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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隱狼 第三章
作者:寄秋
  銀色撒旦PUB內,上演一幕幕頹廢的現代景象,嗑了MDMA的少男少女們隨著藥性起舞廝磨,衣服一件一件往小型舞池里拋。

  幽暗的角落邊,有一對都會男女正在進行性交易,議價以后相偕往樓上走去,不時地互摸對方身體最敏感處。

  盡興的賭客吆喝著要給小妹吃紅,人手一杯不摻水的威士忌,笑鬧著紅了雙頰。

  在這一片虛華喧嚷的法外之地,有個景致……或是有個特別突兀的男人,狀似悠閑地倚在吧臺旁邊,既不點酒也不抽煙,就那么杵著像燈柱。

  由于PUB內分子頗為復雜,一位外形相當洋化的男子總是引人側目,私下不免有諸多猜測。

  平常處事大膽的前衛女人,一見到他那張寒如冬霜的冷臉,只敢暗地流一地口水,不敢上前搭訕,惟恐被扔出店外。

  「阿烈,他是誰?」木易悄然地貼進石孟舲耳畔,輕聲地問道。

  「人。」沒眼睛看嗎?專問沒營養的話。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肝耶斎恢浪侨耍沂莻大塊頭的男人。」

  「分我多少?」她頭未抬專心地調酒。

  嘎?!她……她……她怎么知道有大半的酒客偷塞些「小」費給他,只為想知道她身邊的「終極保鑣」是誰。

  「三七分如何?」親兄弟明算賬,但講錢就傷感情。

  「你三我七?」石孟舲順手遞出一杯紫色初戀給右邊的女客。

  哇!狠。「六四分!你六我四不吃虧吧!」他努力爭取「錢」益。

  「三七分!一句話,不要拉倒。」搞不清楚財主是誰,還喊價呢!

  被隱狼「關」在家里三天,好不容易傷口只剩下一些淡疤,才特別通融她來上班,而且還一直「陪」侍在側,難免會引起話題。

  再加上他的外觀高大,五官深邃分明,雖是黑眸黑發古褐色肌膚,但仍看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印第安血統。

  尤其是他冷眼旁觀世人的一切丑態,臉上平靜無波,眼中更是看不出一點情緒,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威脅感,生怕下一刻被他撕裂胸骨而亡。

  也有不少人對他有興趣,譬如某某老大或是某位老大的情婦。前者看中他的非凡氣勢,后者當然相上他強健的體魄。

  還有一些人純粹是好奇,想知道銀色撒旦的臺柱阿烈,為何會和一位肌肉男相識。

  「阿烈!我是你表哥耶!吐一點給我泡「美眉」,不要只留湯嘛!」三七分!他不是沒多少油水可撈?

  「房租到期,親愛的表哥,你不會想要我去睡大馬路吧,這很不人道哦!」石孟舲眼角微挑地斜睨木易一眼。

  「你……」真會算計!负冒桑∥颐銖娚儋嵰稽c!他到底是誰?」

  能把頑固的阿烈扣三天的男人,他是深感佩服。

  以前阿烈就算發燒到三十九度八,他和大哥求她、拉她都不為所動,堅持要到店里工作,害他們兄弟被母親大罵到連頭都無顏抬起。

  有一次見她被一群不良少年圍攻,自己好心的去幫忙,反而被她賞一個熊貓眼,直怪他多事。

  明哲保身是他近年來的警語,不敢再插手阿烈的任何事,以免落得尸骨無存之地。

  如今有人不怕死的捋虎須,理所當然要歌頌一番,以表他的凌人之處。

  石孟舲的眼光飄到隱狼身上,用著不易察覺的詭異眸光,有意要戲弄他,以報囚禁之仇。

  「他是我的……」她頓了五秒鐘才開口道:「男朋友!

  「嘩---」

  因為她的音量不小,附近的酒客聽得一清二楚,眼睛都發直了傻眼,嘴巴張得大大的,顧不得口中的酒溢出。

  一些阿烈的死忠酒迷一聽,當場號啕大哭!不敢相信她們眼中最酷的白馬王子,居然是個GAY!

  天大的打擊呀!枉費她們芳心一片托明月,明月卻照在臭水溝上。女人的損失哪!

  不過聽在木家兄弟耳中,可就別有一番滋味嘍!

  「男朋友?!」木休也湊上一腳,輕拍她肩膀一下。

  「要我當眾示范嗎?你們的經驗比較適合出小本書冊。」那只隱狼連眨眼都沒有,真當她沒膽?

  相處了三天,除了自己不經意流露出女人的情緒那次曾攪得他「變臉」外,大多時間他都攏著一張死人臉嚇小孩,話少得教人火大。

  動不動就抬腳費五百,撿報紙三百之類……

  天曉得她是招惹什么惡神入內,三餐要她下廚展手藝,要他幫忙從冰箱拿個蛋也要錢,打掃客廳麻煩他移一下位也要錢。

  他是錢鬼投胎不成,一天到晚死要錢。

  木易手一搭,笑得像偷腥的貓兒!赴⒘,我樂于傳授你一些高檔的房中術以供參考,所以你不能藏私,多少透露點令人感興趣的馬路消息。」

  「二表哥,你表現得太熱情,最近缺乏運動嗎?」意思是她基于同胞之義,愿送他兩拳過過癮。

  「呵呵……」他笑得很謹慎地退了幾步。「何必呢,煎慢一點嘛!」本是同根生。

  木休搖搖頭,暗嘆小弟不成材,老挑些煽情的下流話來污染自己的耳朵,敢情他真當阿烈是葷素不忌的男人,三不五時同她瘋上一場。

  但是吧臺旁那個男人的舉動,令他疑惑到全身的好奇基因都竄出頭。

  「小易,去收錢,我抽兩成!顾却虬l好奇俱樂部的一員。

  木易馬上貓哭鬼吼的抗議不公!赴⒘页槠叱桑愠閮沙,那我呢?笑話一則嗎?」連小費都不如。

  好歹是他去挨家挨戶的當墻頭草,才有一筆外快可賺,阿烈要分紅,好,沒問題,誰教她是主角哩!

  可是連大哥也不知羞恥的坐享其成,天下就太沒公理、正義存在。

  「有意見?」木休當下眼一橫!干蟼月你請惹火妹妹的酒錢,還有撞我車的賠償金,以及玩股票被套牢……」

  木易趕緊舉手求饒!感〉苤e,大哥海涵,我即刻為你效勞!

  得不償失,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他邊走邊叨念著向一干酒客收取獨家費用。

  待他一走遠,木休好笑的靠近石孟舲,假意在一旁擦拭酒杯,眼波在她和吧臺邊的男人打轉。

  「小烈烈,他真的是你的男人?」

  男人?粗鄙的說詞。「你何不去問他,他的回答一定讓人滿意!剐×伊?有夠嘔心。

  這些人太閑了,閑得在她身上下功夫。

  因為那隱狼一直跟在她身后五步遠,所以沒人敢當面問她,只好「拜托」耗子王木易來打聽,她看在眼里,倒像一出不入流的肥皂劇。

  「我會問他,不過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銅板有兩面,正反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體。

  「真難得,你學會尊重人啦?看來猿猴的進化論學既可印證在你身上!孤牐慷辔拿鞯男揎椩~。

  「咱們流著相同血脈,猿親猴戚,你以為撇得清嗎?」木休可不在意她的嘲諷。

  幾年相處下來,他EQ指數蓋得比摩天大樓高上數倍,早就沖到九霄云外。

  石孟舲沒好氣地奪過他快磨平的酒杯。「殘害調酒師是有罪的!

  「你不覺得你比較殘忍!拱鰵ぷ,刀子舌,他受傷慘重。

  「去去去,你的對手在那邊!顾褛s頑皮小孩子一樣地推開他。

  「無情!

  木休嘀咕了一句,踱到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前,用著打量的目光,放肆地「觀賞」他。

  「你不累嗎?同一個姿態擺了兩個多小時。」

  眼神保持警戒狀態,隱狼不時過濾里的復雜人種,耳朵機伶地聆聽周圍的聲響,不放過任何細微的小聲音。

  他不愛煙霧繚繞的是非之地,討厭穿著暴露妖嬈女子的香水味,更恨眼前肆無忌憚的犯罪現行犯,可他無權行使逮捕權。

  這里是臺灣,一個不隸屬聯合國的小島,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任其糜爛。

  因任務所需,出入龍蛇雜處之地是自然事,但不表示他認同這種頹喪生存環境。

  「你很酷,開口扯扯兩片嘴皮,應該不是件困難事吧!」他是裝傻還是故作鎮靜?

  木休恥笑地抽回他漫游的視線,隱狼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毫不避諱的迎向旁人的注意力。

  木家兩兄弟看似一般無害的老板,實際上卻有一股黑色勢力在暗中支撐,本身更是深藏不露的好手,不過鮮少人知情他們的另一種面貌。

  在尋鼠的巧手尋覓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全都清清楚楚地攤在太陽底下。

  「你是啞巴?聾子?」不會吧!木休轉頭一問:「阿烈,我要去學手語嗎?」

  手語?石孟舲微微眨了幾下睫毛,不解地斜眄他,「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怪哉!懶人學手語,天下一奇事。

  「少損我。你挑男人的眼光異于常人,特別偏愛聾啞人士!谷羲麄兂闪擞H戚,他能不學嗎?

  「聾啞人士?!他?」她真的很想笑!笓宜麜f人話!

  說人……人話。那不就表示他不是啞巴。「難不成我得改用外語交談!

  死啊都仔,裝聾作啞耍人,就算聽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國話,至少也說聲哈羅嘛!存心要誤導他。

  「不一定,他的中文很道地,非常臺灣味!挂稽c也聽不出可笑的洋腔洋調。

  這下木休的臉色當場刷黑,十分不諒解地轉回頭!改阃嫖摇!

  不屑。隱狼的眼底傳遞這個訊息---他不是愛設計人的維絲娜。

  「喂!你頭頂的是我的天,腳踩的是我的地,盯著的是我的人,多少尊重我一些!咕尤贿不屑他!

  老板的頭銜愈來愈不值錢,放縱不消費的人柱占空間,他還被嫌擋了路,真教人心痛的事實。

  「左邊!闺[狼突然道。

  嘎!「什么左邊?」他在說啥?木休下意識地瞧瞧左邊。

  「他在說你妨礙了我的工作!剐∪!想支開他好進行身家調查,還好他回來得快。端著空酒杯,木易心不甘情不愿地將一大疊鈔票,滑過平順的臺面推到石孟舲眼前。

  再從剩余厚度中抽出三分之一,非常不樂意地將厚的那一疊拋給搶錢分子,一扭身擠過狹小的吧臺門。

  噫----手腳真溜,一下子工夫就拐銀兩進貢!肝疫沒開始呢!你就急著來攪局!鼓拘莸伤谎。

  木易嘲笑著,「哈!你退化了,要不要拐杖?輪椅比較符合你的需要。」差勁--人老的毛病。

  木休氣呼呼地說:「有本事就上!我等著看猴子摔跤。」嘲笑他未老先衰得有傲人本領。

  木易鄙夷地朝他扭鼻弄眼!笣L開,王爺要出巡。」

  小丑。這是木休給他的評語。

  「我叫木易。兄弟,如何稱呼?」木易一副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豪氣,一手勾著高他十來公分的男人。

  「哈維。」隱狼淡淡一說。

  「哪里人?」

  「美國。」

  木易又問:「工作性質?」

  「保鑣!

  「和我家阿烈交往多久?」

  隱狼仍是簡潔回答「三天。」

  「你知道她的性別?」

  「知道!

  「你是她的男人?」

  「兩萬!

  。扇f?什么意思。「阿烈,你懂他的含意嗎?」問得好好的,怎么會冒出兩萬這一句。

  忙著調酒的石孟舲撥空回了兩句,「叫他記在墻壁上,等我年終有空再清算!

  木休和木易聽得述迷糊糊,只有當事人了解其中奧秘,只是不點破。

  原來石孟舲早聽厭了隱狼凡事索價的無賴口吻,所以「欠債」欠到她自己都數不清,隨他去漫天要價,反正她沒打算還債,就記在墻上發爛吧!

  牛郎一夜都不只這個價,他太低估自己的價碼了,該去星期五餐廳上一課,鴨子賣肉可是論分論克算,不比一般的高級雞。

  便宜的高檔貨。

  一個平靜的夜過了。

  石孟舲在無形中,似乎習慣了有個男人陪她走一段路,不急著領回已被遺忘的愛車。

  「你能保護我多久?」

  三年來,她躲過無數追蹤,一直沒有遭受正面攻擊,但不表示危險消失,而是潛伏在黑暗中,等著她自投羅網,現出原形。

  「一個月!惯@是隱狼任務的期限。

  一個月?她驀然停下腳步。「一個月后你就要放我自生自滅?」那還不如不要出現。一個人的生活過慣了,他偏來攪局,搞得她作息大亂兼負責他的飲食起居。然后他很灑脫地告訴她一個月后離開,這算什么?

  她并不寂寞,是他的介入讓她發覺一個人很孤單。

  在某些方面,她習慣依賴他。

  「一個月后你就自由了,不用避開早晨的太陽光。」他言簡意賅,一筆掠過。

  聰穎的石孟舲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改闶钦f,你會揪出幕后黑手,還我一個安全無虞的空間?」

  「女人,你不笨!谷缤K允且荒槻恍嫉幕卮穑辉谡Z氣中少了一絲鄙夷。

  在不知不覺中,隱狼對她的關注已超過己身的責任,而他還毫無所覺。

  「你打算怎么做?」她想手刃弒父奪母命的仇人。

  「收起你的拳頭,等我斷氣的時候才輪得到你出手!顾麆傉f她不笨,她馬上露出笨相。

  他看起來很無能嗎?敢瞧不起他的能力。

  握緊的拳頭驟然松開,石孟舲懊惱地注視自己無意識的舉動,幾時憤恨地拳頭一握都不自知。

  「你該告訴我的!

  隱狼的鼻子嗅到一抹不尋常的味道,手自然地平放在槍套上,臉上不顯露半點痕跡,眼睛在黑暗中發光。

  好戲正式開鑼。

  「你已經知道了!

  她激動地朝他一吼!覆唬∥也恢!我是當事人,有權參與這一切……一切的開始和結束!

  「話太多。」容易影響聲位的辨識度。

  「我話太多?」清瞳圓瞠,石孟舲氣得兩腮滿滿的。「嚴重缺水的男人沒資格評論……」

  「趴下!顾蠛纫宦晸涞顾。

  槍聲四起。子彈從兩人頭頂呼嘯而過。

  隱狼以子彈的速度及方位判定,朝暗巷中開了幾槍,依據子彈穿透肉體的回聲來取決攻擊者的受創程度,并掩護身下的女子匐匍前行至安全范圍內。

  「不要動,他們是先鋒部隊。」他察覺她蠕動的身軀有沖上前的趨勢。

  先鋒?又不是在打仗!改阍趺粗?」

  「我們有一流的行動網!

  「你們?!」不只一人保護她?

  石孟舲還想問個明白,槍聲阻斷了她的聲音。

  短暫的互擊后,附近的居民聽到槍聲大作紛紛開燈探頭,打電話報警,隱狼趁著燈光大亮之際看見數條移動的黑影,迅速地扣下扳機,了結一干鼠輩。

  在無人注意的空檔,他拉著她住一旁的防火巷閃入,不與臺灣的警方正面接觸,免得費一番工夫解釋。

  「你的槍法很好!闺m然乍起的燈光刺眼,血紅色的窟窿她看得一清二楚,都正中眉心。

  「我不會教你!

  想也知道。她不滿的任由他拉著走。「我們要去哪里?」

  「回家!

  「噢!」真簡單,一點都不浪費口水。

  隱狼似乎廳到她的心聲,朝她怪異的一瞥。「嚴重缺水是什么意思?」

  「嗯哼!」現在換她拿喬。「三千!

  他眉頭一縮!赋山!拱崾^砸到腳了。

  「天生缺乏水滋潤所以話少……唔……」得意忘了形,她冷不防被偷襲。

  扣住她的后腦,隱狼完全不照牌理出牌地鎮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趁隙溜進「水庫」大肆搜括溫液,志滿意得地揚起賊笑。

  「嗯!水源補充完畢。」他沒想到她的唇比想像中甜美,有探索的必要性!改恪憔尤弧恰俏摇!挂换厣瘢吓z的食指撫著微腫的下唇。

  沒發火?很好!阜判模@次不收錢!

  她外表看似大男孩,唇該死的百分之百女性,柔軟得他想一口吞了她。

  這就是女人的特質嗎?他的心在浮動。

  不收錢?!這個惡霸奪去了她的初吻還敢大放厥詞。「應該是我向你索價才是!

  想想也對?此桓币а狼旋X的模樣就讓她一次!缸约簭呢搨锟。」

  無形中,他向自己的心投降。

  「很抱歉,我的吻是無價之寶,你的財產不夠抵債!顾毕胱菜麕紫隆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驀然被奪去初吻的恥辱,誰都難以接受,尤其對方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是嗎?」不過是一個吻罷了!复蟛涣宋易屇阄腔貋砗昧!古司褪菒塾嬢^。

  「吻回來?!你……你欺人太甚。」一發狠,石孟舲拉起他的左手張口一咬。

  深深的齒印沁著血絲,在隱狼的小臂上留下駭人的傷口,他眉頭不皺地細吮她咬過的痕跡,令石孟舲不自覺地暈紅了雙頰。

  間接接吻!這是她臉紅的原因。

  「滿意了吧,不用賠上我的全部家當?」女人沒理性。

  「我……哼!冷戰!

  一甩頭她賭氣地繞小巷子回家,不理會身后的男人,快步地讓冷風吹涼臉上的燥熱。

  一句冷戰耗時十七分鐘又二十五秒整。

  當石孟舲看到一室慘遭破壞后的凌亂,原本已降溫的熱度再次揚起來,緋紅的臉可不是害羞。

  「我要宰了那群混蛋。」破碎的玻璃片,已無生息的七條小金魚,滿地的書籍周報,衣物散滿屋子,花盆中的泥土混著向日葵的「尸體」橫臥在浴室門口,墻上僅存一副田野的油畫幸免于難。

  「很盡責的清道夫,破壞得很像命案現場。」他一腳踢開缺角的三腳椅……原本有四只腳。

  不用仔細查看,隱狼由被破壞的環境得知,這是幾個小時以前的作品,而「創造者」早已逃之夭夭。

  典型的一貫作風,先闖空門未果再埋伏槍手,以求人、物兩得。

  命案現場?!他真會說風涼話!改悴挥貌椴榉块g嗎?也許有歹徒藏在里面。」

  他是來保護她的嗎?她看他根本是來此觀光的旅客,哪有人一進門就自動找東西吃,而不先勘察屋內情況,以防有變。

  「你電視看太多了!拐嬖愀,他的蛋糕不見了。隱狼氣惱沒及早吃了它。

  「電……」石孟舲停了一下深呼吸!改阍趺匆稽c都不緊張,人家都找上門了!

  喝!巧克力酥。「有門嗎?不是壞了!顾е煽肆λ郑醚凵癜У縿诳喙Ω叩臍堥T。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懂我的意思。」不用等人來殺,光他一人就夠氣死她。

  「噢!等我練好讀心術再說。」人是鐵,飯是鋼,腸胃最大。

  隱狼一手搜括傾倒冰箱里的零食,一手往嘴巴里塞,以慰餓了一晚的肚子。

  PUB里雖有供應食物,可他怕里面摻了什么FM2之類的禁藥,誰知道那兩個嗜錢如命的兄弟,是不是用這一招來拐客人。

  「哈維.郎納斯--」她忍不住大吼。

  他抬起一眼輕覷!改阃爽F在是清晨,不要擾亂鄰居的安寧。」生氣的女人倒別有一番風味。

  當一個人氣過頭冷靜的思考一下,很多事自然地連貫成一線,石孟舲的臉色一變,冷笑地踮高腳尖拉住他的上衣。

  「你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是不是?」

  瞧她辛苦地踮腳尖,隱狼難得發揮騎士精神,手臂一箝,將她抱高和他眼齊。

  「已知的答案何必多此一問。」

  溫熱的氣息呼在臉上,她莫名的心鼓擂動!阜盼蚁聛!

  「舒服,我不想放手!古说奈兜篮谜T人,他喜歡這樣擁著她。「你……」這個男人太……太容易讓人心動。「你拿我當餌對不對?」

  好溫暖的胸膛。呃!她在想什么?石孟舲控制腎上腺素,不要在他膩人的注視下臉紅。

  「恭喜你,終于開竅了,可惜沒獎品!顾⒅拇剑叵雱偛诺奶鹈。

  果真如她所料!肝也恍枰勂贰!顾麄兙谷荒盟拿_玩笑。

  「這樣吧!我委屈一點,送贈品……我的吻!

  沒等她開口反對,隱狼先一步封住她愛討價還價的小紅檀口,再一次品嘗四唇相融的快感。

  過了數分鐘后,他才像饜足的貓兒一樣松口。

  她又氣又惱又羞,臉紅得如熟透的番茄!改阌滞滴俏摇!

  「我有罪,你判我死刑好了。」他兩手一攤,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小氣鬼,女人的通病。不過是兩個吻嘛!有必要大驚小怪嗎?真是度量狹小。

  反過來她若要求幾個吻,他會勉為其難的同意,雖然他還是討厭女人這種生物。

  至于她嘛!暫時列入「尚可」接受的女人種類。

  「冷戰--」

  石孟舲心一橫,不理會心里細細的雜音背過身,開始收拾一地散亂,以消耗體力來發泄漲滿的怒氣,以及她尚未發覺的小小愛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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