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將堆積的工作處理一個段落，打算好好松一口氣。內(nèi)線燈號又亮了起來。
“任盈如�！庇缱詧笮彰�
“任小姐，經(jīng)理有請。”經(jīng)理秘書黃小姐傳來命令：“請馬上到經(jīng)理室來。”
“好的。”盈如答應(yīng)著，“黃秘書，能不能告訴我是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
“是嗎？沒關(guān)系，謝謝你�！�
“不客氣�！�
盈如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竟然上達天聽，驚動了樓上的大老。
幾乎是誠惶誠恐的，盈如發(fā)現(xiàn)樓上的氣氛緊張而肅穆，也難怪，幾乎公司的大老都集中于此，誰敢大聲談笑？她不禁同情起在此樓上班的同事了。
黃秘書朝她笑笑，示意她自已入內(nèi)。盈如深吸了口氣，越過黃秘書，輕敲了兩下緊閉的門。
“請進�！�
“經(jīng)理�！庇缯驹陂T口�！拔沂强倓�(wù)課任盈如，您要見我�！�
“任小姐，來，請坐�！笔疽馑谵k公桌前的椅子。
“謝謝經(jīng)理�！庇巛p帶上門，緩步走到桌前坐下。
“任小姐，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這次總務(wù)課主任缺的事想和你談?wù)��！?br />
“多謝經(jīng)理抬愛�！�
“據(jù)我了解，總務(wù)課目前就以你最資深，而且?guī)缀跛休^重要的事也都由你經(jīng)手，有沒有這回事呢？”
“我只是做自已分內(nèi)的事而已。”盈如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因為不確定經(jīng)理的主題，所以也不便發(fā)表意見。
“本來，我認為你會極力爭取這次的晉升，而且也打算升你職。可是，你們課長認為你無法勝任，因為最近你不僅休了長假，休假前則幾乎天天遲到，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原因？是不是真的工作過量，導(dǎo)致你無法負荷？”
“不，我并不覺得工作量太多。至于休假及遲到的事，我不想解釋，只能說與我的工作能力無關(guān)�！�
“這么說，你并不是因為打算放棄這次的機會才休年假的？”
“當(dāng)然不是�！�
“好，我了解了，謝謝你，任小姐�！�
“經(jīng)理，我能不能請問，今天的面談是否關(guān)系到此次的升遷？”
“可以這么說。”經(jīng)理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想，我該謝謝經(jīng)理的看重，可是，我想表明一下目前的心情。”盈如一鼓作氣的說，“休假前我的確想爭取升級，可是現(xiàn)在我卻不認為自已適合那個職位�！�
“你是說你想放棄？”經(jīng)理訝異的說。
“對！而且我打算正式提出辭呈，現(xiàn)在先口頭向您報備，回去后我會馬上將辭呈呈給課長�！睂ψ砸淹蝗坏臎Q定，盈如自己也嚇了一跳。
“任小姐，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苯�(jīng)理蹙眉�！肮菊蛩阒赜媚悖@時候辭職似乎不太明智�！�
“我很感謝公司的栽培及愛護，可是目前我的處境實在不太適合留在公司。相信經(jīng)理可以了解才是�！�
“你是指蔡課長推薦郭小姐的事？”
“既然經(jīng)理明白，也不需要我再多加解釋了�！�
“你認為蔡課長會為了薦舉不成而為難你？”
“您否認有這個可能性？不，對不起，您可以不回答我，是我太冒失了，對不起�！�
“只是這個原因嗎？或者你可留在原先的職位，我們再找機會調(diào)升�！苯�(jīng)理商量的問。
“經(jīng)理，您認為讓一個能力、資歷皆不如自己的人當(dāng)上司，對我不是一項侮辱？”
“這只是一項權(quán)宜的辦法。”經(jīng)理安撫的勸道：“你只要委屈一段時間，我保證盡快處理這個問題�！�
“謝謝經(jīng)理的好意，可不可以讓我考慮考慮？”盈如不想太給經(jīng)理難堪。
“好吧！不過，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公司需要像你這種努力又不爭功的員工�！�
“謝謝經(jīng)理夸獎�！庇缯酒饋�，“那我先告退了�！�
“嗯！再見�！�
“再見�！�
從經(jīng)理室出來，不理黃秘書好奇的詢問，盈如直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千思百緒，不知如何排解。
照理，經(jīng)理的慰留自己應(yīng)該感到高興、喜悅，況且經(jīng)理也明確的允諾將重用自己，這表示很快會有一次升遷，甚至有機會成為經(jīng)理眼前的紅人，前途不可限量哪！可是，這些在目前卻成了她的負擔(dān)，她總不能往上提報自已主管與屬下員工有不正常關(guān)系吧？更不能無憑無據(jù)、單憑臆測，就告發(fā)主管或其下屬索收回扣的事；可是自己又不能睜一眼閉一眼的裝作沒瞧見，有虧職守嘛！何況，也非自己本性�？墒�，自己努力工作了近兩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就這么因為小人而放棄，未免太辜負自己了。
左思右想，盈如仍無法作決定，正煩著呢！電話又響了起來，盈如沒好氣的抓起話筒：“總務(wù)課�！�
“盈盈？”對方顯然被盈如的粗聲粗氣嚇了一跳，“是你吧？”
“高大哥，是你�！庇缬趿丝跉猓坝惺聠�？”
“你上班總是這么惡聲惡氣的？或只是針對我？”
“都不是，只是心煩而已。對不起，我現(xiàn)在實在沒心情，你有事就說吧！”
“想不想談?wù)�？”高謙云關(guān)切的問。
“不�！庇绐q豫了一下，又道：“好吧！我想我需要一些建議，我鉆入死胡同了�！�
“那好。下班后我去接你�！�
“好吧！反正今天我也沒心情加班了。六點在我公司樓下大門碰面，可以嗎？”
“沒問題，待會兒見。”
“你還沒告訴我，找我什么事？”盈如叫。
“見面再談�！�
“上哪？”盈如鉆進高謙云的喜美三門車后問。
“兄弟樓上？”
“走吧！”盈如躺在椅背上，整個人放松的閉上眼。
高謙云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便開車上路。
一直到飯店，上到九樓，兩人依舊沒有開口。
各自點了快餐后，盈如又整個人癱在椅上。
過了半晌，高謙云打破沉默，感性又低沉的聲音融合了鋼琴的彈奏，讓盈如幾乎錯認為自己正在收聽奇幻夢話，直至高謙云低聲喚著自己，才回過神，張開眼睛。
“真這么累？”他疼惜的語氣，讓盈如幾乎感動得掉淚。她微微點點頭。
“休長假的后遺癥？”沒有追問，只是淺淺的關(guān)懷。
“也算是�！庇缁卮穑瑳]什么精神。
“好吧！填飽了肚子有點精神再告訴我�，F(xiàn)在，你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
盈如感激的投以一瞥，就又閉目養(yǎng)神了。
快餐送上后，盈如二話不說，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自顧自地吃起來。囫圖的吞了一堆飯菜，也顧不得美不美味了。吃完最后一口，對面已送過來一杯開水，順手接了就唱，待一杯水全喝完，才心滿意足的悃起頭，便瞧見一雙含笑的眼眸望著自己。
“想笑就笑好了，又沒人攔著你�！庇绲伤谎�，不怎么有風(fēng)度的解釋：“如果你從早上起床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時刻是晚上七點三十五分，除了水沒吃過任何東西，看你還會不會細嚼慢咽？還記不記得保持餐桌禮儀？”
“盈盈，我說話了嗎？”高謙云無辜的問。
“沒有�！�
“還是我笑了？”
“沒有�！�
“那我得罪你了？”
“沒有�！�
“那我怎么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沒有。你沒有不對，只是我自己找碴。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為什么？”
“為什么回去？”盈如一臉你瘋了或聾了的表情�！澳銢]聽見 ”
“不是。我是問你為什么情緒這么浮躁？”
“喔！”盈如自責(zé)的盯著自己的手。“我今晚不是個好伙伴，對不？”
“別管這些，我問你，你究竟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朋友？”
“當(dāng)然。”
“那好，我現(xiàn)在要你告訴我究竟什么事惹你心煩。你不是需要建議嗎？是不是感情方面的問題？”高謙云試探的問道。
“什么？”盈如真被嚇了一大跳�！澳阍趺聪氲模俊�
“我錯了？”
“大錯特錯�！�
“那你直接告訴我好了，這樣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了�！�
“我是怎樣的人，你確定了解嗎？”盈如感慨的說，“我自己尚且搞不清楚自己，你又如何能了解呢？”
“看來問題挺嚴重了�！�
“好吧！我告訴你。”盈如決定。
一五一十說完課長、郭燕玉、經(jīng)理和自己的種種情形，其中課長和郭之間的曖昧、盈如的懷疑、經(jīng)理對自己的看重、還有課長的排斥，全都對他傾泄而出。
“你害怕自己遭池魚之殃？”
“什么意思？”
“若是你課長東窗事發(fā)，你肯定會受到影響，至于是好是壞倒也難以預(yù)料。你想，若是他真的受賄，你會不會也有嫌疑？”
“會，因為幾乎所有采購全是由我經(jīng)手的。”
“那就對了，一旦你有了嫌疑，即使后來證明你的清白，往后公司絕不敢輕易的委你重任。更嚴重的是，這就像一種烙印，會跟著你一輩子。即使你到別的公司，都可能會有影響，或者更為嚴重�！�
“你的意思是要我辭職羅？”
“不，我只是分析。何況，若你能在事情爆發(fā)之前就撇清關(guān)系，以你與謀長之間交惡的情形，想必不會有人認為你們是同伙，你們經(jīng)理也應(yīng)該很清楚。若是這樣，那東窗事發(fā)后，應(yīng)該就是你的機會了。”
“你根本就沒有給我肯定的答案嘛！”
“這種事，你必須自己作決定，別人只能給你客觀的評論而已�！�
“我現(xiàn)在更混亂了。”盈如懊惱的說道。
“你如果真要問我的話，我倒有個提議。”
“什么？”
“辭了工作，專心做廣播�！�
“嘿！你開玩笑，你也不想想，我光房租一個月就要七千五了，每星期一次的廣播能養(yǎng)活我？”─
“你忘了偉明了？”
“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是提過要你到他工作室嗎？”
“他是開玩笑的，你當(dāng)真��？”盈如取笑道：“我還記得你說要娶我呢！或者，我就干脆嫁給你，那么連房租、生活費，甚至治裝費就全有著落，也不必為五斗米折腰了。”
“有何不可？”高謙云半玩笑半認真的瞅著她。
“當(dāng)然大大不可，”盈如驚恐的說，“我可不想在婚禮上被妒婦潑流酸或挨子彈�！�
“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怎么沒有？你不想想，上回你的一句玩笑話，害得我和羅大哥醉得一塌胡涂。隔天我還鬧頭疼呢！”
“說到這回事，我倒想問你，你記不記得自己那天告訴我的事？”
“有嗎？我說了什么？”
“你先答應(yīng)我，待會兒不論我問什么，你都得老實回答，不可以騙我�！备咧t云要求。
“我可以答應(yīng)不騙你�！庇缧南乱惑@，莫非自己酒后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回答你。”
“好吧！若你不想說可以不回答，但是，我說的若是事實，你可不能否認�！�
“放心，君子一言�！甭泥ㄖХ取�
“偉明喜歡小紀，對嗎？”高謙云的話讓盈如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噴出來。
“這是我說的？”輕輕的、懊惱的語氣。見高謙云點頭，盈如低低咒罵自己：“任盈如，你真是個大嘴巴�！�
“你也不必太自責(zé)了，如果不是偉明拉著你去喝酒，你肯定不會告訴我的，對不？”
“當(dāng)然。”
“你不覺得讓我知道比較好？”
“你知道又能如何？就算你肯退讓好了，紀姊呢？你敢否認她愛你？高大哥，紀姊不是東西，可以隨便送人的。而且，如果你真這么做，受傷最重的可能是羅大哥。請你設(shè)身處地替他想一想吧！”盈如激昂的訓(xùn)誡他一頓，又苦澀的補充：“紀姊會如何待他？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要就要、說斷就能斷的。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就不會有這么多人為情所苦了。”
“也包括你在內(nèi)嗎？”
“我？傻瓜才會呢！我又不是傻瓜�！庇缱孕l(wèi)的說。
“真的？”
“當(dāng)然啦！”快速的回答。
“不覺得你反應(yīng)激烈了點？”高謙云凝視著她，帶點研究、試探又有點擔(dān)心的神情：“如果是以前，我會相信，可是，自從聽你說過一段話后，我卻覺得懷疑�！�
“什么話？”盈如懷疑道。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單戀一枝草；任盈如，你真沒志氣�！备咧t云朗誦似的念道，眼睛眨也不眨的注意盈如的反應(yīng)�！霸鯓樱坑袥]有印象？”
盈如的反應(yīng)是呻吟出聲。
“這一聲是表示承認了？”他的問題得到的是一記白眼。
“我想，你是不打算回答了�！�
盈如給他一個到此為止的表情，偏偏高謙云仍說個不停�！拔也�，那枝草肯定不是你公司的同事，因為你在考慮辭職時，顯然沒有顧慮到這個人�！备咧t云停了下來等盈如反應(yīng)，盈如只是瞪著一雙大眼怒視著他。
“不回答？沒關(guān)系。其實，我歸納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是偉明，否則，你也不會為他喝醉，又義正言辭的訓(xùn)我一頓，要我為他著想了，我 ”他話尚未說完，已被盈如的笑聲打斷了。
“羅大哥？你可真能想�！庇绾喼毙Σ砹藲猓吙冗呅��！傲_大哥？哈哈！簡直荒謬。你以為拍電影�。∥覑哿_大哥、羅大哥愛紀姊、紀姊愛你，如果再加上你愛我，不成了一出文藝愛情大悲劇？”
“我猜錯了？”高謙云發(fā)現(xiàn)這個答案讓他松了一口氣。打從他認為盈如喜歡的是偉明后，心像掛個鉛球似的沉甸甸的。如今一放松，整個人便精神抖擻了起來�！澳鞘钦l？我認識嗎？”
“我不會回答你的。”盈如止住笑，“這不關(guān)你的事，不是嗎？”
高謙云放松了的心情又一下揪緊了。“的確不關(guān)我的事，算我多事。”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盈如見他生氣，趕緊解釋，并暗罵自己不知感激�！拔抑皇遣涣�(xí)慣跟人家討論我的感情，何況你也知道，是我自己單戀嘛！對方是誰又不重要，對不對？”
“我只是想幫忙�！�
“我知道，我很感激。這樣吧！若我找到我的令狐沖一定頭一個告訴你，如何？”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不生氣了吧？”盈如嬌俏的問。
“你呢？心情好點了沒有？”
“唉！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嘛！”盈如夸張的作愁眉苦臉狀。裝了半天，見高謙云興味盎然的瞧自己表演，不禁泄氣直：“你真沒同情心�！�
“看你恢復(fù)精神真好。怎么，有答案了？”
“不�；蛘呶腋纱噘囎×_大哥，他這么忙，工作室的事又雜又多，偏偏沒有一個人幫他，我來個毛遂自薦，應(yīng)該不至于太 。至于薪資嘛，就隨他給好了�！�
“確定嗎？”
“我是這樣決定了。問題是在羅大哥，他肯不肯用我，我可沒有把握！”盈如聳聳肩。
“我保證絕對沒問題，偉明一定會高興得大叫�！�
“是嗎？”
“我們現(xiàn)在就去問他的意思�！�
“現(xiàn)在？高大哥，我明天還得上班呢！而且，以我現(xiàn)在的情形，累得一塌胡涂，叫我去談?wù)拢縿e折騰我了�！庇绶磳�。
“你不必談，我替你談，你只要出面就成了�！�
“我┅┅”
“好啦！就這么決定。趁你還沒改變心意前先談妥，就算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备咧t云邊說邊招手要侍者買單�！俺�，你改變主意了�！�
“我沒有。只是，真的不用這么急的。”
“走吧！”
盈如被半拉半推的又上了高謙云的車。
“我們不知道羅大哥現(xiàn)在在不在家啊！”盈如仍做困獸之斗。
“我知道。他和我約九點半錄音�！�
“九點半？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盈如大叫，“你遲到了�！�
“我知道。”
“太棒了，”盈如沮喪的叫：“你遲到了居然還想帶我去求職，我看我還是自已摸摸鼻子回家算了�！�
“相信我，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少蓋了，誰不知道羅大哥最受不了人家遲到？記不記得上回小廖錄音時間遲了不過十分鐘，就被羅大哥狠狠削了一頓？你這次可是足足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我看，他大概已經(jīng)爆炸了。我可不想當(dāng)炮灰�！�
“如果他聽到我們告訴他的事還會暴跳如雷，我可以任憑你處置�！备咧t云自信的說道，挑戰(zhàn)的看盈如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回路面上�！案屹�嗎？”
“有何不敢？我告訴你，只要你一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內(nèi)包管馬上被他炮轟，哪還有時間聽你說話？”
“下注吧！”
“跟你一樣，輸了任你處置�！�
“太好了，你等著看吧！我蠃定了。”
“彼此彼此！”
當(dāng)他們來到工作室時，所有的人全呆坐在椅上，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嗨！大家好。”高謙云泰然自若的和大家打招呼。
大伙微微點頭，沒有人出聲，只有羅偉明一個人冷哼。
“偉明，你干嘛！冷著一張臉給誰看��？小心盈盈被你嚇得跑回家，不敢來了�！�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閣下的表長短針指在何處？”
“好吧！我抱歉，我遲到了。可是，我也是為了你才遲到的，你不想知道原因？”
“說吧！我會有什么事讓你遲到了將近一個鐘頭？”
“就她羅！”高謙云將盈如推到前面，“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鼓動了三寸不爛之舌，終于說服她同意到工作室上班了�！�
“盈盈？”羅偉明驚詫�！罢娴模俊�
“當(dāng)然啦！否則還有誰值得我費這么大工夫挖角？”
“真的嗎？盈盈？”
“我是同意到工 ”盈如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沒錯啦！只不過，你是老板，關(guān)于薪資、福利、職務(wù)，我一概沒說。”高謙云說完，又道：“盈盈還說你是開玩笑才會說請她到工作室上班，害我多花了半小時解釋。有時候，你真會制造麻煩呢！”
“高大哥，你讓羅大哥表明一下立場好不？”盈如阻止高謙云的長篇大論�！傲_大哥，你怎么說？”
“我求之不得。有你來幫我，簡直太棒了。至于薪資就比照你目前的工作 ”
“喂！盈如正要升級呢！羅老板。”高謙云插口。
“ＯＫ！就比照升級后的薪資外加績效獎金，出差、加班等另有津貼。關(guān)于主持節(jié)目的酬勞則以合約為準。至于職務(wù)，就是我的助理或者秘書羅！這樣可以嗎？”羅偉明問盈如。
“你知道我目前的薪資嗎？”盈如不敢置信的反問，“你確定要用我？”
“當(dāng)然確定。我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要你辭掉工作，沒想到這小子倒替我開口了。怎樣？”羅偉明簡直快笑咧了嘴。
“好吧！不過我先提醒你，我升級后薪資是兩萬八，你真的認為值得？”
“兩萬八？羅老板 ”高謙云叫。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盈盈，我們就這么決定 三萬加獎金。你什么時候可以來上班？”
“等我辭了職再辦交接手續(xù)，最快也要一個月�？梢詥�？”
“沒問題。我想我能捱到那時候。”
“偉明兄不感謝我嗎？”
“行了，請你吃一ㄊㄨ丫，可以了吧！”
“這么說，閣下對于敝人手表長短針的位置已經(jīng)不介意了？”
“對。不過，下不為例�！�
“沒問題�！备咧t云滿意的笑答，轉(zhuǎn)向盈如，“如何？勝負已分羅！”
“放心！我這個人一向愿賭服輸。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先留著吧！等我想到再告訴你�！闭f完，卻對羅偉明說：“可以開始了吧？不怕節(jié)目開天窗？”
接下來，大伙就忙碌起來，連盈盈都被吆喝著拿東拿西。正式開錄前，羅偉明忽然心血來潮，要盈盈進錄音間實習(xí)主持，于是，在眾人的堅持下，盈如毫無準備的坐上了播音臺。她無助的望著身旁的高謙云，高謙云給她一抹安撫的笑容，握住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包在溫?zé)岬恼菩模吐暤溃骸澳悴粫袉栴}的�！�
盈如低語：“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呀！”
“我會帶你�！边@句話奇異的消除了她的不安。
接下來的兩個鐘頭，順利得令人不敢置信。
羅偉明贊不絕口，而其他人則全豎起大拇指，高謙云則只是微笑。
由于時間已經(jīng)太晚了，盈如婉拒大伙吃消夜的邀請，與高謙云先行離開。幾乎是一上車，盈如就閉上眼睡著了。直到家門，高謙云將她叫醒，她才驚覺自己竟然沉睡過去。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你今天的確很辛苦，我們實在不該強迫你進錄音間的�！�
“不，我很開心，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一定辦不到的�！�
“不，是你自已有能力。不過，你的表現(xiàn)實在令我大吃一驚，一點也不像個新手。”
“我想這是贊美羅！”盈加快樂的說。
“沒錯。夢公主，進去吧！祝你有個好夢�！�
“謝謝！拜拜�！�
高謙云目送盈如上樓后許久許久，才回過神將車掉轉(zhuǎn)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