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他對自己說那么多話,南宮慕容單手支著下巴,蹙眉微微地沉思。原來要逼;溉缤H说闹v話,還得在昨晚那種特別的情況下。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想起他昨晚的瘋狂與自己難以抵擋的熱潮,她的頰不聽使喚地飛上兩抹醺然的嫣紅,她低下首來掩住自己赧紅的臉色,心情亂得一塌胡涂。
為什么他會說出那些話?為什么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會有如此可怕的舉動?這都是她不能理解、也未曾見過的凌;浮K幌虿粚⒆约寒斠换厥,不是嗎?為什么在她換上瓔歇向自己擔保沒事的衣服后,他卻像發了瘋似地硬要自己換掉那身她也覺得難為情的衣服,甚至在他昨晚最后一句話的威脅下,她又換回了凌艾羽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再度將自己的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
只為他的一句話。
南宮慕容苦澀的微笑,也許他粗暴的舉動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現代的女人穿得少,并不代表現代的男人獸性也會跟著減少,在她的朝代,厚重衣裳也是為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被男人侵犯,像她昨天那樣的穿著遭人覬覦也是應該的,那種衣服連青樓女子都不敢穿上身到處亂走。然而她卻真的相信了瓔歇,說服自己換上那樣的衣服不是錯誤,是種對這時代適應的方式,太天真的想法,不是嗎?
但她明白凌;笇ψ约鹤龀龅氖,并不只是一個男人想侵犯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那樣單純,她看得出他的占有,也親耳聽過他的確說過要自己,他眼里兇暴的情感不可能假裝。既然他對她并非不在乎,為何又對她表現出若即若離的態度?她實在不懂他啊!一個謎樣的男人。她淺淺地嘆口氣,緩緩地撫過他幫她包裹的傷口。
“慕容,你怎么又穿回這個樣子?”倪瓔歇神出鬼沒地在背后拍拍她的肩,滿面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模樣后略斂了些。
南宮慕容抬頭望著她,羨慕倪瓔歇無論何時總是笑臉迎人,仿佛不知世間憂愁為何物,也不知有多少煩惱皆笑談而過!碍嬓。”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倪瓔歇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道,伸手就要去量她的體溫,“是不是人不舒服?”
“沒有。”南宮慕容轉頭避掉了她的關心。
倪瓔歇哮起嘴睨她,“喂!南宮慕容,我們是不是朋友?連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什么嘛!關心她才會想量她的體溫,干么好像自己的手有麻瘋似的。
南宮慕容抱歉地笑笑,“這是習慣,但我真的沒生病!绷曃渲瞬惠p易讓人近身,所以她在不經意間總會與人隔上一段距離?墒恰犎坏匕l覺,能順利碰她身體的人,似乎只有凌;付。這是怎么回事?她接受他的程度難道已經到了自己也未察覺的地步?
“習慣。”倪瓔歇喃喃地翻了個白眼,“這算哪門子習慣?你確定沒生病?還是昨天我要你穿上的衣服害你感冒了?我知道那身衣服在秋天穿是涼了點,可是你的身體沒那么虛吧?”
“是沒有!蹦蠈m慕容微微搖頭。只不過那套衣服已經報銷,凌;缸蛲韺⑺念I口毀了,在她看來,那件衣服比破布還不能遮住身子,況且她不想再穿上那類的衣服,他的警告仍猶在耳際,她不敢冒險再試他的定力。
“啊——”倪瓔歇像發現新大陸地指著她的脖子驚聲尖叫,“你的脖子、你的脖了……種了草莓!”
“草莓?”南宮慕容聽不懂她在大驚小怪什么,哪有人的脖子可以種草莓的?她摸了摸平滑的頸項,連芽都沒有,什么草莓啊?
“吻痕啦!”倪瓔歇笑得花枝亂顫、亂沒氣質的,瞅著南宮慕容在剎那間白皙的雙頰又紅云滿布,她瞇起的水瞳閃過一絲他人無法察覺的哀傷。她神秘兮兮地靠到南宮慕容旁邊,壓低了聲量問:“慕容,快告訴我,凌姊姊是不是對你的樣子驚為天人?”
“他是有點驚訝!蹦蠈m慕容又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保持距離,所有人中最震驚的人不是凌睿晨、在她身上留下吻的人也不是他。憶起昨晚的瘋狂,凌;刚娴脑谒砩狭粝铝撕圹E?之前,她壓根就不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吻痕,否則她早就遮得一干二凈了,哪輪到讓瓔歇發覺自己身上令人難為情的吻痕。她實在難以掩飾自己羞赧的反應,“都是你,沒事勸服我換上那什么衣服!
“原來你臉紅不是因為生病,而是昨天晚上有大事發生了!蹦攮嬓⌒χ姆磻檬种獯亮舜了氖直,“怎么樣,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告訴我,昨天凌姊姊是不是變成了野獸?一定很香辣刺激吧?”原來凌睿晨真的是轉性了,否則她怎么會費心讓慕容變裝,就為了得知他的內心?
可惡!她得知了預料中的結果,然而她的心好痛,他頭一個喜歡的女人不是自己,卻是她的好朋友慕容……她的心真的好痛哦!
南宮慕容睨著倪瓔歇發亮的眼睛,警告地發出聲音,“瓔歇……”
“說啦!”要痛干脆就一次痛個夠,反正痛過了,她對凌睿晨幾年的迷戀就該告一個段落,她逞強地在表面做出興致盎然的笑容。完了,她好想狂笑,但她一狂笑,秉鈞就會跟著狂奔而來,然后發覺自己心中不成熟的迷戀已經幻滅。不,她寧可自己一個人痛,她不要讓自我的情緒弄得眾人皆知。
“你想錯了,什么事都沒有。”怎么會把她和睿晨湊在一起?自己又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倪瓔歇非常堅持她的意見,“不可能什么事都沒有。啊!凌姊姊來了,你不說,我自個兒去問他!彼ё∽约旱纳喔D身就朝對她們跑來的凌睿晨瞅著。
“倪妹妹、慕容,原來你們都在這里,大伙兒找你們找得團團轉,要不是秉鈞說過你們喜歡待在屋頂上,我還真找不到人!绷桀3颗d匆匆地揚著手中的帶子,“要不要看?廣告已經完成了!
“帶子完成啦?有沒有把我拍得很美?”倪瓔歇輕盈地跳到他身邊,笑意并未進入她的眼眸中。她咧開嘴,難掩心中憤意地暗暗在他腰際捏住結實的肌肉、轉緊,以耳語的聲量低聲笑道:“凌姊姊,你很不夠意思哦!妹妹我把慕容打扮得那么漂亮,怎么慕容說你們什么事都沒發生?那她脖子上的草莓是怎么來的?姊妹一場,慕容怕羞不肯講,你一定要鉅細靡遺地告訴我啦!”
“呃?”慕容的脖子上有吻痕?凌睿晨很想咧嘴大笑,但他實在痛得笑不出來。原來、原來老四的動作那么快啊?難怪慕容今天說什么都不肯再把美腿露出來,昨晚成熟穩重的老四大概變成了一匹叫做“狼”的生物,把慕容給嚇壞了。
倪瓔歇不滿地揚揚眉梢,“你別想一笑置之,得不到答案,我不會滿意的!笨此桓毕胄Φ哪佑质窃趺椿厥?看起來好礙眼哦!活像偷腥成功的貓露出賊賊的笑容,慕容八成真的被他“吃”了。
凌睿晨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明白他布下的線已經讓倪瓔歇上勾了。他走到南宮慕容的身邊,“慕容,你的臉很紅哦!發燒了嗎?”
怎么連睿晨都這樣取笑她?南宮慕容抬起頭來,卻冷不防有他地被他拎起下巴,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他的雙唇就蓋上她的雙唇,偷了她的香。
“凌睿晨!”南宮慕容適時做出反射動作,將他一掌打跌到倪瓔歇的身邊。她捂住被他偷香的吻,眸中噴出怒火,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驚愕。怎么會?怎么會?!睿晨怎敢對自己做出這種事?凌家人讓她已經忘了不讓人近身的本能,所以才會被睿晨偷襲成功。
那是、那是……她的初吻!連睿桓都沒碰過的地方……南宮慕容無法抑制排山倒海而來的驚駭與憤怒,她睨著被打倒在地的凌睿晨,轉頭不語地躍下八層樓高的高處,冷靜自己別在此時沖動地殺了他。
“慕容的反應……”倪瓔歇有些錯愕,心底的狐疑更深。她瞅著坐在地上撫著臉頰的凌睿晨,“凌姊姊,慕容不高興嗎?”怎么被他吻了后,慕容就跑了?他們不是情侶是嗎?
凌睿晨捂著嘴苦笑,“慕容不喜歡在大家面前和我有這么親熱的舉動。”看來他的多此一舉差點穿幫,他是故意在倪瓔歇的面前吻她的。只要他的對象是慕容,倪瓔歇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是嗎?”雖然很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懷疑,但倪瓔歇的眼眸依然蒙上晦黯的色彩。她忍不住地輕笑出聲,愈激蕩愈強烈,最后干脆大笑了起來,讓她破碎的心有個可以發泄的地方。在他奇跡的注視下,她笑不可歇地編織了自欺欺人的謊言,笑著打著他的肩膀,“唉,凌姊姊,你要多多努力才行哦!”***
“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廣告?那個女人只是個背影,就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思,那么美、那么冷,又好像有著無法穿越的距離,簡直生來讓男人狂噴鼻血嘛!”
凌睿桓沉默以對,剛才在法庭上浪費了一堆口水讓這個男人脫罪,這會兒倒懷疑起自己是否該為這種應該進牢里關的人做出反論,干脆讓他關到老死算了。
“唉!別走那么快,你沒看過那個廣告嗎?”身為一個廣告人,李國強果然是口水多過茶,一旦確定自己沒事后,他的八卦比誰都還豐富!安豢纯上Я,雖然那個美女只有背影和一個眼部的特寫,但是整部廣告最出色的人只有她了,她只要一出現,所有人的眼光就會聚集在她的身上,哪管得到她是否是路人乙?問題是短短三天時間,全臺灣的媒體都為她發瘋了,卻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冒出來的奇葩!
凌;干钌畹匚丝跉猓徽Z地推開律師事務所的木門,卻發覺他所有的員工不知怎的,不但沒有克盡職責的上班,一堆人的眼光全聚集在電視上頭發怔。
“他們一定在等廣告啦!”李國強像發覺知音地笑笑,“平空冒出的謎樣背影美女,就是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姓名,連她的臉也沒人完全看過,看來免疫的只有凌大律師你一個人哦!”
凌;肝⑽⒉[眼,這動作通常代表著他的不悅。他壓根沒看過那個廣告,他也不想看到什么西施再世的女人讓臺灣人全部瘋狂。他不看電視,看報紙也會跳過影劇版,在他心里除了一個女人,其余的都不重要。他走到電視旁,正想將電視關掉時,他所有的員工發出一陣驚呼,“等到了、等到了!”
凌;嘎勓月唤浶牡鼗仡^一望,當螢幕上熟悉的背影跳進他的眼簾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自禁地瞪住了螢幕,直到那個一閃而逝的背影離開他的視線,緊接下來出現她野性又若有所思的眼神冰冷輕盈地與他對望,恍若在下一刻就會從螢幕中跳出,支配他的心與他的身體。
她的眼神就如第一次撞到她的時候,既酷又野,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強迫穩住想向人求助的脆弱,卻又明白自己必須孤軍奮戰。當時,自己就是為她的眼神深深撼動。
“好美哦!我愿意成為她的俘虜!必撠煏嬍挛锏男×侄潭痰貒@了口氣,“她究竟是誰?為什么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他不會認錯、也不可能認錯,她的一顰一笑、挑眉抿唇、舉手投足早在他炙熱難耐的夢境里糾纏數月之久了……那個每個人口中如謎般的背影美女是慕容!他難以置信地瞪著螢幕。為什么幕容沒有對自己說過她去拍廣告的事?難道她覺得這點事不需向他說明嗎?是二哥要慕容拍廣告的?對了,這三天來,慕容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里一次,他當是自己嚇著了她,所以她再也沒有進他房間,但這事……
他對慕容的獨占欲已經到了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痛恨每個看過她腿部的男人。如今她的背影卻是穿著及膝的迷你裙,擺明全臺灣不管認不認識她的男人,全都看過她纖細誘人的美腿了。他臉色鐵青地環視過每個仍沉迷于慕容魅力的男人,恨不得一個個挖出他們的眼睛,他緊捏著拳頭克制自己別真的將狂蝕他的嫉妒付諸于實行。
“凌律師,你也迷上了吧?”李國強笑得十分曖昧,在凌;傅难劾锟雌饋愍q如色魔的眼光!拔铱墒怯H眼瞧著你看得目不轉睛哦!怎么樣?她真的很不賴吧?尤其是她的那雙腿,簡直讓每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
凌;割~上的青筋微微跳動,在毫無預警的狀態下迎面給了李國強一拳,然后在大家驚訝的呼聲中,他第一次在上班時間離開了他該工作的地方。***
“凌——睿——晨!”凌;赣^給滿臉笑容的凌睿晨使勁全力地一擊,打得他由舒服的沙發跌坐在地毯上。
凌睿晨捧住自己眼冒金星的眼睛,覺得眼前全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說美麗是很美麗,但是痛死了。“老四,你發瘋了啊?!干么打……”
凌睿桓二話不說地將自己修長的身軀坐上凌睿晨的腹部,像發了狂似地朝他攻擊,每一拳毫不留余力,陰霾的臉滿布殺機。
“老四!凌睿晨逼不得已地回敬起拳頭。今天的老四怎么了?為什么一直出手?他的冷靜到哪里去了?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瘋了般的男人,拼了老命地用拳頭揍自己最重要的命根子——臉。他可是靠臉吃飯的人啊!好,要打是嗎?他奉陪。
與其說是兄弟打架,不如說是殘忍的廝殺,兩個男人像兩頭野獸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互相斗毆,不一會兒,客廳里能破的東西全完蛋了,茶幾被凌睿桓打成碎片,而上頭的花瓶當然也遭殃,兩人都像要置對方于死地的奮力一戰。
最后凌睿晨一拳打在凌;傅母骨唬桀;覆坏貌欢紫铝松碜。兩個人的身上都掛了彩,彼此喘息地互瞪著。
凌睿晨瞪著蹲在地上的老四,眼角流出汩汩的血跡,“為什么要打我?”
“為什么把慕容帶進你的世界?你不知道慕容在這時代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嗎?”凌睿桓舔掉嘴邊的血絲,抑住想吐的沖動,眼神狂野得遠比嗜血的猛獸還嚇人。
有進步,老四終于肯說這么多話了,凌睿晨眼中飛掠過光芒,陰沉邪惡地笑了,“因為慕容喜歡我,所以你不肯認輸?”
凌;笍膩頉]有覺得自己的兄弟這么面目可憎過,他起身揪住凌睿晨的領子,口吻十分的陰狠,“我沒退讓過,慕容是我的!”
凌睿晨沒有因為被揪住領子而表現出膽怯,他的眼睛微微一瞇,嘴邊凈是得意的邪笑,“我吻過她了,看她的樣子,我得到的是她的初吻!痹俣啾埔稽c,看老四還能蘑菇到哪時候。心愛的女人被自己吻了,老四有可能冷靜嗎?
“你該死!”凌;秆劾锏幕鸹▽⒗碇欠贌M,心里的最后一線兄弟之情完全斷絕。他舉拳痛揍凌睿晨,兩個男人再度為了南宮慕容的問題開戰。
“老三、老四!”才吃完午餐回家的凌睿唐,瞧見兩個弟弟扭打成一團,他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局,企圖拉開其中一個人。
凌;覆环智嗉t皂白地來者就打,簡直打紅了眼,凌睿唐仗著強壯的體魄硬拉開纏在一起拳打腳踢的弟弟們。他將比較沒力氣的凌睿晨推到了客廳的角落,伸手抱住還想沖過去揍人的凌睿桓大吼,“老四,你瘋了嗎?你以前不會出手打人的,為什么要對老三動手?”
“他不該侵犯慕容!”凌;敢а狼旋X地回吼,用力地推著凌睿唐的手臂!按蟾纾阕岄_!我要殺了他!
“老三,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凌睿唐口氣充滿訝異,瞅著滿臉是傷的凌睿晨,他正擦著鼻青臉腫的臉。同性戀的老三會侵犯慕容?真是天下奇聞了。
“慕容例外!绷桀3康貙⒘桀;傅呐馓嵘巾旤c。
凌;赣窒霙_過去,凌睿唐費力地頂著他,未曾料想過冷靜的老四也會有想殺人的一天。
“你們都給我住手!”就在這時候,一個平淡的聲音如符咒般地定住了凌睿桓的身軀,三個人同時緩緩地回頭。
南宮慕容不知何時出現在二樓的樓梯間,她微微擰起眉,蒼白的臉色掩不住臉上淡淡的黑眼圈。她避了所有人三天,把自己關在凌艾羽的房間里誰也不見。三天的時間里,她想了很多,也因為如此,她才弄清為什么凌睿晨會搶走她的初吻,原先她不打算介入兩兄弟鬩墻的吵鬧聲中,但她聽見了客廳里所有人的談話,所以她不得不站出來阻止兩個人再為她打下去。他們是兄弟,而自己是外人,不是嗎?
“慕容……”凌;搞躲兜赝,心疼她憔悴了許多,她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是二哥讓她變成這副德行。他的眸中燃起對凌睿晨的怒氣,在凌睿唐還來不及阻止前又沖到他的面前,打算痛扁一頓。
“住手!”南宮慕容急急地吼道。果然凌;刚娴耐O铝藙幼鳎l現自己對他終于有了牽制的效果,“你再打他,我馬上就離開這里!
她袒護他?!她想袒護一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凌;刚痼@地愣了愣身軀。
凌睿晨則在臉上泛出一個詭笑,嘴角牽動他發疼的肌肉,令他不得不蹙起眉頭。老四的確是很用力的打耶!既然目標達到,他想整老四的癮頭也滿意了,“老四,游戲給你玩夠了,去安慰慕容吧!”
“我有話對你說!蹦蠈m慕容瞅著凌睿桓,嚴肅的眼神不自覺地散發出柔情。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對于為自己打得傷痕累累的他,她實在無法將心中的撼動以實際的字眼說出口。
“去聽她怎么說吧,有我在,我不會任你們繼續打下去的。”凌睿唐在此時表現出一家長子的氣魄,他環胸而立,加上他粗獷的體魄,任誰也不敢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凌;敢窒蚂鍤獾嘏闪桀3恳谎,轉身和南宮慕容上樓回房間。才一進房門,他馬上將她緊擁在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成為自己的一部份。直到她冰涼的手指觸碰自己臉上的傷口,他才輕喃地在她耳際道歉,“對不起,我沒把你保護好。”
“沒把我自己保護好是我的錯,你道什么歉””南宮慕容的語氣也和緩了許多,全然不覺自己在他懷中有什么不對。在他的懷里,她可以找到自己向來缺乏的安全感,如果他不是凌;福沁h在明朝的慕容樵,那該有多好?起碼她的理智就不會一直鞭斥她的良心,提醒她不應該跟這個擁住自己的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身體接觸。
“對不起、對不起……”凌睿桓喃喃地說著他的抱歉,沒發覺自己在激動下已經擺脫了往常的沉默。
南宮慕容撫過他的眉,凌;附蛔閭诘奶弁瓷s,她按住他的臉,兩眼仔細地掃過他臉上的傷口,口氣中凈是心疼與些微的嬌嗔,“干么和睿晨打成這樣?非得頭破血流不可嗎?”說頭破血流可不是開玩笑的,明天他那一張俊臉鐵定鼻青臉腫得不能見人。
凌;该腿晃兆∷娜彳,“你為他心疼嗎?”二哥在她的心目中占的份量有多少?阻止他們打架是怕他在一氣之下殺了二哥?
“你還在說傻話。”難道他看不出來自己在乎的人是誰嗎?南宮慕容微微地擰了眉頭,想掙脫他的懷抱去拿保健箱,但他卻緊緊地擁著自己,打定主意不肯放手。她輕嘆口氣,“先放開我一下,你需要上藥!
“不需要上藥,只要抱著你就不疼了。”
南宮慕容聞言赧紅了臉,“惡心,我又不是仙丹妙藥,若是仙丹妙藥還得吃了才算數!焙每膳拢瓉硭梢栽谡f出這么肉麻的話的同時,臉色連改都沒改。
凌;笇㈩^靠在她的肩膀上,嗅進她的馨香,“我是很想把你吃掉!奔词勾蛄艘患,在碰到她的時候仍然忍不住自己強烈的欲望。慕容是上天特地派來摧毀自己冷靜的克星,遇上她,他連一時半刻都冷靜不了,只能在欲海里掙扎,或是在炙熱難耐的綺夢中驚醒,才明白夢里與他妖媚纏綿的女主角不在身邊。
而南宮慕容的臉簡直紅到不能再紅了,他的情話愈說愈肉麻,然她卻異常地被他的情話吸引住。“你又在說傻話了!奔热徊粶首约弘x開他的懷抱,她干脆強制地將兩個人移動到桌旁,萬分困難地拉開抽屜,取出他的保健箱,“你還是得上藥。”
“不要!绷桀;铬酒鹈碱^,此時的表情像個鬧脾氣的小男孩。桌上的寵物烏龜訝然地看著它的男主人,微晃的頭顱好像也表示它沒看過主人的這一面。
“不可以不上藥!蹦蠈m慕容細心地拿起一瓶碘酒,蹙了眉頭盯著自己看不懂的蟲型文字半晌之久,才確定藥瓶的顏色和當初受傷時為她上藥的是同一瓶,她沾了點在手上,抹過他的傷口。這應該是現代的金創藥吧?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效果,但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凌;溉套谇治g的疼痛,瞅著為他上藥的南宮慕容,想吻她的沖動一直徘徊在腦里。她的朱唇魅惑地微啟,嫩紅嬌俏地引人想一親芳澤,但他還沒忘掉二哥已經比自己早一步嘗過她的唇。他的手不自覺地縮緊,弄疼了南宮慕容。
“會疼嗎?”她記得這藥是有點痛。
凌睿桓放開了他的手勁,依舊環著她的身軀,“不會!倍缥侵臅r候,她是什么感覺?她喜歡嗎?
南宮慕容上藥到他唇邊的傷口時,她的手微微地一顫。他的唇緣筆直、下唇飽滿,不曉得……她臉紅地打斷自己的謬想暗罵自己。真不知羞恥,她怎么可以想著如果他吻自己,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她心慌意亂地打翻藥罐,在她忙著搶救的時候,她先前的想望由凌;复瓿。
凌睿桓懊惱地低吟一聲,攫獲住她甜美柔軟的唇。他不能再忍耐下去了,這么看著她卻不能碰她是種莫大的折磨,他不是柳下惠,當心動的人在自己懷里,他連圣人都當不下去。
南宮慕容象徵性地微微掙扎了下,隨即迷失在他強烈渴求的吻中。他的唇充滿狂熱,既溫柔又堅持,勾引著自己的心跳與他同步起飛?駚y的心跳聲如雷鳴地沖刷著她的耳際,然在其中,她聽到了他與自己相和的心跳聲此起彼落,有著相同的撞擊。她低低地嚶嚀一聲,不自覺地擁緊他寬闊的胸膛,附上他炙熱的體熱,雙唇也在他來回的探索之間本能地輕啟,讓他的舌進入口中迷亂自己的心思。
陣陣熟悉又似陌生的火苗在她體內燃起,南宮慕容氣息難平地承受他噬人的氣息,她吸進他身上獨屬于男性的情狂,腦子里已經不暇多想那翩然降臨又令她迷炫的感官刺激是什么。三天前,凌睿晨的強吻在此刻比起只是唇對唇的接觸罷了,那不是吻,只有;附o自己的這個迷離又真實的深吻,才是真正的吻。
南宮慕容生澀地回應他的柔情,未曾料想過一個吻竟是如此地令她著迷不可自拔,更想有著更深一層的接近,即使是讓自己溺死于其中也好……
凌睿桓緩緩地結束這一吻,但仍不住地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過,任何地方都不放過。他不想結束,但他必須結束,否則今晚慕容就走不出這房間了。他深深地連吸好幾口氣平緩自己的呼吸,將她的頭靠到自己的肩上,憐愛地吻著她的秀發,“二哥……他這樣吻過你嗎””若真是如此,就別怪他重色忘親,他一定會殺了二哥。
南宮慕容在他肩上搖頭,全然軟化在他的懷里,“沒有,為什么這樣問?”難道他以為自己是那么隨便的女人,對誰都可以吻得這么投入嗎?
“沒有!绷桀;笩o聲地咧開一個滿足的笑,他信任她,因為她從來不曾在自己的面前說過假話。
“你看不出來睿晨是故意氣你的嗎?”南宮慕容口吻有些微慍。他是個她怎么也猜不透的人,可以在粗暴之后溫柔,也可以在溫柔之后問如此令人憤怒的問題。唉!看來她不只是個“路癡”,她還是個“心癡”,在她迷路到這時代后,連自己的心也跟著迷失在這里了……
“我就知道!倍缇谷粸榱巳亲约簞优幌О阎饕獯虻侥饺莸纳砩!凌;傅难劬ξ㈤W過陰毒的光芒,這筆帳總有一天他會報回來的,誰教二哥居然膽大地偷了慕容的初吻。
“你有沒有發現……”南宮慕容微微地抿嘴一笑。
南宮慕容抬頭望著他納悶的表情,眼里盈滿了笑意,“你今天說了很多話。”
凌;肝⑽⒁汇,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的確很多話。你是在提醒我說了太多話嗎?”未待她回答,他又驀然地吻住了她,嘴邊噙出一抹笑意,“我明白,嘴不只是用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