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魔咒 第七章 作者:林小力 |
鈴──鈴── 風昭男正要準備畫具,卻聽到對講機發出響聲,連忙跑去接,「喂┅┅好,我馬上下去!乖瓉順窍掠兴碾娫,一想到那個幾乎不曾打電話來這 的人卻打來,她腳步就不似往常那麼趕著下樓。 她眉頭微蹙,吁了口氣才拿起話筒,「喂┅┅我是┅┅沒錯,我上回已經告訴過您┅┅祖父您打電話來不會單只為了罵我┅┅嗯,我會帶過去┅┅嗯┅┅我辦不到,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談過了┅┅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抱歉┅┅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憤怒地把話筒掛上,緊咬下唇阻止喉問的哽咽泄出。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他電話,也是祖父第一回罵她不檢點、水性楊花┅┅這種難堪的字眼,只因他確定了阿威真的住在這 ,又舊話重提┅┅ 柯威志原想給小昭一點兒隱私權,才會在她接了電話後立即回房間,才沒一會兒,她講電話的內容,他不愿聽都不行,因為小昭的音量遽然升高,當他聽到話筒被用力掛上後,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聽到她的腳步聲,不禁擔心地踱到客廳。 風昭男一副強忍悲傷的模樣,使他心沒來由得揪了一下,「小昭,怎麼了?」他伸手輕觸她微顫的香肩。 她硬是吞了幾口唾液,強壓下便在喉問的悲傷,深深吸了口氣,才轉身面對他的關懷。 「沒什麼,我後天得回去向他做季報,他打電話來交代我順道帶一些資料過去,又順便念了我幾句而已。」她勉強牽扯唇角飲用笑容安撫柯威志的憂心,可惜不太成功。 看來,風爺爺又舊事重提了,才會讓小昭有此反應,據自己對風爺爺的了解,他該會畏於「柯恩」的勢力,暫時不會對自己太過分,可是,對小昭就難說了,終究,他是小昭的長輩。 「小昭,你後天的季報,我和你一道前往好嗎?」柯威志認為或許有他在,風爺爺比較不會為難她。 她不禁對柯威志的觀察入微感到佩服,也因他的體貼感到窩心,「阿威,謝謝你,如果你有準備好耳塞,後天歡迎你和我一道去接受聲音的洗禮! 「你放心,我身上隨時都備有一副『國王牌的耳塞』,聰明的人才看得到哦!」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呵┅┅」他調皮的言行舉止,暫時掃去了她心底的陰霾。 ※ ※ ※ 「小君,我昨天請你準備的資料好了嗎?」風昭男一進公司,就先向她要下午季報要用的資料,打算先研究一下免得出樓子。 「老板,我剛剛已經先放在你桌上了。」雖然才遇過幾次,但每回她要向風旭東做季報時,總是異常地謹慎小心。 「那就好,對了,小君,那一幅畫我已經完成了,你可以幫我送過去嗎?」今天凌晨終於把那幅「夢境」完成了,正好如預期的時間趕上畫展開幕前交出。 「沒問題,可是,阿威現在住在你那,我要如何走私出門呢?」進去是很容易,但是要扛那一大幅畫出門,總得找個幫手,這樣更難瞞過他。 「嗯┅┅不如你今天下午就過去幫我拿!箍醇t小君疑惑的表情,風昭男又解釋說:「阿威今天下午會陪我去做季報,所以┅┅」 「唉喲┅┅老板,你現在出門都有護花使者了呀!」突然見她舉手要敲過來,紅小君趕緊跳離她的魔掌范圍,「唉喲┅┅老板,你怎麼惱羞成怒了?」 「你這小妮子!動不動就調侃人,當心會有報應!顾龡壭低督,既然斗不過她,還是快點去研究資料比較妥當。 「報應?老板,你是指我幫你那麼多忙,所以你報答我是應該的嗎?」紅小君嬉鬧地把話意亂串亂改,等看著前腳已踏入總經理室的老板會有何反應。 「你喲,凈會要嘴皮子,記得待會兒來向我拿房子的鑰匙!顾H上大門,沒理會紅小君的挑釁,急忙走到座位上翻閱桌上的季報資料。 ※ ※ ※ 鈴──鈴── 「您好,我是小君┅┅好的,請稍候┅┅」紅小君正想把老板的電話轉進去,總經理室的門正好打開。 「老板,陳警官找你!顾龑⒃捦策f給剛走出來的風昭男。 風昭男將話筒接了過來,「您好,我是風昭男┅┅嗯┅┅咦┅┅居然是他┅┅您確定┅┅嗯┅┅他今天會過來┅┅好┅┅我會注意┅┅差不多三點左右┅┅好,拜拜!」沒想到內賊竟會是他,她心情不由得愈發沉重。 紅小右望著風昭男瞬間變臉的模樣,不由得擔憂問:「老板,怎麼了┅┅不會是┅┅又有狀況發生了吧?」她還真怕自己猜對了,真再來幾個突發狀況,此次任務的進度怕無法如期完成。 「小君,待會兒的主管會議,你差不多在兩點五十五分左右找個藉口脫身,到樓下停車場帶陳警官他們進來┅┅」風昭男看紅小君一臉迷惑,乾脆附在她耳畔,低聲說出剛才得到的消息。 紅小君愈聽眼珠子不禁愈瞪愈大,「天呀┅┅居然是他┅┅那個┅┅」話才說到一半,嘴巴已被老板冰涼的手掌給捂住了。 「機靈點,你想打草驚蛇呀!」確定她有了警覺心,風昭男才放開捂在她嘴巴上的手,「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雙眸謹慎地望著她的反應。 「嗯┅┅」紅小君緊閉雙唇,猛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進會議室開會! 「嗯┅┅」 兩人踩著沉重謹慎的步伐緩緩踱進會議室,這是她們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會議,現在情況就如同紅小若心 頭吶喊的尖叫聲──土匪頭就在 面。 一個鐘頭後,紅小君苦著一張臉走出大會議室。 十分鐘後,一組警員已駐守在大會議室門口,所有「風氏」的員工也都被限制不得接近這層樓。 沒多久,會議室的門大敞, 頭的人陸續走出來,當他們看到躲在一旁的警員,到了嘴邊的驚呼聲,全被警方的手勢給制止住又吞了回去,皆慌亂地跑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等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 在會議室 頭的風昭男藉故拖住他,確定所有人都散去了,她才和他邊談話邊踱向會議室門口。 門口傳來腳步雜沓的騷動聲,使他警覺地將手探入外套的內袋 ,身子更貼近她。 當黑色皮鞋踩過門檻的剎那── 「賤人┅┅居然被你識破┅┅」他迅速抽出隨身擱帶的利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緊緊揪住她的手臂。 「啊┅┅」 現場一片驚呼,所有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驚險的這一幕,有人咬著下唇、有人捂著嘴┅┅生怕稍有個聲響會議總經理脖子上那把閃著白光的刀染上紅血。 風昭男屏息斜盯著他頭抖握著刀的手,「陳叔┅┅你┅┅不要一錯再錯┅┅」她全身細胞全立了起來陷入最高警戒,小心應對站在身後威脅她性命的人。 「陳大中,快放下刀子┅┅不要做困獸之斗,這棟大樓已被警方包圍。」陳警官放話欲嚇阻節節往電梯門口退去的歹徒。 「呵┅┅我年紀已經這麼一大把了,沒什麼好怕的,就算要死也要拖個墊背的!拐f罷,又將刀鋒賭得更緊,瞬間,風昭男嫩白的肌膚滲出一道紅色血痕。 她強壓下心底直冒上來的懼意,「陳叔┅┅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兒孫在┅┅沒必要想不開┅┅」風昭男一心一意想化解這場危機,絲毫沒感受到頸項傳來的刺痛感。 「哼!兒孫?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要不是你一從法國回來就接手公司,我這個副總在公司的地位也不會一落千丈,成了沒實權的虛位,我的兒子也不會因而舉家遷移到國外另辟天下,獨留我一人,你還敢對我提兒孫!」他心口上的傷口被這麼一提頓時迸裂,漲紅了臉情緒沸騰至最高點。 此時,電梯門悄悄開了又闔,從 頭閃出了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靠近這顆即將爆發的炸彈。 現場的人群皆瞪大眼珠子,咬緊牙根強迫自己不要表現出任何訝異的神情,屏氣凝神盯著即將開戰的戰場。 警方人員利用蠶食法悄然移動腳步,蓄勢待發準備和歹徒身後的人來個前後夾攻。 「賤人┅┅你不該回來┅┅」半空中突然畫起一道陰森的亮光,直落底下那片光滑的肌膚。 「啊┅┅」 砰──咚── 「嗶┅┅太好了┅┅」 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沒想到┅┅我們又在同一個地點┅┅撞個正著┅┅」柯威志松了口氣,眼神帶笑地望著懷 的佳人。 風昭男死 逃生躲過了一劫,緊閉的雙眸一睜開,不禁滑下松懈的淚珠,霧眼蒙蒙望著那張宛如太陽的笑臉,「阿威┅┅謝謝┅┅」乾渴的喉嚨硬擠出了簡短的謝意。 他拭去她粉頰上的淚珠,以溫柔的口吻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朋友間不要老掛著謝意!闺S即緊緊將她揉進懷 ,差點失去她的剎那才覺悟到,她的一顰一息早長入他內心深處而不自覺吧! 她好想永遠枕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可惜,逐漸走近的腳步聲使她不由得不抬起頭。 他也察覺到有人走近他們,先抬起她掉落在一旁已破碎的眼鏡,再扶起她瘦弱的身子。 「柯先生,謝謝你的協助,風小姐┅┅」陳警官向他們問候道謝後,隨即押著犯人回警局偵訊。 柯威志攙扶著已手腳發軟的風昭男,緩緩走回她的辦公室。 紅小君見她全身虛脫似地被柯威志扶進來,趕緊倒了杯熱水遞給她,「老板,你還好吧?」沒了眼鏡的她,看起來不似平常的強悍,反而有種惹人憐的神態。 她接過杯子吸了一口,才開口安撫神情擔憂的他們,「沒事┅┅只是突然死了好幾千個細胞!咕従彴驯械臒崴嫳M,心情才逐漸恢復平靜。 「小君,有沒有醫藥箱?小昭頸子有道傷痕!顾鲱^喝水時,他才發現那道血痕,雙眸焦急地盯著那道傷口。 「有┅┅」紅小君也瞟到了,急忙跑去醫務室拿藥箱。 柯威志望著她白皙頸項上邦道恍目驚心的血痕,不由得伸手輕撫傷口旁的肌膚,「疼嗎?小昭,我們還是去趟醫院比較保險,這個傷口怕會發炎!拐Z氣中充滿擔心,還有絲不舍。 「傷口很深嗎?我怎麼沒感覺會疼!癸L昭男伸手欲碰觸傷口,卻在半空中被他阻止┅┅ 「不要碰,會感染細菌!顾o握她好奇的柔夷,突然,覺得她的手好小。 「藥箱來了。」紅小君打開藥箱,拿出 面的藥水正準備幫老板上藥。 「我來!箍峦卷樖謱⒚拗、藥水接過來,小心翼翼地為那道傷口消毒、上藥。 「嘶┅┅」此刻她才感覺到傷口傳來的刺痛,微揚下顎緊咬下唇,信任地交給他處理。 紅小君慧黠的雙眸閃著欣喜的光芒望著他們,看來同居生活有助於他們彼此了解,老板已不復其當初排斥的神情,而阿威也變得溫柔體貼多了,兩人,一個懂得接受,另一個知道付出,看來好事已成了大半,她不禁陷入美好的未來中。 「小君┅┅」風昭男拍了拍她的肩頭,「小君,天亮了,該起床了。」這小妮子不知又神游到哪了,神情愣愣的,嘴角還念著一抹傻笑。 紅小君驟然清醒,「呃┅┅老板,怎麼了,阿威呢?他不是在幫你擦藥嗎?」視線忙著梭巡另一個人影。 「你呦┅┅若非我知道你常有神游發愣的習慣,單看你一臉傻笑的呆樣,早送你到『松山』觀光了!箍此q然不知狀況,風昭男又說:「我都進了一趟辦公室又出來,你坐在這個最明顯的位子,居然完全沒察覺到,你到底神游至何方,那麼好玩嗎?」風昭男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紅小君發呆時都在想些什麼。 紅小君尷尬地笑了笑,「嘿┅┅老板,我當然是想美好的未來嘍!平常多想想才能聚集更強的念力,進而提升工作效率實現美好未來嘛!」這回答倒不是瞎掰的,剛才她真的在幻想將來回到上面,自己被升級的美好景象。 「你還真能掰,不和你瞎扯了,阿威還在外頭等我,你可不要忘了,我請你幫忙的事哦!」說罷,提著公事包和一袋資料,匆匆走出辦公室大門。 「等?到底誰等誰呀!我可是耗在這兒等你們湊成對等很久了哩。」紅小君嘴 叨念著,手 抓著一副鑰匙緩緩踱向門口。 當紅小君來到風昭男的住處,欲把那幅「夢境」送出門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放在工作臺上的素描。 「哇┅┅畫得真傳神,真偏心,我的部分才兩張,阿威竟然有十多張,嗯┅┅還有實物看起來比較棒,從天書上只能看個大概! 一想到天書,她趕緊將「夢境」送至畫廊,飛奔回家觀看他們的進度┅┅ ※ ※ ※ 紅小君一到家,先沖壺花茶啜了幾口,才慢條斯理地取出他們的那本天書。 「哇┅┅這個風老頭真絕,竟然把阿威隔離在外,獨留老板在書房 ,對她動用私刑以尖酸刻薄的毒話大肆攻許!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唉┅┅老板,你真可憐,從以前到現在都受盡風老頭的欺凌,唉,愿上面的能保佑你苦盡甘來。」 一旁的白狗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站起身舔了捻主人。 「哦,好癢,好啦!先祭過五臟廟,再繼續看。」紅小君摸了摸白狗的頭,將手 握的冊子擺在桌上,站起身往廚房走去,白狗也一搖一擺隨著主人晃了進去。 攤在桌面上的天書,又顯現了影像, 頭的柯威志眉頭緊蹙聽張媽回溯過往云煙┅┅ ※ ※ ※ 「小姐從小就是這樣,老爺子說東她就不敢往西,少爺和少夫人對這種狀況不單無能為力也不敢插手過問,這原因就要從那時說起┅┅」 張媽直覺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帶給小姐幸福,遂偷偷將小姐過往生活的點點滴滴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動機只是為了讓他能更了解外表冷若冰霜的小姐,其實是個心靈脆弱極需人呵護的敏感小女人,期盼他能更疼惜小姐。 原來小昭父母為了彼此間的愛情及愚孝,卻斷送了她的未來,將小昭全權交給風爺爺調教,任由他對小昭施以嚴格訓練,而小昭為了大局也只能全盤接受,唉,沒想到她的前半生是這般度過。 卡察── 書房的木門開了又問,一個慘白著一張臉的人從 頭走了出來。 張媽眼角馀光瞟到她的身影,立即噤口起身向前迎去。 「張媽,我先走了。」風昭男神情黯淡道別後,頭抬也不拾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大門踱去,壓根早忘了一同前來的同伴。 柯威志見狀,匆匆向風旭東道別隨即跟上她,「小昭,你要遺棄我了嗎?怎麼自己先走了?」他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樣子。 循聲抬頭望向他,風昭男才發覺自己的失誤,「呃┅┅抱歉,想事情想入神了。」她現在整個腦袋瓜子 全充斥著祖父攻詰的言語,那些字眼此刻正侵蝕、啃咬著她的心口。 他動作溫柔地摟著她的肩,「走吧!你之前答應我,等你做完季報就和我上醫院的哦!你可不能反悔,否則你那道傷口可是會抗議!箍此钇A叩刈灾粡埬,不禁把她摟得更緊,將自己的活力注入她瘦弱的身子。 「嗯┅┅」她不禁感謝他及時給予的溫暖,適時讓她的情緒從谷底緩緩攀爬上來。 ※ ※ ※ 翌日柯威志下午來到畫廊,一得知南風的最後一幅畫已送達,他刻不容緩地沖了過去。 當他看到那幅畫正在懸掛,不由得加入指揮的行列,直到所有人皆散去,才正眼瞧那幅署名為「夢境」的畫作。 「天呀┅┅」這一瞧,不禁讓他大受震撼,不由得屏氣凝神注視畫 所表達的真情,「為什麼?這張畫又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會又是以前夢 的情境嗎?可是,我并不記得有這一幕呀!」 他果站在訌前哺喃自語,心 反覆思考挖掘過去的記憶,一個下午就這樣悄悄溜走了。直到夜深了,他腦海 已經深深印著那幅「夢境」的影像而墜入睡夢中┅┅ ※ ※ ※ 茫茫白霧逐漸散去,樹林 的綠蔭愈來愈翠綠,林 那條羊腸小徑也逐漸顯露出清晰的路面,路盡頭約兩個小黑點愈來愈大。 「昭兒┅┅不急┅┅走慢點兒┅┅你的傷才剛好,不宜太勞累!顾⌒囊硪淼胤鲋醯纳碜。 酡紅的嫩臉突然仰起望向他,「大哥,人家才沒像你想的有那麼虛弱,我的傷口早脫痂長出新肉來了,不但能走還能跑!顾t潤欲滴的櫻桃小口輕輕一扯,綻放一抹楚楚動人的嬌美笑容。 「你喲┅┅」他手指憐惜地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不知是誰早上下床時,突然腳軟,差點跌了個大跤,還吵著要出來散步! 「哎呀,那是因為人家待在床上躺太多天了才會這樣,換成是大哥你,大概情形也不會比我好多少。」她撒嬌地偎進他懷 。 「是┅┅是,昭兒說得對,我們是半斤八兩沒什麼兩樣,才會湊在一塊兒!顾麥厝岬亟洆崴臑踅z,手指繞著她的發絲玩弄著。 「大哥┅┅」她紅通通的臉蛋嬌羞地理進他懷 ,緊貼著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昭兒,我們去前頭休息一會兒! 他摟著她的秀肩,緩緩踱到前方不遠的一棵大樹下休息,先幫她拭去額際的汗漬,才拿出掛在腰際的水壺,打開蓋子隨即遞了過去。 她接過來啜了一口,「大哥,你也喝嘛!」又將水壺遞了過去。 「嗯┅┅」待雙方都解了渴,他又拿出一句油皮紙包 的東西,從 頭取出一塊糕餅遞給她。 「哇┅┅是千層糕耶!」她接過來撕下一塊,自己吃較小的部分,另一塊則喂入他口中。 「嗯┅┅」尚來不及拒絕,東西已入了他口內,「昭兒,你怎麼都拿給我吃,你不是最愛吃千層糕的嗎?」 「大哥,人家舍不得全自己吃嘛!」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最喜愛的點心。 他雙眸滿溢柔情深深注視著她白皙的麗容,俊逸的臉孔露出一抹溫煦的笑容。 ※ ※ ※ 咕┅┅咕┅┅ 躺在雙人床上的人正大興美夢,卻因突來的雞叫聲使他頓時驚醒迅速坐起身,雙手慌亂地尋找聲音來源處,沒多久,終於摸到一只造型逼真宛如迷你雞的鬧鐘,手指一按把噪音切掉。 柯威志將靜默的迷你雞往床頭一擱,身子依然呆坐在床鋪上。 「怎麼又夢到他們?而且還是以前不曾出現過的夢境?『夢境』┅┅難道是受了那幅畫的影響?」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看了那幅畫才使他又夢到他們倆,或者是其他原因。 「唉┅┅我干麼┅┅雞蛋 挑骨頭,管他是先有雞才有蛋,或先有蛋才有雞!顾杆偬麓,準備開始新的一天。 ※ ※ ※ 「老板,待會兒進去,你會不含在一旁幫我做講解┅┅」 「當然┅┅不要嘍!這一講下來不就穿幫了,更何況藝術品這種東西,你只要用心去體會,能領會多少就算多少,沒必要想得太復雜,等你欲罷不能時再稍指點效果更佳! 風昭男和紅小君手拉著手,兩人一同踏入「屠風畫廊」,前往南風畫展的會場。 柯威志站在畫展會場的角落,滿意地望著自己籌備的成果,褐色眸子不時梭巡與會來賓的臉孔,試著從他們的表情中,研讀對作品的喜愛程度,最重要的是,最好也能找出可能是南風的人。 風昭男和紅小若在畫展入口處即分手各看各的,她在會場逛了一圈,不禁愈看愈滿意,望著自己被善待的作品,她暗下決定,打算如有下回,一定再請「屠風」幫她辦畫展。 她再度踱回自己最喜愛的「夢境」前,雖說這幅畫是她畫的,但是每每看到「夢境」時,當初身在夢 時的那份感動,依然重現又在心底激蕩不已。 「你也喜歡『夢境』嗎?」 早在她和紅小君進來時他就發現她們的身影,但礙於要找南風的蹤影,才遲遲未來打招呼,直到她再度站在「夢境」前,他才忍不住走了過來。 「嗯┅┅畫 頭┅┅感情的表達很傳神┅┅」她含糊地帶過,不敢說得太清楚,怕被他試破她是作者的身分。 「嗯┅┅南風的技法很純熟,藉著畫 人物眼神交流及彼此食物的傳遞,充分表達他們真情流露的那一面,連他們手 拿的千層糕都畫得很真!顾肫鹎疤靿 的那段書面。 聞言,她心頭一震,雙眸訝異地向他望去,心想,他怎會知道?他們手 拿的食物是千層糕這件事,除了她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呀! 經過一番掙扎後,她忍不住開口問:「阿威,你怎麼看得出來南風書的是千層糕呢?這種形狀的食物,有可能是其他糕餅類的點心呀!」她無法了解他是如何得知實情,單從已經一分成二的食物形狀上嗎?或是其他因素呢?如果是前者機率太渺茫了,若是後者┅┅ 「呃┅┅」頓了頓,他才說:「我直覺認為畫 的食物應該就是千層糕,而且你不覺得滿像的?」 天呀!怎麼會不小心說溜了嘴,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常夢到畫 這對男女的事吧!若她知道實情,不知會如何想? 紅小君終於在入口處找到她想找的人。 「老板,原來你在這,呃┅┅阿威你也在呀!」瞄了一眼「夢境」,她又說:「你們倆還真有默契,都喜歡這幅畫呀!」又望了一眼畫 的食物,摸摸自己早已咕嚕作響的肚皮。 「老板,你看書 畫的那個食物,像不像起士蛋糕?」一提到起士蛋糕,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到蛋糕,阿威,你看,我們該不該開個慶功宴,你看┅┅」比了比現場的人群,又按著說:「人群一波波涌進來,這可代表咱們這次的畫展辦得很成功喲!」難得逮到吃大餐的藉口,她無論如何也要讓此餐成真以慰肚子 快餓扁的饞蟲。 風昭男笑了笑輕拍她的肩膀,「小君,我看是因為南風隱姓埋名才造成今天熱鬧的場面吧!更何況今天才第一天,你看到的人很多都是媒體記者,可不是你講的盛況哦,真要慶功也該等到畫展圓滿結束後才對呀!」 看到老板眼底那抹笑意,紅小君知道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了,不由得故意說:「老板,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那種說法好像南風的手藝很差似的,還好南風沒來只來了個分身,否則可能會與你辯上一辯。」 「小君,你確定南風沒來?」柯威志不死心地又掃了現場一圈,「那你說的分身又在哪?」 「分身當然在這兒嘍!」紅小君暗示性地瞟了老板一眼,見他還沒拉回尋找視線,沒好氣地說:「阿威,不用找了,反正你們有緣一定會相見,此時刻意強求還不一定見得到。」語露玄機地又暗示了一下。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以後,不知還要等多久?」 風昭男白了紅小君一眼,「阿威,我想南風不愿透露自己的身分,必有其難言之隱,你又何必急於一時知道南風是誰呢?順其自然吧!或許有這麼一天,南風可以也愿意出來現身談畫吧!」安慰柯威志的同時,她也說出了自己由衷的期盼。 柯威志笑了笑說:「走吧!南風沒來,我們還是先預演一下慶功宴吧!我做東請客,咱們就來個一吃解千愁!购托≌严嗵幘昧耍麑ふ夷巷L的心,已不似當初那麼迫切。 「耶!太好了!終於可以一吃解饞癮了! 紅小君雙手一擺,一手勾一個人,三人行向大門,將「夢境」拋之於腦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