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來了?”
周老爹剛進門找幾尊千手觀音像,他還不知道恩綺受傷的事。
恩綺問:“是龍三娘的相公嗎?”
峻海哈哈大笑!笆堑。”
“那也就是我爹啰?”
“對。”他掩口大笑。
周昆宗已察覺恩綺不對勁。
“爹,你有事嗎?”
“我要找幾尊翠玉千手觀音”
恩綺原本坐在骨董臥床上,馬上跳起來。
“我幫您找!彼鹕碜叩綌[飾柜附近尋找,以后腦對著他們。
“恩綺,怎么了?”他問兒子。
峻海把父親拉出外頭走廊。將一切始末詳細告之。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娘怕她憂心過度,就告訴她,她是娘的女兒,反正她什么都 不記得了嘛,我現在是你的養子!
“為什么?”周昆宗一頭霧水。
“因為我不愿做她大哥嘛,所以當然是你們的養子,不然是什么?長工嗎?”
周昆宗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好吧,那我從今天開始要刻薄你,你是養子嘛,早上起來先砍柴兩個時辰,再去 挑水!
“爹,你開玩笑吧?”峻海一臉驚嚇表情。
“當然,你娘呢?”
“在睡午覺!
“現在都幾點了?天都黑了還睡午覺?”
“我想娘可能醒了。千萬別告訴她,我把恩綺帶到幻化閣裹玩!
“恩綺的病到底有多嚴重呢?”
“不清楚,娘說她可能連提家的人都不認識!
“天啊!那是很嚴重啰?”
“大概是吧!”
“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
“我在想,她會不會連震宇都忘了?”峻海笑。
“如果是,那對你還真是個好消息,是不?”
“爹,我可沒這么說!
“我知道,但你心裹的確這么想!敝幽舾。
就在此時恩綺跑了出來。
“爹,找到了,是不是這個?”她手中拿了兩尊千手觀音,怯怯的說道。
“真乖。”周昆宗沒女兒,自從見了恩綺就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女兒。
峻海拉著恩綺!翱旎胤浚荒锟匆娨ちR的。”
吃過晚飯,龍三娘請了大夫來看恩綺。
大夫來了之后,沉吟了許久。
“這病只怕不會好了!
“什么?不會好了?沒藥醫嗎?”龍三娘可緊張了。
“我也不肯定,很難說的,除非再受刺激,不然恐怕難有什么變數,不過也有人隔 了一段時間會自然痊愈,但這樣的例子竟是少之又少!
“現在該怎么辦?我的意思是沒有特效藥嗎?”
“沒有,不過你們可以時常刺激她,例如給她一些提示,或告訴她一些回憶。這種 病吃藥是沒效的,她的外傷我會開藥幫她調養,這瓶是擦外傷的,一日三次,七天左右 傷疤會愈合結疤。我一個禮拜之后再來。”
龍三娘送走大夫之后,進房陪恩綺說話。
“有沒有哪裹覺得不舒服?”她問恩綺。
恩綺搖頭!皼]有!
龍三娘已經請畫匠書了提家四兄弟和提摩的畫像。
一個禮拜后,峻海幫恩綺做了一個秋千,兩人玩得不亦樂乎時,龍三娘將畫像放到 峻海的房裹,要峻海問恩綺。
峻海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畫像藏起來。
龍三娘問兒子!岸骶_看了嗎?”
“看了,沒印象,她不記得他們了!
“全不記得了?”
“是的,娘,這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恩綺還是恩綺,我一樣喜歡她,好了,我要去 陪她了,她說要學雕刻,我想教她木雕!
龍三娘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再說什么。
。
皓石等不到恩綺回家,以為她又反悔了,不想回去。
于是跑到鹿祥山莊找恩綺。
卻在院子裹遇上了愛痕。
“你是誰?”愛痕對擅入山莊者吼道。
“我找恩綺!
愛痕看他的扮相斯文,心想不會是壞人。
“你是恩綺的兄弟嗎?”
“我是她師兄!
“她已經回家了!
“回家?不,她沒有回去,她何時走的?”
“走很久了,八、九天有了。”愛痕心虛的說。
“你送她走的嗎?”皓石開始焦急了。
“她沒回家嗎?你等等!睈酆叟苓M去叫錫兒。
錫兒已在愛痕的授權下出來。
“我給你住址,你可以去找船家。我看著她坐船走的。”錫兒故意把事扯開。
“肯定是出事了!
“這可能性很大!卞a兒淡然的說道。
愛痕以為恩綺死了,一直在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告訴震宇。
震宇已為家裹事傷透了腦筋。
“和提家談和之后,我自然會留下來幫忙!彼赣H說。
龍海威卻說:“你太天真了,提家人不會同意的?倸w一句話,你還是為了那個女 人!
兩父子始終談不櫳。
回家多久就嘔氣多久,龍震宇對母親訴苦。
母親道:“你們倆一個個性。你也要替你爹想想,他拉不下這個臉。何況以現在的 局勢,提家的人占上風,我們去示好,肯定是拿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何苦呢?你爹 骨子硬,就算垮臺了,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震宇道:“那我留在家裹干嘛?當傀儡我不干!
他娘道:“能不能只做事不和你爹嘔氣?等龍家的事業有成果了,你爹就沒理由反 對你了。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結果?”
震宇猶像不已。
原本想回鹿祥山莊看恩綺,愛痕卻帶來消息,說提摩病了,恩綺回家探望。
他明白的知道恩綺回家就出不來了。
思念不斷的噬咬著他。
很想到提家去看恩綺,但依現在的情況。提家的人肯定不會讓他見她。
煩惱可真是無窮盡。
愛痕又來找他,原本是想告訴他恩綺失蹤的消息。
震宇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他的苦處。
愛痕聽著,膽怯了。不敢告訴他恩綺失蹤的消息,怕他承受不住。
愛痕只是不斷的安慰鼓勵他,卻怎么也無法開口提起恩綺失蹤的事。她想別說好了 ,反正恩綺大概是死了。不會妨礙她和震宇的感情了。
愛痕道:“在生意上,我想已經到了應該還擊的時候了。震宇,龍家只能靠你了。 先將龍家流失的生意搶回來。再和提家的人談兒女私情、談和解,都不遲的!
震宇幾經思考,終于認真的幫家裹經營起珠寶生意。
。
皓石苦心的一路追查,終于找到那船家。
船家原本基于害怕,死不認帳,皓石火大毒打了他一頓。
“再不說,我就放火燒你們全家!
船家跪在地上!拔艺f,我說,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一緊張就跳船,我原本想 救她,但有另外一艘船追了過來,我一時害怕就逃走了。我想她應該被那艘船的客人救 了。”錫兒已派人拿錢塞船夫的嘴,他有膽也不敢多說一句。
“是嗎?”
“是真的,句句實言,對不起,大爺,請饒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那艘船的客人長什么樣子?”
“我當時距離很遠,看不清楚,不過那艘船不是當地的船,那船打著旗子,旗子上 寫著周字,應該是姓周的。”
姓周?皓石在心裹打了一個問號。
他心裹無限焦急,不知從何處找起。
這事此時還不宜讓提家知曉,他怕提摩的病會越來越重。
。
龍三娘一方面希望龍家的珠寶事業恢復以前的氣勢,另一方面又對峻海喜歡恩綺的 事,頗懷私心。所以她絕口不在震宇面前提起恩綺的事。也吩咐丈夫對外不準提起此事 。
就怕有人查到恩綺住在他們家的實情。
連周家船只打著黃色的旗子都被換成紅色。
皓石查了許久苦無下落。
兩個月以后,峻海帶著恩綺到山坡上采野花。
峻海突然問恩綺!岸骶_,你可喜歡我?”
“喜歡?不,我不喜歡你!倍骶_一本正經的說。
“你不喜歡我?我哪裹惹你討厭了?”峻海原本的好心情全沒了,幽怨的問道。
“我是愛你,很愛你,峻海,除了爹娘之外,我最愛你了。
“真的嗎?恩綺,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真的是你最愛的人?”
恩綺點頭!笆前,你對我這么好,處處呵護我,峻海,你是不是打算娶我?”
峻海被恩綺的話迷得頭昏腦鈍。
“不是!
恩綺瞪大了眼。“什么?你不想娶我?那為何對我這么好?”
“我?我是想娶你,很想,瞧!我被你感動得語無倫次了,恩綺,我!哦,天知道 我有多愛你,天知道,恩綺,我……”
就當他想仔細表白自己情感的時候,她吻了他的臉頰,天!她竟然吻他,他簡直 快樂的想昏過去。
“恩綺,你……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嗎?”
“知道啊,你怎么了?是病了,還是人不舒服,我覺得你仿佛不能呼吸了!”
“我的確是。”
“你什么時候要娶我?”
這話從恩綺軟聲軟語中說出,簡直快把峻海溶化了。
“恩綺,你想嫁給我?!真的嗎?你確定嗎?”
“峻海,為何你一臉驚嚇的表情?你以為我在開玩笑是吧?”
“不是以為,是相信你在開玩笑!
“為什么?”她眨著無辜大眼望著他。
“因為……因為……”他說不出口,他拉著她一直奔跑到自己的房間,這才決定將 提家眾人們的畫像全拿出來。攤在恩綺的面前。
“快,恩綺,你看看,然后告訴我你認識誰?”他心急的問。
恩綺一張張的翻看著?赐曛缶谷幻鏌o表情。
“我從未見過這些人!
“什么?你再看看,你不可能不認識他們的!本2桓抑眯诺耐。
“他們到底是誰?我應該記得他們嗎?”
“你真的全忘了?”他詫異極了,不能相倍她全將過往忘了。
“他們是很重要的人嗎?”她瞅著他,感受到凝重的氣氛。
“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她好奇的問。
峻海拉著她的手。
“我們見了他再說。”
峻海把恩綺帶到龍家,心想,反正沒人見過恩綺,也不知她就是提家的女兒。
下午,龍家空曠得很,連管家都不在,幾個丫鬟聚在一起玩紙麻將,見了峻海打聲 招呼,依舊玩著,反正峻海向來沒有少爺的模樣,也沒人怕他。
有人見了恩綺,問道:“這小姐是……”
峻海未答,有人已幫他接腔!笆俏磥淼闹苌倌棠贪?”
其余人已笑成一團。
“表哥在嗎?”峻海笑笑,等于默認了。
“在,在磿寶坊中,沒日沒夜的,回來之后就變成另一個人!
“真是如此?”峻海一時心軟,突然覺得心酸。
恩綺卻像個沒事人,什么也不明白。
進了磨寶坊,峻海沒見著震宇。
恩綺在花園中閑逛,逛著逛著發現有個人躺在花圃旁的石椅上睡覺。
那模樣俊俏的臉不知為何卻蹙著眉。
她好奇的蹲下身來,看著他憂郁的面容,不知為何心裹竟刺痛了起來。她以手去撫 平他緊皺的印堂。就在此時,她聽見峻海在喚她。
她輕應了一聲!拔襾砹恕!
隨及震宇醒了過來,睜開眼,清醒的知道是在自家花園中,可是他明明聽見恩綺的 聲音,明明聽見了她說我來了。
在夢中,她甜美的笑容,清新可人的模樣是那么歷歷在目,她從遠處,從濃霧中走 了過來。軟聲柔語的喊著:“震宇,是我,我來了!
是夢嗎?是夢吧?
然而有人把手輕放在他的額上,那余溫還在。
他傻眼了,起身探了四周,什么也沒有。
不信,明明有人,他走到大廳,只見一群丫鬟在玩紙牌。
“剛剛有誰進門?”
丫鬟們紛紛站了起來,將紙牌藏了起來。
“是表少爺峻海!
“人呢?”
“走了,到磨寶坊找不著你,就走了!
他失望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回磨寶坊裹。
峻海帶著恩綺坐上轎子,恩綺問:“你不是說要帶我見人嗎?”
“沒找著,我們先去吃飯吧!”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好像沒吃午餐!
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點了一些小菜。
恩綺這才說:“我剛剛見了個人!
“什么時候?”
“在龍家嘛!
“年輕的還是老的?”峻海有點緊張。
“年輕的,和你年紀差不多吧!
“男的?”峻海猜。
“是的,在花圃旁的石椅上睡覺,他看起來好憂郁,好不快樂的樣子!
“他看見你了嗎?”
“沒有,他在睡覺,沒看見我,那人會是誰?我有沒有可能認識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事實上他已猜到那人是震宇。
“他一定有很不開心的事,要不然不會連睡覺的時候都皺著眉,看他皺眉我竟然有 心痛的感覺,為陌生人心痛,這不是很奇怪嗎?”她反問峻海。
這話才令峻海心痛呢!她連失去記憶都會因為他憂郁而心痛。
峻海悶不吭聲的扒飯吃。
恩綺不明白他的反應,只是問他。“你一定是餓壞了吧?多吃菜,我夾給你。”
那天回到周家,峻海躲在房間裹,沮喪了好一陣子。
恩綺不明白,她一個人在幻化閣裹練習雕刻。
黑夜來襲時,她都忘了時間,龍三娘問她:“峻海呢?他沒陪你?”
“沒有,他在睡午覺!
“睡午覺,天都黑了,你別做了,我去叫他,你洗手準備吃晚飯了。”
“好!彼鹕砼呐呐K了的手。
“峻海今天出門了嗎?”她突然問她。
“有呀,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結果誰也沒見著!
“去誰?”
“去龍家!
“什么?”龍三娘瞪大了眼。
“怎么啦?”
“他說要去找他表哥嗎?”龍三娘拭探。
“對呀,您怎么知道?”
“沒見著人?”
“是啊,沒見著,只有看見一群丫鬟在玩紙牌!
“丫鬟。只見著丫鬟嗎?”
“對,還有一個在花園裹睡覺的英俊男子,那樣子好憂郁、好憂郁!
“你認識他?”
她搖頭!安徽J識,我問峻海,峻海說他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覺得峻海在騙我, 娘,峻海為什么要騙我?”
龍三娘呆住了!八苍S真的不知道,峻海不會蓄蒠騙你的。好了,我去叫他!
龍三娘在走廊上想了又想,不知兒子的用意?正要敵門,峻海見了龍三娘,嘻皮笑 臉的走出來。“娘,不好意思,還讓你來叫我吃飯!
龍三娘望著兒子,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娘,你怎么這么瞧我?怎么了?生了一徊這么帥的兒子很得意吧?”
“你帶恩綺到龍家做什么?”
峻海故意活潑的模樣被揭穿了。
“恩綺告訴你的?”
“你何必呢?”
“我無聊,你別理我!本@渲樧叩斤垙d。
龍三娘見他難過,心裹也不好受。
恩綺見峻海來了,還幫他拉椅子。
“峻海,你坐我身邊,好不?”
“不,我想坐你對面!
“恩綺,爹呢?你去請他來吃飯!饼埲锕室庵ч_恩綺。
恩綺一走,龍三娘就對兒子說:“你心裹想什么,我會不清楚?你怕恩綺沒忘記震 宇,你又何必?我知道你很愛恩綺!
“娘,我想跟恩綺成親!
“你想我怎么做?趁她頭腦不清、身分不明時娶她進門嗎?這和搶親沒什么不同的 。”
周昆宗和恩綺歡歡喜喜進門,卻見母子倆臉色奇差。
恩綺見了菜色,開心的說:“哇!全是我喜歡吃的,太棒了!
恩綺已舉筷子,準備大快朵頤了,卻見大家都不動聲色。
“怎么了?可以吃了嗎?我好餓!
龍三娘這才露出笑容。
“吃!快吃,菜冷了就不可口了!
恩綺注視著峻海,他還繃著臉。恩綺給他夾菜。
“吃啊,好吃極了。你不是最愛吃庥婆豆腐?”
“謝謝你,恩綺。”
“你對我這么客氣,真怪,下次別對我說謝謝了。”恩綺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峻海思考了整個晚上,決定找最好的大夫治療她,因為他不相信欺騙可以得到真愛 。
就在上街的時候,遇見了尋恩綺尋得千辛萬苦的皓石。
那是一個意外,恩綺吵著他要吃糖葫蔗,見完大夫,她等不及大夫寫藥單,就自己 沖到街上,遇到了正從客棧出來的皓石。
皓石看著恩綺從他眼前晃了過去,他緊跟在身后喚她。“恩綺!
她回過頭,望著陌生的皓石,呆了呆就走開去,也不理會。
皓石心寒了。“恩綺,你不要躲著我!彼叩角邦^攔住她。
“我沒躲你,我根本不認識你!彼碇睔鈮训恼f道。
“你不認識我?你不是提恩綺?”
她舔著糖葫蘆。“我是叫恩綺,但我真的不認識你!
皓石大叫!安豢赡,我和你從小一塊長大,你會不認識我?絕不可能,恩綺,就 算你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你!
恩綺被皓石激動的表情嚇壞了。她急急的奔回藥鋪裹找峻海。
峻海就站在藥鋪門前,她一溜煙躲到他身后。
皓石一看見峻海就明白了。
“我一直想不透有哪位姓周的運輸商家,原來就是龍三娘的先生周昆宗!
“峻海,他說認識我,是真的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她從峻海身后露出半張臉。
“別無理,快叫師兄,他是你的青梅竹馬屠師兄。”
恩綺走了出來。想也想不透的說:“我的青梅竹馬不就是你?”
峻海道:“不,恩綺,我們不是青梅竹馬!
皓石望著全然陌生的恩綺,古道:“她怎么了?”
“她病了,得了失憶癥,忘了她曾有的身分,忘了她是提家千金,她以為自己是龍 三娘的女兒。”
“什么?!”皓石震驚的不能再震驚。
“大夫說這種病也許一輩子都不能痊愈,也許隔一陣子她會以為自己是另一個人, 又忘了現在的角色,也許受到某些刺激之后,她會想起過往,不過,如果過去對她而言 只是不愉快的回憶,她可能會刻意忘記它們,永遠不再想起。”
皓石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激動的捉著恩綺。
“不可能,你怎能忘記過去,忘記我,不能,恩綺,你……”
峻海拉開激動的皓石。
“別這樣,你會嚇壞她的,我求你,別這樣!
恩綺瞅著欲哭無淚的皓石,不明白他為何情緒如此激動。
“我以前是你的好朋友嗎?”恩綺問。
此時他們已坐在茶館中。
“是最要好的朋友,最要好的。”
恩綺望著皓石,接著瞅視峻海。
“我一直以為我最要好的朋友是峻海,一直以為!
皓石不明所以的睇著峻海。
“你不是說她得了失憶癥,為何她還記得你?”
“因為她以為自己是龍三娘的女兒,而我是龍三娘的兒子,所以她自認為和我關系 親密!彼荒苓@么說。
恩綺這時忍不住說:“什么以為,我本來就是周昆宗的女兒,你是周昆宗的養子, 這是事實!彼蚜晳T自己是周家女兒的身分。
皓石呆了,傻了。癡癡的說:“她把幻象當成真實了!
“幻象?”恩綺咬自己的手指。尖叫一聲!笆裁椿孟?痛死人了,哪是幻象?”
“我不相信,恩綺,你不會真忘了提家的一切吧?”
恩綺搖頭!笆裁刺峒?聽起來就覺得好陌生,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我一定不認 識那家人!
天啊!皓石覺得自己快瘋了,這是老天給提家的懲罰嗎?是嗎?
皓石無助的望著峻海。
峻海說:“我知道對你而言,送是個很大的打擊,但沒辦法,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
“提爺爺的病,最近才穩定,若看見恩綺這樣,我難保他不會變得嚴重!
“我想,你必須跟提家的人溝通,因為我怕恩綺回去之后又遭軟禁,如果如此,還 不如讓他們以為恩綺和震宇私奔了!
“龍震宇呢?”
“在龍家設計新型的珠寶,他想以高品質的產品來抑制產量,以對抗提家的價格平 民化。畢竟礦區現在大部分掌握在提家手裹,雖然龍家可以從外地買進礦石,但價格總 是昂貴一些!
“他不知道恩綺失蹤了?”
他搖頭!安唬詾槎骶_在提家,若知道恩綺失蹤,他肯定無法專心工作!
皓石冷笑!翱磥砟闶亲畲蟮馁!
峻海生氣了!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恩綺見峻海生氣,也怒眼對著皓石。
“我喜歡恩綺,不管她如何轉變,我會一直以真心待她,直到她答應嫁給我,我不 介意你怎么說,只要恩綺明白我的心意,隨你怎么說都行!
恩綺握著峻海的手,皓石看了心裹頗不是滋味。
皓石悶悶的說:“我回去和提勝商量,決定了再告訴你。這段期間,恩綺就麻煩你 了!
“不,一點都不庥煩,至少,我不覺得!本kp手握著恩綺。
兩人就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皓石簡直看不下去了。
“我先走一步!
峻海和恩綺這才欠一欠身。
“也許你真是我的屠師兄,請原諒我失憶了!倍骶_這么說時更刺傷了皓石。
因為恩綺從小到大可從未喊過他屠師兄。
“我不怪你恩綺,你好好照顧自己!边@話皓石忍了好久才說出,因為他已無話可 說,只怕自己又說些惹恩綺討厭的失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