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容和俊俊才躺下,準備就寢,卻聽見隔壁房里隱隱傳來一陣嬰兒哭聲。
俊俊嘆了一口氣,正打算下床時,端木容卻一把摟住了她,將她按了下來!捌饋碜鍪裁?”他道。
“你沒聽到笙兒在哭嗎?”
“奶媽會抱他、哄他的,你用不著操心!倍四救菀恍Γ嫘Φ!斑@會兒你只要抱著我,哄我開心就行了!
俊俊反手打他一下,嗅道:“你真不害臊,跟你兒子吃醋。”
“你聽,他沒哭了!
俊俊傾耳一聽,果然是不哭了,當下放了心,隨即又閉上眼。
端木容摟緊她,在她耳邊廝磨了一會兒,要求說:“你唱支曲子給我聽!”
“你真是瘋了!”俊俊笑道!斑@個時候?三更半夜的!
“輕輕地唱不就得了!”又聽端木容道:“對了,就唱那首南呂‘一枝花’好了,你先唱給我聽,我再說個典故給你聽。”
“什么典故?”她倒好奇!澳阆瘸,我再說。”
“不要,你準是想唬我!
“不唬你的。”端木容笑著催道:“你快唱,唱完了,我就告訴你,很有意思的。”
俊俊拗不過他,只好在他耳邊輕輕唱了起來。一時唱畢,只聽端木容伏在枕上格格笑個不休。
“你笑什么?”俊俊嗔道。“笑我唱得不好?”
“不是,不是!”端木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說道:“我笑的是,你唱了這么多年,卻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出處典故!
“這曲子有什么典故,不就是在青樓里傳唱的艷曲而已嗎?指的自然也是男歡女愛咯,哪還有什么?”“蚊子!
“什么?”俊俊怔了怔!安粫?我早早就已把帳子放了下來,哪里還有蚊子?”
端木容益發笑了起來!拔艺f這曲子講的是蚊子!”
“什么?”俊俊不信,翻身坐了起來!澳阌趾f,又想騙我?這跟蚊子有什么關系?”
端木容又拉她躺下,笑道:“這首小令的作者是一個叫宋方壺的人。我也是偶爾在書上看到的!喜菍m調這你是知道的!恢ā乔疲另有個主題叫‘蚊蟲’,所以這首曲子講的就是蚊子。那些個青樓姐兒沒念過什么書,恐怕一時從哪兒聽到了這小令,便跟著唱了起來,沒想到一傳十,十傳百的,倒成了青樓招牌曲兒了!彼猿孕!安贿^,歪打正著,意思倒也挺契合的!
“我不信。”
“你不信?我把這首小令從頭到尾念一遍給你聽,你自己聽聽,說的是不是蚊子?”只聽他念道--妖娩體態輕,薄劣腰肢細,窩巢居柳阿,活計傍花溪,相趁相隨,聚朋黨成群隊,逞輕逛撒滯滯,愛黃昏月下星前,怕青宵風吹日炎。
每日穿樓臺蘭堂畫閣,透簾攏繡任羅幃,仗嗡嗡喬聲氣,不禁拍撫,怎受禁持,廝鳴廝咂,相抱相偎,損傷人玉體冰肌,滯人嬌并枕同席,瘦伶仃腿似蛛絲,薄支辣翅如葦煤,快棱憎嘴似鋼錐,透人骨髓,滿口兒認下胭脂記,想著癢撒撒那些滋味,有你時何曾睡到眼底,到強如蝶使蜂蝶……俊俊聽到這里,也忍不住輕笑起來。她一翻身,壓在端木容身上,張口便往他頸項咬了下去,一面格格笑道:“好,既然你說是蚊子,那我非要咬你一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