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寒冰目瞪口呆的望著滿臉淚痕的水云。
“喂,我一起來就沒有看到哥哥了,而他睡的地方也冷冷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不見的。”水云急著向姐姐解釋燕十七失蹤的情形。
“小云,姐姐沒有怪你,”寒冰一方面安慰著水云,一方面氣極敗壞的罵著:“這個家伙競趁我們放松警戒的時候偷偷溜走。真是太那個了,虧我還覺得他是個好人。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他擺了一道!
“豆豆姐,這下該怎么辦?”其實水云的心里還是覺得燕十七應該是不會說謊的,但是事實擺在跟前,他就是跑了,而且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枉費他那么相信他。
“沒關系,我會找到他的!焙藓薜恼f著,她下定決心,如果再逮到他心定要讓他好看!哼!居然敢欺騙她,簡直是不是想活了,而且傳出去,以后還有誰敢托她辦事?
但生氣歸生氣,寒冰還是與水云在客棧里待了一天,并且在心里苦思著要如何將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再捉回來。
沒想到堡主的眼光還真不錯。
燕青躲在梁上看著房內正在談話的姐弟倆,由寒冰的神情看來,她肯定是生氣得不得了,要是堡主還敢回來的話,燕青都要為他捏把冷汗了。
這個女孩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原本堡里的人都還在猜測水寒冰會是個怎么三頭六臂的人物,居然能將堡主擒住。但燕青仔細一看,才發現寒冰不過是個尋常女孩,年輕美麗,還帶著一個小男孩,不知道的人怎么也不會將她和江湖上那個厲害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看著寒冰由門口走了出去,燕青連忙尾隨著她,畢竟燕十七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要是她真有什么閃失,他就玩完了。
五天之后,燕十七終于從城里脫身回到了客棧。
真是要命的一件事,原以為和黑風幫的人會有什么激戰的,誰曉得他一出面,那些家伙就跑得不見人影,真沒出息,連個樣子也不會擺,只知道一天到晚在那里欺負善良百姓。
他本想早點回來的,誰知道被城里的弟兄們纏住,這么一留就是五天,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檔溜了出來,客棧里居然只剩水云一個人。
“小云,姐姐呢?”
“哥哥,你回來了!”水云看見氣喘吁吁的燕十七,興高采烈的叫著。
“嗯,姐姐呢?”燕十七發現阿青并不在客棧附近,知道他一定是跟著寒冰出去了。
“這幾天哥哥都沒有回來,姐姐氣死了,所以說要出去工作貼補家用。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小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水云嘮嘮叨叨的述說著這幾天的一切,語氣中不無埋怨之意。
“貼補家用?”燕十七的眼睛睜得老大,她沒有窮成這個樣子吧?但他知道她必定又接了什么工作了,所以安撫了水云之后,他就往城里走去,想看看這個女人這次又要做什么了。
很快的,燕十七由城里的眼線找到了燕青。
“你說什么?再說一吹!毖嗍叽蠛鹬,簡直不敢相信由燕青口中說出來的話。
“這個……”燕青很為難的抓抓頭,又重復了剛才的話,“水姑娘到萬花樓里去了!薄八粋姑娘家到萬花樓干什么?”燕十七哀嘆了一聲,她居然一個人到最富盛名的妓院里去,難道不知道那里是……“我也不知道,她中午就過去了,我又不敢阻止她,只好跟在她身邊!毖嗲酂o奈的攤攤手,這個少堡主夫人想做什么;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然后呢?”燕十七搖搖頭嘆著氣“然后……她就……打扮成一個妓……女的樣子!毖嗲嗤掏掏峦碌恼f著,似有先見之明地等著燕十七的咆哮。
“什么?”燕十七果然大吼了一聲,她說的是補家用竟是指這個,太離譜了吧!
“堡主,你先不要生氣,在我離開之前,她都還沒有開始做生意!毖嗲喟参恐雌饋硪呀浺柝实难嗍。
“你給我閉嘴!”說完,他沖了出去。
到了萬花樓,燕十七馬上就在二樓的房間里發現了寒冰,她正坐在窗前無聊的彈著琴,房里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因此燕十七沒有現身,他躲在暗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直到了萬花樓最熱鬧的時候,寒冰仍是一個人在那兒坐著,一身淺紫色薄紗無袖的衣裳將她姣好的身材全然地展露了出來。她似乎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裝扮,故用一件長衣披在外頭,臉上的妝雖俗艷,卻仍掩不住她的清新脫俗。
全城的男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居然讓她一個人坐在這里?燕十七忿忿的想,然后猛然發現到自己是不是氣瘋了,竟然會擔心起她的生意來。
還來不及細想,他就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阿,小寶貝,你真的在這兒?”—個滿臉麻子形色很瑣的男人走了進來。
寒冰立刻將外衣抖落,嬌笑著坐到男人的身旁為他斟酒,“王公子,你真的來了,我還怕你不來呢?”
事實上,寒冰只是接了城里捕頭的委托,要將這個采花大盜捉拿歸案,她才會費心的布局,準備在萬花樓里將他一舉成擒。
但燕十七可不知道這些,他在外頭看得咬牙切齒的。寒冰正用很狐媚的臉色對那個丑男人笑著,而那個男人也用一雙色眼直盯著寒冰的胸前,魔掌更是伸過去想碰觸,但都被寒冰一一閃過。
“王公子,不要急嘛,反正這一夜長得很,你先喝了這杯酒,我就讓你好好享受。”她用一種很膩的聲音誘惑著他。
王五聽了,一口氣將酒喝完,雙手就往寒冰的胸前摸去。
燕十七早就受不了了,一出手便往王五的穴道點去,只見他整個人“啪”一聲地癱在地上。
“你干什么?這是我的生意耶!”看到燕十七出現,寒冰相當意外,他怎么又回來了?
“你的生意?你什么不好做,要做這個?燕十七瞪著寒冰不高興的臉,大聲的吼著。
“關你什么事?寒冰手叉腰的回罵著燕十七,這個男人怎么好像很生氣,難道他以為她……
“當然關我的事!”燕十七丟了一疊銀票在桌子上,他緊緊的捉起寒冰的右手,“這些夠了吧?小云要是知道你做這種事,他會怎么想?”
“放開我啦,我靠自己的本事賺錢,有誰敢看不起我的,而且我也不希罕你的臭錢,我自己會賺!
意識到自己身的衣物是如此的短少,而燕十七又靠她這么近,寒冰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雙手就想往胸口遮去。
燕十七并沒有讓她有這個機會,他看著寒冰的動作,暖昧的笑著,“既然這樣,你就當我是你的客人好了!彼o緊箍住寒冰的纖腰,不讓她亂動,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整個人都意亂情迷起來,“你不是很會這種事的嗎?”“放開我?”意識到燕十七深沉的眸子正閃著危險的光芒,寒冰知道他誤會了自已,但她卻沒有機會解釋,燕十七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坐在他的腿上,霸道的唇穩穩的落在她的唇上。
雖然是在盛怒之中,但他并沒有傷害她,他只是深深的吻著她,并抽出一只手來將她的發替取下,任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如銀河般的散落下來。
跟前的寒冰是那么的迷人,一臉的醉紅、滿身的香氣,燕十七簡直不能控制自已的行動,他柔柔的吻著她的紅唇,手里玩著她的秀發,慢慢的將吻往下移,移到了她雪白的酥胸上,在那上頭緩慢的游移著。
“燕山月,放開我……”
寒冰在燕十七的撫觸之下整個思緒都亂了,身體也燃燒了,她只能低聲的叫他放開。
“叫我十七……”燕十七啞聲說道。看著寒冰吐氣如蘭,他的心中又是一動。輕輕的解開寒冰的腰帶,他將手伸進內衣里撫著她溫熱的柳腰,再抬頭盯著一臉嫣紅的寒冰。
“十七……放開我……我不是……”但她接下來的話都被燕十七的吻所阻止。
燕十七柔柔的撫著寒冰的手臂,直到摸到一個冰的東西。他拾起迷蒙的眼睛一看,赫然發現寒冰的右臂上有一個小小的金釧,他心念一轉,將金釧解了下來,一顆朱紅色的守宮砂立刻映入他的眼簾。
“我…我……”發現到燕十七知道了她的秘密,寒冰也馬上回到現實。天啊,她居然任他吻著自己,他會怎么想她?
“對不起,冰兒,我……”燕十七一下子亂了手腳,這么一個清純美麗的女子,他居然情不自禁地做出這種事。
“我不是……”寒冰流著眼淚想告訴燕十七她并不是一個浪蕩的女人,但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拔抑,冰兒,我知道。”燕十七柔聲的安慰著寒冰,“乖,坐這兒。”他將寒冰抱到床上,脫下自己的外衣罩著她,“你為什么到這里來,”
“城里的捕頭委托我捉這個采花大盜,”寒冰指指躺在地上的男人,“所以我……”寒冰低頭囁嚅著。
“你真的會讓我緊張死,我還以為……”燕十七把想責備寒冰的話又塞了回去。
寒冰努努嘴,“算了,今天的事不跟你計較,倒是你這幾天給我跑到哪里去了?”她突然想起了幾天前他偷跑的情形,一肚子氣又升了起來!拔乙灿惺乱k啊?”燕十七無辜地瞅著一下于又生起氣來的寒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是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寒冰瞪著他,“你下次再敢給我亂跑,當心我把你的腳給剁了!薄悴恍奶?”燕十七促狹的摸著寒冰的臉蛋,有趣地看著她的臉染上一抹紅暈。
“你給我識相點,不要再東摸西摸的了,對了,這是我的了!焙鶎倓傃嗍邅G在桌上的錢收了起來。乖乖,還真是不少,寒冰仔細的點著。
“什么,那是我身上全部的家當耶?”燕十七見狀就要搶回來。
“誰要你剛剛……不管,現在這是我的了。”寒冰將錢收好,走到簾幕后頭換回原來的衣服,心里卻有著一種很甜蜜的情緒在蕩漾著!
而簾幕外的燕十七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了,遇到這種女土匪,只不過稍稍的一親芳澤就要二十萬兩,代價也未免太高了,不過沒關系,以后的先欠著.反正他隨著可以討回。每隔幾天,尾隨燕十七他們三人而行的燕青就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拉著燕十七在屋頂上喝個小酒,聊個天什么的。
“我還是搞不明白,像她那種單純的女孩怎么能在江湖中混了這么久,”燕青將一大碗酒倒入口中,滿意的擦著嘴角問著燕十七。
“誰曉得,福星高照吧!毖嗍咝α诵,其實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奇,寒冰除了獵人時特別的精明能干之外,對于生活上的其余事物,似乎都天真得有些離譜。
“我看她是遇上你這個貴人了!毖嗲嗳⌒Φ馈
“是嗎?”燕十七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說她做完了這一筆以就打算收手了。”
“那敢情好,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把她帶回堡里做少夫人了!
“你以為那么容易啊?”燕十七眸了他一眼,“最近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你也發現了?”燕青點點頭,“是黑風幫的人!
“他們怎么也跟到這里來了!毖嗍甙櫰鹆嗣碱^,黑風幫是北方的大型幫派,但比起青龍堡來可就差遠了,一直以來他們始終覬覦著青龍堡的地盤,也算是個不容忽視的對手。
“他們得到消息說你被水寒冰縛了去,但是又不是很確定,因為大家都知道她要捉的人是燕山月而不是燕十七,且她搞錯的機會微乎其微,所以才會一直在暗地里觀望著。燕青說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小女孩還真是個不錯的擋箭牌,威信力比我們故意放出的風聲效果好多了!
“是好多了,可是我不想讓她卷入我們的恩怨之中。。一想起寒冰,他整個臉都柔和了起來,“回去叫那幾個老家伙放機靈點,不要我人一不在,就被敵手搞得天下大亂!
“你還不準備回去?”燕育看著這個有如雙重性格的男人,他不生氣的時候什么事都好商量;但一發起脾氣來,有幾條命都活不了,也因為如此,燕十七才會有“青面閻羅”的稱號了。
“我想回老家看看,好久沒回去了,家里不曉得怎么樣了;而且我也答應寒冰要跟她一起回抗州,她想那五十萬兩想得都快發瘋了”燕十七大笑著。
“是喔,想回家看看!毖嗳⌒χ嗍,還不是想多跟心上人在一塊兒。
“她到底要那么多錢干嘛?沒見過這么愛錢的女孩!”
“想讓她弟弟過過好日子!毖嗍咝奶鄣恼f,其實他早就知道寒冰為了水云什么都肯做。這種女孩他怎么舍得苛責她嗜錢如命呢?她的身上甚至連—件多余的首飾都沒有。
“對了,我上回要你拿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毖嗲鄰膽牙锬贸觥魅谘嗍叩氖掷铩!疤炝亮耍憧旎厝グ,不然我們少夫人又要著急了!
“什么少夫人?快滾吧,順便留意一下情況的發展,隨時讓我知道!毖嗍吲呐难嗲嗟募绨,欣慰地看著他消失在跟前,然后無聲無息地回到房里去。
這天,他們三人來到一個很美麗的水塘旁邊,寒冰讓燕十七帶水云去玩水,自己則走到一棵大樹下坐著,閉目養神。
她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停留,其實最大的因素是這個地方很像她以前練武的場所。
那年她八歲,在一陣腥風血兩中被忠心的家仆帶到了一個女人的面前,從此以后,她就待在那個地方日復一日的習武。
她的師父是一個不多話的人,但是寒冰從她的舉動可以知道,她相當的喜歡自己。除了練武之外,她還會教導寒冰讀書識字,但奇怪的是,不管寒冰怎么問,師父從來也不告訴她如何復仇的事!氨鶅,官場上的事不是你可以了解的,為師的只希望你以后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要再管這些恩恩怨怨用那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辦得到的!睅煾笢睾偷脑捳Z仍回蕩在寒冰的耳際。
也因此,她選擇做個賞金獵人,以便在短期間內得到最大的利益。家仇,已經離她好遠好遠了,她依稀只記得父母慈祥的笑容,及那個曾讓她度過快樂童年的大宅院。她努力的賺錢,只希望能買回那個屬于她的家,屬于她的決樂童年。
“冰兒,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突然,燕十七低沉的嗓音召她的耳旁響起。
“是你!焙犻_眼睛。
燕十七笑盈盈的在她的身邊坐下。他總在私底下叫她冰兒,雖然告訴過他好多次了,但他總是理也不理,所以寒冰干脆就由著他懶得和他計較。
“小云呢?”
“玩累了睡著了!毖嗍呱焐鞈醒吭跇渖稀K齽倓傋邅磉@兒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但他一直等到她完全放松了之后才來到她的身邊,有時讓一個人獨處也是必要的!
“你到底是誰?”寒冰還是問了這句話,雖然她一直認為他是燕山月,但是前—次在萬花樓里他要她叫他燕十七,而且從種種跡象看來,他似乎真的是燕十七,尋常百姓哪會有他這種氣度和深厚的功力。
“到了杭州你就知道了!毖嗍叨ǘǖ目粗。
她果然是冰雪聰明,早就在懷疑他的身份了,但是路都走了一半,他若是說他不是燕山月,她可能真的會再回去找真正的獵物。
“你……”不管他是誰,寒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習慣有他的陪伴了,在水云的面前,他像個疼愛弟弟的哥哥;而在她的面前,他就像個保護者,什么事都幫她打理得好好的。
“別想了,傷這個腦筋干什么?”燕十七坐直了起來,有點賊賊的看著寒冰,“上回你好像拿了我二十萬兩!
“你想干什么?那是我的了,我早就說過了!边@個男人怎么那么小氣,給她就給她了居然還一提再提。
“可是我上回什么也沒做,就損失了二十萬兩,未免也太無辜了吧!”燕十七愈來愈靠近寒冰。
寒冰很機警的想站起來,卻被燕十七一把拉住。
“不要那么緊張嘛,我什么都沒做!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又想干什么了,快點放開我。望著燕十七深邃的眼眸,寒冰知道自己又有危險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有點期待那份讓她暈眩的異樣感覺。
吻果然落下來了,雖然寒冰一直告誡著自己,不可以再讓他對她輕舉妄動,但是她的心背叛了她。她在他的懷里酥軟得無法動彈,像一只溫順的小貓,更像一個偎在情人懷里的甜蜜小女人。
許久之后,燕十七放開了她,除了這個吻之外,他沒有再做其他動作。寒冰心想,她的心里也許早就喜歡上他了,但這又怎么樣呢?等這段行程結束,他就會在她的生命中消失,永遠的,而她也將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只身一人。
燕十七好像知道寒冰在想什么似的,輕輕的擁著她,“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
“為什么?”寒冰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像她這樣的—個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留戀?
燕十七沒有回答寒冰的話,只將一個小小的玉鐲子套到她的手上,然后很滿意的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鐲子,寒冰知道它的價值必然可觀,但真正令她不解的是,他為什么送她東西。
“美人配玉鐲,相得益彰!毖嗍呃氐剿频纳砼,不再讓寒冰有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