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透窗紗,悄悄窺進漆黑的書房里。
“咳、咳、咳……”她捂著嘴,抑制著咳嗽聲,翻了個身,拉緊被子。
干癢的喉嚨到了深夜變得有點疼痛,好像是感冒的癥狀。明天找時間去看醫生好了。
“咳……嗯……”雙手緊緊捂著嘴,傳出的是細微的聲音。
啪嚓!
一個開關聲音,頓時室內大亮,關起的那扇門被推了進來。
水詠歌微瞇著眼,適應光線,目光從一雙長腿拉上去,落在一張冷峻的臉上。
“……抱歉,我吵到你了?”兩房隔一道墻,她很盡力避免吵醒他了。
“你感冒了?”赫連靈五走進來,看看她睡的書房。住了一個禮拜,他還是第一次踏進來。
她在原木地板上鋪了被子就地睡……這讓他想起赤龍睡的那“荒涼”之地,忍不住皺眉。
“有點。我到客房去睡好了。”她起身,卷起被子。那房間在最角落,應該就不會吵到他了。
“……那里不是堆滿雜物了?”他轉過身,瞅著她像熊貓的大眼睛,還有更加難看的臉色,難免有點“嚇到”。
“我清一塊地方出來就可以了!彼е蛔,先喝了口水。
她似乎已經完全放棄和他搶房間了,說得輕松又簡單……不過聽在他耳里,他看在眼里,難免刺耳又刺目。
他一聲不吭,靠過去拿走水杯,扔掉她懷抱的棉被,拖著她走出書房。
“你……干嘛?”水詠歌瞪著他后腦勺和寬闊的肩背,心跳忽然活絡了起來。
他拐個彎,就把她拖進房間了。
“睡吧。”低沉嗓音,簡單扼要。
“你要把房間讓給我睡了?”水詠歌看著他,不免要感動。她就知道他還“良心未泯”。
赫連靈五看著她,臉部表情未曾松動,“我讓一半床給你睡!
他那施舍的口氣非常明白是讓她知道──在他幾番掙扎之下,才決定讓出翻滾的自由空間,“犧牲一點”,和她同床共枕。
“謝謝,不用了!彼伕璧芍,很快的掉頭就走。
赫連靈五一把勾住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給圈在懷里。
“……你討厭跟我睡?”他托起她下顎。
她被迫對上他深邃冰冷的目光,頓時雙靨生熱,她卻故作鎮定,冷靜地澄清,“我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的體質好得很!彼皖^吻住了她的唇!
水詠歌完全來不及反應,甚至還搞不清楚狀況,就在她還驚愕地愣著傻傻被他吻時,他騰空抱起了她,走向那張柔軟舒適又“價錢高貴”的大床──
“等、等等……我沒有答應──啊呀!”
他和她,一起倒進床里。
“我還需要等你答應什么?”他仿佛好紳士地問著她,但那雙眼神放著電力,迷人的低沉嗓音貼近她的唇。
她望著他,心跳氣急,緊緊咬著唇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詠歌,你說啊?”他寬闊厚實的胸膛貼著她心臟的跳動,他還用指背搔弄著她光滑充滿彈性的臉頰。
說……說什么?他不停在“騷擾”她,她必須強迫自己不去感覺他的體溫和氣息,不要理會他的手指在她臉上的“挑釁”,更不能去看他溫熱的唇只和她的隔了一點細縫,而她可能吃進了他呼出來的氣息……
“你再不說,我就當你默許了!彼顭岜迫说难酃饩o盯著她。
要不是他眼里那一貫的傲慢叫醒了她骨子里的反骨因子,她恐怕真的會“任他宰割”得毫無尊嚴了。
“我說……請你放開我。”她拚命的告訴自己──重死了,他重死了,壓著她,才讓她無法喘息,才不會是他的致命吸引力發揮到極致的關系,一點都不是!
拚命對自己洗腦還是有效果,她漂亮地拒絕了他。
赫連靈五瞇眼瞅著她,她的眼睛清亮澄澈仿佛秋天的湖水。
“你說放就放?”他冷著嗓音,傲慢又無禮。
她眼里寫滿對他不可理喻的驚訝,“是你自己說──”
他俯身用強硬的吻堵住她的嘴,不再讓她能夠拒絕他!绻难凵癫皇悄敲辞宄,如果她不直視著他,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他真的會放開她,因為他本來就是故意逗逗她而已……本來是的。
“嗚……文……”不,她快窒息了,別──
他的吻離開她的唇,細細碎碎地點落她的臉,她熱紅的耳朵,她白皙的玉頸……
她獲得了新鮮空氣,但全身被他的嘴巴,他不安分的雙手撩弄得火熱不安。他也許強勢不容拒絕,但是他的撫摸和貼近的行為卻對她有無限溫柔和疼愛,讓她一點也無法有排斥感──
他,第一次時也是這樣碰觸她的……
雖然她完全醉了,事后更沒有半點記憶,但是隨著他的每一個愈來愈親密的動作,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由她的身體逐漸醒來……
她燙紅了臉兒,閉上了眼,羞意難盡,不自覺地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文武……我……”
“……五。不是文武……是五!瓌e連名帶姓叫!彼滩蛔〕雎暭m正她,說不出所以然的緣故,此時此刻,他就是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文武”這虛構的名字。
“武……”
“嗯,很好……”他滿意地親吻她的唇,在她不安又羞窘地在他的身下不停想逃時,牢牢地圈住了她,用充滿柔情的撫觸安慰了她……“詠歌,你肯把你自己交給我嗎?”
“……我不肯……也拿你沒轍。”她有些羞惱,明知道他故意問她,只是想從她的嘴里聽到他要的答案,也很難明確拒絕他了。
“……你已經開始了解我了!彼敛谎陲椝陌谅妥源,甚至很以此為傲。
“你──”她張開眼想瞪他,卻不小心跌進了他一雙火熱填滿濃情欲望的眼神里,一下子就迷失了自我……
他為兩人褪去衣服,赤裸的身子緊貼著彼此……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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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以后,每到夜里,他總是理所當然地拖著她“同床共枕”。而她,竟也在他身邊熟睡,不再失眠了。
書房呢,還是書房,而且莫名其妙地成為他的“私人禁地”。他在書房時,不許她進去。
他總是帶著他的筆記電腦,一進去就一段時間不出來。她想,他一定是在里頭玩電腦游戲,不然就是上網去找“美眉”聊天。
不知不覺,他們同居一個多月了,不過這段時間,他其實比較像個住客,總是來來去去,三天兩頭不在家……
她始終難以理解,他,這個奇怪的組合體。
明明嘴巴毒辣,吻她時,卻可以熱情如火,溫柔似水。
明明冷漠高傲,愛她時,卻可以柔情萬千,繾綣難舍。
明明性情冷,那眼神更冷……卻有嚴重的下床氣!
明明昨天晚上還是他自己吩咐她要提早叫他起床的,他卻像頭火爆獅子,脾氣壞得厲害──
“混帳!再吵我就斃了你!滾!”他眼睛都沒張開,緊繃著臉,高高拉起被子蓋過了頭頂。
為什么他今天必須起個大早?雖然她很狐疑,他又不肯講。她頂多只能猜測他大概是找到工作了,有可能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她看看時間,才五點半。她犧牲睡眠時間,爬起來叫他起床,卻挨他一頓轟,她在考慮是不是還要繼續叫他起床?
她已經把燈打開了,床里只見隆起的一團被子,好半晌都不再有動靜?催@情形她沒有把他拉起來,他肯定睡到自然醒。
他到底是找什么工作?距離家里多遠?為什么需要在五點半起床?……很想放著他不管,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去工作,要他到“家事管理服務公司”幫忙,他又不肯。
她隱約感覺得到,他經常在她睡著以后又爬起來到書房去,不知道是沉迷游戲還是上網,她總是只能聽到古典交響樂曲。他在家的時間,總是晚睡,白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已經一個多月了,如果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那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叫醒才行。
水詠歌靠近他,搖晃他的手臂。
“文武,五點半了,時間到了,你快點起來!彼寐暫脷。
“吵死了,滾開!”咬牙切齒的吼聲,就差飛腿沒出來踹人。
水詠歌瞪著那團被,從床頭柜上拿起鬧鐘,把鬧鈴的音量調到最大,然后直接丟進被子里,轉身走出臥房──
鈴鈴鈴鈴……
“混帳!天殺的王八蛋!是哪個該死的!誰!”
身后傳來咒罵聲連連,水詠歌揚起嘴角,走到廚房去了。
赫連靈五摔掉了鬧鐘,氣惱地掀掉被子爬坐起身。凌亂的頭發,暴怒的臉色,一副睡不醒的模樣,眼睛還緊緊閉著……
滴滴、滴滴、滴滴──
機械音的手機鈴聲響起,赫連靈五猛然張開了眼睛,仿佛立刻就驚醒過來了!
他從枕邊拿起手機,聽著從廚房里傳來的聲音,他接起手機。
“……你還真準時……廣仁!”忍不住切齒聲。
“咦!……靈五少爺,我是蔣臣。您今天可真早啊,臺灣這會兒是清晨五點多而已吧?真是難得。∥乙詾檫得等上半小時,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聽到您的聲音,這可真是個驚喜!”遠在紐約的國際電話,打來的人是赫連集團總裁的特別助理,一個矮胖子,話多的中年人。
“……廣仁呢?”他閉起眼。雖然一肚子烏煙瘴氣,不過更懶得聽這個嘴碎的家伙廢話。
“總裁和我剛下飛機就直接到分公司來了,他正在看您傳過來的資料。另外,三十分鐘后就要開會了──靈五少爺,這是視訊會議,您可別忘了梳洗一下,我知道您習慣裸睡,起碼在上半身套件襯衫──”
“叫廣仁聽!”終于憋不住怒火,他從齒縫間迸出嘶怒聲。
“是……是!甭牭玫叫∨懿降穆曇。開門聲。沒一會兒,換了人聽。
“起來了?”低沉渾厚嗓音混合沙沙的紙聲。
“嗯!币宦牭胶者B廣仁的聲音,他眼神都清醒了。
“現在可以跟你討論嗎?”
“你等一下!彼较麓,套上衣服,走進書房,關鎖了門。
水詠歌從廚房端來一杯蔬果汁要給他喝,卻被鎖在門外。
“文武?”
可別告訴她──他不是要去上班,是起來上網玩游戲?
赫連靈五打開門,端過她手上的果汁,“去睡覺,別過來!
“不是,你──”
砰!
當她的面,他摔上門。
不久,她又聽見里面傳來氣勢磅礴的交響曲……
水詠歌深深嘆了口氣,不禁煩惱了起來……并不需要他養家,但是起碼希望他有一份工作,這難道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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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詠歌,怎么了?”語二正在整理書柜,聽見她的嘆息聲,好奇地回過頭來。
“啊……沒什么!彼郎\淺一笑,回頭繼續擦拭家具。
風家的語大和語二雖然說是她的表哥,不過總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對她相當照顧。最近語二買了一層公寓,她趁下班空檔,過來幫忙整理。
“阿姨還不打算回來?”他猜想,能讓她煩惱的一向只有水媽而已。
“她昨天跟我說,她要在那里過冬了。”又是一個讓她頭痛的人物。她不想繼續會令她皺眉的話題,轉口問他,“你們還在生小玉的氣嗎?”
風喜玉,她那同年齡的表妹,聽說跟人“私奔”了。其實她對整件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小玉匆匆忙忙的打電話給她,說她公證結婚了,要隨老公去法國,所以得辭職。公司少了小玉這個好幫手實在很可惜。
后來她才知道風家這兩兄弟非常反對這婚事,小玉的老公還和語二打了一架。
“那個笨丫頭,認識才沒多久就被迷得死去活來,人還沒帶回家就跑去公證結婚!嫁給那種花花公子,我看她沒多久就哭著跑回來了!”提起小玉,語二開始咒罵個不停。
水詠歌望著他,其實心虛得很,一句都不敢多問。如果讓他知道她和文武的事情,恐怕他會更錯愕、更生氣吧……尤其文武又沒有工作,不是在家就是到處混……很可能到了語二嘴里,文武就變成一個不學無術,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但眼前這情況看起來,難道還不是?
水詠歌左思右想,不免困惑地隱隱顰眉。
“該死的赫連孚王,他要是敢欺負小玉,我非斃了他不可!”語二提起人來就咬牙切齒,但多半還是疼惜妹妹的心情。
不……文武當然不是。他并沒有死皮賴臉纏著她,也不曾對她阿諛奉承,他如果要當小白臉,憑他的條件輕而易舉,他大可找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是她這種負債累累的上班族!苍S,他還在思考人生方向,不想隨便找個工作……再說,他可從來沒有伸手向她拿過錢……對了,剛當完兵回來,他有錢花嗎?
“……那家伙搞不清楚誰才是老大!膽敢在我的地盤泡上我家小玉!他要敢再踏上這塊土地,我立刻逮捕他!混帳赫連!”
嗯?……什么……赫連?……她剛剛是不是有聽到“赫連”兩字……語二哥提了赫連?
“你剛才說了誰?”水詠歌猛然從情意款款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嗯?就是拐走小玉那只花心大色狼啦!闭Z二早就習慣他表妹經常“恍神”,反應慢半拍的毛病。而他也只不過順口發泄一下情緒,其實水詠歌有沒有在聽并不是太重要。
“他叫什么名字?”她望著語二,眼睛清亮有神。
“赫連孚王!”提起這名字,語二是咬牙切齒,連擺書都忍不住用摔的。
水詠歌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小玉……是……
“你說的人……是歐洲赫連家……五龍之一……黃龍赫連孚王?”她不自覺緊緊抓著抹布。
風家的語二,從書架上轉過身來,面孔嚴肅地對上水詠歌冷白的臉色。
“你從哪里得來歐洲赫連五龍的訊息?”這可不是說“經?措娨暋本椭赖某WR,赫連家的低調作風,就連運作整個集團的總裁青龍赫連廣仁都未曾在媒體上曝光過。在歐洲,也許赫連五龍的名號很大,但是出了歐洲,非商界人士恐怕還沒幾人聽過。
水詠歌臉色僵硬,目光緩緩避開了一雙銳利的眼光。
風家的語二,瞧她的樣子就有了不祥預感,他立刻火大了起來,“該不會你也有一枚戒指!”
“我沒有──我……我怎么可能呢……”她被語二直沖的火氣一抨擊,馬上不假思索地否認了。
“這么聽起來,你也知道龍戒的事了。”他精冷的眼神不悅地盯住了她。
她……被騙了。被語二哥一吼,她立刻就上演“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戲碼,不小心露了口風──尋常老百姓果然是斗不過精明能干的警官,唉。
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詠歌,我只要一查就知道了,你可不要想騙我!”他家的小玉已經被拐到遙遠的歐洲,可憐的小語還沒有找到,他和語大就只剩下這個表妹疼惜了。他們現在和赫連家是勢不兩立!
語二哥和瑩瑩也是好朋友,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有黑龍戒,更不許語二哥在瑩瑩面前提起“赫連”兩字──
“語二哥,赫連孚王……你應該還不曾在瑩瑩面前提過這名字吧?”
“瑩瑩那?沒有。──你為什么會在這時候提起她?”莫非擁有龍戒的人是陸瑩瑩?……但她已經有了小嘉,不可能。
水詠歌先松了口氣。幸好……萬一赫連五龍已經有人來到臺灣的消息傳到陸瑩瑩耳邊,怕她不只要寢食難安,為了隱瞞秘密,她很可能立刻就收拾細軟,連夜搬家了。
“詠歌,這下你可得解釋到我滿意為止了,或者我直接去找瑩瑩問個清楚也是可以。”風家的語二一副氣定神閑,不怕她不招的模樣。
完了,她該怎么說……才能封住這消息?
“其實……我會知道五龍的事情,都是瑩瑩告訴我的,摤摿魧W時,認識了赫連家的人,那人是五龍的堂兄弟……嘉的父親!
“小嘉──是赫連家的骨肉?”
“嗯。但是那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卻拋棄了瑩瑩,所以……你千萬不要在瑩瑩面前提到赫連家,免得瑩瑩傷心。而且,也不能讓赫連家的人知道這件事,免得節外生枝!
“我知道了!
呼……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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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一直覺得很困惑。
自從那通電話以后,都過一段時間了,至今黑龍赫連靈五還不曾出現過。
……那個時候,赫連靈五要找的人是小玉,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和赫連孚王有關系。這么說起來,難道赫連靈五不知道她……但是他卻要她記住他的名字?而那以后,他又沒了消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赫連靈五到底知道她擁有黑龍戒這件事嗎?他如果知道,為什么至今風平浪靜?如果他始終不知道,當時又為什么向她說那種話?
“發什么呆?”
“嗯?……你回來了!币浑p峻冷的眼神欺近了她,嘴唇幾乎貼上她的,她才猛然回神,趕緊把脖子往后縮,靠向沙發椅背。她的鼻息間盡是他的酒氣。
赫連靈五瞅著她半晌,才直起身軀,“怎么還沒睡?”
“……想點事情!逼鋵嵤窃诘人ぉるm然不知道他是否會回來。順便安排工作,只是不知不覺就想起事情來了。她的目光跟隨他進了臥室,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筆,跟了進去!澳愫染屏?”
“嗯。怎樣?”他脫下衣服,準備去洗澡。
“沒……你有去找工作嗎?”他那語氣,害她把原想問的話都吞了回去。不是過了十二點還沒回到家,就是干脆不回來,這期間一通電話都沒有,今天人回來了還帶一身酒氣,他一句說明都沒有,還反問她“怎樣”!
“沒有!焙脼⒚摰幕卮,傲慢得接近得意。
水詠歌緊緊咬著下唇。她不干涉他的事情,就連他的行蹤都不曾過問,但并非她都不在乎!她只是──到現在還無法定位兩人的關系。
她轉身,走出臥房──
他伸手拉住了她,“陪我!
“……你不是要洗澡?”她咽下了悶氣,目光從一只拉住她的大手移上來,對上了他。
“嗯!彼顭岬难凵裆l著異樣的光芒。
水詠歌一怔,莫名地一臉熱,垂眼躲掉了他那眼光。
“……我去幫你做消夜。”心里毛毛,先逃為妙。
“不餓!彼氖郑D身就直接把她拖進浴室。
“我不要,別拉我!我已經洗好了!”一顆心在瞬間狂跳,更差點爆裂開來。她根本無法想像在浴室里跟他“坦誠相見”。
她緊緊扣住門框煞住腳步,早已經羞紅了一張臉。
赫連靈五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更沒讓她逃脫了去。他把她手一扳,往懷中一帶,便把門給關了──
“文武!放開我──啊呀!”她的尖叫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
“你全身都濕透了,再洗一次吧。”低沉而愉快的聲音干脆而俐落。
“不要……”一聲呻吟,一個轉身,還是被抓了回來。
沙霧玻璃門上,映出一對歡喜冤家在打情罵俏之后,無聲無息,不久便交織出濃情密意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