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法!」
伊拉法前腳才踏進岳域的醫療室,一陣紫色風暴就朝他撲近。
伊拉法想也不想的就往旁邊挪去,讓原本興高采烈朝他飛奔而來的潔西卡撲了個空。
他從進門之後,誰都沒注意,只眼尖的發現了宮昊月手上,一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弄到的擦傷。
他在她面前蹲下,像一個高貴的中古時代武士為心愛女人上著藥。反觀潔西卡,好像只是一只亂吠的母狗,從他進門以來,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宮昊月被伊拉法這突然的動作弄得心神大亂。她的金瞳閃著復雜的光芒,俯視那個專心替她上藥的黑發頭顱。
她心中清楚的知道,先前因為潔西卡出現時所產生的疙瘩,居然因為他出現時沒有理會潔西卡,莫名的煙消云散。心中的郁悶,居然也有慢慢紆解的趨勢。
若眼前這一位丹以利小姐,以前真的跟伊拉法有什么,那也已經過去了吧。
一個堂堂的西西里教父居然愿意屈就自己,做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
「丹以利小姐找你。」她不知道為什么說了,但是當她發覺時,話已經不自覺地從她口中跑出來,語氣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未發現的酸意。
伊拉法聽到她的話時,正好替她上好了藥。他抬頭,望著她。
然後在觀察她臉上神情後,他笑了。
「你之前在生氣!沟蛦〉穆曇粽f出他的觀察,像在抓老鼠一樣逗著眼前的未婚妻。
「豢養女人,不要養到連不能去找正室挑釁的基本游戲規則都不知道!箤m昊月心中排斥的感覺不由得又升起,神態馬上又變得冷淡。
「我不是他豢養的女人!我是堂堂的丹以利小姐!」潔西卡一聽到宮昊月貶低她的身分,便朝她怒吼,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刀,可以砍宮昊月幾下。
但宮昊月及伊拉法都沒理會她。
「嗯,的確。」伊拉法狀似同意的點點頭,在看見宮昊月因他的話身體不自覺地僵直時,嘴角微微揚了下,雙手放在宮昊月膝上,不規矩的劃著圈圈,「但你說錯了兩點!
他充滿著邪佞笑意的藍眸對上她的金眸,不規矩的雙手開始來回摩擦她的膝蓋。
「第一點,潔西卡不是我豢養的女人;第二點,我未來也不打算豢養任何女人,所以說你不用擔心那種情況會發生在你身上!
「是嗎?」像他這種集權勢財富於一身的男人,居然會只守著一個女人?天要下紅雨了嗎?
「不相信我,是因為我這一陣子冷落你,讓你以為我在外面有女人的關系嗎?」見宮昊月一臉懷疑的樣子時,他也沒有生氣,只是用他的眼睛探進她的靈魂。
宮昊月撇開了頭,用雙手將他放置在她膝上的雙手推落,冰冷的說:「你有沒有女人跟我沒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我的月亮。」伊拉法不以為意的又將左手放置在她膝上,右手則把她轉開的臉扳回來直視他。
「我以達珥西家族之名起誓,我真的沒有在外面豢養女人。」說著,他強勢的將她的臉往下微拉,深深的吻了宮昊月一下。
宮昊月不敢相信,在伊拉法將她的頭拉下來時,她心中居然是默默的期待著他的吻。這一個久別重逢的吻,在沒有抗拒自己心中的渴望下,變得更為蝕魂動人。
溫潤的嘴唇緊緊相貼。不想再讓伊拉法做掠奪著的宮昊月,大膽的回吻著他的薄唇。他們應當是勢均力敵的,若他要享受,那她也要。
伊拉法微微的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將手舉起,愛撫般的摸著宮昊月高挺的顏骨及滑嫩的臉頰。
「就是這種個性,我的月亮,就是這種個性!顾袜恼f,忍不住又覆上宮昊月的嘴唇。
宮昊月只讓他微微的觸碰了一下,然後就拉開彼此的距離,口氣有點喘的問:「你說那是什么意思?說清楚。」她直視他的眼睛,明顯的表現出不達目的不死心的眼神。
伊拉法望著她的神情,低低的笑了。
「這才像你。」他一只手仍撫著她的臉頰,另外一只手卻已經悄悄摩擦著她大腿內側,邪惡的想挑起她的情慾。
「認命不是你的本質,我的月亮。你是戰士,英勇的戰士,有那種勇氣對抗再惡劣、再刁鉆的環境。抹煞你個性的人真應該被槍斃。」他說完,又將她拉下繼續吻她,只是他的吻已經不只是溫柔了,還包含著濃濃的慾望及饑渴。
他撬開了她的貝齒,將他靈活的舌朝她嘴中探去,準備在其中嬉戲。
不小心被他舌頭嚇到的宮昊月,不服輸的模仿著他的動作,也將舌頭伸過去。兩個人就這么沉浸在勢均力敵的熱吻當中,分不出是誰吻著誰,只知道他們彼此相屬。
潔西卡僵直著身體,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的情況。眼前這一個蹲在地上,熱吻著坐在椅子上女人的男人,完全不像她記憶中的伊拉法!
但他火辣深情的模樣,讓潔西卡更加確定一定要得到他的決心。和這種男人上床鐵定很銷魂!
正當她打著如意算盤時,她眼角看見伊拉法的手慢慢朝宮吳月雙腿間的幽谷移去。這一個明顯的挑逗動作看在潔西卡眼中,令她忍不住妒火中燒。
為什么伊拉法選擇宮昊月?她丹以利家族的名聲或是她個人的魅力及容貌,哪一樣比那個女人差了?她不服氣!真的不服氣!
「伊拉法·達珥西!」潔西卡終於受不了被伊拉法漠視的情形,怒妒交加的朝宮昊月及伊拉法吼去。
伊拉法緩緩將嘴唇從宮昊月的唇上撤走,蔚藍眼中閃過流連忘返的神情。
「再三天……」他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到的聲音低低的說。
宮昊月馬上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沒有說什么,只是將他的手從她大腿內側移開,不讓他再得寸進尺。
伊拉法站起來,往宮昊月的椅子上坐去,用臂膀將原本要逃開的宮昊月抓住,勒緊她的腰,讓他們幾乎全身相貼的坐在椅子上。
他對著她耳邊吹氣,然後挑逗的說:「這一個姿勢不錯。」接著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想放我一個人在這邊,然後自己落跑,門都沒有!」
「自己種的惡果自己收拾!箤m昊月依舊象徵性的掙扎著,眼眸望著她口中所說的「惡果」——也就是越來越憤怒的潔西卡,然後側頭,仿傚伊拉法的動作,咬了他的耳垂一下,「快把我放開,你自己去解決你帶來的麻煩!
站在一旁的潔西卡終於忍不住了。
去她的教養!去她的淑女!她恨不得將眼前依偎在伊拉法懷中的宮昊月碎屍萬段!她不顧後果的朝宮昊月沖去,一心一意只想打宮昊月的臉。
向來警覺心就必須過人的域后及教父,豈有讓她得逞的機會?當潔西卡一動時,宮昊月及伊拉法兩人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出她的動作。
宮昊月睨了伊拉法一眼,眼中傳達的訊息很明顯——是他招來的禍端就應當自己解決,若他不解決的話,那她是不會對潔西卡客氣的。
伊拉法沒說什么,只是縮緊摟著她腰的手,然後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把金色手槍,直直的對準潔西卡的眉心。
「收起你無理的怒氣,丹以利小姐!顾麑υ缫呀┲钡臐嵨骺ㄕf。
潔西卡心中的憤怒在望著伊拉法的槍時,迅速轉為恐懼,但為了自己的尊嚴,潔西卡收起自己不小心泄漏於外的驚嚇,高傲的對伊拉法說:
「一個有禮貌的主人,是不會隨便用他的槍指著別人的!
伊拉法摟著宮昊月腰的手,上下輕撫著那迷人的弧度,但握著槍的手卻連抖一下都沒有,筆直的指著潔西卡。
「那你又是如何處置那些擅自闖入你家花園的人呢,潔西卡小姐?」伊拉法語帶諷刺的說。一個擅自闖入別人地盤的人,還敢大刺刺的說自己是客人?這倒是頭一回。
潔西卡遲疑的望著伊拉法。她不自覺的想到那兩個將伊拉法去處透露給她知道的頑劣聲音。
難道,他與他們有關?
伊拉法證明了她的揣測。
「那天去你家造成一片混亂的是達珥西家族的人。你今天擅闖岳域跟我家族那兩個魔鬼擅闖你家花園的事正好相抵,我們算是互不相欠了。」
伊拉法將槍收起來,站直身體,朝宮昊月行了一個極優雅的禮後,做出了一個要扶她手離開的姿勢,就要跟宮昊月走出醫療室。
「我想,令尊一定非常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美國的。」
潔西卡平時不常用的腦袋在這時突然變得靈光。她對著伊拉法的背影喊去——
「我父親若知道西西里教父要結婚的話,絕對會希望到場祝福的,我想,我就代表他到場,為你的婚禮祝福吧!
伊拉法及宮昊月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伊拉法微偏過頭,朝潔西卡望去,無所謂的說:「隨你!菇又,便挽著宮昊月的手離去。
。
鑲金做成的高聳床柱從床的四角向上延伸。從四個床柱上相連垂下的白紗將床上一切旖旎春光巧妙的遮擋住。
房間內除了那一張超大的床之外,室內所有擺設無非都是要來炫耀擁有這房間的人的富裕及地位。
面房間的主人,目前正赤裸的躺在床上,香汗淋漓的享受著健壯英勇的男人為了取悅她,而在她雙腿間所做的沖刺。
她需要男人來滿足她,就算不是她最想要的那個人也沒關系!
她故意微微扭了一下翹挺的臀部,邪惡的挑逗著那名她叫來滿足她的男人。只見他渾身一震,放任自己的本能在她幽谷加深、加劇的沖刺。
她一見他如此就被她挑逗,心中難掩失望。她嘴巴雖然配合著男子震蕩的浪吟,但她心里卻是雪亮的。
在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真正滿足她了,除了「他」。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就將眼前的男人幻想成「他」。
而她因為這一層幻想,立刻達到顛峰。
「伊拉法!」她尖叫的大喊著。
站在房外的仆人聽到房中傳出的叫床聲,連吭聲都不敢,一致同情的望著那一個徘徊在門口,拚命用手帕擦汗的男子。
早在一個禮拜前,當這名男子抽到簽王,被主母派去臺灣找伊拉法少爺回來西西里時,大夥兒就已經無比的同情他,因為主母及伊拉法少爺之間那種曖昧及對立的關系,早已經是達珥西家族的公開秘密。
一個禮拜後,當大家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時,都忍不住嘖嘖稱奇,只是當大家一聽到,他必須向當家主母傳達的話之後,他們又開始同情他了。
他這回肯定是非死即傷。
當家主母的淫亂放蕩是眾所皆知的事,而她想將伊拉法少爺拐上她的床、做她入幕之賓以鞏固她在達珥西家族的地位,也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這一次,伊拉法少爺在沒有向她告知的情形下,就跑去臺灣,已經讓她相當不快了,若他又知道伊拉法少爺要在臺灣做的事……
所有仆人又相當有默契的互看一眼,然後憐憫的望著那個在聽見主母高潮時叫出的名字後,臉色瞬間變白的男子。
「你回來了?」一個異常尖銳的男聲,突然在他背後響起。
那原本就飽受驚嚇的仆人,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看著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魏……魏……魏蒙少爺。」仆人的臉上攸地又白了好幾分,結巴的望著眼前穿著一身名牌,看起來卻仍一副猥褻樣子的男人,心中大大的哀嚎著。
天要亡他!
魏蒙·達珥西用他那雙與他堂弟相同的藍眸,冷酷的望著站在他面前直打哆嗦的仆人,嘴角揚起了殘虐的微笑。
「你還當我是少爺?不錯不錯!我應該給你一些獎賞的,你說對嗎?」他冷冷的笑了兩聲,絲毫沒有預告的就將仆人身後的門打開。
「你的獎賞!刮好蓺埧岬膿P起嘴角,雙手一揮,示意那名仆人往房間里走去。
魏蒙在仆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的同時,惡意的從後面推他一把,讓他撲倒在房間內昂貴的地毯上,然後再故意大聲的將房門關上。
「哪個人那么大膽,居然敢擅自闖入我的房間?!」雖然聲音因為情慾而仍有微微的喘息,但璦娜·達珥西語中的命令及極端的不悅,任誰都聽得出來。
魏蒙在胸前交叉著雙手,嘴角心懷不軌的笑著,殘忍的望著地上的仆人,一點也沒有解救他的意思。
「夫人,我在臺灣找到少爺了!褂X得早死早超生的男人,一副豁出去的對帳內的璦娜喊去。
沉醉在肉慾當中的璦娜一聽,全身震了一下。
「真的嗎?那你把他帶回來了嗎?」冷硬尖銳的女聲中有著難以遮掩的驚喜。
她迅速將在她身上的男人粗魯的推開,光著身子將白紗拉開,完全不在乎房內另外兩個男人的注視,赤裸裸的就從床上走下,一邊撥弄著她金色的頭發,一邊往化妝臺走去,將披在椅背上的浴袍穿起,轉身望著魏蒙及已經站起來的男子。
「你先下去!顾甙恋膶λ采系哪腥嗣畹馈.斔匆娢好蓵r,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如皇后般冷漠的對他點了一下頭。
魏蒙因為璦娜的表情,眼睛沉了一沉,漠視璦娜表露於外的厭惡,靜靜的靠站在門邊。
「怎么?伊拉法呢?」璦娜倨傲地問著男子。
男子再次吞了吞口水,望著眼前這個令人驚艷的女人,不知道要如何告訴她伊拉法要他傳達的話。
伊拉法風流的父親在生前流連花叢,光是正室,前後就娶了六個。奇怪的是,他的六個老婆,除了他第三個老婆替他生了伊拉法外,其他五個老婆不是沒有生,不然就是生了女兒。
現在當家主母璦娜,則是伊拉法的父親生前娶的最後一個夫人。當年年輕貌美的璦娜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在一次達珥西家族的舞會上偶遇伊拉法之後,就決定下嫁給猛烈追求她的老達珥西。
當年她才二十歲,而老達珥西已經六十多歲了。
她打的如意算盤很簡單——只要近水樓臺,就可以先得月。
伊拉法父親的身體每下愈況,隨時都有可能過世,只要他一過世,她就可以用美貌來魅惑年輕的伊拉法。她不相信他能夠拒絕得了她!
但她錯了……
「嗯?伊拉法人呢?」璦娜的聲音已經多了些許不耐,眼睛閃過怒意,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難道他沒回來?
男子害怕的彎下腰,對璦娜說:「伊拉法少爺仍然留在臺灣,他要小的帶話給夫人……」說完,他連忙又做了幾次深呼吸。
「他要你說什么?你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說清楚!」
璦娜尖銳的命令眼前的男人,心中多多少少已經有數。
想她璦娜·達珥西,令多少男人神魂顛倒!凹凸有致的身材不說,一頭微鬈的亮金色頭發及完美的容貌更是令大部分男人對她垂涎不已,但是那一個她最想拐上床的男人,卻總是對她不屑一顧!
她永遠會記得那一次,他所給她的侮辱。
「滾下去,我的床上不需要一只被眾人穿爛的破鞋子!」伊拉法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赤裸的她推下床,坐在床沿,冷酷的對著她說。
從那一次之後,她對伊拉法就存著愛恨交織的情感。她發現她比之前更渴望他,所以她要逼他來求她,讓他匍匐在她腳前,做她的入幕之賓,但到目前為止,伊拉法只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但她仍要他。
「少爺要結婚了!鼓凶庸钠鹩職猓葘⒆畋ㄐ缘南⒏嬷a娜。
璦娜一聽,美麗的臉龐瞬間閃過錯愕,不一會兒,勃發的怒氣像火山一樣地爆了出來。
「結婚?!誰?他跟誰?」璦娜面目猙獰惡狠狠的問。她瘋狂的掃落化妝臺上所有的物品,憤怒的搥打著化妝臺的鏡子。
魏蒙因為突來的訊息也嚇了一跳,但相對於璦娜的憤怒,他心底是竊喜的。
伊拉法居然不顧家族的想法,擅自結婚?!這對他來說是何等大的機會呀!魏蒙眼神透露出算計,嘴角噙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誰?是誰?」璦娜依舊狂拍著鏡子,也不在乎裂掉的鏡子是否割傷了她的手,大吼的問。
「臺……臺灣的宮……宮家小姐!鼓凶游窇值耐a娜,想著現在應該不是說出其他伊拉法命令他告訴她的事的時候。
璦娜難掩眼中的嫉妒及憤恨,迅速走近男子,將他的領子勒住。
「那一個賤人是誰?」
「她……她是岳……岳域現在的域……域后!鼓凶咏Y巴的說。
璦娜尖銳的叫著:「什么岳域?!什么域后?!上都上不了臺面,還敢把她娶回家!我不準!不準不準!」
她迅速將原本緊勒男人的手放開,然後旋風似的推開阻擋她離開房間出路的魏蒙,狂怒的跑了出去。
原本來傳達訊息的男人因為重心不穩,在璦娜放手時,便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當他回神時,璦娜已經不在了。
他失神的望著門口,然後將目光轉移到被璦娜推開,卻仍然站在門邊的魏蒙。
「可是……可是……」男人茫然害怕的又將眼光轉回璦娜出去的那一個門口。
魏蒙嗤了一聲,甩了甩手,斜睨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走出了璦娜的房門。
「少爺說,他不會在乎你準不準他娶域后……」他一個人失神的望著門,喃喃自語著,顯然已經被伊拉法、璦娜、及魏蒙這三位他都惹不起的人給嚇傻了。
。
子時長老望著坐在會議廳主位的伊拉法,大拇指輕撫著手上瓷杯的邊緣,心中不由得暗暗欣賞起眼前這一位叱吒風云的西西里新教父。
「你找我,應該不只是來打量我的吧?子時長老!挂晾◤乃氪沟难鄄後望著子時長老,不知從哪里將他的手槍變出來,緩緩的用布擦拭著。
子時長老好脾氣的笑著,「當然不是!
閱人無數的他,壓根沒把伊拉法的挑釁動作放在眼里,只是依舊笑咪咪的望著他。
「我知道你跟昊月她大哥之間的承諾。」子時長老開門見山的對伊拉法說,「我要知道你會不會遵守那一個承諾。」
伊拉法仍沒說話,但擦拭手槍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那只好似能看透人心的藍眼冷冷的盯著子時長老看。
那是一種等待獵殺獵物的狂魅眼神。
「你懷疑我的信用?」不友善的氣息馬上從伊拉法身上散發出來,「你膽敢懷疑我?!」
子時長老也不是被嚇大的。他望著伊拉法狂怒的眼神,依舊微笑的說:「這和懷疑無關,我只是想確定,你還記不記得你和他的約定。」
「哼。」伊拉法冷冷的從鼻孔里哼出一聲,「除了宮昊陽及宮昊月之外,沒有一個人有資格過問我這件事情!
「對,但是昊月她大哥從岳域出走後,就把這件事交給我了!棺訒r長老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對伊拉法說:「你不會不知道,昊月是多么厭惡黑道上的這一些打打殺殺。若不是因為她大哥及二哥現在無法掌管岳域,她根本不會留在岳域當域后。」
「那又如何?」伊拉法狀似無所謂的說,對於子時長老的論述,似乎無動於衷。
「既然她無法適應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你身為西西里教父的身分,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棺訒r長老對他說。
伊拉法低俯的臉龐上,薄唇微微揚起了一朵詭譎的微笑。
「宮昊月痛苦與否,并不是我當年跟宮昊陽約定的項目之一!挂晾ㄑ壑虚W著狡詐的說。
「你……」子時長老一時語塞。
伊拉法身子前傾,將他的臉貼近子時長老,邪佞地說:「我跟宮昊陽的約定是——我必須確定我能保護他的寶貝妹妹之後,才能來迎娶她。這才是我們的協定!
伊拉法又往後靠,晃了一下雙手,將他的手槍收起來,彈了彈他的手指,幽魅的對子時長老說:「當年他已經將他要我給他的女人帶走了,如今,我也要帶走我們約定中,我要的女人。」
「你要報復他?」子時長老嘆了一口氣,語氣甚是無奈。
「我需要嗎?」伊拉法神情淡漠卻又相當尖銳的回問子時長老。
「他已經在報復他自己了。甚至,我覺得我需要謝謝他,因為我在他的例子中,看見了保護自己女人的重要。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重蹈他女人的覆轍!如今我非常確定我能保護宮昊月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而這一點,就已經給了我權力帶走她!」
「但昊月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余地呀,你們兩個的約定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子時長老不畏懼伊拉法的說道。
「誰說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伊拉法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望著坐在他旁邊的子時長老。
「在她當上域后的時候,她的婚姻大權就已經不在她手上,只能任憑長老團替她作抉擇,除了宮吳月她大哥之外,歷代域王域后皆是如此!棺訒r長老對著伊拉法說。
「但是她是否要回來接任域后的位置,是她能選擇的吧?」伊拉法嘴角微微彎起,「當年我跟宮昊陽亦有約定,若宮昊月離開岳域之後決定不回來,我不得動用私力將她帶走,讓她再次涉足黑道。如今宮昊月自己回到岳域,不管她是甘心與否,都已經注定了她與我糾纏不清的命運了。」
「你在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棺訒r長老語重心長的對他說。
「那你就錯了!挂晾ǹ癜缘恼f:「只有我,才能讓她脫離現在痛苦及矛盾的生活!」
子時長老被他瞬間散發的氣勢給震住,定定的望著伊拉法。
「為什么?」他問。
「因為宮昊月是我的女人,」伊拉法相當狂傲的聲明著,「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別人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若她不想再涉足黑道,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再讓她涉足黑道;若她想毀了岳域,我就會替她毀了岳域;若有任何人想要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他突然又掏出他的手槍指著子時長老,「那么前提是……」詭譎的神色在他眼中乍現。「他必須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