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因為你的吻比冰淇淋還甜蜜。
對著室內的幽靜,她獨自沉思。
第一次他吻她,然后告訴她他很抱歉,他還沒有準備好。
第二次他吻她,卻立刻推開她,只說自己無法克制。
第三次他吻她,這次他說,他情不自禁。
所以呢?明真想了一夜。
他一定有那么一些些喜歡她的,不然不會吻了她三次,這是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他是喜歡她的,這個認知讓她原本放棄的心又悄悄地燃起希望。
她要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了問題,讓他一再地推開她,不讓他們走到下一步?明明推開她的人是他,可是為什么他的表情又是那么傷心,仿佛被遺棄的人是他?
她想起剛開始的時候她把自己當成解救心亞的英勇武士,難道沈勛也困在自己的塔里需要她拯救嗎?她本來專心在掙脫被他拒絕的難堪與痛苦之中,經過昨晚她突然抓到了什么靈感,雖然他一手推開她,可是沒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卻又緊扯著她不讓她走開。
她還沒理清他矛盾無禮行為背后的心思,但她知道他是要她的。
她也要他,這個念頭清清楚楚地在她心里。
他如果沒有勇氣面對他們之間美麗的吸引,那就換她勇敢一點吧,她一直學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喜歡就喜歡了,何必想太多?她當然也有女性的矜持,可是那些矜持此刻全都消融在他分明受苦的表情當中,既然他對自己有情,那她就有了抓住他的勇氣。
媽媽說她是個小太陽,那就由她來給他溫暖,融化他的抗拒。
半睡半醒之間,天蒙蒙亮了,明真笑著打了個呵欠,等她擬定對策抓住她的男人,她要好好睡上一覺。
她不會再輕易被他三言兩語打發。
她振作了精神烤面包煮桔茶,跟著收音機里傳出的鄉村老歌輕哼,這些天來她首度這么輕松愉快,等享受完這頓早午餐后,她準備要進行奪愛計劃。
一枝筆、一疊紙,坐在客廳桌前,她準備好了,把任何可能的靈感記下。
首先,她要找出沈勛害怕愛上她的理由。
她回想沈勛曾經告訴她有關他的故事,她知道他從小是個孤兒,然后被一個老兵養大,上了大學之后養父過世,他半工半讀拿到學位,然后就當兵工作娶妻生子。仔細想著沈勛的前半生,孤獨的時間占大部分,他所愛的人都離開了他,除了女兒之外。
寧愿孤獨,也不愿再度失去所愛。她寫道。
他和冠伶雖然相愛,卻摻雜著他的抱歉和她的不甘。他們兩個都渴望工作上的成就,但冠伶為了照顧孩子而舍棄了這樣的理想,這成為了他們婚姻的危機……
她想起自己常在沈勛面前吐露自己的夢想."我要成立-個叫做'童童'的兒童藝術治療工作室!"、"我要當臺灣第一個兒童藝術治療師!"、"我要幫助那些不快樂的小朋友重新快樂幸福!"、"我要……"
她跟冠伶很像!這個認知讓她一驚,她們都擁有自己的夢想,而且有能力也渴望實現這些夢想。
所以他害怕重蹈覆轍?她有些懂了,那些在他心底的黑色恐懼。
他怕我必須在實現自我和他之間做抉擇。她寫下第二行文字。
奪愛計劃要成功,第一點就是讓他有信心,她對他的愛夠強韌,她絕對不會離開他。第二點必須讓他明白,她不是冠伶,她不會因為選了愛情和婚姻,就放棄夢想。
她要他,她也要夢想。看來,她是個貪心的女人。明真笑了。
不,她更正,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等她說服沈勛之后,她會告訴他,她不會讓他太好過,因為不論是愛情或是婚姻,都該有兩人份、等量的努力才成。當然,她知道絕對的公平是不可能的,但起碼,以后孩子生病,他要跟她輪流請假帶小孩。
是的,她要懷有他的小孩,要跟他一起參加心亞的婚禮,想到那個畫面,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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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開始,首先她必須見到他。
使了小小的手段,她打了通電話告訴沈勛,她需要見心亞-面,她要親自告訴心亞畫畫課已經結束了。沈勛答應她等他周末去桃園心亞的外公家接她的時候,會順道帶心亞到她這里一趟。
你逃不掉了,沈勛。她的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
"老師,我去外公、外婆家玩了。"心亞一見到她就開心地說。
"亞亞有沒有想老師呀?"她蹲下來抱著小女生,她想念與心亞一同畫畫的夜晚。
"有,我還畫了老師給外婆看喔。"心亞的眼睛像小星星一樣閃爍著純稚的快樂。
"真的?老師可以看看嗎?"
"爸爸收起來了。"心亞誠實地說。
"哦?"她看了沈勛一眼,他的臉上似乎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老師,我想喝水果茶。"
"好,你先自己拿畫筆,老師等一下煮給你喝。我們還可以去租卡通片回來看喔。"她先安頓好女兒,準備要給爸爸有效的一擊。
"好棒喔!"心亞開心地找出自己的畫筆和圖畫本,開始她的畫畫時間。
沈勛站在她身旁,似乎渾身不自在,"我要到報社去了……"見明真轉過頭來望著他,他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她被他深吻過后的表情,他很快開口,"我晚上再過來接心亞。"
她知道他又要躲開了,她不能讓他得逞,于是以甜蜜的口吻告訴他,"我有話對你說。"
"現在?"他驚訝。
"嗯。"她點頭,補充說道:"就在門外。"
明真推著他出門,然后關上門,趁自己的勇氣還沒喪失,她依照自己的計劃,主動投入他的懷中,雙手環繞著沈勛的腰,身體的接觸是第一步。
沈勛不解她的舉動,緊張地開口,"明真……"
明真的反應是以柔情似水的眼睛蠱惑他,令他定格般站在原地,然后雙手摟住他的頸項,她堅定地將柔軟的雙唇印在他的唇上,動作雖然生疏,但毫不遲疑,沈勛愣愣地盯著明真閉上眼睛后垂落的長睫毛。
沈勛任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似乎經過幾番掙扎,他的手才輕輕環抱著她,他的動作是這樣輕柔謹慎,似乎隨時準備讓她掙開逃脫。
他們就這樣無言地相擁著,沈勛心思紛亂,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招惹她,明明要自己遠離她,為什么他就是擋不住心里的渴念,他就是無法推開懷中的人兒。
明真環抱著沈勛的頸項,臉龐棲息在他的胸口上。
"你一定知道我被你吸引了對不對?"她仰頭問他。
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此刻竟然無言以對,忘了自己原要推開她的擁抱,只愣愣盯著她看,她的直接令他招架不住。
是的,他知道明真對他有好感,她的情緒、思維在他面前總是透明的,一點也不隱藏。
"你總共吻了我三次,每次吻完之后就遠遠地逃開,讓我一個人傷心難過,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不準你再跑開了。"她呢喃著。
他喜歡她對他輕聲細語的音調,如此性感……
"你不準?"他困惑地重復她的話。
"對。"她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他沙啞地說:"明真,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我知道。"我要得到你,"你太狡猾了。"
"你說什么?"他開始混亂,無法思考。
"你先讓我迷戀上你,然后又把我推得遠遠的,讓我只能看著你卻不知如何是好。"她嘟著嘴,語氣愛嬌。
"你迷戀我?"他輕柔地問,她此刻撒嬌的神情令他著迷。
"你應該知道的。"她仰著頭讓他可以清楚看到她眼中對他的眷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眼中的愛意令他被一陣狂喜所淹沒,但是他不能……
他正要開口,就被她的手指按住了唇,"我從來沒有愛上任何一個男人,除了你之外,我想,我大概會愛你很久很久,起碼愛到五十年后。"
五十年?聽起來多么美妙。五十年后的她,一定還是跟現在一樣美麗,不過……
"我希望我們能先談一段時間的戀愛,然后才考慮結婚的事,起碼等我的工作室狀況穩定以后。那個時候我比較能夠同時兼顧家庭和工作,到時候我們再結婚決定要生幾個小孩。"她的手指開始輕柔地沿著他的五官游移,開始是他的唇,然后點了他的鼻尖,又來到他的雙眉之間。
與明真生小孩?這個念頭該死的美妙,他覺得自己立刻熱了起來……
"我的脾氣很好,人長得漂亮又有幽默感,而且愛上人家以后就是死心塌地的那一種。"她停頓一下,雙手改為摟著他的頸背,以可憐兮兮的語調問道:"看在我這么愛你的份上,你能不能也愛我一點點?"
如果他的承諾可以讓她微笑,他當然愿意告訴她任何她想聽的話。就在他要脫口而出之際,他謹慎的天性再度發生作用阻止了他。
他是不是正在失控邊緣?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拒絕明真,答應她的要求此刻想來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她的眼睛晶瑩璀璨地瞅著他,他怎么忍心拒絕這么甜美的告白?
"明真……"
"答應我,愛我一點點就好。"
"我……"
電梯門突然打開,走出陌生的鄰居,中斷了這一刻的神奇。
明真懊惱著這個礙事的家伙,但她仍舊維持臉上的微笑,"我知道你還要上班,等你回來再告訴我答案好不好?"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神情,她在心里偷笑。
也好,現在這個時候他真說不出拒絕的話,還是等到晚上再告訴她好了。沈勛遲疑地點頭。
"那我送你到電梯口。"明真主動地勾著他的臂膀與他并肩走著。
當他正要走進電梯時,明真飛快在他臉頰輕輕一吻,低語著:"勛,我真的很愛你。"
他還來不及反應,電梯門便關上,中斷他們彼此的凝望。
好了,第一關,闖關成功!明真靠在電梯門旁笑咪咪地想著。
讓他先適應一下她的告白,沒有一個男人拒絕得了溫柔的語言,這可是她從羅曼史小說里面得到的智慧。瞧他剛剛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明明就對她有感覺嘛,哼,絕對要用她的聰明才智擄獲他的人和心。
是誰說女人是弱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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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和心亞看了卡通片"真假公主",她還帶心亞出門吃飯逛街,心情輕松愉快,然后她們回到她的住處一起洗澡聊天,玩累的心亞此刻正在她房里沉睡著。
她穿著生平擁有的第一件性感睡衣,淺藍色絲綢布料合身地熨貼在她身上,這是下午心亞陪她選的,也是她今晚的戰斗服裝。
今晚她要勾引他。
直到深夜,沈勛依然沒來,她開始有些緊張,難道他又成了逃兵?
難道她太高估自己對他的吸引力?
不,不會的,她立刻專心想著他們之間的吻。那感覺美妙的吻、令她臉紅心跳的吻,絕對是他們情投意合的證明,沒錯,就是如此,她強迫自己不去擔心。
門鈴聲響起,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擔心他的行綜,倒忘記預先練習自己擬定的計劃內容。
"你好慢喔。"她的口氣充滿撒嬌的意味,戰爭開始。
"真真,我這樣叫你好不好?"沈勛對她迷蒙的一笑。
他開口吹來一陣酒氣,讓她皺眉,"你喝酒了?"這可不在她的計劃之內,怎么辦?
"真真,我好痛苦,你知不知道?"他猛然上前將她擁在懷中。
她靜靜地任他擁抱,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是這么的渴望他,老天助她。
"真真,你好香……"他喃喃地說著。
門外吹來一陣冷風,明真這才推開他,"進來吧,外面風大。"
說完話,退了一步讓他進門,然后將門關上。才轉身,沈勛就像上次一樣,將她鎖在臂彎與墻壁之間,黑亮的眼炯炯地凝視她。
"你喝醉了,我去拿杯茶……"她因為他火熱的凝望而心慌。
"我整天都想著你的味道……"他喃喃地說道,隨即俯身吻住她那誘惑他的唇瓣。
他口中紅酒的味道滲進她的唇齒之中。算了,將計就計吧!她主動摟抱他,暗示他加深這個吻。
沒料到她突來的掙脫,沈勛退了好幾步。
"我……拿杯茶給你,你醉了。"明真漲紅著臉說,他……怎么可以這么放肆!
原先為了勾引他,她刻意不穿胸罩,可是她沒想到他手腳這么快,跟她預定的表演尺度差太多了!
匆匆走到飲水機前,她找到一直為他準備的馬克杯,按下熱水開關,加入一個烏龍茶包,這樣應該可以醒酒吧?就在她忙碌的同時,沈勛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不出聲地將她重新鎖在懷中。
"你別胡鬧,差點把茶給弄翻了,去客廳坐好。"她柔柔地說,覺得此刻的他像個賴皮的孩子。
"我要抱著你。"他耍賴。
"那我們一起走過去。"
她像母雞帶小雞一般,任他在身后摟著她,慢慢往客廳小桌移動,才放下手上的熱茶,他就將她撲倒在長毛地毯上,纏綿細膩地吻她,吻得她昏沉無力,只能閉上眼承接他細密如雨的輕吻。
"沈勛!"她羞急地喊著,兩手抓住他放肆的手,卻止不住他的嘴。"沈勛!你再亂來……我要生氣了!"她的臉已經漲紅如烤熟的蝦子。
他終于由她的睡衣中探出頭,朝她頑皮一笑,"你不喜歡嗎?"
他倆的雙手在她的睡衣下交握。
"真真,你好香、好軟,我喜歡你的乳頭,粉粉嫩嫩的。"他邪惡地對她吹著氣。
"沈勛,不準你再胡說八道!"她被沈勛露骨的言詞激得面紅耳赤,只能狠狠瞪著他,她的臉大概快冒煙了。
早知如此,她根本毋需費神設計什么勾引計劃,只需要把他灌醉,他就可以接手所有的限制級行為!
"為什么?老師不是都要我們說實話?"他瞅著她問道。
"老師沒教你半夜到人家家里面當色狼!"她已經快要尖叫了。
"我不是色狼,我是在品嘗藝術品。"他委屈地說。
明真被他的話堵住了口,這人怎么喝了酒就變了性,平常的冷淡疏離全不見了,變成眼前這個……好色無恥的大變態!
本來她要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的,現在可好,碰到醉言醉語的他上下其手吃她豆腐,搞不好明天醒來他什么都不記得!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生氣地說:"你下午的時候不是怕我怕得要死,現在干嘛跑到我家像個……活色鬼?"她的雙頰火燙。
"真真,你好兇喔,我喜歡你下午溫溫柔柔的樣子。"沈勛眉頭緊鎖著,將臉埋在她胸前說。
"你走開啦,我又不是你的枕頭!"她火大的說,沈勛孩子似的舉動,竟然又勾出她絲絲的情意,真是太沒出息了。
"雙人枕頭若嘸你,也不快活,棉被卡厚若嘸你,也會畏寒……"沈勛竟然在她胸前唱起這首臺語歌。
"你不要發神經了啦!"真是受不了!
"真真,我發神經都是為了你,你知不知道?"他突然將頭抬起,跟她眼對眼、唇貼唇地說。
明真的心開始瘋狂亂跳,他……在對自己坦白嗎?這不就是她今天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答案?
"看著你跟別的男人約會,還看到你讓他吻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生氣、多么嫉妒……"他將臉頰貼著她。"你為什么不推開他?"他的口氣像被欺負的孩子。
"你為什么嫉妒?"她脫口問道,隨后咬緊自己的唇掩飾緊張。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要你只愛我一個……"他緊緊地盯著她,"真真!你答應我好不好:;以后只讓我吻你,不能再讓其他人吻你了……"
這就是酒后吐真言嗎?明真強自壓抑聽了沈勛的話后心中不斷冒出的狂喜泡泡,
"可是你對我這么冷淡,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她忍不住責問他。
"真真……真真……"他在她耳畔一聲又一聲低低纏綿地喚著。
明真就算本有遲疑,也都被他的低喚消融于無形,她的心化成了蜜。
"真真……答應我好不好?我這么害怕……"他落寞地說。
"害怕什么?"她忍不住問,雙手仍讓他緊緊握著。
"害怕我太在乎你了。你不知道我從來不曾這樣在意過一個女人,連冠伶都不曾令我這樣在乎,讓我忽冷忽熱、不知所措……我害怕會失去你,我不能再經歷一次失去愛人的痛苦了……"他不斷親吻她,也不停地說著,這些話似乎在他腦中徘徊過千百次。
"我不懂得把握,不懂愛,所以才會讓冠伶走得遺憾,真真……我多么害怕你認清我之后,會對我不屑一顧……"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又沒辦法讓自己忘記你……沒辦法讓你走……何況你說你愛我不是嗎?"他輕咬著明真的唇,眼睛釋放著平日被他壓抑的熱情。
聽到他終于說出對自己的情感,還坦承了拒絕自己的原因,明真內心涌出一陣狂喜。她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像飛蛾撲火一般,寧可受苦也要跟他在一起,
雖然狀況完全走了樣失去控制,但是她毫不在乎了。即使只是酒后之言,她也滿心歡喜,他終于說出他的在乎!她心里又苦又甜,淚水濕潤了她的眼睛。
"真真,你還沒答應我……"他柔柔地哀求。
"你沒騙我?"她的聲音因為擔心而虛弱,美麗的眼眸閃著晶亮的光芒。
"嗯,答應我?"他誘哄著。
她輕輕地點了頭。
"嗯?"
她再次點頭。
"你答應了?"他狂喜地問。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雙手緊緊環抱著他。
"真真,你答應了以后就是我的人,我不會放你走的……"他低下頭喃喃地說。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她承諾著,捧起他的臉給他深情的一吻。
這個舉動刺激著他體內洶涌的情愫,酒精讓他拋去了所有的猶豫不決,他放任自己的手做出老早就想對她做的事情,于是在明真還沒想到要阻止之際,他有些笨拙的手指已經解開了她睡衣的鈕扣。
"勛,抱我到客房里。"她將臉緊緊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見她緊張害羞的神情,不知自己連身軀都泛著淡紅的光澤。
沈勛這才懂了她的話,酒醉令他渾身乏力,但他還是一把抱起赤裸的她。"客房在哪里?"此刻的他連方向感都沒有。
明真摟著他的脖子,仍舊把臉埋在他胸前,朝著客房的位置一比。
"是的,老師。"他的胸膛因為低笑而震動。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隨即火熱的身軀覆蓋上她,尋找她甜蜜的嘴唇。
他們的雙手在她頭頂交握,明真知道自己今晚就要由女孩變成女人,而與她完成這個儀式的,就是眼前這個自己選擇的男人。她的心卜通卜通跳著,她絕不會后悔的,她模糊地想著,因為一切都是這么不可思議的甜美。
擺脫內心的掙扎,她閉上眼仰起臉等待他更密集的熱吻。
然而他的唇卻遲遲未落在她等待的唇上。
睜眼一瞧,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睡著了!她赤裸的身軀還燃燒著他剛剛點燃的火焰,而他竟然選擇這個關鍵性的時刻打退堂鼓!
望著他放松微笑的睡容良久,她終于無可奈何地接受事實,她總不能將他搖醒,命令他繼續剛才美妙的事情吧?嘆了口氣,她起身為他們兩人蓋上被子。
換個角度想,今晚是個豐收夜不是嗎?至少,她沒想到能在他懷里入睡。
本來有機會變成全壘打的,她可惜地想著。
輕輕地在他唇上一吻,她依偎著他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