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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哥哥 第六章
作者:小可
  逃避,是因為害怕。

  天生對危險的敏銳讓我明白,與他相愛的結果,可能會毀滅我倆。

  那么,我愛他嗎?我這樣問自己。即使我不相信他真愛我,但我自己呢?我能不去愛他嗎?喜歡一個人與愛一個人截然不同,我或許喜歡他,但絕不到愛的地步。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知道何謂愛。

  那天晚上,幼時傾慕的男孩又出現在我夢中,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維持那時的形貌,金發灰眸,嘴角老是帶著殘酷的微笑。時而對我好,時而對我壞,弄得我一顆心七上八下。

  這次他又不理我了,任憑我怎么在他面前扮小丑取悅他,就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氣餒了,背對著他不說話,再度于夢中受到創傷。

  「我要走了!」我賭氣這樣說:「你以后也別來找我,我要跟你絕交!」

  由于夢里他長不大,我也和他一樣,是個小女孩,講話肆無忌憚,做事隨心所欲。那男孩冷冷地說:「走吧,你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為什么?我一直都喜歡你呀!」我哭著告訴他。

  「你已經喜歡上別人了……」他的雙眼射出清冽的光芒,轉灰為黑,一時間,我突然覺得好像在哪里看過。

  「我才沒有咧……」我關心地趨前審視他!改愕难劬υ趺戳耍俊

  「你都快把我看成別人了,還說沒有!顾鋈粐@口氣!负芸炷憔蜁宋,換成那個人占據你的夢。」

  「不,我不會忘記你的!」我肯定地說道:「不要不理我,不要丟下我不管!不要……放我孤孤單單一個人……」

  那男孩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拿出一面鏡子來!改阕约嚎窗!」

  我狐疑地拿起鏡子來一照,出現的竟是長大成年的我。我的心智仍停留在幼年,嚇得哭出聲來!肝摇趺醋兂蛇@樣了?」

  「你早就長大了,不變的只是我……」男孩的小臉上流露著傷心的神色!肝抑澜K有一天你會長大,然后離開我……」

  「不!」我劇烈搖晃腦袋,拒絕接受眼前所見!肝也灰L大,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了,該是告別的時候了!顾男∈峙跗鹞业哪,嘴兒靠過來,輕輕吻在我唇上!冈僖娏,我的穆穆!

 。

  很詭異的夢,出現在我夢中將近十年的小男孩居然跟我說再見,以后我真的不會再夢見他了嗎?

  醒來后我睡不著,起床想倒杯牛奶來喝,卻發現父親書房的燈還亮著。我過去推開門來看,父親趴在桌上睡著了,我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背上,順便看他正在進行的工作。

  父親正在整理歷年的創作,前幾年他一直喊著要動手,卻抽不出時間來,現下想必是學校的教課很輕松,所以才有空閑弄這些吧!

  我明白父親的身體一年糟過一年,也勸過他提早退休,但硬氣的他就是不肯,永遠都不愿從第一線上退下來。

  他拿下眼鏡后和沈恩承更像了,頭發依舊濃密烏黑,只是鬢邊有些銀絲,仍舊是風度翩翩的瀟灑美男子。

  我含笑拿著牛奶杯子退出書房,小心將門關上,一條黑影卻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不禁輕聲罵道!「搞什么啊!」那個人不用說自是沙奇,他含糊說:「我起來……上廁所!

  「不要吵到我爸!刮臆b手躡腳到廚房喝完牛奶,清洗過后,再溜回房里去睡覺,沙奇正好也走到房門口。

  「穆穆,」他叫住我。「等米歇爾演唱會完我就回香港!

  「嗯!刮也恢涝撜f什么。

  「大后天……」沙奇支吾了一下!改阌袥]有空?」

  我心中微微一驚,故做沒事地說:「我要幫米歇爾弄演唱會的事,沒空。」

  「那我去幫你!顾軣嵝摹

  「不用啦,我自己一個人弄得來。」我婉拒他。

  「喔!股称媸貞艘宦。

  我推開房門,躲了進去。

 。

  三天后,天氣晴,我一早起來到公司找又儒姐商量演唱會的事。

  「怎么辦,又儒姐姐,米歇爾連演場會的名稱都要我來想!刮液芸鄲。

  「那你就幫她想一個呀!顾焖贋g覽我所準備的流程表,這兒圈圈,那兒勾勾,感覺十分利落。

  「你覺得DreamthroughtheDus上怎么樣?」我很緊張。

  「不錯嘛!還用到alliteratiofn呢,怎么想來的?」她大力贊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Alliteration是頭韻字的意思,Dream和Dus上上都是D開頭,所以又儒姐才會這么說,類似中文的雙聲。

  「嗯,因為這次獨唱會的主題是夢嘛,我記得史特勞斯做過一首歌!」

  「TraumdurchdieDarnerung?」

  「沒錯沒錯,就是這一首!」又儒姐果然會德文,我請教她:「那么中文要叫什么呢?我想過黃昏之夢、黎明之夢、薄暮之夢……不過好像都不能確切表達出意思來!

  「就叫『微曦之夢』如何?」她笑著看我。

  「太好了!」我擊掌歡呼!窪ammerung同時兼有黃昏和黎明兩個意思,我本想翻成微光的,但你的更好。」

  「就這么辦吧!」她也笑逐顏開。

  事情解決,我吞吞吐吐地問她:「嗯……又儒姐姐,他呢?」

  「他是誰?」她揚眉問我。

  「沈……沈大哥。」我小心翼翼不讓情緒外露。

  「他今天出差,去了香港!顾值沽丝Х葋砗,我沒看過這么愛咖啡的人,一近她身邊就聞到咖啡的醇香。

  「去了香港?」我大感失望。

  「不過下午就回來了,你等等,我幫你看他的行事歷!顾_了PDA,察看之后說:「他晚上和女友米歇爾有約,大概要一起吃飯。」

  「喔!鼓墙裉鞗]什么機會見到他了。

  「怎么,找他有事?」她饒富興味地問。

  「也沒什么,今天不行那就算了。」我向她告辭,她看起來好像有點擔心我的樣子,我努力擠出微笑讓她放心。

  如果我能有像她這樣的姐姐,那該有多好。大部分人都有的兄弟姐妹,我沒有,連媽媽也不曾見過一面。

  我只有老竇一個親人,但今天,我們是絕對不會想碰到彼此的。

  惟有今天。

  ***

  公園里,媽媽帶著孩子,散步、玩球、蕩秋千、堆沙子。

  我獨坐在長椅上看他們玩,偶爾也幫著撿滾到腳邊的球。

  孩子們笑著、哭著、打著、鬧著,母親則三三五五聚在一旁聊天,余光卻沒一刻離過孩子。我下午沒去沈家上課,從日中到日落,就這么坐著。

  街燈逐漸亮了起來,有個媽媽牽著玩得渾身臟兮兮的小朋友到水龍頭下清洗。她仔細地將小孩的烏黑的手腳洗成原來的雪白,因為實在肥嫩得可愛,還忍不住拿起胖胖的小手來咬了一口,孩子被逗得呵呵笑。

  終于他們走了,公園空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母親也在這兒,對著一個小男孩說,要愛護即將出世的妹妹……如果他在我身邊那該多好,他會讓我知道,媽媽有多愛我……想起二十年前的今天,與之后的每一個今天,我終于還是流下淚來。

  他現在在哪里?知道我有多么想他嗎?但今天和他有約的不是我。

  我低頭抹了抹眼淚,一抬頭,居然看見他邁著長腿快步向我走來,我簡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望著他。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他幾乎是用吼的,從沒看他這么生氣過!缚旄易!」

  他一把拉住我要走,我把胳臂扯回來。「為什么要跟你走?到底要去哪?」

  「我們找你半天了,你父親他……」

  「今天我不見我父親的!」我決絕地說。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父親因為喝酒過度,吐血住院了你知不知道?」他差點沒破大罵。

  我一聽腳軟了下來,多虧他扶住我,我抓著他雙臂,指甲深入他肉里。

  「你、你說什么?我老竇怎么了?」

  「先上車再說!」他連拉帶抱地把我拖到車上,還不忘幫我緊上安全帶。

  「我父親怎么會住院呢?」我著急地問。

  他迅速發動引擎,利落地開車上路,過一陣子才回我。

  「是沙奇通知我們的,中午他被沈伯伯趕了出來,那時他就到處找你,跑去問我媽得知你沒去上課,又輾轉到公司找我姐,我姐說她不知你上哪兒去了,那時我又在飛機上……」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心疼!干称嬗胗粚,他說沈伯伯怪怪的,搬了一堆酒出來,好像要大飲特飲一番,后來他不放心又回家去,打開門一看,你父親已經躺在血泊中了,他吐了好多血!

  「然后呢?」我聽得胃部痙攣起來,緊緊抓住他的上臂。

  「沙奇一面叫救護車,一面通知我媽和我姐,我一下飛機就往醫院奔去,輸了血后你父親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醫生說還要住院觀察,現在我姐和沙奇正在醫院陪他,我出來到處找你不著,想說你會不會去小公園,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那里發呆!」他用斥責的口吻說。

  我摀住嘴巴阻止自己哭出聲來,但眼淚卻瘋狂泛流無法停止,衣襟霎時濕了一大塊。他說過最怕我的眼淚,果然他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你不用這么難過,你父親沒事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我更是傷心得無法遏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都……都是我不好!每年的今天,我……我都不敢見我老竇,因為他會喝好多好多酒,然后一見到我就哭……」他拿出手帕來給我拭淚,但一下子手帕又不中用了,沒一處是干的。

  「我好怕看他哭,真的,像他那么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他一哭,我就覺得整個世界崩塌了,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避開彼此不見面……」他再拿出一包紙手帕來給我。「今天我原本想找你出來的,可是你出差去了,而且我聽說你跟別人有約……所以我就一個人躲到這里來……」

  「傻瓜,以后要找我就說一聲,不管我跟誰有約,不論我人在何處,我都會馬上趕回你身邊!」他看來十分認真。

  「你……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可是我的氣梗住了,說不出話來。

  好一陣子他都不開口,等我稍微順過氣之后,他才又說:「你明知他身體不好,應該勸他別喝酒的。你已經長大了,知道成人也會有傷心落淚時候,又何必老是不敢面對父親脆弱的一面?」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該在他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他……可是……」一股酸涌上我的鼻子,瞬間我又淚眼汪汪!缚墒墙裉臁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值得你們父女這樣回避對方?」他單刀直入地問。

  「二十年前的今天,我母親因為我的出生而死去!刮逸p輕說道。

  車內忽爾一陣靜默,之后他驟然伸出一只手來將我拉過去,讓我靠在他肩膀上。我慌忙提醒他:「你在開車。 

  「這樣也可以開。」他的手擱在我頭上,撫摸著我的發,不再說一句話。

  可是我卻清清楚楚地感覺他對我的疼惜與不忍,不由地嘆息說:「你對我真好。」

  我的眼淚直落,因為他的心疼而難過。

  「別傷心,我會陪在你身邊!顾p輕說道。

  我不禁閉上眼睛,感受他無盡的溫柔,心中不斷祈禱,希望老竇平安無事。

 。

  還沒踏入病房,就聽見父親宏亮的笑聲,不知是誰逗得他那么樂。

  我三步并作兩步闖進去,看見他滿臉笑容地坐在病床上。顧不得房里有誰,我直接撲到他懷里,滿口直抱怨。

  「壞老竇、臭老竇,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說到后來我索性在他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

  「傻丫頭,這會兒我不是好好的嗎?」父親拍著我的背脊安慰我。

  「您最壞了啦!以后不準你再喝酒了!」我理直氣壯地說。

  「哎唷,饒了我命吧!」父親笑著說:「又儒呀,你幫我求求情,我可以一天不喝水,但不能一天不喝酒,要我不喝,還不如給我條繩子!

  「您要繩子做什么?」我問,瞥見又儒姐在一旁笑。

  「當然是上吊呀!」

  「哼!」我從父親的懷中爬起來,怒瞪著他!改院笠僬f這些有的沒的,我連飯都不煮給你吃了。」

  「不給喝又不給吃,虐待老人喔!」父親自個兒碎碎念。

  我又氣又好笑,半晌說不出話來,不敢露出過多的憂慮,只好壓抑著問:「老竇,說真的,您身體覺得怎樣?」

  「我好得很,你用不著擔心,這次多虧又儒和沙奇,當然還有……恩承,謝謝你幫我找到穆穆!垢赣H提到他時微微頓了一下。

  他點了點頭,并不多說什么。后來父親說累了要休息,我們四人退了出來,沙奇被護士叫去辦理住院手續,剩我們三人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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