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炙人的艷陽下,藍可茹擦了擦額上的汗,疾步的來到璦琳告訴她的工作場所,遠遠的,她早已瞧見因搬運貨物而滿頭大汗的藍可杰,淚水旋即不聽使喚的涌出。
一向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杰……可茹輕輕拭去淚水,她原本想上前喚他,想想又作罷,她不能告訴他她答應璦琳的事,否則可杰一定會阻止的,他一定會盡全力阻止的,更不可能再接受柏家幫忙,除非自己毫無問題的成了柏禹文的妻子,柏家的媳婦……
含著淚,可茹甩了甩頭。離開可杰的工作場所后,便直接來到母親住的醫院。
原以為藍太太睡著的可茹,正想輕推門而人,里頭卻傳來她憂傷、哀愁的低語。
“護士小姐,我的病好了,我想出院,麻煩你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拜讬你好不好?”她懇求著。竟你卜“藍太太,我很抱歉,沒有你家人的允許,我無法擅自作主替你辦出院,這責任重大,畢竟你的情緒非常不隱定,很可能二次中風,所以……”
“可是住院費太高了,以我們藍家現在的經濟情況,跟本供不起我住院,”藍太太打斷護士小姐:“像我這樣,只會拖垮那對兒女,倒不如跟隨我那老伴一起去,免得……”藍太太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可茹站在門外,淚水掃過臉頰,她下定決心了,照璦琳的計劃行事,不擇手段的成為環禹企業負責人柏禹文的妻子。她不再猶豫,不再遲疑了。
“可茹,記得哦!在我們離去前一定會將他灌得差不多,讓眾人知道我哥差不多醉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他喝了我離去前替你們倒的最后一杯酒,務必讓他喝下,然后一切依計行事,該怎么做你知道吧!”
“知道了!笨扇銘罩娫挼氖钟悬c緊張,“璦琳,我有點害怕,我……”
“放心,一切有我,而且這件事絕對保密,所以你可以絕對放心!
掛斷電話后,藍可茹馬上準備好一切,在廚房準備了豐盛的一餐,就等著柏禹文和璦琳及她那些記者朋友了。
另一方面,柏璦琳警告著她的記者朋友。
“我好不容易邀請到我哥,你們可千萬別給我漏氣。我那平時拘謹的哥哥只有醉了才會開口回答問題,所以,僅此一次機會,你們想問什么就看你們自己的酒量了!
“小意思,看我們的吧!我們四個人難不成怕了你哥一人!北娙艘魂噰W笑,非常的有自信。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璦琳租的小公寓而去。而藍可茹正準備好等著他們。
毫不知道早已遭可茹設計的禹文,全然無防備的赴約了。
在一群有目的的記者猛灌酒下的柏禹文,確實也透露不少有關他私人或未來的打算,他們滿意、開心的帶著些微醉意離開。
璦琳趁他們訪問柏禹文訪問得很高興時,偷偷的將小紀明天一大早須交稿的照片、底片全數由他的背袋抽出,將它們全塞進沙發椅內,和可茹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示意可茹,也高興的和他們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對著柏禹文大叫。
“哥!幫可茹收拾一下方可離去!”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擺擺手和她的朋友走了。
“璦琳也真是的,竟不留下來幫忙收拾、收拾。”柏禹文邊嘮叨邊準備起身收拾。
可茹急忙端起酒杯,“柏大哥,真是謝謝你,你幫了我不少忙,我這輩子怎么還也還不了了,我敬你。”說完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了,使得柏禹文無法拒絕的也端起璦琳臨去前動了手腳的酒,喝了。
現在只有等待那三、四顆安眠藥的藥效發作了。
放下酒杯后,兩人即刻動手收拾東西,不一會時間,柏禹文感到眼皮非常沉重,整個人昏昏沉沉,心想自己鐵定是醉了,走起路來歪歪斜斜的,最后竟倒進沙發;他努力的想使自己腦筋清楚卻沒辦法,終于,他緩緩的合上眼皮。
※ ※ ※
似乎一世紀般的人,柏禹文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他不明所以的睜開眼,眨了又眨,眼皮仿若千斤般的沉重;很努力的,他想支起身,但宿醉后的疼痛使他又跌回床上。他用力的甩了一下頭,感到手臂上的麻癢,忍不住皺皺眉。一陣強光掃過他,刺得他再次開了開眼,才緩緩睜開。然后他才發現,嘈雜的聲音來自房門口,三、四個人擠在門邊七嘴八舌的指著他,而且小紀手上多了部相機,按著璦琳從那群人身后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直盯著床上的他。
“你們全擠在我房間做什么?”柏禹文頭痛又不解的問。
小紀首先開口,“柏先生,請問你和藍可茹小姐是什么關系?你們已發展到這個階段了嗎?是認真的還是游戲?是認真的話怎會和任雪鈴小姐訂婚?能否請你解釋一下?”
“什么呀?!你們在說什……”他身旁的床位有人翻個身側躺著,他疑惑的轉頭望去,忍不住低吟起來,“天!怎么……”他望著她裸露的身子,以及自己全身的一絲不掛--
“可茹!可茹!”柏禹文又慌又驚的搖著身旁尚熟睡不醒的她,“可茹!”他怒吼。
“嗯……”可茹被搖得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睜開眼,然后瞧見一大片人,霍地愣住了。十秒后,她嚇得拉起被猛然坐起,駕恐的盯著門口的一堆人,抖著身子,竟想躲在柏禹文身后。他氣壞了,正想破口大罵,璦琳卻迅速來到他們面前。
“哥:恭喜你和嫂子呀!昨兒個晚才結的婚,今早卻被記者們發現了呀!連結婚證書都還沒簽好呢!你們的手氣可真背呀!”柏璦琳嘲笑著,然后轉向小紀,“沒想到這頭條大新聞倒給你撿著了呀!小紀,你還擔心會遭總編刮一頓嗎?還不快回去發布新聞!
“喔!對呀!這比我那些照片還重要哪!我們最有價值的單身漢竟早被網羅了呢!這的確是條大新聞,快回去排版早報呀!走,老由,不快點待會被別家報社搶先了,快走!”
他們就像急驚風的來無影去無蹤。他們走后不久,柏禹文總算完全清醒了,他氣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卻又想起自己全身無著寸縷。
他冷冷的,“藍小姐,麻煩你先穿好衣服;你的衣服離你較近,穿好后離開!彼麙吡朔块g一遍后說。
可茹點點頭,在他背對自己后,迅速穿回自己的衣服,柔弱無助的步出房門外,淚水差點滾落。
柏璦琳趁柏禹文尚未穿好衣服前,附身在藍可茹身旁低語、打氣。
“可茹,別怕我那外表冷酷,其實內心是溫柔、多情又善良的哥哥,而且,你一定要一口咬定你們做過那種事,懂了嗎?對了,昨晚我交給你的血,你有沒有滴一些在床單上?”
藍可茹點了點頭,無助的看著璦琳。
“可茹,已不能回頭也絕不能回頭了,事情已到了這地步了,你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懂了嗎?”
再次的,藍可茹含淚點頭。老實說,這種欺騙的行為令她驚恐,自懂事以來,她就不曾撒謊,如今竟是……
房門被打開了,柏禹文陰沉著臉跨出,他惡狠狼的瞪著藍可茹。
“藍小姐,昨晚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我們倆……我們在一起……呃……”他望著眼前淚水滾滾而落的人兒呆住了,“你別哭呀!事情說清楚不就好了,別哭呀!”可茹傷心的一徑哭泣,沒想到卻更增加效果。
她抬起淚痕斑斑的面頰,張大那又紅又腫的雙眼,嘴唇抖著的慢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吐了出來!白蛲砦覀兒韧昃坪,你善意的帶著醉意替我收拾了一片杯盤狼籍,收著收著,你腦子不清楚了,胡糊涂涂的將我當成了……當成了……”
“這不可能呀!簡直不可能嘛!我的酒量一向非常好,昨晚那些酒根本不會使我醉,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為什么會發生在我身上?!”柏禹文方寸大亂了。
“柏禹文!”可茹無辜的抬起含淚臉頰,“你不承認?!大家全看見了你竟還不承認?!你不想負責沒關系,可是你不能耍賴到不愿承認……”她放聲哭出來,轉向璦琳,“璦琳……我……我……怎么辦?!怎么辦?!今天的早報來不及阻止了,我媽……我媽……會……會看見,她如果知道我已不是……是處女了,她……我怕她受不了刺激……怕她再次中風……璦琳……”她哭倒在她懷里,“藍家面子全給我丟盡了……”
“哥!”柏璦琳大叫:“你怎能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你既然玩了可茹就不能不負責任!而且……你們的事今天一定會上報!”
“什么?!”柏禹文不相信的大叫。
“小紀一大早就來取回他昨天遺忘的照片,沒想到倒取了一條頭條大新聞,你和可茹赤身裸體在床上相擁的照片,不僅只是年底你的縣議員候選人,連可茹的清譽都教你自己破壞了!幸好我腦子動得快,我告訴小紀他們你和可茹早已在昨晚結婚了!
“該死!璦琳,你為什么撒謊!”他吼。
“我該死的撒謊?!柏大少爺,是誰惹的禍?要不是你柏少爺對可茹起色心,今天會有這等事發生嗎?!”她睜著眼冤枉著柏禹文。
“你……你說我起色心?!”他簡直無法相信,一向最崇拜他的妹妹竟將自己當成一只色狼!“柏璦琳!虧我們親兄妹一場,虧我如此疼你,對你是有求必應,你今天竟說這種話?!”他狂亂到極點,雙手握成拳頭直沖至柏璦琳跟前。
“怎么?想揍我是不是!”璦琳刺激著面露兇光的柏禹文。
“沒錯!我想揍你,我真想將你吊起來狠狠的揍一頓!為什么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拖進這淌渾水?要不是你硬要我買下飛翔,要不是你強逼我為她安插個工作,今天就絕不會發生這事!”柏禹文氣得青筋全浮起來,氣得面色發白。
“柏禹文,你是只蠢得不能再蠢的豬!”璦琳趁勢火上加油。
“柏璦琳!你……”他沖到她跟前揚起手預備摑她一耳光,他認定自己再不教訓璦琳,她就快長幼無序了,手往下揮時,一條人影迅速竄到他和璦琳之間。
“啪!”一聲,藍可茹原本蒼白的面容立時浮現五指印,她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搖搖欲墜的跌靠璦琳身上,她抬起眼眸,凄楚的望進璦琳眼睛深處。
“璦琳!別吵了,好不好,是我不好,你別和你哥為了我吵,好不好,我求求你……”她無聲的析求著她別再欺騙柏禹文了,“真的是我不好,我……”她無力的垂下眼眸,一滴淚滑過她迅速低垂的臉龐,她感到椎心的刺痛,只因柏禹文用著怨恨的目光鄙視她,仿佛是她乘他不備而勾引他,誘惑他。
她一想到他這么認為,便莫名的感到心寒、心痛。
“不!可茹,絕不是你的錯,是我哥酒后亂性,他堂堂一位七尺之軀的大男人就得敢做敢當,別像只畏畏縮縮的老鼠,還真虧他是數家公司的負責人。”璦琳一心一意不擇手段要柏禹文娶可茹為妻,“笑死人啦!發生這種事竟不承認,好!沒關系,柏禹文,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要參選縣議員的不是我!”
“柏璦琳,你哥哥我并不希罕什么縣議員的名聲!
“是唷!反正你們男人做了這等事并不會毀了清白,頂多人家說風流。那可茹呢?你替她想過嗎?人家一位黃花大閨女會被叫成妓女,你懂不懂!”璦琳吼得禹文啞口無言,畢竟這是事實。
“還有,”璦琳按著道:“我想,小紀的報紙也已印刷發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能怎么辦?”他攤攤雙手。
“我告訴你,你要毀了可茹一生,我就離開柏家,反正有你這種哥哥還不如沒有來得好,至少我在人家指責可茹時良心過得去。”
可茹一聽,慌了手腳,“璦琳,別這樣……”
“柏璦琳!你……”柏禹文氣得說不出話,卻又無可奈何,誰教他活該竟碰了藍可茹。
剛才在房里他便發現床單上血跡斑斑,更該死的是,竟讓小紀拍了照!
他憤怒的抓起自己的頭發,帶著厭惡的口吻,“你替我取份結婚證書,我馬上帶她去教堂請神父為我們證婚,爸和媽那邊你暫且不要說,我自會回去告訴他們。”他投降了。
“那報紙……爸一早有看報的習慣呀……”
“不管了!我還得在雪鈴未看到報之前通知她!彼樖秩×俗郎系能囪匙,“璦琳,你帶著結婚證書和她到丘神父那兒等我!闭f完頭也不回的匆忙離去。
“璦琳!我們撤了那么大的謊,我……我有點害怕!”
“不用怕,我的嫂子,反正你們今天就會結婚了,怕什么!至于我爸和我媽那邊,你更可以放心,他倆什么都不愛,就愛面子,這點你絕對可以安心!彼矒嶂扇。
“璦琳!要是你哥發現了呢?我……”她仍然無法安心。
“唉呀!別再猶豫不決了,想想伯母,想想可杰,放心大膽的去做吧,反正到時生米已煮成熟飯了!
不得已,可茹只有將自己整個豁出去了。
※ ※ ※
趕往丘神父那里的柏禹文全身緊繃著,第一次,他發現任雪鈴竟如此的潑辣,一聽見他和藍可茹的事,聽也不聽解釋的順手摑自己一耳光,任他怎么解釋都充耳不聞,蠻不講理,他的心思再次飄回他們的對話。
“雪鈴,你能不能靜下心來聽我把話說完!我跟你說過許多過了,當時我們都喝了點酒,醉得一塌糊涂了,我們一起做了什么事根本毫無印象。”
“既然你們什么都沒做,那你干嘛娶她?”
“我娶她是因為我和她在床上那幕卻教那些該死的記者給拍了照,而當時璦琳情急下又信口胡謅,你教我能怎么辦?!璦琳她告訴記者我們已結婚了,她是為了保護我的名譽,顧及我爸媽的面子,你--”他急欲解釋。
任雪鈴雙眼噴火似的打斷他,“柏禹文,并不是只有你柏家人要面子而已,今天你如此做,擺明了是寧愿為個小妓女而糟蹋我任家的面子,這要傳出去,你教我爸媽還有我如何見人?你我訂婚是屬實且眾所皆知,你要我如何下得了臺?!”
“雪鈴,我很抱歉,我--”
她再一次打斷他,“我看這整件事八成是你那寶貝妹妹搞的鬼,她一向就看我不順眼,處心積慮的想拆散我們!”
“雪鈴!這件事錯在我,不在璦琳,別誤會!
“別誤會?禹文,難道你比我還不清楚你妹妹的性情?她巴不得我們分開,所以用盡心思,也許這一幕是她和那女人安排的也不一定呀!”
“不會的,雪鈴,等這件事稍平息,人們淡忘時,我會向她提出離婚要求的,別生氣了,好嗎?”他仍安撫著雪鈴!
前方的紅燈亮了,提醒他教堂已在前方。
待他停好車進入時,可茹和璦琳已等在里頭了,他無奈的搖著頭來到她們身旁。
“丘神父,您好,就麻煩您替我們證婚了!彼麑ι窀付Y貌的點了點頭。
“說什么麻煩,”他微笑著,“禹文,你的新娘子可真漂亮!
“謝謝!”
※ ※ ※
長形的會客室里坐著柏家二老及柏璦琳,以及站在書桌旁倚著的柏禹文,還有戰戰兢兢站著的藍可茹。
柏樹青精明銳利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可茹局促不安的身上,他的目光中透著對她的不屑以及輕視。
可茹兩手不住的發抖,心也停不住的震顫,卻沒人能幫她停下來。
“你叫藍可茹是吧!”冷硬的聲音從柏樹青口中逸出,“飛翔是你家倒閉的公司,沒錯吧!我不管你是怎么辦到的,總之,你利用了我女兒,以不可思議的價錢買下它,這我都不計較,畢竟人窮的時后連志氣都可不要了!卑貥淝嘤米類憾镜脑~句傷害著藍可茹,柏璦琳見狀想開口卻被他給喝住了,他瞪了女兒一眼,再次轉向可茹,“萬萬沒想到你竟食髓知味,主意竟打到我兒子身上!”他冰冷的語調教可茹不寒而栗。
“爸!我沒……”可茹想解釋,卻給柏樹青怒喝住了,“我何時承認你是我的媳婦了?我何時準許你喊我爸?!我們柏家沒有你這種媳婦!我也不承認你和禹文的關系!”
“爸!哥和可茹都已結婚了,你何必……”
“你給我住口!我還沒找你算帳,你竟還敢開口?!要不是你胡亂任性要你哥幫她,今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爸!是哥自己不對,是哥自己玩了人家,他就該負責!”璦琳不管父親的怒喝。
“你女孩子家懂個屁!像她這種女人,酒家何止千百個!你什么謊不騙,竟騙她是你哥的妻子?!”
“爸!人家可茹是清清白白的,你別把她和那些酒家女擺在一塊!”柏璦琳猛地轉向柏禹文,“哥!可茹是你的妻子,你竟然讓爸這么說她?”
柏禹文掃了一眼藍可茹,不再說話地逕自開門而去,不理一直呼喊他的妹妹。
“哥!你回來,你……”
“住口,璦琳!你給我上樓回房去!”柏樹青嚴聲命令著柏璦琳。
“不!你休想趕我走,好欺負可茹!”她瞪著父親。
可茹在一旁一直咬緊牙關,阻止自己在柏家掉下一滴淚,至少她得維持藍家的尊嚴,維持她藍可茹的尊嚴。
在柏禹文毫不同情的轉身而去的剎那,可茹感到胸口一陣陣刺痛,卻什么表情也沒有的等待柏樹青再次抨擊。
“藍可茹!我柏樹青和任家一向是世交,今天卻因為你的介人而導致兩家難堪,你給我仔細聽好,我們柏家絕不會承認你!”
“爸!你怎么老忘了,哥和她不僅是名副其實的夫妻、更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不得不承認!”柏璦琳提醒著父親。
柏樹青嚴酷的盯著女兒,“璦琳!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你媽和你哥寵你,我可不會,要讓我查出這是你搞的鬼,你小心點!”他冷冰冰的警告。
始終守在一旁不出聲的柏太太終于也開了口,“樹青,任太太方才已撥了個電話來,她說已有不少親朋好友打電話詢問是怎么一回事了,這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柏樹青口出惡言,“禹文偏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惹出這樁事!我現在既對任家難交代,又怕禹文年底競選出慘況……”
“爸,生米已煮成……”
“住口!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還有,我告訴你,我不管什么生米不生米、熟飯不熟飯,總之,一切等年底選舉過后再說!”他嚴峻的瞥甘一眼藍可茹,“至于你和禹文,你們將只是個掛名夫妻,人前是對恩愛夫妻,人后我要你們保持距離;選舉過后,不管禹文是否當選,我一定要你們離婚!”說完看也不看一眼可茹,逕自步出會客室,柏太太見狀也跟著搖頭,出去了。
確定他們走遠后,可茹乏力的對著璦琳一笑。
“可茹!我很抱歉拖你下水,我沒想到我爸竟是如此不通情理,我哥竟是這般的無情!彼龑扇憬忉屩
可茹無奈的搖搖頭,“我真怕他們知道真相!
“不會的,你不說,我不說,誰會曉得?”這點她倒是一點也不怕。
對于璦琳的樂天派,她只能笑笑,突然一件事閃進可茹腦中,“璦琳……有……有件事……你哥,我……糟了,我從沒……從沒……”可茹想起兩人必須同床景象,忍不住羞紅臉;同床是沒關系,但她怕再更進一步,這是她最擔憂的了,只要他們一發生關系,一切不就全告白,揭穿了?
“可茹,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哥的人是很正派的,既然我爸不承認你,他就絕不會碰你一根寒毛,除非我哥真愛上你了,否則他……嘿!”璦琳曖昧一笑,“選舉前這段期間,一切就靠你了,可茹,務必盡全力讓我哥愛上你!
可能嗎?柏禹文真會愛上自己嗎?自己比得上他那嬌艷的未婚妻嗎?璦琳是否將事情想得太單純了?柏禹文要是如此好瞞騙的話,他能登上現在的地位嗎?
可茹垂下眼瞼,心里有千百個疑問沒有問出口。
問嗎?有何用?!既然已栽進來了,問什么不都顯得多余嗎?她澀澀一笑。
“可茹,想什么?”璦琳看出可茹臉上的異樣。
“沒有!”可茹強裝笑容。
“那我帶你到房間!”說完拉著可茹直奔二樓。
※ ※ ※
從浴室出來的可茹,用毛巾用力的搓干頭發,冷不防的迎面撞上一個人,差點失聲叫出,等定睛一看頗覺不好意思,因為她撞到了自己的丈夫。
“我很抱歉!”她訕訕的開口。
“抱歉?你指的是哪件?撞上我,近是逼我要了你?”他不帶一絲笑容,“藍可茹,我柏禹文是倒了什么楣,竟會碰上你?我好心好意買下你家早殘破不堪的公司,沒想到你竟然用此回報我!”柏禹文緩聲說,目光犀利的停駐她身上。
可茹一聽,連唇上僅余的一絲血色也盡褪了,她的雙手緊絞著毛巾,心整個扭曲起來,淚像斷線的珍珠串串滑落,黯淡的眸光帶著凄楚、憂傷。
柏禹文愣了那么一下,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注視藍可茹的傷楚和創痛,他深深的、憐惜的、疼愛的想將她那微顫的身子擁進自己懷里呵護,望著她楚楚動人的肩頭,他的心底閃過一陣莫名酸楚。
才想伸手,卻猛然震驚的縮回來,柏禹文被自己無法摸透的情愫愕住了。
我是怎么了?他在心底忍不住大聲質問自己。
“我真的很抱歉,我無意如此令你難堪,等選舉過后隨你想離婚都可以!彼澛暤馈
“對!等那該死的縣議員選舉過后,我希望你能拎著行李滾離我的視線,別再纏著璦琳,別再出現在柏家大門,這是現在我想特別強調的。”柏禹文寒著臉,對于可茹那下嫁給他莫可奈何的語氣,攪得他胸膛內熊熊的燃燒著怒火,他憤怒她的無奈,他憤怒那不是出自她的愛慕,他憤怒……他憑什么憤怒?又是一愣!
“我答應你,等選舉一過,馬上辦離婚,我不會纏著你不放!該我的就會是我的,而不該屬于我的,我是怎么強求也無法求來的,而你……”可茹抬起迷濛的水汪汪大眼盯著他,“而你原本就不屬于我!彼沁@么的慘然,慘然得令柏禹文的心痛得揪在一起。
他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她,更荒謬的是,他總有那種感覺,好像做錯事的是他,并不是藍可茹。
破天荒、頭一遭,他,堂堂環禹企業負責人,竟落荒而逃。
※ ※ ※
離開新婚妻子藍可茹后,柏禹文帶著復雜又難懂的心境去找自己的好友蘇常霈。
“嗨!等著你大駕光臨哪,柏董事長,沒想到你在新婚夜竟還會想到找老朋友敘敘單身的美妙滋味!碧K常需笑嘻嘻的端了兩杯酒,“來!慶祝我們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不幸跌入婚姻的陷阱啰!”
沒有心情的柏禹文,接了蘇常需的酒杯一口灌下,懶得說話,逕自往沙發椅上一坐。
“禹文,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新婚妻子不太柔順?”蘇常霈不解的皺起眉,“我想不到你竟會舍棄和你有婚約的大美人任雪鈴,和一個沒沒無聞的女人結婚!
“你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報紙篇幅那么大你是沒瞧見還是存心故意激怒我?”柏禹文恨恨的咬牙。
“這么說來,某人的猜測是對的啰!為了保護你,保護藍家大閨女的名聲,你們只好結婚,是吧!”蘇常霈得意揚揚的說著。
“該死的!你說得沒錯!我不怕你知道,反正總是有人會猜疑,畢竟一切都太倉卒了,別說你們懷疑,就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更遑論其它人!
“你似乎是被你那新婚妻子所騙了?”他試探的問。
“天曉得!為什么是我蹚入這淌渾水?你蘇常霈英俊又瀟灑,為什么她不設計你,偏設計我?!”他忿忿的拉高聲。
“設計?!禹文,你確定?!自你來我這吐苦水后,對于你那新婚妻子你總是抱著懷疑,而你既懷疑她,為何又娶了她?這不是頗矛盾?”蘇常霈直指他心。
柏禹文愕然了,是呀!他既知是騙局又為何……難道真是騙局?但……床單上的血跡該不會騙人吧!他覺得自己也糊涂了,究竟誰是真、誰是假,他也不確定了。
他非常沮喪的,“你別笑!連我自己都迷糊了!”
“迷糊?啊哈!我們那一向頭腦冷靜,神志清晰,頭腦清楚的柏禹文哪兒去了呀!”蘇常霈嘲謔道。
“你笑吧!反正你老早就看我不順眼,想見我的糗態想得快精神崩潰了,我再不出狀況,你真會發神經了!”他低聲咕噥。
蘇常霈果真笑得前俯后仰,“真厲害,禹文,我這么細密的心思你竟能看透,你究竟是人是鬼?”
“鬼你個頭!不替我想法子卻盡在那嘲笑我!”
“老友!原諒我,這畢竟是不可多得的好戲,你不讓我笑個夠,莫非是想憋死我!”一抬頭望進那對想殺死自己的目光,不覺吐舌,正經八百起來,“好吧!我們言歸正傳,你要我怎么幫你?”
“替我安撫一下雪鈴!
※ ※ ※
藍可茹空著腹回到房里,在淚水即將滑出之際,用力的咬緊下唇。
可茹呀可茹,就這么點委屈就想掉淚嗎?往后的日子如何熬得下去?
當初既已作了此決定就得有勇氣承受,不許自哀自憐,明白了嗎?
才收拾起自憐的心,門卻無聲無息的開了,門口站著的是含淚的柏璦琳,她一臉的抱歉,一臉的不忍,一臉的怨恨。
她抱歉害可茹陷入如此難堪的局面,她不知父親竟能狠心至此,竟要可茹等著丈夫回來才準許她吃飯,要她陪丈夫吃飯;更可恨的是,假如禹文在外吃飽了,可茹就甭想吃了。
她不忍可茹必須忍受這無止盡的羞辱,而父親總是拿飛翔及可茹的父親信用垮了的傷痛,又在傷口上頭撒鹽,這刺痛教柔弱的可茹如何能忍?!
最教璦琳怨恨的是她的哥哥,柏禹文。
他竟能悄聲無息的離開家里,不留只字詞組,八成又是找那狐貍精去了。
璦琳愈想愈替可茹不平,愈想愈氣哥哥,她巴不得能敲他幾下腦袋,讓他清醒、清醒。
“怎么了,有事嗎?”可茹微笑的問。
一聽可茹溫柔又有點哀凄的問話,柏璦琳又無法控制的掉下淚。她拿出放在衣袋里的面包,遞到她跟前,卻硬咽得說不出話。
兩個女孩目光里霎時蓄滿淚,可茹無法控制的任淚水滑落,她想拭凈卻愈拭滑得愈兇,她伸出雙手將璦琳擁住。
“璦琳!你對我真好,我何其有幸竟能擁有你這么一位摯友!
“可茹,我求你別這么說,是我害你遭受到如此不平的局面,你再這么說,我怎么對得起自己!”她抽抽答答的再次將面包遞出來:“快吃,別餓著了!”
拿著面包的可茹卻吃不下,又怕璦琳擔心,只好勉強一口接一口的吃完它。
在吃完最后一口后,璦琳破啼為笑,“可茹,我先去睡了喔!”
“呃,璦琳,等等!”
“還有事嗎?”她問。
“我……明天想回家一趟,可杰和我媽的事我還未安頓好,我有點不放心,明天你是否能陪我回去?”她想到仍在病床上的母親和她心疼的弟弟。
“明天嗎?沒問題,我的嫂子,晚安了!”說完即轉身離去。
可茹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房間里,有種孤寂和被遺棄的感覺,她害怕的注視這陌生的房間,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最后干脆下床來到漆黑的大廳。她打開電視機欣賞著夜間節目,一面排遣無聊時間,一面等待柏禹文的歸來,誰知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陣引擎聲停止后,夜再度歸于寧靜。
柏禹文開了門,隨手將車鑰匙往桌上一丟,卻冷不防被一種嘶嘶聲嚇了一跳。他四下搜尋,才發現電視未關,他上前關掉它,回過身子卻發現藍可茹呼吸均勻的睡在沙發上,整個人縮得像只蝦。他望著她睡著的可愛容顏,不自覺得嘴角一揚。
毫無意識的,他抬起手撥開她額上一綹發絲,凝視她略顯消瘦的臉龐,又再次抬起手想撫平她睡著時仍甩不開的憂愁,卻在她一聲囈語中愕醒了。
他茫然無措的盯著她,他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思,他該對她生氣才是,可他現在只有一種想保護她,使她免于受到傷害的欲望,他真的不明白了。
她嬌小的身子還必須負擔龐大的債務,她瘦弱的肩扛得下來嗎?他不禁替她擔心著。
凝視她好一會后,他脫下西裝外套,卷起袖子,蹲下身,盡量不吵醒可茹的抱起她;她可真輕,他毫不費力的就將她抱起,可能是感受到他傳來的體溫,她竟將頭埋進他溫暖又寬闊的胸膛,滿足得像只波斯貓。他笑著。
抱著可茹回到屬于他們的房間,他輕輕的將她置于床上,又凝望了她好一會才移開視線,輕輕替她蓋上被子,這才轉身打開和此房間相接的門,他開了門后又遲疑的望一眼可茹,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柏禹文關上門的剎那,可茹淚盈于睫的支起身,坐了起來。
其實在他抱她上樓梯時,她便醒了,對于他溫柔的呵護,她更加的又付出回報,付出她苦于給人的愛,卻全給了他。
當他買下飛翔時,她便愛上他了,令人遺憾的是,他已有個漂亮的未婚妻了,但璦琳似乎不怎么喜歡任雪鈴當她的嫂子,現在可好,如此的局面就好似世界大亂后的混亂場面,誰能預卜未來?
※ ※ ※
隔天一大早,可茹匆匆的梳洗完畢下樓,卻一眼瞧見柏禹文翻著早報。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閱讀新聞。
可茹這才放大心的坐到他對面的位子上,安心的吃起屬于她的那份早餐,吃沒幾口就聽到“咚咚”的聲響,柏禹文和可茹不約而同的往聲音處瞧去,只見柏璦琳慌忙的從樓梯上沖下樓。
“哥,早!嫂子,早!”
“早!是呀!你今天倒很早起呀!準備又溜到哪去玩?”他揶揄道,放下報紙。
“嘿!哥,你可猜錯了,今天本姑娘可沒什么興致玩,我今天的任務可是非常的重大!既然我那忙得只有一大清早才見得著面的哥沒空陪我嫂子回家做客,只好我這做小姑的陪啰!”璦琳笑里藏刀的盯著柏禹文。
柏禹文揚了揚眉,然后放肆的盯著藍可茹,“為什么你沒告訴我今天要回娘家?再怎么忙我也得抽空陪你回家見一下我的岳母大人,這是必要的禮貌!
“對不起,我……”可茹羞紅臉,迅速低垂頭,喃喃的道歉。
“喂!我說老哥呀!人家嫂子沒怪你,你倒先怪罪起人來啦?”璦琳替可茹不平的伸冤,“不曉得是誰哩,竟在新婚夜丟下新娘一人不管,盡讓自己那無理的父母欺負新娘,還來個什么條文,在柏家得先生到齊了,妻子才有飯吃,可沒想到新郎的父母這么不明理,新郎更是冷血,竟到將近天明才回家呀!”
藍可茹漲紅臉,不知所措的呆坐著。
而柏禹文的雙眸射出寒氣,“璦琳!你再這么繼續伶牙俐齒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受到教訓!”
“是!我寧愿這么伶牙俐齒下去,也不愿做個既冷血又無情的人,畢竟糊涂帳是自個兒惹出來的,卻要新娘子一個人承受,這種人算男人嗎?”她尖酸又刻薄的批評柏禹文。
“你……”柏禹文氣得說不出話,他能說什么?
“我怎樣呀!老……”璦琳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可茹喝住了。
“璦琳!停止!你要再因為我而和家里任何一人吵架,我就不再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尤其你對你哥的態度太過分了,我……”
璦琳一見可茹替禹文抱不平,馬上笑嘻嘻的接口,“唉呀!莫怪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果真一條心哪!”
可茹羞得簡直無地自容,整個臉蛋紅得像顆熟透的蕃茄。
一旁的柏禹文低頭想想后才開口,“璦琳,你有約會就去吧!你嫂子我會陪她回去的!
兩個女人呆一呆,互望一眼后疑惑的轉向他,可茹清清喉嚨,不安的問:“你公司忙,不用陪我了,有璦琳一起就好了,我媽是個明事理的人,她不會怪罪的,所以你可以安心的辦你的事,真的不用陪我。”
“公司方面我自會交代,你不用擔心。就這么辦,我陪你回娘家,畢竟丑媳婦還得見公婆,而我是丑女婿得見丈母娘!”他調侃的說。
“好啦!好啦!嫂子,難得我哥肯抽空!”璦琳淘氣的對著可茹眨眨眼。
在禹文和璦琳的堅持下,可茹不再反對了,而且期待著和他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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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家兩老的反對聲中,柏禹文充耳不聞的教人驚訝的環著可茹的腰,快步的離開。
“對不起!”可茹聲如蚊蚋的道歉。
“為什么說抱歉?!”柏禹文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打開車門讓她先坐進去,再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車子在他純熟的技術下,平穩的向前行去,“你還未回答我,為什么道歉?”
她沉默著,而他卻等待著。
終于,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似乎總是帶給你們麻煩,尤其是你……我實在不該在你忙碌的時刻還要你陪我回娘家,我對你真的感到很抱歉!”
他微微一笑,非常誠懇的告訴她,“并不是你要求我來的,是我自己決定來的,你不必對我說抱歉!”
“其實我對你的抱歉并不僅只今天,還包括令你陷入一團的混亂中,這才是我說抱歉的最大目的!”她坦誠道,而為了掩飾內心疼痛,她將視線從他臉上移回路面,“我知道你很愛你的未婚妻,所以我除了抱歉還是只有抱歉!”
“別再說道歉之類的話了,行不行!這錯我也該負一半責任的!”他不耐煩的停在紅燈下,轉頭凝注她那沉郁的清純臉龐,內心不禁悻然一動,看著地那秀眉不展、楚楚哀柔的神情,竟忘了早已綠燈了,后頭的車鳴著喇叭抗議著,他這才回過神。
該死!他竟在路中央望著個女人望得出神,這似乎不該是他,然后他緊鎖著眉頭,一臉沉重又嚴肅的表情。
他快速的猛踩油門,又忘了將車退一檔,車竟在馬路上熄火,他忍不住粗聲詛咒!
可茹被他嚇了一跳,畏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再次聳聳肩發動車子往前駛去后,突然冒出一串話。“談談你吧!我還不甚了解你,有的也只是從璦琳那兒聽來的!”他是很認真的想認識可茹,“我認識的也只有外表美麗的你呀,好嗎?”
聽到他真心的贊美,可茹的臉頰迅速染上一抹艷紅。她羞怯著,“我只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所以也就沒什么好說的。還是談談你吧!”
柏禹文深思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聽璦琳說你可不普通呀!她幾乎快將你捧上天了,難道你不想讓我認識、認識你這個才女?”
“你別聽璦琳胡扯,她呀!最會亂捧人了!笨扇阈χ。
“不!想得到璦琳友誼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說真的,她對你可比對我這哥哥還好,有時我還真懷疑誰是她的同胞手足,是你還是我?”
“這……不會吧!璦琳在學校里可是東一句我哥哥說、西一句我哥哥說,最好笑的是竟想介紹你給我,沒想到我們倆竟如此約有默契,一口回絕!”可茹純真的笑出聲。
“當時你為什么拒絕?”柏禹文有點緊張的傾聽著可茹的答案,他無意間發現自己竟屏著呼吸,異常的緊張,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后才深吸口氣。
“很簡單,不認識嘛!而且,璦琳把你說得像是天神又像是個撒旦,有時又像……”可茹猛然打住,慌得用手捂住嘴,“對不起!我……”她整張臉漲得通紅,不安的調整坐姿,又移動一下身子,恨不得將自己隱蔽起來。
她怎么這么不小心的說到這上頭來,沒人會喜歡聽到這種話的--撒旦?!不過,有時還真像,她暗加了一句。
柏禹文朗聲大笑起來,便可茹更加紅透脖子根。
“你知道嗎?璦琳是什么時候當我是天使的?”他要她猜。
“需要錢時!”她說得很肯定,畢竟她認識璦琳也不算短了。
“沒錯!”他答得百分之百,按著,“什么時候是撒旦?”
“拿不到錢時!”兩人不約而同的說出口,相視一笑。
“那她又說了我什么?”他問。
毫無心機的可茹照實說了,“她說你是條……”可茹打住了,不安的看著柏禹文側面。
他轉向她,拋了個笑臉給她,陰陰一笑,“嘿!你放心,我殺的人不會是你,而是……她,畢竟講究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放心大膽的全說吧!她說我是條什么?”他帶著調皮的笑意套問。
可茹再次如艷陽般笑了,笑得他頭暈目眩。
“好!我告訴你,可是你得保守秘密,不許泄漏是我說的唷!否則她會剝了我的皮,喝我的血,吃我的肉,還要啃我的骨頭哩!”
“放心!絕不露半點口風!”他發誓了又發誓。
“好!她說你是條自負的豬,而且還是條瞎了眼的自負豬,既冷血又無情,嫁你的女人會一輩子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尤其你那冷冰冰的容顏會凍傷多少女人,她要我解放她們,否則會……”
可茹愈說愈順口,竟將璦琳兩年來告訴她,批評柏禹文的話全吐了出來,而柏禹文不但不生氣,反而愈笑愈大聲,就這樣一路回到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