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婧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還是有點呆的男人,問:“你知道這些事?”
只見阿俊遲疑了一下,才像是理解華婧的問話,點點頭并理所當(dāng)然地道:“對!這是很普通的事,不是嗎?”
華婧直覺地跟著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等等,我的意思是,這是誰教你的?我不記得我教過你有關(guān)這方面的知識呀!”
她實是想不通,除了自己外,還有誰會教予阿俊這類的知識,更想不通阿俊平時幾乎可以說是不曾離開她的視力范圍之內(nèi),除了解手、沐浴之外,總不可能有人利用這些個短短的時間教到阿俊有關(guān)這婚嫁的事吧?若真的是如此,那么……他懂得她先前說的話羅?
華婧一張臉很像是被火燒過一般那樣地紅;她偷偷地注意了一下阿俊臉上的神情。
“這不需要教!”阿俊挺起胸,理直氣壯地道。
“不需要教?”她有些愕然了。阿俊不是什么都不懂嗎?怎么這種事,不需有人教他,他便懂了?
“我以前住在有很多樹的地方!卑⒖⊙壑械纳袂,像是飄到好遠的地方去了。
這還是阿俊第一次對她提起過往的事哩!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在這該專心聽的時候,為阿俊補充一下詞句!昂芏鄻涞牡胤绞巧帧!
阿俊咧嘴露出笑容,點點頭地道:“那時我看過了許多動物,為了生下一代,而……而……”他皺著眉不知該怎么去形容,那時自己所見到的情形,而比手劃腳了起來。
華婧很好心地幫他接上,“那是交配!”
阿俊邊是點頭,邊想著由華婧那邊所學(xué)來的一些詞句,道:“通常都是一公一母交配,然后……”他在腹部之前,畫了一個大圓,“之后就生下小小的下一代。”
“懷孕!”華婧又幫他接上。
“那叫懷孕呀?”阿俊像是隨時隨地都在學(xué)習(xí)一般,馬上便問。
“對呀!那個……”華婧學(xué)著阿俊在腹部之前,畫了個大圓,“就叫懷孕,挺著大肚子的婦人又叫孕婦……你是因為這樣,才知道這方面的知識?”
阿俊有些憨呆地回問!斑@不是普通的事嗎?我在那個……森林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得到呀!”
“每天?”華婧開始覺得她又要被打敗了,“野獸跟人類是不一樣的,人類會……交配的因素跟野獸的交配是不一樣的。”她紅著一張臉,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人類與野獸之間的差異才對。
就在華婧正在傷腦筋該要如何解釋的時候,阿俊卻關(guān)心地看著華婧,問:“你生病了?”
突然被阿俊這么一問,華婧眨著閃爍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睛,“什么?我沒有生病呀!你怎么這么問?”
阿俊的大手輕輕撫上了華婧的臉,“你的臉自剛剛就一下紅,一下白,看起來好像生病。真的沒生病?”
他一直就很想這樣地摸摸看,看她的臉是不是跟自己的一樣;如今,手掌底下所傳來的感覺,證明他的猜測果然沒錯,華婧的臉比他自個兒的來得好摸得多了,不像他的臉摸起來粗粗的,下巴更沒有那種只要沒有用刀子刮便會留有一根根粗粗硬硬的胡子渣。
她如此地對著他聲明!拔覜]生病!
“那就好。”他的手仍不舍得離開華婧細致的臉頰。
經(jīng)過了好一會兒,華婧才忍不住半抱怨地問:“你要摸多久呀?我的臉又不是上好的絲錦!
可是阿俊依然不愿就這么地收回自個兒的手,反而問道:“為什么你的臉不會長胡子?是不是所有的女的都如此?”他的一根大拇指,不知是本能還是特意地,就是悄悄地滑上了華婧的朱唇上,并不斷地來回搓磨著。
阿俊只覺得他的體內(nèi)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在擴散蕩漾著,一直擴散……擴散……。他感到相當(dāng)?shù)拿曰,自他有記憶以來,體內(nèi)就不曾出現(xiàn)過這樣的感覺,為何在他的拇指觸上了她的唇后,就有這莫名的感覺萌生?
而且……而且他好想要用自己的嘴好好品嘗一下,可是華婧的唇并不是食物呀!他怎么會突然生出有這樣的感覺呢?阿俊真的是越來越感到迷惑、不解了。
華婧理所當(dāng)然地道:“我又不是男的,當(dāng)然不會長胡子,要是我會長胡子,且依然是女的,我爹真不知會怎么想,大概是會想哭吧!一個姑娘家長胡子,肯定會賴他一輩子。”說著,她也忍不住在腦海中幻想起那情景,而好笑地“嗤嗤!”笑了起來。
“所有的女的,都不會長胡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看過!
“女的皮膚,都像你這樣好摸嗎?”
“那可就要看年齡了,比較老的皮膚會因年紀關(guān)系慢慢的變干、變皺,剛出生的小娃……不管是男是女的,都很好摸!不過,我沒摸過小娃兒的皮膚就是了,我爹說,我剛出生滿月不久,那皮膚才好摸得很吶!比那上好的絲錦都還來得細致!
華婧瞄了瞄阿俊,完全摸不著他此時的心思,又為什么會突然對女人家的皮膚感興趣;不過,他也摸得太久了吧!華婧用兩根手指頭,將阿俊的大掌拎離自個兒的臉頰后,才正色地道:“不要再摸了,要摸就摸你自己的!彼男牡状藭r在乎的,可只有阿俊是不是真的理解婚嫁二字的意思。
“咱們回到原來的話題,你知道嗎?男娶女嫁,不止是為了生育下一代,還為了在后半生有另外一個伴侶,所以,這世間大多的夫婦,都會相伴地共渡一生。
不過,大部份的男人與女人,都是經(jīng)由媒妁之言、爹娘屬意,而締結(jié)婚姻的;所以這些人,在成婚之前幾乎都不曾見過自己的另一半,而他們彼此的感情,全都是在成婚之后才慢慢培養(yǎng)的。好的話,就鶼鳒情深、白首偕老,一輩子做交頸鴛鴦;不好的話,就可能釵分帶斷,再不然就是一輩子同床異夢,見面如見仇敵一般。
女人跟你們男人有一個最大的差異是,你們男人不管愛不愛與你們締結(jié)婚姻的女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靜靜地看著你們做壞,不得吭聲,而且,就只有你們男人可以寫了休書把妻子休掉,而不能是女人把丈夫休掉,讓男人做個‘下堂夫’!
華婧是越說越是不滿現(xiàn)實世界里的男女關(guān)系,不過,除非她是尼姑或是一輩子不嫁人,不然她就永遠跳脫不出這個傳統(tǒng)的設(shè)限;同時,她也不懂,這世間讓男人有這樣的觀念,還根深蒂固的罪首,為什么居然還有一大半是受害最多、最深,她們女人自己?
阿俊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地看著華婧,沉沉地問:“婧,也要這樣嫁人嗎?”
她想要的反應(yīng)來了。
華婧偏著頭笑了笑,有些高興地道:“對呀!除非我爹想要我讓人笑,不然……不出兩年,他一定會幫我找個對象給嫁了。大部份的姑娘家,在我這年紀便已為人婦為人母了,要不是我爹就只有我這么個女兒,打心底疼愛我,又要不是我是華山派掌門的掌上明珠,他早為了夫家所給的聘禮,便早早把我給嫁了!彼室饴冻鲆荒橂y過傷心的神情,才又說:“不過就算能晚兩年才嫁又怎樣?我還不是有可能得嫁個不曾見過的男人,說不定……嫁個不巧,還會去嫁到個麻子臉的或是瘸腿的,也不一定吶!想到,自己的后半輩子可能就是那樣的男人的專屬物;要跟那樣的人共同分享一張床,我就想哭……”
嘖!她爹才不能做這種事吶!爹重視她比重視華山派的鎮(zhèn)山之寶還重視哪!又怎么可能會把她給嫁給那種身殘或是麻子臉的。她那么說,不過是故意要讓阿俊知道,現(xiàn)在她人或許是在他身邊,可這樣并不可能會維持一輩子。
聽到華婧繪聲繪影的形容,阿俊一張臉不由變得死白。
突然,在華婧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就被阿俊給擁進了他那厚實、寬大又溫暖的胸膛之中,而擁著華婧的那氣力,簡直就像要把她肺里頭的空氣給全榨了出來。
“我不要!我不要你嫁人。”阿俊激動、任性地在華婧耳邊低吼著。
華婧被他的力氣擠壓得快受不了,想掙扎著離開,她邊喘著氣邊道:“你的力氣好大……人家好痛耶!”
阿俊聞言只有放輕自己因激動而使出的力氣,可卻沒有打算讓華婧離開自己的胸膛;仿佛他一這么做,那么華婧就可能從此由自己的眼前消失成了別的男人所擁有的。他將頭放進華婧肩窩之內(nèi),半是乞求,半是害怕地低喃著!安灰奕撕貌缓?我不要你嫁人……不要……”
華婧感覺到藏在她肩窩之中的男人,似乎正在顫抖,猶如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小男孩一般,可憐地顫抖著,那讓華婧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她若不那樣的比喻,阿俊又能了解嗎?她知道阿俊自始至終在乎她比對任何的人、事、物都還來得在乎,但是二十多年與人群隔離,也讓他對于太多的事不懂得,她不那樣比喻,阿俊又如何懂得?又如何能知道,阿俊是不是非自己不要?
而結(jié)果,雖然還不到讓自己完全滿意的程度,卻也還可以讓她接受。華婧在阿俊的腦后露出一抹滿意地笑容。
華婧輕聲地安撫阿俊,道:“不要那么緊張嘛!你這么緊張,會讓我以為要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再說,這還有一段不會算太短的時間,至少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我想我爹是不會逼著我嫁人才是!痹谛闹校不忘加了一句。我會等到你完全長大的。
但華婧這樣的回答,阿俊并不感到滿意,“兩年之后,我也不要你嫁人……不要!”阿俊任性地直喃著,好似華婧若不給他個承諾,他便不放開她。
“不要!絕對不要!”
忽然,華婧覺得他比自小受人寵溺而任性慣了的自己還要來得任性,讓她總不由得感到自己已是個成熟的大人。不過,她就是喜歡這樣的阿俊,率直、純真、沒有心機,所有的感受全憑直覺……
華婧幾乎花了一夜的時間,才將阿俊激動的情緒安撫下來,而且還在她特意的轉(zhuǎn)移注意力之下,緩緩地透露出在華婧見到他之前,所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而他又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得以生存下來。
經(jīng)過阿俊用他那仍嫌少的詞匯說明,華婧才明了在他們相遇之前,阿俊所過的生活,就真的是有如野人一般……不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應(yīng)該是說有如野獸在森林之中求生活一般。
阿俊已記不得自己是由什么時候開始,便與一只母豹生活在一起了,好似那只母豹曾經(jīng)失去過自己的子女,而將迷失在林中的阿俊視為幼豹一般地撫養(yǎng)他。說來是真的很不可思議,可事實就這樣地發(fā)生在阿俊的身上。在與母豹生活的那幾年當(dāng)中,他跟著母豹四處獵捕獵物,以他的牙,以他的手,將那些獵捕到的獵物,當(dāng)作食物一樣,血淋淋地生食入腹,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到阿俊遇上了華婧之后。
在那段長久的日子里,他一直認為自己跟母豹是同類,而且不曾懷疑過,因此每日他除了不斷地打獵、吃食、露天歇睡外,還是打獵、吃食、歇睡,為的便是在那一大片森林之中生存下來,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過著。
由一個幼兒的體型成長到現(xiàn)在這樣健碩的體型,由母豹撫養(yǎng)他,到他獵捕動物撫養(yǎng)母豹,直至母豹死后,他方漸漸離開自己所熟悉的范圍,漸漸地去摸索那范圍之外的世界。
不久后,他開始見到與自己同體形的人類,那時他才開始疑惑,為什么自己與母豹長得不一樣?為什么他沒有尖尖的耳朵,沒有尖長的牙,更沒有長長的尾巴,而且他也不需像母豹一樣,必須四肢貼地才能行動,他只要兩條腿,便能像黑豹一樣,行動快速一點也不遲緩?
他一點也不了解為什么……
那時的他依然沒有想過要接近與自己體型一樣,只需兩條腿便能行動的人類。
直至,他浪蕩到華山山區(qū)之后不久,便被一股不曾聞過卻誘人極了的香味吸引到了一個地方,在那時地所見到的便是華婧,而華婧身邊不遠的地方便是香味的出處。
一開始,他不只是被那香味吸引得不舍離去,也為了長得凈白、可愛,就像春天陽光般的華婧,而不舍得離去。
他第一次想要去接近人類,打心底的想要去接近她;阿俊不了解為什么自己有那種沖動,就只知道他的心底就是有那種感覺,于是……他認識了華婧,也開始無時無刻地跟在華婧身邊。
直至他看到更多與自己相同的人,他才了解到自己是人類而非野獸,更為了想繼續(xù)留在華婧身邊,不管華婧教什么,他便學(xué)什么,只求有一天,自己能與華婧……就如她與其他人一樣地交談,并無時無刻都可以看到她為他而笑……
而且,自小不得已的生活環(huán)境,練就了他一學(xué)就會的本事,更讓他的行動就與野獸無異,可以在一瞬間,獵捕到自己窺伺的獵物,甚至比普通的野獸來得更為迅速、敏捷。
聽到阿俊的過往,華婧除了詫異,依然還是詫異,因為她從不知道人類,居然能夠在那種惡劣的環(huán)境之下生存下來。
華婧雖不由得打心底疼憐起阿俊的遭遇,但她也為阿俊慶幸,不只是為了他能生存下來而致使兩人可以相遇,也是因為了那樣的環(huán)境,才使得阿俊比其他人來得有耐力、來得單純。
好不容易,在天將亮之時,華婧才笑笑地離開心情較為安定的阿俊身邊,回到自個兒的房間睡覺去。
翠兒一如平常地,清早便捧著盥洗用的水來到了綠竹小樓。
經(jīng)過一段時日后,翠兒已了解到他們的少爺阿俊,并不會對她產(chǎn)生任何的威脅,因此,她不再像當(dāng)初一樣,每每想到要來服侍華婧,就先開始膽顫心驚。
可是當(dāng)翠兒心情愉快地來到華婧的房間時,她卻發(fā)現(xiàn)到,華婧的房門未關(guān),而俊少爺在她來到后,也并沒有像平時一樣地驚醒,反而像毫無知覺地繼續(xù)沉睡在夢中。
這真的是太過于異常了……。翠兒有些心驚地暗忖著。
她連忙捧著水盆,越過阿俊進入房內(nèi)。
只見──
房內(nèi)半個人影兒也沒有,唯有床邊有塊讓人觸目心驚的紅色漬跡,那漬跡就像……就像是人血?
一股極端不妙的感覺,霎時揪緊了翠兒的心。
匡!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翠兒也不理會手中的水會不會撒了整間房都是,只是緊張地回身,提起裙擺往大廳奔去。
一路奔跑,一路忘形地大喊著。
“不好了!不好了!快點來人吶!華姑娘跟少爺他們不好了。
約過一柱香的時間,綠竹小樓內(nèi)外幾乎擠滿了人。
樓外,一群在憶子樓內(nèi)工作的丫環(huán)、長工、護衛(wèi)就站在外頭,觀看的觀看,等候命令的等候命令;樓內(nèi),赤鷲堡堡主歐陽榛、少堡主歐陽傲、二堡主楊案夫婦、盛老、李風(fēng),就連堡主專屬的大夫、隨身護衛(wèi),幾乎一個不漏地全到場。
而本來昏睡在房門口的阿俊,如今也被人搬進了房內(nèi)的一張大椅上繼續(xù)昏睡著。
歐陽傲人一抵達華婧所住的房內(nèi),便立刻開始察看著房內(nèi)的一切,并開口問道:“你們剛進到這房內(nèi)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十么?誰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華姑娘失蹤的?”他強抑著心中正因華婧失去蹤跡而激動不已的情緒。
楊案神色凝重地道:“是專門服侍婧兒的丫環(huán)翠兒!彼疽庖鋬旱綒W陽傲面前,并說:“屋內(nèi)幾乎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跡,除了那張椅子好像是不小心遭到破壞外,就只有地上那灘……血漬了,而那血漬大概是婧兒在掙扎時受了傷,才留下來的。”
歐陽傲瞥了正在椅子上昏睡的阿俊一眼,問:“那俊弟他怎么了?有事嗎?”
“沒事,只不過遭人迷昏了。”楊案一點也不對自己的兒子沒事而感到慶幸,只因他知道阿俊沒醒來之前還好,若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華婧遭人擄去,肯定會怒氣大發(fā);雖然,他仍不曾見過自己兒子生氣過,可他就是知道,阿俊肯定會為了華婧生死不明的事,而狂性大發(fā)。
歐陽傲看向正跪在面前的翠兒,沉聲地問:“你說,你發(fā)現(xiàn)了華姑娘不見時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于是,翠兒便將她如何發(fā)現(xiàn)華婧不見了,少爺阿俊又如何在門前昏睡的情形,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忽然,身為赤驚堡專屬的大夫,沉穩(wěn)地出聲說道:“少堡主,屬下發(fā)現(xiàn)這房間有股異香存在,由香味判斷,對手是個女人,同時……我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對手所遺留的一些粉未,那些粉末應(yīng)該是讓俊少爺昏迷不醒的原因!彼斐稣戳朔畚吹氖持附o大家看。
歐陽傲右眉微微一挑問:“那是什么?”
“千里迷魂香!
“千里迷魂香?”眾人驚詫得異口同聲。
“靈蛇派那聞?wù)弑氐沟那Ю锩曰晗?”歐陽傲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的問。
“是的。”大夫肯定地點點頭。
楊案夫婦一聽可緊張了,畢竟,靈蛇派的傳聞,在江湖上可不少,誰都知道靈蛇派上下最擅長的便是使毒。
“那俊兒他……”
“沒事的,只要服下老夫的藥,經(jīng)過二柱香的時間,便會蘇醒過來!贝蠓虬矒嵝缘貙χ鴹畎附忉。
歐陽傲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沈大夫,還是請你先將俊弟弄醒吧!至于對手……我想大家大約心底都有個概念了。”
尤其是他自己更清楚,只是他不懂那人怎會知道華婧的存在?又怎知華婧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在?又是什么樣的蛛絲馬跡讓那人認為擄走了華婧會對他有所影響?他真的是不懂……
不久,昏睡的阿俊終于醒了過來。
阿俊一醒來,看到一大群人正站在自個兒的身邊,先是愕然,再看看所有人當(dāng)中就是沒看到華婧,于是也不管為什么會突然有一堆人出現(xiàn)在這兒,便疑惑、緊張地問楊案夫婦二人。
“爹、娘,婧呢?婧呢?”就在開口問的同時,他那野性、靈敏的嗅覺已聞到一股不屬于在場眾人的奇異香味,那也是自他來到赤鷲堡之后,還不曾聞過的味道。
楊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老實地道:“她被人抓走了,現(xiàn)在生死不明……”
阿俊聞言先是一楞,才揣測到楊案話中的意思,他一張臉變得鐵青緊繃。“婧有危險?”
“是……”楊案是多么地希望不要把這個壞消息告訴自己唯一的兒子呀!只因他知道,這事讓阿俊知道后,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追尋華婧。
阿俊確定了自己真的沒聽錯后──
“啊──”氣忿地大吼一聲,便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跟著那奇怪的香味,便可以找到他的婧!
婧有危險,他要盡快找到婧……他不要她離開自己……要盡快……他要盡快……
在阿俊不顧眾人的叫喚而離去后不久,歐陽傲接獲了張下屬送到手上的信箴。
信箴上洋洋灑灑地只寫了幾行字。
夫君:
前情未了,后怨待清;
孤女生死,在你一念;
明日午時,祈愿亭見。
望只身前來,否勿怪妾身心狠手辣,殘戮孤女。
妾 青字
信箴上的內(nèi)容,看得是在場中人一頭霧水,搞不清歐陽傲何時多了個不知名的媳婦,更看得歐陽傲額間青筋暴起,怒意橫生。
看到平時鮮少動怒、行事瀟灑的歐陽傲,如今渾身漾滿怒氣,眾人不禁全噤了口,一時之間,也不敢隨意開口問現(xiàn)下突然出現(xiàn)那不知名媳婦是誰,但他們皆心知肚明,寫這信箴的主人,肯定與華婧遭人所擄之事有關(guān)。
唯有身為歐陽傲的父親歐陽榛,膽敢露出一臉老大不高興地神情,問道:“這人是誰?”
歐陽傲沉靜的眼眸,瞥了歐陽榛一眼,語氣平靜地、緩緩地道:
“靈蛇娘娘花郁青!
歐陽傲深知,靈蛇娘娘花郁青在武林之中,是出了名的難纏、殘忍。
更清楚,自己若照著那信箴上所言當(dāng)真等到明日午時的話,華婧在她手上將不知會再受到什么樣的傷害;于是,歐陽傲一聲令下,要所有的人動身封鎖出入祈愿亭一切的通口,以防靈蛇派之人進入支援,同時他命令所有的探子出動,務(wù)求在短時間之內(nèi)探出花郁青可能的落腳處。
他必須要在花郁青傷害華婧之前,將華婧救出,不管那將要動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