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啦,整個房間充滿氤氳的白熱霧氣。
“上來一點……”
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慵懶地揚起。
“這樣?”
另一道清甜的聲音嬌喘吁吁地回應。
“對……用力……”男人低吟一聲。
“這樣……可以嗎?”嬌喘聲更加重了一些。
“再用力一點。”
“……這樣呢?”
“再加點勁兒。”
“……這樣……可以嗎?”
“……嗯,還可以……”男人的嗓音顯得更慵懶舒服。
還可以?!
嘿咻、嘿咻!我用力、用力、再用力,不信他還嫌她沒勁道!
誰知她都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了,對他來說,卻仍是不痛不癢。
古殷殷抹去額上的汗,偷偷在他背后甩著酸痛不已的雙手,然后很哀怨地繼續幫主子刷背。
經過這段時間的貼身服侍,她已經對峻德治的身體很熟悉。
雖然面對他時,還是會無法克制的臉紅耳熱,但是現在已經能夠很鎮靜地做完所有她該做的工作。
看到他的背脊被她刷紅了,也不管他是否覺得足夠,她自作主張地放下布巾,改而幫他的肩背施以按摩。
仔細撥開他散落在頸后的潮濕發絲,掬水淋上他的背脊,用他曾經教她的技巧,手指沿著他的肩頸一路向下推拿。
她的手指尖端觸壓著潮濕溫暖的肌膚,心口也因莫名的悸動,不由自主地微微起伏。
峻德治的全身肌肉精瘦而結實,看得出來是長久鍛鏈的成果。
這一點一直讓她覺得很奇怪。
他給人的感覺,一向是風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哥兒,怎么看都像是飽讀詩書、不愛武力的模樣。
沒想到,在溫和無害的外表及衣裝下,竟然里藏一副健美有力的體格……
啊--她在想什么?
她趕緊暗叱自己收回心神,免得被他發現她偷偷對他的身體評頭論足……
呃!不,是垂涎……
呃,更不是,是……是……是研究?
峻德治閉口口養神,她專心為他推拿按摩,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只剩下潑水的聲音,整個房里陷入一股異樣的、撩人心神的氣氛。
“殷殷……”峻德治閉著眼輕聲喚她。
“嗯?”
“你手上因為浣紗儔衣而磨出來的繭,似乎薄了很多?”
“是。≡谥瓮醺倪@些日子里,沒什么太粗重的工作讓我做,加上你給我的那罐敷手蜜霜,手上的繭全都慢慢散了!彼⑿Φ鼗卮。
“很好!彼拇脚瞎雌饾M意的微笑。
古殷殷見到他的笑容,頓時感到無比窩心。
峻德治對待她的方式,算是非常疼愛的了。
雖然她不知道其它王公貴族的貼身婢女所受到的待遇是如何,至少她在峻德治身邊所得到的關注,已經讓她感到萬分滿足了。
“殷殷……”
“什么事?”
“嫁我為妻,如何?”
古殷殷的雙手突然頓住,胸口底下的心,也差點就這樣蹦出來。
“你、你說什么?”她傻呼呼地瞪著他隱隱散發熱氣的背脊問道,強烈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很想誘惑你,讓你成為我的人,可是我又不想委屈你,讓你不清不白地跟著我。思前想后,娶你入門是最好的法子!本轮卧谠∨枥锇朕D過身來凝望她,沾著水珠的左手臂慵懶地擱在盆緣上。
幾顆水珠沿著他的臂肘滴到她的腿上,幾乎要炙穿衣裳、燙著她的肌膚。
她的小臉瞬間炸成大紅色,雙眼不敢接觸到他的俊容,更不敢看向他性感的裸胸,只好死死盯著他的手臂瞧。
“別……別開這種玩笑!你是王,我是婢,你怎能娶我?”她的小手慌張地在半濕的衣插上絞扭著。
“如果我不再是治王的話,你就愿意嫁我?”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她。
“你為什么這么說?到道是君皇真的要對你不利?”她嗅到他話里不尋常的意味,飛快地抬頭看他。
想起他曾對她說過“伴君如伴虎”這句警語,整張小臉馬上被憂慮的神色占滿。
他看著她的表情,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沒料到她竟然如此的敏質慧心,從他的一句話里,就能迅速推敲出他話中的涵義。
他斟酌地凝望她含憂的表情,最后決定不再對她透露更多,馬上換上一臉不堪正經、流里流氣的笑容。
“哎,靠過來,告新你一個秘密!本轮螌λ垂词郑衩刭赓獾貕旱鸵袅。
“什么秘密?”她不自覺地傾身靠向他。
“我還是——童、子、身、哦!”他在她耳旁低語,笑得既邪惡又輕浮。
她像被刺到一樣從矮凳上彈跳起來,一張粉臉再度紅透。
“我……我管你是不是童、童……”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完全說不出那個令人羞極的字眼。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她又立即慌張地從他身上別開眼。
“怎么了,這讓你很驚訝?”
“你……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又還沒……”她用力跺著腳。
“你跟我一樣都尚未經歷過人事?太好了!那咱們之間可以互相切磋求進步,誰也不必怕丟臉!彼么邕M尺地繼續在口頭上調戲她。
“誰要跟你互相切磋?”她大聲羞嚷,只覺得自己的臉蛋紅得快要冒煙了。
“難道你嫌棄我不像男子漢?”他一臉受傷地轉過頭背對她。
“不是啦--我、我……”他的反應讓她傻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只能無助地咬手指。
“你怎么樣?”他依舊低頭背對著她,狀似哀怨。
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變得好低沉、好低沉。
“我、我我我……”她又急又窘,幾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唉,算了,你把衣服通過來吧。水冷了,我要起身!彼麩o力地對她揮揮手。
“我馬上拿來!”一聽水涼了,她馬上轉身去拿取準備給他拭身的布巾與衣物 ,好讓他起身更衣。
不料她拿好衣物一轉身,整個人就撞進一堵潮濕的溫熱胸膛里。
“唉呀……”她慌得手一抖,他的衣服差點落地。
峻德治反應極快,一手伸出來摟住身形不穩的她,另一只長手一撈,安穩地抓住所有的衣裳。
“謝謝,你快拭凈身上的水……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炙熱的男性氣息突然籠罩住她的呼息,唇上也被又暖又軟的男性唇瓣給密密封鎖住。
她虛軟地跌進他的懷里,他順勢用一雙鐵臂牢牢地將她鎖在他懷中。
他盡力克制由自己奔騰的熱情,試探而綿密地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吮吻摩挲,慢慢地增加親吻的深度,以免將她給嚇跑。
“治主子……”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無力地低喃,整個神智全亂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心懷不軌、想染指美貌小婢的壞主子。不過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說一聲不,我會馬上放手。”他氣息不穩地放開她濕潤紅腫的唇。
她睜開雙眼,迷蒙地望著他思索半晌,他則極有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最后,她幽幽一嘆,伸出雙臂主動勾上他的頸際,默許了他。
罷了!她的一顆心早在相遇的時候,就已經落在他身上。
她愿意對他獻上渺小的自己,只要能守在他身邊,不論是什么形式,她都甘之如飴。
峻德治的唇畔揚起含有深意的笑容,不再給她反悔的機會,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寢房深處。
被人遺忘在房間一角的浴盆,水溫漸涼;而另一個角落的寢帳里,熾烈纏綿才正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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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里人兒雙雙相擁相纏,激切交錯的濃情低吟漸漸平息,只剩下喘息馀韻淺淺細細地蕩漾著。
過了許久,一道嬌憨無力的嗓音遲疑地、小聲地揚起。
“你……你真的是……呃……真的是……是那個……”
“哪個?”
“你……真的不曾與其它女子……呃……”努力地擠出幾個字后,她還是挫敗地放棄。
“你是說童子身?”他的嗓音帶著濃濃笑意。
“對啦!”她將自己火燙的小臉埋入錦被之間。
“你說了?”俊德治帶笑反問她,以指代梳,慢慢梳理披散在她裸白香肩上的長長發絲。
他的長指穿過她如綢的黑發之間,形成一幅惹人遐思的畫面。
“我怎么知道!”她抬起手胡亂地捶了他一記繡花拳。
梳理她發絲的手,改為握住她捶來的小拳頭,并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一 下。
感覺到他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她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將手收回,從被褥間露出一雙濕潤的圓眸嬌怯地望著他。
“方才沒讓你太難受吧?”
她酷紅著小臉搖頭。
“沒關系,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會讓你更舒服點。”
“夠了,別說了!”她羞得整個人鉆到他懷里,不敢看他。
峻德治笑著拉過錦被裹住兩人。
“睡吧,但愿今夜你能作一個美夢,說不定夢里還會有我。”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臉頰。
“夢里如果有你,我相信一定是個美夢!彼鹛鹨恍Φ攸c頭,在他懷里挪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后,打了一個呵欠,果真開始有了睡意。
等到她幾乎進入夢鄉,峻德治才輕輕地摟住她,在她耳畔低語,嚴肅的語調恍若起誓。
“天地為明證,我峻德治,甘愿臣服于古殷殷!彼浦兄,在她眉心滴落一滴艷紅的鮮血,那枚鮮血隨即詭異地融進她雪白的額心。
“從今以后,我的命、我的血,將完完全全為你所主宰,生死無悔……”最后一句話,以慎重地在她額心印上一 記輕吻作為結束。
“你說……什么?”她模糊地低喃一句,額上的莫名異樣感覺,讓她在他懷里不安地動了動。
“沒事,睡吧!彼Φ蒙衩。
“嗯……”她閉著眼,嬌憨地點頭。
嘆了一口氣,將她擁緊后,他也讓自己放松入眠。
古殷殷完全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事,逕自墜入夢中。
治主子說得真準呢!
今晚,她果然沒有夢到那個噩夢,而且真的在夢里見到了他。
只是,他一直單膝垂首跪在她前面,不管她怎么拉他起身,他依舊一動也不動,讓她好生氣、好生氣。
他應該是抱著她,對著她笑,而不是在她的夢里對她跪一整夜。
古殷殷欲哭無淚地在夢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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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中的治王府,朦朦朧朧的,仍然陷于沉睡中。
只有勤快的仆役們和往常一樣,都已早早起身,無聲無息地在各處穿梭,忙碌地灑掃府邸的各個角落。
不料,一個意外的尖叫聲,打破了早晨的平靜。
“哇啊——”
聽到房中一聲慘叫,峻德治俐落地翻身而起,抓起枕下備用的短刀,飛身欺向失控尖叫的發聲處。
沒料到,迎接他的是另一聲受到更大驚嚇的尖叫。
“哇啊啊啊——”
峻德治很快就認出聲音的主人,馬上撤回短刀,以免傷了對方。
“殷殷?”
“嗚哇--我的臉、我的臉……”一個小影子飛撲到他懷中。
“你的臉怎么了?”他急切地捧起她的臉,擔心她遭遇了什么事。
“我剛剛照鏡子,發現有只蟲子在我額頭上咬了一 口。”她氣惱地捂著額心。
“蟲子?我看看!
他拉下她的手,看清她所謂蟲咬的地方后,忍不住為之失笑。
“你笑什么?”她不滿地嘟起唇。
“這個紅痕……很漂亮!”他輕聲說道,拇指輕輕撫過她雪白額間的那一抹淡淡嫣紅。
“是嗎?”她因為他的贊美而害羞,覺得額間被他手指撫過的地方,正隱隱發燙著。
“對昨夜來說,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紀念呢!”他意味深長地低頭看著她。
她臉紅地推開他。
突然間,那抹紅痕是不是蟲咬的、是不是就位在明顯的額心,她已經不太在意了。
想到昨夜,她還是萬分羞怯。
“抱歉,我的大驚小怪吵醒你了。你現在要起床梳洗嗎?”她借著轉身端水盆,擰布巾的動作,掩住她所有的不自在。
“嗯!本轮紊裆珡碗s地望著她的背影。
她俐落地送上濕巾讓他洗面,又伺候他更衣。
“昨夜睡得好嗎?”他隨口一問。
“嗯!彼龐尚叩攸c頭,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有沒有作噩夢?”
“沒有。我沒有夢見慘死的族人,可是我有夢見你。”
“哦?”他挑挑眉。
“可惜,你在夢里一動也不動地半跪著,完全不開口說話,讓我覺得好失望!彼龂@了一聲,希望下次夢到他時,可以有不同的夢境。
“是嗎?”他垂下眼,淡淡一 笑。
“咦?”古殷殷突然偏頭,對著他全身上下掃了一遍。
“怎么了?”他好奇地對自己的衣著也看了一 眼。
“今天好怪喔,我為你更衣的過程實在是前所未有的順利,竟然一點意外都沒有耶!彼氖种更c著唇,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還來不及開口,寢房的房門立即響起敲門聲。
“治王,宮中派來傳令衛士,現正在門外求見!敝瓮醺芗业纳ひ簦е數貍魅敕块T內。
峻德治微微蹙眉。
古殷殷看了他一 眼,馬上走上前去為他打開房門。
他緩緩踱到門口,看向衛士。
“說,什么事?”
“君皇下令召見,請治王與九指神算立即上殿議事!迸c管家一 起站在門外的傳令兵,立即恭敬地回話。
“我知道了,我會立即進殿去。”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后,將衛士打發回去。
“治王,那么,九指老先生那邊……”管家仍然低著頭待在原地,等候下一步指示。
“不必驚動他,但也別讓他離開治王府!彼p聲說道。
“小的知道了!
“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果發生任何事,治王府就交給你打理了。你知道該怎么做吧?”他意味深長地又交代了一句。
管家怔了一 下,隨即深深地彎下腰去。
“小的全知道。”他慎重的態度,像是多年已有的默契,也像是忠心的承諾。
“下去吧。”治王拍拍他的肩膀,要他退下。
“治主子……”古殷殷站在峻德治身后,不安地感覺到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絲不甚尋常的緊繃氣息。
他轉頭看她,抬手撫了撫她那張不安的小臉,然后低頭在她粉唇上淺淺地親了﹂記。
“聽到了嗎?你的工作來了,幫我換上朝服吧。時間很緊迫,可別出了什么樓子!
一想到要趕快侍候他更換衣著繁復的期服,她不由自主地苦著臉點點頭,乖乖地轉身去準備。
看到她小臉上豐富的表情,峻德治心情愉悅地笑了出來。
接著,想到眼前的召喚,他的心里隱隱泛出一股不安。
“義父整整十日沒有召見我,這一次突然召見,不知會有什么事?”他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掐指預測。
“治主子,快來更衣吧!”古殷殷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甜甜地望著他。
瞪著指上突然錯亂的卜數,他無奈地嘆息一聲。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卜算……”古殷殷看到他的手勢,才知道自己又打斷了他,咬著唇,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快幫我更衣!本轮慰嘈χ畔率帧
她果真是他的克星,一被她近身,總會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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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峻德治踏進議事殿時,文武百官已經羅列站定,整個殿上的氣氛,凝窒得驚人。
他抬頭看向坐得高高的峻德天龍。
峻德天龍慵懶依舊,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奇異的神色,像是等待著一場捕獵殺戮 ,讓人忍不住頸際生寒。
峻德治一看,心底立即明了,今日君皇召見,絕對有異。
“你終于來了!
“抱歉,兒臣來晚了!
“你可讓我和全朝百官等了你好久!
“兒臣惶恐!彼樂氐拖骂^。
“九指神算呢?我明明要九指神算來見我,為什么他一直沒來?”他一手支著下巴,不滿地看著他。
“他老人家身體不適,所以仍然在治王府休養,無法前來!
“是嗎?無妨。我要你現在回去,幫我做一件事。”
“請君皇交代。”
“你回去立即把九指神算殺了!本绿忑埗⒅従徴f道。
“他并未犯錯,君皇為何要殺他?”峻德治平靜地抬眼看他。
“我砍人腦袋,還要向你交代理由?!”峻德天龍忽然暴怒一喝,殿上百官全都嚇得微微一縮。
“兒臣只是不想擔上枉殺之名!本轮紊竦那橐廊徊灰娊z毫驚惶。
“我的命令豈有你質疑的馀地?難道你想挾著九指神算為你卜算天機,指點你奪下我的江山?”他眼神銳利地瞪著峻德治。
“九指神算能算的,我也算得出,不一定要靠他。如果君皇想問峻德皇朝的天運,我現在就能為君皇解答。”峻德治揚起唇。
“我聽聞你曾經私下跟著一個仆人學了點東西,好吧,把你卜算的結果說出來聽聽!本绿忑埦従徔肯蛞伪,眼神變得深沉。
“君皇真的想聽?”他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
“說!”峻德天龍瞇起眼。
其它眾臣也拉長了耳朵,很好奇峻德皇朝未來能興盛多少世代。
“還是不好吧。說出來的話,是會被君皇砍頭的!彼崃藥茁暎詈筮是苦惱地搖頭,吊足眾人的胃口。
“你給我說!”峻德天龍雙手緊握成拳。
峻德治垂眼思考,像是考慮該不該把話說出口,最后終于下定決心--
“峻德皇朝的氣數,已經盡了。”
他此話一出,全殿先是突然陷入一片驚人的寂靜之中,接著,眾臣之間才猛然爆出陣陣嘩然。
“好大的膽子!”峻德天龍拍椅而起,雙眼炯亮地怒瞪著峻德治。
“是君皇要我說的!”峻德治靜立不動,坦然而無辜地看著他。
“峻德治,你竟敢妖言惑總眾、煽動人心,峻德王朝剛剛平定天下,是正要興盛之期,你竟然說峻德皇朝氣數已盡?枉費我養育你十五年,對你寄予厚望,其實你早就有了貳心!”峻德天龍伸指怒罵,聲聲撼動殿上的人心。
聽到這么嚴重的指控,全殿百官都倒抽一 口氣,極其不安地望向峻德治。
“來人!將峻德治給我押!”峻德天龍大喝一聲。
數名殿外衛士立即應聲沖進殿內,將峻德治用力押跪在地。
峻德治順從地單膝落地,沒有任何反抗。
“我已經派人查出,你與九指神算皆是古倫國王族的族人,企圖謀反我峻德皇朝-.九指神算那老家伙明著指點我奪得天下,暗地里卻是一步一步地在幫你布樁,想從我手中奪去由我打下來的天下江山!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修兒、齊兒、平兒三人 一個接一個地出走,只剩你一人留在我身邊,全是九指神算從中在搞鬼?”峻德天龍瞇眼看著他。
“兒臣對君皇從未有貳心!彼麩o奈地嘆息一聲。
可惜他的心聲九指神算聽不進,峻德天龍也不相信,實在是百口莫辯。
“你還不承認?不怕我馬上派人抄你治王府,并把你拖下去斬首示眾,然后出兵滅了古倫國?”峻德天龍冷冷地說。
峻德治的表情終于有些動搖,面色微微泛白。
全殿大臣都被這急轉的狀況驚呆了,陷入一片死寂。
靜默了許久,殿上突然傳出一聲請求——
“君……君皇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