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廳”是杰爾吉諾堡的餐廳。
餐廳的中央有一接合式長形桌,若是城堡的主人想要大宴賓客,光是長形桌就可以容納五十人有余,但平時沒有舉辦宴會時,只留下可坐滿十人的小型長形桌。
桌子相對的兩個位置上,已有一個位置坐了人。
那是杰爾吉諾堡的主人——奧非斯·威靈頓。
他的面前放置著整套的銀制餐具,而繪有威靈頓公爵徽章的瓷盤上,放著美味可口的餐點,他的面前有一籃剛出爐的牛角面包、新鮮的生菜沙拉、一盤熱蔬菜奶油湯及鮮肉冷盤,一旁還放置著酸奶酪醬、莓子果醬、美乃滋等調味醬。
早餐十分豐盛且講究,但是奧非斯卻連動也不動一下,只是凝望著放置在桌上的沙漏。
他手中的計時沙漏已經被他來來回回倒轉了五次,卻依然等不到想等的人。
“爵爺,請您先用早餐吧!”灰白頭發的歐斯本勸道,他是城堡里總管一切事務的執事,雖然已經六十歲了,身體還是十分硬朗。
“不,我等她!
他們都知道他等待的是誰。
“可是……”
此時,一名女仆上前,恭敬地對奧非斯道:“爵爺,公主到了!
奧非斯一頷首,表示知道了。
芙洛依安靜的走進“曙光之廳”,一襲鵝黃的禮服如同春天的陽光般誘人,而頸項上那個玫瑰色的暖昧印記,已被珍珠頸鏈巧妙地隱藏起來。
“你來晚了!彼涞馈
“我很抱歉。”她低低的回答。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來。
炯炯的綠眸緊緊地盯著她絕美的容顏,輕柔的聲音里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利刺,“是我的仆人沒有善盡督促之責嗎?歐斯本,把安娜與黛西帶到地牢,讓她們為自己的失職付出代價。”
芙洛依霍然抬起頭,“不!請不要!”
她怎么也沒想到奧非斯會為了這樣一點小小的錯誤,就要懲罰仆人。
“是我起床得遲,與她們無關……”
奧非斯勾起一抹微笑,深邃幽瞳瞥向兩名臉色發白、渾身打顫的女仆。
“好吧,這回有公主的求情,我就饒了你們。”
“謝公爵饒命!”
奧非斯一彈指,發出清脆的聲響,“歐斯本,上菜吧!公主餓了。”
“是!
芙洛依并沒有食欲,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吃,不知道又有誰會遭殃。經過了昨晚,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么渺小,他不需要對她用刑,只要踩著她脆弱的尊嚴,就足以讓她感到痛苦。
女仆送上一盤熱湯,在奧非斯的緊迫盯人下,她不得不全部喝完;當女仆收走空盤時,她看見他的唇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難道今后的每一餐,她都必須在這么戰戰兢兢、生怕激怒他的緊繃氣氛中進食嗎?
這就是身為費拉拉公國人質的宿命!有個聲音這么告訴她。
“吃過早餐,我們到外頭走走!彼p松地說。
芙洛依沒有表達意見的權利,只是靜默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芙洛依!彼蝗粏舅拿。
她抬起頭來,紫色的眼眸定定的、戒備的望向他。
他瞇起雙眼,命令:“對我說‘好’。”
他不喜歡她的沉默!
“好!避铰逡罌]有任何情緒的開口。
她的過度順從使得奧非斯莫名的慍怒起來,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銀制餐具從她的手中滑落,當她被拉起身時,甚至打翻了剛送上來的沙拉。
“跟我走!
“去……去哪里?”她有些錯愕。
“你不需要知道!
沒有機會再容她發問,奧非斯拉著她走出“曙光之廳”
穿過無數廳堂走出大門。
城堡外,一片白雪皚皚,只有一條寬敞的通道被鏟除了積雪,方便馬車通行。
芙洛依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她不了解這個男人。
經過了好半晌的沉默,奧非斯伸手指著前方道:“前方一哩外的圍墻,是杰爾吉諾堡的外墻,我給你一刻鐘,只要你跑得出這座外墻,我就放你回費拉拉公國,如果你被我抓到,從此便死了回國的心!
芙洛依震驚地看著他。
奧非斯冷笑:“怎么?你不想回國嗎?這么說,我是多此一舉了?”
“不,我愿意試試。”她急切地說。
“那好!眾W非斯伸出手,歐斯本立即奉上沙漏,“以此沙漏為準,’他將沙漏倒了過來,“計時開始!”
芙洛依立刻沒命的向前跑去,像是要使盡此生所有的力量,不顧一切的逃離奧非斯的魔掌。
有生以來,芙洛依不曾如此賣力的跑過,她的裙擺臟了,發飾掉了,頭發亂了,她全不在乎,她只想離開奧非斯,離開杰爾吉諾堡,跑得越遠越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沙漏上層的黃金沙逐漸流失。
“把我的馬牽過來!
不一會兒,馬房已經將奧非斯的座騎牽來,恰好此時沙漏里的黃金沙也落得一點不剩。
“時間到了。”奧非斯跨上馬,一夾馬肚,馬兒便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前方飛奔而去。
聽見噠噠的馬蹄聲,不用回頭,芙洛依也知道是奧非斯追來了。
眼見著城門就在前面,只差一步……就差一步……當她以為自己可以得到自由時,奧非斯從馬背上彎下腰來,攔腰一抱,將她扯上他的座騎。
“放開我!放開我!”她憤怒地喊著。
就差一步,只有一步而已啊……
“你的堅毅令我折服,公主,”他的笑容使人顫栗,“但是依照約定,從此以后,你將會永遠留在我的封邑里,不能再有回國的奢想!
“不!我要回去!讓我回去……”她啜泣著、掙扎著,情緒完全失控。
為什么要這樣折磨她?為什么?為什么……
她的哭泣讓奧非斯心頭一緊,他丟開韁繩,抱著她滾落厚厚的雪地里。
“不!”芙洛依驚叫,以為他要讓她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他卻以自己的身體為肉墊,穩穩的接住了她。
芙洛依睜大了恐懼的眼睛,怔征地看著奧非斯那雙盈滿怒氣的綠寶石雙瞳。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捧起她雪白的小臉,重重地吻住那發抖的雙唇,同時扯斷了她的珍珠項鏈,露出那玫瑰色的記號,在粗嘎的喘息間宜告:
“你的身上已經有了我的烙印,今生今世除非我放手,否則,你將永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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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吃嗎?”
奧非斯看著安娜從寢房里端出來的晚餐,擰起濃眉。
“是的,爵爺!卑材葢n慮地道:“公主已經有五餐沒有進食了,再這樣下去,公主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該死的!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卻無計可施。
“給我!眾W非斯奪過托盤,往芙洛依的寢房走去。
就是硬塞,也要將這些食物塞進她的胃里!
大門砰的一聲踹開,奧非斯寒著臉走進來。
芙洛依揚起睫毛,用她那雙紫羅蘭似的眼眸望著他。
對于他的來到,芙洛依沒有如俘虜一般起身相迎,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站在眼前的巨大身影根本不存在。
奧非斯把托盤重重往她的面前一放,命令:“吃完!”
芙洛依沒有動靜。
芙洛依的木然激怒了奧非斯。
“歐斯本!’他怒吼,歐斯本立即奔了進來。
“爵爺!
“把蒂亞姆嬤帶過來!彼幊料铝。
聽見他暴怒的傳喚服侍她十多年的姆嬤,芙洛依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
“你……你想做什么?”
“你馬上就會知道!彼湫χ
片刻后,蒂亞姆嬤被侍衛架進來,粗暴地將她推倒在地。
歐斯本面無表情的稟報:“爵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很好!
奧非斯走向芙洛依,漂亮的綠眸中有著陰狠的笑意。
“芙洛依,現在你有兩個選澤,一個是停止絕食,吃完眼前的食物;另一個……就是看著你的老姆嬤被丟進陰冷的地牢中,除非你進食,否則她一樣沒有飯吃!”
芙洛依僵著小臉,望著一向呵護她的姆嬤,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
只要自己身為人質的一天,就只有服從的份兒。
“……我吃!
她拿起刀叉,機械化地切割著鮮嫩的小羊排,一塊一塊的送進口中,食不知味。
芙洛依緩慢地進食著,在吃完三分之一的小羊排時,她突然蹙了蹙眉,接著捂住口唇開始作嘔。
“嗚……”
“公主!”蒂亞姆嬤忙奔上前,“公主,您怎么了?”
她揪著胸口,痛苦萬分,“姆嬤……我……好難過!
“歐斯本,叫醫生來!”奧非斯打橫抱起芙洛依,快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下,“蒂亞,去弄些牛奶過來,公主很可能中毒了!
聞言,蒂亞姆嬤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是、是……我馬上去!”
芙洛依蜷曲著身子,頻頻顫抖。
“芙洛依,你還好嗎?”
奧非斯彎下腰想察看她的情況,冷不防刀光一閃,一把銳利的銀制餐刀便橫上他的咽喉。
“你……”
芙洛依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她那執著刀的纖纖玉手出乎意料的沉穩,美麗的紫色眼眸則充滿了殺機。
“我早就想殺了亦。”她道。
從來沒有人有能耐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芙洛依的嬌弱美麗使他太過大意,竟卸除了心防,使自己落入險境。
奧非斯先是自嘲地一笑,然后神色自若的鼓勵她:“那就動手吧!”
他的冷靜使芙洛依纖手一顫。
就在此時,蒂亞端著熱牛奶回來了,當她看見芙洛依竟拿著餐刀行刺奧非斯時,她嚇得打破了杯子。
而歐斯本也在此時拉著醫生趕來,他們在看見寢房里的景象時,全都愣住了。
歐斯本率先回過神,張口欲呼,芙洛依卻先聲奪人。
“不準呼救,不然我就殺了他!”
奧非斯不以為意地揮揮手,“照公主的話做,我不會有事的,你們都退下!
“可是,爵爺……”歐斯本猶豫不決。
“我說——退下!”
“是。”他們三人只好退開。
芙洛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質問:“為什么要叫他們退下?莫非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我當然不會心存僥幸,我知道你有多么痛恨我。但是——”他凝視著她,冷笑道:“殺了我,你也逃不出我的封邑,我的侍衛們將會追殺你,我的死亡不可能換來你的自由!
芙洛依握緊了刀子,不為所動。
“只要能殺了你,我不在乎賠上我的性命!
“我美麗的公主,既然你的心意已決,那么容許我提出最后一個要求。”
芙洛依戒備地望著他,猶豫著。
奧非斯故意激怒她,“即使是死刑犯,也能擁有最后的晚餐,莫非你要如同暴君一樣剝奪我的權利?”
芙洛依抿緊了薄唇,“你說吧!”
“給我一個吻,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吻!
“你——”
在她發怒的瞬間,奧非斯抓住機會箝制住她的纖細手腕,徒手抓住刀鋒,硬生生的將餐刀給奪走。
所有的事情在幾秒鐘內發生,芙洛依根本沒有料到僅僅一瞬間,她便由優勢轉為屈居下風。
“!”芙洛依驚叫一聲,整個人被他壓進床褥里。
“如我所料,一把小小的餐刀是殺不死人的!
奧非斯丟開餐刀,對于手心血淋淋的刀傷視若無睹,他碧綠的雙眼猶如惡魔的眼瞳,閃爍著某種噬血的冷光。
“你需要被教訓,并且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彼麚崦^美的容顏,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她柔白的雪膚上,紅與白的對比美得驚心動魄。
“我美麗的公主,我從來就不知道你是如此膽大妄為!
他那憤怒中更顯輕柔的嗓音,令芙洛依克制不了那打從心里向外擴散的寒意,她知道,奧非斯絕不會原諒她的行刺舉動……
他俯近她,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道:“現在,我要索取我‘最后的晚餐’了!
“不……唔……”
他封住她的唇,舌尖強行闖入,吸吮著她的芬芳甜蜜,仿佛是出了押的猛獸,野蠻地掠奪著鎖定的獵物。
她的抗拒一點用處也沒有,她敵不過奧非斯的力量。
驚懼的淚水很快地在紫水晶般的眼瞳鍍上一層迷蒙,順著潔白如玉的臉龐一顆顆的滑落。
她的脆弱卻更引燃了奧非斯的欲望。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身下,開始解繁復的珍珠鈕扣,但沒有多久,奧非斯便對那一整排的珍珠扣失去了耐性,他用力一扯,絲緞應聲裂成兩半,直開至腰際。
禮服破碎的被扔開,貼身的馬甲在轉眼間也被卸下,赤裸裸的柔膚,終于毫無遮掩地展現在奧非斯的眼前。
“不!不要!不要!”芙洛依低泣地捶打著奧非斯,驚駭欲絕。
“芙洛依,要到什么時候你才不會拒絕我?”奧非斯停止了所有動作,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已受夠了你的抗拒,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他的唇舌如野火,迅速在她的嬌軀上熾熱燃燒。
他想要她,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沉淪在那一雙紫色的眼眸里。
因為想要她,所以他攻打費拉拉公國。
因為想要她,所以他將她囚禁在他的城堡中,徹底成為他的禁臠。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發現自己的心中竟然存在著某種溫暖的情緒,并且被她所深深牽動著。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取悅她,似乎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她對他,除了恨,還是恨。
她拒絕為他敞開自己,拒絕讓他走入她的心,因為,他是親手摧毀她家園的劊子手!
深深的無力感與挫折感匯集成一股強大的欲火,在他心底狠狠地焚燒著。
恨就恨吧!既然得不到她的愛,那么就要她全部的恨!
他要她永遠恨他、永遠記住他!
充滿挑逗的愛撫逐漸變得激狂,奧非斯掠開黑發,俯身吮吻那嬌弱的蓓蕾,揉弄著那柔軟渾圓。
芙洛依激烈的喘息著,那不識情滋味的身子在他的撫弄下,變得敏感而緊繃,不管是多么輕微的觸碰,都能引發她顫栗的反應。
“啊,你好敏感……”他低笑。
她的嬌軀是最美麗純潔的藝術品,充滿著無瑕的挑逗,卻——令人想要狠狠征服!
他已經掌控了她的身子,芙洛依不知道該如何抵抗血液里那越來越強烈的熱流,只能咬著下唇,不斷地吃語:“不……不要……請住手……”
“還是只會說這句話嗎?”奧非斯冷酷一笑,“我親愛的公主,你的命令恕我不從,因為……我只選擇順從我的欲望!”
他分開她虛軟無力的長腿,探入修長的指,撩撥著那陌生的情欲。幽暗的綠眸緊盯著她每一分表情。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聽見了嗎?芙洛依!
即使殘破的理智瀕臨粉碎,但她仍然搖頭,顫抖地道:“我……不可能屬于你……永遠也不可能!啊,痛……”
芙洛依倒抽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痛呼。
奧非斯為了懲罰她,甚至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好誘人的聲音,多么悅耳!”他加重了揉捻與撫弄,邪氣地笑著:“唱吧!我美麗的金絲雀,為我高歌一曲吧!”
芙洛依已經無法分辨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那磨人的火焰燃燒著她,顫栗的感覺在身上的每一處游走,她只能不斷掙扎、不停喘息……
奧非斯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那毫無遮掩的男性軀體惹得芙洛依一陣驚喘。
她用盡所有力氣掙脫他的壓制逃離那張大床,卻在足尖剛剛落地時,被奧非斯一把攔腰抱起。
“你已經用盡我所有的耐心了,芙洛依!痹肼龑I略生命中的初次,沒想到她卻絲毫不領情。
既然如此,他就不必再枉作君子。
悍然分開她的腿,奧非斯一挺腰身,沖入她那未曾有人造訪的幽徑。
奧非斯的侵略伴隨著撕裂般的巨大疼痛,席卷了她所有意識,她痛喊一聲,眼淚立即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她的哭喊喚回了他的理智。
該死!他竟然真的被她激怒,野蠻的撕裂了她。
“別哭……”他吻著她,盡可能的在她深處不動,靜待她的痛楚過去!氨Ьo我,芙洛依,不會再痛了,相信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被壓在床褥中顫抖的啜泣著。
直到她習慣了他的存在,奧非斯才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在她的體內馳騁……
一波又一波的情欲漩渦將她卷進深處,芙洛依無法自己的發出無助的嚶嚀。
她的身體已背叛了她,由奧非斯全權掌控。
理智不存在了,唯獨留下熾熱的欲望,纏綣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