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母娘娘來了。”烏長云領著水靈走出房門,恭恭敬敬地伏跪在臺階下的青石板上!
水靈悄悄抬起螓首,眼前霞光萬丈、氣勢如虹。兩名銀衣華服的童男童女,伴著一名雍容慈藹的婦人,佇立在庭院之中,安詳地望著她和烏長云。
“既種孽因,便生孽果!笔ツ改锬镩L嘆一聲,“烏長云,你可知罪?”
“是的!睘蹰L云肯定的點頭。他知罪,也愿意受罰,唯一不舍、不忍割棄的是水靈!罢埱笫ツ改锬锍扇,長云情愿放棄千年的道行,做個平平凡凡的人,與水靈姑娘共守一生一世。”
“人間是個煉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必須三思而后行。”圣母娘娘苦口婆心規勸他!
“長云考慮過了!彼x無反顧地,但求跟水靈相偕白首。
“所謂色相,皆屬虛幻,好比純凈寶珠,本來無色,紅光來照,遍珠皆紅;……然色即是空!薄
水靈聽她說的長長一大串,似懂非懂地,只注意到最后兩句——
“一切因果,皆為前緣,念你一片善心,本座成全你便是!薄
燦爛的光芒,隨著她的離去,漸漸地冉退、冉退……直到天地間再度陷入一片幽暗寂靜之中!
水靈一直不敢轉頭望視烏長云,怕他一不小心又變回黑豹大哥的模樣!
圣母娘娘成全他?成全他之后……難道他失去法力,犧牲掉千年的道行,這樣就可以很“正!钡淖鏊睦删俊
天地無涯,波瀾壯闊,水靈對人世別無所求,她僅僅渴望緊緊纏住烏長云,直到永遠永遠……
“起來吧!睘蹰L云伸手輕柔地將她扶起!
阿彌陀佛!他還保有人形。水靈顫抖地撫過他的臉,滑向他的胸膛。她很仔細檢視一番,可不想又被他騙去!
嗯!很好,果然是個如假包換的“人”!
“檢查完畢了嗎?”烏長云很合作,自動自發的把所有的鈕扣全部解開來!
“嗯哼!”水靈注意到,他的胸毛少多了,的確比較像個人樣!
“那么我們現在可以回房睡覺了吧?”他已經天人交戰了一十五天了,這種超強的毅力簡直可以和柳下惠別苗頭了!
“可以,不過……”水靈嬌弱地依偎在他身上,“剛剛跪得兩腿發麻,走不動了,你抱我!薄
“樂意之至!睘蹰L云巴不得能夠抱她一輩子!
但是他并沒有把水靈抱回房里,反而大步走往后花園的草坪上!
“很晚了,你不睡覺竟還有心情賞月?”水靈發現他把她放在草地上,而且身子一直壓過來。他想干嘛?
“今兒是初一,天際只有一彎殘月,且又被云層遮去了一大半,怎么賞?”
天候原即酷熱難當,又抱著水靈走了一大圈,衣股都被汗水濕透了。烏長云以“納涼”為由,將衣服剝個精光。
“你……夜深露重,當心著涼!彼`從來沒見識過男人的赤身裸體,即使和他拜堂成了親,也仍處于“冷熱交戰”的階段。今兒個突然見他袒裎相見,不覺紅潮上涌,連耳根子都未能幸免!
“不會的,這樣好涼快,你也脫了吧,如此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唱婦隨’!彼莾H慫恿她,并且很雞婆的助她十指之力!
“我?我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呃,不對,是黑天暗地之中,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由不得你,現在我是一家之主,三從四德里面有一條叫‘出嫁從夫’,聽過吧?”他動作迅速,三兩下就逼得水靈也跟他袒裎以對!
呵!這女子!雪白彷如凝脂般的肌膚,在如此暗夜之中,依然晶瑩剔透,散發著強大的吸力,令人目眩神馳,心神震蕩!
他貪戀癡狂的眼神,教水靈羞赧得無地自容。他……他該不會在這種地方要她吧!
有太多沸騰的熱血在他體內奔竄著,每一滴都蠢蠢欲動,企圖得到淋漓、酣暢的釋放。烏長云忍俊不住,堅決地一把擁住水靈,強硬地掠奪她的唇、她宛然憤起的酥胸……
水靈不敢高喊非禮,怕被仆人們“不小心”撞見,那她就真的非挖個洞鉆進去不可了。她怯生生地伸手摟向他的背脊,貼上手心的卻是他冒涌的汗水。
她喜歡這樣的烏長云,渾身充斥著男人的氣味,狂烈熾熱的身體,原始的狂野依舊,但多了一絲潔凈和……
恍惚中,她朦朧地感覺壓在身上的他,激越得一如出閘的猛獸,行將吞噬掉她整個身體似的。天!
她的理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既不能思考,亦無力反抗,唯有配合著他的律動,隨他進入虛幻的世界……
此時此刻,千千萬萬不要有閑人闖入,否則……
否則會怎么樣呢?水靈無法想象,此時,她整個思緒都被烏長云霸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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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紗帳里,兩人四肢相纏。烏長云害她在后花園飽受“風寒”過后,終于懂得憐香惜玉,將她抱回柔軟舒適的繡床上,讓她得以早睡早起精神好!
可水靈怎么睡得著?
一夜之間,她由少女蛻變成真正的女人,心里邊兒……到這時候猶不停地澎游洶涌,久久難以平復!
她笑語如花地膩進烏長云懷中,嗅聞著他的體味,感受他真實的存在!
深情綢繆地注視著水靈那因初嘗云雨而火燙泛紅的粉頰,烏長云激動地吮向她的頸項,良久不肯松口!
“。⊥此牢伊。”他居然給她一記“豹吻”!
“嗯,夠明顯,這下誰也不敢再打你的歪主意了!彼H滿意他的“杰作”,不住地點頭嘉許自己。
“你這討厭鬼!”水靈忘了她正一絲不掛,竟大剌剌的跳下床,跑到菱花鏡前查看“傷口”!
烏長云望著她玲瓏有致、娥娜曼妙的胭體,由喉嚨深處發出仿佛欲火焚身的嘶吼,挺起胸膛,欺向水靈,再度撩起一波比先前更狂烈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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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邊,柳樹間,花臺下,黑石掀……”水靈兩只眼睛張得跟銅鈴一樣大,紅滟欲滴的小嘴兒不停蠕動著!
“那是什么?”烏長云伸了一個懶腰,翻身趴在水靈胸前,企圖爭看她手里的字條!
水靈忙把字條塞進枕頭底下。
“是我姨婆給的。”她沒打算給他看,因為她料定字條內所寫的,八成是有關于闕家財產的藏匿處,她可不愿分半分半毫給烏長云,這樣她以后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把他“壓落底”,教他非看她的臉色過活才可以!
“上頭說些什么?”烏長云興風作浪的樣子!
“不干你的事!彼`老實不客氣的把他的身子推回床上,不料,他旋即又攀了上來。“麻煩你節制一點行不行,我這單薄的身子,哪禁得住你這樣‘蹂躪’?”
不解風情,明明是挑逗,她居然當成蹂躪。
“那我讓你‘蹂躪’好了!彼蠓降匕阉`“拖”到他身上,再用雙手環住她的腰!跋裎疫@么寵娘子的相公,你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薄
“臭美!”水靈不否認趴在他身上的確很舒服,尤其是他寬闊的胸膛,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種無憂無愁、滿心歡喜的生活,正是她衷心渴盼得到的!
若非烏長云老擺出一副“大恩人”的討厭相,她還真愿意免費奉送他一記火辣辣、香艷刺激的熱吻。
“憑我的姿色,想找十個、八個像你這樣的夫婿,根本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彼抑庵鹕碜,左手則拾著辮子尾去搔他的鼻子!
“十個、八個而已?”烏長云握住她的心手,制止她繼續做出“大逆不道”的行為!凹热荒隳敲纯蜌,我也就稍稍收斂點,只打開銀庫,再納一、二打小妾,湊湊數,聊慰一下自己!彼恢獜哪膬喝〕鲆淮蟠6.敭數蔫匙,在水靈面前晃呀晃的!
“你——”先不急著責問他一、二打小妾是什么意思,她還有更重要的事,“你這些鑰匙從哪兒來的?”
“黑石頭底下啰!”他賊賊的把闕老太太留給水靈的字條從腋下“變”了出來。“奶奶在字條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你不是看過七、八次了?”
她確實拿出來仔細研究過無數次,但始終搞不明白究竟是哪棵檜樹邊的柳樹,更不曉得滿院子的黑石頭要從哪兒找起!
“你偷看我的東西!笨磥硭坪醣人斆鞫嗔,完了,在她尚不及將他“壓落底”之前,說不定已經被他榨得一文不名!
“別冤枉好人,明明是你自己亂丟東西,強迫人家‘中大獎’,還好意思責備我!睘蹰L云一氣,把鑰匙塞回口袋里,拒絕還給她。
“那我跟你道歉,你把鑰匙還給我!彼悄芮苌煨∨,知錯必改大美人。
“讓我考慮考慮!睘蹰L云把嘴巴嘟起來,示意水靈該盡點做妻子的“本分”!
裝傻她最會了,即便近在咫尺,她還是有辦法視若無睹,很故意的忽略他的暗示!澳氵@樣子……是皮癢啦?”她撐起十只爪子,預備替他搔個夠本。
“不是皮癢,是心癢。”烏長云認為新婚夫妻最不該做的,就是閑閑躺在床上耍嘴皮子、亂抬杠,簡直是浪費時間嘛。須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瞧,他們虧了起碼有好幾萬兩了!
她不懂他的暗示,干脆改成明示好了!
“吻我!眽蛎靼琢税桑咳绻B這樣都能佯裝不懂,就太厲害了!
“不要!”水靈負氣地,怪他不該偷走她的財寶!
“好,我就把所有的金銀獨吞了。”斜眼瞄她一下,看她有沒有些許動搖?
這……一記香吻換千金,挺劃算的。
水靈靠賣豆腐腦為生,也算是個生意人。將本求利,算盤珠子連撥都不必撥,就知道這筆交易“穩賺”!
她沉吟了一下,欲拒還迎地在烏長云臉頰印上她的朱唇……
“不是那兒,是這兒!”他乘機一次要個夠。“還有這,跟這……”
水靈吻得好累,嘴巴都發酸了!
“你太過分了!”
“你才過分,”烏長云一股火氣提上來,眼眸像兩簇野火燒向水靈,“我問你,在你心中是我重要,還是銀子、財富重要?”居然必須利誘,她才肯吻他!
“都……都很重要!”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烏長云清風兩袖,她豈不是得天天陪他喝西北風?真是那樣,又何必嫁人呢?常言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既然連基本的需求都要不到,不如回家賣豆腐腦,至少可以填飽肚子,逍遙又自在!
“我沒有比較重要一點點?”他的男性尊嚴嚴重受到創傷,堂堂七尺之軀、昂藏英挺的男子漢,豈可敗給一堆銅臭?
水靈注視他良久,忽爾問道︰
“換個角度看,你覺得我和闕家的財富,哪一個在你心目中比較重要?”
“是你啰!”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正中下懷!“好,那把鑰匙給我!狈凑呀浭撬娜肆耍麘摏]理由再耍她一次!
“你……”烏長云聰明一世、胡涂一時。怎么也沒想到會栽在一名女子手中。“你使詐!”
“你想食言而肥?”水靈趕緊打鐵趁熱,叫他后悔不成,“須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堂堂一名……”
可惡!把你的嘴巴封起來,看你還能不能伶牙俐齒。他一嘴欺上她!
水靈悸動的心,再度如萬馬奔騰,他如洪水般的吻,幾乎淹沒了她的全部理智。不行……她還有重要事情問他。她使盡力氣別過臉龐,問:
“你究竟有沒有派人去把我哥哥接來?”
天!烏長云翻了一下白眼,直接癱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到底有沒有嘛?”水靈仍是緊追不舍。雖然晏子韶待她不仁,但他畢竟是她的兄長,她不能眼睜睜的棄他于不顧!
“啟稟少爺、少奶奶。”突然,老小姐的聲音自房外傳了進來,“晏公子和筱君姑娘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薄
“筱君也來了?”水靈興奮地跳了起來,忙不迭地就要沖出去!
“等等,先把衣服穿上!”
老天!他怎么會娶一個這樣的妻子?!烏長云拎著衣衫,追過去為她披上。
水靈眨著精靈淘氣的眸子,咯咯地笑得好開心。
“自己也沒穿,還敢笑罵人家!彼峦律囝^,一溜煙地推門跑向回廊!
留下烏長云在房內,兀自氣喘吁吁的大發牛脾氣。
呃,不對,更正一下,應該是“豹脾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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