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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軍師 第四章
作者:洪萍
   
   “喂,臭杜鵑,你發(fā)瘋啦?干嘛匆匆忙忙急著拉我離開?”

  吳子規(guī)拉著弦月狂奔好一陣子后,弦月總算得以甩脫他的手,怒氣沖沖責(zé)問原因。

  “我暗中觀察一下,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吳子規(guī)借機喘口氣休息一下,他真的不適合做“激烈運動”! 澳睦镉袉栴}?你最好一一說清楚!”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嗯,天生的直覺!” “天生?你以為你在算命。 薄 鞍,很難解釋就對了!薄 迸叮y不成你怕我打不過那個白面書生。”靈光一閃,弦月推測出一個可能性極高的原因。

  吳子規(guī)為難的表情等于老實招出他的確怕弦月打輸。

  “臭杜鵑!”她的聲音瞬間拉高。

  “我……叫子規(guī)!彼焖傥孀《洌瑹o力的抗議。

  “你到底懂不懂武功兩個字啊!”弦月氣得咬牙切齒,指關(guān)節(jié)握到泛白。

  “雖然不熟,但是也略知一二!辈恢阑畹膮亲右(guī)當(dāng)真仔細思索并回答。

  “不懂就別裝懂!”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我是看你的表情很嚴肅,和他走來走去,似乎不太敢動手……”他只差沒說出“如臨大敵”四個字,然而表情早明明白白表示。

  “你這只不會飛的杜鵑,不懂出主意的軍師,不要隨便亂下結(jié)論。古俊只會搖搖扇子,走來走去裝裝樣子而已,我是在找動手時機,不是不動手!”她最討厭被人著不起,偏偏又是被一個她認為很沒用的軍師看不起。

  “話雖如此,但我認為,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和弦月相處一陣子,吳子規(guī)還學(xué)不會該適時“收口”。

  “難不成要看背面!”她怒火高漲。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麩o奈的說。

  “那是什么意思?快給我說清楚!”吳子規(guī)擺明把她當(dāng)成是無知又沒用的丫頭。

  “唉,有些人情世故極為復(fù)雜,處理不好可能會招來危險,我一時也講不清楚!

  “哼!管他復(fù)雜不復(fù)雜,憑我的功夫一點也不必怕他們!

  “你的功夫雖然好,不過,江湖險惡不是光靠功夫好就行。”吳子規(guī)的嘆息夾雜在每一句話中,一副老江湖的模樣。

  “是嗎?”弦月斜眼瞄著他。

  “當(dāng)然!”

  “臭杜鵑,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別忘記你的小命還掛在我身上耶!”弦月老實不客氣朝吳子規(guī)的頭一頓亂打。

  “是是是!”吳子規(guī)抱頭叫道。

  “哼!多說無益,我現(xiàn)在肚子餓,你是軍師,你快點去找地方吃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就這里吧!彼钢婚g外觀毫不起眼的小客棧。

  “我不要,太寒酸了,換去這一家!”她邊說邊行動,走進一家金碧輝煌的茶樓。

  “喂!我們的銀兩快花光了!”

  吳子規(guī)在弦月的背后扯直喉嚨猛喊,但弦月只聽得到自己的肚子在喊“餓”。

  “可惡,叫別人出主意,又不肯聽!眳亲右(guī)只能在背后碎碎念。

 。馈 。馈 。

  “把所有的拿手好萊全端上來!”

  一就座,弦月展現(xiàn)與生俱來的貴氣,加上不問菜單,實際上是她不僅要先看菜單,轉(zhuǎn)而直接示意店小二端出客棧的招牌菜,店小二自然樂得好好伺候,大魚大肉一道道上,吳子規(guī)無法阻止,索性跟著弦月先痛快飽餐一頓之后再打算。

  吃完后,吳子規(guī)滿足的摸摸肚皮,移動身體,湊近弦月耳旁,小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錢?什么錢?”弦月停下擦拭嘴角油漬的動作,愣愣的張大眼睛。

  “在客棧吃飯要給錢,你身上有帶嗎?”

  “我怎么可能有錢?在——”她警覺自己差點說宮里兩字,及時打住!凹依铮l需要那種無聊的東西。”

  “糟糕!我們吃喝一空,叫了一堆有名的招牌菜!”一聽到她的話,他驚出一身汗。

  “那又如何?”弦月聳聳肩。

  “那代表要很大、很多的一筆錢。”他極力克制站起來大吼的沖動,沒想到弦月當(dāng)真搞不清楚狀況。

  “那又如何?”她依然一副無關(guān)緊要的樣子。

  ”我口袋里的錢根本不夠付!

  “堂堂一個盜賊居然會喊窮、叫沒錢!”弦月聞言,尖叫著從座位站起。

  “噓,小聲……”他連忙將弦月按回座位。

  吳子規(guī)瞄一眼四周,所幸客棧中高朋滿座,大家都高談闊論,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桌。

  “太夸張了吧,做強盜的居然喊沒錢!彪m然坐回原位,但她依然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吳子規(guī)會喊窮。

  “有錢又何必做盜賊?”吳子規(guī)瞪她一眼。

  “沒想到你連做強盜都很失敗,是個沒用又沒錢的強盜!

  “你現(xiàn)在挖苦我又有什么用?錢會被你挖出來嗎?”

  “不管,你是軍師,你得想個法子。”她總算明白情況確實不妙,但她迅速把問題丟給吳子規(guī)。

  “事到如今,當(dāng)然只有快點想個法子才能脫身!彼辉賹⑾M耐性谙以律砩,立刻聚精會神的低頭苦思。

  “什么法子?”

  “別吵,讓我好好的想!

  “想快點!”弦月急急催促。

  兩人舉動過于可疑,見識過許多大場面的掌柜察覺他們有異狀,掛上一張生意人的笑臉,慢慢的朝兩人走過來。

  “掌柜走過來了,先穩(wěn)著點,見機行事!眳亲右(guī)小聲吩咐。

  “見什么機?”她哪懂得有何玄機?

  盯著弦月無辜的模樣,小巧的朱唇微微開放,雙眼眨啊眨,眼中只有他一人,吳子規(guī)的心底有著熟悉的感覺。

  “軍師,你到底想出解決的方法沒有?”見吳子規(guī)呆愣住了,弦月推了他一下,還把軍師的高帽往他頭上戴。

  “對,快哭!”猛然間,有個念頭閃過腦袋。

  “什么?”她一頭霧水。

  “哭。 彼叽僦。

  “哭……好!”他雖然武功不濟,不過腦袋有時挺靈光的,加上既然找他當(dāng)軍師,這次就聽話的哭一下吧。

  “公子,請問對菜色不滿意嗎?”原本笑容可掬走過來打招呼的掌柜,沒料到弦月突然發(fā)出啜泣聲,臉色微微一僵。

  “你有膽再說一次!”吳子規(guī)突然用力拍桌子,大喝一聲站起來,椅子應(yīng)聲而倒,桌面上的湯汁灑的灑,筷子、碗盤悉數(shù)移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我……我只是……”掌柜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哪里出錯,居然惹惱貴客,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收不回來,表情變得有點可笑。

  弦月同樣一肚子疑問的看著吳子規(guī),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但她隨即發(fā)現(xiàn)吳子規(guī)正對著她擠眉弄眼。

  “都已經(jīng)談妥,把你賣給張大爺做小妾,我錢全收進口袋,事到如今,你居然敢說不去!”他指著弦月大叫。

  “我……”她指著自己,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

  “你以為你尋死尋活,婚事就可以退掉?你可以不嫁嗎?”他再次提點弦月。

  “我……你讓我去死吧,我死也不要嫁給……大爺……”弦月總算理解吳子規(guī)要她扮演的角色,順手拿起錦帕,假意掩面而哭,因為忘記吳子規(guī)杜撰的人名,便哽咽帶過。

  又是一樁窮苦人家賣身的悲苦情節(jié),大家雖司空見慣,卻也不免感到無奈,不少人搖搖頭,同情的看著弦月。

  “張大爺財大、勢大,你嫁過去也算是便宜了你。”有驚無險,她總算及時開竅。吳子規(guī)悄悄松一口氣。

  “便宜我?”弦月對吳于規(guī)的說法似乎不太茍同。

  “能嫁給張大爺,算你命好!

  “我命好?”

  “說來說去,我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弦月向來不喜歡別人將自己的理由強加在她身上,即使此刻在演戲,她同樣不樂意成為別人的擋箭牌。

  “你嫁過去,立刻就變成少奶奶,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吳子規(guī)不知她動了火氣。

  “依我看來,你根本是貪圖人家的錢。”怒火浮動,因為她想起她父王看到聘禮那副開心的嘴臉。

  “要……要錢有何不對?”

  “只知道死要錢,我的幸福呢?”

  “對方很有錢……”

  “幸福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我……我跟對方談妥……”

  “難道不必理會我的意愿嗎?”她把自己被迫和親的怒氣一古惱發(fā)泄在吳子規(guī)身上。

  “你……”吳子規(guī)嚇一跳。沒想到弦月從受害婦女的形象,轉(zhuǎn)成捍衛(wèi)自己權(quán)利的英雌,問題是劇情急轉(zhuǎn)直下,他該如何收尾?

  “我的命運也太凄苦了吧!”她忍不住發(fā)出怒吼。

  弦月勇敢爭取權(quán)益的行為破天荒引來眾人的認同。

  “別……鬧……嫁過去是為你好……真的……”周遭敵意的視線使吳子規(guī)的氣勢銳減不少。

  “好什么好,只有你在說好,你拿到一筆錢,我卻毫無幸?裳!毕以掠f愈是氣憤難當(dāng)。

  “你……掌柜,你是明理人,你來評評理,我是不是為她好?”吳子規(guī)將掌柜一起拉下水。

  “是……是……”這種事情早司空見慣,加上不知那位“張大爺”的來歷,反正出得起錢買人,肯定頗有家財,掌柜自然微笑稱是。

  “所以啰,我才把她嫁給張大爺,過過好日子!眳亲右(guī)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樣。

  “沒有幸福,還過什么爛日子!”

  “難不成你想等著餓‘死’?”能否成功,就看弦月是否有接收到最后指令。

  “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去嫁,我不如去死算了!”弦月順勢撂下狠話。

  “說什么傻話?張大爺?shù)摹f兩’我已經(jīng)收下,你給我乖乖的去嫁!眳亲右(guī)在錢的部分加強語氣,私底下暗暗佩服弦月的反應(yīng)與演技,殊不知那是她的親身體驗。

  “三萬……”掌柜拿起手指來比,眼都直了。

  “三萬……這是我的一生,我的一生就值三萬……”她愈演愈入戲,失神的喃喃自語。

  “算貴了……”吳子規(guī)乘機使眼色看著門口。雖然中間的劇情有點走樣,只要結(jié)局相同即可。

  “這樣的人生有什么好留戀,讓我去死吧!”她點點頭,表示明白吳子規(guī)的意思。

  “找死!看清楚一點,門口在那邊,想死就去,不過,我看你根本只是說說而已!”

  “哇!你這只臭杜鵑,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看扁我,我死給你看!”弦月怒氣沖沖從人群中擠出去。

  表面上,大家都以為她是氣憤過度,跌跌撞撞的奔出去,實際上她是暗中施力,從圍觀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路。

  “笨女人!掌柜,麻煩你,菜繼續(xù)上,我先去追她,免得她真去尋短,追上她,我們會再回來,菜繼續(xù)上、繼續(xù)上……”吳子規(guī)見機不可失,邊叮嚀掌柜,邊跟著弦月的腳步跑出去。

  此時客棧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住了。

  “掌柜,那兩位客倌點的紅燒獅子頭煮好了,是不是先上……”店小二端出一道香噴噴的料理。

  “上……上個頭!”掌柜的朝店小二的頭就是狠捶一下,“人都跑不見,上什么上?”

  “哈哈哈……”

  客棧中的人,除了掌柜與店小二,全都笑到流出眼淚來。

  @ 。馈 。

  “好了、好了,安全了,應(yīng)該不會追過來才對!”吳子規(guī)拉著弦月的手,在城鎮(zhèn)里東彎西拐,直到確認沒有追兵,才敢停下來喘氣。

  “是嗎?太好了!”弦月同樣有點喘氣,不是因為跑步,而是因為緊張,畢竟身為公主從不會做出違法之事,不過,真有趣!

  “總算有驚無險,差點以為脫不了身!彼鹦渥佑植令~頭又扇風(fēng),剛才的場面確實讓他非常緊張。

  “是啊,你這回總算稍稍發(fā)揮出軍師的作用!彼约旱男乜冢奶鴮嵲趤y得不像話。

  “過獎!過獎!”

  剛經(jīng)歷過一番“生死交關(guān)”的兩人,此刻滿頭大汗在路旁歇息,弦月拿起錦帕,輕輕擦拭汗水,細致的臉頰此刻綻放玫瑰般的紅嫩,就著夕陽的余暉看過去,更添嬌美瑰麗,吳子規(guī)一時看傻了眼。

  弦月一抬頭,便對上吳子規(guī)異樣狂熱的眼神。

  吳子規(guī)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連忙別開臉,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握著弦月的手,他慌慌張張的放開,像做錯事的孩童,一雙手不知該擺在何處。

  “你在看什么?”弦月逐漸平順的呼吸又急促起來。

  “嗯……沒想到你演得真像,連我都差點被唬過去!彼璐嗽掝}化解自己的失禮。

  “那當(dāng)然,我是心有戚戚焉!

  “你一個小丫頭,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心有戚戚焉’?”吳子規(guī)搖搖頭,認為她夸大其辭。

  “當(dāng)然懂,因為那是我自己的親身經(jīng)驗。”弦月不服氣的瞪大靈活的眼睛。

  “拜托,你能有啥經(jīng)驗?”

  “別小看我,我也是被迫成親的受害者!”她終于找到人可以大吐苦水。

  “被迫成親?”他挑眉問道。

  “還不是因為我父……親……”弦月又是跺腳又是扁嘴。

  “對了,你是不是該快點回去?免得他們擔(dān)心!彼肫鹣以率前胪颈唤俣艿舻男履镒。

  “我才不要回去呢!”弦月鼓起腮幫子。

  “為什么不回去?”

  “因為……我被我父親賣了!”細想從頭,弦月有滿腹委屈。

  “什么!現(xiàn)在居然仍有賣女兒的惡劣行為!”他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事。

  “當(dāng)然有!

  “你們是血肉至親,難道他沒考慮你的幸福嗎?”

  “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未來!

  “難不成他沒有幫你好好找個婆家?”

  “他只看上對方家大勢大,就直接把我賣給對方。”

  “我想他是希望你過富裕一點的生活!彼皖^苦思,努力揣測弦月父親的心思。

  “我是那男人第十九任的小老婆耶!毕以鲁B爩m女在談些富豪強搶民女的事情,現(xiàn)在拿出來用正合適。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父親!”他替弦月抱不平。

  “他就是其中一個,現(xiàn)在一定開心的在數(shù)錢呢!”

  “真過分!”

  “我不想嫁給一個又丑又肥的糟老頭。”反正不認識對方,便盡量丑化他,只是自己過于入戲,說到后頭,聲音還真的帶點哽咽。

  “什么?”他看弦月嬌弱可憐的模樣,再想像對方癡肥的樣子,更加覺得必須好好保護她!昂,你別回去,我先收留你,日后再看著辦!彼呐男靥,把弦月的問題全攬在身上。

  “也好,雖然你不是個稱職的盜賊,不過做個騙子軍師騙騙人,勉勉強強可以過生活!彼(dāng)真仔細研究起吳子規(guī)。

  “我大發(fā)慈悲收留你,你竟然回過頭來挑剔我!”他沒想到弦月如此不識好歹。

  “根據(jù)你在客棧里的表現(xiàn),事實的確如此,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弦月聳聳肩。

  “是嗎?”

  “對。 

  “為什么你不反省檢討自己的表現(xiàn)?”有心行善卻被嫌棄,他有點不服氣。

  “我認為我演得不錯啊!”弦月驕傲的抬起下巴。

  “可惜你的反應(yīng)太差,還得我一步一步指示清楚!彼滩蛔『拖以露菲鹱靵。

  “誰教你不事先把話說清楚,現(xiàn)在居然敢反過來教訓(xùn)我?”想找碴,她正是能手。

  “遇到狀況,講究的是隨機應(yīng)變、臨場反應(yīng),是你自己反應(yīng)慢半拍,怪不得別人!

  “你身為軍師,規(guī)劃得不清不楚,反倒怪起執(zhí)行者,你不覺得有點本末倒置嗎?”她愈抗議愈大聲。

  “如果你反應(yīng)快一點,根本不必浪費太多時間,我們早就脫身了!”他的音量跟著變大。

  “不要把錯推到我身上!

  “事實證明,有問題的人的確是你!”

  “不要臉、不知羞,也不想想是誰‘殺’出一條血路,讓你可以快速通過!”

  “忘恩負義!又是誰臨時編出一個能騙吃騙喝的故事呢!”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做違法的事已經(jīng)丟臉丟到家,沒想到你一臉正氣,死不認錯,居然還搬到臺面上炫耀!”

  “嗯,至少能逃過一劫,不負‘軍師’之稱!”他當(dāng)然不認為白吃白喝很光榮,但事出無奈,只得朝好的一面想。

  “好,既然你自認是個很厲害的軍師,那我請問你這個大軍師,今晚睡哪里?”經(jīng)過一整天的折騰,她早巳呵欠連連,然而好強的她硬是撐開眼皮,和吳子規(guī)周旋。

  “這里不就是一個現(xiàn)成的地方?”吳子規(guī)伸手向旁邊一指。

  弦月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不看還好,一看就大叫。

  “什么!一間破廟!”她的瞌睡蟲全嚇跑了。

  “愛住不住隨你!辈坏认以麓饝(yīng),他就先走進去。

  “等等……喂……”弦月攔不住吳子規(guī),一聽遠處傳來幾聲怪鳥凄厲的叫聲,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逼人,警覺夜幕已低垂,唯一的棲身之處似乎就是這間破廟,無暇思考,她連忙跟進去。

  一進門,便發(fā)現(xiàn)吳子規(guī)已點好燭火,在破廟的一個小角落鋪好干草,上面蓋著一塊不知從何處挖出來的破布,而兩旁的柱子上則架起布幕,就像簡易的小隔間。

  “你將就一點睡吧!”吳子規(guī)拍拍雙手,把手上的灰塵拍掉。

  “睡哪里?”弦月眼睛搜尋著“正規(guī)”的床。

  “再看也不會變出干凈柔軟的床鋪、暖和的棉被,就是這張!”他當(dāng)然明白弦月在看什么,伸手指向那張稻草床,把她的癡心妄想打掉。

  “我要睡那里哦!彼凉M臉的不愿意。

  “沒錯!”

  “可是……好吧!”她本想再提抗議,但一接觸到吳子規(guī)“不容改變”的眼神,只好乖乖聽從。

  “嗯。”他贊許似的點點頭。

  “你的床呢?”

  “我很累,沒有力氣再鋪另一張床!

  “你……不要臉!”她猛地跳起來,朝吳子規(guī)劈臉重重賞他一個耳光。

  只有一張床,不就表示兩人必須同床共枕嗎?

  “好痛!你的脾氣怎么說來就來?我又哪里得罪你啦?”吳子規(guī)眼前不斷冒出金星,摸著自己的臉頰。

  “你好大的膽子!”

  “你不是一副要睡的模樣,沒想到力氣依然大得離譜。”他感到一陣耳鳴。

  “你這只爛掉的杜鵑想做什么下流事情!”弦月的臉迅速轉(zhuǎn)紅。

  “把話說清楚一點!

  “還敢叫我說清楚!”

  “咦?你的臉突然變紅,該不會身體有毛病吧?”他心驚膽戰(zhàn),擔(dān)心弦月是否因為生病導(dǎo)致神智不清。

  “骯臟鬼!你才腦袋有毛!”說完,又是一紀火辣辣的巴掌。

  “哎喲,我知道,不管有沒有毛病,反正你先去睡一覺,或許睡醒就會沒事。”他臉頰痛得不想再深入研究。

  “下流!只有一張床,你想動什么歪腦筋?”她提高音量為自己壯膽。

  “我?有嗎?”吳子規(guī)疑惑的指著自己。

  “別以為我睡著以后,你就能為所欲為!”她的食指直直的指著他的鼻尖。

  “為所欲為?”

  “我有一身好武功,即使在睡覺依舊保有高度的警戒!毕以碌淖孕艥M滿。

  “那……很好啊……”

  “我一點都不怕你!

  “我了解……”

  “別癡心妄想我會讓你得逞!”

  “得逞?”吳子規(guī)的腦袋一片渾沌。

  “你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刻解決你!

  “我不睡床上!彼偹阒浪谙胧裁。

  “呃……”她呆了呆。

  “大小姐,我的意思是,床鋪你睡,我睡靠外面的地板!

  “真的嗎?”

  “信不信隨你。”他不再理會弦月,自顧自地走到一旁。

  “哼!睡就睡,誰怕誰?我警告你,我的功夫你見識過,當(dāng)心我像這樣一把捏碎你的手!”她隨手捏碎一個桌腳,撂下狠話。

  “是!彼粗以率就呐e動,感到她的可怕與無理取鬧。

  “諒你也沒膽!彼靡獾淖呦蜃约旱摹按病蔽弧

  “唉,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哪會想和一個小丫頭!彼p嘆口氣。她想太多了吧!

  弦月躺在克難的床上,腦袋一片混亂。

  雖然經(jīng)過嚴厲的警告,但心里依然怦怦亂跳。從小到大頭一回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的緊張自然不在話下。翻了個身,一陣舒服的稻草香飄過來,想到是他為自己鋪的床,她的心里升起一股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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