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朔亭無聊地坐在大廳中打著呵欠,一次比一次更夸張。
“三哥,嘴巴張這么大,很難看的!睏钏氛媸峙踔璞f道。
“嘖!我又不是那個自戀狂,才不在乎這樣好不好看咧!”他指的是他們的二哥楊朔行。
“如果被二哥聽到,你會遭殃的。”雖然他也覺得三哥形容得很好,但那種話只適合偷偷講。
“最多打一場架嘛,沒什么好怕的!睏钏吠ひ桓辈辉谝獾哪印
打架?楊朔真皺了皺眉頭。雖然他自己也身懷絕世武功,卻很少使用到它,因為他認為那是一種野蠻的行為,要嘛就要以文靜的方式來比試。像他最常使用的就是他的醫術,誰惹到他,他就隨便給那人下個藥,讓他痛苦一陣子,這樣才能紓解他心中的悶氣。
“別皺眉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打架,但也拜托你換個整人的方式好不好?”楊朔亭有點受不了地說。他自己就是朔真曾經對付過的目標,那時朔真只給他下了一天的瀉藥,就讓他這只九命怪貓癱倒在床上。
“沒辦法,我只會那種方法。反正它還滿好用的,我又何必換呢!睏钏氛媛柭柤。
“嘖!”楊朔亭無奈地對他搖頭。
這時,齊定天從門外走了進來。
“四公子,有你的信箋!饼R定天將手中的紙條拿給楊朔真,楊朔真接過手后,一看,便擺起了一張臭臉。
楊朔亭見狀有些明白了!霸摬粫悄隳莻“師兄”凌天淮寫來的吧?我看看他這次又寫些什么!
他一把搶過楊朔真手中的紙條念道:“師弟,你怎么這么久都沒回來看我呢?師兄我想得你好苦。∮浀,要快點過來讓我看看喔!差點忘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期盼著你的歸來。你最親愛的師兄凌天淮。”
楊朔亭念完后哈哈大笑,連站在一旁的齊定天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怎么他寫的東西還是這么惡心!想你想得好苦?哈哈哈哈……”楊朔亭抑不住地猛笑著。
“三哥……”楊朔真一臉柔和的叫。
“呃!咳咳…沒、沒了!我不笑了!”楊朔亭急忙收回笑意。當朔真擺出那種表情時,就代表他生氣了,再不識相點,恐怕會有很悲慘的下場,所以他一定要忍住滿肚子的笑蟲。
“我要離開了,你幫我跟大哥說一聲!睏钏氛嬲f完便站起身。
“你不等他們回來再走?”
“不了!闭f著他便走出了大廳。
望著楊朔真離去的背影,楊朔亭久久之后才嘆了口氣。
“唉,只剩我一個人了。真是無聊,早知道就跟著大哥他們去城里。”
“三公子,你現在也可以到城里找他們啊!饼R定天建議。
楊朔亭想了一會兒,“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他快步向外走去,沒想到在大門口卻撞上了一個從門外跑進來的人。
“唉喲!”那人被他一撞,直接滾回莊外的階梯前,她痛得大喊:“哪一個不要命的人趕著去投胎呀!竟然敢撞本姑娘!”
楊朔亭聽到那人的聲音,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心頭;但他沒去理會,因為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推雪,你回來啦!”楊朔亭高興地走到齊推雪面前,兩人熱絡地擊掌相握。 “朔亭,你怎么會在這里?”齊推雪笑著問,而在他的笑容之中卻隱藏著一抹看好戲的意味。
“不只我來了,連大哥、二哥和少揚也在這里,朔真還是剛剛才離開的呢!”
楊朔亭沒看出他臉上奇怪的神色。
“這么多人在這兒,該不會是為了迎接我吧?”齊推雪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少來!你還沒么偉大,我們是因為一些事所以才來楊柳莊暫住的!
“難不成古墓山莊被燒了?”齊推雪問。
“呸呸呸!你少烏鴉嘴!”楊朔亭瞪了他一眼。
“不然是什么事?”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精采萬分!走,我們進去,我慢慢地告訴你!睏钏吠だR推雪就要進去,走沒幾步,兩人身后便傳來怒吼聲。
“你們給我站。
楊朔亭轉過頭看著那個怒吼的人。那是一個女人,長得還滿俏麗的,但卻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推雪,她是誰?”楊朔亭心里突然有些毛毛的。
“剛剛被你撞倒的人!饼R推雪嘴角微揚,戲謹的眼神直盯著楊朔亭,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
“喔,姑娘,剛剛真是對不起!
“對不起?!你撞倒本姑娘,以為說句對不起就算了!”她語氣不善。
“不然你想怎樣?”楊朔亭瑣起眉頭。他這一生從沒遇見過這么兇的姑娘……不對,在他印象中,以前好像也曾經遇過一個像她這么兇的人,不過那人是誰呢……
“哼!先把你的名字報上來!”她手挾著腰說。
楊朔亭沒答話,反而是一旁的齊推雪開了口,“他就是你的亭哥哥,你忘了呀?”
那名少女聽了先是一愣,她仔細地看著楊朔亭,然后和記憶中的人比對,沒多久,她一臉開心的叫道:“真的是亭哥哥咄!”
楊朔亭聽見她的稱呼,臉色先是一陣蒼白,接著是一陣驚恐。他抖著聲音說:“你……你該不會是……”
他不敢說出她的名字,生怕那恐怖的事情會成真!
“沒錯,她是巧兒,東方巧兒!饼R推雪笑著肯定,滿意地看著楊朔亭迅速變換的表情。
“該死!推雪,你沒事把她帶來這里干嘛?!”楊朔亭感覺到往日的夢魘又向他襲來!
“我路過洛陽的時候恰巧遇到她,她一定要我帶她來找你。而且……我也沒想到你這時候竟然會在楊柳莊!饼R推雪無奈地聳聳肩。
楊朔亭簡直要昏倒了,他躲她躲了好幾年,本想今生可能都不會再見到她了,怎么這會兒她卻出現在他眼前?!
他們之間的糾纏要從八年前說起。東方家在江湖上算是頗有名望,和古墓山莊也頗有交情;那年東方巧兒八歲,她的父親東方典帶著她來到楊柳莊玩,巧遇那時候年僅十四的楊朔亭,東方巧兒第一眼看到他,便直嚷著要當他的新娘子,而那也是楊朔亭噩夢的開始!
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東方巧兒,因大人們
的縱容而養成了她驕蠻的個性;在家里,她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會兒她纏上了楊朔亭,更是不可能罷手,
后頭叫著「亭哥哥”。
被纏得差點窒息的楊朔亭在忍受了半個月后,終于決定先逃為妙--再這樣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之后,他從兄弟們口中聽到東方巧兒雖然人回到了家,仍一直向家人打聽他的消息,而且還在幾個月之后又再度光臨楊柳莊,嚇得他差點把楊柳莊當成禁地,從此不再踏入。直到三年前有關她的消息終于在他耳邊消失后,他才敢再出入別院,并強迫自己淡忘那件事。
“亭哥哥,人家這次終于見到你了!”東方巧兒高興地說道。她以前不管來這兒多少次,都一直見不他呢。
嗯,改得真快,剛剛還是“本姑娘”,現在卻馬上變成了“人家”。齊推雪在心中暗笑。
“呃……推雪,我們先進屋去,齊叔很掛念你!”楊朔亭拉著齊推雪往屋內跑。
“我爹沒這么想我吧?”齊推雪踩著快步說道。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還是這么怕東方巧兒。
“有!”楊朔亭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但他現在只想避開東方巧兒,懶得理會他的調侃。
楊朔亭想躲開東方巧兒,但她可不這么想。見他們兩人跑開,她急忙跟上,“亭哥哥!亭哥哥,等等我嘛……”
。
在飯館吃過午飯、休息了好一會兒后,逛完城東的一行人又繼續往城西逛去。
“這座城好大喔!”曲蘅贊嘆道。
“那當然,畢竟這里曾經是許多朝代的都城,雖然經過戰火的摧殘,但在人們努力的建設之下,它仍是一個繁華的地方!睏钏凤L解釋給她聽。
“嗯。”曲蘅專心地聽著他的解說,但雙眼也不放過地看著周圍的攤販,然后發覺到一件怪異的事,“楊大哥,為什么路上的人一直看著我們?”
再仔細地回想,好像從她一進城,就一直接收到一些奇怪的視線哩。
“曲蘅,那是因為我們太出色了!睏钏沸谢卮。
“出色?會嗎?”曲蘅皺起眉頭。
“男的俊俏,女的嬌美,走在一起能不出色嗎?”楊朔行在說到“男的俊俏”時還故意揚起下巴,顯示自己的不凡。
“美?我嗎?”曲蘅手指著自己。
“曲蘅,我們一行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女人嗎?”駱少揚反問。
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美!曲蘅向楊朔風求證,“楊大哥,我長得美嗎?”
楊朔風眼中滿是柔情地對她說:“嗯,你很美!
聽了他的話,曲蘅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楊大哥不會騙她的,既然他說她美,那就一定是了。
看他們兩人一臉幸福地對望著,駱少揚不識趣的提醒道:“喉,要談情說愛也別選在路中央吧,我們都已經被包圍了!
曲蘅聞言看向四周,真的有好幾個人含笑地看著他們,她紅著臉躲進楊朔風懷中。
“喂,你們別看了,再我就要收錢了!”駱少揚高聲向眾人喊道。
楊朔風瞪了他一眼,便扶著曲蘅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郎才女貌。
“是呀是呀!”
身后傳來的贊賞讓楊朔行和駱少揚忍不住笑著。
“你們聽,連路人也都說你們兩個很合適哩。不如你們就趕快挑個好日子完婚,也好完成爹娘的心愿!睏钏沸行Φ。
“楊二哥,你別胡說啦!”曲蘅紅著臉制止他。
“我可沒胡說,大家都看得出來我大哥很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我大哥,所以才不想嫁給他?”
曲蘅急忙反駁,“才不是呢!我很喜歡楊大哥的,而且我也沒說不想嫁給他呀!”
話一說完,曲蘅才感到不對勁,她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楊朔行的圈套。再想到自己所說的話,她一張小臉頓時一片嫣紅。
楊朔風很滿意聽到她這樣回答,眼中也明顯地閃動著喜悅。
“郎有情,妹有意喔!”楊朔行猶不放過她。
“楊二哥你……”曲蘅心急地說不出話來。
楊朔風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心疼地說:“朔行,別再笑她了!
“大哥,我可是好意幫你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唉,實是好心沒好報?”楊朔行怨嘆著。
他們又隨意地走了好一會兒后,楊朔風問:“蘅兒,你沒有想買什么嗎?”
曲蘅偏著頭想了想,“沒有,我什么都不缺!
“朔風,我看曲蘅發上都沒有飾品,不如你就買支簪子迭給曲蘅,順便當成你們倆的訂情之物!瘪樕贀P建議。
“好主意!”楊朔行也贊同。
“前面剛好有家賣首飾的店鋪,咱們過去瞧瞧!瘪樕贀P高興地說道。
奇怪,這東西到底是誰要送給誰的,怎么兩個不相干的人卻那么興奮?楊朔風無奈地牽著曲蘅的手跟在他們后面。
看著琳瑯滿目的飾品,曲蘅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花了。楊朔風牽著她來到賣簪子的專區,從華麗到樸素的簪子都有,而它的材質種類也很多,但曲蘅看得上眼的只有用玉和木頭做的簪子。
她的目光落在一支刻著一朵花的玉簪子上,因為那朵花酷似楊柳莊里的龍女花,所以她一看到它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蘅兒,你喜歡這支?”楊朔風拿起那支簪子說道。
“嗯!鼻奎c點頭。
楊朔風將那支玉簪在她的發上比了比,“很適合你!
他將那支玉營交給店家,讓他們包起來。
“這么快就挑好了?”駱少揚和楊朔行瞄完其他稀奇古怪的飾品后,回到楊朔風他們身邊。
“曲蘅,回去后你要戴上它讓我們瞧瞧喔!”駱少揚說。
“好!鼻块_心地笑道。
接過店家遞來的東西,楊朔風付了錢,四個人便離開了首飾店。
“朔風,那支簪子不是要送給曲蘅的嗎?你怎么藏進自己懷里?”駱少揚不解地看著楊朔風的動作。
“我想親自為蘅兒戴上!睏钏凤L據實以告。
“哇!朔風,沒想到你這么有心。 瘪樕贀P叫著。
“誰像你這么隨便哪,買了東西就要直接往別人身上送。”楊朔行譏笑道。
“什么隨便,我那叫直來直往!”駱少揚反駁。
楊朔風不理會他們,逕自問曲蘅,“蘅兒,累不累?”
通常這個時間,曲蘅都已經在睡午覺了,所以楊朔風才會這樣問她。
“是有些困了。”
“那我們回去吧,如果以后還想來,我再帶你過來!
“好。”
“?要回去啦?還沒逛完她!”駱少揚說。
“蘅兒該回去睡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四人往回莊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仍是受到大家的注目;但他們并不在意,只是輕松自在地談笑。
***
長安城東兩里外的風雨亭中,此刻正佇立著一名男子。他背靠在亭子的支柱上,雙眼眺視著不遠處的林子,神情淡漠。
他站在這里只是在等一個人。申時已經到了,那人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他眼角看見一個身影漸漸向這里而來,冷朝笙慢慢地轉身面對來人。
“城主!比尉叩嚼涑仙砬皢镜。
“決定跟我回去了嗎?”
任均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逕自跪在冷朝笙面前。
冷朝笙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城主……嗚嗚……”任均出人意料地竟然哭了起來!
“任均?”冷朝笙有些愣住,“你怎么了?你--唔!”
冷朝笙痛苦地睜大眼睛,他本來欲將任均扶起的,沒想到就在他彎身碰他肩膀的時候,一柄冰冷鋒利的匕首卻無情地往他胸口刺來!
“任均!你……”冷朝笙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任均會出手殺他!
“城主,對不起!我也不想這么做,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善惡城,我不想往后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任均流著淚說。要他殺死這個待他如親的城主他也很痛苦,可是面對善惡城責罰的恐懼也緊緊地纏縛著他的心!
“任均……”冷朝笙原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灰敗,任均的一刀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讓他就算有話想說也說不出來,而自口中泊涸流出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
他無力地跌倒在地,雙眼緩緩閉上,心想,難道自己就這么死了嗎?仔細想想,他這一生好像什么事都沒做。雖然身為一城之主,但從小到大,他都只為了善惡城而努力著,從沒有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知心的朋友除了身旁的黑焰及藍冰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珊薜氖,這個他視為兄弟的任均,竟狠得下心下手殺他。
任均看著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的冷朝笙,一顆心也直直落下。他……死了嗎?他莫的殺了他?!
他恐懼地直往后退,雙眼也來回看著四周,生怕自己剛剛的行為會被人瞧見。他口中則喃喃地說著:“城主,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對不起!”
任均話一說完便飛快地奔離現場,跑進了附近的樹林中。
“對了,曲蘅,我總覺得你家那狗很奇怪!”駱少揚突然提到。
“狗?”曲蘅眨著大眼,什么狗。俊榜槑椭,你是打狗打到瘋了嗎?還是眼睛瞎了?”楊朔行沒好氣地瞪了駱少揚一眼。
“我眼睛好得很。反正狗和狼看起來差不多,大家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就好。”駱少揚也不在意。
這一會兒,曲蘅終于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了。她一臉鄭重地對駱少揚說:“駱大哥,雪孤是狼,不是狗,你不可以亂叫它。”
“聽到了沒?主人生氣了喔!睏钏沸行Φ。
“是是是,在下不敢再亂說了!瘪樕贀P一臉謙恭的模樣逗笑了曲蘅。
“你剛剛說雪孤怎么奇怪呀?”曲蘅問。
“嗯……要我說的話,我也形容不出來,總覺得它……”駱少揚真的形容不出心中的那種感覺,“朔風、朔行,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楊朔風點點頭,“它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氣息。”
“對。我覺得它好像并不只是一匹狼!睏钏沸幸颤c頭贊同。
雪孤本來就是狼呀,不然還會是什么?曲虧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們。
“曲蘅,你和它相處了那么久,難道都沒有感覺到嗎?”楊朔行間。
“沒有!彼龑嵲诓挥X得雪孤什么奇怪之處,只除了有一次自己眼花,看見它……她奮力地搖頭,那一定是她看錯了!
“反正它一定有問題,不然不可能讓咱們三個人都有疑問。”駱少揚語氣肯定。
駱少揚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古墓山莊的成員,一個是丐幫的幫主,察言觀色的能力及江湖歷練自是不在話下;當他們覺得事有蹊蹺時,就代表那真的有問題!
說話間,楊朔風突然停住腳步,銳利的雙眼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風雨亭。
“大哥?”楊朔行疑惑地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咦,那是……”
他們快步奔向目的地,只見一名男子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他的衣服也已染得一片血紅!
“。∷鼻矿@叫一聲,臉色一陣蒼白,嚇得躲進楊朔風懷里。
“是冷朝笙?!他怎么會……”駱少揚好生不解。依冷朝笙的功夫,想要在他胸口上一刀是何其困難,為何會……難道他遇上了一個武功超高的高手?楊朔行伸手按住冷朝笙的頸間,“他還沒死!
“楊二哥,你說他還活著?”曲蘅從楊朔風的懷中探出頭問。見楊朔行點頭,她便說:“那我們趕緊將他帶回楊柳莊,楊四哥的醫術那么厲害,一定可以醫好他的!”
曲蘅不知道“鬼神醫”楊朔真并不是見人就救的,當大夫該有的醫德他全沒有;他只救他想救的人,對他不想救的人,就算跪在他面前磕幾百個響頭,他也置之不理。
“大哥?”楊朔行想聽大哥的指示。
楊朔風看著曲蘅哀求的眼坤,也不忍拒絕。他瞥了眼地上的冷朝笙,心想他也不能隨便就死,畢竟善惡城沒了頭子可是會做怪的。
“帶他回楊柳莊!
***
“齊叔,你說朔真離開了?”楊朔行閑著齊定天。
他們一回到楊柳莊便怠著找楊朔真,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是的,四公子接到他師兄寫來的信后便離開了!饼R定天回答。
“那他怎么辦?他受了重傷……”曲蘅擔心地看著駱少揚抱著的冷朝笙。
“曲蘅,你別擔心,他受的只是刀傷,我們還治得了!睏钏沸械。
“那就好!
“少揚,跟我來。”楊朔風指示著。既然朔真不在,他們就必須盡快處理他的傷口,否則若是血流過多,他們可救不來。
“對了,齊叔,朔亭人呢?”仍留在廳中的楊朔行問。
“三公子他……扼……” 看齊定天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楊朔行心中一陣疑惑。“齊叔?”
“二公子,推雪回來了!
“真的?那齊叔一定很高興吧!”怎么齊叔說話顛三倒四、答非所問的?他問的是朔亭在哪兒呀!
“他還帶著一位姑娘回來!
“姑娘?難不成推雪那家伙討媳婦了?齊叔,其是恭喜!”楊朔行一臉笑意地道賀。
“二公子,不是的,那姑娘是……”
齊定天吞吞吐吐的樣子倒教楊朔行好奇了起來,他揚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推雪帶回來的姑娘是東方家的巧兒姑娘。”
楊朔行的眼睛瞪得老大,東方巧兒?!那個愛慕著老三,并死命纏著他的驕蠻大小姐?!
“那朔亭不就……”
“三公子好像跑去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