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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別說你愛我 第九章
作者:路沂蓁

  那場鬧劇并不是一無是處的。

  它的宣傳效果極為驚人。

  有公司主動找上門來,要和“詮佑”簽訂合約;季羽陽是原因之一,而凌業亞的身份卻是主因。

  “羽陽,你對施氏企業的事有甚么看法?”

  在出擊前他有些話得和她說清楚。

  “呃--能不能請你在適當的時候放他一馬?”

  “他那樣對你,你竟然還為他說話?”凌業亞何止暴跳如雷,額上都冒出青筋來了。他不懂,不懂她為何這般執迷不悟。

  “不是啦,你誤會了。”季羽陽急忙安撫他失控的情緒。

  “我誤會甚么了?”

  “我不是為潘至彬求情,只是有時也該為公司的人想想,那畢竟是我待了四年的公司,有感情的!

  “我體諒你的想法,但并不表示我會照你的話做!

  “咦?”

  “我可以為了討好你而放了他們一馬,但是,商場是很殘酷的!我放手,并不表示別人不會乘虛而入,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地一決勝負,施紹棟不是個容易被擊垮的人,放心好了!

  季羽陽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也不再說甚么了。

  “你對他呢?可還有一絲留戀?”在他眼中最深的角落里有一族不安的光芒正在閃爍著。

  這些日子忙,忙得他都忘了問了。

  “我對他的感情已是過去了,這都得怪你!”

  “怪我甚么?”他換上了一臉讓人看了心疼的無辜。

  “因為你,讓我看清潘至彬是個狡詐、算計、投機取巧、怕事、懦弱、沒擔當的男人,這不該怪你怪誰?”

  當然是怪你當初的沒眼光啦!不過,這話凌業亞可不敢說出口。

  陪著笑,討好安撫地說:“是,是,都怪我!怪你這個聰明、英俊的男朋友,怪我識破潘至彬的奸計,將你從他的魔爪中拯救出來!要怪,就怪我好了!

  “又在貧嘴了!彼Φ姆椒▽嵲诹钏桓移埻。

  考慮找針線將他的嘴縫起來,這樣她就不會聽到這些油腔滑調了。

  接下來的日子,凌業亞正式以“奧揚”接班人的身份出席各種場合,不管他在何處,季羽陽都會陪著他,以機要秘書的身份。

  凌業亞雖因他的新身份而備受矚目,真正讓人不敢小覷的是他經商的手腕。該靈活的時候他狡詐如蛇;該堅定的時候他不動如山,尤其是對施氏企業,他是毫不容情的。

  他的用心,季羽陽全看在眼里。

  因為兩個人忙,凌業亞心疼工作突然加重數倍的她,又特地請了個秘書,由季羽陽親自面試、挑選,并加以訓練,主要負責處理瑣碎的文書及安排行程等工作。

  離凌業亞當初預言的三個月還差幾天,“施氏”也因為幾張大面額支票跳票,面臨周轉不靈而搖搖欲墜了。

  施紹棟也曾力挽狂瀾地想做些甚么,無奈大勢已去,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打下來的江山,一點一商地被人鯨吞蠶食了去。

  短短三個月,“施氏”由業界的龍頭變成岌岌可危、自顧不暇的公司,它的市場大餅由各家瓜分,其中的大嬴家自是“詮佑”。

  “奧揚”第二代接班人凌業亞初試啼聲,便拿下“施氏”一半的江山?隙ㄋ哪芰χ啵僖矝]人敢將他的成功歸于有一個多金的父親和能干的秘書,這些成就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

  “終于可以松口氣了!绷铇I亞將手放在季羽陽肩上,輕輕地揉壓著。

  兩人躲在凌業亞的辦公室里,偷偷地享受著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輕松與空閑,當然,門是關起來的,免得被新來的秘書趙雁玲給偷瞧了去。

  “是啊!彼罱挥锌站蜁䦷退茨,她已經很習慣了。

  “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你真是精力充沛得令我佩服!

  “不找個機會玩不行啊!我爸打算將公司交給我管理了,現在不把握機會,以后想玩,也沒空玩了。”

  “你爸還很年輕啊,干嘛急著將棒子交出去?”

  “因為,他想抱孫子了。”

  季羽陽僵了一下。

  “放松,你肩膀的肌肉又繃緊了,枉費我剛才的努力了!敝浪床坏剿谋砬椋拍懲敌。

  偶爾不時刺激她一下,她終會習慣的。

  “聽說,潘至彬小兩口打打鬧鬧地正吵著要離婚!彼p松得像在談論天氣,放在她肩上的手輕得像不存在似的。

  “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奔居痍栂裨谡f別人的事,一臉的平靜無波。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

  她現在只有“眼見他平地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的感慨。施紹棟當初將女兒嫁給潘至彬時,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吧?

  感覺到她的反應,凌業亞笑了,那是種完全釋懷的笑。

  ☆    ☆    ☆    ☆    ☆    ☆    ☆

  “徐樺邦決定替我辦個宴會,慶祝我的勝利!绷铇I亞一臉神秘。

  “何必麻煩他,在公司里辨個小小的慶祝會就行了!


  “不,這次不一樣,況且,明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甚么特別的日子?”

  “我的生日!

  “真的?”

  “是啊,正好可以巧立名目地放縱一下,好彌補這幾個月的日夜不分!

  “也好。對了,你想要甚么禮物?”

  “我想要你。”

  季羽陽好久沒聽到他的“耳邊細語”了,除了嚇得跳了起來、心“怦怦”跳個不停外,還挺懷念的。

  “你只要在脖子上綁個緞帶就可以了。”

  “不行!”

  “我就知道!绷铇I亞挫敗地嘆了口氣!八晕以绶艞夁@個奢望了,你到底要我等到甚么時候?”

  “甚么等到甚么時候?”她在裝傻。

  他知道,決定暫時先放過她。

  “我想再看一次初次遇見你時的模樣。”

  “又土又丑的樣子?”凌業亞該不是看慣她現在光鮮亮麗的樣子,想換換口味吧?不過他的品味還真特別。

  “當然不是。老實說,自從上次我不小心說溜嘴,告訴徐樺邦你就是‘夜薔薇’后,麻煩就大了,先前是因為我公事忙,那一班損友還不敢太過造次,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后,又被他們逮到我的生日,便直嚷嚷著要見你!

  這宴會是徐樺邦輸了賭注后的賠禮,凌業亞當然要狠敲他一筆才對得起自己。

  “然后呢?”說了這么多,她還是搞不清楚重點。

  “他們好奇死了你在圣誕夜的模樣,還說我只要負責將你帶去就行了,其它的由他們搞定!

  “說了這么多,總歸一句話,你要我變成‘夜薔薇’是不是?”還虧他掰得出那么堂皇的理由。

  凌業亞高興得像個終于要到糖的孩子!澳愦饝?”

  并不是凌業亞不滿現在季羽陽的打扮,恢復本來面目的她讓他滿意得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只是,“夜薔薇”對他卻有著脫軌般的致命蠱惑。

  “這簡單,不過,要不要我再一臉苦楚地猛灌著酒?”她皮皮地問。

  “那就免了吧!”他可不想再聽她說甚么“被愛拋棄”之類的話,這可是犯忌諱的。

  第二天,凌業亞根本等不及下班,堂堂總經理拉著他的秘書在眾目睽睽之下帶頭翹班。

  還不怕死地向公司的人大喊他們要翹班了。

  “你喊那么大聲,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季羽陽在電梯里,臉紅紅地直埋怨。

  “有甚么關系,反正公司里的人早認定我們是一對了,我們沒一起出去他們才會覺得奇怪!

  “又胡扯了,誰和你是一對,我可沒答應!

  “別這樣嘛,羽陽,這么久了,你總該給我個交代了吧?再等下去我都快禿頭了,到時拍結婚照很不好看的!绷铇I亞干脆死皮賴臉地抱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還好電梯里再沒人進來,否則,季羽陽才不會只有意思意思掙扎一下,而后任他輕薄。

  現在,他眼前所有的障礙都消失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了;她到現在仍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給她的時間夠久了,該是采取必要行動的時候了。

  ☆    ☆    ☆    ☆    ☆    ☆    ☆

  讓季羽陽震驚的是,凌業亞的生日酒會竟選在晶華酒店舉行。

  一進去,看到里面的布置,她竟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地點、布置、食物,甚至凌業亞身上的禮眼,一切的一切都和圣誕夜一模一樣,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打甚么主意。

  季羽陽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為甚么,就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了。

  “你就是‘夜薔薇’?”

  “是啊,她叫季羽陽!绷铇I亞驕傲地對眾人宣布。

  在凌業亞的守口如瓶下,他們對季羽陽的了解只限于--他找到人了,就這樣。

  一臉狐疑的徐樺邦早按捺不住了:“咦?羽陽?可是,她不是你的秘書嗎?”

  “樺邦,你認識她?”

  “是啊,她是業亞的秘書,喂,你怎么可以隨便找她來充數,這是犯規的,你知不知道?”事關賭注勝敗,他當然要仗義直言了。

  “她真的是‘夜薔薇’!绷铇I亞氣急敗壞的。

  回答他的卻是眾人不信任的眼神。

  “羽陽,救我!鼻缶戎,他還不忘乘機抱著她。

  季羽陽只是笑,難得看到他被克得無計可施的模樣,高興之余也忘了要推開他了。

  看到凌業亞的樣子,這班人知道就算季羽陽不是“夜薔薇”,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無可取代的,就算如此,還是不打算讓凌業亞太好過。

  “樺邦,你管那么多干嘛,業亞說是就是了,反正全世界只有他見過‘夜薔薇’,他隨便找個人來我們也不能說甚么,反正認栽就是了!

  “是啊,你們還好,來這里白吃白喝外加看白戲,我可慘了,今天的一切花費都得算在我頭上,更槽的是,咦?季羽陽?”徐樺邦“秀逗”的腦袋瓜這才想起一件事。

  “甚么事?”聽到有人叫她,她很自然地轉頭。

  “你真的是季羽陽?”徐樺邦怪叫。

  “是!”

  “可是,你的模樣為甚么和我先前看的差那么多,先前的你漂亮是漂亮,可是和現在一比卻又遜色了些,好奇怪。”

  “不只是你,連我都被她騙了。”

  “別說那些廢話,羽陽,快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大家都急著想認識你。你好漂亮,難怪業亞一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笨萝癫还軤庺[的三人,直接和季羽陽話起家常來了。

  然后,在場的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七嘴八舌的,每個人都急著向季羽陽介紹自己,害得她不知道該聽誰的話才好。

  凌業亞早不知被擠到哪里去了。

  她哪知道,這班人早預謀好了的,他們算準凌業亞一定會整晚“占”著“夜薔薇”不放,才會故意用人海戰術將他隔開,好爭取些時間向他們期待已久的神秘女郎接觸。

  等凌業亞排除萬難地擠到她身邊,已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吹剿毖醯娇煲璧沟谋砬,心疼地狠瞪了其他人一眼,護著她沖出重圍,這次再也沒人膽敢擋他前面。

  扶季羽陽到一旁坐下后,凌業亞半蹲在她面前,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你還好吧?”

  “還好,只是他們的熱情女我有點招架不住!


  “其實,今天雖然是我的生日宴,但他們知道我已經找到你了后,非逼著我將你帶給他們瞧瞧不可,今天,他們全是沖著你來的!

  凌業亞本來是不用理會這無理的要求,就算徐樺邦想藉著償還“賭債”的機會見季羽陽,他也不愿。

  只是曾定中和柯茗珩另一班損友已經放話,要脅他要是不肯答應他們的要求的話,絕對會在他新婚之夜鬧洞房鬧得他不得安寧-─而且別以為只犧牲一夜就能打發他們,就算蜜月躲到北極,他們也會追殺而至。

  為了新婚夜及未來日子的寧靜,不得已的凌業亞只好妥協了。

  “不生我的氣吧?”凌業亞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

  “還好啦,你要是早點告訴我,讓我有心理準備,我也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呆呆站在那里任所有人炮轟!

  “謝謝!彼芰晳T地想親她一親。

  只不過將手放在她頸后而已,所有人的視線全轉到他身上,一臉看免錢好戲的表情。

  凌業亞挫敗地嘆了口氣,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能變出甚么把戲來?他更覺得自己像監獄里的囚犯一樣,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著。

  “跟我來,我有個驚喜給你!绷铇I亞拉起她就要走。

  她今天的打扮讓他回想起那纏綿的一夜,更勾引著他莫名的沖動,他再也受不了看著她,卻被迫得保持距離;他想好好抱她個夠。

  “這是你的生日宴,中途離席是很不禮貌的。”

  “你累了,不是嗎?我不在,他們還是會自己找樂子的,別管他們了。”

  “也好,我也不想留在這里讓他們當笑話!彼龑嵲诶哿。

  可以逃離這班恐怖的人對她而言是個解脫。

  ☆    ☆    ☆    ☆    ☆    ☆    ☆

  “這--”

  季羽陽呆愣地看著房里的擺設,回頭看著一臉得意的凌業亞。

  “我一直想帶你到這里來。這房間自從上次和你在一起后,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沒人進來過,至于公司招待的客戶,我另外安排了一間!

  “為甚么?”

  這房間有太多的回億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不要面對它,面對它就表示得面對自己心的。

  再也無所遁逃。

  “看到這,你該知道我的心!

  凌業亞笑著按住季羽陽張口欲言的唇。“噓,甚么都不要說,用你的心去感受,感受我對你的愛。”

  說完,以唇代手,柔柔地覆住季羽陽的唇,將他滿心的愛注入她渴求的心中。

  一陣如雷的敲門聲,不識相地敲醒了吻得忘我的兩人。

  “外面有人呢!”季羽陽推推壓在她身上的人。

  她連自己甚么時候躺在床上都不曉得。

  “別管他,沒人理他自然會離開的!彼D而進攻她的裸肩及雪白的胸部。

  門外的人和凌業亞卯上似的,不只不離開,還敲得愈來愈大聲;再下去,門是不會被他敲破啦,鐵定會吵到其他房客,到時引來服務生就不妙了。

  “我去打發他走人,很快。”他拉過毯子蓋著她半裸的身軀,深吸口氣好平復身上的沖動。

  臉上的表情是恨不得將來人千刀萬剮的。

  看得季羽陽直想笑。

  將門開了一條縫,站在門外的是醉醺醺的徐樺邦。

  “在宴會理找不到你們,算準了你們躲到這里來了,果然沒錯!彼粩D,就進來了,擋都擋不住。

  “你沒事干嘛跑來破壞?”凌業亞側身擋在他身前,不讓他看見里面的春色。

  “我來是恭喜你嬴得賭注!

  “賭注?”季羽陽已穿戴整齊站在他身后。

  “是啊,我和業亞打賭,賭他是不是能在半年內找到你,誰輸了誰就要擺酒席請客,現在他找到你了,不是應該恭喜嗎?”

  “原來你是為了嬴得賭注才找我的?”雙手環肩的她突然覺得好冷。

  “不是,羽陽,你別聽樺邦胡說,他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么。”凌業亞想將醉了的徐樺邦踢出去,偏他又像牛皮糖似的黏得極緊。

  “當然是嘍!否則業亞為甚么會千方百計想找到你?我實在太不服氣了,眼見半年期限快到,我本來篤定穩嬴的,沒想到他真的找到你,業亞的賭性堅強到連我也深感佩服!

  “夠了!”凌業亞氣得揪起徐樺邦的領子,將他狠狠往外丟。

  回頭卻看到季羽陽,凝眸深處再也看不到方才的深情與火熱,有的只是冰冷與控訴。

  “和我在一起也是賭注之一了?甚至剛才的甜言蜜語也是?”

  “不,不是的,我對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心。”

  “賭注的事你又怎么說?”她竟是凌業亞興之所至下的一個玩物?

  “當初只是隨口說說,我根本沒將它放在心上,我找你并不是為了想嬴得賭注!

  傷心欲絕的季羽陽早已聽不進任何解擇。

  “你很開心是不是?你一定在背地理偷笑得快捉狂了,笑我像個傻瓜似的被你玩弄在股掌中……我真傻,早該知道你這么個花花公子是不可能對我傾心的,而我竟然……”

  “你終于說出真心話了!

  “甚么真心話?”

  “在你眼里,我是個萬劫不復的花花公子!你一開始就篤定我會拋棄你,對我的感情視而不見的,甚至有著防備,現在只不過是剛好讓你找到借口罷了,可以光明正大甩掉我的借口。”

  “我不--”

  “那三場失敗的戀情讓你縮回自己的殼中,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安全的世界,你在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同時,也讓你隔絕了所有的關心與真正的愛情!

  “你憑甚么這么說我?”

  “憑我愛你!绷铇I亞大吼。

  “愛我?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季羽陽的眼已婆娑。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說甚么了!彼幕乙饫涞煤堋!疤澪疫想利用今天這特別的日子向你求婚!

  凌業亞從懷里掏出一個紅絨盒。將它狠狠地丟在季羽陽面前,盒子落地的那一剎那,從里面滾出一個小巧的鉆石戒指。

  “這?”

  “我準備的求婚戒指,看來它已經派不上用場了,也許,我該慶幸我的求婚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起碼我可以抬頭挺胸走出去,再見。”凌業亞轉身。

  他現在需要酒,大量的酒,好麻醉他痛得幾乎要發狂的心。

  “業亞!”

  季羽陽的挽留卻無法牽絆住凌業亞的腳步,他頭也不回地直往外走,很快的,他便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合上的門,是這段戀情的休止符。

  季羽陽看著是開始也是結束的房間,她到底做了甚么?

  透過迷蒙的淚眼,她看到了地毯上閃著耀眼光芒的鉆石。它曾代表著永恒,此刻看來卻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戳刺著她的心。

  ☆    ☆    ☆    ☆    ☆    ☆    ☆

  哭了一夜的季羽陽隔天并沒去上班。

  凌業亞連一通電話也沒打過來。

  休息了一個星期后,季羽陽決定面對這一切,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到“詮佑”,對于他人怪異的眼光,她木然地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到辦公室時赫然發現凌業亞的位子是空的。

  “這是怎么回事?總經理出去了?”季羽陽轉身問秘書趙雁玲。

  “不,總經理出國去了!

  “甚么時候的事?多久會回來?”

  “總經理三天前出發到美國矽谷分公司去學習,大概要一年才會回來吧!”

  “一年?”這么久?

  “是啊!

  “公司怎么辦?”絕不能群龍無首啊。

  “這一年里公司好像是由凌董事長親自督軍,等總經理一年后回來,將正式接掌‘奧揚’旗下所有企業!

  這不就表示,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季羽陽手扶著辦公桌好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季小姐,你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昏而已。”

  “要不要我扶你到旁邊休息?”

  “不用,我坐一下就好了。”她的心像整個被掏空了一樣!皩α耍@是我的辭呈,麻煩你拿給凌董事!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季羽陽像縷幽魂縹縹緲緲的,失魂落魄地拖著蹣跚的腳步離開了。

  這下她是真的被甩了,甩得徹底。

  先前的三個男人雖片面決定分手,也會“很有禮貌”地告訴她理由,只有凌業亞,連句再見都不給她。

  瞧!她多聰明,多懂得保護自己,懂得克制感情不致深陷,可是她的心為甚么這么痛?比先前的三次加起來還痛?

  ☆    ☆    ☆    ☆    ☆    ☆    ☆

  這次,季羽陽再也無法“化悲憤為力量”。

  她連料理日常的基本生活都有問題,更別提出去工作了。

  一個月過去了。

  多日的思考讓她認清一件事,她先前的三次戀愛只是想找個依靠、找個長期飯票;她被“婚姻”兩個字所營造出來的幻象給蒙蔽了所有的理智,才會連潘至彬那種爛人都能被她美化成共度一生的伴侶,所以,她能很快地從潘至彬背叛的打擊中站了起來,甚至不將他當一回事。

  可是凌業亞就不同了。

  就因為他的不同,讓她在接受他的感情之余,更擔心他是不是也會決絕而去;為了保護自己,她冷硬地拒絕了他的關心、他的愛。

  也因為他的不同,讓她知道任他從指縫中溜走是多么可悲的錯誤;談了那么多次的戀愛,這次才是真正墜入情網,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季羽陽悲恐地發現,凌業亞說對了,經過先前的失敗,她對自己是沒甚么信心的,嘴上說得好聽,說甚么要做個全新的自己,不再受感情擺布,其實,她只是愛情的一個逃兵罷了。

  電鈴聲將季羽陽拉回現實。

  透過門上貓眼住外一看,門外站的是徐樺邦,是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之一,不想理他,手酸了自然會離開的。

  沒想到電鈴聲卻換成了震天價響的敲門聲!坝痍,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羽陽!

  “住手,門都快被你敲破了!奔居痍栭_門后就是一頓好罵。

  “謝謝你,肯開門見我。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問到你的地址。”

  “來找我有甚么事?”她斜倚在門上,擋住進門的唯一通路。

  “你生我的氣、給我臉色看,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會怪你,不過你也該看在我一片至誠的分上,讓我進去吧?”

  “有甚么事在這里說也是一樣,說完好走人!

  “真的?”徐樺邦深吸口氣,張大嘴用他最大的音量大喊:“季羽陽,我今天是代替我的好朋友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季羽陽給拉了進去,“你找死是不是?快進來,那么大聲也不怕吵到別人!

  “我只求你接受我最真心的道歉。還有,我想問你,我那天到底說了甚么話害你和業亞吵架?”

  “你說甚么自己清楚,還跑來問我?”

  “我這個人的酒癖很不好,一醉起來就胡言亂語的,一覺醒來卻全都忘光光了,所以,連我也不記得自己說過的醉話。”

  “始作俑者卻忘得一干二凈?好,很好!”

  “好,你不說沒關系!毙鞓灏钭R相地換了話題!皹I亞到美國去了。”

  “我知道。”

  “他到美國后竟連我的電話也不接,這次他可是真的生氣了!

  “他生甚么氣?”該生氣的人是她。

  “茗珩說,那天晚上大家本來玩得很開心的,后來業亞和你竟中途神秘失蹤,他再出現時卻是鐵青著臉,你也不知道到哪去了,他一個人坐在一旁猛灌酒,誰來勸他都是惡言相向的,弄得氣氛僵得很,大家關心地問他到底出了甚么事,他祗丟下一句‘去問徐樺邦’后就走了!

  “然后呢?”

  “他們就來問我了,可是我卻甚么都不記得了。后來聽說你和業亞鬧翻,你辭職,而業亞跑到美國去了,他們又一玫認定我是害你們吵架的罪魁禍首,就算不是,也間接和我有關系!

  “所以,你今天來道歉也是別人唆使的嘍?”

  “不是,我也想弄清楚那天我到底做了甚么事!我的祖奶奶,你倒是好心告訴我,我到底說了甚么該死的話讓你們吵成這樣?”

  “因為你,我才看清凌業亞的真面目!

  “甚么真面目?”

  “業亞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他喜歡我,真正的原因是你們的賭注!

  “甚么賭注?”

  “你到現在還在裝蒜?”

  季羽陽氣得將徐樺邦那天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他。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生這么大的氣!毙鞓灏類瀽灥卣f完,氣得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罢媸窃撍,該死!多嘴,多嘴!”

  “你干甚么,快住手!

  “羽陽,你誤會業亞了。”

  “誤會他甚么?”

  “業亞是真的喜歡你,這都得怪我多事,怪我這個大嘴巴。”順手又打自己一巴掌。“賭注的事是我閑來無事隨口說說的,他本來不肯答應,是我一廂情愿硬逼他的,我就是看不慣他一直想找到你,才會弄個賭注來‘玩玩’,相信我,他對你是認真的!

  “你是他吐子里的蛔蟲?那么清楚?”

  ﹁他對你的癡心不二,你應該最清楚,你要問的是自己的心,為甚么還問我?真好笑。﹂

  “你喔?茨阄ばδ樀模袝r卻又深沉得讓人猜不透!
  “這是業亞在美國的住址!毙鞓灏钚π。

  季羽陽看著茶幾上的紙條,卻遲遲不敢將它拿起來!八麑ξ壹热皇钦J真的,為甚么會跑到美國?”

  “因為你太傷他的心了嘛!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甚么?”

  “有個叫官法兒的女人垂涎業亞很久了,她已經追到美國去了,而現在正是業亞最空虛寂寞的時候,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抗得了法兒的誘惑!

  “有了我,他敢去找別人!”季羽陽氣得跳起來。

  “你會到美國找他嘍?”徐樺邦心里直偷笑。

  “當然。我們之間還有筆賬沒算,怎可白白饒過他!”

  “太好了,你肯去找他就好。定中說我如果沒辦法勸你回心轉意,他就要和我絕交;茗珩干脆拿菜刀給我,說我要是沒辦法說服你,就要我切腹自殺以死謝罪!

  “沒那么夸張啦!”

  “羽陽,你真好,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現在才知道誰是真正的大好人。”瞧徐樺邦感動得幾乎痛哭流涕。

  “我啊,頂多將你千刀萬剮泄忿而已!

  “啊-─人家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毙鞓灏钜荒樜

  “這算是給你的教訓,經過這次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到處找人打賭!奔居痍
  逮著機會老實不客氣地訓了他一頓。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甚么?”看著季羽陽那像惡魔的笑,徐樺邦全身的雞皮疙瘩全跑到皮膚表層跳舞了。

  “你充當一天的司機,陪我去辦赴美所需要的簽證和文件!

  徐樺邦雖不高興被人當司機使喚,想想他是始作俑者,也只好乖乖照做了。

  ☆    ☆    ☆    ☆    ☆    ☆    ☆

  奔波了一天,季羽陽拖著疲累但卻充實的身軀回到公寓。

  一出電梯,卻看到有一個黑影蹲在她家門口。

  “你終于回來了!”

  是凌業亞。看到她,他整個人撲到她身上,將她抱得緊緊的。

  “業亞!奔居痍柛吲d得大叫。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像被他“耙”過無數次似的,西裝雖完好穿在身上,卻皺巴巴地像腌過的堿菜,真是邋遢得可以了,旁邊沒有行李,卻有一個公事包。

  倒像從哪里逃出來的逃犯。

  “一個月是我能忍耐的極限了。”凌業亞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抬起她的臉,如狼般的吻就要襲過來。

  “有甚么事先進來再說吧!”她一手按住他的唇,阻止他的沖動。

  她可不想讓鄰居一天到晚看免錢的戲。

  進門后,凌業亞不浪費時間的,一腳踢上門、一手勾住想進廚房倒茶的季羽陽,迫切地想繼續他剛才未完的事。

  凌業亞如雨點般的吻密密地落在季羽陽的臉上、額上、下巴、眼瞼,當然,還有她細柔的唇,總之,她的臉在他的肆虐下,沒有一吋肌膚是得以幸免于難的。

  “不要,業亞,你的胡茬子刺得我好癢……”

  “別管它了!

  要不是他滿瞼的胡茬剌得她癢得直躲,這可不是一個吻就能了事的。

  凌業亞終于覺得夠了,再分開時--

  “羽陽,我收回我的求婚!

  “業亞,我決定嫁給你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季羽陽聽了卻呆住了。他來這里只是為了想收回他先前的求婚,他不要她了?

  “你剛剛說甚么?”凌業亞興奮得抓著她的肩。

  “沒甚么,我說甚么并不重要,忘了它吧!”

  “不行,我剛剛明明聽到你說要嫁給我的,我可不許你反悔!

  “你剛剛不是說要我忘了你的求婚?”

  “不,不是這樣的!绷铇I亞的頭搖得像搏浪鼓一樣。“你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絕不會輕易放棄你的,分開的這一段日子我想了好久,你會生我的氣,主要是因為對我的不安全感和你對婚姻的恐懼,所以我忍痛決定──”

  “決定甚么?”

  “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就算不嫁給我也沒關系,我只要你,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

  “真的?”

  “我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同居就好了,或者你喜歡試婚?”

  “甚么?”這一來不就更便宜他了,季羽陽氣得猛捶他。

  “別氣了,我甚么都依你,哦!彼兆∷氖郑簧岬赜H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為甚么會丟下我一個月,連通電話都沒有?”害她哭了一大缸的眼淚。

  “剛開始我是很生氣,氣你不相信我,也氣自己做甚么將事情弄到這么復雜的地步,亂七八槽的,我還弄不清下一步該怎么辨才好時,再清醒時我人已經在美國了。”

  “咦?”

  “我老爸趁我不注意時,將我打包送到美國了!

  “甚么?”

  “他說,我在他面前老是走來走去的,走得他煩死了,他把我調到矽谷主要是想讓我忙、讓我累,好轉移注意力,我想,如果非洲有分公司的話,他會毫不考慮的!

  “我以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才會跑到美國去,躲我躲得遠遠的!

  “不是的,一個星期我就受不了了,本想沖來找你的,只要能見到你,我都不在乎了。”

  “那你為甚么沒來?”

  “因為被我爸給拉住了,他說你只是厘不清自己的感情而已,給你時間,你會知道我才是你今生唯一的選擇!

  姜果然是老的辣,她的掙扎全在凌平揚的意料之中。

  “嗯,托他的福,我終于知道我真正的選擇。”季羽陽在說“托他的!边@四個字時是咬牙切齒的,一點也聽不出她的任何感謝之意。

  “你怎么了?”

  “沒事,對了,不是說要一年后才回來嗎?”

  “我是逃回來的!

  “逃?”

  “是啊,我是趁到紐約開會時偷溜回來的,事先為了避開我爸爸的眼線,可費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累死了!

  “不過,這很值得是不是?”

  不管凌平揚執意要他們分開的原因是甚么,她真的“滿”感謝他的“從中阻撓”,起碼讓她在短時間頓悟她的感情。

  “是啊!


  “為了澄清我們兩人的疑慮,我再問你一次!绷铇I亞緊張得連聲音都啞了,吞了口口水潤潤喉:“嫁給我好嗎?”

  “好!


  “真的?”凌業亞推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奔居痍栃χc頭。

  “快扶我坐下來,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沒有這么夸張吧?”

  凌業亞面白如紙、一臉缺氧的表情,可是一點都不夸張。

  “快點,手伸出來,我得趁你還沒反悔前將戒指套在你手上才行!彼鼻械胤餮b口袋,掏出一個小絨盒,將里面的戒指拿出來。

  伸手的那一利那,她又猶豫了。

  “你還在考慮、猶豫甚么?”凌業亞被她逼得差點跳腳。

  “我在想,你會不會在意我先前三個男朋友的事。”

  “當然不會,我反倒很感激他們!弊ブ氖,不浪費時間地將戒指套進去。

  “為甚么?”

  “我很感謝你先前那三個‘瞎了眼’的男朋友,因為他們的沒眼光,才能讓我擁有你!绷铇I亞說完,留戀地親吻著她的臉龐!斑有,我是偷跑回來的,家是不能回去了,今天晚上你得收留我在這里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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