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怎樣?她接受你了嗎?”
才一回到賴子暉坐鎮(zhèn)的公司,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兩個得到情報的女人——胡麗兒與徐潔已經(jīng)匆匆趕到公司來逼供了。
“你們覺得呢?”樓致倫粉驕傲的昂起頭反問。
“當(dāng)然是搞定了!焙悆壕烤贡容^知道他的能耐。
“可是……”徐潔比較深思熟慮,“友梅不喜歡……”小男人,不過她可沒膽站在一個一百八十余公分的男人面前這么叫他。
樓致倫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一抹得意的笑,“安啦——本少爺出馬,怎么可能搞不定?”
賴子暉聽到他臭屁的話語,也沒多做評論,“既然搞定,明日銷假回來上班,我這里都快忙翻了!
他當(dāng)初特許樓致倫放假,就是為了讓樓致倫跟朱友梅培養(yǎng)感情,如今既然成功,他就該回來上班。
接下來就換他跟徐潔去度蜜月!
“不不不!”樓致倫一聽到難得的假期就要結(jié)束,趕快為自己請命,“我還有些小問題待解決!毙栴}?賴子暉不禁氣惱的吼道:“小問題就慢慢來,我都快忙得焦頭爛額了耶!”
“呃——”樓致倫不禁急得直搔頭,“那個……”
徐潔到底比較了解朱友梅,她體諒的出言替樓致倫解圍,“她給你出了難題對嗎?”
“也對也不對!睒侵聜惸@鈨煽傻恼f。
“對就對,不對就不對,有話快說。”賴子暉才沒那個美國時間聽樓致倫的支吾其詞。
說了,有損他的男子氣概;不說!他就得苦命的回來公司做牛做馬,兩害相衡量之下,樓致倫當(dāng)然選擇對他較有利的,“我命令她除非她替我找個伴,否則,我絕不輕易放過她!
這樣會不會顯得他很無賴?
奇怪?當(dāng)他在朱友梅面前說此話時,根本就是理直氣壯;可在他們這群人面前說此話,他竟心虛成這樣?
“她答應(yīng)了嗎?”徐潔急得抓住樓致倫的手臂,“她真的就這么任你欺壓?”
呃——他哪有欺壓她?他最多只是稍稍欺負她一下,誰教她……當(dāng)初污辱過他的帥!
賴子暉卻一個箭步?jīng)_到樓致倫的面前,用力把他推開,讓徐潔的小手改抓在他的身上,這才勉強開口:“你倒底行不行啊?我先說,我最多只能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公司里的事我一個人哪忙得過來?”
干嗎這么計較?樓致倫被推得差點與墻壁親吻,不禁沒好氣的說:“所以我才來向你這只老鳥請教啊!”
他不是追了徐潔五年嗎?那是什么樣的毅力,他可以拿來參考看看。
賴子暉眼看親親老婆就在場,無法說大話,只能勉強說:“就拿出你的誠意不會嗎?”
“對!”徐潔接著說:“真的!友梅從來不給任何男人好臉色看,她居然會任你威脅,絕對是因為她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致倫,你要再加油,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胡麗兒也插嘴道:“也對,友梅雖然大而化之,不拘小節(jié),人也十分豪爽,可她卻從來沒給半個男人好臉色看,她肯這樣對你,絕對是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才對。
”
至于朱友梅理會的那半個男人,當(dāng)然就是那個當(dāng)年曾經(jīng)追過她胡麗兒,卻在發(fā)現(xiàn)她的廬山真面目后,又求她放過他的高志海,不過既然沒人問她,那她也就不多說了。
咦?這么看來,她對他真的也有點意思?他并不是自作多情、一廂情愿了?
很好,那他心中的大石就放下來了。
“好——既然各位如此鼓勵本少爺,那我就不辜負各位的厚愛,我先去找那個不開竅的笨女人!”說完,他就想落跑。
“等等!”
樓致倫還沒來得及走人,衣領(lǐng)已經(jīng)被賴子暉一把抓住,“先簽下這份賣身契再說!
什么?樓致倫不解的低頭看著被塞入手中的文件,跟著就呼天喊地起來,“這——這算什么?什么叫做我一銷假回來,你就可以放婚假的?你不是說公司忙翻了嗎?
“還有——哪有人的婚假可以放長達兩個月的?你是頭殼壞去了?我怎么可能簽這種不平等條約?”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賴子暉硬抓了起來。
接著,只聽到辦公室里傳出“乒乒乓乓、”的響聲,跟著,室內(nèi)歸于平靜,許久卻又傳出樓致倫哀怨的悲嗚,“我為何這么衰?”
但根本沒人理他,因為,在他悲嗚的前幾分鐘,賴子暉牽著徐潔的小手,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出辦公室;胡麗兒也跟著一蹦一跳的往她大的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所以,樓致倫只能自己哀怨的哭天喊地。
樓致倫坐在車內(nèi),等在朱友梅公司大門口。
果然,他遠遠的就看到朱友梅自公司大門走出,直接朝公車站牌走去,可惡!她就不能call他讓他去接她嗎?
他開車跟在她的身后,再突如其來的“叭”了一聲。
朱友梅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她一回頭,剛巧看到他促狹的俊顏,不禁氣得火冒三丈,“先生——”她趕快沖到他的車邊,小小聲的警告道;“拜托你別這樣愛現(xiàn),小心被別人誤以為你是老娘的男朋友。”
他既然一心想要她替他介紹女伴,就別隨便到她的地盤露臉,免得造成誤會。
樓致倫一聽,立刻開心的停車,打開車門,下車,對著朱友梅的同事們直揮手,還順勢將她拉進車內(nèi),再大聲的說:“謝謝你們的照顧。”這才再次坐進車內(nèi),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朱友梅被他夸張的舉止給嚇得屏住了呼吸,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思緒才恢復(fù)過來,跟著,她的脾氣也發(fā)作了,“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才警告你!”
“對。∷晕也耪兆雎!”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今天去哪釣漂亮美眉?”
本來他的第一句話還讓她的心頭有一咪咪甜蜜的感覺,她的小臉也亮了起來,他……是故意在她的同事面前露臉,那是不是代表他……想做她的小男朋友?
可一想到年齡的問題!她的臉色又黯然了。
但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她又氣得只想殺人,“關(guān)老娘屁事!”
“呵呵——”他笑得很夸張,“你一定是早上被操得太累,所以脾氣這么暴躁,你看,你的熊貓眼都浮出來了!
她哪是被操累的,她是被他的話氣的。不過,在聽到他最后一句狀似關(guān)心的話,她勉強忍住發(fā)火的欲望,可他的下一句話真的是讓她氣炸了!
“果然是個老女人啊!這么一看,皺紋、斑點全跑出來了耶!”他還不怕死的故意湊近她,“嗯——數(shù)得出來呢!一條、兩條……”
“閉、嘴!”她咬牙切齒的制止道。
“哦——不數(shù)皺紋,那數(shù)斑點好了,一顆、兩顆……”他繼續(xù)逗她,看著她氣極敗壞的模樣。
唉!她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害他動不動就想把她逗得哇哇叫,看她被他激得一副想咬人的模樣,竟讓他忍不住身體都會起反應(yīng)呢!
朱友梅正想大聲嘶喊,把他的耳膜吼破,以報他處處欺負她的老鼠冤,但她的思緒卻在瞬間千轉(zhuǎn)百折,她突然想到,對啊!她就是比他老,那長皺紋、長斑點有什么稀奇?
“你喜歡數(shù)就去數(shù)好了!彼蝗皇ド鷼獾呐d致,輕聲說完,就將頭轉(zhuǎn)向窗外,看著沿途的街景。
怎么了?他玩得太過火了嗎?
樓致倫趕快收斂起玩心,一本正經(jīng)的問:“真的累壞了?我們回家休息好嗎?”
她沒答話,神色看起來有點落寞。
他知道自己剛才可能觸動了她心頭的某個忌諱,便乖乖的將車開往回家的方向,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一走進他家,朱友梅便直接走進他的房間,關(guān)上門鎖上,跟著便和衣?lián)涞酱采,以被子掩住頭,開始嗚嗚咽咽的低泣起來。
她好恨。
他一定是看出她對他有好感,才會這般殘忍的不斷以言詞污辱她的美,他……真的好過分。
她又好氣,為何他這么討厭,她卻總是會被他的聲音吸引、會被他的人吸引……
她更有點徨!如果……如果她不介意年齡的差距,她能忍受日后兩人可能遭受到的冷嘲熱諷嗎?
他現(xiàn)在的所做所為只能算是輕微的,如果碰到那種嘴巴不留情的人,她應(yīng)該會聽到更難聽的話語,她……能承受嗎?
討厭!都是這個小男人害的,莫名讓她動了心、莫名讓她平靜的心掀起漣漪,嗚嗚……一切都是他害的。
哭著哭著,她愈想愈傷心——
他對她的心意呢?
如果他那么逗她都是因為喜歡她,那……他為何動不動就要她陪他一起去釣漂亮美眉?
如果他……不喜歡她,那她這樣三不五時就跟他上床又算什么?
不行!她一向活得正大光明,她才不要處在這種曖昧不明的情況下過日子,這樣她會受不了的。
好!她就去找他問個清楚,看他到底對她做何打算?
她一這么想,連淚都沒來得及擦干,就直接沖到門口,一把打開門。
而樓致倫就這么直挺挺的跌進房里!
“你……你在干嗎?”在偷聽她嗎?
這是不是表示他很關(guān)心她?
樓致倫雖然跌了個狗吃屎,不過,他那高貴的公子哥氣息全然沒改,他姿勢優(yōu)雅的站起身,順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嗯——本少爺是怕你想不開……”
可他的話自動停住,訝異的看著她,“你、你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她可是非常堅強的女性,要哭,通常也是她把別人罵哭,怎么她現(xiàn)在眼眶濕濕的?
是……是他傷了她的心嗎?
沒有多想,他一把摟住她,緊緊的、用力的,他低頭嗅聞著她的發(fā)香,“你怎么哭了呢?你該是笑口常開,就算生氣、就算傷心,也只有別人被你罵哭的分。
“我哪有這么鴨霸?”她氣得用力捶打他硬實的胸膛,熱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樓致倫感到胸口熱熱的,不禁心疼的說:“別哭——不然我會舍不得的。”
舍不得?
朱友梅突然好想看進他的眼,看他到底將她定位在哪里,所以她試圖推開他。
但他很用力的摟住她,就是不肯放開她,“噓——別說話!
他只想好好的抱緊她,感受她在他懷里的存在感,沒錯,抱著她讓他感到心安,抱著她讓他感到滿足,他似乎已離不開她。
“我、我不能呼吸了啦——”她努力的自他懷中掙脫,“你、你想悶死我。俊
樓致倫仔細的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在確定她已經(jīng)恢復(fù)往常的模樣,這才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我未來的一半還得靠你大力幫忙,我怎么會舍得現(xiàn)在就把你給做了呢?”
朱友梅假裝沒聽到他的話,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愈來愈后悔自己那時的提議了,怎么辦?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她反悔了。
她愈是不配合他的話反應(yīng),樓致倫愈是想將她心底的話給逼出來。
“來——既然今天不出去打獵,那我們干脆來討論昨晚的那幾個美女好了!彼恼f。
她會想跟他討論才怪。
“我累了!睋Q言之,她想去當(dāng)鴕鳥了。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將她留了下來,“嗯——我想想看,第一個太辣、第二個太幼齒,那第三個呢?是不是很優(yōu)?”
“做作了點!敝煊衙窙]忘記那個叫Tina的女孩的美色。
“跟你有拼喔!”他故意以手肘撞撞她,“你們的‘料’都很夠……”
夠了!她氣得站起身,“對!是有料,只可惜空有身材沒大腦!币幌氲絋ina那對充滿敵意的眼神,朱友梅也不干示弱起來,“哪像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腦汁有腦汁,去哪找像我這么優(yōu)質(zhì)的?”
“也對,”他趕快附和道:“所以我才以你的標準來衡量,條件不如你的本少爺一概不屑要!”
朱友梅這才驕傲的抬頭看他一眼,“算你有眼光!
“不過——誰教你自己不肯屈就,我只能找其他的女人對吧?”他壞壞的提醒她當(dāng)出夸下的?凇
唉——她就是后悔了。
“你可能很難找到像我這種……”她試著找轉(zhuǎn)圜的空間。
“對!不過我也不怕,至少我有你當(dāng)范本,沒找到像你一樣的,我絕不肯濫竽充數(shù)!
怎、怎么他的腦筋一下子變得這么不靈光?!他聽不出她在后悔,想找個臺階下嗎?
“ㄟ——那個……如果找很久……”她再試探的問。
“怕什么?”他拍了她的背一下,“我可是掌握了你的一切,在找到目標之前,如果有迫切的需要,就犧牲你一下!”
他還故意小聲的在她的耳畔這么說。
要死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朱友梅真的很生氣,他剛才還用力的拍她的背,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臭男人!
“你去做你的春夢吧!”她忿忿的站起身,火大的吼道:“找就找,可你休想再碰老娘一根寒毛!”說完她氣得直奔回房間,用力的把門鎖上。
“可我也住在這間屋子里,你不能鎖門喔!”他在門外提醒她。
聽到她不甘心的又把門鎖打開,他終于好心情的開懷大笑,嗯——看來她又恢復(fù)了恰北北的模樣,他還是比較習(xí)慣這樣的她。
她氣壞了,卻又拿他沒轍,只得口不擇言的叫囂道:“不然——就讓那個做作的女人來當(dāng)你的伴好了,至少她的size與你很合!
“如果你同意的話!彼室鈱Q定權(quán)交到她的手中。
“可惡的小男人、臭男人……”
隔著門,他只聽到她在嘴里不斷的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