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說柳大少爺!你怎么把我嬌滴滴的心肝給搞成這 樣呀?”迎春院的老鴇搖著紅巾,大呼小叫的看著渾身是傷的柳如筍。
老鴇晃著屁股,趕緊走上前來檢視著她即將要花大把銀子 買進來的貨色,看看還有沒有殺價的空間。
“哎喲!我說柳大少,你瞧瞧你呀,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給你搞成了這副德性,瞧她這模樣,只剩一口氣了吧?我恐怕她還沒出你們這柳府大門,就會讓閻王爺給招了去!你叫我怎么辦呀!”柳少慶扯著嘴角,“你放心吧,她命硬得很,死不了!”
“喲!話可不是這么說哪!”老鴇頻頻搖頭,“你瞧瞧她現在這個樣,我得花多少銀子才能醫得好她呀!而且,萬一醫不好不打緊,不過草席一張而已!但我白花花的銀子找誰拿去?這點,你也 得替我想想,是不?”
柳少慶知道老鴇說了這么多,不過是想討價還價,“你究竟 想怎樣?”老鴇眼中閃著貪婪,“呵,柳少爺,說到底柳姑娘也算是個大美人,好歹也值得我賭一賭,不如這樣吧,先前說好的三千銀兩,咱們以二千兩成交如何?”
二千兩?柳少慶冷冷的哼了哼,“你別看我妹子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也心知肚明,她那張臉絕對能幫你賺進比這不知多多少倍的銀子進來!三千兩已是我最低底限,你不要的話,我可以找別人談去!”“哎……哎喲!柳少爺,你這話說哪去了!”老鴇看著柳如筍,就好像看到了金山銀山似的,眼睛不時的發亮!既然砍價不成,她只得好似勉強的道:“哎,好了、好了!不然一口價,二千五百兩!這余下的五百兩,就當我替她請大夫的費用,這樣一來你我都不至于吃虧,這總扯平了吧!”
柳少慶實則缺錢缺得緊,只得一擺手,“就二千五百兩,銀貨兩訖,付了銀子,你就可以把她給帶走了!”
兩人就像在交易貨物的買賣一般,毫不在乎的便在柳如筍面前論斤論兩的討價還價。
柳如筍無動于衷。從回到太原后一開始的劇烈抗爭,到現在的麻木,她無神的眼底,早已沒有一絲光彩。
她緩緩閉上了眼,試著把這丑惡的世界隔絕在她的眼前。
她希望再也看不見這叫她心寒的一切,縱使這個希望這么的卑微,但卻有如登天一般的困難……
現在,只要她離開了這個房間,未來,將會像骯臟污穢的黑洞一般,不斷的吞蝕她、玷污她!
她撐不過去的,她也沒打算要撐多久。
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頭般,柳如筍任由老鴇的手下將她身下的床板給拆下,準備把她抬出房門。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倏地沖進了房里。
“小姐——”珠兒含著淚眼,尖聲叫著直沖進房里。
看著床上柳如筍凄慘的模樣,淚水就如同決堤似的滾滾而下,“小姐、小姐!你……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聽到珠兒的聲音,柳如筍如死水般的心起了漣漪,她努力睜開眼,想開口,卻讓緊綁在嘴上的布條給限制住。
“小姐!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對你!”珠兒連忙動手拆下布條,心疼得直掉淚,“小姐,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珠兒……”柳如筍困難而干澀的出聲,“你不是逃了?怎么又回來了?”“我怎么可以不回來?”珠兒跪在床前,涕泗縱橫,“小姐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珠兒不好!都是珠兒害的!我怎么可以不回來救小姐!”
救她?這天下只怕沒人救得了她了。柳如筍平靜的揚起嘴角,”傻瓜,這一切都是我的命不好,不是你的錯,我沒有怨過誰!
“小姐!”
柳如筍緩緩搖頭,“珠兒,你既然都逃走了,就不該再回來的!彼撊醯拈]上了眼,“你趕快走,離開柳家,離開太原,愈遠愈好,愈遠愈好……今生今世,都別再回來了……”
“不!珠兒要守在小姐身邊一輩子,永遠不離開小姐!”珠兒用力的播頭,“而且珠兒不是逃走,珠兒是想到咸陽去救小姐呀!可是,沒想到他們告訴我,小姐讓少爺給抓回來了!”
咸陽?提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系的地方,柳如筍睜開了眼,神情有些激動,“你……你到咸陽去了?”
“是!我是到咸陽去了!而且,我也見到了沈堡主!”
見到沈逸天?柳如筍小嘴微顫,“你……你見到堡主了?”珠兒不斷點頭,“是!我見到沈堡主了,而且——”
“你們兩個是有完沒完?”柳少慶可沒空再讓二人哭哭啼啼的敘舊了!他不耐煩的吼道:“珠兒,你擅自跑走,如今還敢回來給我哭死哭活的?你是皮在癢了,是不是?”
他指示著老鴇的人,“不要理她,你們趕快把她給抬走!”
兩名壯漢一把拉開不斷哭喊的珠兒,抬起柳如筍,就想往房門口走去——
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形赫然出現在門口,過人的威嚇氣勢讓兩名壯漢也不由得倒退了數步!
壯漢見這人絲毫沒有讓步的跡象,其中一個怒道:“好狗不擋路,還不快給老子讓開!”
這人沒說話。他只瞪大了眼,低下頭,看著被五花大綁、遍體鱗傷的柳如筍,剎那間,所有的憤怒、悲痛和自責,不斷交錯在他的眼中!沈逸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眼前這名渾身是傷的女子,真的是柳如筍?這么一個滿臉擦傷瘀腫,被不堪的五花大綁在床板上的人,真是他沈逸天的女人?她到底受到了什么樣非人的折磨呀!
沈逸天瞬時赤紅了眼!
該死!他錯了!他不該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他不該冤枉她,更不該讓柳少慶把她給帶走的!
是他的錯!是他該死!
“喂!你到底是誰,識相的還不快給我讓開!”另一名壯漢見沈逸天呆杵在原地動也不動,也開口破口大罵起來,“快給我滾開,不要礙了老子的發財路!”
“沈逸天!”柳少慶陡然叫出聲,整個人駭得直往后退了數步,“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聽到柳少慶驚慌的聲音,床板上的柳如筍震驚的抽動了一下。她驚喘的睜開眼。
沈逸天?怎么可能……她神色驚恍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不會是沈逸天,他恨她,他不信任她,他不可能到太原來的!但是,眼前的身影愈來愈清晰,愈來愈清楚,看著、看著,熱燙的淚水匯聚成河,霎時間便奪眶而出。
真的是沈逸天!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百轉千回的心愛男人呀!真的是那個給了她希望,卻又親手把她的世界給一手摧毀的男人;那個她情愿用她的性命去愛,去擁有,終其一生去回憶的男人呀!他真的又出現在她眼前了。
是上蒼可憐她嗎?是上蒼聽到了她的聲音嗎?是不是上蒼終于肯完成她最后一個愿望,才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又讓她看到了沈逸天!
柳如筍的淚,混著滿滿悲楚的思念,不住的流下來。
這情景,看得沈逸天心口如撕裂般陣陣的痛!他恨不得一劍劈了傷她這么深的人!而這人,正是他自己!
是他的無知,才會平白讓他的女人受苦受難;是他的愚蠢,才會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才會造成今日這難以彌補的后果!
他真恨不得殺了自己--一旁的老鴇稍早在沈逸天和柳如筍的眼神交流中,已經瞧出了個中端倪!鞍ィ@位公子,我瞧你這模樣,難不成是如筍姑娘的男人?呵,不好意思,這如筍姑娘我已經買下了,你以后想找她,就請到咱們迎春院去吧!”
迎春院?沈逸天厲臉抽搐,他緩緩抬起眼,帶著殺氣的視線,正好看到老鴇及柳少慶手中還來不及收起的大把銀票。
他緊緊的握起了拳頭。
這群沒有人性的混帳,竟不知廉恥的就在柳如筍的面前,進行這種人性最丑惡的交易!該死!今日他沈逸天若不殺柳少慶,誓不為人!沈逸天危險而沈厲的踏進房里,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幾個凌厲而快速的手兒,便將緊緊捆綁著柳如筍的繩索給一一空手截斷。這速度,快得讓兩名壯漢反應不及!眼見沈逸天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這兩人壓根還搞不清楚狀況。其中一人先回過神來,不禁瞪眼怒叫道:“小子!你想找碴是不是?老子就先給你點顏色瞧瞧!”
這人率先沖上前去,揮拳就往沈逸天臉上重重擊去!
仿佛就在電光石火之間,這名壯漢“碰”的一聲,竟讓沈逸天給一把甩到了墻角上,便暈了過去!另一名壯漢一臉驚愕,漲紅了臉還不知死的沖上前去,“媽的!你找死!”
同樣在一瞬間,這人就朝著相同的方向飛去,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出口,人就已經暈死在同伙的身上!
這情景可嚇壞了老鴇,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知道此刻只有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她顫抖的縮著身子不斷叫道:“這位公子!這一切可都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規規矩矩做生意的,如筍姑娘可是我花了二千五百兩銀子才買下的,柳少爺和我是兩廂情愿,可沒逼良為娼,請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
沈逸天面色陰沉而狠厲,他雙眼射出道道寒光,直瞪著臉色蒼白的柳少慶不放。
嚇得兩腿發軟的老鴇見沈逸天根本不理她,連滾帶爬的直沖出了柳家,一去不回。
而柳少慶則讓沈逸天瞪得嚇出一身冷汗。
柳少慶試著揚起笑容,故作鎮定,“沈堡主!不知沈堡主大駕光臨,柳某未曾遠迎,還請沈堡主原諒我失禮之處!
沈逸天沒有回話。
他只再次低下頭,看著虛弱且又傷痕累累的柳如筍,喉頭再次哽著的,是怎么也咽不下的后悔及傷痛。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彎下身,輕輕地把柳如筍抱起。動作輕得仿佛懷中的人是易碎的瓷娃娃,仿佛懷中的柳如筍,是一件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寶物。
柳如筍顫抖著裂傷處處的唇瓣,“堡主……”
這聲音,破碎而又不堪,如同利刀一般,重重戳刺著沈逸天愧咎悲痛的心。
"別說話,”沈逸天聲音沙沉而哽咽,“我現在就帶你回沈家堡!睅厣蚣冶?柳如筍不相信的睜開熱淚盈眶的雙眼。
沈逸天要帶她回沈家堡?
他不恨她了?不怪她了嗎?還是他終于原諒她的欺騙,所以愿意放下自尊相信她了?
傷痕累累的柳如筍早已不敢這么想。
她是另一個傷他這么深的女人呀!他恨她都來不及了,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這么原諒她的。
“堡主……”柳如筍的淚水滑了下來,“我不能跟你回沈家……”“你不要說話!”沈逸天眼底盡是沉痛,“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原因?為什么一開始不跟我把話說明?若不是珠兒告訴我這么多事,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里!你為什么要將這些事全往肚里吞?”
柳如筍眨著淚眼,緩緩搖了搖頭,“你不會相信我的,一開始,你就認定我別有所圖,任憑我說再多,你也只會以為我在編故事,而后來,我也確實偷了劍柄,人贓俱獲,百口莫辯,我……無話可說。”
沈逸天傷痛的吸著氣,“但你可以告訴我,是柳少慶這個混小子脅迫你的!你壓根是不得已才會欺瞞我!如果你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今天這事便不會鬧得無法收拾!你也不會傷成這樣!
他眼中泛著紅絲,“你難道不知道,若是你真讓柳少慶給賣了,豈不要我沈逸天抱憾終身?”
抱憾終身?沈逸天會為了她而遺憾終身嗎?
“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如筍……”沈逸天再次紅了眼眶,“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再說這些了!你傷得太重,一切回到沈家堡再說!”
柳如筍凄然的揚起嘴角,“不,這雖非我該盡責任的方式,但是,卻是我唯一能夠做的方式!
她吸了口氣,“在這之前,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其實,劍柄雖然已經歸還給了你,但是,里頭的藏寶圖,卻已經讓我哥哥給拿走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給我住口!”柳少慶陡然叫出聲。
剛才,他本想趁著沈逸天不注意時偷偷溜出房間,然而,抱著柳如筍的沈逸天卻像座山一樣地擋在門口,叫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又聽柳如筍把藏寶圖的事給說出,他更是急得跳腳!
他惡狠狠地瞪著柳如筍,神色驚慌的怒聲咆哮,“媽的!你倒好,見沈堡主來了,你就開始裝可憐的哭哭啼啼,想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來?你想得美!”
柳少慶急急的對著沈逸天道:“沈堡主!你千萬別聽珠兒亂說話,更別聽這賤女人舌燦蓮花的信口雌黃--”
豈料,柳少慶話都還沒說完,一道凌厲的光影倏地飛向柳少慶的臉上,“啪”的一聲,重重擊打在柳少慶的臉上!
雖然那只不過是一道指風而已,然而代表的是沈逸天憤恨交加的怒火!
“啊--”柳少慶的臉上已經出現一個石頭大小的血洞,頓時,他痛得哀嚎聲震天,數顆牙齒更是混著鮮血直流了一地。
“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沈逸天漫天的怒潮再也掩飾不住!
他恨厲著聲音一句句道:“你這個無恥的人渣!信口雌黃根本就是你!我可以不追究你盜劍一事,但是,對一個毆打女人的無恥之徒,以及不顧親情道義狠心將自己親妹妹推入火坑、喪盡天良的卑鄙小人!我沈逸天十分樂意親手將你這種混帳送到地獄去!”
柳少慶痛得哇哇叫,臉頰至嘴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見沈逸天句句都欲將他除之而后快,柳少慶知道他再也騙不過沈逸天!
縱然臉上痛得他開不了口,但他惡狠狠的瞪著沈逸天,陰毒的本性表露無遺,“你!沈逸天!你別忘了,這里可是太原!說穿了,我要不要把她賣掉,這都是我柳家的家務事,你有什么資格出言不遜?”
他勉強站直身,吐出一口鮮血,“更何況,你可別忘了,在咸陽時也是你要我把她給帶回來的!既然你不要她,就表示你和她之間已經恩斷情絕!你現在又想英雄救美?你是不是搞錯了!”
提起當時柳少慶強拉柳如筍走時的情景,沈逸天自責的益發怒火中燒!
他瞇起眼,“柳少慶,當初我會答應你把她帶回來太原,一來是因為我以為她是你的幫兇,一切是你們兄妹倆串謀起來欺騙我的結果;二來,我不知道你柳少慶,竟是這么個沒血沒淚的混帳東西!如果我早知道這些真相,我不會答應你把如筍帶回太原!”
“照你這么說,你就是要跟我作對了?好!你若是為了咸陽盜劍的事要和我作對,我沒話說!但如筍可是我的妹子!我想把她怎樣就怎樣!關你什么事?還要你替她強出頭!
柳少慶喪心病狂的話讓沈逸天更加生氣,“柳少慶,原本我還想留你全尸,如今,我不將你碎尸萬段,我沈逸天三個字倒過來寫!”
柳少慶登時臉色慘白。
他開始想找借口脫身,陰狠的表情在他臉上不斷轉換著,“沈逸天,你想殺了我?你別忘了,藏寶圖還在我的手上!難道,你不想知道它在哪里?”
柳少慶的自以為聰明讓沈逸天瞇起了眼,冷冷的道:“柳少慶,你的鄙劣無恥實在超出我的想像!為了一把劍,對我家老二及老三,你就用了多少卑劣的手段,好,這些我可以不和你計較!”
沈逸天上前一步,威嚇的道:“但你以珠兒威脅如筍盜劍未果,現在又想以藏寶圖來威脅我?你以為我沈逸天是什么人,可以讓你這般威脅?”
柳少慶被逼得退了一步。他壓根不相信沈逸天不想要藏寶圖,瞪眼叫道:“沈逸天!隨你怎么說!不過我告訴你,藏寶圖被我藏在一個極其隱密的地方,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找得到!我警告你,殺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沈逸天危險的沉下了臉,“柳少慶,劍柄里紙條上的那幾句話,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柳少慶陡然瞪大了眼,“沈逸天!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逸天重重哼了一聲,“西陵丘上,日出東方,槐木以南,碑石以北,先祖遺訓,不可或忘,沈家子孫,傳世之寶!”
柳少慶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一連退了數步!他張大了嘴,駭然的道:“你!你怎么知道這些句子?”
沈逸天扯著嘴角,“不妨告訴你,早在如筍盜得劍柄后,咱們家老二就已經把劍柄偷回,并將其中的秘密給解出來了!后來又怕打草驚蛇,才會將劍柄又放了回去,否則,你真以為這張紙條,會那么輕易被你發現?”
柳少慶驚得一臉慌亂,“原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這個秘密了?你們在耍我!”
沈逸天一瞪眼,“是你在耍我?還是我在耍你?”他厲聲道:“柳少慶,你卑鄙的行徑不只讓我不恥!更讓我替你覺得羞愧!”
“不用你假清高的修理我!”柳少慶臉皮扭曲,“你現在知道有這么一筆寶藏在了,你會不用盡方法得到手?我不信!既然如此,你跟我又有什么兩樣?”
“好!柳少慶,你既然這么說,我就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沈逸天瞇起了眼,“你不是很想知道紙條上所說的地方究竟在哪里?我告訴你,正是云南深山上一個叫西陵嶺上的沼癘之地!”
柳少慶不信的瞪大了眼,“你!你們真的已經解出來了?”
“信不信由你!我沈家先祖曾在云南一帶云游,或許,他是將不少的寶藏給藏在此處也說不定。”
柳少慶赤紅了眼,“那些寶藏,真的都藏在云南深山?”
沈逸天緩緩沉著臉,“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證實!”
柳少慶雙手激動的微微顫抖!
寶藏!一筆富可敵國的金銀財寶!如果他找到了,就全是他的了!全是他一個人的了!
柳少慶深喘著氣,貪婪的望著沈逸天,“我不信!你怎么可能這么好心告訴我寶藏在哪里?你在騙我是不是?你想把我騙到云南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不是?”
“你要這么說我也無所謂!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的人已經出發到云南去了,你如果想先一步得到寶藏,手腳最好快點,否則要是被我的人先找到了,你的心血就全都化為烏有!”
寶藏!它們是屬于他柳少慶的!全都屬于他一個人的——
柳少慶臉色猙獰的不斷扭曲。不!他怎么可以讓沈逸天先找到這筆財富?不!
他瞠圓了眼,神色激動的沖出房間,邊跑嘴里還不斷狂叫道:“哈!寶藏!它全都是我的了!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誰也別想先我一步找到——”
柳少慶瘋狂的叫囂聲愈來愈遠,終于消失在兩人面前。
終有一天,柳少慶會知道他處心積慮所要的寶藏,不過是一場空而已!但是他沈逸天,卻已經擁有了這個世上最重要的寶藏!
他不會放手了!
這一次!他將用盡一生的力量來呵護這個寶藏!這個真正屬于他一個人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