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我的錯!狈懦韬芪囊辉贀]著手中的報紙。
“閉嘴!”他只在乎現在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兒,藍海洋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放朝歡。
她會昏過去,當然不是放朝歌的錯,是他的錯。
七年前第一次看見她,他即看見了放朝歌對她的寵溺。他是孤兒,比她年長,跟著朝歌把她當妹妹疼是理所當然,她念高中的那三年,正是朝歌演藝事業的起步階段,朝歌一忙,十天半個月不在家是常有的事,三人同住一間公寓,朝歌不在,照顧常發懶病的她,自然成了他的責任。
懶,犯了他的大忌。他痛恨不負責任的人!
認定她是他的親人,自然也就不允許她懶的不懂“責任”二字。
對“責任”這兩個字,他有超越常人的認真,因此,工作以外的時間,他全心全意的認真“負責任”的要教會她——人生不準懶!
直到她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就在他談完朝歌的新約,回到家,一踏進門——她舒服的蜷在沙發上,及腰的長發自在的披散在她背上,下午四點的陽光,很亮卻不刺眼的撒落在她身上。
當她用剛睡醒的懶懶音調說:“嗯嗯,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
領悟在瞬間,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她不是責任。她是他瘋狂的想要!
根深抵固要一個完整的家的執念,引爆出心底的狂熱。
他要有個屬于自己的家、屬于自己的女人,他所有的想要,在她說出這一句話時,有了明確的方向,她——放朝歡,是他可以觸摸到、可以擁抱到的真實想要。
“懶懶會昏倒,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天。∷灰某扇思埬蜓澋膹V告,放朝歌急的快跳腳。
“我叫你閉嘴!”他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心底的嫉妒,藍海洋鎖起了眉頭。
這兩個教人頭痛不已的兄妹,明明沒有血緣關系,個性上卻相似的跟同卵雙胞胎一樣,要不是外表上有著明顯不同的兩張臉,他真的會去建議放家跟放朝歌來次DNA的親子鑒定。
“海洋,你相信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爸爸媽媽知道,朝樂、朝欣、朝恬、朝鑲、朝情知道,全家人都知道,你沒道理不知道!”放朝歌在小小的病房里轉來轉去的替自己喊冤。
“我姓藍,跟姓放的不同家!狈懦琛叭胰硕贾馈钡恼f法,理智上,他明了放朝歌的全家人包括了他,他應該高興這份認同;但情感上,他焦躁又憤怒的清楚,放朝歌比他更了解朝歡的一切,在他刻意的讓朝歡去住學校宿舍,整整隔開他們兄妹四年后,沒有用,最了解朝歡的還是放朝歌。
顯然的,他對她還不夠“盡責”!
藍海洋少有的嚴酷臉色一擺,看的放朝歌心底是七上八下的直盤算著,早報上的八卦,要不要告訴他?
“海洋,有件事,我想,身為我的經紀人,你最好撥個空,先知道一下比較好!狈懦璋咽职丛谧诓〈策叺乃{海洋肩上,看似他在給藍海洋“力量”好承受接下來的“有件事”。
事實是,得先按緊他,以防他跳起來痛打他一頓,他放朝歌的臉要是有一點點的破損,那得要破碎多少顆女人心來補?
偶像的職業道德,他背的可是滾瓜爛熟。
“別碰我。看來你的嘴出了問題閉不上,那么,說清楚!”她還要這么安安靜靜的睡多久?藍海洋冷而客氣的語調,嚇退了放朝歌的手。
“這事也不能怪我,我怎么會知道那些……”報上的事……還是晚點說好了,放朝歌把手上的報紙卷的死緊。
“身為我旗下的唯一藝人,有件事,我想你最好也撥個空,先知道一下比較好。”藍海洋特別客氣的打斷放朝歌的話。
“哪件事?”客氣的口氣就夠糟糕了,再加上冷?放朝歌突然覺得,成人紙尿褲的廣告,沒有這么恐怖了。
“好自在找你當代言人。”
“好自在?”那是什么東西?“是吃、喝、玩、樂哪一項?”放朝歌想半天,卻想不出什么東西好自在。
“衛生棉!彼呀浰^二十小時,連翻身都沒有,除了她的胸口還有細微的規律起伏外,他看不出她有生命的跡象,而放朝歌跟醫生卻斷言她沒有問題?“給你十分鐘說清楚,她是怎么回事,否則你將會是曠古絕今,代言衛生棉的唯一天王。”
放朝歌一聽清楚好自在是什么東西,嚇得手里的報紙都掉了。
衛生棉?替那迷你尿布代言?是要他穿一遍?還是要他替女主角穿一遍?
“朝歡的心臟有點兒問題,重點呢,就是她有病!狈懦枞齼上戮桶阎攸c講不清楚、說不明白,他彎著腰忙著撿回爛報紙。
“放朝歌!
放朝歌干笑著趕緊進一步說分明。
“不就是幾十萬人中總有一個會有的先天性心臟病,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非常、非常客氣的,藍海洋轉頭問著一直往后退去的放朝歌。
“我的意思是說,走我們這行的,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小小的先天性心臟病,不就是心跳不夠快,然后血中含氧血、缺氧血一不小心就混在一塊兒,再來就是血氧濃度指標來個五十左右……總而言之,雖然還不足以致命,但絕對影響到她的生活,她不適合太累、不適合太興奮、不適合太激烈的運動,她適合……”
“發懶!逼吣陙,他忙著糾正她的懶,卻永遠沒有成效,原來她的懶真是打娘胎帶出。難怪她說她是天之驕女,因為連老天都寵著她的懶!
“沒錯!就是發懶,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腦子里的想法,要沒病,哪有人會懶成她這樣?”放朝歌嘟嘟嚷嚷的替自己抱不平。
“原來經紀人還要會讀腦?我明白了!你現在把腦剖給我,我馬上讀!彼{海洋沒有一點笑意的看著一直干笑的放朝歌。他的怒意急著找一個夠強壯的心臟宣泄,眼前不就有個夠強壯的不二人選。
“好吧!好吧!我招了!逼誓X?溫文儒雅的藍海洋要他自行剖腦?可見得藍大經紀人是真的火了,放朝歌確定放朝歡沒有醒來的跡象后,為了保腦,他一次招全。
“朝歡堅持她是天之驕女,是專門生來讓人嫉妒的,同情對她是很嚴重的侮辱,她很單‘蠢’的,蠢到不知道,病人嘛,就該要奄奄息的怨天怪地才是,哪有她這么笨的,還開開心心的認定自個兒是天之驕女……這說來說去,就是……我想,都住一起這么久了,你猜也猜到了,有什么好說的,是不是?”
“你很愛朝歡?”藍海洋突然之間轉了話題。
仔細觀察過藍海洋的撲克臉后,放朝歌很快的答,“我愛朝歡,從小就愛!彼皇翘焯煸谡f,這有什么好問的?放朝歌有點兒疑惑,不是在談朝歡的心臟?怎么回答到最后成了愛不愛的問題?
“為什么不問她為什么會休克?”他熱衷愛的教育,但是一碰上這對沒血緣關系的兄妹,他就被迫不得不支持體罰教育。
壓住蠢動的暴力傾向,藍海洋收住一拳打碎放朝歌愛的宣言的沖動,選擇維持住面無表情。
“休克就休克了,又沒死,要問什么?”朝歡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偶爾休克一下,有什么關系?
放朝歌一臉的搞不清楚,藍海洋問的這是什么問題?
慢慢地,放朝歌膽顫心驚的看著藍海洋的眉頭山愈聚愈高,就在他擔心藍海洋的眉心會不會噴出巖漿時……
“我吻了她。”
放朝歌聞言順吐了好大一口氣,不就是一個吻嗎?說的像是準備互丟手榴彈,拼個你死我活似的。
“我吻了她,你這未婚夫沒有話要說?”他強迫自己松開緊握的拳頭。
“有!有!有!我怎么會沒話說?”整了整臉,放朝歌正經八百的問,“朝歡是叫你給吻到樂得休克?還是叫你給吻到嚇得休克?”
就說這對沒血緣的兄妹,該死的需要體罰!
揉開眉頭間的皺褶,藍海洋看見了正努力要撐開眼皮的放朝歡,飛快的重組過腦海的思路,再次開口時,他又是溫文儒雅的藍海洋。
“朝歌,我一直當你是兄弟。”
怎么又換話題了?“我知道。 辈蝗凰膩碣嵅煌5腻X?放朝歌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要談什么?
“你知道我是孤兒?”
“我知道!”
“你知道,兄弟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會背叛兄弟?”
“我知道!”
“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比兄弟還重要?”
“這我也知道。
“你知道,為了朝歡,我會犧牲你?”
“這我也知……不知道!狈懦栊囊粍C,“你不會這么狠的對我吧?”
難道他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怎么會?
“我會,而且我已經這么做了!
他已經做了什么?
放朝歌一愣后,心虛的大吼起來,“海洋,你不可以忘恩負義!”不管他知道了什么,先拿恩情的大帽子扣死他再說。
“是我忘恩負義,還是你?”這七年,他做的夠多了,現在,他要放朝歡,誰都不能阻擋他。
放朝歌被藍海洋不清不楚的話給問到滿頭大汗,滿病房的踱過來又踱過去的。
“總之,我要娶朝歡,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一定要娶朝歡!”站定在病床的另一側,放朝歌朝著對面皮笑肉不笑的藍海洋低咆。
“我不準。”藍海洋清楚有力的駁回放朝歌的一定要。
“我管你準不準!朝歡不是合約,所以你沒有管轄權,我就是要娶她!”
面對著放朝歌的臉紅脖子粗,藍海洋還是以三個字回應。
“我不準。”
放朝歌心虛到猛發火,他的低咆有成為尖吼的態勢。
“全家人都知道我會娶朝歡,這叫約定俗成,大伙兒都這么認定了,我非娶她不可!”
“我不準。”
“我們從小就相愛了,我要娶她!”
“我不準!
“你是吃錯藥了是不是?還是腦子中暑了?總之,我要娶她!”
“我不準!
放朝歌怒視著假假笑臉的藍海洋,猛吸一口氣后,他發出了一連串的吼叫:“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嗯嗯,我準了!
放朝歌正準備要吸足第二口氣,再來次獅子吼,沒想到會聽到一聲準了?
原來是朝歡醒了!一不小心岔了氣,他猛咳個不停。
“咳……懶……懶懶……咳咳……醒……咳咳咳……”
總算撐開那千斤重的眼皮子,放朝歡倦倦的點點頭,正準備再說一次剛醒來的第一句話,可才開口還來不及出聲,就被俯下身的藍海洋給吻封住了才開啟的唇。
“嗯嗯……”她霧蒙蒙的眼睛來不及清醒,再次昏沉。
一個吻后,藍海洋就退開,看也不看已經咳呆的放朝歌,他對著正在掙扎著要清醒的放朝歡,逸出口的還是那三個字。
“我不準。”
是她的耳朵睡出問題了嗎?她好像聽見藍海洋說“我不準”,而且,他又吻了她?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咧?
他不可以這樣,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她才不要這樣。
放朝歡偏轉過頭,對著還在咳的放朝歌說的慢慢,“朝歌,他是火星人假冒的藍海洋,趕快通知國防部,把他捉去刑求后,說不定就能找到失落的帝國——亞特蘭大提斯城!
回應她的是藍海洋。
“小懶鬼,沒有用的,我不準。”他等著她的十萬個為什么。
為了彌補前七年對她的“凌虐”,藍海洋決定隨她懶去,反正連老天都幫著她要懶到底,他一個凡夫俗子,也不好逆天而行。
曾經,他痛恨她的懶,因為她的懶違背了他的原則,四年前,他對自己發誓,當他幫她戒掉懶的時候,她就會是他的妻。
要她愛定放朝歌,是因為她嘴里總是嚷著愛放朝歌,為了訓練她能勤勞愛人,順她的嘴,他拿放朝歌當她的練愛工具,一旦愛定她根本就不愛的放朝歌,這小懶鬼肯定就懶的對身旁的草草綠綠多看一眼,他完全不必擔心要是一閃神,她會去愛上了路人甲乙丙丁。
一切都算好了,就只等她戒了懶,學會勤勞的愛,他有的是耐心等著。
沒算到的是她的特殊身體狀況,幫了她的懶,更讓他心底唯一的介意有了正當的理由去妥協,F在,不用這么麻煩,不必等。
笑看著正瞪大眼看著他的她,藍海洋忍不住輕笑出聲。
現在他將放任心、放任情,對她傾注所有的一切,無人能擋、無事能阻。
她跟放朝歌的“練愛”,就此畢業,她可以升級“戀愛”,跟他。
放朝歡是他藍海洋的!
“朝歌,別管國防部了,找師公來。”
“找師公來?為什么?”放朝歌同樣震驚于藍海洋的整個人都在笑,這么多年來,他真以為藍海洋只有鼻子以下、脖子以上會笑,太意外了!意外到他腦子都呆了不會反應。
“藍海洋中邪了!敝挥兄行傲,才會整個人都笑起來。
很難得的,放朝歡的漂亮眉心攢了起來。不叫她朝歡?叫她小懶鬼?為什么?
“小懶鬼,腦子別太勤勞,腦子愈勤勞,你的身體會愈懶!贝_定她的體溫正常后,藍海洋的手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輕劃。
好一會兒后,放朝歡才聽懂藍海洋的話,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了?
從她醒來到現在,他比之前的怪還更怪?是因為她的身體?
“放朝歌,不是你說的對不對?”放朝歡攢起了漂亮的眉心。
那不遠的放朝歌,正忙著把捏爛的報紙從左手遞到右手,接著又從右手傳回左手,眼珠子來來回回的跟著黑掉的雙手瞧,就是不看放朝歡也不出聲。
這擺明了放朝歌是一只鴕鳥。
藍海洋支住放朝歡的下巴輕轉,對上她惱怒的眼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告訴你?”她生氣的不答反問。
“你該告訴我的!彼拿碱^平平,不為她的怒氣所動。
“為什么該告訴你?告訴你有一佰萬可以領嗎?”
“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逼吣昵耙话廴f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七年后的今天,一佰萬對他來說,只是爾爾。
“我不要你的一佰萬!”
十萬個為什么中斷了?藍海洋的心思飛快轉著,小懶鬼真有這么介意他知道她的身體情況?還介意到勤勞的對他生起氣來?
這些年來對她的凌虐,似乎有著他不知道的高附加價值?
“藍海洋,你聽見沒有?我不要你的一佰萬!”
同一句話從她的嘴里說兩次?要不要通知她,她正在不可能的勤勞中?
藍海洋再次愉悅地笑起來,因為他現在很確定,這七年之虐,確實有著高附加價值。
瞧,那總是懶懶半閉的眼,現正火力全開的瞪著他不轉眼兒。
小懶鬼為他勤勞非!幌胄σ搽y啊!
“不要一佰萬?那兩佰萬你看怎么樣?”他有預感,他的幸福即將手到擒來。
打掉他的手,結果是她的手好痛,放朝歡生氣的彈坐起身嬌斥著,“我不要你的錢!幾佰萬都不要!”
“不要錢,那你要什么?”替她把背后的枕頭拍松疊好,藍海洋心情極好的問著。
“我要……”即將沖出口的話,這時硬生生的叫她咬住。
放朝歡懶懶散散的腦子,選在此刻正式宣告清醒。
每次只要她一發懶,開始問十萬個為什么,他的眉頭山就會高高堆起,然后她就得跟個十大通緝犯一樣的接受他的春風化雨好半天,雖然他是沒明說過,可他的聲音、他的表情、他的動作,他連呼吸都在控訴她的懶。
他總是百般挑剔她的懶,從不間斷的挑剔,挑剔到她不得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她跟朝歌的親密,這樣才解釋得通他對她的奇怪挑剔。
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
“你不是同性戀!”他不愛朝歌,他的挑剔根本不是嫉妒。放朝歡受不了自己的笨,用力往后壓扁他才拍疊好的枕頭山。
她怎么會這么笨?是懶過頭變成蠢了嗎?
“我跟你一樣,深愛朝歌!彼{海洋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正要潛逃出門的鴕鳥示愛。
放朝歌聞言,手僵在門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現在又是什么情況?今天是世界瘋人日嗎?不就是顆有點問題的心臟,怎么說來說去,到最后,他覺得有問題的是他的耳朵?
“有多愛?”笨一次就夠丟臉了,還想騙她?放朝歡開始使喚腦子優一下,免得一不小心還真的懶蠢是一家。
“愛到可以犧牲他!
腦子要動還要轉,挺累人的,這一累,放朝歡才起頭的生氣,就給懶散掉了。
“嗯嗯,朝歌,你說?”先拿朝歌當擋海墻一用。
牙齒一咬、腳跟一轉,放朝歌拿出面對幾萬Fans的偶像氣勢,臉一整、聲一亮,全身上下都是叫人瘋狂的魁力。
“我們結婚吧!笨傊⒊瘹g娶定了!
放朝歡附議的輕點頭后,整個人就埋進了枕頭被子里不出聲,就讓這兩個男人說去,她要徹底想一想,藍海洋的身體到底是被哪一星的外星人給占領了?
嗯嗯,為什么她覺得她那豪華、美麗、舒適的帝王級婚姻之墓,正被海水倒灌中?
“根據合約第二條,你不能娶朝歡,違約的罰金是你凈資產的兩倍。”也就是說娶了放朝歡,放朝歌不只是資產掛零,還得欠下一屁股債。
藍海洋確定,放朝歌窮不起。
凈資產的兩倍?放朝歌叫人瘋狂的魅力開始泄漏,結婚不行,那就……
“不能結婚,那就訂婚,我們訂婚總行了吧?”
藍海洋氣定神閑的又舉反對牌,“不行!根據合約第三條,你不能跟朝歡訂婚,否則違約罰金同前。”
“那之前你說三個月后我們可以訂婚……”放朝歌忿忿不平的指控。
“朝歌,你在演藝圈這么多年,還不知道白紙黑字的重要性?”三個月后?當然不準!
之前他以為她得的是懶病,現在他知道她那不叫懶病,叫先天性心臟病,所以之前的事歸之前,現在歸現在,放朝歡現在開始是他的。
“那合約什么時候到期?”大不了他等約滿再娶朝歡,這總行了吧?
“根據合約第四條,你簽的是終生約,等你死的時候合約剛好到期。要提前解約,可以,違約金同前再乘以二!
“什么?”放朝歌對著全身起笑的藍海洋吼了起來,“你是不是記錯了?合約上哪有這么多條?我明明記得合約只有……”放朝歌突然張著嘴啞了,完全沒了聲音。
放朝歡蠕啊蠕的,身子鉆進被子更深處,只露出半張臉好呼吸,醫院的冷氣凍死人了,大熱天的包著大被子,挺舒服的呢。
“嗯嗯,合約的第一條是什么?”她相信,合約只有一條。
藍海洋瞧她懶懶的又把眼半閉,他傾身向前,抵在她懶得閃躲的唇間,輕笑著給她答案,“放朝歌的一切,我說了算!彼谌挝巧纤拇健
“對不起,量血壓、體溫……喂,你不能進去!你……”
閃光燈連間數下后,小小的病房很快的亂成一團。
當叫警衛的叫警衛、趕人的趕人、吼的吼、親的親,好一陣子后,病房才又靜了下來,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我剛才就想告訴你!狈懦钃炱鸨凰蟮较“蜖的報紙,遞給那個才該一臉凝重的藍海洋!
“無所謂!彼{海洋接過報紙,卻沒有翻閱的打算。
頭版,可以保持偶像的新鮮度,操縱傳媒并非難事,他早已駕輕就熟。
“無所謂?”一句無所謂,讓放朝歌真的動了怒。
搶回報紙,刷!刷!刷的翻到他要的版面,放朝歌手指著那斗大的標題,逼近藍海洋質問:“亞洲天王放朝歌私定終身?神秘未婚妻另有所屬?你是我的經紀人卻說無所謂?”
朝歡跟藍海洋的熱吻,正模糊不清的襯在鮮明的標題下,這下好了,連量個血壓都有狗仔隊擠進來拍照,他是要娶朝歡沒錯,可是,是安安靜靜的娶,不是這么人盡皆知的娶,這么一搞……
放朝歌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晴不定,壓下郁火,他對著還帶著笑意的藍海洋再一次指天宣誓,“我一定要娶朝歡。”
藍海洋直視放朝歌復雜難解的眼,只說了一句,“小懶鬼醒了,你該走了!
“海洋,你不了解,我……”眼睛一對上躺在病床上的放朝歡,放朝歌郁了眼,重了心,猛地轉身,“我走了,有事Call我!
放朝歡早就懶到閉上眼,聽見關門聲仍是動也不動,她的力氣全花在腦子上了,為什么休個克昏一下,一醒來,藍海洋怪的這么緊?
他不可以這么怪!嗯嗯,至少現在不可以。
“這照片沒能拍出你的美,倒是把你的懶拍得清楚!闭掌,她整個上半身粘掛在他身上,看似吻到無力,事實是她正卯了全力掛在他身上,嘴才有力氣吸他。
眼睛生來是騙子,專騙腦子。
“嗯嗯,為什么……”放朝歡還是閉著眼,問得慢慢,“剛剛你沒抽掉記者的底片?”繼續用十萬個為什么,問到他忙著堆高眉頭山,沒時間怪去。
聰明小懶鬼,教她發現了!
何必抽底片?朝歌確實私定終身,神秘未婚妻確實得另有所屬,他這是善意的回應傳媒的創造力,把虛擬的想像轉化成真實的文字跟照片。
“你說呢?”
放朝歡連屏住呼吸,都能感覺到藍海洋的好心情,她攢緊了早就不平的眉心,“我、要、住、院!”
果然,他討厭的笑好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