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女生,可是當我沖進女生廁所的時候,卻有一堆的女人開始尖叫且大罵我變態。
我是變態狂?真是有夠冤枉的,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不見得有,我還怕她會看我咧!我去看她干么?別說笑了。
不過,其實我沒有理由怪人家的,因為現在的我剪掉了長發,也換上了男裝,所以只除了內在之外,穿著打扮是百分之百像男人。
豈料突然有位女士在我身后說:"那里不是男用洗手間。"
我轉頭想要回答她,我不是男人,但是當我一轉頭,竟然看到凱恩斯就站在我的眼前,而說話的就是他身旁的女人,望著他,我除了發呆,實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他冷哼著對我說:"你真冷淡!虧我還大廢周章的到處找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對待你的未婚夫。"
那是他自己一廂情愿,可不是我愿意的,就算他買了我,好歹這也是法治的社會,除非他想要讓人知道他參與人口販賣,否則他該摸摸鼻子自認倒霉的。
但話又說回來,人家花了四千多萬買了我,就算他別有用心,總也好過讓我淪為妓女之類的好,所以我認為自己多少應該感激他的。
"我知道你花了好大一筆錢把我買來,如果你愿意放過我,我會把我名下的動產、不動產都給你,就當是我感謝你幫我一個忙,至于你提的婚事,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那么溫柔的對我全都是在演戲,是這樣嗎?"
我坦白的點頭,"的確,我沒有喜歡過你,可是我也不是存心欺騙你,其實我也挺希望你能夠恢復正常,所以并不全部是虛情假意。"
"就除了不愛我?"
"我本來就不曾愛過你,就如同你根本不愛我一樣的,我很誠心的央求你放過我,如果你愿意高抬貴手,我會當作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的。"
我定是管家公當太久了,連說話都是老氣橫秋的,我想凱恩斯會聽的進去才是怪事。
"你以為我會愿意?"他面無表情的問。
我不敢以為,他又不是我所能夠猜透的男人,事實上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懂過任何一個男人,就好像我不懂男人為什么喜歡波霸不喜歡荷包蛋?又為什么他們明明是同性戀,卻又對我這個變性過的女人窮追不舍?
所以別對我說愛,我實在不認為那會是真話,尤其對象是凱恩斯,"你說過你愛的人是孝,你現在又何苦對我窮追不舍?如果你想要孝痛苦,我覺得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現在要的是你。"
我的媽!我今年一定是命犯桃花才會犯邪又遇煞。
轉來轉去,結果我又落到凱恩斯的手中,這一回他給我的是銅墻鐵壁般的空間,比之前更嚴密的監視系統,簡直比綠島看管大哥級人物還要夸張,我就算是長了翅膀,恐怕也難逃這重重的監視系統。
他未免太大廢周章了吧?我覺得好笑,而很不怕死的說:"我又沒有超能力,你們不覺得太浪費人力資源了嗎?這可是個凡事都講究節約的年代,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叫凱恩斯來,我要說說他。"
眼前的酷男一臉不屑的說:"你若還以為凱恩斯會像原來那樣寵愛你,你就太高估自己了,從你背叛他開始,一切都轉變了,現在的你只是個階下囚。"
"是凱這么說的?"我從來也不奢望凱恩斯把我當寶,但這個男人實在把我瞧得太扁了,讓我討厭。
他不假思索的道:"對!"
"那是你自己認為的吧?"我冷嗤的道,"如果你認為凱會因此而討厭我,那你就錯了,又如果你認為自己可以就此代替我在凱心目中的地位,那你更是大錯特錯,因為我既然可以替換藤井孝,就表示我在凱心中的地位是非比尋常,你當凱會棄我而選擇你?別傻了!"
天下什么人最笨?大概就是戀情的人,因為他們老是讓自己在情字里頭流離失所,我想情這種東西比瘟疫更可怕,情字的力量也比超能的神還要巨大,情字更老是讓人感到害怕,卻又拼命的想要追尋。
"我真同情你。"
"臭女人!你不要以為逞口舌之快就可以贏我,我告訴你,明天早上你的藤井孝就要身敗名裂了,而且不只是他,連他的家族都要受很大的波及,所以到了明天早上,你會后悔自己背叛凱而選擇一個一無所有的臭男人。"
"你恨孝?"我笑笑,又接口,"這是當然的,我實在不需要多問,先是孝占據了凱的心,現在又換成我,你當然恨他。也理所當然的會恨我,但是可憐的你永遠都是個失敗者。"
"你~~~~~"他揚手似乎準備打我,但是在瞬間又不甘心的放下那揚起的手,想必他是受到凱恩斯的命令。
我想確認,"是凱命令你要好好照顧我的?"
"我沒必要告訴你。"
"可憐,你連打我都不敢,想做的也都不敢去做,難怪你得不到凱的心,換作是我,也不會喜歡你這種懦弱的男人的~~~~~~~"
我并不是喜歡討打,但是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們起內哄,所以我決定豁出去了,希望可以讓酷男發狂。
至于結果當然是我贏了,誠如藤井孝說過的,我這一張嘴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雖然被這酷男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腫了,可以想象那個酷男用了多少的力道,所以當凱恩斯看到我的臉時的并表情就像是見到鬼,而且他的臉霎時也變得猙獰暴戾。
見他為了我還給酷男一巴掌,我突然有些罪惡感,想酷男挨得這一巴掌一定比賞我的那一巴掌來得重些,因為他就這么跌地不起。
不過我想,最重的打擊還是在于他發現自己在凱恩斯心目中的地位,竟不及是這個程咬金來得有分量,所以我滿同情他的。
凱恩斯碰觸我的臉頰,心疼的問:"非,臉頰痛不痛?"
由于我的身份已經曝光,所以不需要再假裝成淑女了,我又可以了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做原來的羅非凡。我拂開他的手,冷冷的說:"別假好心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不是以折騰我為樂?"
"你誤會我了。"
"誤會?"我還誤會呢!為什么我被打之前他不出面?他本來可以制止的不是嗎?所以我可不會信他的鬼話,說不定這只是他的計劃之一,酷男信他,可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
"反正我現在落在你手中,要就是小命一條,如果你可以行行好不要折騰我,我會很感激的,如果你還是要這樣耍我,那我死了下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的。"
凱恩斯很認真的問:"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的媽!我差點要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如果不是真話,那他也太會演戲了,連我這個豬腳都自嘆不如了,"我哪一點值得你對我認真?"
我想他是心疼那些錢,畢竟花了一大筆錢買我來,當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我。
但是他卻說:"因為你不同于其他女人。"
這是什么話?意思是我根本不算是女人嗎?我聽了很不爽,就算我還是羅非凡,可是我現在已經是女人,這可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事實。
"你少瞧不起人了,就算我的胸部想荷包蛋,我還是女人,就算我的好朋友不是月月來報到,我也還是個女人,你不要因為我和你一樣,我可不是同性戀。"
凱恩斯笑著道:"這有什么不一樣?你和孝不就在你是男人的時候發生關系的?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并不討厭你是個女人,所以你是男是女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見他深情款款的,我卻一個頭兩個大,這很混亂,原本應該是壞人的人,一碰上愛情就會傻得讓人同情,害得我都不知道該因為他是壞人還是好人了。
"就算你這么想,我還是不會喜歡你的。"
"那我問你,如果我比孝在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喜歡我?"
別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啦!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怕自己會陷入他溫柔的陷阱,我所性別開眼看也不看他的說:"不會,就算孝不曾出現我還是不會選擇你。"這是我心底的話,我可以同情一個人卻不可能把那當成愛情。
我等著你快來~~~~~~~我等著你快來~~~~~~~~
我幾乎快要把這歌唱爛了,還是等不到藤井孝的鬼影子到來,倒是凱恩斯每天像只蒼蠅般的在我身旁飛來飛去。
"你要我說多少次?我說我不會喜歡你,所以你也不必對我費盡心思,快點放我回去,我要回臺灣。"我已經不用依靠任何一個男人,有時候男人還真不可靠,見異思遷有喜新厭舊,這藤井孝就是個例子,而凱恩斯則是個活道具。
總之,做人就應該靠自己,學會自力更生就不怕沒有飯吃,這是我羅非凡說的,而天才更要學會懂得享受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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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著窗,我就像是塔里的女人,等著愛人的到來、等著自己被王子拯救,但是也未免太夸張了吧?
對于這種盛況空前的場面,若是在示威游行,或是嘉年華會中,我還可以理解,可是眼前的陣仗卻教我膽戰心驚。
藤井孝領著一串黑頭車抵達凱恩斯的宅邸,直至車子停妥,黑頭車里頭才走出一堆西裝筆挺的彪形大漢,如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
只是我很懷疑,這樣可以打架嗎?有人會穿西裝打領帶打架嗎?未料,這一回我猜錯了,人家并不是來打架的,只是前來找碴而已啦!于是我忙拉開門板。
凱恩斯的家很像那種有中庭的百貨公司,所以我只消站在中庭處,就可以看見樓下所有的景況。
藤井孝和那一群不知名的彪形大漢已經坐定,此時記者才隨后跟過來,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就不要限制我,用你的真心感動我,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對付我,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永遠不可能喜歡上你。"我希望自己可以感化他,但這只是下下策,希望他別死纏濫打,否則我一輩子都難過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追求你?"
"你不同意就拉倒,我一點都不勉強,但是你也不要想我會對你有一點點好感。"我說的是灑脫,一顆心卻很不安的猛跳著。我真的好希望自己可以感化他,但是似乎我對自己的能力估計的太高。
凱恩斯笑著道:"這是你的意思?想要我放了你,最后你還是回選擇孝?"
"這不是更好?你可以一箭雙雕。"恩~~~~~~瞧我說的是什么話,這不是亂了調嗎?但這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我只盼可以早早遠離這個惡魔窟,重回自由的懷抱。
但凱恩斯是個大變態,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他竟然當真的說:"這是個很好的提議,你們都是我的最愛。"
我咧!見鬼的!年年有怪人,今年特別多,我終于知道凱恩斯是個超級大變態,想起那次凱恩斯向大家宣布消息的記者會,也忍不住擔心又要重蹈覆轍。
但我終于認出那一票人其中的幾個,那些人我并不陌生,他們都是一些有力的人士,不是議員就是大企業家~~~~~~我忍不住失笑,因為也只有我這呆子才會把那些人聯想成黑社會大亨,還擔心人家穿西裝打領帶的手腳會動不了。
凱恩斯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藤井孝說:"我怕某人說話不算話,所以只好勞師動眾的請來幾位達官顯要來當個見證,請不要看得太嚴重了。"
我怎么有聽沒有懂呢?藤井孝為什么要請那些人來當見證?又要他們見證些什么呢?我正想不通時,凱恩斯就招手喚我下樓。
我只是下樓,可沒意思乖乖聽他的,所以我在藤井孝的身旁停下步伐,并問:"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你不是想要回臺灣?"他閑散的問。
我點頭說:"我是想,如果你不把我抓來的話。"
我的話很敏感,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凱恩斯,只見他皮著笑臉說:"非,是不是我招待不周,才讓你有這樣的感受呢?"
嗚~~~~~~~早知道不該吃那么多,現在我整個胃都因凱恩斯這一番惡心的話而激動的顛覆著,我快要吐了!"你不要耍我了,你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盤?"
凱恩斯攤著手很委屈的說:"我只是看你悶悶不樂,想還是不要勉強你留下來陪我這個未婚夫,怎么你就是不懂我的用心呢?"
"非不懂,可是我懂,一開始你打的就是非的主意,根本不是我,所以你才會賣弄關系打探非的身體狀況,然后用計讓她上當,又逼她離開我,這一切原本就在你計劃之內,對不對?"
凱恩斯攤攤手,坦誠道:"我不否認我對非是很有好感,所以當我再度遇見她,又得知她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時,我就忍不住被她給吸引了,再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應該不犯法吧?"
這真是高手過招,連閑人也沒有機會插一腳,可是顯然的,藤井孝這回是有備而來的。
他冷靜且冷淡的說著:"謝謝你的招待,但是我是個商人,你加諸于非身上的,我依舊會加倍的向你索回。"
"請盡管放馬過來。"
我覺得麻麻的,沒想到變性后,膽子也跟著變小,我只想要太平世界,不想看見你爭我奪的戰爭,我扯扯藤井孝的手說:"孝,別斗了,我現在只想要快點回臺灣的家去。"
就當作這里的一切只是一場惡夢,夢醒了,擦一擦額上冒出的冷汗,就可以忘記,我現在不想要當英雄了,因為當我面對敵人的時候,才發現身為女人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一錯就會步步錯,我已經不是男人,不該像以前那樣不知死活的。
"我們回家。"
藤井孝挽住我的手,給我所有的支持,"我們等下就直接到機場,但那之前我得和這家伙把話說清楚才行。"
"我正洗耳恭聽呢!"凱恩斯吊兒郎當的很。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的所作所為,我會找出證據的,到時候鐵定讓你笑不出來。"
凱恩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甘示弱的說:"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我把非交給你并不代表我放棄了,我還是會想辦法讓她愛上我的。"
愛~~~~這種東西太不切實際,所以我就說嘛!不要沾惹更好,瞧我這簡直就是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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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機場,在那些達官顯要的目送下,我們步上通往登機門的階梯,這一回已幾乎是一年的時間,好長,我第一回有一種歸心似箭的念頭。
可我沒有忘記問藤井孝,"為什么凱恩斯會讓你帶我走?他不可能無條件做這種事情的,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協議?"
"你不要問。"
好奇怪,這有什么難以開口的?為什么他要我不要問?他不讓我問,我愈好奇,"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沒有!"
我扯著他威脅恐嚇的道:"你要是不告訴我,我這就回到凱的家去,我自己去問他。"
"別鬧了!"藤井孝扯住我說,"我告訴你就是了。"
可是他停了好久都沒有半句話,于是我催促著他,"說!"
"我拿他作假帳的證據和他交換你的自由,所以他不能不答應讓我把你帶走。"
"你是說他逃稅?"
"沒錯,而且逃得很嚴重。"
"那你應該把這些東西交給國稅局,這么一來他就會因焦頭爛額而忘記我,到時是一樣可以逃出來呀!"
"沒用的,你太不了解凱了,他是個情愿鋌而走險,也不會愿意進監獄的危險分子,如果我用這種方法,你就更危險了。"藤井孝繼續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這么輕松自在的。"
"你又查到了什么?"
"你不是叫我去查人口販子的案子?"
我激動的問:"有線索嗎?"
他拍拍我的手說:"如你所愿。"
這~~~~~他早該說的,我豈能錯過這種場面?
正想要往回走,藤井孝扯住我問道:"你干什么?"
"我要在這里等著看那些壞人的下場。"
"不用了!"他一臉嚴肅的說:"警察已經去抓人了,所以此刻他們應該已經進了監獄,至于我們夠了!我們并不是警察,替他們找到線索已算是夠警民合作了,而你這一陣子折騰的也夠多,如果你認為我還會放任你繼續這么任性,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你這什么意思?"
"我想過了,我要想個好法子綁住你,免得你成天想逃離我的身邊。"
"你不會是~~~~~~"
我猜自己想的和他想的一定是重疊了,因為他笑的很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