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朋靜靜地坐在計算機面前,已經(jīng)二天三夜未合上眼。
自從那一天后,他已經(jīng)失魂落魄行尸走肉般度過了二天。
三天……
他從不知道對-個人的思念會這么苦,這么難,這么痛苦……
思念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不斷地割著他的心,他的肉,他的靈魂。
難道……
他的愛……
他的夢想……
就這樣……
碎了。
計算機畫面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字。
他的腦中一片又一片的空白,連對她的愛都無力寫下,但是他知道他的每一細胞都在吶喊著,他愛她……
他愛她……
原來,他的冒險是一場笑話,對他生活最嚴厲的諷刺。
他一直為別人編織了最美的夢,卻對自己的愛沒法把握,可笑……
他靜靜想了三天,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因為他在等候他的大盜,他終于明白了有一絲風(fēng)飄進來……
他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又是無盡黑夜的來臨。
三天了,他讓窗戶一直大開著,以為會有天使憐憫他的思念,為他帶來奇跡,但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夢想究竟是夢想,李岳朋的夢想畢竟還是李岳朋的夢想,不是梁羽柔的夢想……
他撫著疼痛的心口,他要忍住這般思念到何時。
他閉上眼,如果凡事都已絕望,不再需要李岳朋的軀殼,他不過是因認識了愛情而活起來,又因失去了愛情而死去的塵土罷了。
窗戶有輕響。
這次大了點,又大了點……
直到一個人影晃了下來。
李岳朋跳起來,不小心弄翻了椅子,當(dāng)他又慌又亂又急又忙地扶起椅子之際,窗外又吹來了一絲風(fēng),他轉(zhuǎn)頭看去,然后奇跡真的出現(xiàn)了。
她用力把大皮箱丟進屋里,再慌手慌腳地爬進窗內(nèi),然后跌坐在窗下喘息。
「李岳朋,你家還真難找!」她拍拍身體站了起來。
他笑了起來,對她,意外地卻少了個大擁抱,因為他終于明白了,她才是大盜!
「你都想通了?」她眨著稚氣的大眼睛。
「沒想到,妳才是大盜,是你綁架了我!」他街動地說。
「說說看!顾故鞘掷潇o。
「梁儒遠的腦筋不清楚,可是他女兒可精得很,妳早知道林謙雯對梁家不懷好意,但是卻說服不了梁先生,所以妳還是扮演妳那個傻傻的千金小姐,以防林謙雯對妳的敵意,直到事情再也拖不下去,妳決定做一項嘗試,說動父親以這項實驗證實林謙雯的心,妳開始和林謙雯對立,以激發(fā)她對妳的殺意,終于她采取了行動,在鐘表店,她派狗仔綁架妳,而妳父親的保鏢等在后。結(jié)果我以為兩隊人馬都是壞人,凄慘的是胡里胡涂-頭栽進,于是我變成妳計劃中的搶匪,計劃一樣,不過換了個人,目的一樣達成。」說完,他吸了口氣。
她聳聳肩,頰邊的笑渦更深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讓梁儒遠知道全局,再怎么老眼昏花的人,也不可能不認得女兒的聲音,我相信電話中那個陳教授就是梁儒遠!明顯地,妳和梁儒遠合作完成這項計劃,相信起初他也不肯,后來知道是我這個大驢蛋綁了妳,不會傷害妳,所以繼續(xù)躺在醫(yī)院當(dāng)病人,好揭穿林謙雯的底,妳這個聰明的小惡魔,騙了林謙雯,也騙了我!
她帶著輕笑接近他……
「還有呢?」
他唇邊浮上笑。
「游戲早該結(jié)束,梁儒遠的保鏢找上山,我以為又是狗仔那幫人,而妳卻連解釋都沒有,故意讓我挨揍……」
「為什么?」
她伸手攬住他的頸項,他的呼吸不規(guī)則起來。
「因為,你舍不得就此罷手,妳……,喜歡游戲!
她的唇在他唇邊,她身上的幽香令他難以忍耐……
「還有呢?」
「我愛上了妳。」
「還有呢?」
「你父親不喜歡我,不在計劃內(nèi)!
「還有呢?」
「我們的冒險生活真的開始了。」
他用力吻住她,吻住了他的所有,他的夢,他的愛,他的女人,她的幽香,誰在乎梁儒遠、狗仔,或再度綁架的罪名,或能死里逃生的林謙雯,現(xiàn)在都只掛在窗外的明月上……
在連串無休無止的熱吻中,她好像聽到他的低吟……
我才是大盜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