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醺了情 第十章 作者：喬南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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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可希抵達法院時，黃映倩案已經(jīng)開庭了。 她在門外深吸口氣，才悄悄推門溜了進去，在后頭找了個位子坐下。前方的何貞貞正在極力辯護，不但逐項駁斥檢方的起訴內(nèi)容，之后幾位證人的證詞也十分一致——黃映倩那天人在臺中，和他們在一起。 成可�？聪螯S映倩，她仍是穿著一身純白，淡淡的妝令她看來柔弱動人，而由現(xiàn)場的氣氛看來，這番證言顯然對她大大有利。 輪到孫胤提出詰問時，成可希的身軀微微繃緊，忍不住為他感到緊張。 “黃映倩小姐，你是否和死者曹保元交往過?”孫胤先是詢問了黃映倩一些相關(guān)問題后，直接將問話導入重點。 “沒有!”黃映倩立刻否認�！拔液退皇瞧胀ㄅ笥��！� “或許是你對‘交往’的認定不同，這樣說吧，在曹保元工作的酒店，有人可以證明你和曹保元過從甚密，你甚至曾一次丟出三十萬要包他的枱，有沒有這回事?” 黃映倩臉上的血色微微褪去。“這是誰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為什么有人要這么陷害我?” “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討論。根據(jù)你的說法，曹保元死亡當天你人在臺中，你能不能說說當天晚上的情形?” “我講過很多次了，吃過晚飯后，我因為腸胃不舒服，所以先回到房里休息，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你那天晚餐時的確是和他們在一起，所有人也都可以為你作證，但他們?nèi)悄阌嫯嬛械钠遄恿T了�！睂O胤直截了當?shù)氐溃澳泸_他們說你不舒服回到房間里，那時是晚上八點鐘，后來你溜出房間，飛車趕回臺北，利用備用鑰匙進入曹保元的住處�！� 黃映倩臉上血色盡失�！拔覜]有�！� “你刻意改變了化妝和發(fā)型，讓管理員認不出是你，進入曹保元的住處之后，你假意要和他和好，在他的酒里摻入了大量的安眠藥，而后趁他昏睡之時，拿出廚房的刀子一刀割斷他的頸動脈。 “你在殺了他之后，還冷靜地將刀子洗干凈包好，然后離開曹保元的住處，之后你帶著兇刀再開車回臺中，回到你原來的房間，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曾經(jīng)離開過。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黃映倩尖叫一聲，用雙手蒙住臉，纖細的肩膀開始抖動。 “因為從小家庭破碎，再加上成為某位官員的情婦不見天日，造成你對男人的恨意和不信任，你因為寂寞而認識曹保元，原本以為感情有所寄托，沒想到他卻仍然背叛了你，這就是你決定殺了他的原因!” 黃映倩倏地起身，淚流滿面�！拔覜]有殺他，我沒有、沒有!”她一連說了幾次“沒有”，看來情緒幾近崩潰。 “抗議，檢方純屬臆測�！焙呜懾懘舐暤�。 “此事絕非臆測。”孫胤向法官說明，“有位證人可以證實，那天晚上的確看見黃映倩進入曹保元的住處�！� “繼續(xù)�！狈ü僮隽藗�手勢。 孫胤向一旁使了個眼色，只見一名黝黑瘦小的男人畏畏縮縮地走上證人席坐下，臉上一片驚慌，顯然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吳火吉先生�！睂O胤溫和地出聲道，“你別緊張，只要老實將你看到的情形說出來就好。在今天之前，你是否曾經(jīng)見過黃映倩小姐?” “有……應該有�！眳腔鸺榱它S映倩一眼，頭垂得低低的�！八@幾天時常出現(xiàn)在報紙上，我覺得她很面熟……但又不是很確定……” “那么，你是否曾在曹保元先生的住處見過黃映倩小姐?” “沒……沒有，我不記得了�！币妼O胤眉峰蹙起，吳火吉吞咽了一口，結(jié)結(jié)巴巴地繼續(xù)說：“很……很抱歉，曹先生死的那天我喝了不少酒，所以沒什么印象，我不記得看到有人出入他的住處，可能是我喝醉酒記錯了……” 孫胤訝異地皺起眉毛，聽眾席上立即傳來一陣喧然和竊竊私語。吳火吉繼續(xù)不斷地重復同樣的說詞，唯恐別人不相信似的，而在此期間，孫胤只是靜靜地傾聽著，表情時而深思、時而若有所悟。 “安靜、安靜�！狈ü傧虮娙俗隽酥甘�，而后轉(zhuǎn)向?qū)O胤問：“檢方還有其他的證人嗎?” 孫胤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何貞貞，只見她滿臉得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沒有了�！彼届o地回答。 成可希看著他走回座位，一顆心懸得高高的。最后，當法官指示何貞貞向前做結(jié)辯時，她用尖銳的語調(diào)指責檢方的草率—— “……檢方根本沒有直接證據(jù)，也沒有再進一步就其他疑點繼續(xù)追查，便一口咬定是黃映倩小姐殺了曹保元，這不但嚴重損害她的名譽，更讓她一向熱心公益的形象受到莫大的損傷。 “不過黃小姐并不想怪罪于任何人，她只希望法律能還她清白，讓她回到原本平淡的生活。她仍會致力于原本的慈善工作，讓這件風波逐漸平息�！� 之后，法庭內(nèi)一片低聲討論的聲浪，三位法官互相討論了一會兒，最后終于做出決議：黃映倩因為罪證不足，宣判無罪。 聽見判決結(jié)果，成可希呆愣在座位上，看著何貞貞和黃映倩一方的人歡聲雷動。黃映倩贏了這場官司，而她算是推波肋瀾的功臣之一，因為她幫她們打敗了孫胤。 然而，她幾乎無暇去注意，她的目光只停在孫胤身上，看著他極有風度地向前和何貞貞握手，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孫胤的目光朝她望來，他先是向身邊的人低聲道歉，而后朝她走來。 “你贏了，小妞。”他朝她溫和地微笑�！肮材恪！� 成可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梗住，發(fā)出的聲音只是一聲低語，“謝謝。” 孫胤還想說話，幾個同樣西裝筆挺的人已經(jīng)向前圍攏了他，他只來得及給她抱歉地一笑，便跟著那些人離開了。 “成小姐，原來你在這里�！彼犚娨粋�尖細的嗓音，接著是一個女人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班�，你絕對不知道我有多感謝你，要不是你那篇報導，我可能也不會贏的這么輕松愉快哩!” 成可�？粗矍斑@張樂不可支的臉，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這個嗓音高亢、態(tài)度輕佻的女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嬌弱文靜的黃映倩嗎?她仿佛成了另一個人。 “你知道嗎，我這幾個月來快被這件事煩死了，哪里都不能去、什么事都不能做，這件事過后，我又開始可以穿得美美的去參加派對，還多了個慈善女王的稱號呢!我覺得我又重新活過來了�！秉S映倩拉住她的手，掩不住滿臉得意和興奮�！斑@樣吧，為了答謝你，你說說你要什么，是要名牌服飾和皮包，還是招待你出國去玩?我打算過幾天到歐洲去血拚半個月，好一吐這幾個月來的晦氣……” 她看著黃映倩身上的白衣，突然覺得刺眼�！澳悴皇且χ鵀閮和饡伎顔�?” “什么募款?叫我家那口子隨便捐個十萬就夠啦，我才不想浪費時間哩!”黃映倩依然十分亢奮�！斑@樣吧，我叫我的助理給你個電話，你想要什么盡管說一聲，千萬別客氣啊!” 沒等她的反應，黃映倩自顧自地轉(zhuǎn)身離開，還不忘朝一旁的廖國延拋了個飛吻。成可希倏時感覺背脊發(fā)涼，一個清楚的認知浮了上來—— 孫胤是對的，黃映倩的確殺了曹保元，而她卻成了縱虎歸山的幫兇!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法院的，只知道當她跟著人潮出了法院時，正午的陽光十足耀眼，卻融化不了她內(nèi)心的冰冷。 ☆ ☆ ☆ “好極了，映倩打贏了這場官司，你是最大的功臣�！焙啎蕴饞焐想娫�，對成可希展開笑靨。“我已經(jīng)跟大海提過了，要他升你為采訪組主任，下個月你就可以接這個位置了�！� 看著簡曉甜一臉神清氣爽，成可希發(fā)現(xiàn)自己笑不出來。事實上，她的腦中幾乎是空白一片，只知道她離開法院后便漫無目的地在路上亂逛，最后才被簡曉甜的電話叫了回來。 找了個借口離開辦公室，她意興闌珊地拎起皮包離開公司。嘉莉和偉雄和她約好了一起喝下午茶，她雖然沒有心情，但也不想一個人獨處。這件事再憋在心里，她就要發(fā)瘋了。 “怎么了，可希?”一見到她，尤嘉莉立刻蹙眉�！澳隳樕惶昧��！� 成可希頹然地坐了下來，用雙手蒙住臉�！拔义e了，大錯特錯!黃映倩是有罪的，她真的是殺人兇手，但是我卻幫她脫了罪�！� 伍偉雄和尤嘉莉?qū)戳艘谎�，聽著她機械化地敘述和黃映倩的一番對話，愈說她就愈沮喪。 “我早該相信孫胤的�！毕铝私Y(jié)論后，她心浮氣躁地抓抓一頭亂發(fā)�！班�，我真恨!忙了老半天，居然把真正的罪犯放跑了，我和那群謀殺黑人的白人兇手有什么兩樣?” “沒關(guān)系，我想孫胤不會怪你的�！彪m然聽不懂她的最后一句話，伍偉雄還是盡責地安慰她，“證人在答應作證之后又翻供，這種案例并不算少，打官司原本就有許多不確定因素，你就別太自責了�！� “你和孫胤談過了沒?”尤嘉莉問她。 她搖搖頭。這個禮拜由于忙著搬家，她和孫胤根本沒有時間碰面，另一方面也由于白昆哲一直窮追不舍，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白昆哲上個禮拜向我求婚了。”她突然說。 “真的?”尤嘉莉挑起雙眉�！斑@個白昆哲是怎么回事?分手一年多后突然又回過頭來追求你，而且還馬上向你求婚，莫非是意識到自己遇見了強勁的對手，打算先搶先贏?” “你想太多了，嘉莉。白昆哲不會因為這樣就想娶我，放棄他可以游戲人間的黃金單身漢身分�！� “我相信他真的愛你，只不過孫胤的出現(xiàn)給了他壓力，讓他想先下手為強�！� 尤嘉莉從咖啡杯緣瞅著她看�！澳愦蛩阍趺崔k?” “什么怎么辦?”她心不在焉地啜著果汁。 “如果你還搞不清楚自己愛的是誰，那你就真的太盲目了。”尤嘉莉慢條斯理地道，“聽說孫胤要回美國去了，你知道這回事嗎?” “是真的�！币娝痼@的表情，伍偉雄印證般地點頭�！八坪跏撬暾埖侥硞�大學的獎學金，打算回美國去做幾年研究工作……” 是嗎?成可希怔住了，心頭一片亂糟糟。孫胤一定早就得知這個消息，他為什么沒有告訴她?心里覺得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但沒料到這么快，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什么時候?”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 “你何不親自去問他?”尤嘉莉瞥了她一眼，鼓勵地拍拍她的肩�！罢暷愕男�，誠實的面對自己，也該是你作決定的時候了。” ☆ ☆ ☆ 成可希不確定哪一樣更糟——知道她是殺人兇手的幫兇，或是知道孫胤即將離開的事。 和伍偉雄與尤嘉莉道別之后，她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直到夕陽西下，天邊抹上一縷彩霞，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孫胤的住處外——那也是她的住處，曾經(jīng)。 她的腳似乎有自己意識地下了車，進到屋里，她沒看見太極，倒看見孫胤的襯衫隨意地丟在客廳沙發(fā)上，桌上散著一堆紙張和他的筆記型電腦，還有一壺半空的咖啡。 她才剛搬走一個禮拜，他就邋遢的像個流浪漢了。 她走過去拿起他的外套貼在胸前，感覺上頭似乎還有他的余溫，環(huán)視著這個她曾和孫胤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她忍不住一陣失落愁悵。他離開之后，她的生活將會是多么空虛啊。 走到廚房，她注視著整潔的流理枱，看得出自她離開后便不曾開伙的痕跡。想到他大概又吃微波食品或速食渡日，她忍不住輕攏秀眉，考慮了一晌后，她決定幫他做頓晚餐，她從來不輕易出手的洋芋燉牛肉。 她才將食物呈上桌便聽見門開的聲音，幾秒鐘后孫胤出現(xiàn)在門邊。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被小偷闖空門了哩�！彼揶淼卣f道，俊朗的臉上仍帶著那抹他慣有的、懶洋洋的笑意。 她不自禁地凝視著他，從來不知道相思如此難熬，才幾天不見，卻好像過了幾個月。他一手撐住廚房的門框，一手勾著他的西裝外套，領(lǐng)帶扯松了，襯衫領(lǐng)口也解開了兩個，露出一小片結(jié)實的胸膛，英俊的令她心都痛了。 “呃……我想到要拿鑰匙來還你�！彼鷣y地說道，想解下圍裙，他已經(jīng)三個大步來到她身邊按住她的手。 有好幾秒鐘，沒有人開口說話。 “你穿圍裙的樣子好可愛，像個等著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彼硢〉爻雎�。 她因他灼人的凝視而臉紅了起來�！澳愠赃^晚飯了沒?算你運氣好，冰箱里有現(xiàn)成的食材，否則這道菜我可是不輕易出手的噢。” 她不由分說地推著他到餐桌前坐下，看著他捧場地端起碗嘗了一口。 “怎么樣?”她問。 “棒!”他連連咂舌，毫不吝惜地夸證她�！斑@是繼咖哩雞肉飯后的另一項杰作，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嘗到你的好手藝?”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這句話差點沖口而出，但她及時咬住舌頭。 “對不起。”她低聲道。 見他揚眉，她垂下眼睫，“我早該聽你的話，相信黃映倩是有罪的。我好懊惱自己忙了大半天，結(jié)果居然被她們給耍了�！� “我早告訴過你，不是嗎?”他沉向椅背，嗓音溫和，“我也沒料到我的證人會突然翻供，有時法官和檢察官會對證據(jù)的認定不同，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尊重判決的結(jié)果。” “你不在意嗎?” “這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問題，法律原本就是如此，只要有心，絕對鉆得出漏洞脫罪，沒有一個制度能杜絕這種情況發(fā)生，不過這件事算是特例，黃映倩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謀殺情夫的行為發(fā)生，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她知道他只是想讓她好過一些，但她還是無法完全釋懷。 “小傻瓜�！彼麑櫮绲厝嗳嗨陌l(fā)絲，令她的眉峰疏展了些。 “對了，太極呢?”她舉目四望。 “我這陣子比較忙，所以把它送到偉雄那兒，請他代為照料幾天�！彼侏M的口吻�！八陀燃卫蛞呀�(jīng)養(yǎng)了一只貓，希望它們別打起來才好�！� 她沒有微笑�！八麄兏嬖V我，你要回美國去了。” “嗯，我拿到史丹佛大學的一筆獎金，打算回美國去進行為期兩年的學術(shù)研究。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就留在那兒不回來了。” 噢!她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輕劃著桌沿�！澳橇喝绲僭趺崔k?” “她?”他先是不解，待發(fā)覺她話里的醋意時，不由得笑了�！拔以缯f過我和如蒂只是朋友，你想到哪兒去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也只把你當朋友?她悶不吭聲。 “你呢?和那位白先生怎么樣了?” “我不知道。自從我拒絕他的求婚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我想他大概不會再出現(xiàn)了吧�！� 孫胤停下動作�！澳憔芙^了?” “嗯。既然我對他沒興趣，就別再浪費他的時間了吧�！彼⑽⒙柤�，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還有，我今天已經(jīng)向我的老板提出辭呈了�！� 不過彭大海并沒有批準，以為她只是暫時的工作倦怠，愿意放她一個長假，不過反正只要時間一久，他就會知道她絕不止是說說而已。 “為什么想辭職?” “累了，這原本就不是我真正喜歡的工作，而這個事件更令我有了新的領(lǐng)悟，有時眼見不一定為憑，再說我一直想再去美國進修幾年的，或許也該是時候了。” 孫胤沒有馬上回答，手指玩弄著她肩上的發(fā)絲，卷起再放開。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覺得如何?”他深思地說道，“既然你打算到美國去，而我也要回去工作，或許咱們可以合作一下�！� 她故意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霸趺春献�?” “學校提供了我現(xiàn)成的居住地點，就在離學校不遠的路程，如果你愿意在有空的時候，讓我品嘗一下你的拿手好菜，我就考慮當個二房東，而且不收你房租，你覺得如何?” 她忍不住綻開微笑。“聽起來我還是吃虧，但勉強可以接受�！� “如果你不喜歡那兒，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我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眼�！� “我只是想先和你簽個合約，以免你事后反悔。”他伸手穿過她頸后的發(fā)瀑輕輕往后拉，仰起她的臉面對他的�！拔业臈l件是，你必須時常想著我、待在我身邊，而且有成為孫太太的心理準備�！� 成可希屏住呼吸。他是在求婚嗎?“這個合約需要多久的時間?” “很難說，大概四十年到五十年吧，除非有一方變成百歲人瑞，那就另當別論了�！彼崧暤�，表情專注而認真�！澳阍敢鈫�，小妞?一旦你說好，我就不會容許你反悔了�！� 我愿意!這三個字梗在喉間。她想微笑，想大聲告訴他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愿意追隨他到天涯海角；但是他沒等她回答便覆上她的唇，輾轉(zhuǎn)溫柔地吸吮、撩撥和逗弄，令她幾乎融化在他懷中。 她閉上眼睛，手臂軟軟地抬起來環(huán)住他的脖子。“我愛你。”她低喃。 他在她唇邊微笑。“我知道�！�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自大啊，孫先生。” “這其中當然得費點心思，否則如何讓你乖乖投入我的懷抱?”他笑的不懷好意�！坝浀梦覀冇鲆姷哪且惶靻�?” “你是說在電梯里那天?” “是啊，當電梯門一打開，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天使出現(xiàn)了。我原本還想著第二天再去碰碰運氣，沒想到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你是說你當時就愛上我了嗎?”她玩笑地揉亂他的發(fā)絲，換來他報復的搔癢。 他的手進攻她敏感的腰間和腋窩，讓她笑的幾乎喘不過氣。 然后他停了下來，凝視她笑意未褪的眼睛�！澳阒牢沂堑摹！� “是什么?” “是的，我愛你!”他呢喃�！爱斘�?guī)慊厝ヒ娢腋改笗r，我是當真的，再加上我千方百計阻止你搬出去，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看不出我的企圖，我只差沒對你說：‘把我的心挖出來吧’，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很鼓勵我接受白昆哲的求婚�！彼粶蕚漯堖^他。 “天地明監(jiān)，我只說我尊重你的決定，是誰轉(zhuǎn)身就氣呼呼的跑了，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再說，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白昆哲的求婚，因為你愛的是我!” 成可希還想反駁，他已經(jīng)低吼一聲，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壓在椅背上�！澳阍捥嗔耍�。關(guān)于我們的合約，你到底考慮的怎么樣了?” “當然�！彼┛┬χ！拔业迷谀睦锷w章?” 孫胤眸光一閃，一抹邪惡的笑意泛上唇角。 “這里。”他低語，嘴唇野蠻地覆上她的。 還看不過癮嗎？繼《醺了情》后，敬請期待喬南儀最新力作—— *愛情，欲罷不能之二《燃了火》 *愛情，欲罷不能之三《著了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