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親王府。
“逆子!簡直要活活把我氣死!”
打擊過大昏過去的淳親王爺已經(jīng)蘇醒過來,此刻正虛弱地癱坐在大廳椅上大發(fā)脾氣,胸膛上上下下起伏不停。
“王爺,您別太激動啊,王爺!”
淳福晉趕緊上前用濕巾帕替他擦臉,卻覺得他的臉越漲越像豬肝色,連忙招來下女替他扇風祛熱,惟恐他氣壞身子。
“福晉……福晉……你說我這次能全身而退,全是歌玄宮內(nèi)宮外來回奔走的功勞,但在我看來,他壓根兒巴不得我盡快駕鶴西歸!”
淳親王爺氣得七竅生煙,話都講不清楚了。
“王爺,冷靜、冷靜,千萬別氣壞身子!”
“我……我……怎么能冷靜?!他明明知道我生平最痛恨斷袖之癖,他竟然……竟然被雍怡那小子當著眾人的面這么揭發(fā)他,這件事教我情何以堪?!”
撇開他再一次讓他這堂堂淳親王爺所辦的婚事授人話柄不說,這次他變本加厲,竟是用這種方法來懺逆他!究竟他這條老命要被他氣成什么樣,他才肯收斂些?
不孝子!
淳福晉見淳親王爺火氣上來的熱度不退,立即下令道:“快去冰窖拿些冰來讓王爺退火!”她回頭又對淳親王爺說,“王爺,事情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或許是雍怡誤會什么了,歌玄應(yīng)該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怪癖!”
他臉色刷白,一雙老眼氣得瞇成了一直線:“無風不起浪,人家會這樣說他,就一定有理由!”
淳福晉辯解地說:“雍怡今天在婚禮上的舉動,你也看見了,我看他是為了和歌玄爭風吃醋,才瞎編出那些事吧!”
淳親王爺捧心,覺得自己的老命快休矣:“我不管,總而言之今天所有的事都是雍怡那小子跟水玲惹出來的,你快……快……叫人去把大門給我關(guān)起來!我淳親王府不歡迎他們!”
眼不見為凈,他永遠都不要再看到他們!
“好好好,我馬上就叫人關(guān)門!別氣,別氣,我扶你回房吧!”
王爺及福晉一走,外頭立刻傳來斗嘴的聲音。
“人都走了,還擠什么擠?”
“你以為我愛呀?雞貓子鬼吼鬼叫的,臭三八!”
“你別太過分,本大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好了,好了,仆人是為了關(guān)心王爺?shù)陌参,丫環(huán)則是擔憂歌玄的未來,大家都是出于關(guān)心。就別吵了!”和事佬說。
“關(guān)心是有,但為了明天去街頭巷尾傳消息,也占了很大一環(huán),外頭人最愛聽我們說這些!”
仆人及丫環(huán)兩幫人異口同聲地說,堵得和事佬愣在那里,突然有好心被雷劈的倒霉感。
“總而言之,全是一些半斤八兩的長舌鬼!讓開啦,別擋大爺?shù)穆罚 蓖蝗怀霈F(xiàn)一陣粗罵。
“誰?”
仆人丫環(huán)們倏地轉(zhuǎn)頭,剛好看見啐了一口痰的曾十一白他們一眼,身上則套了一只麻布袋,忽上忽下地從他們眼前跳過。
在他身后則是張三、李四、瘦子等等,一共八人。
未了,他們的目光落到歌玄的臉龐上,當下倒抽一口氣:“貝……貝勒爺,您回來啦?”
歌玄清雅一應(yīng)。
“那……”丫環(huán)們互看一眼,怕自己因亂嚼舌根被責怪,趕忙轉(zhuǎn)移目標說,“那您要不要現(xiàn)在就進去跟王爺磕頭認錯?王爺對您婚禮又搞砸的事很生氣!”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認錯的?”
“啊?!”這是哪門子的回答?“貝勒爺,那……那您真的有斷袖之癖嗎?王爺對這件事更生氣!”
歌玄俊美的臉上綻出一抹爾雅的笑:“姐姐們認為呢?”
丫環(huán)們停頓片刻,眸光在姐妹們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而有志一同、大聲地說:“當然不要比較好嘍!貝勒爺是咱們的最愛!”
一大群鶯鶯燕燕蜂擁而上,簇擁著她們這位集所有神秘于一身的幽魅主子揚長而去,間或笑笑鬧鬧,間或絲柔耳語,為君沉醉又何妨。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