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
陳愛芊汗流訣背的冬上萬里長城,以那雙細小的瞇瞇眼來回的姚望著這條充滿傳奇性的中國防御建筑。
她倚靠在城墻,讓沁涼的微風(fēng)吹拂她及肩的烏黑長發(fā),那張談不上美麗、勉強稱為平凡的四方臉蛋浮上一層夢幻光彩。
她一直是個追愛的女人,但因擁有一張奇貌不揚的臉孔,所以她一直是個情場敗將。
細小的雙眼、微塌的小鼻子再加上那張過大的血盆大口,怎么樣也和美人沾不上邊。
不過,長相雖如此,但在她身邊來來去去的男人倒不少,因為她是個繼承雙親龐大遺產(chǎn)的獨生女。
男人接近她總是抱著“娶了一個富家小姐,即可少奮斗三十年”的心態(tài),而離開她則是發(fā)覺她根本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便口出惡言紛紛求去了。
不過……她的臉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這次她終于遇見她的真愛了。
“沈金星……”她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
這次考古之行來到北平,同為隊友的沈金星即對她展開熱烈追求,還說她是他夢中的女人,此生非她不娶。
陳愛芊露齒一笑。幸福的感覺真好,尤其是失去“貴族頹廢號”那一群友人的信任后。想到這,她不由得長呼短嘆起來。
至今她仍想不透在長江撈起宮紫鷹那只小狐貍精的碑文是福是禍?
知道了神泉之靈的秘密,卻惹來了黑狐精鄭王文,雖然他給了她一大筆錢,要她將宮紫鷹的碑文再墜人長江,并藉此封住她的口,然而,她對神泉一事還是念念不忘,她好想試試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是“希望之泉”?
這錢她已經(jīng)擁有好多了,可能幾輩子也花不完,可是她這張平庸的臉卻無法用那些堆砌成山的金山銀礦讓它變得美美的,因為許多知名的整型醫(yī)生都對她說,要將她的臉變美是特難的事,因為她臉蛋的額骨本身就先夭不良,而鼻子雖可以填些東西變得高挺,不過眼睛和嘴型都很難整型,總之想達到她要的美人標(biāo)準(zhǔn)實在太難了。
既然達不到她的要求,她便放棄了整容的念頭,只是神泉之靈又燃起她的一線希望。搖搖頭,陳愛芊笑笑的抿抿唇,就算以前再怎么想整型自已這張不夠漂亮的臉,她現(xiàn)在也全不想了,因為二十五歲的她終于盼到她的有緣人了,一個不會老是伸手向她要錢的男人。
帶著滿足的笑容,她低下頭,再次將目光放在手上的資料。
萬里長城坑蜒約六千四百三十七公里,而她所站立的這一段寬可供丑匹馬并行,平均有八公尺高,公元前二二一年,秦始皇所號召建立,歷時十二年……
“愛芊、愛芊!”沈金星從另一端跑了過來,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陰霾。
她拾起頭來,一張笑臉在觸及他眸中的怒焰時,笑意頓時僵在臉上,“怎么了?”她擔(dān)心地問。
沈金星氣急敗壞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這是怎么一回事?我那輛跑車怎么會被廠商收回去?車子的貸款不是你在付的?”
又是錢!她的心里泛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難道他接近她也是為了錢?她突然有好夢初醒的濃烈悲哀。
幾名游客好奇的將目光投注在這一俊一丑的男女身上,在她用淡淇的目光掃向他們時,那些游客們才快步的越過他們。
“陳愛芊,車商當(dāng)街將我的車要了回去,老子的面子都讓你給丟盡了,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他怒氣沖沖的直指著她的臉。
她一張臉沉了下來,“當(dāng)初幫你買那輛車時,我就說得很清楚了,頭期款還有這三個月的貸款我都會幫你出,再來你就得自己付了,車子為何會被收回?你心里該比我清楚才是。”
“你……”他氣白了臉,“先前咱們上床時,你不是答應(yīng)要替我付清車子所有的尾款?”
陳愛芊緩緩的搖搖頭,神情漸冷,“激情下的話我從來都沒有記在心上!
“可是我提醒過你!彼怕暸叵。
“我也問了,你是愛我?還是愛我的錢?而你不也回答你是愛我的人?”她忍住胸中翻騰的悲徹,啞聲道:“既然如此,我當(dāng)然不必為你付清貸款了。”
“陳愛芊,你……”沈金星咬牙切齒的膛視著她。當(dāng)初接近這個丑八怪還不是為了她的上億資產(chǎn),沒想到這個大富婆這么難纏,交往至今都半年了,他在她身上還挖不到一百萬!
他鄙夷的看著一臉摸然的她,猛地凄近臉怒視著她,“我已經(jīng)厭倦面對你這張令人倒盡胃口的臉及乏善可陳的身材了,我好心給你一個建議,人長得丑就算了,但腦子要放聰明點,多撒些錢,男人才愿意在你身邊多留一分鐘!闭Z畢,他還粗魯?shù)耐屏怂话选?br />
陳愛芊瘦長的身子撞及身后堅硬的長城邊墻,突來的痛苦令她眉心一皺,她似乎也聽到骨頭和墻面敲擊的聲音。
重新挺直了腰桿,她反唇相稽,“沈金星,我若是不聰明,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chǎn),早就如敷耗盡在你們這些不是真心待我的男人身上,而身無分文的我也將不會再有男人來獻殷勤,造就是為什么我既愛錢又摳的理由,你明白了嗎?”她冷冷的吮視著他。
他咬咬牙,忿然的轉(zhuǎn)身就走,“像你這種丑八怪最好是待在家里,別出來嚇人!”
陳愛芊將全身的重量將靠在長城邊墻,她撫撫心跳平穩(wěn)的胸口,凄涼一笑?磥硭男呐K是愈來愈強了,否則聽見這么傷人的話,她居然連一個激動的情緒波動都沒有?看著一望無際的綿廷山林,她回想著這是自她懂得愛情以來,第幾次遭“放殺”了?
五十次?六十次?還是七十次了?
記得十五、六歲時,她還擁有顆溫柔的心,待人更是一級棒,結(jié)果男孩子接近她幾次后,就說“對不起,我愛上某某某了,你人那么好,一定不會怪我移情別戀的,對不對?”或是“你長得不是很漂亮,某某某很美,我對她是一見鐘情,你一定看得出來她比你美太多了!
隨著年齡的漸長,她認(rèn)清了自己的容貌,而男人們對她的批評卻是更見犀利,她常因那些難聽的批評之訶而哭泣了大半夜,也因為自己的容貌,她沒定白馬王子的標(biāo)準(zhǔn)也愈來愈低,到后來是“只要他是男的便行了”。
雖然如此,但那些容貌和她“旗鼓相當(dāng)”的男人,競?cè)恢皇窍朐谒@兒享受“放殺”女人的成就感,因為他們通常都是遭女人始亂終棄的一群。
所以她也認(rèn)清了一個事實,一個丑女人是沒有得到男人真心相待的權(quán)利,因為她是次等品,所以那些壞男人便可以將她視為“騎驢找馬”的備胎。
思緒百轉(zhuǎn)的陳愛芊深吸了一口氣,縱然眼眶泛紅,但她早答應(yīng)自已不會再為這張平凡無奇的臉孔流一滴淚了……
上海的夜是充滿濤旎風(fēng)光的,夜總會、卡拉OK、各式餐館、滿街霓虹與閃爍的夜空相互輝映,鋪陳出一個樂聲、人聲、笑聲鼎沸的夜上海。
在一間五星級的飯店里,華鷹剛沐浴完,在腰上系了條浴巾,闊步走了出來。
而多年的老相好唐郁曼早已一身性感黑色睡衣的側(cè)躺在來上,她贊賞的目光從他微濕的黑發(fā)移至他那張菜驚不馴、冷峭非常的俊臉,再移到他光溜溜的健壯胸臉上的兩座小山和結(jié)實的八塊腹肌,以至浴巾下那雙肌肉叫結(jié)、修長的雙腿……
華鷹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臉上若有所思。
“怎么了?不是才剛執(zhí)行完任務(wù)?”她窩進他懷中,再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上。
他心不在為的撫摸著她窈憲的曲線,冷凝的道:“殺人的那一幕還在眼前。”
她輕嘆一聲,翻過身,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都當(dāng)了十年的殺手了,難道你還沒習(xí)慣?”
“習(xí)慣?”他冷嗤一聲,“每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見到的不是低聲求饒的人,便是來不及求饒即成為子彈下血肉橫飛的尸體!
華鷹性感的雙唇抿成了一直線,成為“黑閻盟”的殺手之一是為了回報當(dāng)年黑閻盟的盟主謝至弘將身為孤兒的他收在麾下,讓他不致在吃一餐、餓一餐的孤兒院里過活之恩。
只是,在接受了殺手特訓(xùn)丑年、執(zhí)行任務(wù)十年至今,他也發(fā)覺自己在只聽指令不問是非之下,錯殺了不少好人。
尤其自從謝至弘在前年病逝,由他的兒子謝子偉繼任盟主后,華鷹對殺手生涯更是意興閱珊,畢競恩人已離世,華鷹那感恩圖報的心也涼了。
只是他雖心生退意,卻無法退出,因為他是黑閻盟最厲害的殺手,許多買賣也指名由化名為“索命閻王”的他來執(zhí)行,而謝子偉更是在他萌生退意之時,搬出父親之名請求幫忙……
多年的相處,唐郁曼清楚的知道華鷹目前是毫無“性趣”,她放開他的手,離開他溫?zé)岬纳眢w步下床。
華鷹看著冷艷美麗的她走到化妝臺拿起紅色包包,再從里面拿出一張磁盤。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回過身走到床沿坐下,“下一個任務(wù)!
他在心中暗暗吸了一口長氣,接過那張磁盤,輕撤嘴角,“子偉目前這么缺錢?”
她嬌笑一聲,“才不是呢!還不是你素命閻王的名聲太過響亮,他接的十個任務(wù)中有七個都指名要找你。”
他膘了眼她細嫩脖子上的“草莓印記”,“那你呢?你最近只負(fù)責(zé)喂飽我們這幾個殺手的性欲?”
唐郁曼艷麗的臉上浮上一層笑意,纖纖玉指輕柔的在他的胸臉上打圈圈,“不可否認(rèn),當(dāng)個殺人不眨眼的蛇蝎美人和窩在你們這群非常勇猛的男人懷抱下做個小女人,我是比較喜歡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