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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結婚 第二章 作者：方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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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因為沈心玫，卓逸風幾乎把以前所有的女朋友拋之腦后，他全心全意追求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狂野因子蠢蠢欲動，那種狩獵的、興致勃勃的心情，已許久不曾有過。 透過沈老，他知道每周禮拜天心玫都會固定到一間教堂，心玫受了母親的影響，是虔誠的基督徒。 為了她，他特別早起，犧牲了睡眠。 沈心玫果然穿了一套連身洋裝，出現在教會，她手上提著粉色的小皮包，氣質出眾，不可否認的，每一次見到她，他就會因為她的美，而悸動。 她靜靜加入圣歌隊，站在主耶穌面前，和眾人吟唱詩歌，那莊肅圣美的神情，更是扣動他的心弦。 卓逸風不會唱詩歌，只是默默站在她的左后方，偷偷觀看她，覺得她像是天使的化身。 唱完詩歌，大家坐下，開始聽牧師講道，她很認真地在聽，他卻已經睡著了。 一個小時后，禮拜結束，沈心玫夾在人群中欲走，卓逸風在門口喚住她。 “心玫！” 她還以為是教會的人在叫她，回頭一看，臉色全變，全身又像刺媚般展開防御。 “看來你并不喜歡我們的緣分�！彼呦蛩回灥男�，一貫西裝筆挺，身上還有著古龍水香味。 那味道聞起來像是濃厚的胭脂味，令她反感。 “怎么夏天還沒到，蒼蠅就這么多，打也打不死。”她厭惡地撒撇紅唇。 他揚起俊眉，一只手斜插入昂貴的西裝褲口袋，看起來更玩世不恭。 “我才覺得奇怪，剛才那個文靜典雅作禮拜的女孩子，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母夜叉�！彼谌⌒λ�。 “你……”她惱怒地瞪住他，在他面前，她的氣質就會壓不住怒火。 他一雙黯黑的瞳眸鎖住她燃怒的大眼，那么專注地凝視著她，她反而感到不知所措，臉頰迅速竄燒。 她根本缺乏和男孩子相處的經驗，當然不懂如何和男人交談。 “我不想和你這種人多說廢話�！彼幌胩与x他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等等。”他的手橫阻在她面前。“賞個光，吃頓飯吧！” “沒有必要！”她推開他的手，跨步往前走。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一下子擋在她面前，死纏著她。 “我是誠心誠意地要邀請你�！� “卓先生，請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老實告訴你，我不會接受你的�！彼敛浑[瞞地說。 “不，這是你的錯覺，否則你不會一見到我，你就會臉紅�！彼袷峭陂_了她的心，透徹了解。 她渾身不自在，惱羞成怒地說： “你憑什么判定？你才見過我兩、三次，我們說不到幾句話，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會讓你發現真正的自己�！彼翢o預警地抓住她的手腕，硬把她拉向停放在路邊的車子。 “做什么？你放開我，”她扭著手，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他的手勁很大，她根本掙不開，被他塞進車門內，迅速按下手上的遙控器，鎖上車門，令她無所遁逃。 卓逸風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上車排檔，踩足油門，呼嘯離去。 他今天開的是賓士轎車，沈心玫簡直要氣壞了，用腳踢底座。 “放我下去，否則我要告你妨礙自由!”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彼纳ひ粜愿械蛦�。 她慢慢停止了抗議，一路上嘟著嘴。 “你打算帶我去哪里？”她斜睨著他，氣憤難消。 “吃飯��！”他輕松地回答。 她以為他會帶她去高級餐廳或名貴飯店，沒想到他把車駛到一條小巷前，親自下車，幫她開車門。 “到了�！� “就這里？”她狐疑地看著四周陳舊的矮舍。 “對�！彼V定地說，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她全身一僵，他又大又暖的大手長著薄繭，有意無意的以發燙的指尖，在她的掌心畫著圈圈。 他握緊她的手，不讓她抽離，感覺那嫩嫩的觸感，發現她的手不僅冰冷，還微微顫抖。 他讓她這么不安嗎!還是她真的很怕男人! 卓逸風決心改造她，讓她體會到男女相愛的美妙滋味。 “這家的米糕、排骨酥賣了十幾年了，我從小吃到大，很好吃，你吃吃看�！彼麩嵝牡叵蛩扑]，抽出兩雙筷子，放在桌上。 穿西裝坐在小吃攤前，很引人側目，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心玫對吃一向很挑剔，不過不限定一定要餐廳里的美食，只要東西好吃，在哪兒吃都一樣，這一點卓逸風和她倒是很像。 她悶悶地低頭吃著，他關切地問：“好吃嗎？”生怕不合她千金小姐的口味。 “湯頭還不錯�！彼卣f，不過真的把湯全喝光了。 其實他帶她來小吃攤，也是要試探她，有沒有一般大小姐奢華的個性。 過去他交往的女孩子，有一半都不肯吃路邊攤，當然那些都莎喲娜啦了。 祭完五臟廟，他們走回車內，他卻沒有要送她回家的打算，把車子開向郊外。 “喂，你還要帶我去哪里？”她緊張地嚷著。 “反正你今天放假，我們就到烏來賞櫻花，現在是三月，櫻花盛開的季節�！� 雖然他的自作主張令她不悅，但是他的提議實在好極了，因為前天電視上才報導著，烏來的櫻花開得如何如何的美，她心動不已。 車子遠離塵囂，開進山區，一巒青山，一片碧野，令她的心漸漸趨向大自然的美，忘了自己是被強逼來的。 行經一段山谷，一邊是深下去的溪谷，一邊是斜上去的山壁，放眼望去，竟是一段五顏六色的桃花路，她睜亮了眼睛，恨不得將美景悉數納入眼簾。 他們下了車，山中的清涼清新立刻沁入心頭，仰頭張望，只見滿樹密生的枝栩，放射狀的向著天空隨意伸展，每一根樹枝上，都開滿了粉紅色的花朵，花兒密密的開，你挨我擠的讓不出一絲空隙給葉子立足。 “太美了。”心玫詠嘆不止，神情充滿對櫻花的孺慕。 卓逸風跑回車中拿相機，趁著她失神忘我之際，偷拍了一張。 鎂光燈一閃，她警覺瞪著他�！鞍训灼o我！” “不給！”他嘻皮笑臉地把相機藏在背后。 她過去欲搶，他跑給她追，她氣壞了，迭聲喊。 “給我，給我，你這個卑鄙的家伙！” “拍你一張相片就叫卑鄙，你也太會給人亂定罪了，你的上帝是這么教你的嗎？”他跑在前面，回頭喊話。 “要你管！”她氣紅了臉，跑得氣喘吁吁。 “好了，等我洗出來，再把相片給你。” 她沒轍了，只好警告他�！安粶试倥牧伺�！” 烏來的瀑布也是出了名的，像一條直瀉而下的白絹，白玉跳珠般匯集到溪川。 他們倚著木欄，欣賞這大自然的景觀。 春風吹過，花落似雪，浪漫而悲情，嫣紅的花瓣凋落到溪水，隨波逐流。卓逸風拍了一些風景照，帶她去坐纜車。 纜車高高掛在半空中，緩緩行走，底下的景致變得渺小而卑微，迷 的山巒，湍急的溪流，艷麗的櫻花，展現在眼前，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四目接，如此靠近，男人的氣息薰染著她思緒，心玫訝異地發覺，她居然不怎么討厭他了。 *** 星期一上課的時候，沈心玫的腦海里一直盤踞著，昨天和卓逸風相處的情景，不覺咬著筆，偷偷地笑。 她不尋常的表情，落入鄰座莫雯的眼里，疑云四起。 下課時，兩人走在校園里，莫雯繃著臉問她。 “那個男人還有沒有再來纏你？” “沒有�。 � “真的沒有嗎？”莫雯揚高聲音，再一次問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 “玫，我真的怕你會被男人騙了�！� 莫雯望著她的眼神有點奇異，和卓逸風的感覺有些相同，可是卓逸風會讓她覺得有觸電、怦然心跳的感覺，莫雯卻讓她害怕…… 到底為什么卓逸風會給她那種感覺呢？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莫雯沒有發覺，只是凝睇著她。 心玫的心緒有些混亂，她慢慢地說： “小雯，你不要再擔心我了，我會有分寸的。我們就要考大學了，你應該多關心學業上的事�！� “對呀！我們還說好要上同一所學校，同一科系�！蹦┬那楹棉D，興奮地問：“你想好念什么科系了嗎？中文系還是外文系？” 她們都對語言、文字有興趣。 “我想念中文系。”沈心玫回答。 “可是念外文系比較有出路�！蹦┑挠⑽囊幌蚝軓�。 “你可以不用配合我，念你喜歡的�！毙拿敌牟辉谘傻卣f。 莫雯一顆沸騰的心又降溫了，“玫，我們不是說好了？” “我們可以念同所大學，不同科系，也沒關系��！” “不行，那就不同班了，萬一你上了大學，被男人追走……” 心玫有些受不了�！澳悴灰鲜侵粨倪@個好不好？” “玫……”莫雯頓時覺得有一道無形的墻，橫梗在她們之間，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心里的感覺，于是轉換話題�！斑@星期六我們去唱歌，好不好？” 莫雯的歌聲一向很好，可是心玫就不行，她比較偏愛跳舞。 “我想去PUB�！毙拿嫡f。 “好��！就去PUB�！蹦┲皇窍牒退s會，去哪兒都行。 *** 光怪陸離的彩色幻燈，旋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大家開心、盡興地跳著舞。 因為是周末，客人特別多。 莫雯拉著心玫的手，今天兩人都穿著吊肩露背的連身短裙，年輕漂亮的少女，總是很引人注意。 狂野的音樂挑逗人心，莫雯和心玫互扭著身子，跟著節奏，輕快起舞。 心玫的長發束成馬尾，臉蛋因跳舞的激烈動作而顯得嫣紅。 坐在暗座的一位男客人，對身旁的友人說：“逸風，你瞧，那個女的長得很正點�！� 卓逸風視線一抬，有些傻眼，那不是沈心玫!她怎么會來這里!她才高三，未成年？不是嗎？ 她身旁的那個女孩，好像上次在學校門口見過。 “另外那個女的好像不錯�！庇讶怂坪跤行淖非�。 莫雯全身充滿野性美，皮膚黑得均勻，身段修長性感，很有舞蹈天分，韻律感十足。 兩個女孩跳完舞，回到座位喝調酒飲料，心玫小聲對莫雯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看到心玫獨自離位，卓逸風趕緊跟上去，友人感到莫名奇妙。 心玫欲進入洗手間，卻在門口被人抓住手腕，她心中一驚，以為是登徒子。 “是我，心玫，我有話和你說�！弊恳蒿L把她帶到人更少的角落談話。 “真巧，你也來玩。”心玫笑了笑，因為心情好，所以沒有對他發脾氣。 卓逸風卻板個臉，雙手插腰道： “快回去，這里不是你學生該來的地方�！� “奇怪了，你憑什么管我？”心玫收斂笑容，不悅地說。 “你未成年不可以到聲色場所�！彼駛�嚴父，在教訓女兒。 “抱歉得很，本小姐上個月剛滿十八歲，連警察也趕不走我�！彼槌錾矸葑C，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惱火了，硬是拽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跟我走，我帶你回家。” “我不回去，放開我……” 兩人正在起爭執，莫雯見心玫上洗手間那么久沒回來，不放心地起來察看，突然發現心玫和一名男人拉拉扯扯，于是氣急敗壞地上前分開他們，大聲對那男人叱喝。 “你要做什么？” 莫雯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要追心玫的男人，她更怒不可遏地咆哮。 “你憑什么控制別人的行動、自由，小心我告你！” “這位小姐你要墮落，我管不著，可是請你不要帶壞心玫！”卓逸風不甘示弱地和她對罵。 “笑話，來PUB玩就是墮落，那你還不是一樣在來？”莫雯嗤之以鼻。 “我不一樣，我是社會人士，而你們是學生。”卓逸風辯道。 心玫見兩人愈吵愈大聲，引來其他客人圍觀，她臉皮薄，不想事情擴大，便拉住莫雯，說： “算了，別和那種人廢話，我們換個地方玩吧！” “豈有此理！”莫雯臨去前，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心玫……”卓逸風伸手欲追，怕她太晚逗留在外面，會有危險。 一同前來的友人找到他，一頭霧水地問：“怎么回事？原來你認識那兩個女的�！� “別說了……”卓逸風一臉陰黯地走回原先的座位。 他覺得心玫和那種同學在一起，遲早會出事。 *** 隔天是周日，卓逸風去她家找她。 “沈爺爺。”卓逸風先向正在吃中餐的沈老問候。 沈振東看見他，笑容滿面地問：“逸風，你來了，吃過飯沒？一塊用吧！” 沈心玫自始至終沒瞧過他一眼，匆匆扒下最后一口飯，放下筷子。 “爺爺，我吃飽了，先上樓去了�！彼酒饋恚崎_椅子，似乎有心躲避卓逸風。 沈振東不高興地說：“心玫，你怎么可以這么沒禮貌？人家逸風是專程來找你的�！� “是嗎？”心玫心里老大不愿意，走到他面前，滿不在乎地問：“有什么事？快說�！� “上次去烏來的照片沖洗好了，我拿來給你看。”卓逸風耐著性子，他沒遇過這么傲慢的女孩子，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喔，拿來�！� 她手一伸，他把相本放到手上。 心玫懶洋洋地翻了一下，雖然他把櫻花拍得很美，很傳神，但她仍不肯肯定他。 最后一張相片是拍她，她忍不住仔細端詳。 照片中的她仰望櫻花林，花瓣紛飄在周身，她清新剔透的神情，仿佛是花之天使。 “你很漂亮。”他把頭偎向她，贊美說。 心玫眼底掙扎了一下，怪異地把照片從相本抽走。 卓逸風錯愕地看著她，她理真氣壯地說：“你答應要把我的相片給我的�！� 他皮皮地說：“拿去！再沖洗就有了�！� “你……你要我相片做什么？”她睜大眼睛。 “貼在門口避邪啊……”他開玩笑地說，以牙還牙。 “什么？”她揚高聲音，生氣的模樣別有一番嬌俏�！靶⌒奈冶饽悖 � “心玫——”沈老威嚴地沈聲道：“女孩子要淑女、端莊一點，今天是假日，你就和逸風出去走走，看場電影也可以�！� 他有心促成逸風和孫女的婚事。 “我才不要！”心玫耍著脾氣，兩手交叉在胸前。 “我有兩張李玟COCO演唱會的前座門票�！弊恳蒿L早就探聽到她非常喜歡女歌星李玟，特地托人買了黃牛票，只為博佳人歡心。 “給我！”心玫忍不住興奮地向他要，她還因買不到票而懊惱不已。 “我可以給你一張，但是你要和我一起去�！彼_出條件。 什么？她原本打算和莫雯一起去的。 心玫垮下臉，內心猶豫著。 他誘惑她說：“今晚八點是最后一場了，錯過這一次，李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辦演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