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在巫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備戰(zhàn)狀況中,兩人意外地一路相安無事,直到抵達醫(yī)院。
在這期間,巫姍的心境也從震驚、無措逐漸恢復冷靜自制。
雖然一時間,她還不能像之前自我催眠時一樣,達到完全控制的程度,但維持表面的冷靜自若已不是問題,不再動不動因嚴峻的一點不經意的小動作,而讓自己的情緒高低起伏。
巫姍才在心底長吁了一口氣,誰料,就在她以為危機不再,悄悄解除警報之際,真正的磨難才剛開始!
從停車場下車時,嚴峻便不顧她的意愿,用親密的姿態(tài)一點也不避嫌地牽起她的手。
他一路漠視巫姍明示、暗示、直接要求等各種拒絕的表達方式,只是簡單地用一句“違約罰金”就讓她反抗暴政的勇氣煙消云散,再無機會復燃重生。
拖著巫姍的手,嚴峻先拜訪父親的主治醫(yī)師,待確認病情無礙,只需再修養(yǎng)幾天即可出院之后,他心頭最后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也才有心思算計人,開始動起其他的歪腦筋。
推開房門,嚴璽正一臉嫌惡地瞪著醫(yī)院的伙食,而隨侍一旁的何管家則是選擇性地視而不見,當作沒看到。嚴峻拉著巫姍的手大方地進門。
雖然已從醫(yī)師口中得知父親無恙,但直到親眼瞧見父親已有挑剔食物的精神,嚴峻的神情才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嘴巴也越加不饒人起來。
“老頭,氣色不錯嘛,禍害果然遺千年。”
“臭小子,你說的是什么話?!”嚴璽立即吹胡子瞪眼地擺出一副備戰(zhàn)的標準姿勢。
事實上,他這般激動的原因不為什么,只不過是想藉機一把推開叫他厭惡的餐盤而已!
對于嚴璽的激動,嚴峻只是揚揚眉,并沒有立刻回應。
他先是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然后一舉抹煞巫姍努力將自己透明化、渺小化的努力,將她拉到兩膝間,按坐在自己膝上,并順手攬住她的細腰。
而這時,巫姍整個人早已和一尊石像沒兩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石化了。
“人話!钡踝惚娙说暮闷嫘呐c胃口之后,嚴峻這才閑閑地回答!斑有你別以為假裝生氣就可以逃避不吃飯。”
嚴璽瞠目,一時間找不到有力的話反擊,“你……你、你……”
不讓他把話說完,嚴峻搶著接口,“不管你有何教訓,請你先將午餐用完,我坐在這洗耳恭聽。”
說完,他將父親推開的餐盤又推回原來的位置,然后靜靜地,用一種等著瞧的眼神盯著病床上的父親。
眼見退路全無,嚴璽憤憤地丟下一句,“臭小子……好,算你狠!”
這個死小子,簡直是生來氣他、不讓他好過的魔星。
他閉著眼睛,含恨吞下餐盤中美其名為營養(yǎng)均衡的健康飲食,實際上卻是缺鹽少油,專門用來扼殺食用者味覺的致命毒藥。
今日父子第一回合交手,嚴璽明顯挫敗。
失敗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嚴峻剛好抓住他不想吃飯的小辮子,但接下來的戰(zhàn)局,結果可就不一定了。
嚴璽認命地拼命吞食,三口并作一口,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消滅眼前的食物,一邊分心想著反擊之道。
幸好醫(yī)院的供餐除了難吃到極點的特色之外,還軟爛到入口即化,所以嚴璽才能連嚼也未嚼地大口大口吞咽,卻不至于因此噎死。
但嚴璽終究是嚴峻的父親,絕不會因為一時小小的挫折,就承認失。
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而嚴氏家訓卻是立即反擊。更何況,嚴璽一向自認小人兼沒有耐心,所以他的報仇,絕對不會等上三年才有動作。
在這期間,因為掙不開嚴峻攬在腰上的手臂,解除石化效果的巫姍不得不尷尬地坐在他的膝上,且努力地將自己的存在透明化,盡量不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雖然,她已經夠努力了,然而實際上,她再努力也沒有用。
對所有在場的人來說,巫姍的努力無異是掩耳盜鈴之舉,功效只在于自我心靈的安慰,于實際狀況根本沒有半點助益。
很快地,當盤中食物消滅殆盡之時,嚴璽也已經想妥反擊計策了。
嚴璽看似不經意地瞄了嚴峻懷中的人一眼,一臉奸笑,“小子,抱得這么緊,滿甜蜜的嘛。什么時候結婚?!”
嗯!做戲做得倒挺逼真,只可惜騙不了他!
“你說呢?”嚴峻還以同樣“奸奸”的笑容。
同時,他低下頭伏在巫姍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引得她無限“嬌羞”地躲進他的懷中。
“當然是越快越好。”嚴璽毫不猶疑地接口。
“好!眹谰豢诔兄Z。他答得毫不遲疑,反倒是問話的人楞住了。
“咦?!小子,居然答得這么爽快,你是說真的嗎?我說的是結婚耶!你沒聽錯吧?!”
嚴璽深知兒子的要害,滿心以為被戳中弱點的他,必然會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只有這樣!
“沒有!眹谰θ葑匀,“還是你反對?”
“我?!不不下,我巴不得趕快看到……”嚴璽連連搖頭否認,但看向兒子的眼神還是充滿著懷疑!拔梗∽,你是說真的,不會是哄我高興的吧?”
“訂婚的日子就訂在下周,訂婚后三個月再舉行婚禮。”嚴峻再次難得一見地爽快提供答案。
“因為訂婚和結婚的時間差不到半年,為免麻煩又勞民傷財,訂婚的事就毋需大肆宣揚,一切從簡即可。訂婚地點就決定在自家大廳,邀請一些往來密切的親朋舊友就好,若老頭你想要對你那些球友、棋友們宣揚或是宴客,等到結婚的時候再一并盛大辦理!
嚴峻嘴角噙著笑,揚起一道眉反問:“我的答案就是這樣,究竟是來真的,還是假的?你說呢?”
他連計劃、地點、人員、行程、日期等都已詳細回答了,言下之意是指:這樣還假得了嗎?!
兩人心中各有算計,一老一少兩只狐貍用眼神互別苗頭。雖然嘴上沒再說什么,但精明狡詐的目光你來我往,閃動不停。
父子倆默默對視好一會,終于達成共識。彼此心領神會地相視微笑,默契十足地一起露出嚴家那無比奸詐的招牌笑容。
“好,就這么決定!”
嚴璽興奮地一擊掌,一切就這么拍板定案!
在這整件事當中,其實還有另一名當事者——巫姍。
而這名當事者在談判過程中,一直忙著把臉蛋埋藏在嚴峻的懷中,始終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嬌羞”萬分地將一切交由“依靠”著的胸膛主人全權處理,“全心全意”地“信任”著他,溫馴地不發(fā)只字片語……
就眼前所見,看起來好像是這樣。
但這一切只是“看起來”而已,實情呢?真實的狀況并不似眼睛所看到的那么“圓滿”。
事實是——嚴峻引發(fā)巫姍無限“嬌羞”的耳語只有四個字“違約賠償”,而她也不是不開口反駁他的話,而是沒辦法!
事實是——巫姍“嬌羞躲藏的舉動”是被迫的,不得不!是嚴峻用來封住她開口提出反對意見的手段。
沒辦法,在她的后腦門有一只手,強制把她的頭壓靠在他胸口。
當嚴峻擅自宣布一切計劃之時,不是巫姍不反駁,事實是,每當她稍稍發(fā)出一丁點聲響,也不管她打算說的是什么,他擱在她腦后的手就毫不客氣地把她壓得死死的,讓她為求自保,沒能開口說句話……
實情是——這場訂婚加結婚的結論,事前她和嚴璽一樣沒得到半點消息,根本不知道!
實情是——這整件事,她,巫姍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
☆ ☆ ☆
之后,因為嚴璽與嚴峻的強烈要求之下,一度延遲的訂婚準備再次如火如荼地展開。
消息才剛發(fā)布出去,巫姍立即墜入水深火熱的深淵,且日漸加劇。
每天,電話一接起來就是成串的咒罵,用詞一日比一日毒辣難聽。
一直以來,巫姍還以為自己應該已經看遍嚴峻眾女友們最惡劣的一面,而今她才曉得,和現在比起來,過去她看到的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算不上什么。
又接起一通咒罵連連的電話。
“巫秘書!”
巫姍無言地將話筒拿離耳朵半尺遠,卻仍然抵擋不住話筒里,陣陣摧人心肺的咒罵聲……
“賤人——”
“○○XX的……”
這樣的電話每天都有,而數量則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飛快速度,向上攀升。
一個星期后,在眾多咒罵聲中,訂婚宴終于登場。
今天晚上嚴家的宴會廳,是巫姍和嚴峻的訂婚宴地點。
宴會當晚,冠蓋云集。政商兩界,和嚴氏有關系、沒關系的人全來了。
事情總是這樣,真到了該來的時候,總是逃不掉。
不管巫姍如何告天求地,祈神拜佛,老天總是睡眼蒙朧不開眼,永遠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巫姍的嘴角帶笑,但她的心卻正無聲抽泣再抽泣。
身為女主角,她整晚掛在嚴峻臂膀上,和一對正待分割的連體嬰沒兩樣,春風滿面地陪他笑迎滿室賓客。
沒辦法,有誰看過訂婚宴,未婚夫妻兩個離得遠遠的?又不是在演牛郎織女。
對這種理所當然的安排,巫姍心里早有準備。今晚她“準箭靶”的寶座是逃不掉了!
相對于她的強顏歡笑,身旁的嚴峻卻一臉幸福,這看在巫姍眼中,真叫她由衷為他卓越的演技感到敬佩、真是演什么像什么!他這么好的演技不進演藝圈,真是可惜了。
其中,一些另有心機的賀客,在恭賀客套的言詞間,總是有意無意地刺探著兩人之事。
對于這種人,巫姍有的是對付的辦法。
本著墻頭草的本能,她當然不可能正面回應這些人,而是聰明地低頭裝嬌羞,把一切麻煩的問題,全都丟給身旁比她高上一個頭的嚴峻回答。
呵呵呵,這就叫做“天塌了,由高個子頂著”。
看,她是多么地善體上司,懂得找機會給嚴峻發(fā)揮一下他爐火純青的演技,免得他三天兩頭對著她戲癮發(fā)作,嚴重妨害她的心跳規(guī)律。
好不容易,終于挨到嚴璽宣布舞會開始。
場地燈光轉暗,悠揚的樂聲飄送,一對對男女隨著樂聲,陸續(xù)在舞池中央婆娑起舞……
逃過一劫了!巫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將她拉到靠近陽臺的角落,嚴峻刻意親密地附在她的耳邊問:“累了嗎?”
巫姍不語,先是搖頭復又點頭。
“嗯?”嚴峻不明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體力充沛、耐操耐用、物美價廉,這么一點小事,我還不當一回事!彼灰詾橐獾仄财沧。
她只在人前及有必要的時候,盡情流露自己的情感而不加以隱瞞;而在人后,她則迅速回歸“秘書”的角色……一切幾乎恢復以前常態(tài)。
但“幾乎”二字就代表不是“絕對”,有些事還是變了,事情出現了變數。
因為嚴峻有預謀的寬容及引導,不知不覺中,巫姍人前人后兩個不同面貌的區(qū)隔逐漸模糊。
巫姍忘了,以前秘書身分的她,一直謹守上下分寸,如今的她反而習慣用人前“未婚妻”的對等身分和嚴峻說話,甚至在某些時候,當兩人獨處,沒有必要演戲時,她還會不自覺地向他撒撒嬌,使些小性子,一如現在。
也因此,在嚴峻的刻意縱容與隱瞞之下,巫姍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微妙的改變。
人前、人后的她,秘書的她與未婚妻的她,兩者的差異越來越少,逐漸合而為一。
對她這樣的改變,嚴峻自是滿心歡喜。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么點頭?”他長臂一攬,將她帶入懷中,以寵溺的語氣追問。
對于嚴峻提起的話題,巫姍先是光明正大地白了他一眼,接著用眼角余光小心瞄瞄左右前后,確定沒有外人在場,她才放心大膽地開口。
“哼!那是因為我膽子小、禁不起驚嚇及恐嚇!彼蛔杂X地嘟起紅唇,手掌還似假還真地在胸口上拍了拍,抱怨道:“你沒發(fā)覺嗎?那邊、這邊、還有那里……放眼望去,隨處可見一雙雙飽含怨恨的眼睛,全都一副恨不得想把我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聽聞巫姍加油添醋的抱怨,似假還真的哭訴,嚴峻不免笑得有些促狹。念頭一轉,俊臉上的笑意已添上三分的不懷好意。
“哦,還有嗎?”
“有,當然有!蔽讑櫪硭斎坏攸c頭。
難得逮到機會數落嚴峻,她毫不客氣地紅唇一張,自怨自艾兼用力的傾倒心中的不滿。
“為什么我這么命苦?!為什么只為了一點點的津貼,我居然要冒著生命危險,演出這場戲?為……”
再也聽不下去的嚴峻,低頭吻住那張在他眼中,即便抱怨連連卻還是顯得無比誘人的小嘴。
他以吻封緘,堵住巫姍所有未竟的話語,將她所有的抱怨全都吞沒,消逝在他的口中……
看似是強取豪奪的一個吻,其實啊,從第一次嚴峻不預警地突襲她的唇開始,巫姍就不曾認真地拒絕過他的吻。
雖然她的理智再三呼吁,告訴自己絕不可沉迷于嚴峻的美色之下,任他予取予求……不管怎么樣,她的志向一直很明確,不到最后迫不得已的關頭,她都不想放棄留在嚴峻身旁的機會。
未免將來契約結束,兩人因涉入過深,無法回歸原來上司與秘書的單純關系,而影響了她的留任大計,巫姍強烈地要求自己、再三地要求自己,但這一切卻只夠讓她守住最后一關,不讓嚴峻三言兩語地就哄到床上去……
在這七天當中,巫姍終于體會到嚴峻縱橫情場的無敵魅力。
在她單方面的心動、愛戀之外,她嘗到了兩情相悅的幸福,雖然她心里很清楚,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只是一場戲,卻也妨礙不了她!
一切是這么的美好,甜美幸福得讓她舍不得拒絕。
良久、良久,巫姍像是沒骨頭似地癱軟在嚴峻的懷中,氣喘吁吁地開口,“你……違約啦!明明只是假的,這樁婚事只是你堵住董事長逼婚的藉口而已,但你怎么老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對我毛手毛腳……”
她趴在嚴峻的胸口,心口不一地連聲抱怨。
“哦?是嘛,”嚴峻先是揚眉,接著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只要你有打贏嚴氏企業(yè)律師團的信心,我隨時歡迎你提出違約的告訴!
“……”巫姍無言以對,氣嘟嘟地鼓著兩個腮幫子,而嚴峻則是姿勢囂張倡狂地連聲大笑。
事實上,嚴峻這種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答覆,已不是第一次。
從他開始人前人后隨心所欲地偷襲她的唇起,相似的對白就不時出現在兩人之間。
而兩人也都很清楚,巫姍的威脅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所以嚴峻的吻,一次比一次深入,也一次比一次過分,從沒想過收斂。
因為兩人是今晚宴會的主角,當然不可能一直躲在角落不出面。在一番你來我往的斗嘴之后,兩人恢復精神,整裝再出發(fā)。
直到他們離開許久,一道窈窕的身影從陽臺外悄然閃人,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眸對著人群中兩人的背影凝視了好久。
☆ ☆ ☆
正式訂婚之后,巫姍在嚴氏企業(yè)中的地位,顯得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高階主管們個個都一副“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表情;至于一般的男職員,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臆測,而女職員則是既妒且羨。
除了唯一知道實情的任青嵐,其他的人每一個都當她是心機深沉,“惦惦吃三碗公”的厲害高手,對她既好奇又懼怕。
也因此,公司上下,每個人對她又畏又懼,防她就像防什么似的。
總之,她成了嚴氏企業(yè)中的奇珍異獸。不小心一回頭,總會看到一大群偷窺目光的主人,急忙就地找掩蔽。
下班前十分鐘。
“喂,妹子,今天下班后你有沒有空呀?”推開門,任青嵐大刺刺的嗓門直接刺激著巫姍的耳膜。
“你,閉嘴!”從電腦螢幕后方贈送任青嵐一雙白眼,巫姍繼續(xù)工作,直到她將手上工作告一段落。
“找我有什么事,你就說吧,”她側身望向斜坐在辦公桌上的任青嵐,沒好氣地又白了他一眼,“別拐彎抹角地和我來這一套,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
任青嵐這人現實得很?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毆。
“唷——妹子啊!你怎么這么說我……”聞言,他立即掐著蓮花指開唱,“我……我好傷心呀!”
他悲傷哀切、心痛萬分的表情,得到的只是巫姍的冷眼。
她瞄了手表一眼,“你不說?那就不用說了。反正我今天約了人,也沒空聽你唱大戲,如果這樣滿足不了你的表演欲,麻煩自己找臺錄影機錄下來,等我哪天無聊的時候,我再把它拿出來看!
“咦!有約?!”他眼一瞪,哭腔瞬間變成驚疑口吻,“什么時候?和誰?”
他臉上表情轉換的速度之快,就可以想見他平日的“戲胞”有多發(fā)達,那瞬間變換的表情,比起川劇變臉的速度不遑多讓。
光看任青嵐眼中精光閃耀,她就知道他心底有啥主意。
“今晚六點半;莊若水!蔽讝藕敛贿t疑地回答。
她太清楚任青嵐胡攪蠻纏的本事,與其讓他纏著她“哥哥纏”,纏到她精神崩潰不得不說,還不如聰明點,早早說了了事。
反正這一陣子,常有嚴峻的前女友約她喝茶、看戲聯絡感情,她啊,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任青嵐皺眉,神情若有所思,“她找你干么?”
苦著臉,巫姍無奈地撇嘴,“你問我,我問誰呀?”嚴峻前女友專程約談她會有什么好事?這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需要我充當護花使者嗎?”因為巫姍從不讓嚴峻知道他的前女友們約她“喝茶聊天”的事,所以這一陣子,他老是被她抓去當保鏢。
“不用吧!”巫姍搖頭,順手拍了愛擔心的任青嵐一下!皠e人我不敢說,但至少和莊若水見面,我還不用擔心。更何況,我們是約在公眾場合見面,不會有事的!
這一陣子,她麻煩他太多事了,不好意思再繼續(xù)抓他出公差。況且,依她對莊若水的了解,她聰明得很,不會做出有損自身形象的事。
“是嗎?”不予置評的口氣,顯然任青嵐并不這么想。
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陷入沉思中。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不說了!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喂……”巫姍不滿地戳了戳眼前這個兩眼茫然、一臉呆滯的人,“你發(fā)么呆?回魂哦!”
“沒事!比吻鄭姑腿换厣,朝她咧開一口白牙笑道:“我只是找到一問不錯的咖啡廳,想約你一起去喝咖啡聊天,既然你沒空,那我就找別人了,拜!”
揮揮手,也不等巫姍有任何反應,他已經消失在門外。
就如同他來得突然,去時一樣沒有半點預兆,讓巫姍只能對著他的背影橫眉瞪眼,發(fā)泄心中無處可發(fā)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