個模樣,咱們的社會就這么八卦,他不寫別人也會寫!
藍慕華靜靜地聽他說,沒有插嘴。
“小真恃才傲物,得罪大多人,那些人恨不得她暴斃身亡,一個人承受這么大的怨念,不出事才有鬼!
李家慶嘆道:“希望這次事件能夠給她一點教訓,乖乖在家里帶孩子就好,別在法庭上跟人針鋒相對了!
藍慕華頑皮地址舌, 恐怕很難耶!
“學長,你不怪他嗎?”
這個“他”是誰,就不用多作說明了吧。
李家慶故意讓她著急,沉吟道:“他把我們的計劃打亂,生活搞得烏煙瘴氣,說不怨是騙人的!
藍慕華小臉垮下來,肩膀無力地垂著。
哦!那她就不能原諒他了。
“但是,”別急別急,聽他說完啊!
李家慶慢條斯理地說道:“他不是肩膀擔不了四兩重責任的膿包,讓我非常欣賞。擺桌賠酒、登報道歉,五百萬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就如數照付,誠意是很夠的,那就算了!
“他怎么賠得起五百萬?”
兜來繞去,藍慕華的心思還是繞著他打轉。
“在雷楓集團少東眼中,別說五百萬,五千萬也只是小數目而已。”
李家慶煩惱地喃喃道:“有他執掌資汛部門,雷楓集團今年肯定不同凡響。本來就很難搞了,現在更是如虎添翼哪。”
生意已經很難做了,又多了一號對手!
學長又想唬她了!
“他又是金童,又是雷楓團的少東!
藍慕華惱了,質問道:“既然后臺那么硬,那他干嘛在雜志社職那吃不飽餓不死的薪水?”分明是騙人嘛!
“這么深奧的問題,答案就要靠你去發掘了!
李家慶拍拍她的肩膀,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
藍慕華狐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為什么別人對她的信心,都比她自認的本事膨脹好多?
李家慶雙眸透著聰明睿智的光采,很肯定地點頭附和:“除了你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第二個人,恐怕還沒投股哩!
* * *
“我抓到bug了,我抓到bug了!”
新進工程師沖進副總裁辦公室,興奮得手舞足蹈。
“問題出在運算模組,才會造成資料庫轉換有問題!
聲音如此高亢,辦公桌后而開眼假寐的男子想不吵醒也難。
睜開眼睛,雷鴻遠在手攤開向上。
“拿來,我看。”
工程師立刻遞上資訊部門全體員工奮戰三天三夜的成果!案笨偛茫覀冋业阶鞴值腷ug了。”
雷鴻遠一行一行看著指令,露出滿意的笑容。
“幾百萬行指令的程式,除錯真是要人命。挑到這個錯誤的組,值三個月年終獎金。”
工程師謙遜地摳指甲!按蠹曳止ず献鞑呸k到的。”所以,人人都要有三個月的年終哦。
雷鴻遠放下厚厚一疊的列印稿!爸灰軌蝽樌麑胄孪到y,公司方面一定不會虧待大家。”
工程師咧開嘴笑著,似乎已經嗅到新鈔特有的油墨味。
“專案經理呢?”阿修羅該不會又落跑了吧?
工程師又羨又妒地說道:“羅經理回去了,好像家里有事!
副總裁陪著大伙沒日沒夜地熬,專案經理倒先閃人了。
雷鴻遠“嗤”了一聲,那個愛哭又愛跟蹤的藍書華會有什么事!
工程師拿起辛苦三天的心血,“從前研發軟體都是外包給廠商去做,自從副總裁上任以后,才收回來公司自己研發!
他不是抱怨哦!只是工作量突然暴增、小小反應一下意見而已。
“無關緊要的工作外包還無所謂,重要的系統外包,等于把脖于送給別人砍,軟體公司倒了,咱們不也跟著掛?”
資訊部門突然間上緊發條,員工私底下頗有微言,除了加發獎金,雷鴻遠更希望屬下能夠理解他的苦心。
工程師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除了“哦”以外,實在沒有更好的回答了。
一抓到bug就沒事了,叫大家提早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工程師雀躍不已,想到久違的眠床,他眼中閃著想念的淚水。
“副總裁要不要一起走?羅經理部走了!
丟下工程師苦哈哈地除錯,自個兒先跑回家里享清福這種事只有阿修羅才做得出來。他沒那個命哦!
“我還有事要處理,叫秘書送咖啡進來,我要苦的!
工程師三步并作兩步,快樂地出去宣布提早下班的消息。
雷鴻遠苦笑著看著地上一疊疊文件、桌上如山高的會議資料,今天晚上十點前要能躺在床上,就算好運氣了。
* 。 。
埋首工作的他,并沒有聽見女子輕盈的腳步聲。
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濃郁的奶香飄八鼻尖,讓人精神大振。
雷鴻遠頭也不抬地說:“放那里就好!
女子沒有走開,站在桌前靜靜地凝睇著他。
“我說放在那里就好!
雷鴻運忍著氣,口氣微微上了火。
自從來公司上班后,他脾氣收斂很多,罵哭干練的屬下是自找麻煩,聰明主管不會干那種蠢事。
“那……好吧!
女子碰了一鼻子灰,轉身欲離去。
聽到那朝思暮想的聲音,握筆的大掌頓時一頓!雷鴻遠驟然抬頭,快得不可用議地將心心念念的人兒攬到懷里。
“你回來了!”
阿修羅嫌命長了,小藍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他悍中帶柔的表情令藍慕華心頭一暖,圈著他的脖子,穩穩地坐在她專屬的位子上。
“昨晚搭夜車回來的!
雖然只分離了短短半個月,感覺好像半世紀那么久,雷鴻遠迫不及待地將唇印上她的額頭。
“我好想你,一千個想你、一萬個想你。”只要多練習,甜言蜜語講久了也會習慣成自然。
藍慕華窘紅了臉,但微笑著沒有反抗。
反正比力氣一定輸,只好隨他去嘍!
雷鴻遠一路由額頭吻到她秀氣的鼻子,封住弧度美的唇,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地停止。
藍慕華被他火熱的見面吻嚇著了。
“這里是辦公室!”
她提議幫秘書送咖啡進來,已經讓大伙的八卦神經蠢蠢欲動了,萬一這時候有人跑進來,豈不被逮個正著?
心癢難搔,雷鴻遠忍不住又在她又腫又紅的唇上偷了一個吻:“你是在建議我們立刻殺去旅館嗎?”
藍慕華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喂!不要太過分!”
雷鴻遠將頭擱在她胸前,貪禁地吸取她身上清新的氣息,怎么也要不夠令人淺嘗即醉的甜蜜氣息。
“對兇,我等了半個月呢!
雷鴻遠哀怨口吻活像被拋棄的孩子,小藍的心是鐵打的嗎?居然躲在花蓮整整半個月讓他找不著人!
心慈的藍慕華一不小心又被他無辜的表情騙了,摟著他的脖子膩聲道:“我也很想你啊!
“真的嗎,不騙人?”
雷鴻遠的口氣如吟如嘆,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細嫩的肌膚,引起一陣陣麻栗,四片嘴唇又膠合在一起。
男人!一旦嘗過甜頭,誰肯回頭當守禮的君子?
雙手穿過她腋下,大掌不安分地在美背上游走,藍慕華軟弱的抗議都被雷鴻遠用不光明的手法給消音了。
“別……別……”
她的貞潔該不會就葬送在這里了吧?
藍慕華覺得自己就快被雷鴻遠一口吞了。
雷鴻遠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別停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從命!
用力將她抱滿懷,男人原始的欲念已蓄勢待發。
藍慕華差點沒昏倒,推開他纏人的擁抱。
“要不要我替你消消火,先生?”拿起余溫猶存的咖啡,藍慕華惡意地盯著他的白襯衫。
做了主管果然不一樣,不能再穿棉杉車仔褲了。
“小藍,給我抱一下嘛!”
雷鴻遠空出胸膛,渴求地張開雙臂!拔冶WC不亂來就是了。”懷中沒了她,空虛得令人難受。
“你的保證值幾文錢?”雖然怕他亂來,超級好騙的藍慕華還是被雷鴻遠半哄半拖地拉回懷中。
說實話,她也很眷戀這個牢靠溫暖的胸膛。
“誰說我的保證不值錢?”
雷鴻遠摟著她,眼眸因微笑而發亮。
“你啊!視錢如無物。雷楓集團的少東看五百萬,也只是九牛一毛吧?”
藍慕華用力戳他的胸膛,對方只感覺羽毛輕輕拂過的力道,她自已倒先疼得眉頭皺成一處。
這家伙肌肉是鐵鑄的嗎?藍慕華嘟著嘴小聲抱怨。
雷鴻遠不滿地扯扯嘴角。李家慶也未免大誠了吧!錢拿都拿了,金額卻還講給小籃聽干嘛?
“少東有什么好?薪水少工作多,你也親眼目睹啦!”
雷鴻遠還寧愿只是一介平凡無奇的上班族,下班就可以和心愛的人窩在一處,分享彼此的體溫。
藍慕華枕著他幾乎脹破襯衫的胸膛,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到一種失而復得的平靜。
“你太久沒替雷家盡義務了,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
“為了五百萬,我也只能作牛作馬了!
穆崇真故意刁難,不準開票,五百萬都要拿現金。
這筆錢傅瓊月先墊,雷鴻遠按月加計利息還她。
藍慕華主動吻他的唇,以示鼓勵。
“這樣很好,繼續保持哦!”
“壞心的小女巫,你對我下了什么魔法?”
她的吻好甜,沾了蜜嗎?
雷鴻遠忍不住又附身在她紅撲粉嫩的臉頰深深地上一吻,緊緊摟著不容她脫逃。
將他的俊臉推開幾公分,藍慕華氣呼呼地問道:“你都不跟我說實話!”害她在學長面前鬧笑話,以為他是一個月只賺四萬塊的上班族。
雷鴻遠四兩撥干斤,很巧妙地一語帶過。
“我不說,你也都知道!”阿修羅把他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自然曾很盡責地轉告小藍。
“那不一樣!”
她要地親口告訴她!愛就是永恒的分享、不是嗎?
雷鴻遠吻了吻她的手指:“從今天起,只要你問我就講……”
這還差不多!
“崇真說你跟她一起控告雜志社?那怎么回事?”
藍慕華很快就開始享受權利!
雷鴻遠箍著她的鐵臂一緊,心情一下子惡劣起來。
藍慕華眉心擰了一下,沒有吭聲。
“你也許不信,但我沒有把稿子傳出去!
雷鴻遠深邃勾人的眼眸,危險地瞇成一條縫。
“我是特約記者,雜志社用我的稿子,每一篇都要經過我的個別授權。只要總編拿得出我的親筆授權書,這場官司他贏定了。 ”
但他沒有!
“你為什么不把稿子交上去?”藍慕華枕著他的胸膛輕聲詢問。
雷鴻遠渾身一顫!
“你相信我沒有?”
藍慕華倚著結實的肉墊,蜷縮成小蝦米狀,舒服的泛出一朵笑靨:“你說沒有就沒有了。但我不明白為什么?”
雷鴻遠心跳急促加劇,氣息不穩,結巴地說明:“穆崇真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女人,所以她是我的女人的朋友,雖然嚴格說起來不算我的朋友,但好歹也是我的女人的朋友……”
“停!”藍慕華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有這么復雜嗎?
“你可以直接說,因為你在乎我,所以也在乎崇真!
他不承認哦!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雷鴻遠撇撇嘴,這么惡心的話,他才說不出口。
藍慕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撫他像刀鑿出來的五官,摸起來還挺扎人呢!
“愛一個人,就是把他的優點、缺點都愛進去。當然也包括他的朋友、親人,一切一切。”
雷鴻遠寵愛地擁緊她,深怕少給了她任何一分憐惜。她值得!她值得被放在掌心中呵愛。
藍慕華賴在他胸膛,舒服得快睡著了。
“那是誰偷了你的稿子?”
雖然很不想再提起那個名字,但他承諾過小藍,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龔眉儀,我的‘前’學妹。”
如今,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了,昔日情誼,一刀兩斷!
藍慕華已從羅承修口中得知事情經過,她只是想再聽他親口說一遍。
“那她現在人呢?”
雷鴻遠怒火更盛了。
”像這種居心叵側的女人,我不可能讓她留在雷楓。本來想連她一起告,一來因為證據不足,二來小姨又替她講情,就算了!
藍慕華小手攀住他的肩,嘆了口氣道:“她這么做,也是因為愛你。”
雷鴻運疼惜的吻落在她的額心,并不意外她會這么說。
“小妮子原諒別人的本事他見識過太多次了,他要小心守著她,才不會讓別人欺負她!
“對了!”
藍慕華小臉磨蹭著他,“我收到學長的邀請函了。他邀請我們去賭城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們?”也包括他?不會吧?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夭曉得李家慶和穆崇真哪一門君子,但是那篇報導因他而起,他們真能釋懷?還邀請他去參加婚禮?
“當然也邀請你啦!”
藍慕華淘氣地吐吐舌尖,“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男人所以你是他們的朋友的男人,雖然嚴格說起來不算他們的朋友,但好歹也是他們的朋友的男人……”
“停!”雷鴻遠哭笑不得,好想再罵她一次豬頭哦。
“別再說了!彼皖^封住她的嘴。
為什么暴力解決永遠是最有效的方法呢?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