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斷了訊號的電話,凌盡夜忍不住吶喃咒罵著。
老哥居然拿蒂蒂壓他?!
“那個混賬老哥,也不想想他現在能娶蒂蒂,我也是功不可沒!
白妍蒂,凌盡夜口中的蒂蒂,就是即將成為他小嫂子的女人,說是小嫂子一點也不為過,蒂蒂今年不過二十,就要嫁給二十六歲的老哥,當然是小嫂子。
“副總裁。”許秘書出聲提醒凌盡夜,眼前的四十八道菜還沒開始試吃呢!
“沒辦法了,既然是為了蒂蒂,撐破肚子也得吃了!绷璞M夜苦笑著搖搖頭,舉筷就要開始他的試吃之旅。
咚咚!兩聲快而短的敲門聲之后,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打了開,一抹紅色的身影迅速閃身進來。凌盡夜并沒有回頭,只是暗示許秘書把來人打發掉。
“我是小紅帽外燴公司……咦?!試吃已經開始了嗎?我應該還沒遲到吧!”花逐舞注意到背對著她的那人,手中還拿著筷子,她直覺地以為自己遲到了。
她有些驚慌,因為先前老板已經干交代、萬交代過,今天這場試吃非常重要,她居然遲到了。
“不是的,你還沒有遲到!币粋女聲如是說道,及時拯救了驚慌失措的花逐舞。
許秘書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不但做一身小紅帽的打扮,手中還提了個大大的竹籃,仿佛她真的是小紅帽似的。
“幸好,幸好我沒有遲到!钡玫皆S秘書的保證,花逐舞的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請問,我應該把試吃的樣品放在哪里?”
“放那邊吧!還有空位!痹S秘書為她指了個空位,再把最后一張標明了小紅帽外燴公司的紙牌放好。
“謝謝,詡謝。”花逐舞連聲道謝,幸好有這位小姐的幫忙,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樣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我們會再通知你們公司結果的。”待花逐舞把樣品都擺妥,許秘書指示花逐舞可以離開了。
“我知道了!甭勓,花逐舞就打算離開,但她的眼光忍不住瞟向,那個從頭到尾都背對著她的男人。
感覺上……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那男人長得十分高大,包里在西裝外套下的肌肉,似乎隨時會撞破布料,那寬闊的肩膀,讓人忍不住想象,這個男人強壯得仿佛可以撐起一片天。
一頭黑發以發油固定,向后梳齊的發尾,干凈而利落,像在暗示主人本身的性格便是如此。
花逐舞搖搖頭,她根本就不認識半個會用發油的男人。
雖說如此,可花逐舞的目光還是定定瞧著那男人,但直到她走出會議室,那男人都沒有回過頭。
。 。 。
“許秘書,你也拿雙筷子,一起來試吃吧!”凌盡夜說道,沒注意到許秘書一臉為難。他正忙著試吃,眼睛光盯著食物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有閑功夫,能分心到旁人身上?
許秘書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的山珍海味,女人天生的愛美意識,不斷提醒著她。
在這些美食背后,所代表的熱量有多高……
天。∪绻娓嚦韵聛,說不定等她回家后,就會發現自己一口氣胖了三、四公斤。
“啊……副總裁,剛剛那個送外燴的女孩,打扮得很有趣呢!”許秘書連忙轉移話題。
“是嗎?什么打扮?”凌盡夜心不在焉地問道,舉筷的動作卻也沒停過,一邊嘗味道,一邊在心中默默評分。這家的菜太咸,那家的菜還不錯,卻太油了點。
看樣子,試吃也不是什么輕松的工作。
“小紅帽。她扮成了小紅帽,好像是因為他們公司的名字,所以她打扮成小紅帽.不但有紅色的頭巾,還穿著紅色的靴子,手上又提了個大大的竹籃,看起來好可愛呢!”許秘書說得起興,因為這身裝扮平時可不容易見到。
“小紅帽嗎……”凌盡夜喃喃低語,他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記憶中的一角,悄悄被掀了開。
是了,前幾天的那場化妝舞會上,他與一個扮做小紅帽的美麗女子,共度了一個熱情的夜晚。
他還記得那女子的聲音甜甜的、軟軟的,非常好聽,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方才好似又聽到她在說話。
“怎么可能!绷璞M夜笑著搖搖頭,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忽地,合上的會議室大門,再度被人打開——
“對不起,我忘了一樣東西!
甜甜的女聲響起,熟悉的聲調,令凌盡夜忍不住回頭,她的聲音,跟“她”好像……
回過頭,凌盡夜愣住了,眼前扮作小紅帽的女子,不就是那天與他共度一夜的女子?!
只不過……為什么她又扮成了小紅帽?
“不好意思,剛剛走得太急,我忘了請你簽收。”花逐舞露出歉然的笑容,她拿出簽收單,請走到她面前的許秘書簽名。
花逐舞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許秘書身上,因此,她沒發現,會議室中的第三個人,正以火熱的眼神看著她。
“小花兒?”凌盡夜看著正與許秘書交談的花逐舞,驀地想起了她的名字,還來不及思索,他巳開口喚了她。
“咦?”聽到這個昵稱,花逐舞有一瞬間的閃神,她轉過頭,正想尋找是誰喊的,目光便直直落到,站在不遠處的凌盡夜身上。
“夜?”花逐舞臉上的表情,從呆愣,到不信,最后變成了欣喜。
拋下了還在簽名的許秘書,花逐舞快樂地跑到凌盡夜面前,問道:“夜,你怎么會在這里?”幾天不見,他看起來似乎很不一樣,不同于第一次見面時的海盜打扮,現在的凌盡夜,以一身合宜的西裝打撈,壓抑住狂野的氣質,他看起來……像個事業有成的上流人士。
花逐舞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眼中的王子,或許真的是高不可攀。
“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凌盡夜不答反問,在他回答問題之前,他得先搞清楚她出現的理由。
他沒忘記會議室里還有旁人,凌盡夜悄悄使了個眼神,示意許秘書先退下。
“我是來送外燴的。”花逐舞提高手中的大竹籃。“那你呢?”
不待凌盡夜回答,花逐舞一看到他手中的筷子,便徑自下了結論——
“難道……你是負責試吃的人?”
凌盡夜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就算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原以為她是個交際花,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他似乎錯了。剛剛許秘書說花逐舞會一身小紅帽的裝扮,是因為她工作公司的名字?
“你在哪里工作?”
“小紅帽外燴公司!被ㄖ鹞栊χ鴪蟪鲎约夜镜拿!八晕覀兯屯鉅Z的制服,就是扮成小紅帽!”
公司的制服?!凌盡夜有種想笑的沖動,他居然把一個送外燴的小妹,當成了交際花。這下事情似乎開始有趣起來了。
“那一晚……你也是去送外燴的?”
“嗯!被ㄖ鹞柚甭实攸c點頭!拔冶緛硎谴蛩闼土送鉅Z就離開的,可是守在舞會大門口的人說,沒戴面具不準進去,我才戴了他們發的面具。送完外燴之后,就遇見你了……”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就越來越小,因為,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激情,不由得滿臉通紅。
“那個……夜,為什么你一直……沒有跟我聯絡?”花逐舞怯怯地問道。
原本,她只是單純的猜想,他或許也跟她一樣都忙于工作,但今天再見到他,花逐舞突然發現,她與他之間……似乎有著極大的距離。
先前她踏進這棟辦公大樓時,就覺得這里充滿了驚奇。
干凈整潔、光線充足的大樓設計.規劃得漂亮且實用的工作場所,而在這里上班的每個人,也讓花逐舞覺得,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好有自信,仿佛能在這里工作是件極光榮的事情。
而凌盡夜站在這當中,更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像是在宣告著:他是站在人群的最頂端。
這一切,在在與花逐舞所熟悉的環境,有著天差地別般的差距。
“聯絡你?”凌盡夜反詰。她一聲不吭就消失了,他怎么可能聯絡得到她?!更何況,他只把那一夜當做OneNight
Stand,既是一夜情,他自然不會去找她。
不過,現在他的想法有了一些改變。
凌盡夜發覺,這朵所有情緒都會顯現在臉上的小花兒,看起來竟非?蓯郏嫣氐匾l他想多逗逗她的沖動。
延長那一夜的激情,似乎會是個不錯的決定。
“是、是啊。我有留一張字條……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花逐舞看著他一臉泰然的表情,說話的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小。
雖然他臉上帶笑,但他的態度,卻仿佛在說——我有必須聯絡你嗎?
因為這個表情,花逐舞有了一絲退縮,感覺上,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一頭熱,夜并不如她所以為的歡迎她。
“你有留下字條?我沒看到!绷璞M夜搖頭,他的確沒看到任何的字條。頓了下,他又道:“我還以為是你不想再見到我了!
只消簡單的一句話,凌盡夜就把這件事推得干干凈凈。
凌盡夜的回答,讓花逐舞稍稍安下心,或許,他真的沒看到那宇條,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聯絡她。
“沒看到不要緊的,我再留一次聯絡方式給你吧?”花逐舞笑著說道。先前的不安,暫時都被她壓了下來。
是!如果現在就退縮了,那她自小就許下的,談一場動人戀愛的心愿,不就得跟著放棄?!
第一眼見到夜,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夜就像是她夢想中的王子,她衷心的期待,能與夜談一場動人的愛情。
她一點都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小花兒,今晚我們去約會吧!”他道。滿意地看到她驚喜的表情。
如果要玩一場愛情游戲,就要玩得徹底點,小花兒曾說他是她的王子,那么,他就給她一個灰姑娘式的美夢。
。 。 。
很可惜的是,最后花逐舞并沒有跟凌盡夜去約會。
不是花逐舞不想去,而是她晚上還有送外燴的工作,不過,他們還是約好了下次的約會。
一想到這件事,花逐舞就忍不住笑顏逐開,心底還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蔓延。不過才幾分鐘的相處,她就覺得自己幸福得像要飛上天似的。
她其實很擔心整件事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但現在凌盡夜以行動證明,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對她,也是有意的。
勾著甜甜的笑,花逐舞提著空空如也的大竹籃,漫步在某豪門別墅的小徑上,她才剛送完外燴,正打算回家休息。
這條小徑是通往廚房的捷徑,也是像花逐舞這類送貨員的必經之路,順著小徑走下去,不可避免地,定會通過一個總教花逐舞嫌暗的花園。
花逐舞雖然不知道這兒在白天是什么模樣,不過,入夜之后,偌大的花園里,卻沒幾盞照明的燈光,很難不教人心里有些毛毛的,擔心會有什么妖魔鬼怪,從那陰暗的角落跳出來。
花逐舞習慣性地加快腳步,希望能快快通過這里。
今天,她的心情太好了,幾乎忘了這棟別墅,正是她最不喜歡的送貨地點。直到某人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我們可愛的小紅帽嗎?”
聞聲,花逐舞嚇了一大跳,也因此停下了腳步。
她抬跟,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這棟豪宅主人的獨生子陳杰生,以及另外兩個與陳杰生攪和在一起的富家子。
這三人見著了她,全都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花逐舞見狀,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溜。
“陳先生,你好!泵銖姄P起一抹笑痕,花逐舞胡亂地點了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離開了。”
她邁開腳步,準備閃過擋在她面前的三個大男人。
對這三個說不上熟,卻也不算全然陌生的男人,花逐舞對他們的感覺,絕對稱不上是喜歡。
如果真的不幸碰上了他們,通常,花逐舞都是能閃就閃,下意識地,她就是不想跟他們牽扯太多。
但她第一步還沒跨出,陳杰生便已伸手攔下她,而另外兩人,也順勢站到花逐舞背后,擺明了不讓她離開。
“小紅帽,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叫我杰生就好了,叫陳先生多疏遠啊!标惤苌鷮λ龜D眉弄眼。
“陳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該走了!被ㄖ鹞栊Φ糜行┟銖,她可一點都不想跟陳杰生親近。
“小紅帽,你這態度算是待客之道嗎?既然東西都送完了,何不順便留下來陪我‘聊聊天’?陳杰生的笑容則有深意,這下就算花逐舞再單純,也看得出他的意圖,絕不只是聊一聊。
另外兩人似乎也聽出陳杰生的弦外之音,他們相視嘿嘿一笑,花逐舞雖然投有看到他們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喜歡他們腦子里的任何想法。
“陳先生,還有事嗎?我還要趕回公司送下一份外燴!被ㄖ鹞桦S口編了個理由,而她的腳步也順勢悄悄向旁邊移了一步。
花逐舞對于陳杰生這個人,簡直是避之惟恐不及。
雖說,以陳杰生的相貌,絕對稱得上帥哥之流,再加上靠金錢堆積出來的穿衣品味,實實在在讓他在女人堆里如魚得水。
雖然陳杰生一再對她示好,但花逐舞就是無法對他有好感,因為她總覺得他有種流里流氣的感覺,再加上態度輕佻,教她直覺地避開這人。
偏偏陳家三天兩頭,就會開個宴會,仿佛他們家全是宴會狂,如果不開宴會,他們家的日子會過不下去,再加上陳家又是小紅帽外燴公司的老主顧。
因此,花逐舞不時會送外燴到這兒。
而最最糟糕的是,每回花逐舞來送外燴,五次當中,就有三次會遇上陳杰生,讓她躲不勝躲,都快不知道該怎么完成工作了。
“哎呀呀!小紅帽,你這樣說就太不夠意思了,好歹我們家也是你們公司的老主顧,你陪我說說話都不行嗎?”
陳杰生說著,一只魔手就想朝花逐舞粉嫩嫩的小臉模去。他從第一次看到這個送外燴的小紅帽,就對她起了極大的“性”趣,以前是被她逃掉了,但這回,他非一親芳澤不可。
見他的手就要快碰到自己,花逐舞擰著眉,下意識躲了開,讓他撲了個空,但陳杰生并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就是喜歡看花逐舞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越是躲,陳杰生就越想看她被自己征服時的表情。
她會哭吧!一想到花逐舞會淚流滿面,在他身下掙扎不已的模樣,陳杰生血液里的獸性,就開始騷動不安。他已經等不及看她哭泣、尖叫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