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全身僵硬,但沒有拒絕她的抱摟、也沒有回抱。
揪心的感覺愈來愈疼,溫雨華知道,他的身體反應愈僵硬,就代表這段過去在他心里的陰影愈大,或者該說,造成的恐懼和不安全感有多深。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彼龢O力穩住語調,不讓喉嚨里的哭意影響到他。
“沒有什么人可以一直陪伴在另一個人身邊!弊钐蹛鬯㈥P心他的養父,不就離開他了嗎?
“可是我只想陪著你!彼嶂曇舫兄Z:“如果我能夠選擇,我只想陪著你,不會離開你!
“你還只是個小孩,什么都不懂!
“我成年了!彼棺h。
“但是你的見識還太少,不懂得真實世界里的爾虞我詐、生命互搏的血肉模糊!彼Z調已恢復正常。
她偏低了眼看他!吧鎸δ銇碚f并不容易,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難!
“天真。”
她眼神里流露出叛逆的神情!拔也艣]有過分天真!
“你認為生存很容易,表示你過去受到無微不至的保護,而這樣的人,通常不會明白什么叫作真正的‘生存’!彼Z調低低的,沒有特別的情緒。
溫雨華偏著頭想了想,然后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不是一定得打過仗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與輕賤;不是只有去過戰場的人,才知道什么叫作血肉地獄。”
“你懂?”
她的視線轉向他。“你的意思是,因為我被家人保護的很好,所以根本不懂得獨自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困難,可是,我沒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和不濟事。我的父母從我們三姊妹小時候開始,就常常兩個人到處旅行,而我們雖然沒有慘到必須去當童工,來賺錢維持生活的窘境,但是我們三姊妹卻必須從小就學著照顧自己;我也許一直過的很好,不曾為三餐煩惱過,但那不代表我對生存的艱難一無所知!
他眼神頓了下!凹词谷绱,你還是很天真!
“我不天真!彼粷M地瞪他。
“如果你不天真,怎么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伸出援手,而不擔心自己可能惹上不能應付的麻煩?”他低笑,然后沿著離他最近的頸項開始索吻。
“文權……”她縮了縮脖子,覺得癢。
“嗯?”他沒停,反而愈吻愈深。
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排濕潤的唇印,而頸后有些微微刺疼。
“噢!笔撬暮
“怎么了?”他很滿意的看著她頸后屬于他的印記。
“有點痛!彼蠈嵉氐,接著把他扶正,不讓他再亂來!拔乙阒,我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天真!
“很難!彼@然不知道他對她做了什么。
“文權————”他不讓她說,傾向前吻住她的唇。
她的眼驀然瞪大,如同她之前每一次被吻的時候,然后呆呆的眼神震驚住,反應不過來。
他將她扯進懷里、將她的眼鏡拿下來放在桌上,撫著她的頸后、背脊,拉她的雙手攀住自己的肩,讓兩個人的身體能完全貼合。
“放輕松。”他低聲命令。
“我……”她腦袋熱烘烘的,有點無法反應。
“放輕松,只要跟著感覺就好,不要動腦去想!彼f道,然后吻她。沒有前次急切的深吻,他的舌細細描繪她的唇形,給她絕對的時間去熟悉與習慣他的味道;然后在她輕嘆著張開唇瓣時,入侵至她嘴里。
他的舌繼續探索著,勾弄著她的唇齒與羞怯的舌,是逗弄、也是誘惑。
她的呼吸輕淺而急促,在收縮的舌探出一點點碰到他的時,他吸吮更加用力,再也顧不得溫柔,強勢的占領她。
他的手下滑至她的腰,將她的上衣自褲子里拉了出來。
當他熾熱的大手撫向她腰脊時,她渾身一顫。不熟悉的撫觸令她回過神,意識到了他在做什么。
“文……”她推著他的肩。
他文風不動。
溫雨華低喘著,而他在她身上的手已經摸索到她背后的胸衣扣;他似乎在把玩著扣結,而大手放肆的游走在她整片背部。
“不……”她想躲開背上既酥麻、卻又滿含欲望威脅的撫觸,然而愈想躲開他的手,身體卻是愈往他懷里鉆。
他的大手仍不離她的背,而她的胸幾乎貼上他的;彷佛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靠近他,她心一慌,卻不知道該怎么阻止他。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喊停!彼硢〉氐。
“文權……”她慌亂的連聲音都差點發不出來。
他把手抽出她衣內,讓她不再覺得自己倍受威脅,但仍然將她留在懷里;他的欲望未息。
他將她抱的根緊、很緊,她覺得他身上有某些部分變了。
“你僵硬的像個紙娃娃。”他唇角微勾,眼里含著濃濃的笑意。
她對靠近男人會發生什么事,對自己的投懷送抱一無所知,對他毫無防備,這樣還不算天真?
“你……你笑了?”她的表情比他吻她還震驚。
他關掉電磁爐,任一桌子的食物擺在那兒,他卻一把抱著她往房間走。
她又驚的渾身一僵。“文……文權,你要做什么?”
看到床,他立刻把她擺上去,然后隨之壓了下來。
此時,就算她再無知、再沒有經驗,也猜得出來他想要做什么。
“文權,我們……我們該吃火鍋的……”她結結巴巴地說,他卻開始挑開她衣服的扣子。
“那些可以待會兒再說!蔽父,他毫不遲疑的選擇了后者。
“可……可是……”三兩下,她的外衣全被剝了下來,而她只是呆呆的任由他去。
他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細致的臉龐。
“你留下,也等于給了我另一項權利,你忘了嗎?”他輕聲提醒。
“我沒忘,只是……只是……”溫雨華白皙的臉迅速抹上粉紅。
“只是害怕?”他替她接了下去。
“不是,是我……我沒有心理準備……而你……怎么會突然對我……我……我的意思是……”她心慌的不知道該怎么完整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已經懂了。
“我該給你多一點時間準備嗎?”他問,眼里明白的欲望卻表示他并不是真的想等。
“我……我沒有經驗……”她吞咽困難的看著他。
“我知道!边B一個吻都可以讓她僵硬成那樣,要說她之前有什么男女方面的接觸他也不信。
“我……我可能什么都不懂……”
“沒有關系。”那是他的問題,他會負責把她教會。
“我……我……”
“你想喊停?”他收回一直撫著她臉頰的手,在那一瞬間,彷佛又退回那個冷漠的他。
“不是,我只是不安!彼钗跉,坐起身來,細細的手臂環著他的頸項,將自己的臉埋進他懷里!拔抑皇遣欢覀冊诔曰疱,你怎么……怎么突然會……想對我——”
“因為你是我的!彼瑯颖Ьo她,像剛才在客廳里那樣;差別是那時是為了克制欲望沖動,現在則是因為他想要抱緊她。
她是屬于他的,她說過不會離開他。
他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任何東西,但現在有了,一個他想擁有、又自愿屬于他的東西,所以他就要了。
在他緊緊的擁抱里,溫雨華突然意會到,他也許從沒有擁有過任何東西;乍見他的第一眼,他挺立的身影,昂然的一個人走著,在人群里彷佛是個王者。但她并沒有忽略,一個人通常也代表著孤獨。
“文權?”
“嗯?”他沉應。
“如果你想要,就要了我吧!彼谒麘牙锾痤^,臉上有著一抹嬌怯,但她還是繼續說:“我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可是,你答應我,不可以覺得我很笨!
“你很美好!彼m正,一低頭,幾乎看得見她襯衣里的春光。
“謝謝。”她的臉龐因為他的贊美而發亮,然后,她拉著他往床上躺。
他立刻吻住她,在唇舌忙碌的時候,雙手也不得閑的繼續脫著衣服;他的,和她的。
他的雙眼里不再只有冷漠,還有著一股只為她而起的熾熱;溫雨華柔柔的笑了。
“文權……”他在彼此身上都點了把火,然后這把火愈燒愈旺。
他的肌膚,燙而堅硬的覆上她的嬌柔,她的雙頰被兩人裸裎的情況薰的又紅又熱。
“噓!边@時候不需要說話。
他的大手覆著她小巧的渾圓,輕柔的撫弄著,而他的唇忙著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文權!”她小小聲的叫著,對他引起的反應完全無措。
“信任我!弊詈笏哪榿淼剿纳戏,正對著她的眼,而他的手卻是愈往下探去。
“我信任你!彼偷偷恼f道!拔覑勰恪!
在她說出那三個字時,他同時探入她的身體里。
她渾身一僵,他也渾身一僵,兩人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原因。
“你……”
“文權,”她低喘的抓住他,雙腿夾得緊緊。“你……你在做什么?”
她慌亂又無助,只能向他懷里投奔。
她的全然信任與柔順,讓他不自覺軟化了僵硬的心。
“我什么都還沒有做!彼p笑,試著撥開她。
“可是……”她茫然又覺得體內似乎有股需求,她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又想要他做什么。
“放輕松……”他輕憐的吻著她的唇,讓她習慣他的試探;他可以猜想得到,待會兒他真正“侵略”她的時候,她一定會嚇呆。
“唔……”她低吟著,不知道該怎么平息體內的燥熱,她不自覺扭動著在他身下的柔軀。
“小雨!本褪乾F在了。
“嗯?”
“看著我!
當她的眼抬起,望見他眼里的狂焰時,他同時也把自己的火焰投射進她的身體里。
“文權!”她低呼。
他以唇吻住她,他的十指交錯著她的,將她定定的鎖在身下。
她低喘,瞥見他汗濕的額。
“害怕嗎?”他低問。
她搖頭,努力支起上身,卻只吻得到他頸上的喉結。
“我愛你!彼谏硐碌耐闯形⑿。
“小雨……”他呼息一窒,再止不住體內強烈爆發的暴雨,一股強烈的必須立刻解放的熾熱,排山倒海的同時席卷了他們。
她愛他,她也完全屬于他了……
☆☆☆ ☆☆☆ ☆☆☆
凌晨三點,他醒了過來,手臂一收,發現她在他懷里沉睡著,擁有她的感覺讓他露出了一 抹笑意。
大量流失汗水的結果,讓他渴的想喝水,但是他又不想拋下她一個人離開床。
他不是個適合流連花叢的男人,他的感情很少,只夠給一個女人;他從不以為女人是該拿來玩弄的,只是他也一直沒遇到他想珍惜的那個女人。
但現在有了。
他的身分也許與眾不同,但是骨子里,他仍是個傳統的男人;他要一個女人,就會要她成為他的妻子,但是,她若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會不會嚇一跳?
她是朵溫室里的花,在沙漠里或許不能獨自生存,但她會活下來的,因為他會照顧她;他的女人,會在他的羽翼下豐盈的成長。
小雨的臉半埋在他懷里,向來淺眠的眼睫眨了眨,然后睜開。
她先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那堵胸膛,而后往上抬,一看見他的臉,她慵倦的面容上立刻綻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文權!彼龕劾У牡蛦尽
“再睡一會兒。”他哄道。
她唇上笑意更深,就在她打算繼續睡時,她腦海里也驀然出息識到兩人的情況;她倏然張大眼。
“怎么了?”
“我們……真的做了?”她低呼著問。
“真的!
“我……我……你……”除了被他的熾熱感染,讓她的腦袋在瞬間變成一團漿糊,除了他貫穿她時的痛,其他的記憶是一片的低喘、舒適、興奮,與毫無距離的撫觸。
她的臉火辣辣的燒紅,有點不敢相信,她真的跟他……
他們的身體仍然相貼著,她一動,就會碰到他;被毯下赤裸的身軀有某部分仍然交纏著————他長長的雙腿困住了她的。
“你不喜歡?”他語氣一沉。
“不是!彼w快回答,囁嚅道:“我只是不知道……我們這樣……我該怎么……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
多了親密的一夜,她的眼神都還不敢看著他,慌慌亂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懂了。
“先抬起頭。”他說道。
她照做了。
“看著我!彼俚。
她的眼緩緩往上抬,一看見他卻又立刻躲開。
“閉上眼!
她立刻照做。
然后他低頭吻了她,沒有深吻,只是點住。
她張開眼。
“還好嗎?”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眼神近于咫尺的望著她。
“還……還好。”她低低回答,還是不敢與他對視。
“你要習慣我的懷抱!彼谋羌饽χ。
她低垂著眼表示明白,可是她還是害羞。
“吻我,像我吻你那樣!彼蟆
她驚大眼。
“試試看!彼膭畹恼T哄著。
“我……我……”她再度手足無措。吻?怎么吻?她不會。
她吻他,通常只是唇對唇的觸碰,要她……像他吻她那樣的吻他,這……光用想的就令她的臉頰燙的足以煎蛋。
“試試看!彼凵窭镉兄荒òl亮的期待。
“文權……”她有點求饒的看著他。
“我堅持。”
她看了他好半晌,最后,屈服在他眼里的那抹期待里,她緩緩的將自己的唇湊向他。
當唇瓣再度交合,他的熱情幾乎同時被點燃,但是他努力維持不動,最后在她終于伸出舌頭輕輕碰開他的唇時,他整個人為之震動,立刻將兩人之間的主導權再度拿了回去。
她被動的再度與他燃燒了一回,才稍止了他的欲望,接著他抱著她走進浴室里為兩人沖澡,然后兩個人都穿上睡衣——他的睡衣,才走出浴室。
她覺得累,還想再睡,可是她的餓蟲卻醒了。
“我餓了!彼蓱z兮兮的靠在他懷里。
顯而易見的,她的第一次太過激烈,所以她現在渾身又餓又疲倦,雙腿酸的無法站直,還得靠他扶持。
“還餓?”他邪惡的瞄了眼她的身體。
她驀然意會。“不是那種啦!”
“我知道。”他低笑的包住她不依捶來的小拳頭!拔覀兓乜蛷d去吃我們還沒真正開始吃的火鍋。”
他抱著她往客廳的沙發坐,然后打開電磁爐,開始為早已冷掉的湯加熱,一切準備就緒,他躺回沙發摟住她。
她困倦的有些睜不開眼。
“想睡覺,還是吃火鍋?”他寵溺地問,看著她信賴的靠在自己懷里。
“可不可以邊吃邊睡?”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勉強張開眼來看他。
“你確定你可以?”他好笑的反問。
“你可以幫我。 彼麄人都賴在他懷里了。
“幫你?”
“你可以把菜燙好……再喂我吃……”才說著,她眼皮又往下掉。
“喂你?”他好氣又好笑,看著她極端愛困的表情!八言俪院脝?”看著她一直跟睡神打仗,他有點舍不得。
“不要。”她阻止他抱起她往房間走!斑@里很舒服,我想待在這里。”
“你把我當特大號的抱枕、還是沙發床?”他發現他只要移開,她必定會跌到沙發下。她就這么信任他不會讓她摔著?
“都不是,”她張開睡意猶濃的眼。“你是我的男人。”她的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滿足。
她的男人?他只注意到那四個字。
她的手環住他的腰,借由客廳里的燈光打量著窗外依然黑漆漆的夜。
冬天的早晨似乎醒的特別慢。
“我希望不要天亮!彼驼Z。
“為什么?”他扶她半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
“因為不天亮,我們就可以一直待在這里,我就可以一直靠著你。”她語調里的眷戀和依賴,讓他心一暖。
“就算天亮了,你還是可以靠著我!彼崃寺。
“那不一樣!”她低叫!拔也灰裉焱砩夏敲纯炀瓦^去!
“今天晚上?”他半是疑惑,而后恍然大悟。
原來她掙扎著不肯睡著,是因為不想那么快把他們今天晚上在一起的時間用完,她想留住時光、留住此刻,如果她是這么想,就代表今天晚上對她有非比尋常的意義,她說過:她愛他。
“沒關系,我們會有很多個‘今天晚上’!彼WC。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傻氣,她不知道以后他們可以擁有很多像今天晚上一樣的時光嗎?
“真的?”她眼里淚光閃動。他真的懂?
“真的!彼髦攸c頭。
“不可以騙我?”
“應該有人教你,不可以懷疑我說的話。”他點了下她鼻尖。
她總算又笑開了臉,不過,她的肚子很殺風景的在這時候蹦出一聲“咕嚕”。她頓時紅透臉。
“看來,我該快點想辦法喂飽你,你的肚子在抗議了。”他打趣著。
她埋進他懷里,嘴里輕嚷著抗議。
聽見她不滿的咕噥,唐文權差點大笑出來。
誰說他冷漠的?他這樣子,絕對足以迷倒任何女人。她模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