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愛服輸 第六章 作者:舒琦 |
XX飯店門口。 「咦?強納森你們也回來了!真巧。」艾莉莎一下車就看到強納森與姚薇薇正從計程車上下來。 「是啊!好巧,淡水的燒烤好吃嗎?」姚薇薇斜睨著冷漠不語的焦培倫,暗忖著又是誰惹到他了,臉真臭。 看著姚薇薇紅通通的臉蛋和微濕的秀發,焦培倫強迫自己忍住不斷沖上腦門的妒意,和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情色畫面。 她也去洗澡?是和強納森洗鴛鴦浴嗎? 「很好吃,薇薇你今天也下去泡湯了哦?」艾莉莎笑嘻嘻地問道。 「是!強納森一聽烏來的溫泉有美人湯之稱,馬上叫我一定得去泡,否則就太對不起上天恩賜天然的美膚圣品!挂鞭毙τ鼗卮稹 強納森那時一聽說烏來溫泉有這個美譽,也不管她的意愿,就強迫她一定得去泡一泡,否則不準回家。在半推半就下,她只好順從他霸道的要求,去泡泡聞名遐邇的烏來溫泉。 不過,泡一泡真的好舒服哦! 焦培倫看著她笑波盈盈,水眸滟滟的嬌艷模樣,再也制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她真的出賣自己來換取業績?還是她根本就愛上了強納森,才會跟他共? 感受到焦培倫的妒火正熊熊竄燒,艾莉莎趕緊拉著強納森道別,離開這是非之地。 進了飯店大廳后,強納森心知肚明地開口問道:「艾莉莎,你在做什么?」 「邱比特。 拱蛏τ鼗氐。 「妳老哥我也需要!」 「你需要的是事業上的伙伴,不是薇薇。」 「我的心靈上也需要有寄托……」 「我又有新的靈感了!邱比特!」艾莉莎像一陣強風似的,咻的一聲刮進電梯里。 她要趕快把腦袋里的東西記錄下來。 強納森無奈地看著艾莉莎飛也似地沖進電梯的背影,只能再次肯定他這個兄長在她心中的地位很卑微。 ※ ※ ※ 目送克萊兄妹回飯店后,在送姚薇薇回家的路上,誰也沒開口。焦培倫不想開口,而姚薇薇則是不知如何開口。 一直到焦培倫送她到了家門口,她才聽見一晚上保持沈默的焦培倫開口:「妳……妳……」 姚薇薇停下開門的動作,回首望著焦培倫。「我怎么了?」 他今天是怎么了?一向說話流利的他,一路上沉默無語,然后一開口又支支吾吾的,真是奇怪。 「我們的Deal怎么辦?」最終,焦培倫還是問出口了,卻不是心中想問的那回事。 他不是要問她和強納森到底是不是……怎么就是問不出口呢?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不需要了!挂苍S她會接受強納森的建議,轉移職場到美國去。 只是心中似乎又有點莫名的感傷,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真實的心意是──她并不想離開。 「什么意思?你不要協理的位子了?」焦培倫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 這怎么可能?她向來把當上協理當作人生的重要目標之一,也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杠到現在。她老是想藉此證明自己雖然身為女人,可是工作能力不輸給男人,即使被人說得不堪入耳,也要堅持到底。為何,今晚她會突然說出這樣泄氣的話呢? 「強納森說,如果我愿意,可以到美國去……」 「去美國?不準,不準去。」焦培倫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忿怒與嫉妒,狂暴地攫住她的手,恍若他一放手,她就會離去。 「為什么?」她氣憤地反問道。 她想不想去、要不要去,自主權應該都在她,他憑什么替她作主,他又不是她的誰。 「因為……」為什么?對。槭裁? 他看著她因生氣而發亮的雙眼,深埋在心中的渴望頓時蘇醒,他大掌緊縛著她的頭,低身掠奪她如櫻花般的紅唇。 懷里的她則由驚慌失措的呆若木雞,漸漸的軟化,而后迎合著他的索求。 吸吮著她的唇,他肯定了這就是他心底深藏的渴望。柔軟的唇、馨香的體溫,他只想真真實實地將她擁在懷里。 她是屬于他的。 姚薇薇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震楞住,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只能任由他的吻探索著她無辜的唇舌。 他……他在做什么?他在吻她嗎?前一秒還怒氣沖沖地對她大吼大叫,現在卻柔情似水地吻她? 可是……說真的,這個吻還不是普通的好,而是該死的醉人。 狂妄卻不失溫柔;朝氣卻不失憐惜,她快被這動人的吻給融化了。 這個吻來得突然,卻又理所當然,它帶著甜蜜的風暴,攻進她柔軟的心房,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本能的帶領,回應他、迎合他,兩唇纏綿交濡,分享彼此的熱情。 但……不對,他怎么可以吻她?她怎么可以陶陶然的享受它,又熱情地回應他呢? 姚薇薇倏地從陶醉中驚醒,狠狠地一把將焦培倫推開,又羞又怒地叫著:「你為什么要吻我?你怎么可以吻我?」 「出于本能!菇古鄠悵M面笑容地回答她,并戀戀地撫著她方被他滋潤過的紅唇。 姚薇薇微張著驚訝的紅唇,艱難地再次確認。「你為了滿足你獸性的本能,邢強吻了我?」 「不只,因為你也想要!顾杏X得到,她除了一開始的錯愕外,后來也很享受這個吻。 「胡說!顾旨庇煮@地想駁斥他,因為她明白自己其實很喜愛這個吻,但羞愧卻助長了滿面的桃紅,讓嫣紅泄漏了她的嬌羞。 「是不是胡說,再試一次就知道了!咕筒碌剿欢〞g斥他,但他有信心,她的心也是和他一樣早已淪陷,只是她還不愿意承認。 隨即,沒給她機會反應,他的吻又精準無比地覆上她。 隨著他狂熱又誘人的唇,姚薇薇又不知不覺地沉溺在這份柔情的氤氳里。 她沒多做掙扎,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在期待這個吻,渴望與他重新分享唇舌交纏的感動。 情欲急速的攀升竄高,他的雙手已不安分地溜進她的大衣里,隔著單薄的襯衫,以畫圓的方式輕揉著她的背,感受到她柔軟的酥胸緊密的貼合著他。不安分的手沿著背脊往下直達結實的俏臀,手上的力道加重的揉捏著那圓實渾厚,將它按向自己已灼熱脹痛的下體,仿佛此舉方能稍稍紆解那滿脹的欲望,但沒想到這只是更加刺激他已瀕臨爆發邊緣的欲火。 他將吻移向她小巧的貝耳,趁著舔吮那耳背之際,轉開了門鎖。短暫的歇息,讓兩人雙雙進了房。他反手關上門,懷里的人兒已無力招架,只能依附著他,伴隨著愛的節奏與之起舞,直到曲畢方盡。 一室的綺麗情色,正式展開…… ※ ※ ※ 晨光像頑皮的精靈般在姚薇薇的身上跳躍著,鬧得她不得不睜開眼,迎接嶄新的一天。 奇怪?她睡覺時不都習慣拉上窗簾的嗎?意識才剛回籠,她的耳畔就傳來唏哩嘩啦的水聲。 有人在浴室? 她從床上驚彈而起,身上的絲被因而下滑,露出她絲被下光滑無瑕的裸體。 頓時,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他的吻、他的愛撫、他的狂猛。兩人熱情交纏地進了屋,似乎雙方對彼此的渴求壓抑了太久,所以他們拚命地釋放熱情,用吻、用體溫、用律動……狂熱得幾乎融化了屋內的一切。 天!她和焦培倫上了床,最糟糕的是她非但沒有推拒,還熱情如火地回應他的一切索求。 天。√彀!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當她還在自怨自艾之時,焦培倫洗好澡,從浴室走了出來,她聞聲抬頭望向他。 濕漉漉的黑發垂落在他的額問,如子夜般的星眸盈滿著寵溺的柔情,薄毅的唇畔揚著似笑非笑的弧線,結實的胸膛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她的視線隨著水滴滑過他精壯的肌理,在他的腰間隱沒,迷蒙的目光停佇在他的腰上后,她的唇角瞬時涌上笑意。 他……他圍了一條……一條粉紅色,還印著Hello Kitty的浴巾。 姚薇薇被眼前的景象給惹得發笑,噗哧一聲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 哈!哈!哈!他圍了一條Hello Kitty的浴巾。 誰能想象得到平時西裝筆挺的他,會光溜溜的圍著一條Hello Kitty的浴巾出現在她面前。 光溜溜?出現在她面前? 姚薇薇猛然一驚,慢動作的抬頭再看一次──只見他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循著他閃爍著奇異色彩的視線,緩緩的轉回到自己裸露在外的雙峰── ! 她尖叫出聲,并快速的拉上被子,將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被子里,但紅透的霞云早已從腳趾尖迅速的布滿全身。 「你笑什么?」他保持笑容走近床邊,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她。 清晨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嬌羞得像個小女人般紅霞映頰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再逗逗她,好保留這份嬌媚。 「哈!哈!哈!你用Hello Kitty的浴巾。」她看著那條在他身上嫌小的浴巾,仍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叫你全屋子都是Hello Kitty的東西;床單、臺燈、拖鞋、牙刷啦──你中了Hello Kitty的毒哦!」他巡視周遭一回。 昨晚只顧著纏綿,也沒多去注意她屋里的擺設,今天一早起床,才拉開窗簾便發現她的屋里早就被由Hello Kitty給全面攻占了。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她拿起放在床頭的布偶,推到焦培倫面前問道。 「一只沒有嘴的貓,你不覺得它長得很奇怪嗎?」他舉手推開那遮住他視線的粉紅色物體。 「就是這樣才可愛。∧愀吲d的時候,就會覺得她在為你高興,你悲傷的時候,她看起來也像在分擔你的悲傷。」她收回手,將Hello Kitty的臉正對自己。 就因為Hello Kitty沒有任何表情,才讓她如此喜愛,這么一來,她便可以盡情地發泄自己的情緒,不需考慮會不會傷到任何人或是被人恥笑。 「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小女孩的嗜好。」他輕笑出聲。 記得上回他不經意的從門縫中瞥見她的屋子時,還沒想過她會這么夸張地迷戀這只粉紅色的貓。直到今早才知道,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強,但內心仍像個小女孩般天真爛漫。 「你……你……你管我。那你干么用我的浴巾?」她驟然想起他還圍著她的浴巾,坐在她床上,這情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不然你叫我用什么擦干身體?」他邪佞地看著她陡然酡紅的臉,猜也知道她在尷尬什么。 「你……你……」她看著他愈靠愈近的臉,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反駁。 「好了,不逗妳了。我也要先回家刮個胡子、換件衣服,好準備上班。」他看著她愈來愈臊紅的臉,明白不該再逗她了,在她嫣紅的唇上偷了個吻后,便起身準備著衣。 「對!對!對!你快回去!顾叽僦祀x開的同時,忽然想起!赴!那司機還在外面等嗎?」 昨晚他留下來過夜,那司機不就在外面等了一夜,這不就表示兩人的奸情……不……事情馬上會公諸于世? 「我昨晚就叫他先回去了!顾鹕硎捌饋G棄于地上的衣物。 看這凌亂的程度,就可知他們昨晚有多急迫的想要擁有彼此,這下誰也不能不承認兩顆心早已相屬。 「好險!顾闪艘豢跉。 「你的備用鑰匙放哪里?」他詢問著。 「在梳妝臺的第一個抽屜里! 他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了鑰匙,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里。 猶在暗自慶幸的姚薇薇也沒注意他說了什么,腦中反復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 可是……司機不說,那他呢?雖然經過昨晚,她弄清了自己對他的情感,是屬于戀人的,但兩人會進展至現在的狀況,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前兩人在公司內總是勢不兩立,如今卻演變成這樣,讓她有點措手不及,這叫她以后在同事面前該怎么面對他呢? 也許該保持沉默,讓兩人維持原狀…… 「嗯……」她看著他扯開浴巾準備著裝,想問的話全卡在喉嚨無法說出口。 他扯掉那條可笑的浴巾后,屬于男人的氣息全顯露在他強健的體魄上。雖然只看見他全裸的背面,但那結實的線條足以媲美模特兒,而充滿力與美的肌肉則可與體育健將相抗衡。 他在穿上西裝褲后,發現她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一直等不到她的下一句,只好赤裸著上身,旋身看著她發出疑問!赣惺?」 「嗯……昨晚的事……」她呆楞地看著他赤裸的上身,更加說不出口。 他笑謔地看她呆怔的表情。原來……她要談昨晚的事。 經過昨晚,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心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給他這么大的撼動和極欲安定的心情。那心靈與情欲的契合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愛她,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昨晚的事,我們誰也別說,好不好?」在他的凝視下,她終于把話說完。 「什么?」他原先的好心情在一瞬間全部被她的一句話給趕跑。 他沒聽錯吧?她要保密?她不希望兩人的關系公開嗎? 「我說,我們在同事面前繼續維持原狀好嗎?」兩人的關系在一夕之間突然變質了,讓她有點不知所措。而且從頭到尾,他似乎沒說過他對她的心意,她竟就這么糊裹糊涂的和他上了床,真是夠蠢的了。 也許他只是把昨夜當作一夜情,也許是氣氛對了,她又沒有反抗,所以……若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那兩人以后在公司要怎么相處? 思及此,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給很很的抽了幾下,皮開肉綻的傷口仿佛要滲出血來。 「也對,就先別說!顾纪耍绻屓思抑浪谒疫^夜,對她的名譽傷害有多大,他是該為她設身處地的想一下。等他找個適當的時機,再向大家公開兩人交往的消息,才不會傷害了她的名聲。 焦培倫認為是女人的矜持讓她做出這樣的結論,卻沒看出姚薇薇心中那道不安的傷口。 「那你快回去吧!免得來不及上班。」她感覺心口上的那道傷口開始滴血。 他無異議的贊同她的話,是否表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不過是個短暫的宣泄,兩人各取所需,他要刺激的新鮮和征脤的快感,而她則可以留下兩人曾有過的美麗回憶。 她的心真的被他的話給刺傷了,深深地、重重地刺出了一條條血痕來。 兩人真的要維持這樣曖昧的關系嗎? 姚薇薇啊!姚薇薇,虧你還自詡為新時代的女性。難不成你還要他對你負責嗎?你就不能瀟灑地面對這樣的關系嗎?難道當一個女人的貞操給了這個男人后,就連她下半輩子的幸福也都得無條件地奉上嗎? 她想到她這輩子不就是在打破女人固有的枷鎖嗎,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呢?又何必去探究他的心呢? 他隱隱察覺她的落寞,誤以為她是因為兩人要分開才如此哀傷,他不忍地俯身擁吻住她說:「我今天晚上再過來! 趁回家時,順道整理一些隨身用品和換洗衣物過來吧!才不會像今天早上一樣,要這么早離開她馨柔的嬌軀。他心想。 吻著她柔軟的唇,憶起絲被下的她不著寸縷,他的胯下又開始蠢蠢欲動。隨著欲望的導引,他又重回那猶帶著昨夜歡愛氣味的床上。 該死的,她怎么可以這么誘人? 管他的,遲到就遲到吧! ※ ※ ※ 果不其然,貪歡的結果是兩人連袂遲到。 在姚薇薇的要求下,他們刻意一前一后地走進辦公室。但焦培倫身上仍穿著與昨天相同的西裝,泄漏了昨晚沒有回家的事實。 因為今早他流連于她水蛇般的嬌軀,根本沒時間回家換裝。 但,值得。 葉茱莉眼尖地發現焦培倫身上的穿著與昨天的相同,忍不住出聲問道:「培倫,你這套衣服不是昨天那一套?」 她知道培倫極注重服裝儀容,相同的衣物從沒連續兩天穿過。平日無論加班到多晚,他一定也會回家重新整理后再來上班。 不待焦培倫開口,姚薇薇急忙地說道:「他有兩套一樣的! 「是嗎?」葉茱莉狐疑地再看一次。 沒有錯!是昨天的那一套,連里面的襯衫、領帶和領帶夾也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樣。而且……而且,薇微怎么知道培倫有兩套一樣的? 在姚薇薇還在想要怎么掰下去比較安全時,老總適時的出現解除了這項危機。 「培倫,薇薇,你們終于來了,Zicon決定將這筆生意給我們了!」 他一看到兩名大功臣進公司,馬上大肆宣揚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啊!」姚薇薇聽見這個心中早已有數的好消息時,仍舊很高興。 終于,她的辛苦有了代價。 「恭喜!」葉茱莉和葉茱蒂兩姊妹也異口同聲地恭賀道。 她們倆最清楚薇薇與培倫對這個案子下了多少工夫。 「謝謝!」姚薇薇回過頭,對兩個最支持她的伙伴道謝。 「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和薇薇也拿不下這個案子!菇古鄠愋θ轁M面地走到姚薇薇身后,摟著她的肩。 這種有人一同分享喜悅與成就的感覺真好。 但姚薇薇一感受到肩上傳來的環抱,卻像只受驚的小免子般,驚慌失措地逃開他的環抱。 不,不能讓人發現兩人的關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準再有類似的親密動作出現。 他則是不解地望著她傳來的訊息,才想開口,就聽見老總大叫:「強納森,艾莉莎,你們來了!」 「想早點來,把約簽一簽,才算解決了一樁事。」強納森偕同艾莉莎走了進來。 「來來來,到我辦公室坐!估峡偀崃业貧g迎。 簽了約,才算真正定案,否則口說無憑,誰知他們哪天又反悔了。 「培倫,我有東西要給你!拱蛏裆衩孛氐刈呓古鄠惿磉叄皆谒系驼Z。 昨晚的靈感,她已經有了底稿。而這個禮物,她覺得應該要送給焦培倫和姚薇薇。 姚薇薇聽見艾莉莎在焦培倫的耳邊說了些話,卻因為過于小聲,所以她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才想湊耳過去聽個究竟,卻被老總和強納森給一起請進了老總的辦公室。礙于公事優先,她也只能壓下涌上喉頭的問號,與他們進行簽約的事。 在簽約的過程中,姚薇薇根本心不在焉,她的一顆心全跑到外面去,只想探究艾莉莎和焦培倫到底在做什么。 沒多久,焦培倫帶著微笑和艾莉莎并肩走了進來。姚薇薇一看到焦培倫的身影,整顆心才算安定下來。但在瞧見掛在焦培倫唇畔的那抹笑意時,她卻覺得那個笑容很刺目、很討人厭。 他和艾莉莎談了什么呢?他在笑什么?為什么他可以笑得這么燦爛?百轉千回的思潮在她腦里不停地發出問號。 「薇薇,昨天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直到強納森發出了疑問,姚薇薇才回過神來。 「提議?」姚薇薇摸不著頭緒地反問道。 「去美國的事!箯娂{森不厭其煩地提示道。 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他也猜得到──她一定是沒考慮,或者是說她根本不想考慮。 「哦!那件事。 挂鞭被腥淮笪虻叵肫。 昨天才答應過強納森要回家想一想,但是昨晚被焦培倫一攪和,她根本沒時問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一憶起昨晚的事,片片的紅云又飛到她的芙頰上停歇。 焦培倫側目看著她臉上突然浮現的那股嬌羞,心中很不是滋味。 人家才問她要不要去美國,她就羞怯得如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般,真不知她在嬌羞個什么勁? 「克萊先生,你這是在邀薇薇去美國玩嗎?」老總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是希望薇薇去美國幫我。」強納森也不諱言自己真正的意圖。 焦培倫被強納森的話給猛敲了一記響鑼,他馬上想開口替姚薇薇婉拒,卻不知應該用何種身分代她拒絕。 今早,她要求暫時保留兩人的關系,是否表示她還想跟強納森去美國? 大膽假設后,陰駑的氣息瞬時籠罩上他的俊臉。 一聽強納森在打自己愛將的主意,老總也顧不得他是重要客戶,馬上開口勸阻:「克萊先生,你這樣在我面前挖角,會不會太沒有道德了?」 「這是我對薇薇優異工作能力的賞識,若是她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人都是在尋求對自己最好的生活方式!箯娂{森直來直往地回應。 他不希望偷偷摸摸地獵入頭,也不會強求這件事。他相信,薇薇衡量過后就會明白,到美國發展會令她的事業再創高峰;不過如果她有別的牽絆,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出強納森的強勢,老總轉而向姚薇薇勸說!皋鞭,你要考慮清楚,去美國不是去臺中或高雄工作這么簡單,你舍得放棄現在的成績和這里的一切嗎?」 姚薇薇捫心自問,她舍得放棄嗎? 她舍得離開這個耕耘許久的工作環境嗎?她舍得離開扶養她長大的爸媽嗎?她舍得離開不確定心意的他嗎? 每一個疑問的答案似乎都是肯定的,但為何在她心中還是有千百個不舍得呢? 「我……還沒考慮清楚!顾煤孟胂胨闹械牟簧岬茫降资窃诓簧岬檬裁? 「沒關系,我等你,等你想清楚,我在美國隨時歡迎你來!箯娂{森也不強求。 聰明的他在姚薇薇迷離的眼神中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他心里有了答案:她不會來美國的。 等?等你個大頭鬼啦!焦培倫極度不爽地悶頭咒罵著強納森,但他心里最氣的是──姚薇薇竟然沒有立刻拒絕他,還說要考慮看看! 這女人腦袋到底怎么轉的?經過昨晚,她難道還想丟下他跟強納森去美國嗎? ※ ※ ※ 送走強納森和艾莉莎后,焦培倫再也忍不住地直接沖進姚薇薇的辦公室,質問她到底在想什么。 姚薇薇不知所以的看著焦培倫怒氣沖沖地沖進她的辦公室。 「你為什么不拒絕強納森?」他砰一聲關上門后,劈頭大吼。 「我為什么要拒絕他?」姚薇薇被他的憤怒給傳染了,反吼他。 他憑什么像抓奸的丈夫般沖進來興師問罪?他有給她什么好理由讓她拒絕強納森嗎? 「你忘了你昨天把你的第一次給了我嗎?」想起昨晚他進入她時,那緊室的感覺及她因疼痛而咬在他肩上的烙痕,他的心情平復許多。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代,年紀輕輕地就嘗過禁果的人不少,也從未要求自己的女友要保有處子之身,但當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時,那種驕傲與喜悅硬是將他捧上了天。 他發誓,今生他會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 「那又怎么樣?第一次給了你的女人也不少,我又不是第一個! 說啊!說我對你是特別的。姚薇薇在心中暗自祈禱。 「你把你的貞操當什么。俊顾麣獾孟胍话牙账浪。 瞧她把昨夜的事講得多隨便,難道她的意思是,昨天是他運氣好,否則誰都可以就對了? 「女人的貞操就是貞操,男人的貞操就不是貞操嗎?」她被他的不識好歹給激怒了。 對,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但就因為如此,她就該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嗎?他什么都沒說,什么承諾也沒給,就要她為自己的第一次負責,將自己后半生交給他,那他怎么都不為自己的貞操負責任呢? 即使不為之前,不談未來,也該為以后當兩人在一起的忠實給個保證吧! 「你對你的第一次難道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和珍惜嗎?」他像只怒獅般逼近她。 這個時候她還在談男女平等的問題,難不成昨晚的事對她而言沒有特殊的意義嗎?她把女人寶貴又痛苦的第一次交給他,不是因為愛他嗎?莫非她的意思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嗎? 「不過是張薄膜,痛一下就過去了,又何必斤斤計較?」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想起昨天的激情,心仍會撲通樸通的跳個不停,他進入她時的那種撕裂感,那種喜悅的痛楚,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為什么?他不說些甜蜜的話,就算不是說愛她,她也比較能坦然面對昨夜的突發狀況。 愛她? 她在期待他說愛她? 原來如此,難怪總覺得自己的心少了塊拼圖,怎么拼都不完整。 「姚薇薇,你夠狠。既然如此,我們就把昨天當作是一場夢。」焦培倫怒海翻騰,挫敗感如排山倒海般的撲向他,讓他無力抵抗。 他不知怎么會這么自以為是,以為有了昨天的那層關系后,她就專屬于他,兩人可以定下來。他也是第一次渴望與一個女人廝守終身,現在到頭來反倒顯得他是自作多情了。 「請你離開,我要上班了!孤犚娝幕卮,姚薇薇強忍住浮上眼眸的霧氣,冶冽地下起逐客令。 焦培倫憤怒地依從她的話,甩上門,消失在她的視線外。 她望著焦培倫離去的背影,忍住那椎心刺骨的疼痛。直到門被甩上,她才放任眼眶里的霧氣凝結成傷心的水珠,流下雙頰。 是!就當一場夢吧! 只是,為什么夢醒了,心也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