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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燭 第四章
作者:韋晴
   
一張削瘦的臉龐染著紅暈,額上冒著許多豆大的汗珠。

  步燕臨此時正全身浸在藥桶之中,四周彌漫著各種藥草味,熱氣將他一張容顏熏得如同炭火般紅熱! 

  藥桶里的步燕臨,忍著極為不舒服的感覺,似是螻蟻不斷鉆進(jìn)他的骨血里頭,痛苦……而且難過!

  「夫君,忍著點(diǎn)!辜t豆兒正坐在一旁,手里拿著書冊,扯開笑顏,看了他一眼。

  步燕臨冷眸掃視她一張小臉,發(fā)現(xiàn)她嘴角噙著笑容,自在如風(fēng)。

  他的跟神不自主的栘到她粉嫩的小嘴上頭,赫然又想起稍早之前,她主動吻他的感覺…… 

  他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是采取主動的一方,以那馥軟香甜的唇封緘他的唇瓣,讓他一點(diǎn)預(yù)警都沒有。

  而這小妮子吻完他之後,竟沒有小女人的羞澀,反而是大大的勾起一抹甜笑,似乎很明白他不會對她發(fā)更大的怒氣……

  該死!他確實(shí)是忘了出聲咆哮,只留戀於那香軟的唇瓣,忘了下一個自己該有的反應(yīng),更讓她主宰他的行動,要求磐磊扛進(jìn)一只大木桶,趁著他的失神當(dāng)中,又讓隨身奴婢帶進(jìn)一袋又一袋的藥袋,放置木桶之中。

  最後,由總管及府里的奴才一一提著熱水進(jìn)來,將熱水倒在大木桶里頭,再由磐磊扶著步燕臨來到木桶前,褪去他身上的衣物,只留著內(nèi)襯,讓他整個人全都浸在藥桶里。

  只是這藥桶充斥刺鼻的藥味,雖讓他整個身體肌肉松懈下來,可藥效不斷鉆進(jìn)自己的毛孔之中,讓他感覺難受。

  尤其,一旁還坐著悠閑的紅豆兒,雖然那雙圓熠熠的黑眸望著書冊,可他總覺得專注於書冊上的晶亮圓眸,只是偶爾抬起盯著他的情況,卻讓他心神有些不寧。

  「我知道藥效鉆進(jìn)皮膚很痛,但這是唯一能讓你將毒性逼出體外的方法!顾畔率稚系臅鴥裕瑏淼侥就芭赃,軟馥的小手覆上他的額際。 

  她讓他坐在藥桶里,里頭有著上百味的藥材,想藉以百味藥材由他的皮膚、毛孔一一鉆入,從頭到尾去除他身上的殘毒! 

  她不但以藥湯來幫他解毒,更以浸泡藥物加速他體內(nèi)排毒的速度,內(nèi)服外泡一同配合,療效更為快速。  

  他斜睨她一眼,抿著唇?jīng)]答話,豆大的汗珠自臉頰滑了下來。

  見他別扭的生著悶氣,讓她在心里吃吃的笑著。

  其實(shí)他一點(diǎn)也不恐怖,只是個性有些陰沈罷了,尤其早上見到他與四位夫人相處的情況,她相信他在府里除了磐磊與他較親近外,其他人一律都被他排除在外,完全不能接觸到他。

  這其中大有問題,可任憑她怎么想,還是想不通,為何他的個性冷漠異常,甚至連府里的夫人也不敢接近他?

  紅豆兒挑著眉望著他,最後坐在木桶旁,小手不規(guī)矩的攬上他的頸子,一點(diǎn)也不懼於他陰沉的臉色,嬌軟的開口:「夫君,你在生氣?」

  見她雙手主動攀上他的頸子,他暗自咬著牙,隱忍著漸漸騷動的欲火。

  為什么……她一個小小的動作,竟可以撩撥起他的欲望?他的黑眸布滿紅色血絲,浸泡在藥桶里頭的雙手,悄悄握成拳。 

  「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顾а狼旋X的低吼著。

  她眨眨眼,并不感到受傷,反而笑彎一雙晶亮的眸子,沒離開他的頸子!阜蚓覀儊碚勌,好不?』 。

  「別來煩我!顾酃庾⒁曋胺剑肱巫±碇,不受她干擾。

  她嘟起小嘴,看著他板著一張臉,小手捧起他一張容顏,逼他與她眼對眼,還給他一個笑顏!阜蚓,你在害羞嗎?」她咯咯的笑著,如同銀鈴般勾動他的心。

  他抿著唇,給了她一個森冷的眸光!

  只可惜,這小妮子根本沒有被恫退,反而湊近他的臉龐!笡]什么好害羞的,我們是夫妻!顾袷嵌号恢皇軅暮诒,小手撫著他的臉頰,檀口吐出如蘭的氣息,拂在他熱臊的臉頰上。「告訴我好不好?為什么你的事大夫人管不著呢?我真不用向婆婆請個安嗎?」 

  面對她的撩撥,他沉寂在身體的騷動,在此時在腹中翻騰起來,身子漸漸感到變化,有一種火熱的感覺在體內(nèi)燃燒著。

  「我說過,別去和那些妖婆打交道。」他口氣壓抑怒氣的警告著。

  「你好歹得給我個理由!顾救乱宦,像是討下到糖吃的孩童!肝覀兪欠蚱,應(yīng)該永結(jié)同心,對不對?」她又甜甜一笑,使出溫柔攻勢。

  他瞇眸,發(fā)現(xiàn)她比婚前還要更加魅惑人,甚至比他更為狡猾多端,使出柔弱而讓人無法拒絕的笑顏,而他像是一只被馴服的黑豹,被她玩於股掌之中。

  步燕臨極力抑制心里的騷動,不想讓自己受她的撩撥而動搖,於是抽了一口冷氣,冷冷道:「別忘了,我們會成親,是來自於條件交換。你有利於我,我也有利於你,水結(jié)同心……你似乎太有把握了!

  紅豆兒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并未曾有任何的改變,反而揚(yáng)起笑容,彷佛早已猜到他會這么回答她!钙鋵(shí)……你在害羞!

  他瞪著她,卻沒什么效果,眼里還是映人那張不變的笑顏。

  「夫君啊夫君,我就是把握機(jī)會,才與你成親的!顾B皮的將氣息吐在他的耳旁。「你曾說過,你的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如果不跟我永結(jié)同心,我怎么容易治好你身上的毒呢?」  

  另一個意思是,如果不好好「巴結(jié)」她,休想她會醫(yī)好他的病。  

  這只小狐貍!他憤憤的想著,恨自己中了她的招,活了二十八個年頭,頭一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夫君,別再堅(jiān)持了!凰敛缓π叩膶⒋桨隃惿纤哪橆a!赣行┦挛冶仨毺婺惴謸(dān),不是嗎?」

  他冷哼一聲!傅饶阌心芰⑽疑砩系漠惗局魏茫腔蛟S還有商量的余地!

  她挑挑眉,水眸閃著一絲特別的光芒。「你說的哦!到時候可別再拒我於心門之外羅!」她瞅了他臉頰一下,最後俐落的站起身子。

  因?yàn)樗粋輕吻,讓他的身子微顫一下,但他卻將這樣的感覺,隱藏的很好。

  「夫君,你至少還得再浸泡兩個時辰!顾仨恍Γ砹死砩砩系囊挛,重新坐回貴妃椅上,拿起書冊繼續(xù)看著!

  彷佛剛才逗弄他的畫面,其實(shí)是他在恍惚中,所幻想出的一切…… 

  而他的眼光,竟也不聽使喚的……繞回她的身上! 

  兩個時辰里,他不曾移開過眼光,像是想將她的嬌顏印人心里、腦海里……

  %%%%%%%%%%%%%%%%%%%%%%%%%%%%%%%%%%%%

  隆冬時節(jié),細(xì)雪開始飄落,紅豆兒冷得不斷呼著白霧,雖然她身上已披了一件狐毛披風(fēng),那夜晚的冷風(fēng)依然灌進(jìn)衣縫中。

  一張小臉被凍得紅通通,但還是經(jīng)過長長的回廊,手里捧著漆盤,上頭放著銀色的酒壺,及一只銀杯,後頭跟著芍藥,準(zhǔn)備往喜房方向而去。

  新婚三天了,紅豆兒大致將步府的位置弄清楚,而她與步燕臨的喜房位於別院里,據(jù)說是府里禁地,除了十二爺吩咐外,沒人膽敢踏進(jìn)一步,就連府里的五位夫人也不敢隨便進(jìn)入。

  這三天里,她不僅忙著熟悉步府上下,也急於找尋可解除他身上異毒的藥方,甚至還派芍藥與磐磊步府、醫(yī)館兩邊跑,來來回回送著珍貴的藥材。 

  奇毒要用奇藥醫(yī),但她最大的目的,就是得找出病根,連根拔除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因此,她拿出陳年的藥酒,里頭有清肝解毒的功效,讓他每天喝一點(diǎn)。

  來到喜房外,她遣下了芍藥,自個兒走進(jìn)喜房內(nèi),掩上門後,發(fā)現(xiàn)她的夫君正在床上審視帳簿,床邊已放了一碗喝光的藥湯! 

  步燕臨一聽到腳步,抬起頭望向門口,那張他漸漸熟悉的小臉映入眼中。

  「夫君,晚安。」她臉兒紅通通的,手上捧著漆盤,笑盈盈的走向床前。「該休息了,你看了一天的帳簿。」將手上的漆盤放在床上,她雙手輕攏于前方。

  他沒答話,硬是將眼光從她身上抽了回來,鎮(zhèn)定精神,將注意力放在帳冊上。

  紅豆兒瞧他不理會自己,倒也沒什么反應(yīng),眼光被床邊的藥碗給吸引住了。

  「夫君,這是什么?」她瞇眸,將殘留黑漆藥汁的瓷碗,給捧了起來。

  「藥!顾喆鹬。

  「藥?」她緊皺著眉尖!甘裁此?」

  「能舒緩我中毒而心悸的藥,是上個大夫開的。」他的聲音里沒任何感情。

  紅豆兒懷疑的將碗底湊進(jìn)鼻里一聞,一股濃郁的藥味襲進(jìn)鼻內(nèi),里頭確實(shí)是放了不少的藥材,只是為什么她感覺有些不對呢?  

  「怎么了?」瞧一旁沒聲音,一偏頭便見到她緊皺眉心的小臉,於是他開口問著。

  她放下手上的藥碗,接著把了把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竟然強(qiáng)而紊亂,于是又捧住他的臉龐!笍堥_口,伸出舌頭讓我瞧瞧!

  他皺眉,但還是張口讓她探視。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這分明是一帖補(bǔ)藥,只是她聞到一味藥材,濃厚而刺鼻,瞬時讓她心驚膽跳。

  他思忖一會兒。「頭有點(diǎn)昏,胸口發(fā)熱……」  

  她張大小嘴,終於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只是當(dāng)她來不及說明時,只見他偏頭咳了一聲,大掌捂著口,未了,她瞥見他乎掌之中冒出血絲! 

  「夫君!」她驚呼一聲,急忙將他的大手扳開。「你、你吐血了!

  他喘著氣,眼神渙散中望見一張著急的小臉!缸灾卸踞,每回服藥都會吐上幾次……」

  每半個月十二爺就吐一次黑血……這句話,忽然閃進(jìn)紅豆兒的腦海里。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喝這帖藥的?」她搖著他的手臂,拼命讓他清醒。

  他想了一會,最後搖了頭。「上個月吧!」  

  她皺眉,算了算日子,發(fā)現(xiàn)他服用藥帖的時間不對……步總管說這兩個月來,他每隔十五天就吐黑血,表示他喝這帖藥之前,同樣也有人開出這樣的藥帖。 

  而今天……正好是第十五日!

  「撐著!顾屗教稍诖采!肝抑绬栴}出在哪里了,我必須為你放出黑血。」她腳步咚咚咚的跑出門外,在深夜里呼喚著來人。

  床上的步燕臨,只來得及看她背影一眼,就跌入襲來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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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豆兒生氣了! 

  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芍藥偷偷望了小姐一眼,頭一次看見小姐板著一張美顏,連個笑容也沒有,冷漠的如同一朵野玫瑰,多剠而冶艷。

  紅豆兒親自為步燕臨以銀針放完血後,當(dāng)晚便找來步總管問話,問出那碗藥湯是上個大夫開出的藥單子,步總管派府里的小愣子去抓藥,每隔七天使讓廚娘熬一碗給十二爺服用! 

  她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於是向步總管要來藥單子一瞧,發(fā)現(xiàn)上頭的藥材確實(shí)都正確,可……為何她卻聞見一味不該在里頭的藥材呢?  

  她決定親自上藥鋪?zhàn)硬槊髡嫦,到底是她出錯,還是藥鋪?zhàn)映隽瞬铄e。

  紅豆兒在沒告知任何人之下,隔天便與芍藥兩人溜出府外,回到遙南城的醫(yī)館里,她拿出藥單子,要醫(yī)館內(nèi)幫忙打雜的小狗子上藥鋪?zhàn)ネ瑯拥乃,但要小狗子表明自己是步府的奴才! ?br />
  「小姐,請喝茶!箖晌粙邒咭姵黾薅氐募t豆兒,心里可高興不得了,可一見到她怒氣滿滿的小臉時,卻又小心翼翼侍候著她。

  從小到大,她們沒看過紅豆兒板起臉的樣子! 

  紅豆兒接過茶啜一口後,看著兩位嬤嬤。「我好生氣!顾闹∧槨!敢惶⌒〉乃帨棺屖斣俅瓮铝搜,甚至脈搏全亂。好在我昨晚替他放了血,要不然氣血攻心,他中毒的癥狀會更加嚴(yán)重!」她懊惱的不斷念著。

  「我怎么這么粗心,怎沒想到有人會在他的藥湯里動手腳呢!」氣急敗壞的暍完手上的溫茶,紅豆兒咬牙怪著自己! 

  「小姐,先別急。等小狗子回來之後,就可以確定里頭的藥,是不是與十二爺?shù)牟∏橛嘘P(guān)……」

  紅豆兒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耐著性子等小狗子回來。

  半晌,小狗子手上拎著兩包藥帖,氣喘噓噓的跑進(jìn)醫(yī)館廳堂。「小姐,奴才回來了!埂

  她迫不及待接過藥帖,解開放在桌上觀視,小手將里頭的藥材一一分類撥到一旁,最後終于看到那味不該有的藥草!

  「該死!」紅豆兒將藥草拿了起來,眉心全是擰在一塊。「問題真出在這里,不該是在藥單子里頭的『翻天印』,竟加在里頭……」

  「那是有毒的藥草吶!」嬤嬤驚叫著。

  紅豆兒又發(fā)現(xiàn)里頭加了一味人參,人參有解毒補(bǔ)氣功能,與翻天印合在一起,會降低翻天印的毒性。 

  她瞇眸想著,也許開這藥單的大夫、配藥的藥鋪,并不是有心想致步燕臨於死地! 

  「小姐,是不是有人想加害十二爺啊?」院嬤嬤急問著!

  紅豆兒嚴(yán)肅的想了一下!甘怯羞@個可能,但有我在十二爺兒身邊,我不準(zhǔn)有人下毒害他。」她緊抓著翻天印的草莖!笅邒,我需要你們幫助我!

  「小姐盡管吩咐,嬤嬤們一定盡力配合小姐!股驄邒邩芬獾狞c(diǎn)頭。

  「請沈嬤嬤隨我進(jìn)府,而院嬤嬤了解藥材較多,請與揚(yáng)伯配合,暗中幫我調(diào)查到底這藥鋪,為何多加這味翻天印的草莖,及追查這藥鋪的上游商家……」紅豆兒與兩位嬤嬤一起商量事宜,決定自己下步棋該怎么走!

  她開始懷疑,步燕臨身上的毒,是不是與步府里的人有牽連的關(guān)系?

  而加害他的人,是不是就是他身邊親近的人呢?

  %%%%%%%%%%%%%%%%%%%%%%%%%%%%%%%%%%%%%%%%%%

  紅豆兒帶著醫(yī)館里的沈嬤嬤進(jìn)了步府,在步總管安排之下,沈嬤嬤順利安插在後院廚房職位,負(fù)責(zé)主子的三餐飲食。  

  目的,也是防止有人暗中在食物里面動手腳! 

  而紅豆兒本身則決定,往府里五位夫人身上尋找答案,看是不是與她們有任何的關(guān)系,順便找出五位夫人與步燕臨的心結(jié)。

  只不過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對她是禮遇到了極點(diǎn),可大夫人卻避不見面,不愿見她這名剛進(jìn)府的媳婦,而在與四位夫人閑聊時,她才漸漸知道步燕臨一些事情! 

  步燕臨的母親為步府第六小妾,在他五歲時便因急病去世,接著才由府里的五位夫人一起拉拔長大! 

  而步老爺本就有十一位兒子,因此對步燕臨并未加以重視,甚至是不聞不問,丟給五位夫人教養(yǎng)。

  而排行最小的步十二,天生就有敏銳的觀察力,加上在府里的地位比他人更為低微,於是造就他深沈、懂得察言觀色的個性。

  一年、一年的過去,他愈來愈有自己的想法,在他懂事的那年,他離家出外學(xué)習(xí)經(jīng)商,不到兩年的光景,便一身富貴回來,在全府無人可匹敵之下,獲得步老爺?shù)淖⒁饧靶刨,於是讓他掌握了府里大?quán),直到步老爺去世之後,府里的重?fù)?dān)全落在他的身上,理所當(dāng)然成了府里的當(dāng)家。

  可不管紅豆兒怎問,就是問不出來步燕臨與五位夫人、步府上下的心結(jié),一提到步燕臨個性陰沈的問題,她們便嚇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至于大夫人生性喜愛恬靜,不愛府里任何人吵鬧,二十年如一日,只待在府里的東院,不讓任何人進(jìn)入,只準(zhǔn)官清韻每月來探視她。 

  紅豆兒自五娘的房里回來,發(fā)現(xiàn)情報收集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往新房走去,想去看看已昏迷兩天未醒的步燕臨! 

  新房外頭有著磐磊與芍藥看顧著,她暫時放心沒人會來加害他。

  遣下芍藥與磐磊,她走進(jìn)新房、掩上門,來到紅紗帳前,盯著床上的男人。

  那是她的夫、她的天,既然她嫁了他,就得盡心盡力為他付出,醫(yī)好他身上的病。

  她上前,撩起紗帳,讓自己坐上床沿,望著床上那張未醒的容顏。

  「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其他人來加害于你!顾男∈指采纤哪橗,輕說著。

  忽然,他黑眸未睜開,薄唇倒是微張、氣息微弱的吐出:「誰想害我?」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忽然醒來,可聽到他說話的語氣,雖中氣不足,但至少還能開口說話,想必他應(yīng)該暫時沒事了!

  見他的樣子,應(yīng)是醒來很久,只是佯裝假寐的樣子。

  她眨眨擔(dān)心的水眸,回答:「我不知道!埂

  步燕臨睜開犀利的眸子,眼睛里紅豆兒那張小臉依然美麗,但眉間卻帶著無限的憂愁! 

  她在為他擔(dān)心、煩惱?他望著她的神色,猜測她的心!

  「跟我喝下的藥汁有關(guān)系?」他冷聲問著。

  她點(diǎn)頭!膏。不過夫君不用擔(dān)心,今後你的飲食全由我負(fù)責(zé),不會由第三人插手。」

  「撇開這不談!顾銖(qiáng)的坐了起來!嘎犈屠诩澳愕呐菊f,在我昏迷這兩天,你早晚都去找那些妖婆?」

  妖婆?她側(cè)頭不解,最後明白他口中的「妖婆」是府里的夫人!阜蚓,她們是你的後娘,是我的婆婆!

  「我說過,離她們遠(yuǎn)一點(diǎn)!」他低吼!高有,她們有告訴你什么事情嗎?」

  她鼓著小臉,搖了搖頭。「夫君,你和五位婆婆之間,是不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有些生氣,氣他一直不肯說出來! 

  「不關(guān)你的事情!徊窖嗯R煩悶的吼了出來,不肯提起過往的事情。

  「你不說,我怎么幫你醫(yī)病呢?」她強(qiáng)忍胸口的怒氣,拿出平常的耐性。

  「別將事情混為一談。」他睨著她,將她拒絕于心房外,不愿她知情過去的自己。  

  紅豆兒的怒氣爆發(fā)出來,雙手捧著他的容顏,與他正眼相看!缚诳诼暵暥颊f不干我的事,那什么才和我有關(guān)系呢?要我別把事情混為一談,那你知不知道其實(shí)每件事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啊?」她嚷嚷著,頭一次大聲說話!高有你知不知道,其實(shí)你還有個病癥,那就是——心病!」

  心。!他攏眉』

  步燕臨冷哼,還是不愿意接受她的關(guān)心!覆魂P(guān)你的事。」

  紅豆兒抿著唇,狠狠瞪著他瞧! 

  眼和眼的對著,他輕易看見她眼里的怒氣。

  「我討厭你!」四個字,從她口里吐出。

  他以為,她會像普通姑娘一樣,受傷的含著眼淚離去……

  可,他錯了。

  紅豆兒并沒有頹喪的轉(zhuǎn)身離去,反倒是將菱唇湊上他的薄唇,以同樣的手法堵住了他嘴。

  只不過這次她并不是蜻蜓點(diǎn)水般的輕吻,而是帶著瞠怒,輕嚙著他的唇辦,啃陽著他的下唇!

  她讓他知道,她在表達(dá)自己的怒氣,以啃嚙的方式宣泄她的不滿,更甚的……她要止住他薄唇吐出的傷人言語!

  他愣住,回神——沒有生氣的推開她,反而享受自動送上來的甜美,直到他忍不住被挑起的饑渴欲望,終於主動攫住了她綿軟的檀口,強(qiáng)硬汲取她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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