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愛你 第五章 作者:李霖 |
仿佛有一世紀之久,手電筒的光芒逐漸轉弱?∪蕦⑾灎T點上,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很羅曼蒂克呢!” 雪柔看著他晶亮的眸子,像是寒夜的孤星那般清冽,又似深潭兩泓水那般不可測; 既然已經表明心底事,她就不愿再退縮了。她要俊仁明朗的答案,她已經受夠了諸多揣測及不確定,急欲由繭中掙脫而出。 “我嫉妒蕭亞云,因為她搶走了我依靠的人,她把我們的世界分割了!我承認你在我心中占了很大一塊版圖,如果沒有你,我——就不再是一完整的人了! “唉!我們是哥兒們嘛!”俊仁故作輕松的答道。 “我哪一點像你的哥兒們?”雪柔節節逼近,她不愿再使局勢曖昧不明,她希望能看得見他們的未來。“我已經不再是幼時的林雪柔,你何時才能看清我已成年的真相?你若想插手我跟宋杰明之間的事,除非我們的關系轉變,否則你沒資格知道!” 俊仁是不善厘清自己的人,他混混沌沌的過日子,只求每日的快樂及工作上的順利平安,最好與四周的關系維持不變,他也不必傷腦筋;可是,他也很清楚他與雪柔的關系必須改變了。雖然他一時無法轉換心情,接受這個事實,但他若不能安撫雪柔,就無法與她再走一段,這種事情他無法接受。他受不了沒有雪柔在身邊的日子,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態,但是他必定要想盡辦法挽留住她。 雪柔專注的眼眸看著俊仁轉瞬萬變的臉孔,她猶如等待判決的罪犯,既期待、又害怕不安。她在賭,賭她的將來。 俊仁以一種全新的表情看著雪柔。 她確實不一樣了。 她已不是昔日梳著兩根麻花辮,跟著他打架、淘氣、惡作劇的黃毛丫頭;時光荏苒,不僅她的外貌成熟,她的內心也成熟,已到了適婚年齡。 她齊肩的黑發,像是烏鴉的羽毛般漆黑發亮;橢圓的臉上,魚形的雙眸總是閃著智慧的光芒,那圓形的鼻頭、菱角般的唇角并不美,但是她有一種令人一見難忘的特殊魅力;以往被自己所嘲弄的平扁身材,已出落得修長而有曲線,她有吸引人的本錢,再加上她的笑靨,難怪宋杰明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阿俊,我在等你說話!” 俊仁放任自己的情緒,依賴著原始本能緊抱住雪柔,把頭埋在她的發間,吸吮著她的芳香。 雪柔沒見過俊仁男性的這一面,她有些怔愣著,直到俊仁吻著她的耳際、頸側,她才找回理智推拒著。 “俊仁——” 但俊仁熱烈的唇已堵住了雪柔所有的抗議;她宛若飲了最醇、最烈的酒,渾然忘記四周的景況,也忘記俊仁尚未給她答案。 她覺得自己在漂浮。 身上碎花藍底的洋裝鈕扣一顆顆被解開,溫熱的唇隨之撫過,他們宛如亞當、夏娃般的原始、赤裸。 可是,理智在此時忽而回到雪柔的腦海,她堅決的推開俊仁。 俊仁克制著熱情離開雪柔的軀體。 “對不起!”俊仁低聲致歉著,差一點他便無顏去見干媽,愧對她對自己的信任。 雪柔握著俊仁雙手,溫婉的說道:“別說對不起,是我自愿的,只是我不要在這里!”俊仁終于將視線放在已穿著妥當的雪柔身上。那一襲薄衫已遮掩不住俊仁對底下那副身段的熟悉度,他的呼吸中猶存著雪柔身上的清香;他害怕自己突然迸發的情感,更害怕面對雪柔的深情,所以急急甩開雪柔的雙手。 “別碰我!” 雪柔真是滿腹心酸與委屈!滿懷深情只換來冷眼看待,淚水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成串而流。 “對不起!”俊仁越覺得歉疚,越不知該如何勸慰,只好一直致歉著。 雪柔聽見他的道歉,淚水流得更是洶涌。 世臣來放他們的時候,假裝自己并不清楚雪柔也被關在地窖。他解釋說原想把俊仁關在地窖里一天就好,免得他破壞大哥和雪柔的好事,等第二天雪柔來的時候,俊仁就會脫困,沒想到雪柔“一不小心”也誤陷地窖。 對俊仁和雪柔而言,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是他們最想做的事,所以,不論世臣的謊言中有哪些缺漏,他們全接受了,他們只想速速與對方分開,盡快的忘掉這兩天。 好像沒有地窖事件般,雪柔又回到了正常生活,俊仁也上班、下班,一切似乎十分正常,他們絕口不提那些日子,林母拿他們也莫可奈何。 林母的心老是懸著,這兩個孩子讓她牽腸掛肚,無法清心。 杰明來家里的次數增加了,雪柔也用不同的心態看待杰明;這個事實讓她更加憂心。 杰明是個好孩子,他與俊仁比較之下,顯得成熟而穩重。他有足夠的條件讓雪柔無憂一生,而且他真心相待雪柔,也尊重雪柔,完全包容著雪柔脾氣中的缺點。 面對如此佳婿,她該心滿意足,但她總是想盡辦法要使俊仁與雪柔和好,因此對待宋杰明,她冷淡而疏遠。 這天晚上,雪柔送走杰明后,忍不住與林母抱怨道:“媽!你不公平要哦!” “怎么了?” “人家跟你打招呼,喊了你三次才應聲,也不給人喝杯茶,太冷淡了吧?俊……那個人來,你簡直把家當全打開給他享用,還怕他挑剔不吃呢!太差別待遇了吧?” “那個人?雪柔,你們究竟怎么回事?提到他你就要發脾氣,現在更好,連名字都不喊了。別像個悶葫蘆似的老搖頭,媽擔心哪!告訴我怎么回事?天塌下來也有媽撐著呀!” “媽,別顧左右而言他,我現在的男朋友是——宋杰明。若是你不喜歡,沒關系,我離開他,再找一個令你滿意的,但是方俊仁絕不列入考慮范圍。你也別再逼我說什么,什么事都沒有,不過是我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作了一個正確的抉擇罷了!”雪柔堅決的口絕,讓林母一時語塞。 “要是媽拜托你,成不成?”林母試探性的詢問著女兒。 “媽,勉強我去嫁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你認為會幸福嗎?”雪柔的神色又加了幾分陰霾。 “俊仁愛你哪!” “媽,那是你的偏見!” 看女兒不愿深談下去,林母也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你可了解宋杰明?” “還好。”雪柔的口氣不甚熱絡,甚至有些意興闌珊。林母心中一陣竊喜,臉上倒保持平靜的模樣。 “他也不壞,不過媽希望你再觀察一些時候! “當然!”雪柔一笑,“以后他來可有茶喝?” “咖啡也行!但是他得夠得上格才準他喝!”林母回應一個笑臉。“媽要多認識他,畢竟他與我不熟,我不可能貿然的將女兒托付給他! “既然如此,怎么準我跟他回家?”雪柔不解的問著媽媽。 “以前你當他是個朋友。媽一直希望你多些友伴,擴大生活圈子,他也不壞,跟他回去還有別人可看著他,他也不致亂來,所以我同意你去;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你若是考慮與他的將來的可能性,媽當然也該多考慮一些情況,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任何閃失!绷帜刚J真的說著。她注視著女兒,希望她了解自己的心!案鷭寢屨務劧煤貌缓茫俊 “媽,你還不死心?跟你說過那兒風輕、樹綠、小河清澈,宋杰明的家人和善,讓我享受了一個快樂假期,如此而已,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嘛!”雪柔膩在母親身上,撒嬌的抗議著,“好像非有什么事你才高興,是不是啊?!” “傻女兒,媽豈是那么好騙的?你連去四天,后兩天俊仁去后就沒給媽一點消息、一通電話,回到家又像給人欠了幾百萬似的賭著氣,一提起‘俊仁’這兩個字,你就像吃了炸藥般,你說,我怎么能相信沒事?” “真的沒事嘛!要不信,去問你的傻兒子!哎呀!不談這些了,我上書房去看點書啦!” 又給逃掉了!不過,如同女兒所言,該去問另一個當事人,如此事情才能明朗化,也才能夠想出足以解決兩人歧見的方法,她可不希望自己苦心策劃的一出喜劇,活生生的變成一幕悲劇。 “說吧!” “說什么?” 俊仁以無辜的表情看著節節催逼的林母,他希望糊涂的表情能將事情含糊帶過,偏偏干媽是打破砂鍋,非得弄清楚砂鍋里是啥東西的耿直個性。她不肯放松對俊仁的逼供,不過她換了另一種方式詢問。 “雪柔究竟怎么啦?” “我……我不知道!” 天哪!俊仁竟然臉紅了!林母真是覺得不可思議,真是太有鬼了,他們在那兩天中究竟出了什么事?真急煞人啦! “阿俊,干媽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 “那你現在豈不是恩將仇報?” “啊?” “雪柔要嫁宋杰明了,你知道嗎?” 俊仁的嘴張大著無法合攏,他覺得剛被五雷轟頂,頭皮已燒灼,腦袋里的東西有被掏空的感覺,就因為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林母不知推了他多少下,俊仁才有所反應。 “你身上好燙,手指卻很冰涼,是不是生病了?” “嗯……干媽,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懂,再說一次好不好?” 俊仁狠狠擰了大腿一下,又專注的聽千媽宣言。 林母于是嘆口氣,又說一遍,“宋杰明要娶雪柔啦!” 大腿的淤青仍在、痛楚依舊,不可能是自己作夢羅? “我不相信雪柔會如此待我!她罔顧我們多年交情不管,跟個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要好,太過分了,她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的存在?” “恐怕是沒有!”林母故意刺激著俊仁,“二水之旅回來后,她一聽到‘俊仁’兩字,就像得了麻瘋病一般,避之唯恐不及,你老實說,你們究竟發生何事?” “我……我……”俊仁“我、我”好久,仍理不出頭緒,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從你去二水的旅途中說起吧!” “實在沒啥好說的!”俊仁仍在推托。 “俊仁——”林母不容他退縮,“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雪柔嫁給別人?” “不!”俊仁痛苦的掩著面孔。 “以往雪柔沒有旁的選擇,走到最終的選擇將會是你,所以干媽任你們發展糾纏;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林母摩挲著俊仁起伏不定的肩頭,柔聲道:“宋杰明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站在母親的立場,我也贊成雪柔同他在一起,他可以讓雪柔的生活充滿平靜、溫馨,那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幸福。你說,干媽是不是該舉雙手讓宋杰明跟雪柔結婚?” “不可以!雪柔只能跟我……我不能失去她,我……愛她!”俊仁說到后來,眼底已有了一抹堅定的神色,他再次確定般的說道:“我愛她,我希望未來的生活與她一起共度,做一輩子的夫妻、朋友!” “你好像搞錯對象了吧?這些話該同雪柔說才對呀!”林母欣慰的表情中有些許的疑惑!八滥銗鬯@件事嗎?” 俊仁黯然的搖頭,“現在這種情形,就算我說了,雪柔也不會相信!” “你到底說不說你們究竟是怎么回事?” “干媽……”俊仁欲言又止。 “現在除了干媽能幫你,還有誰有能耐?”林母嘆口氣又說:“難道你真要放棄與雪柔的未來?” “當然不!”“說呀!” “干媽,我現在知道雪柔的個性為什么又強又驕傲,自尊心又強了!”俊仁打趣著林母。 “我也知道為什么雪柔老讓你急得生氣!你這孩子也不想想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打哈哈!快點說,不要再廢話!”林母扯痛俊仁耳朵,俊仁慘叫一聲,急忙說了。 “你知道嘛!那天跟你要了宋家地址后,飯也沒吃、臉也沒洗就沖出門,我一上車才發覺老爺車的輪胎不知給誰刺破了,問你要雪柔嗶嗶車的鑰匙,你又說沒有,我只得摸著鼻子搭火車去了!”俊仁嘆氣著,“然后啊……” 許久沒搭火車了。 以前他老跟雪柔拎個背包、跳上火車,便漫無目的的流覽著,他們覺得什么地方風景不錯,或者有些特殊的地方吸引自己,便停下來玩個痛快。 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覺得人生非?鞓,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拋得一干二凈。 沒有她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吵鬧,他竟有些寂寞輿孤單! 一個小時不到的旅程中,他不知看了幾次手表。他覺得“度秒如年”。好不容易挨到二水,一出火車站,一個西裝筆挺、戴副金邊眼鏡的高挺男子便迎了上來。 “您是方俊仁先生嗎?” “是。 笨∪恃诓蛔∫荒橌@愕!澳闶钦l?怎么認識我?” “雪柔形容得很仔細呀!林伯母給雪柔打通電話,說您要來,她原想親自來接車,但她身體微恙;似乎有些著涼現象,因此我自告奮勇接下這個任務。我是王世臣,宋杰明的弟弟,您好!” 俊仁禮貌性的握了握世臣的手,心中老大不痛快。才一、兩天時間,雪柔就跟別人如此熟稔。他忍不住出口諷刺挪揄:“才一天時間,她就遭受冷氣團受凍著涼,你們可真是‘熱情招待’!”世臣不置可否的笑笑。 “上車吧!” 俊仁吹了一聲口哨!全新的勞斯萊斯,黑亮的外殼看來是精心保養過的,內部全是原木配備,看不出一絲暴發戶的銅臭味,只覺得裝潢高雅?磥恚渭胰耸窃絹碓讲豢尚∮U。此時他完全沒想到世臣既是杰明之弟,為何姓氏不同?他被這輛魂牽夢縈的車子給迷得七葷人素,嘴不住嘖嘖作響,手指輕柔撫過車體的時候,表情是迷戀癡醉的。 車子平穩的滑動著,世臣由眼角余光,看著俊仁如夢似幻的享受皮革與肌膚接觸的舒適感。 世臣心想,這般最好,免得多費唇舌欺瞞俊仁。 “到了!” “咦?沒房子啊!”俊仁伸展肢體,極目四望,只有一間小巧可愛的房子在堤防后,被幾棵大樹包圍著。他指指小屋問道:“雪柔在這里?” “是!” “這是你們家?”俊仁心想,跟這輛好車太不相稱了吧?難道他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家庭?但他似乎又不像是只重視表面的人,這其中…… 世臣替俊仁解答疑惑。 “這小屋美其名是我家的‘別墅’。你看它,地勢高、臨溪流,除了夏日蚊蟲多些,也沒啥缺點;這溪里的魚又肥又多又沒污染,我們家全愛來此小住溪釣,頗有情趣! “為什么雪柔住這?” “她喜歡這里!” “她一個人?” “嗯!” “宋杰明呢?” 原來擔心這個!世臣原想嘲弄他一番,又怕節外生枝,于是輕描淡寫道:“他另外有住處。進來吧!” 世臣開了門,就等在一旁,俊仁側身進了小屋。 屋內有一頂小床,床上擺著魚、釣竿,還放了頂斗笠,東西齊齊整整,但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樣。 世臣仿佛察覺他的想法,便一面使勁提高地板上與地面緊密貼合的鐵蓋,一面又說:“地下室有些古書、老玩意,雪柔喜歡下去瞧瞧,你不妨下去看看她在不在?” 地窖烏漆抹黑,俊仁疑惑的皺起雙眉,但是要見雪柔的決心強過一切,所以他摸索的踏著鐵梯而下。 “雪柔——雪柔,你在嗎?” 當俊仁的頭頂低于地窖入口,世臣就迫不及待的鎖上出入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把我關在地下室了!”俊仁掄著拳頭用力捶著鐵門。 “砰砰”作響老半天后,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終于認清一個事實——他被關在地下室了。 他虛弱的倚在墻角,思前想后仍理不出頭緒,想及報上撕票、變態殺人……種種新聞,他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休息不久,他按捺不住,又站起來敲敲打打。他也找到世臣留下的維生工具,迫不及待的燃起一根燭火,看清四周是水泥砌成的小空間后,他就泄氣了。他唯一的指望就是上頭有人經過來解救他。 喊了許久,他已經口干舌燥、聲音沙啞,再也沒有一絲氣力求救。他疲倦的靠著墻沉沉睡去。 “然后呢?”林母好奇的追問著。 “第二天雪柔就來了,跟我一道被鎖在地窖里! “你做了什么事?” “我……我吻了她!”俊仁覺得血液涌向面龐,他的聲音低至不可聞。“我吻了她好久,后來……后來,雪柔推開我,我才明白自己差一點就犯下大錯,然后我一直跟她道歉,她……哭著,不肯說話!” “雪柔!對不起!”俊仁滿心慚愧的看著雪柔。地窖里幽暗不明,俊仁無法真切的看清雪柔的神色。 雪柔漸漸止住淚意,她不要俊仁的抱歉,她只要—— “你沒別的話好說嗎?不要老跟我道歉!”她期待一句溫柔肯定的答覆。 俊仁噤門不語。 “俊仁!你說話呀!” “說什么?”俊仁訥訥不安。 “你!氣死人了!你知道你剛剛的……行為,代表什么嗎?你是何居心?” “我只是一時沖動,你原諒我,下次不敢了。你喜歡什么?上去后我全買給你!” 俊仁表現他最大誠意的致歉方式,只是雪柔不像他所想像的破涕一笑,反而勃然大怒!胺娇∪!今天算我林雪柔認清你了,你把我當什么東西?妓女?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在你‘一時沖動’的時候當你泄欲的工具,在你的陰影下茍延殘喘?不必了!我林雪柔承擔不起這重責大任,往后你別來見我,有什么‘需要’,找你的蕭亞云去,別來煩我,我——從今以后跟你畫清界線!” “雪柔!怎么了?別生氣嘛!” 雪柔甩開俊仁搭過來的手,遠遠退到另一個角落里,獨自一人生著悶氣。 “雪柔——” 任俊仁千呼萬喚,雪柔始終不肯相應。 “你們就這么過了兩天?” “嗯!除了肚子餓時叫她吃飯、喝水,她哼兩聲,都沒再吭氣過。王世臣來放我們,她一言不發提了行李就回來,一直逗她都沒用!”俊仁狀若不解的看著林母。 林母忍不住重重嘆口氣。 “要我,我也不原諒你!人家一個女孩子,什么都要給你,就足以表示她的用情,偏偏大笨牛是‘一時沖動’,你要她如何能消氣?一片真心全被糟蹋了,還變成人家的泄欲工具!俊仁,你想想,要是你是雪柔,你怎么回應這件事?” “我真的做錯了,F在怎么辦?我去告訴雪柔,我要一生一世跟她。我愛她!” “太遲了!”林母拉住宛如熱鍋上螞蟻的俊仁,細心分析著,“現在你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你必須改變!” “改變?” “今天會造成這種局面,你必須負絕大部分的責任,你太不成熟、太不懂事,你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心!” “我——”俊仁不知該如何接腔。 “你老是依自己的喜好行事,要知道,朋友與丈夫是不同的;朋友可以有各種類型,丈夫卻是要能倚靠的對象。因為雪柔深愛著你,所以這一切她都不計較,也因此造成今日你不夠懂事的局面!绷帜干钗跉,嘆道:“你現在有一個‘女’朋友,你們的情況如何?曖昧不明的,首先就讓人覺得你腳踏兩條船!” “我跟亞云很普通,只有牽牽手!”俊仁急忙撇清。 “那你得處理一下呀!” “嗯!我會跟她說清楚!” “好好說,別又傷了另一個女孩子!”林母不放心的交代著,“現在你要有個心態,把雪柔當成女朋友來追,讓她覺得你還是她最佳的伴侶! “好!”俊仁覺得自信滿滿,他已蓄勢待發。 林母看他仍是急躁的模樣,忍不住澆他一盆涼水,“你這種莽撞的個性贏不了宋杰明的!” 宋杰明! 他怎么將他忘了?他的條件比自己優良十倍。 “你沒有真的想清楚雪柔的心態!” 俊仁像只泄氣的皮球,“她恨我!” “恨得越深,愛也越深,就怕她把你當成不相干的路人甲、路人乙,那才糟糕!” 林母又給俊仁一劑強心針,“你得讓她知道你的心,你得跟宋杰明公平競爭,收拾起小氣、嫉妒的心腸,像個真正的男人,面對雪柔!” 林母給俊仁打氣、加油,“我希望你打勝仗!” “我會的!”俊仁好像突然成熟長大了,“我會好好想清楚該怎么做! 丫丫睡得很沉,俊仁親了親她掛著甜美笑容的小臉蛋后,輕輕替她拉攏被子!靶『⑺鴷r好美,像個小天使!眮喸圃诳∪噬砗蟮驼Z著。 “是!亞云,稍等一會兒,有件事我必須跟你坦誠!” “什么事?” “我們到客廳去談!” “瞧你,好像很嚴重似的!”亞云蜷在沙發中,打趣著俊仁。 “我想跟你說抱歉!”俊仁歉疚的看著亞云,他是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亞云。 “什么事嘛!”亞云神情朗朗的接受俊仁道歉,她仿佛胸有成竹般,“要跟我分手嗎?” 俊仁的頭垂到胸前,“是的!真對不起!” “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嗎?”亞云非常平靜,毫無怨恨之色。她就事論事的態度,也平穩了俊仁揣測不安之心。 “你太好了,如同我理想的夢中佳人。但是,那只是我虛構的一個幻象,我發覺我不想涉入你的生活、你的情感領域,我只想在一分欣賞你,我無法想像跟你一起過日子的情景!”俊仁一口氣說出,“我不愛你!”他心跳停了好幾拍,等著亞云反彈,等著她發泄憤怒情緒。 亞云反而無所謂的笑笑,聳聳肩,她說:“等你這句話等了將近兩個月,真是累死人啦!” 亞云吁口氣,無限輕松的拍拍俊仁肩膀;俊仁不可思議的望著亞云,他不敢置信,事情竟能如此輕松結束? “你是真心話?” “當然!從一開始你就不把我當女朋友,我像個透明人一般,你關心過我什么?所以我早看開了!” “但是,你容許我碰你——” “哈!什么時代的人了,牽牽手就算是戀人啦?你也未免太落伍了!你這個史前時代的怪物!” 俊仁仿佛第一次清楚亞云的為人,第一次知道她的某些性格,他欣賞她落落大方的舉止。 “真后悔沒早點認識你!” “哈!早點認識也不可能,你心中早有人啦!” “這么明顯?” “只有當事人還在打迷糊仗!”亞云取笑著俊仁,“你要我辭職嗎?” “不!你把丫丫帶得很好,她粗魯的舉止收斂不少,你何必辭職?” “不怕被誤會?”亞云笑著問。 俊仁挺起胸膛說:“我問心無愧!” 亞云以全新的跟神看著俊仁,他真的成熟、懂事,完全像個二十五歲的大人了。于是亞云伸出手,“做個朋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