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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調(diào)子女郎 第七章
作者:喬南儀
   
  下午兩點驊威建設(shè)大樓。

  業(yè)務(wù)會議結(jié)束的比雷震天預(yù)估的時間還要早,公司里幾位元老級的主管也對他的建筑設(shè)計理念沒有多大的意見,這令他感到些許驚異—一他原以為那些拿著半信半疑眼光等著看他表現(xiàn)的董事們  不會這么輕易且完全的信任他的能力、任他放手去規(guī)劃這筆達數(shù)十億的大案子。

  等會議室里的燈光亮起來的時候,他可以在驊威建設(shè)方總經(jīng)理的臉上看到贊賞和驚嘆。

  “相當(dāng)好!這個案子交由你出馬,我們驊威可說是又打了次漂亮的勝仗!”方總經(jīng)理稱贊的拍拍他的肩膀,“當(dāng)初征召你回來投入公司的經(jīng)營策略果然沒錯,你為我爭得了面子!只是,公司里仍有一些董事等著看你這個年輕小伙子的表現(xiàn),好好干,讓他們見見你的實力,別讓他們瞧扁了,嗯?”

  “我明白!”他微微頷首,“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虎父無犬子,我相信你的能力!”方總經(jīng)理語重心長的道:“震天,你仍然那么堅持……不接受你父親的建議嗎?驊威能有今天建筑業(yè)龍頭老大的地位,你的父親居功厥偉。辛苦打拼了這么久,我們這些老人是該都退到幕后去,讓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去沖去闖,驊威也是該讓你接手去運籌帷幄的時候了!”

  “對驊威有功勞的是我父親,不是我!彼牡溃骸芭c其被人說是坐享其成、對公司沒有任何貢獻、卻不費吹灰之力坐上驊威建設(shè)臺灣總裁的位置,何不靠自己的能耐往上爬?我并非沒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你是想借此向你的父親證明,你并不希罕他給的成就,是吧?”方總經(jīng)理微笑的說:“很好,年輕人就該有這等氣魄.公司絕對會盡全力配合你。我知道你對這個案子期許很高,但——別將自己崩得太緊!我聽你的秘書告訴我,你經(jīng)常在工地一待就是一整天!

  “應(yīng)該的!”

  “成就大事業(yè)求好心切是必然,但也要懂得放松自己,嗯?”方總經(jīng)理笑呵呵的道:“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多留點時間給自己,好好去交個女朋友定下來,你老爸也才能早點抱孫子,。俊

  “唔!”他聳聳肩,“您是嫌我的女朋友還不夠多?”

  “我說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女朋友,不是你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方總經(jīng)理睨了他一眼,“你們年輕人不都流行把愛掛在嘴上、成天膩在一起那一套?我了解你逢場作戲是難免,但總得要找個你真正所愛、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女人!婚姻可不是兒戲,你要好好想想!”說完,方總經(jīng)理再拍拍他的肩,轉(zhuǎn)身出了會議室大門,偌大的空間恢復(fù)了原來的寂靜。

  他轉(zhuǎn)回目光,伸手翻著仍攤在桌上的設(shè)計圖。藍圖已經(jīng)大致完工,只剩下最后的修改階段,但他仍不覺得滿意。所有精密的計算和規(guī)畫都是馬虎不得的,絕不容許絲毫錯誤的發(fā)生;更何況這回推出的案子關(guān)系著整個驊威建設(shè)未來在建筑業(yè)的發(fā)展。

  在他祖父的時代,驊威企業(yè)原是以紡織業(yè)起家的。而后轉(zhuǎn)往食品業(yè)發(fā)展,也經(jīng)營的相當(dāng)成功,迅速累積了雄厚的資本,成為數(shù)一數(shù)二的超大財團。但是企業(yè)不可能一成不變,每天都有不同的產(chǎn)品冒出頭,爭食著整個商品市場這塊大餅;沒有開發(fā)新產(chǎn)品和新市場,企業(yè)很快便會處于被淘汰的命運。而在當(dāng)時家族企業(yè)的老舊觀念里,要釋出股份、由外人來分攤掌管自己的事業(yè),無論如何都不是件在短期內(nèi)能夠接受的事。

  而后,他的父親——也就是一手撐起驊威建設(shè)的首腦人物雷允東,那時只是個二十啷當(dāng)歲、學(xué)校剛畢業(yè)的毛頭小伙子。也許是年輕人的血氣方剛、沖勁十足,雷允東當(dāng)機立斷的扭轉(zhuǎn)整個公司制度,裁掉所有不必要的部門人事,調(diào)整所有守舊不變的方針和觀念,斷然決定向建筑業(yè)發(fā)展。

  也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也或許是雷允東的確有他獨到精準(zhǔn)的遠見,“驊威水泥”迅速攻占了臺灣水泥業(yè)百分之七十的市場,“驊威建設(shè)”在短短十年內(nèi)迅速竄紅,成為建筑業(yè)龍頭老大。

  早在雷震天懂事以來,他就明白父親對事業(yè)的野心和狂熱。他從來沒有所謂的“青少年迷惘”時期,也從來沒有時間和同年齡的同學(xué)出去旅行郊游。他和父親一向陌生而疏遠,幾乎沒有坐下來好好談心的時候。三、兩個月見不到父親再平常不過,他也早習(xí)慣了這樣的成長模式。

  在他十五歲那年、國中畢業(yè)前夕,父親給了他一張面額五百萬的支票,和一張飛往英國的單程機票。

  “學(xué)校我已經(jīng)幫你申請好了,一切要靠你自己!”父親只簡單扼要的說了一句,“我給你十年的時間念高中、大學(xué)、研究所,十年后沒拿到博士學(xué)位,你不準(zhǔn)回來見我!”

  十年!一絲談得看不見的微笑泛上了他的唇角。與其說父親對他的期望高,倒不如說是父親只追求完美、絕不容許任何失。∷辉诤跻粋十五歲的孩子只身在國外可能遇上的狀況,也不在乎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是如何度過每一個沒有親人陪伴的新年和生日。他甚至不準(zhǔn)許他那位平常柔順的像貓般優(yōu)雅美麗的母親,涕淚縱橫的苦苦哀求、只為了想去英國探望兒子一眼。

  他的母親,年輕時代是大學(xué);ǎ粋溫柔婉約的女人。雷震天一直不懂這么柔順的女人,怎么會愛上雷允東這個強硬霸氣,說一是一、絲毫沒有轉(zhuǎn)寰余地的男人。

  或許,父親只是看上了母親的美貌。他嘲諷的想。畢竟以雷允東在商場上的地位,他需要的只是個能幫他生兒子、帶得出去的女人罷了。

  他用五年的時間念完高中和大學(xué),二十五歲那年拿到博士學(xué)位回到臺灣。那年,也是他十年來第二次回國。第一次回臺灣是在他十八歲那年,他回來奔母親的喪!

  或許直到那時,他才猛然驚覺到,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連系竟是如此脆弱!他拒絕了父親要他回驊威接任總裁職位的“命令”,拒絕了父親早已為他選好的結(jié)婚對象。有很長一段時問,他將自己放逐在世上各個角落,當(dāng)個四處流浪的游牧民族。

  一直到和朋友在美國合伙開業(yè),他才算是真正定了下來。在那段期間里,他接受了臺灣其他建筑商的邀約,成功的推出了幾個以大型社區(qū)景觀為訴求的案子,引起業(yè)界同仁的驚嘆和滿堂喝采;還因?qū)⒕G化工作連結(jié)中庭景觀、將綠意延伸到建筑空間內(nèi),營造出一室盎然與大自然情境的景觀回廊,拿到了代表建筑業(yè)最高榮譽的建筑金獎。

  “令人悠然神往,將優(yōu)雅清新的巴洛克建筑發(fā)揮到淋漓盡致的天才型建筑設(shè)計師”,他們是這么形容雷震天的,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成功。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大步走到落地窗前去凝視著馬路上的車來人往。一年前,和父親是年輕時代胼手胝足創(chuàng)業(yè)的好友、也是驊威現(xiàn)在的方總經(jīng)理特地致電給他,告知他父親這兩年的身體狀況出現(xiàn)問題。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決定放下美國的事業(yè)回到臺灣。

  回臺灣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父親的身體狀況并不像方總經(jīng)理口中所說那般“嚴重”?雷允東一直是個不倒的巨人,年近六十仍然神采奕奕、絲毫不順老態(tài)。雷允東雖然對這個兒子突然“回頭是岸”沒說什么,但父子間的關(guān)系似乎開始慢慢好轉(zhuǎn),不似以前那般僵了。

  只是,雷震天對接任驊威臺灣總裁的位置一直不是那么有興趣,雪允東也清楚這個兒子的脾氣和自己如出一轍也就暫且按下此事不再提。撿他人現(xiàn)成的成就算什么英雄好漢?他雷允東的兒子自是有辦法叫那些等著看笑話的股東們心服口服。

  雷震天明白,公司里仍有不少人用極不信任的眼光看他,畢竟一個血氣方剛、學(xué)院派出身的毛頭小伙子,能成就什么大事業(yè)?雖說曾經(jīng)設(shè)計出幾個能讓人叫的出名號來的成功案例,但年輕人畢竟太過急躁,何時會從云端掉下來無法預(yù)料。再者,一個曾經(jīng)幫其他同業(yè)賺錢的人,會有多少心向著公司。

  也因為如此,雷震天知道自己不能失!有太多人等著扯他后腿,董事會更以懷疑的態(tài)度來看侍他這個“雷允東的兒子”能有什么能耐接任雷允東的職位!他手上沒有輸?shù)闷鸬幕I碼。

  或許對工作的絕對投人和狂熱,正是他和父親相像的地方吧?他一手撐著下巴,深思的注視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打從他明白的拒絕父親開始,父親就沒有給他任何的幫助。為了能站穩(wěn)在驊威的第一步,他幾乎天天工作超過十六個小時。別說吃飯睡覺,他幾乎連和女人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了。

  總會出現(xiàn)個你想要的、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女人!方總經(jīng)理的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他微蹙起俊朗的眉峰,楚凝的身影在此刻躍進了他的腦海里。

  楚凝為什么這么強烈的吸引他?他也在問自己。她并不嬌小,但卻有些纖瘦,完全不同于他接觸的那些身材火辣的女伴們。她不懂溫柔、也不懂得故作嬌羞;她粗魯、大而化之的沒有半點女人味,但她卻吸住他的目光,整個心思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轉(zhuǎn)。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也許就是這些其他女人所沒有的特點吸引他吧!他沉吟的想著楚凝瞪他的模樣、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的表情。她大刺刺而不造作的神態(tài)和精神,在她走路、昂頭挺胸、燦然微笑之際,令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展現(xiàn)出渾然天成的性感,形成了一種極少見的組合,既讓他驚異,又想更進一步了解她。

  而奇特的是,楚凝顯然對自己擁有這些特質(zhì)毫不自覺。若她得知自己有著那樣純真而令人發(fā)狂的魅力,那她必定會是個自信滿滿和驕傲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他正因為她的獨特而為她深深著迷,不知道她會怎樣驚訝。

  他突然發(fā)現(xiàn),楚凝或許是他今生所見過最有意思的女人。

  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嗶嗶聲將他從冥想中拉回神來,他按下鈕,“什么事?”

  “雷先生,遠揚企業(yè)的楚小姐說要和您談?wù)劊撬]有預(yù)約,要不要請她進來?”

  他揚起一道濃眉,還沒來得及說話,辦公室門已經(jīng)被推開,然后是楚凝出現(xiàn)在門口。

  “不用請,她已經(jīng)自己進來了!”他掛上電話,雙手環(huán)胸,盯著那個用一腳踹上辦公室的門,然后直直的朝他走來,在他辦公桌前站定的女人。

  他突然發(fā)覺,即使楚凝擺明了對他沒興趣、沒有興致招惹他,但在此刻——在他的心情有些低潮的時刻見到她,竟能讓他的心情回復(fù)愉悅。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呢,丫頭!”他慢吞吞的道:“你不是一向請你的分身代勞的嗎?今兒個吹什么風(fēng),居然將你本人吹到這兒來?真是令我雷某人感到萬分榮幸、蓬蔽生輝啊!”

  “你少跟我嘻皮笑臉!”楚凝繃著臉,將手上的文件往他桌上一放。

  “這是?”

  “你不覺得它很面熟嗎?”她的口氣不怎么好,“這是被你退了四次的企畫書!如果你再不滿意,就請您另請高明。您的標(biāo)準(zhǔn)大高,我做不來!”

  雷震天揚起一道濃眉,拿起文件迅速瀏覽過一遍。

  “沒事的話,您慢慢看,我要走了!”她簡單的道,轉(zhuǎn)過身朝門口走,他的聲音卻在此刻一秒不差的傳來,帶著一絲懶洋洋的歡謔——

  “這么急著想避開我,怕我吃了你不成?”

  楚凝停下腳步。明知和他說話不到三分鐘就會令她抓狂,但她還是停了下來——不能得罪公司客戶,這是領(lǐng)人家薪水的員工第一宗旨。

  “我還有公事待辦,雷先生!”

  “我現(xiàn)在就是在和你談公事!彼恼Z氣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你何不坐下來,和我談?wù)??br />
  她回過頭來,充滿戒意的盯著他看,猜測著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MISS楊,請你幫楚小姐送杯茶進來!彼聪码娫掆o吩咐了一句,然后扯松領(lǐng)帶,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他的眼里沒有戲謔,也沒有那抹慣有的、懶洋洋的吊兒郎當(dāng),他俊朗的臉上顯得莫測高深。

  楚凝考慮了一下,還是大步走到那組黑皮沙發(fā)前坐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只要她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他總不會有機會再對她性騷擾。要不,她這兩天剛學(xué)的女子防身術(shù)也可以派上用場。

  “呃,雷先生!”她清了清喉嚨,警戒的看著他、“關(guān)于那份企畫案……

  “雷震天!”他抬起一道眉毛,“或者,我也不介意你叫我震天,經(jīng)過那天,我想我們可以不用那么拘禮!

  他還敢提那天,她的火又直往上冒。

  “那天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她硬硬的說。

  雷震天的眉毛揚起來了。他的目光坦然而毫不掩飾的掃過她披在肩上的頭發(fā)、脂粉末施卻相當(dāng)白凈秀氣的臉龐,一直到她身上簡單的T恤、牛仔褲。她必然也察覺到他在打量她,但她只是渾身僵硬的坐著,沒有反應(yīng)。

  “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丫頭?”他深思的看著她,“你明明也被我所吸引,你明明也想要我的,為什么你要否認?”

  “你……”哦,他居然敢這么大刺刺的提起這種事,她感到自己的耳根子熱辣辣的燒了起來。幸好這時門開了,楊秘書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她只好暫時壓抑住怒氣,看著楊秘書將茶杯往她面前一放,然后轉(zhuǎn)向雷震天。

  “雷先生,尼亞公司的代表三點和您有約。要不要延時間?”

  三點?他瞄了一下腕上的表:兩點半。

  “既然這樣,我先走一步!”楚凝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那就不打擾了!雷先生若有任何問題,敝公司絕對會盡力符合您的要求……”

  她說著正要起身,雷震天的聲音己經(jīng)響了起來,清晰穩(wěn)定,“不用了!半個小時夠我和楚小姐說完該說的話!

  “好的!”楊秘書沒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帶上門出去了。辦公室里又恢復(fù)到原來的寂靜。

  楚凝僵坐著,充滿戒意的盯著雷震天看,納悶他接下來還有什么舉動。但他只是伸手爬過一頭濃密的黑發(fā),斜倚在辦公桌旁盯著她看,神情輕松自在。

  “如果你要和我談的不是公事,請原諒我沒有多余的時間留下來聽廢話!”她冷冷的道:“那天的事是個意外,我會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除了你是我的客戶,我不得不應(yīng)付之外,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guān)系!如果你想找女人玩玩,那你顯然是找錯了對象!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她也不甘示弱的瞪著他。她才不會被他所影響。

  “如果我打算撤回這筆交易呢?”他過了半晌才慢慢的道:“驊威一向是貴公司的最大客戶,若丟了這筆生意,對你有何影響?”

  她瞪了他半晌,“你不會!”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很難說!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一句話:永遠不要低估了你的對手!”他淡淡的道:“多的是其他公司爭著承接驊威每年幾億的廣告預(yù)算,貴公司并不是唯一的選擇,如果你們的作品無法讓我滿意,我只有選擇和其他的廣告商合作!”

  “但是——我們已經(jīng)簽了約!”

  “好的宣傳廣告有幾百億的進帳,驊威不會在乎區(qū)區(qū)幾千萬的損失!彼抗饩季迹揲L的手指輕敲著桌面,“倒是你,失去了這個大客戶,你該怎么辦?”

  楚凝心一沉。她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也或者說,她沒有料到雷震天會這么無情的近乎于冷酷,不知怎的,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你無話可說?”他的神態(tài)仍然悠閑,仿佛談?wù)摰氖翘鞖馑频摹?br />
  “你要我怎么做?”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定定的直視著他,聲音清晰面冷靜。“我盡了力想符合你的要求。若你因為不滿意我的表現(xiàn)而將公司里其他優(yōu)秀的同仁一并否定掉,那是你愚蠢!”

  他靜了半晌。

  “你聽過一個傳聞嗎,丫頭?”一抹懶洋洋的笑容泛上他漂亮的唇角,“為了搶生意做業(yè)績,女人可以不惜出賣自己和客戶上床!”

  她繃緊下顎。本能己經(jīng)讓她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你要什么?”她盯著他。

  “你知道我要你。”他平靜的道,“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我猜到了!”她郁郁的說;‘你以為我會為了不失去驊威這個大客戶而犧牲自已、把自己給賣了?為了保住這個大客戶,我必須滿足你的需求委身于你?”

  “我沒有這么卑鄙。”他淡淡的說;“不為工作、不為其他,單純只因為你吸引我!我要的女人必須要是心甘情愿。沒有一絲一毫勉強!當(dāng)然,你可以考慮!

  原以為她的反應(yīng)會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咒罵,但意外的,非常意外,楚凝只是靜靜的坐著,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若不是大了解她的個性,他幾乎會以為她是在“考慮”了。

  “真奇怪!”她微側(cè)著頭看他,嘴角浮起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我一直以為你只對那些身材惹火、前凸后翹的美女有興趣,沒想到你居然看上一個男人婆!怎么,美女玩膩了,想換換口味是嗎?”

  是這樣嗎?雷震天也在問自己。比她時髦亮麗的女人很多,他身邊也從來不缺乏名媛淑女主動投懷送抱,為何他卻獨鐘于她、非要她不可?

  他沒吭聲,那對晶亮的眸子靜靜的停在她臉上。

  “你多高?”他突然問。

  雖不明白他為什么冒出一句,但楚凝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一百六十七!”說完再嘲諷的加了一句,“你以為你在選中國小姐嗎?成為你的女人還要限制身高?”

  雷震天先是眉毛一挑,然后仰頭笑了。楚凝定定的盯著他看,要命,他笑起來真是該死的迷人,難怪有那么多女人被他電得昏頭轉(zhuǎn)向的。如果他再繼續(xù)這么對著她笑,那愛上他不會是件困難的事!

  “你不夠艷麗,也不夠秀氣!彼f得輕描淡寫,“你要學(xué)著化妝打扮,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淑女!再有,你要再胖一點,男人抱在懷里才會覺得有東西、有實在感,不會覺得自己天天抱著一塊洗衣板睡覺!

  “那你要身材平板的女人怎么辦?裝兩個木瓜在胸部嗎?不見得每個男人都喜歡抱著兩團凸起的肥肉睡覺的,雷先生!”她咆哮。本來她還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的,被他這一講全完了。

  他的反應(yīng)則是又笑了,忍俊不住,而這種感覺讓他驚異。他從來不曾在一個女人面前笑得如此開懷,而楚凝這個令他心折的小女人啊……

  他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將一疊設(shè)計圖往她面前一放。

  “這是?”她蹙眉。

  “這回銷售的兩百戶別墅設(shè)計圖,也許你該看一看,可以抓得到我要的東西!崩渍鹛焱伪骋惶,黑眸沉穩(wěn)的停在她臉上,俊朗的臉上毫無表情。

  楚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因他的靠近而繃緊,她不由自主的看著他。白襯衫、西裝褲和黑亮的皮鞋,被扯歪的領(lǐng)帶和攤開了兩顆的扣子,露出了一小片結(jié)實的胸膛。他的衣著正式,但卻掩不住俊容下的野蠻氣息。

  她的喉嚨一緊,不由得脈搏加速。為何只要雷震天靠近她,就會引發(fā)她心臟狂跳?而他懶洋洋的笑容告訴她,她的不自在全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那是當(dāng)然的啦,一個習(xí)慣眾家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男人,大概早料到女人會有的反應(yīng)。而一旦遇上對自己的魅力無動于衷的女人,怎不會有非征服不可的念頭。

  也或者對他而言,一個連化妝都不嗇、舉手投足皆無女人味的男人婆,是個新鮮的貨色吧!不知怎的,這令她想起了那天。老天,怎么每件事都讓她想起那天?一定是雷震天對她下了什么魔咒,讓她的精神處于錯亂的狀態(tài)。她所能想的只有雷震天吻著她,輕撫著她……

  察覺自己又在胡思亂想,她甩甩頭。努力的盯著桌上的設(shè)計圖,想將注意力放到工作上面去。笨蛋!雷震天只是在耍你、尋你開心罷了,才不是真的對你有意思。一個吃慣了大魚大肉的男人,怎么可能對一個連化妝都不會的小土蛋有興趣?

  她必須阻止自己養(yǎng)成這種縈回不去的壞習(xí)慣,楚凝堅定的告訴自己。她是一個二十五歲、凡事獨立自主、處事圓融成熟的現(xiàn)代新女性。她必須考慮現(xiàn)在,想想未來;她的工作毀在這家伙手上事小,若讓公司跑掉一個大客戶,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這個案子關(guān)系著我在驊威財團未來的發(fā)展!彼Z氣淡然,“公司里的董事們都在等著看我這回的表現(xiàn),他們等著看雷允東的兒子有沒有能耐頂替他的職位,坐上驊威財團臺灣總裁的位置!”

  哦!她咬咬唇,仔細的翻閱那一大疊設(shè)計藍圖。雷震天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這個案子只興建兩百戶,規(guī)畫重點除了打造舒適住家環(huán)境之外,整體環(huán)境的無形氣質(zhì)不僅靠建筑型式和觀念意識.還要以人文精神為考量;由建商和住戶一起建構(gòu)優(yōu)質(zhì)的住宅品質(zhì)和心靈文化的公共空間,才能讓社區(qū)文化輕松經(jīng)營。我希望由我所策畫的庭園綠地和公共公開設(shè)計,能和大自然相結(jié)合、凸顯住綠意品質(zhì)和情境!”

  她沉吟了半晌,然后睨著他:“如果失敗了呢?”

  “它不會失!我也不會允許它失!”

  楚凝頓了一下。他的神情雖然輕松而自在的,但她卻看出他眼里的堅定。這是另一個完全大權(quán)在握、冷靜而充滿自信的男人。突然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了解他,明白那背負在他寬闊肩膀上的壓力有多沉重。

  她垂下眼,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最后幾張圖稿;他的手伸了過來,覆上了她的。

  “如何,你考慮嗎?”雷震天柔聲的問。

  “什么?”有一晌她不明白他在問什么,直到她看見他那對銳利如黑豹般的眼睛!叭裟闶菃栁以覆辉敢飧闵洗,那我的答案是:不!”她靜靜的道!拔覠釔畚业墓ぷ鲙Ыo我挑戰(zhàn)和滿足感.但我沒有狂熱到肯為了公司出賣我自己。”

  “你不想要婚姻?”

  “想!但我不認為我這輩子會結(jié)婚!”她聳聳肩膀,“我不認為我忍受得了有個男人跟在我身邊嘮嘮叨叨、嫌?xùn)|嫌西像個歐巴桑一樣!再說,想到要看著同一張勝過以后的五十年,我會倒胃口。”

  這種形容詞應(yīng)該用在女人身上才是吧?他輕咳了一聲,藉以掩飾笑意。

  “既然如此,那也許我們該盡快結(jié)婚—一如果這是我得到你的惟一方法!”他輕拂著下巴,沉吟的道:“我想要你,而且我想——我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嘮叨又愛管閑事的男人!”一絲略帶邪氣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還有,我這張臉絕對值得細細品味,可以讓你看個八十年都不覺得膩!

  她的反應(yīng)則是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看。

  “雷震天,你在跟我求婚?”

  “對!”他粗聲說道。真該死,天知道這個念頭是從哪里跳出來的。在三分鐘以前,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它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該死的是,楚凝的反應(yīng)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他就這么看看楚凝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后合,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流出眼淚滾到沙發(fā)上去了。

  “這很好笑嗎,丫頭?”他皺著眉毛看她。沒想到第一次跟女人求婚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這事兒要傳了出去,他雷震天的一世英名大概也全毀了。

  “你經(jīng)常這么做戲,雷震天?”終于她笑夠了,喘著氣問了一句。

  “什么?”

  “跟女人求婚嘍!”

  “不!”雷震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事實上,你是第一個!

  楚凝挑著眉毛,大概也發(fā)現(xiàn)到他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她輕咳了一聲,在襟危坐。這個男人是認真的——至少,他看起來很認真。

  “呃,我只能說我很榮幸!”她說,但他顯然對她的答案不滿意。

  “我吸引你嗎,楚凝?”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R粋很坦率,很霸氣、很絕對的問題。

  “或許,有吧!”她微側(cè)著頭,一臉無關(guān)痛癢般,“不過,那只是一個女人的正常反應(yīng)罷了,沒什么奇怪的!

  “既然如此,那你更該考慮了!”他若有所思的道:“既然我們都有令彼此心動的條件,你何不答應(yīng)成為我的情人、或是嫁給我?”

  楚凝靜默了好半晌。

  “為什么是我,雷震天!”她正視著他,坦率的問:“你為什么想要我?我不美,也不懂得化妝打扮,我很粗魯,不夠秀氣,更沒有什么女人該有的溫柔婉約!我不時髦不亮麗,也不會做萊啦、刺繡插花那一套,為什么你想要我?”

  他沒有馬上回答,那對深灰的黑眸仍然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她避開他的目光,不知道在他眼中的她是否如她自己所見——一身再平凡不過的簡單打扮、毫不起眼。

  她一向?qū)ψ约旱哪芰Ω械阶院,也向來不是對別人的目光十分在意,但她卻對雷震天給她的感覺感到困惑極了”。

  “你考倒我了。”他撫著下巴,炭黑的眸子竟成漆黑火熱,“也許是——你讓我想起了一個女人吧!”

  “喔?以前的女朋友?”楚凝的眼晴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還是那個傳言中‘包養(yǎng)’你的老女人?”

  “嗯哼,”他挑起一道濃眉,“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

  “這得感謝您閣下的知名度夠高,什么好的壞的、不堪入目的小道消息都會被傳的人盡皆知!”

  雷震天的反應(yīng)只是大手一攤,不置可否。

  他居然不做任何解釋?這么說來是真有其事嘍?楚凝撇撇嘴。就算是好了,那又干她什么事?她在心里暗罵自己的多此一問。

  “她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女人!彼妓鞯目戳怂谎,“也許有一天,我會帶你去見見她!”

  “不用了,我對你的前任女友沒有興趣,也不打算答應(yīng)你的任何提議!”她回絕的干凈俐落。

  他輕聲笑了起來,聲音低柔而悅耳。

  “也許吸引我的,就是這樣的坦率自然的你吧?!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一定需要理由嗎?我只能說,你身上有某種吸引我的特質(zhì)。”一抹淡然的微笑泛上他的唇角,“而那種感覺,是我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發(fā)現(xiàn)到的!或者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楚凝嗤之以鼻。哈,這句話由雷震天這等情場高手口中說出來,真實性大概等于零。但是……老天,她忐忑不安的發(fā)現(xiàn)心中居然有個瘋狂的念頭在飛旋、在迅速轉(zhuǎn)動著,要她點頭。

  甩甩頭,楚凝將這個接近瘋狂的念頭趕出腦海,然后斜睨著他,“我說過,我對男人沒興趣!你有沒有想過,我喜歡的對象有可能是女人?”

  “那是在你還沒遇上我之前!彼揲L的手指輕畫著她的手心.聲音誘惑揶揄,“再說,你愛上我了,不是嗎?”

  “我沒有!’當(dāng)她聞言血色盡失時,他微笑了起來。

  “有沒有人說你生氣時是很美的?兩頰嫣紅、雙眸發(fā)亮,我應(yīng)該多找機會制造這種效果才是!崩渍鹛焱伪骋惶,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懶洋洋的說:“你有的,只是你心里不承認罷了!”

  “我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哦,這個妄自尊大的家伙。她火大的想掙脫自己的手,他卻更快一步圈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整個壓在沙發(fā)上。

  “放開我,雷震天!”她喘著氣,眼睛里怒火熊熊。

  “你會愛上我的,丫頭!”他的氣息輕柔的在她的唇畔,“我會讓你愛上我,我會讓你心甘情愿………變成我的!”

  “可是我……不要你!”她想別開頭,但他卻不允許。女子防身術(shù)上是怎么寫的?她亂糟糟的想。遇上色狼正面襲擊時,可以攻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可是……老天,那上面怎么沒寫當(dāng)她的手腳都被色狼困住時該怎么辦?

  “強迫女人,是你雷震天一貫的伎倆嗎?”她咬著牙迸出一句。

  有好半晌,雷震天沒有動,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注視著他,他眼底那抹戲謔的、懶洋洋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種奇特的幽暗和柔和。她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在他那對鷙猛深遂的黑眸里,此刻正燃燒著一種威脅著要焚燒起來的、無以名狀的需索,熾熱灼人的幾乎要望進她心靈深處去。

  她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停止了掙動。

  “不要這樣,雷震天!”她抓住他的手臂,低語,“我……不喜歡這樣。你明知迫我的感覺還是一團糟,你也說過你不會要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別逼我!”

  原本楚凝以為他不可能會那么聽話的,但是意外的——非常的意外,雷震天楚凝視了她半晌之后.居然放開了她。她立刻坐了起來,心臟狂跳。

  就在此刻,辦公桌上的電話嗶嗶的響了起來。她看著雷震天走向前去接起電話。

  “雷先生,尼亞公司的代表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在會客室!

  “我馬上來!崩渍鹛鞉焐想娫挘剡^頭來看她。

  她已經(jīng)整理好衣襟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你忙吧!我要走了!”

  她迫不及待的就往門口沖,卻被他叫住了——一

  “等等,丫頭!”

  楚凝停了下來,回過頭去,看著雷震天將桌上的設(shè)計圖和卷宗整理好,然后朝她走了過來。

  “給你一個可以嘲笑我的機會,或許以你細密的心思和眼光,可以發(fā)現(xiàn)我的缺點!我相信你能抓到我想要的感覺,嗯?”一絲輕柔的微笑泛上他優(yōu)美的薄唇,沒有強制或諷刺;他的眼神幾乎是溫柔的,令那張漂亮的男性臉龐更添迷人。

  可惡,他想用惡魔的魅力引誘她,想都別想。她在心里嘀咕,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卷宗;他卻順勢一推,將她的身子困在門板和他的身體之間;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仟何抗拒,他的頭已經(jīng)鷹般的俯沖下來,猛地攫住她的唇。

  有那么一瞬間,楚凝的身體是僵硬的。雷震大一手頂起她柔潤的下巴固定,不理她些微的抗拒。她感到自己的身軀密密的貼著他,感到他灼熱而溫暖的男性氣息;他的唇堅定而溫曖,而他的吻那樣甜蜜而誘人,她在他的引導(dǎo)下放松了下來,唇瓣不自覺的顫抖,在他溫柔的誘哄下分開。

  她不自禁的攀住他的頸項,不自覺的開始回應(yīng)。他顯然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他的吻更深人,他的手探人了她寬大的T恤下裸露的肌膚,更堅定而霸道需索著她的回應(yīng)。楚凝的身子不自覺的發(fā)軟,什么思考、理性,全被她的本能焚燒的一干二凈。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允許身體主宰了她的理智和思想,剩下的只有此刻,只有雷震天有力的擁抱,摒棄了其他一切!

  恍然間,她感覺他的唇離開她的,他的喘息在她的耳際,促狹低語,“女人,你要再這么吻我,我可要打—一九叫消防隊了!總得有人撲滅我們身上的火!

  雷震天躍出了楚凝的胸口。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笑,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老天,她居然跟獵艷高手雷震天在他辦公室里的門板上卿卿我我,這根本是不該發(fā)生的!

  老天,她真是墮落到了極點。

  “我要走了!”她掙扎的想推開他,憂慮的說:“我已經(jīng)受夠你的騷擾了!”

  “一分鐘前,你還陶醉在我的騷擾里面!”他稍微放開了她,低下頭來看她的眼睛;他的呢喃在她耳際,“承認吧,丫頭!若你沒有愛上我,那你為什么不抗拒我?”

  楚凝微微一僵。是啊,為什么他能喚起她不想要有的、本能的身軀反應(yīng)?她應(yīng)該是要抗拒他的。她絕不可能被一個周遭圍繞著數(shù)不清的鶯鶯燕燕、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快的花花公子吸引,她怎么能對一個她唾棄的男人產(chǎn)生這樣的反應(yīng)?

  這當(dāng)然不是愛!那只是欲望罷了,每個人都會有。不足為奇。但,為何她無法對其他男人產(chǎn)生同樣的感覺?也因為如此,她益發(fā)感到困擾。

  她甩甩頭,將這團不受歡迎的復(fù)雜思緒推出腦海。

  “不早了,我真的該走了!”她伸出手去幫他扣上襯衫的扣子,替他拉好領(lǐng)帶,輕松的說道:“讓客人久等不好吧?等一下你的秘書會以為我和你在這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事實上,我很喜歡這種說法!彼p笑,不顧她抗議的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安粶(zhǔn)再避著我,也不準(zhǔn)叫管彥德幫你跑腿!”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辯駁的警示意味,“要不然,別怪我沖到你公司去找人,聽到了沒有?”

  楚凝的眉毛擰起來了。他話里的霸道和堅決讓她火氣上揚。虧管彥德還稱贊他“博學(xué)多聞、謙恭有禮”,對他欣賞崇拜的要命哩,沒想到在她的面前就全露出他好色又自私的狐貍尾巴來了。

  哼,男人!以為征服了女人,女人就該柔柔弱弱的對他惟命是從,他休想。

  “哈,我又不是領(lǐng)你薪水的,你兇個屁。 彼财沧,不甘示弱,“姑娘我愛來就來,不來你也只好認了!大不了我不干了總可以吧,去你的!”

  雷震天蹙起眉毛,看著那個小女人對他皺皺鼻子,然后大搖大擺的拉開他的辦公室門出去了。若不是顧慮到站在門外、一臉目瞪口呆的楊秘書,他還真會當(dāng)場笑了出來。

  “雷先生,你……”楊秘書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再看看楚凝離開的方向。

  “沒事!”他輕咳了一聲,眼里卻漾滿笑意。

  若他曾問過自己楚凝為什么吸引他,那也在這一刻有了答案。知道楚凝對自己并非全然無感之后,第一次  他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感覺。

  也許,被愛情設(shè)下的陷講所引誘的不是楚凝,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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