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宇,拜托啦!」快餐店里,湯誠正苦苦哀求著任庭宇。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約她?」任庭宇事不關(guān)己的喝著可樂。
「哎呀,你面子大嘛,有你出馬,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湯誠正開始灌迷湯。
「那叫毛頭去啊,他的頭那么大,面子一定更足!
「別這樣啦,自己兄弟,幫一下又不會死!」湯誠正雙手合十,就差沒跪下來求他了。
「你不怕我……」任庭宇還想找理由推托,眼光卻被剛走進快餐店的一對男女給吸引過去。
「多多,來,坐這兒!箙切阆憷质啦谝惶幙看暗奈蛔由。
「你想吃什么?我去點。」林世昌胖胖的圓臉上有著一絲靦腆。
「我只要可樂就好了,是低卡的那一種喔。」吳秀香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笑說粉嫩的臉上因為天氣的悶熱而泛上一層紅暈。
「只喝可樂?其它的呢?」
「不了,就可樂!
「可是不是說好了,我請客嗎?」
「我那天也不過請你吃了一碗冰而已不是嗎?」吳秀香笑咪咪的響應(yīng)他。
「好吧,那我再點個薯條,我們兩個人一起吃!
「好啊!」
得到吳秀香的應(yīng)允,林世昌高興的跑去柜臺點餐,這是他第一次約女生出來,心里既緊張又興奮。
吳秀香人雖然長得胖胖的,但是細看她的五官,卻十分有形,一雙明眸好似銀河系最耀眼的兩顆星;嫣紅的櫻唇能說出長篇大道理,唬得人一楞一楞的,白嫩的皮膚更是吹彈可破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想一親芳澤。只可惜,她的體型容易讓人忽視她的這些美麗,但是換個角度來想,也慶幸她體型的掩護,他才有機會接近她,進而了解她。
「久等了!沽质啦酥捅P回來。
「不是說只點可樂跟薯條嗎?怎么還多了這么多東西?」吳秀香望著眼前豐盛的食物內(nèi)容咋舌。
「既然說好了我請客,總要有誠意一點啊!沽质啦谒龑γ孀讼聛怼
「這么多,吃得完嗎?」其實她的食量向來不大的,會變得這么胖,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何在。
「可以的啦,」林世昌倒是不懷疑她的「食」力。
「那你就加油嘍!顾凳舅喑砸稽c。
「你也不能偷懶啊!
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對了,多多,為什么你的朋友要叫你『多多』?」吳秀香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今天剛好找到機會問。「是因為你愛喝養(yǎng)樂多嗎?」
「不是!
「那不然咧?」
「『多多』是一只鯨魚的名字。」林世昌語帶玄機的說。
「然后呢?」她順著他的話問。
「鯨魚是世上最大的哺乳動物!顾攘吮茸约烘敲琅缘男夭俊
「噗!」吳秀香口中的飲料差點噴了出來,隨即哈哈大笑!改闩笥烟萘死!」
「對啊,你才知道我多可憐。」林世昌口中雖然自稱可憐,可是臉上卻是漾滿笑容的。
又在笑了!他們到底在聊些什么?
另一邊的任庭宇注意力一直沒離開過他們兩個,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不知怎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庭宇,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湯誠正終于發(fā)現(xiàn)到任庭宇的不專心了。
「看他們啊!谷瓮ビ钣孟掳团伺
「?是小可班上那個胖子!」湯誠正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竿ビ睿阋陕?」
看見任庭宇起身,他以為任庭宇又要去找吳秀香吵架了。
「你不是要我?guī)湍慵s了可人?」
「對啊!
「那就來吧!谷瓮ビ罾鴾\正朝吳秀香他們的座位走去。
「可是……這……」湯誠正還在遲疑,但是任庭宇沒給他太多的時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吳秀香面前了。
「喂,胖妹!
「哦。」吳秀香翻了翻白眼,?自己的「好運」哀悼!真是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個死對頭!
「兩位在約會啊?」任庭宇口氣酸溜溜的。
「不會吧?」湯誠正怪叫。
「阿正,你怎么這樣,人家胖子也有人權(quán)的。」任庭宇佯裝斥責(zé)湯誠正來暗諷吳秀香他們。
「對啦,胖子就不能談戀愛嗎?」吳秀香的好心情被這兩個程咬金給破壞了。
「可以!當然可以!」湯誠正忙陪笑。
「那就快滾啦,少在這里礙眼!箙切阆銓λ麄兿騺聿豢蜌狻
「現(xiàn)在還不行!谷瓮ビ畈徽堊詠淼睦_吳秀香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怎么?要你們滾還要先看黃歷。俊顾趺催@么自動啊,有人要他坐下了嗎?
「你們真的在約會。俊谷瓮ビ顩]理會吳秀香,轉(zhuǎn)頭問坐在另一邊的林世昌。
「不……」
「就是在約會,怎樣?」吳秀香搶在林世昌之前回話。
「說的也是啦!」湯誠正忍不住插嘴:「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愿錯放一個嘛!」只是眼前這個,應(yīng)該是錯殺,不是錯放才對。
「那是你們吧?」吳秀香反咬回去:「你們的宗旨不是:只要有你們在的地方,方圓百里內(nèi)不留『母狗』嗎?」
「噗!」這次換林世昌偷笑了,他實在佩服吳秀香的口才。
「死胖子,笑什么笑,皮癢啊!」湯誠正沒風(fēng)度的怒視林世昌。
任庭宇沒有開口,只是保持沉默的一直看著吳秀香。
「看什么看,想打架嗎?」吳秀香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
「喂!幫我傳話給丁可人,說我們想找她出來玩。」直視了她好一會兒之后,任庭宇才開口。
「我說的沒錯吧?」吳秀香朝林世昌使了使眼色!以證明自己剛才所言。林世昌則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表示明了。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在任庭宇眼里,心里倍感不舒服,忍不住開口罵人:「喂!你們要打情罵俏也等我們離開之后再做好不好,這樣讓人看了很惡心耶!」
「又沒人叫你們看,看不下去你們可以走!」
「那你話傳是不傳?」任庭宇口氣不悅。
「不傳!箙切阆阆胍矝]想的直接拒絕。「要釣馬子,自己想辦法去!」
「你在嫉妒?」任庭宇仔細觀察吳秀香的反應(yīng)。
「啥?」
「你嫉妒有人約你同學(xué),所以不愿意幫我們傳話對不對?」
「對不起喔,本姑娘現(xiàn)在正在『約會』,沒空理你!
???
「哈啾!」又一個!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N個噴嚏了。
早上不是還好好的?怎么下午開始噴嚏就打個不停?
吳秀香吸了吸鼻子,企圖打通已經(jīng)塞了半天的鼻子,不過也是白費工夫啦,因為鼻子一樣塞,鼻涕一樣照流,她的鼻子也因為撙鼻涕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紅得跟蓮霧一樣了。
走進平常常去的小吃店,吳秀香叫了二十個水餃加上一大碗酸辣湯,希望借著熱湯的威力讓自己發(fā)汗,看看感冒能否就此不藥而愈。
「喂,胖妹!」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
聽到這聲地獄傳來的呼喚,吳秀香只能怨嘆自己命苦。此刻的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吃頓晚飯,為什么連這么小的心愿,老天爺都這么吝嗇呢?
一天之中,連遇到這個家伙兩次,她的運氣真是背得可以了。
任庭宇一下公車就看到吳秀香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沒有多作思考,直覺的就追了上來。
「胖妹,這么巧,在這里遇到你!姑髅魇菍3套分鴣恚瓮ビ钣彩前阉殖汕捎。
「同學(xué),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箍吹饺瓮ビ钭詣幼园l(fā)的在她對面位子坐了下來,吳秀香端起自己的食物坐往另一張桌子。
「胖妹,別這樣嘛!我又不是壞人!谷瓮ビ顭o視于她的臉色,皮皮的又跟了上來,再度坐到她面前。
「唉!」吳秀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想:對,你不是壞人,你是大壞人!
「怎么啦?干嘛嘆氣?」見她沒再「轉(zhuǎn)位」,任庭宇索性放下書包,也跟著叫了晚餐跟她同桌進食。
「你都在這里吃飯啊?」任庭宇一邊吃面,一邊問。
「嗯。」被你發(fā)現(xiàn),算我衰。
「都是這個時候嗎?」
「嗯。」希望下次不要再遇到你。
「那你也是坐公車來的嘍?」
「嗯。」他很吵耶!
「胖妹,你怎么都只回答『嗯』啊?」
「嗯!共蝗灰卮鹗裁?
「喂!胖妹,你很沒誠意喔!
「不爽你可以轉(zhuǎn)臺啊,又沒人歡迎你坐在這里!」吳秀香終于忍不住了。她今天本來是沒打算開戰(zhàn)的,無奈眼前這只蒼蠅實在太吵了。
「胖妹,你感冒啦?」聽出她濃濃的鼻音,任庭宇關(guān)心的問,完全不在意她之前的惡劣口氣。
「對啦!我現(xiàn)在沒力氣跟你吵,如果你想報早上的仇,我們改天再戰(zhàn),現(xiàn)在你最好少惹我喔!
「有沒有去看醫(yī)生?」任庭宇繼續(xù)問。
「干嘛浪費錢,喝碗熱湯就好了啦!」她繼續(xù)低頭吃她的晚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頭看向他。「警告你喔,如果你趁我氣虛的時候開戰(zhàn),即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喔。」
「生病了就要去看醫(yī)生啊,你拖什么拖!」對于她的不愛惜自己,任庭宇竟然有些生氣了。
「死不了啦!」吳秀香無所謂的揮揮手。
「那為什么不在家休息,還跑來補習(xí)?」
「喂,你兇什么兇?是我生病又不是你生。 箙切阆銡獾谜玖似饋。「干嘛?怕被我傳染啊?那就離我遠一點啊!」
哼!就知道你怕死。
吳秀香氣得一張臉紅通通的,就說今天休兵了,他干嘛一直找碴!
「誰說我……喂!你怎么了?」任庭字正要開口反駁,卻看到吳秀香的身子晃了晃,嚇得他上前一把抓住她。
「唔!沒什么啦!挂驗橥蝗徽酒饋,吳秀香的眼前突然一黑,讓她一時失了重心。
「你很不舒服是不是為」任庭宇緊張得臉都皺在一起了。
「哎呀,這是女孩子都會有的情況啦,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吳秀香對于任庭宇的關(guān)心絲毫不領(lǐng)情。「走開啦,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比較舒服了啦!
「喂!胖妹,你很差耶,對于別人的好意關(guān)心竟然用這種態(tài)度響應(yīng)?!」
「別人的話,我會很感激,說不定還會流下感動的眼淚……」吳秀香說著說著,又流下鼻水,只好拿出衛(wèi)生紙來「解決」一下。
「別人的關(guān)心是關(guān)心,那我的關(guān)心就不是關(guān)心?」任庭宇趁空檔叫屈。
「沒錯!」吳秀香撐好鼻水后繼續(xù)回答:「如果是你的話,我只會流下難過的鼻水!」
「哼!算我多事!」任庭宇氣得坐了回去,埋首猛吃自己的晚餐。
「知道就好!」吳秀香也沒表現(xiàn)出感激的樣子,繼續(xù)解決自己的食物。
也許是生病的緣故吧,吳秀香愈吃愈覺得身體不舒服,口中的食物也索然無味。心想:一定是眼前這家伙壞了她的心情,所以才會食不下咽,索性不吃了,起身付了錢就要離開。
「胖妹,你不吃啦?」任庭宇?頭看著正在結(jié)帳的吳秀香。
「飽了!贡荒銡怙柕。
「怎么會?你都沒吃耶……喂,等等我!」任庭宇草草扒了幾口飯后也跟著結(jié)帳離開。
「胖妹,你走慢一點!」任庭宇追了上來。
就是故意要走得快一點讓你跟不上啊。
「胖妹,你怎么都不說話?」
因為懶得理你。
「胖妹,看不出來你那么胖,腳程倒是挺快的嘛!
「胖胖胖!開口合口胖胖胖,胖子就該死。 箙切阆憬K于爆發(fā)了。
嘿嘿!就不相信你不開口。
任庭宇在心里偷笑奸計得逞。
「我可沒這么說喔。」任庭宇趕緊煞住腳步,與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不然你干嘛一直胖妹、胖妹的叫個不停!」吳秀香用濃濃的鼻音抗議。
「不叫你胖妹,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啊!顾浀盟耐瑢W(xué)好象都叫她阿香是吧?
「憑什么?」吳秀香雙手叉腰,下巴?得高高的。
「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自我介紹,其實也不用什么介紹啊,我叫任庭宇,你早該久仰我的大名啦,何況我們早就認識了不是嗎?」任庭宇展現(xiàn)出他那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陽光笑臉。
「任庭宇?哼,沒聽過,也不認識!」吳秀香才不吃他那一套。
「啥?沒聽……」任庭宇聞言,差點跌倒,她竟然說她沒聽過他的名字?!
「無名小卒也敢說大話!」吳秀香一臉的不屑。
「無……名……」算了,她生病,不跟她計較了。「好吧,那敢問女俠大名?」
「我?好吧,說出來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大名頂頂?!
咳!」吳秀香清了清喉嚨!嘎犠屑殗D,我的名號可是很響亮的喔!
任庭宇雙手抱胸,一副「說吧,我在聽」的表情。
「我的名號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碩果僅存、宇宙超級無敵絕世大大大美女吳秀香就是我本人!」她一口氣說完!
中途完全沒有打結(jié),可見如果不是事實,就是已經(jīng)背了很久了。
「?」任庭字愣了一下。
「哈!怎么樣?怕了吧?」
「噗!」任庭宇噴笑了出來,而且是那種很不禮貌的抱著肚子笑的那一種!腹!笑死人了,這是我出娘胎以來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
「你……去死啦!」吳秀香氣得一腳踩過去。
「哎喲!」任庭宇哀叫一聲,這一腳可不輕啊,被象腿踩過,他的腳趾就算不殘廢,大概也嚴重內(nèi)傷了吧?
「活該啦!」吳秀香才不管他的腳,氣呼呼的轉(zhuǎn)身離開。
本來頭就夠痛了,被他氣得火氣更旺,再加上剛剛用力過猛,吳秀香覺得自己的頭好象愈來愈重了。
「胖妹,別這樣啦,開個玩笑而已啦!」任庭宇一跛一跛的追了上來。
「不要煩我啦!」噢!頭愈來愈昏了。
「好嘛,那我跟你道歉嘛。對不起,行了吧?」任庭宇跟在她身后陪不是。
「好啦好啦,行了啦,你快滾啦!」真的好痛!吳秀香忍不住扶著路旁的電線桿蹲了下來。
「胖妹!你怎么了?」看到她蹲了下來,任庭宇趕快沖了上去。
「沒事啦,你離我遠一點,我就好多了啦!」吳秀香想推開他,只可惜她現(xiàn)在根本使不出什么力來。
「天啊!你在發(fā)燒!」任庭宇探了探她額頭。
發(fā)燒?難怪她會覺得頭痛。
「走開啦!」吳秀香推開他,吃力的想站起身來。
「你要干嘛?」雖然她處處表現(xiàn)得拒人于千里,他依然很有耐性的試著去扶她。
「回家啦,干嘛?」
「不去看醫(yī)生?」天啊,她的身體也好燙!
「就說要回家聽不懂是不是為!!顾龍猿忠丶。
「不行,先去看醫(yī)生!」他也很堅持。
「要去你自己去!」她任性的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有本事你走看看啊!」他很難得這么雞婆,死命的拉住她的手不放。
「你……」她使盡吃奶力氣,就是掙脫不開他的箝制。
「放手啦!」
「不放!」
「放手啦!」她提高音量。
「不放!」他的音階也跟著追高。
「到底放不放啦?!」她不顧形象的扯開嗓門。
「除非你跟我去看醫(yī)生,不然我們就來比耐力!」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的嗓門也不小。
「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她任性的不依。
「我是路見不平的閑人……咦?莫非你怕打針,所以才不敢去看醫(yī)生?」改個方式,他用激將法取代強迫法。
「誰說我怕打針啊,我才不是那么沒用的人!」她急著撇清。
哈!眼光閃爍,果然被他料中!
「鬼才信你!」他繼續(xù)加碼。
「我肉這么多,怎么會怕小小的一根針,笑死人了!顾奶摰挠栌凇
「用說的,只有你會啊?」
「哼!去就去,免得你到處去毀謗我。」
「走吧!」計謀得逞,任庭宇在心里偷笑。
???
任庭宇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向醫(yī)生的權(quán)威挑戰(zhàn)。
「有必要到打針的地步嗎?」吳秀香表情十分慎重的詢問眼前正低頭開處方的醫(yī)生。
「嗯!贯t(yī)生沒有點頭。
「光是吃藥不夠嗎?」她不相信自己的病情有這么嚴重。
「不夠!贯t(yī)生依然惜言如金。
「如果加重藥量呢?」她不肯放棄。
「你的扁桃腺已經(jīng)發(fā)炎了,不打針不行。」
「剛剛你不是有噴藥了嗎?」而且還是很苦的藥。
「那只是暫時的抑制,打針才能治本。」醫(yī)生很有耐心的回答。
「可是……不是說非不得已,不然盡量不要打針嗎?」她趕緊搬出記憶中僅有的知識。
「對啊,你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非不得已』的地步了。」這回醫(yī)生終于抬起頭來正視吳秀香。
「可是打針有一定的風(fēng)險……」
「我們的護士都是合格的護士,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幫你打針!贯t(yī)生一臉玩味的直視她。
「是不用親自勞駕你啦,可是……」吳秀香看到站在一旁的任庭宇正在偷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同學(xué),都念到高中了,還怕打針?」醫(yī)生不客氣的戳破她罩門。
「誰說我怕打針?我只是……只是比較謹慎而已嘛……」吳秀香急著否認。
「好吧,那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醫(yī)生也快笑出來了,忍著不笑出來,只是為了顧及病人的自尊。
「那個……我是說……呃……」吳秀香還不肯放棄的想找理由拒「針」。
「吳秀香!」此時,一位護士從診療室內(nèi)出來喊她的名字,手上還拿著一支針筒。
「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醫(yī)生對吳秀香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對了,那個針筒跟針頭……」垂死前的掙扎。
「全都是為棄式的,用完就丟的。」醫(yī)生很好心的幫她解答。
「喔!箍磥磉@支針是打定了,吳秀香的肩膀垂了下去。
「會不會有副作用?」
「可能……」醫(yī)生聳了聳肩,帶著一個淺淺的微笑!笗幸稽c點的痛,像被蚊子叮到一樣!
「吳小姐?」護士小姐疑惑的再叫了吳秀香一次。
大局已去,吳秀香認命的跟護士小姐進了診療室。
「等……等一下!」一腳已經(jīng)進了診療室,另一腳尚留在外,吳秀香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還有什么問題嗎?」那位醫(yī)生快忍不住了,這是他遇過最好笑的病人之一。
「那……那位護士小姐有沒有洗手?」
「哈哈哈!」事實證明,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醫(yī)生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姐,我不但洗過手了,而且也帶上消過毒的手套,你可以放心了!箤τ谶@樣的侮辱,難怪護士小姐會黑著一張臉。
最后一絲希望也落空,吳秀香還是乖乖的跟護士進了診療室;不久,從診療室內(nèi)傳來一聲她的哀叫聲……「喔哦!看來我們的護士小姐今天有點不溫柔!贯t(yī)生打趣的說。
「這下她的『打針恐懼癥』恐怕有增無減了!挂恢卑察o等在一旁的任庭宇也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虧你忍了這么久啊,不怕憋久了會內(nèi)傷嗎?」
「怕啊,但是沒辦法,不能當著她的面笑她!
「好心人!」醫(yī)生贊許。
「不是,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等一下就換我被送進來了!
哈哈哈!
兩人再度相視而笑,直到吳秀香走出診療室,他們的笑聲才嘎然停止,以免慘遭池魚之殃。
「呃……咳,回去以后要多休息、多喝水、少說話,六個小時吃一次藥!贯t(yī)生盡量表現(xiàn)出一臉鎮(zhèn)定,仔細的交代吳秀香注意事項。
「喔!箙切阆阋贿吶嘀鴦倓偘め樀钠ü桑贿吔舆^醫(yī)生手中的處方箋,口中還不忘埋怨:「你們護士小姐的打針技巧好差喔,還說像被蚊子叮到一樣,簡直像被瘋狗咬到一樣嘛!
「會嗎?」醫(yī)生聳聳肩不表示意見,只是再一次的提醒她要多喝水,心中卻難掩想笑的沖動,直到吳秀香及任庭宇離開診所后,才又大笑了出來。
想不到有人會怕打針怕到這種程度,表面上強裝不怕,實際上卻找盡各種理由推拖,讓人誤以為她的態(tài)度只是為求謹慎。
妙哉!
「喂,你看,我不是去挨了一針了!」出了診所之后,吳秀香等不及澄清自己不怕打針的事實。
「是啊,我看到了。」任庭宇忍在心里不敢笑。
「我眉頭都沒皺一下喔!顾龔娬{(diào)自己的勇敢。
「是啊,好勇敢喔!怪皇前Ш康糜悬c夸張而已。如果她這樣叫不怕打針,那怕打針的人看到針是不是就暈過去了?
「好啦,你可以滾了,我要回去了!箙切阆銚]揮手打發(fā)他離開。
「我送你回去!
「?」
「你在發(fā)燒耶,萬一你半路昏倒了,怎么辦?」
「安啦,我沒那么脆弱啦!」她拍拍自己腰上的肉自豪道:「沒看到我肉這么多嗎?」
「就是因為你肉多啊,所以怕你昏倒了會壓到別人,把別人壓傷了怎么辦?」任庭宇不改挖苦人的本性。
「你!」吳秀香氣結(jié)!改愕淖彀秃苜v耶!」
「會嗎?可是別人都說我嘴巴很甜哪。」他又是一副吊兒郎當樣。
「惡心!」
「哎呀,你還會覺得惡心啊?剛剛怎么沒跟醫(yī)生說呢?也許有了也說不定!」
「有你個頭啦!」吳秀香氣得跳腳!肝壹词箾]病死,也會被你氣死!」莫非這家伙是故意的,知道氣死人不必償命?!
兩個人就這么一來一往的斗個沒完,公車來了,吳秀香上了車,任庭宇也很自動的跟了上去。
因為發(fā)燒的關(guān)系,吳秀香走路時多少會有點晃,任庭宇很細心的護在她身后適時的扶她一把,但是粗線條的吳秀香卻沒注意到任庭宇的小動作,只專注于與他的口頭之爭。
「我今天是因為發(fā)了一點燒,所以腦袋瓜稍稍不管用,才會讓你有機會在這里囂張,哼!」兩人找到位子坐下后,吳秀香再度開口。
「所以說老天有眼啊!
「對,老天有眼,等我病好了你就慘了!」
「怕你不成?」
「哼!」她不屑的冷哼,把臉轉(zhuǎn)向窗外,懶得理他。
從車窗上看到他的影像,她才猛然發(fā)覺他竟然跟她上了公車!
「喂!」倏地轉(zhuǎn)身,她睜大眼睛看他。
「嗯?」他正低頭研究她的藥袋。
「你干嘛跟上來?」不是叫他滾了嗎?
「我怕人家說我亂丟垃圾啊!顾?起臉與她正視,附帶一個真心的微笑。
「你……」吳秀香才想要發(fā)飆,卻被他的笑容迷去了魂。
「好啦,不要再生氣啦,你要注意喔,雖然醫(yī)生說六個小時吃一次藥,但是你不要空腹吃喔,因為里面有消炎藥,所以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再吃藥,比較不會傷胃,知不知道?」他細心的為她解釋。
「喔……」她的眼光仍無法從他的笑臉收回。
「怎么了?」看到她呆楞的模樣,他反而擔(dān)心起來。
「啊?沒……沒有啦!我知道了啦,要你雞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吳秀香用惡聲惡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搶過他手中的藥袋后,連忙將臉轉(zhuǎn)向窗外。
「我以為你智商沒想象中的高咩!
原以為他說了這樣的話以后,她應(yīng)該會回嘴的,沒想到結(jié)果卻是出奇的安靜,她竟然沒回半句話,只是沉默的望向窗外。
「喂!你怎么了?」
吳秀香再次透過車窗窺視他的影像,細細回想今晚所發(fā)生的一切,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家伙竟是在關(guān)心她,而非在找砸。
他雖然在口頭上一直找話刺激、取笑她,但是他的目的不就是要逼她去看醫(yī)生,然后再把她送回家去?
他是在關(guān)心她的身體?!
「喂?」他把手伸到她面前揮了揮。「你病傻了。俊
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她第一次正視他,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不再那么不順眼了。
雖然以前兩人一見面就像仇人一般,沒有斗個三百回合不善罷甘休,但也許是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吧,即使是自己的死對頭,任何人都應(yīng)該會發(fā)揮一下同情心吧?也許她應(yīng)該感謝他沒有落阱下石才是。
「難道真的病傻了嗎?」見她一直沉默不語,他是真的有點擔(dān)心了。
「喂!顾K于開金口了。
「怎么了?」
「其實你……」雖然想說點感謝他的話,但是兩人互視對方?死對頭那么久了,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為了。
「怎樣?」他的表情一臉納悶。
「沒什么,我是想說……說……」哎喲,要說什么?為什么她心跳得那么快,臉也變得愈來愈熱?
可惡的蒙古大夫!不是說打了針,燒會退得比較快嗎??
什么她反而覺得自己的體溫有愈升愈高的趨勢?
「說什么?」
「說……說……那個……」
「什么?」
「就是……對了,我家、我家到了,我要下車了!」就在她不知該如何為了之際,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該下車了。
「喂!你小心一點,等等我!」看她慌慌張張的下車,他腳下也沒遲疑,急忙跟了上去。
「你干嘛跟過來?」下了公車,吳秀香不悅的問。
「送佛送上天啊,總不能半途而廢,那樣太沒誠意了!
「好吧,已經(jīng)到天邊了,你任務(wù)達成,可以滾……呃,我是說,你可以放心了,走人吧!
「你家到了嗎?」他還是不太放心。
「就在那兒了!顾焓种噶酥盖胺降拇髽恰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既然她家已經(jīng)到了,他也就放心了!笇α,不要忘了吃藥喔!古R走前,他不忘再次提醒。
「喂!」吳秀香叫住正要離去的他。
「什么事?」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人還不錯,放心,我會幫你追丁可人的,就算是答謝你今天送我回來的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