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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雙姝 第四章
作者:唐瑞茹
   
  烈陽當(dāng)空,霍府的迎親隊(duì)伍浩浩蕩蕩的來到孟府,準(zhǔn)備迎娶孟梅烈。大伙兒在府外等候多時(shí),仍未見喜娘扶著盂;梅烈出來,在納悶之時(shí)仍靜心等候,絲毫沒有半點(diǎn)不耐。而霍青桓一身大紅,坐在一匹高在駿秀的白馬上,顯得更為英氣逼人,他左顧右盼地望著兩旁擁擠的人群,漸漸有些心浮氣躁。  

  不久,孟造奇和李水兒悲傷的走出門外,看見一表人才的霍青桓也不免飲恨。怪只怪梅烈不知好歹,為了不嫁他而賭氣出走,留下這爛攤子,這教他們?nèi)绾伍_口,如何向霍青桓交代。  

  霍青桓一見到他們,立刻躍下馬,恭敬的走到他們的面前。他還未開口,孟造奇就搶先發(fā)言!百t侄,真是抱歉,怪我教養(yǎng)不當(dāng),梅烈竟在日前逃婚了!彼呃⒌卣f完后,更是不敢抬起來。

  霍青桓當(dāng)場傻在那兒。逃婚?孟梅烈逃婚。

  不知怎地,他竟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肩上的沉重負(fù)擔(dān)全部卸卞,這則消息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抑是壞?他已經(jīng)分不清。  

  阿旺急得在一旁直跳腳,“少爺,這……為什么呀?”  

  大喜之日,新娘竟丟下一切,逃婚去了,這不是擺明給他們難看嗎?

  “賢侄,造成今天的局面,我深感抱歉,不過我已經(jīng)加派人手,務(wù)必會把梅烈?guī)Щ貋淼模劣谀銈兊囊磺袚p失,我們會負(fù)責(zé)到底。”孟造奇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自圓其說了,梅烈逃婚,他這個(gè)做爹的,難辭其咎呀!而且他可以預(yù)見,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全揚(yáng)州茶余飯后的笑柄,這教他往后如何在揚(yáng)州立足?

  李水兒看他臉色變得很難看,怕他會支持不住,在這緊要關(guān)頭倒下去,遂緊握住他的手,暗中給他支撐的力量,“老爺…”  

  “孟伯伯,這也不能全怪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將梅烈找回來,以免她在外發(fā)生危險(xiǎn),至于親事——就此擱下吧!”霍青桓就事論事的說道。  

  孟造奇真的很感謝他的深明大義,但相對地,心中的歉意就更加深了!扒嗷浮标柟馐沁@么明亮,但他的心是苦澀無比。

  迎親隊(duì)伍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去,只是已經(jīng)沒有剛才的喜氣,每個(gè)人的腳步變得沉重,街上到處可聽見惋惜、無奈、同情,甚至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真可憐,堂堂一位大將軍,縱橫沙場,領(lǐng)兵萬千,卻捉不住新娘的心!  

  “唉——大喜之日,新娘跑了,教新郎如何自處,情何以堪?”

  “喲好好的一樁美事,竟落得空轎折回的下場,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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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郡勉強(qiáng)在床上捱過一夜,難受的感覺教她翻來覆去,頭疼讓她昏昏沉沉,睡不安穩(wěn),無數(shù)個(gè)片段在她腦里來去,教她終于忍不住醒了過來;她搖地下了床,一只手還不斷揉著太陽穴,不斷地灌茶水,藉以清醒一下腦子,讓自己好過一些。

  這時(shí)小圓捧盆熱水進(jìn)房,見她這樣,但趕緊要她坐下,擰廠熱毛巾敷在她頸子上,為她揉揉捏捏。

  “阿郡,這樣你有沒有好過些?”

  阿郡舒服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過些了,謝謝你,小圓!

  不知道花轎回來了沒?青桓的妻子雙是生得什么模樣?她想問,卻不敢開口問,也不知從何問起,但她可以確定的是,青桓此刻一定也很高興,畢竟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shí)刻。

  小圓以為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是因?yàn)樗拮砦聪邦^疼所引起的不舒服感,于是又幫她倒了杯熱茶。

  “阿郡,我跟你說件事喔!待會兒要是遇見少爺或是老爺,可別提起少爺?shù)幕槭,以免招惹他們不快!?br />
  “為什么?這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嗎?為什么要我絕口不提?”  

  小圓這才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新娘逃婚,老爺臉上無光,氣得半死,少爺似乎電挺惱的,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呢!”

  說也奇怪,阿郡聽到這個(gè)消息后,積壓在胸口間沉甸甸的感覺,忽然都消失無蹤,但隨即她又沮喪起來,原來青桓這么在乎這門親事,一知道他未過門的妻子逃婚,急得立刻派人出去找,她真傻,她怎么能和他未過門的妻子相提并論。

  唉呀!我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怎么能有這么荒謬的想法,充其量我不過是暫住在他家的人,我又有何立場去管他娶誰呢?

  霎時(shí),她的心充滿矛盾,像是在解不開的千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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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霍仁正在大廳大發(fā)雷霆,對于孟梅列的私自逃婚無法諒解,更對親家翁事到臨頭才說聲抱歉的行為,感到不可原諒,他氣急攻心的大折桌子,“想我霍仁,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這樣做,不等于要我難看嗎?這婚事都張羅好好的,賓客也都請好了,現(xiàn)在卻傳出孟梅列逃婚的事,要我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擺?”

  霍青桓情急之下強(qiáng)按下他,不愿他總支的去找孟伯伯理論,那樣只會使問題更加不可收拾,幾十年的友誼也會毀于一量的,“爹,你別沖動嘛!孟伯伯也不是故意要瞞我們的,只是他們以為能在成親前夕找回梅列,卻沒想到會造成那么大的傷害,咱們將心比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相信他們也很難受,咱們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霍仁氣急敗壞的推開他的手,忿忿不平的指著他罵:“受害者是咱們不是他們,你可真是慈悲心腸,從頭到尾替他們說話,也不替我著想,你究竟收他們多少好處,一個(gè)逕兒的站在他們那邊,搞清楚,你是我兒子耶!不幫我就算了,還幫著外人刺激你爹!

  “爹,你和孟伯伯也認(rèn)識這么久了,而且你自己也說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鬧得這么僵呢?”  

  “誰和他們是一家人哪!我收回我所說過的話,大不了我不和他們結(jié)親家了,從今以后,我走我走的陽關(guān)道,他過他的獨(dú)木橋,大家互不相干!彼麣獾昧滔逻@番話后,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內(nèi)廳。

  “爹一…”  

  “別叫你爹了,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無論你說什么,他也聽不進(jìn)去,這下可如你愿,你不必娶妻了。”趙見琛邪笑地捶他一記。  ,  “可我們兩家好歹是世交,即使結(jié)不成親家,也還能做朋友,現(xiàn)在梅烈為了抗拒這門婚事而逃婚,流浪在外,教我如何不替她擔(dān)心?”他不免憂心地說道。

  “你也已經(jīng)不計(jì)前嫌的派人出去幫忙找了,該做的你都做了,一切就聽天由命,你也不必把責(zé)任都往身上攬呀!”

  丁書兒在門外,聽進(jìn)了他們的談話,心中不禁有絲竊喜,因?yàn)檫@樣她就有更多的機(jī)會,可以嫁給霍青桓,與他廝守一生。  

  “青桓——”  

  丁書兒笑咪咪的走向霍青桓,眼底的愛意是大膽強(qiáng)烈的。  

  在一旁的趙見琛見了,也知道該識趣地避開了!班,我突然想起要寫封信,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談話,先回房了,你們慢慢聊啊1”  

  這小子竟敢臨陣脫逃,想必他也感覺到書兒的不一樣吧!  

  “書兒,你心情好點(diǎn)沒?用過午餐了嗎?”

  丁書兒柔順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霍青桓躊躇一下,又想到自從阿郡來到這兒,終日都關(guān)在府里,也該帶她出去透透新鮮的空氣,才不至于悶壞子,;你的主意真不錯,今天的晴朗天氣,的確適合療傷,那就這樣,大伙一塊去,咱們一塊去游湖!

  “大伙兒?”

  “是呀,爹、阿郡、見琛、都一塊去。”

  丁書兒硬是按下心中的不悅,開心的附和,“好哇,人多才熱鬧嘛!我也想和他們多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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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行人來到一望無際、可媲美洞庭湖景致的太湖,湖光水色令人心神蕩漾,仿佛所有的煩囂塵擾都能拋至腦后。  

  阿郡首先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圓的手跳下馬車,卻一個(gè)不小心摔個(gè)四腳朝天,霍青桓嚇得下馬拉起她,幫她拍掉身上的灰塵,擔(dān)心之情真心流露。

  “怎么這么不小心,有沒有哪里摔傷?”

  原本一臉臭臭的霍仁,見她滿臉污漬,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阿郡,沒摔傷吧?”

  阿郡擦擦臉,原本痛得差點(diǎn)嚎啕大哭的她,在看見霍仁終于不再悶悶不樂后,也逐開笑顏,“霍伯伯,你終于笑了耶!那就不醒我故意摔倒了!

  霍仁感到一陣窩心,對她是愈來愈喜歡,“傻丫頭,下次別再這么用心良苦,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趙見琛憐惜的拍拍她的頭“下次可得小心一點(diǎn)喲!”

  丁書兒見她如此輕易地就得到霍仁的歡心,并博取霍

  青桓的憐惜,心里在就不是滋味,她不屑的看著阿郡那副善

  解人意的模樣,嫉妒當(dāng)頭棒喝,讓她目露寒光。  

  這時(shí)霍青桓才記起丁書兒還在馬車上,“書兒,手給我,我接你下來。”  

  “青桓,謝謝!倍鴥何⑿Φ貙⑹纸唤o他,任著他牽引下馬車,突然她的腳拐了一下,整個(gè)人跌進(jìn)霍青桓懷里,“唉喲!”

  “書兒,是不是不舒服啊!

  丁書兒嬌羞的垂著頭,“不是,是我不小心!  

  這畫面深刻的印在阿郡腦海,使她有點(diǎn)惱怒。  

  不一會兒,大家坐上畫舫,隨著船兒擺,更為清楚地體會到徜徉在藍(lán)天綠水中的感覺,更清晰地欣賞到湖上風(fēng)光。

  迎著涼風(fēng),阿郡站在舢板上,恣意地享受著,“小圓,青桓,你們大家快來看,這兒的視野遼闊極了。”  

  大家聞言,都往舢板上擠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形容這天地合而為一的蒼茫,帶給他們前所未有的渺小感覺。

  “放眼望去,天地?zé)o窮遼闊,遠(yuǎn)山連著湖面,像是永無止。盡,在湖中心飄泊的我們,是顯得如此渺小啊!”霍青桓有感而發(fā)的抒道。  

  趙見琛完全迷醉在阿郡燦爛的笑顏中,不管其他人說什么,他都一個(gè)勁的真點(diǎn)頭附和,“是呀,是呀!”

  霍仁此刻的心思都全在船東手上的那支釣竿,如果能夠在這么美麗的湖上垂竿釣魚;不知有多好哇,這么清澈碧綠的湖水,魚兒也一定很肥美,想著想著他都快流口水了,于是他決定身體力行,走向船尾準(zhǔn)備跟船東商量,希望船東能割愛一、二個(gè)時(shí)辰,讓他一嘗心愿。

  丁書兒靜靜地待在一旁,等待機(jī)會。

  不一會兒,霍仁大呼小叫的炫耀他的戰(zhàn)果,“喂,我們快來看啊!我釣到一條大魚,快來看哪!”

  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向霍仁。丁書兒見機(jī)不可失,快步走到她身后,發(fā)掌擊昏她,并推她落水,在小圓又走回舢板時(shí),她才驚嚇的大叫出聲,“阿郡落水了,快來人呀!快點(diǎn)救她哇!”

  幾乎是同時(shí)的,霍青桓和趙見琛都不約而同地跳下水搜尋。最后是霍青桓拖起昏迷的阿郡,所有人都嚇得緊緊靠住船板,連忙丟下繩索助霍青桓一臂之力。

  阿郡不省人事的被托上舢板,小圓則在一旁急得直掉淚,剛剛她好像看到是丁書兒推阿郡下水的,但她又不是很確定,“怎么會這樣,好端端的,郡小姐怎么會跌下水?”

  丁書兒飲恨地看著小圓,剛剛要不是因?yàn)樗,我早就除掉阿郡這個(gè)眼中釘、肉中刺。為了撇清其他人對她的猜疑,她只好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岸际俏也缓茫瑒傦旾j因?yàn)榘⒖た匆娨恢坏麅何柙诤嫔,她伸手身子要與蝶兒玩,可我明知道這樣子危險(xiǎn),卻沒及時(shí)警告她,或是拉住她,結(jié)果她一不小就……都怪我不好!

  “其實(shí)這不能全怪你呀!”看她這般自責(zé),霍青桓也終于小忍的安慰道。  

  “先別說誰對誰錯了,先將阿郡送回去再說吧!”

  “是呀,萬一要是感染風(fēng)寒,那就不好了!被魜屑钡泌s緊叫船東把畫舫駛回岸邊,一顆心也揪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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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灌了熱姜茶,敷了熱毛巾后,阿郡終于蘇醒過來,“唉呀,我的脖子好痛哇!”

  霍青桓見她安然無恙的醒來,一顆心才釋懷,但對她的撲蝶行為,又不禁要生氣,“阿郡,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在船上撲蝶呢?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xiǎn),幸好是書兒及時(shí)呼救,否則你小命就休唉!”

  趙見琛倒是沒有半點(diǎn)惱怒之情,他只是溫柔的坐在她床前,柔聲的說道:“只要你沒有事就好,下次可別再這么好玩了喔!”

  我哪有?我沒有蝶呀?我知道是書兒推我下水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何要那樣做?

  不過她并不打算將這件事說出來,以免徒增不必要的困擾,而且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為了不傷和氣,她硬是把委屈往肚子里吞,“好,是,我以后不會再讓你們?yōu)槲也傩,我向大家說聲對不起!”  

  她如此懂事,霍仁也不忍再分苛責(zé)她,“青桓,別再說她了,她也夠難受了!  

  “我沒有怪她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她好好愛惜自己,我也是出自一片關(guān)心。”  

  霍仁不理會他,慈祥地看著阿郡道:“郡丫頭,咱們別理他這個(gè)食古不化的人,陪霍伯伯喝茶下棋,嗯?”  

  霍仁能主動地親近她,的確教她受寵若驚,但她又十分珍視這得來不易的友好,因?yàn)槟且馕吨舨钦嫘某ㄩ_心胸接納她。  

  “好哇,你的棋藝肯定比要略高一籌,到時(shí)候你可得禮讓我一下,別讓我輸?shù)锰珣K喔!”

  霍仁聽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好好,霍伯伯就欣賞你這一點(diǎn),懂得向我甘拜下風(fēng),那我可得真的禮讓你三分羅!”  

  霍青桓見他們一老一少,相偕步出房門,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禁酸溜溜的嘆口氣,“這下可好,現(xiàn)在他們是連成一氣,理都不理我一下,我看以后我的日子難過了。”

  趙見琛意會的對他一笑,看著阿郡難去的背影眷戀不已,對阿郡一見鐘情已擴(kuò)散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他的心滿滿都是阿郡巧笑倩兮、慧黯調(diào)皮的俏模樣,他從不知道她會這么令他魂?duì)繅艨M……這一定就是愛了。

  青桓,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丁,卻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霍青桓拉著他走向門外,佯裝不滿地推他一把,“莫非你不把我當(dāng)朋友看,所以心里有話也不對我說,你以為我會不幫你嗎?”

  趙見琛急切地對他解釋,“不是這樣的,你當(dāng)然是我最知心的朋友哇,好吧,你既然真的愿意聽我傾訴的話,那我不妨就跟你說吧!其實(shí)在我第一次遇見阿郡時(shí),我就對她二見傾心,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見她,認(rèn)識她愈深,我就更肯定自己的心意,千萬個(gè)理由,都無法阻擋我的感情,因?yàn)槲摇獝凵纤恕!?br />
  霍青桓震驚地后退一步,他的話像根棍子,敲得他頭昏  眼花,一度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但趙見琛堅(jiān)定不移的表情,  又教他不得不相信,“你愛上阿郡?”  

  趙見琛肯定的點(diǎn)頭,眼底有真愛的光采,教人不容忽視,“是的,我愿用盡我的力量來保護(hù)她、呵護(hù)她,為她遮風(fēng)擋雨,不讓她受到丁點(diǎn)的傷害,如果她愿意,我會馬上帶她回宮,讓她過著山珍海味、凌羅綢緞的生活!

  霍青桓呆了好久,才吐出一句:“你是認(rèn)真的?”

  我是不是發(fā)燒了?阿郡有好歸宿,我應(yīng)該替她感到高興的呀?雖然我們認(rèn)識才不過半個(gè)月,但我不是一直當(dāng)她是妹妹嗎?可為什么我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好像會失去一樣重要韻東西,不該是這樣的,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也是一樁美事嘛!我又何必耿耿于懷,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才會變得胡思亂想,真是的。  

  “我是一片真心,絕無造假,你該清楚我的為人,我不是會輕易許下承諾的人,因?yàn)槭前⒖ぃ粋(gè)值得我付出一生的女人!

  霍青桓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矛盾,取而代之的是樂觀其成的笑容,“聽你這么說后,我相信你是真心的,當(dāng)然,我會盡力的幫助你,也祝你早日擄獲佳人心!

  趙見琛感動的知了,“青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不少了。  

  阿郡專注的看著棋盤,不敢放松地思忖該怎么走才能扭轉(zhuǎn)局勢,起死回生,可這有點(diǎn)難,前頭有將守著,兩旁各有雙卒,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條,可她已經(jīng)連輸五局,這局要是再沒能扳回一城的話,不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

  霍仁見她舉棋不定,又急得滿頭大汗,不禁暗自偷笑,這丫頭就是不服輸,局面上的棋都擺明輸了,她還不肯乖乖認(rèn)輸,非要找條殺出重圍的路,想他閑來無事就是下棋,功力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想贏他,那還有得練喔!

  “郡丫頭,你已經(jīng)考慮近半個(gè)時(shí)辰了,想到破解的辦法沒?我等得快睡著了!

  阿郡頭也不抬的揮揮手,“快好了啦,你有點(diǎn)耐心嘛!這下棋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可急不得,你看,我現(xiàn)在不就在思考,要如何殺你個(gè)片甲不留,所以請別打擾我的心緒。”

  霍仁笑得樂不可支,驕傲的說道:“好了吧,郡丫頭,你就點(diǎn)頭認(rèn)輸吧!反正這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阿郡不服氣地對他皺鼻子,“才不哩!我的字典里沒有認(rèn)輸這二字。”說完,她憤慨地移動棋子。

  霍仁一見機(jī)不可失,大喊:“嘿,將你的軍,哈哈……”

  “唉呀,我怎么那么笨,竟然自動奉止將軍,氣死我了,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bào)仇三年不晚!彼藓薜耐羧士蓯旱男θ菡f道。

  霍仁現(xiàn)在是快樂的不得了,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阿郡氣得站起身,把所有的棋子全放在懷里,“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我一定吃飽閑閑等你,呵呵呵!  

  趙見琛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阿郡嘟著嘴,連忙走向她欲安慰她!鞍⒖ぃ趺蠢?”  

  “沒什么,只不過是被打敗了。好,我一定臥薪嘗膽奮發(fā)圖強(qiáng),終于有一天會打敗你的!”  

  趙見琛不禁搖頭失笑,“別負(fù)氣了,我?guī)闼奶幾咦吆脝?”

  阿郡一聽見要去玩,頓時(shí)眼睛一亮,所有要一雪前恥的念頭全拋到腦后,早忘光了。

  “好好,我去我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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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書兒小心翼翼地端著水果,沒有敲門就直接進(jìn)入霍青桓的書房。她要給他驚喜!

  霍青桓背對著門,獨(dú)自坐在椅子上,心里還掛記著剛才趙見琛那表白,他的腦子全是鬧烘烘的,現(xiàn)在又聽到有人不請自人進(jìn)書房,口氣非常不好的吼道:“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出去!

  “青桓,是我書兒呀!”她不懂,為何他發(fā)那么大的脾氣,對霍青桓而言,她不是特別的嗎?”

  霍青桓這才歉意地轉(zhuǎn)過身,在看見丁書兒受傷的眼神后,他更氣自己的不分青紅皂白,“對不起,書兒,我不曉得是你,我只顧著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卻沒想到剛才你差點(diǎn)成了我的出氣筒,我為我陰晴不定的行為道歉!

  丁書兒這才稍稍寬心,她放下水果,坐在霍青桓身邊,含笑的看著他,“沒關(guān)系,我并不介意,每個(gè)人都有情緒的不是嗎?你心情不好,而我還來打擾你,是我自己的疏忽,我怎能怪你?別凈說話,嘗嘗水果,消消氣啊!”

  她如此溫馴可人、善解人意,教霍青桓心里更加過意不去,“別再提這件事,我向你保證,以后我絕不再如此,你可別掛在心上!

  丁書兒笑得更加溫柔,“我相信你,你不會故意要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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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花園傳來一陣高八度的怪叫聲,只見阿郡雙手叉腰,睨著眼指著前頭的蓮花池,不敢置信地說道:“趙見琛,你所謂的出去走走,就是帶我繞了一圈庭院而走到這蓮花池?”、趙見琛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頭,“是呀,外頭治安不好,又有幾個(gè)跟屁蟲,所以我想我們就坐在這兒釣魚,享受一下閑情逸致。其實(shí)這兒的風(fēng)景也不錯呀,有假山,有流水,有盛開的蓮花,多么詩情畫意啊!”

  他兀自的將釣竿遞給阿郡,完全沒注意到她氣得快腦充血的模樣,還高興的哼著歌呢!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因?yàn)樗K于有機(jī)會和阿郡獨(dú)處,但對阿郡來說,就沒那一回事了。

  我輸了一下午的棋就已經(jīng)很嘔了,原本以為他會帶我出府溜達(dá)溜達(dá),沒想到竟是來到后花園!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到的地方,還大費(fèi)周章地多繞了幾個(gè)庭院,這個(gè)呆頭鵝。

  趙見琛終于發(fā)現(xiàn)到她面帶殺氣的瞪著自己?伤是想不透她為什么會生氣,。“阿郡,你好像在生氣是不?”

  阿郡沒好氣啐他一口,“廢話,依我看來,我這副尊容像是心花朵朵開嗎?”

  趙見琛偏頭想了一下,“是不是你不喜歡我給你的釣竿?那不然我們交換好了!彼砸詾槁斆鞯恼f道。

  阿郡受不了的直翻白眼,也懶得再和他窮磨菇,丟下他就跑,而趙見琛還傻傻的在那兒,不停地自問: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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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月光柔柔,蟲鳴聲伴著寂靜的夜,似是訴說寂寞,似是呼朋引伴。

  阿郡了無睡意的在花園閑逛,今晚的月色美得令她不忍錯過,獨(dú)自坐在涼亭里,想著從前,想著未來。

  不知道師太是否也看見今晚的月亮,是否也惦記著我,我真的好希望此刻就在她的身邊,偎在她的懷里撒嬌。想看想著,她流下思念的淚來。

  霍青桓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她身后,見她流淚,他的心也小好過。

  “阿郡,你怎么在哭呢?是不是想起師太?心里很惦記

  阿郡慌得連忙擦舊眼淚,甩甩頭強(qiáng)顏歡笑,“沒有哇!”

  霍青桓心疼的在她身邊坐下,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今晚的月色真美是不?對了,你不是說你來揚(yáng)州是找親人的,知道他們住哪兒嗎?”

  阿郡望著高掛在天上的月亮,距離她很遠(yuǎn)的月亮;沮喪的搖搖頭,“對于我的親人,我一無所知,師太也不知道。她當(dāng)初是看我孤單的在街上徘徊,一時(shí)側(cè)隱乏心將我?guī)Щ卮仍柒郑夷菚r(shí)我還在牙牙學(xué)語,也無從得知我的姓名、住址師太幫我取了個(gè)名字,就叫阿郡,在這茫茫人海的揚(yáng)州,能否與我家人團(tuán)聚,我也不確定!  

  可我應(yīng)該樂觀些不是嗎?當(dāng)初受人所托時(shí),我也不知道霍青桓是何許人物,更別說把密函交給他,可在陰錯陽差下,他不但成了我的救命恩人,還好心地留我在這兒,那么尋找親人的事,我是不是也該積極些!有句話不是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是嗎!  

  霍青桓輕拍她,一語中的說出她此刻的想法,“我知道你強(qiáng)烈的落葉歸根的想法,你也一定非?释叵硖靷愔畼罚@急不得,不過只要你有心,上天不會忍心見你骨肉分離,而我也不會眼睜睜看你孤零零的,讓我?guī)湍,?”

  他的誠摯心意教阿郡無從拒絕,甚至感動不已,她的眼眶一陣濕熱,一滴、二滴……淚隨著心情渴望有親人的呵護(hù)和陪伴,雖然師太也很疼我,照顧我無微不至、衣食無缺,但小時(shí)候,我見到別的小孩可以膩在爹娘身邊,東爹西娘的撒嬌,我真的好羨慕。”

  霍青桓溫柔的擦掉她的淚,“想哭就在我懷里哭吧!就把我當(dāng)成是你最親愛的兄長,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偽裝,大聲放肆,我就是你的港灣!

  阿郡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里痛哭,冰涼的淚已教她分不出是為何而哭,是為了不確定的身分,還是因?yàn)樗囊环挾,太多?fù)雜的情緒在心里翻滾,她只希望暫停一刻,忘掉悲傷。

  霍青桓沒有說話,但安慰她的臂彎,力道卻加深了,此刻在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和一絲不為人知的渴望,即使他已決定要把它埋藏好,但他知道,只要阿郡的一滴眼淚,就足已讓他墜人深淵,甚至不惜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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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jīng)過將近一個(gè)月的連夜趕路,長途跋涉,季厚終于帶著孟梅烈和小佩,回到行云山莊。所有的人都開開心心的出來迎接他們,雖然大伙兒對孟梅烈小佩是感到陌生的,但大伙兒更以熱切的笑容來迎接孟梅烈和小佩,噓寒問暖樣樣不少,這是自孟梅烈離家以來,頭一次感受到真摯的溫暖,這使她也暫時(shí)忘卻離家在外的苦悶。

  奶娘一聽見季厚回來的消息,顧不得倦態(tài),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在一見到他的那一剎那,早已是老淚縱橫,“季厚,奶娘馬你給盼回來了!

  說話的是行云山莊的莊主,季行云,他激動的看著季厚,心里是喜悅的,但他就是不能原諒兒子把家當(dāng)客棧,非得想起了,才回來探探,出去像丟掉,回來像撿到,不過氣歸氣,他對季厚習(xí)慣飄泊的個(gè)性還是有絲無奈,如果他成了親,就不會這樣浪蕩不羈了。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爹,奶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喔!對了,忘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在揚(yáng)州結(jié)識的朋友,他叫孟梅烈,而這位是他的小廝,叫小佩!  

  季行云畢竟有行走江湖的人,一生閱人無數(shù),他可沒胡涂到?jīng)]看見孟梅烈的耳洞,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只有他的傻兒子,還胡里胡涂的當(dāng)人家是哥兒們,簡直是笨到極點(diǎn),不過他可沒打算打草驚蛇,以免嚇跑他未來的兒媳婦,沒辦法,誰教他抱孫心切呢?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gè)設(shè)計(jì)的對象,他豈可辜負(fù)上天的一番美意呢?

  他友善地沖著孟梅烈,“你們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一路上肯定沒好好休息,現(xiàn)在又這么晚了,先去歇息吧,有什么話咱們明天再聊。”  

  的確;經(jīng)過這一個(gè)月馬不停蹄的趕路,的確是把孟梅烈給折騰翻了,此刻她已經(jīng)疲憊不堪,也沒有多余的氣力應(yīng)酬些什么,先睡它個(gè)痛快再說。

  “季伯伯,真不好意思,咱們遠(yuǎn)道而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孟梅烈客氣道。

  季厚倒很豪爽的拍拍她,毫無芥蒂的一把摟著她,“我們也算是同甘共苦過的兄弟,你又何必老把自己當(dāng)外人,在這兒你不要太拘泥,一切都成是自己家,又何必文謅謅的說些客套話,簡直是生疏了我們!

  小佩看見季厚如此大方地就摟著小姐,當(dāng)下便要去拉開他,但又想到這樣太唐突,或許會招惹他們的疑心,那可就不妙,于是拉著臉,拼命的對孟梅烈使眼色。

  而孟梅烈被他突來的舉動給驚住了,早就忘了該有什么反應(yīng),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有股甜蜜在心里慢慢滋生,這一想可非同小可,她又記起身為姑娘家該有的禮儀,于是生硬的扳開季厚的手,氣促聲低的說:“我有點(diǎn)累了,我想先去休息!

  她臉上一閃即逝的紅暈,可沒逃過季行云的眼,但他仍不動聲色的笑道:“奶娘,你先帶公子下去歇息吧,別怠慢了人家!

  奶娘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帶著孟梅烈和小佩進(jìn)門,而季行云則不懷好意的揪住季厚,“死小子,咱們來算算總帳,你出去了三個(gè)多月,我的白發(fā)就多了三十多根,也不知道飛鴿傳書回來,讓我知道你好不好.害我終日為你牽腸掛肚的,今天你可得給我個(gè)滿意的解釋,否則我就不放過你!

  季厚無視他的惡聲惡氣,仍然不痛不癢的嬉皮笑臉,“我看你是因?yàn)闆]人陪你喝酒,才會如此地掛念我吧?”

  季行云像被說中心事一般,沒好氣地啐他一句,“死小子,就懂得伶牙利齒的挖苦我,走走走,咱們父子倆好久都沒能喝上一杯,今晚,咱們就不醉不睡。”

  “好,先醉的人是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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