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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廚娘 第三章
作者:張榆
  「梨佑,你騙我!」吉涓怒不可遏的大吼。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估嬗用Σ坏恼f。

  「騙人就是騙人,哪有什么有意無意的。你明知道我多想參加烹飪人賽,所以以此為餌,故意將我騙來蝴蝶園,你……你好可惡!」她這么信任他,而他竟然欺騙她,她傷心氣憤極了。

  早知道她定會鬧上一鬧的,他早有心理準備!讣,你聽我說!」見她倔強的捂著耳故意不聽他說的話,他只得無奈的將她的手扳下!讣,你該知道的,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何參賽呢?」他試圖說服她。

  「我可以像那天去東門報名一樣,蒙面去呀!

  「傻瓜,若打扮成那副模樣,加上大賽那天四周是爐火旺燒,不出一個時辰你必定教人抬離比賽會場的。」他沒好氣的說。

  「我……」他說得沒錯,可是要她放棄別去,她怎也小會甘心!肝也还,我一定要去,況且這是你答應我搬來這兒的條件,大丈夫說話算話,你不能食言!

  「為了你好,我也只好對你食言一回!顾敛煌俗尅

  「你——我不明白,為何我不能露出容顏,只因這塊該死的蝴蝶嗎?如果是,那我情愿毀了它!」吉涓激動的拿起砧板上的刀子就要往臉上刺去。

  梨佑嚇得心頭沁涼,一個箭步奪下她手上的刀。「你這是做什么?」他怒斥道。料想不到她的性格竟是如此剛烈。

  一旁的阿巧見著這幕早嚇壞了。

  「我要除去這塊該死的蝴蝶,它讓我莫名其妙的見不得人,害我一輩子只能孤獨度日,既是如此,不如毀了它!」她泣不成聲。自她有記憶以來,這只艷麗的蝴蝶就成了她的夢魘,阻斷了她通往人群之路,注定她要獨自孤老終身,她不明白,這只蝴蝶為什么會這般詛咒她,甚至會因顯露而讓她致命?

  「不能毀了它,毀了它你一樣會沒命!顾鋈坏幕氐。

  「為什么?」

  「因為傳說這只蝴蝶一生只跟定一個主子,蝶在人在,蝶亡人亡!估嬗映镣吹恼f出他所知道的。

  「天啊!它就真的注定要如鬼魅般纏著我一世嗎?」吉涓用力抓著這只蝴蝶,好似這么做就可以抓下它。

  「別抓了,你弄傷自己了!顾y受的看著她將雪白的面龐連同那只耀眼的蝴蝶抓出好幾道血痕來。

  「對了,你既然知道這只蝴蝶的傳說,也一定知道它不能顯露的原因,那么告訴我,這只蝴蝶象徵什么意義?我該如何才能掙脫它帶給我的束縛?」從前她可以生活在只有爹娘以及廚藝的世界里,但現在不能夠了,她了解到她是「人」,人該是群居的動物,很多夢想的達成,是要靠人與人間互相幫助而成。若她一輩廣活在個人天地里,那她人生還有什么色彩可言?充其量只能做只井底之蛙,眼界永遠只限于井口間徘徊。她想走出去,自在的面對眾人,不再畏畏縮縮遮掩度日,她不能再冷漠的面對自己的人生,所以她需要知道真相。

  「別這樣,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的。」梨佑搖晃著她的肩,要她冷靜下來。

  「難道對自己的一生不明不白的,就有好處?」

  「沒錯,若是說了對你是無害的,你爹娘早告訴你了。這只蝴蝶伴著你這么多年,此刻你又何必再去追究真相!

  「我怎能再沉默,它讓我遠離人群這么多年了,該是還我自由的時候了!顾拥膮群。

  她的吶喊讓他心痛,誰會愿意像她一般與世隔絕的過活呢。

  「小姐,你不再是獨自一人了,你有我阿巧,還有王爺陪伴不是嗎?」阿巧雖不明白到底在小姐身上發生什么事,只知道小姐眼角下的蝴蝶很美,配上小姐精致出眾的容貌,簡直是世上最完美的組合了。

  「是啊,吉涓。你就不要再鉆牛角尖,安心的在蝴蝶園里生活,你難道看不出這里的一切,都是為你而設的,在這里我有能力供應你一切需要,至于你想多觀摩一些大師的手藝,我也答應你,設法要人至各處收集資料,做成手抄本供你研習參詳,你不會覺得有所缺少的!估嬗酉氡M辦法說服她待在蝴蝶園,接受他的照顧。

  「以前若能擁有這些,也許會感到滿足,但現在的我對于生命有了新的期待,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自欺欺人的過生活!顾挠牡耐鲁鲂睦锏脑,不愿成為他豢養的孔雀。

  「吉涓,求你別再想著外面的世界好嗎?外面的世界不見得如你想像的好,你會失望的!顾麕缀醢蟮恼f。

  「是嗎?但我想試試!箤τ谝粋從沒機會接觸外面世界的人,就算再危險也值得一試。梨佑尚不了解她,只要她想做的事,她就非要達成不可。

  「吉涓,你不……」

  「我想你說得對,外頭的世界確實不適合我,我不打算探究,也不參加烹飪大賽了!辜敢庾R到他絕不會讓步的,因而說了生平第一個謊,她心虛的紅著臉低下頭。

  梨佑仔細瞧著她,心想毫無心機的她應該不會騙他,看來她終于想通了,只是有些沮喪罷了,他安心了不少。

  「你放心,今后我會多花些時間陪伴你!

  「小姐,奴婢也會在你身邊的。」阿巧說道。雖然她臉上沒有漂亮的蝴蝶印,但是她覺得自己與小姐同病相憐,因為本王爺之命,今后她再也見不到蝴蝶園外的花花世界,也見不到爹娘弟妹了。

  吉涓點點頭,十分感激有阿巧作陪,只是要她同自己一般孤獨寂寞,實在太殘忍了,她不想害她。

  「好了,我知道你們待我好,我現在要回報你們,做好吃的荷葉八寶粽回報你們!顾那牡脑诤扇~上抹上迷香,這是由西域傳來,少量用于食物烹調,可以促進食欲,過量則會教人迷醉進而昏睡。

  ***************

  今日正是烹飪大賽開賽日,整個東門擠進三萬人,其中參賽者約一萬人,其余皆是前來觀賽的人,其中還不乏有參賽者自組的加油隊伍,場中加油聲此起彼落,盛況空前。這種萬人空巷的場面,在京城已是許久不見,此次烹飪大賽能帶來這樣的人氣,實屬難得,不愧為京城三年一度的盛會。

  梨佑焦急如焚的來到東門,吉涓就在這萬人中,他得趕快在出賽前找到她。昨日她用迷香迷昏他和阿巧后,便私自跑出蝴蝶園,至今下落不明,但他知道她逃出來是要來參加這場烹飪大賽的,所以他便偽裝來到比賽會場。

  「王爺,沒有!箤O迪士在東門繞上一圈后回報。一早王爺便要他帶領手下密訪東川,要他們在不得聲張的情形下,找出十幾日前王爺救回的那名黑衣姑娘。可是那名姑娘不是被王爺秘密安排在蝴蝶園里,怎么這會兒會出現在東門?這名神秘的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讓一向冷靜自持的王爺徹夜未眠,一臉凝霜的瘋狂找人。

  「不可能,繼續找!」

  「王爺,這里人實在太多,有如大海撈針,且咱們又不能明日張膽的找人,不如等開賽后,所有參賽者都會依序出場,咱們再一個個找!

  梨佑輕點下頭,「有道理,就這么辦。」現在他只能靜待她自己現身了。這都怪他太大意,才會讓她輕易下藥迷倒他離開蝴蝶園,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險舉動。

  可得趕緊找到她,若出了什么差池,他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

  「編號七千四百號,華吉涓,到了沒?」大賽工作人員正在唱號點名。

  「到!」居然是一聲低沉沙啞的男音應聲。

  「咦,華吉涓明明登記是個女人,怎么變成男人了?」工作人員不解的瞧著眼前一身布衣的男子,再瞧清楚些,這位男子眼角下竟貼了一塊狗皮膏藥,大大的破壞了原本俊逸不凡的相貌,有些可惜。

  「華吉涓是我妹妹,是她替我報名的。」吉涓刻意壓低嗓音說。

  「喔,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華吉清。」說完,她拿出號碼牌。

  工作人員驗過無誤后將牌子還給她,「華吉清,按照你的編號,你編在第九十組,比賽位置在庚區,聽明白了嗎?」因參賽人數眾多,所以主辦單位將場地依序劃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卒王癸十個區比賽。

  「明白了!顾Σ坏狞c頭,終于有機會觀摩名師的手藝了,她好生興奮。

  工作人員又開始繼續唱號點名,「編號七千四百一十一號,江火力。」

  「到。」只聽此人低應一聲。

  「咦,怎么這么沒有自信?把你的號碼牌拿給我瞧瞧。」工作人員狐疑的說。

  江火力緊張的由懷中掏出牌子遞給他。

  「嗯,牌子是沒問題,但我瞧你人畏畏縮縮的,八成有問題!构ぷ魅藛T瞇眼打量著他。

  突然,有一人上前揪住緊張不已的江火力,「大人,我認出來了,他是森國人,上回還偷了我師父養的雞,沒逮著被他給跑了,沒想到他這么大膽竟敢來參加烹飪大賽,根本是想辱沒大賽的尊嚴!

  「原來你是森國人!來人,快把他拿下!皇上有旨,森國人品性低下,不得參加任何活動,而且見一個抓一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來參賽,不要命了!」

  「饒了我吧,我不是森國人。」江火力否認道。

  「是不是森國人,審問過后就知道。來人,光將人押走!

  「我不要,我只是想參加大賽,你們饒了我吧!菇鹆τ彩遣豢献摺

  「亡國奴哪有資格參賽,況且還是人見人厭的小偷。」方才指認江火力是森國人的人不屑的說。

  「是啊,拖下去、拖下去!构ぷ魅藛T嫌惡的命人將江火力帶走。

  眼看掙扎無用,江火力垂頭喪氣的讓人架走。

  吉涓瞧得心驚,不解的問向一旁的人:「為什么森國人不得參賽?」

  「小兄弟,你連這也不知道,因為他們是亡國奴,是品性低下的人種,不配與咱們平起子坐的參加大賽,懂不懂?」那人沒好氣的回答。

  「亡國奴也是人,為什么說人家品性低下,又憑什么不許他們參賽?」她感到不平。

  「你剛才沒聽說嗎?皇上有旨,這些人全是罪犯,人人得而誅之,是咱們的敵人,你如果同他們一路也就是犯了叛國罪,要砍頭的。」那人警告道。

  「要砍頭?」這么嚴重!

  「是啊,所以勸你如果遇著森國人,趕緊報官抓人,千萬不要心軟!

  吉涓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亡國已經夠可憐了,這些人怎么忍心再殘害他們,逼他們不能生存。

  見她似乎不怎么同意,那人立即懷疑的說:「小兄弟,森國人擅長偽裝隱藏身分,你這么維護他們,該不會你也是森國人吧?」

  「我?我當然不是!箯臎]聽爹娘提起過森國,所以她應該不是森國人。

  「不是就好,我勸你別太同情亡國奴,否則當心惹禍上身!

  聞言,吉涓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心中對森國人的不幸遭遇感到沉甸甸的,有著難以言喻的傷懷。

  這件插曲在有人說明比賽規則后,讓原本鬧烘烘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比賽共分為四場,每一場都有一道料理上題。第一場為淘汰賽,在萬人中只篩選出前五百名,第二場則取前一百名,至第三場則擇優留下五名,第四場為總決賽,將由總評評選小色香味俱全的冠軍,以及優勝者三名,各位加油。」

  那人話一說完,會場便響起一聲歡呼,眾人均擺開架式,準備秀出拿手絕活,好在大賽中揚眉吐氣。

  吉涓也感染上這股氣氛,暫時拋開對森國人的傷懷,急忙想就定位。匆忙中,一不小心竟撞上了名胖漢子。

  「要死了,敢撞我師父、小子,你不要命了!鼓敲譂h身邊一人沖上前吆喝道。

  吉涓連忙道歉,「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我師父卓胖子,在杭州可足一等一的名廚,人稱『卓快刀』,砧上功夫一流,你不長眼萬一撞傷他老人家一根指頭,你賠得起嗎?」卓胖子的徒弟阿甲——也就是方才指認江火力是森國人的人——語氣咄咄逼人朝她質問。

  一旁的卓胖子也是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嘴臉,不屑的哼氣。

  「我不是故意的!顾龂樀蒙囝^都打結了,懊惱自己這么不小心,竟撞了人家,萬一真撞傷了人家,該怎么辦?

  「小子,我瞧你是故意的,假意想弄傷我師父,好少一個勁敵與你相爭。」阿甲一把揪住她不肯善罷甘休。

  「喂,你們別欺人太甚,真當你師父是什么名師,什么卓快刀,我瞧叫卓惡霸還差不多!」一名姑娘路見不平的上前救下受驚的吉涓。

  「哪來的野丫頭出言不遜?敢侮辱本大師!棺颗肿由鷼獾恼f。

  「侮辱你又怎么樣?死胖子,有本事在手藝上與人一較長短,干嘛仗著人多欺負老實人!惯@名姑娘也是參賽者,名叫言金珠,生得是嬌小圓潤,長相討喜。

  「你——」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卓胖子登時老羞成怒!负,咱們待會就在廚藝功夫上見真章!

  言金珠雙手叉著腰,「哼!誰怕誰!」

  「可惡的臭丫頭,敢對我師父不敬。」阿甲沒風度的想動粗。

  「住手!」卓胖子連忙阻止,「阿甲,算了,就憑他們也想參賽,第一場就會被刷掉的。」他一副沒把她們看在眼里的模樣。

  「說得是,就憑他們也想和師父斗,真是不自量力,不一會兒就會夾著尾巴丟人的敗下陣來的。」阿甲附和道。

  「少大言不慚,咱們走著瞧!」言金珠聽了光火,與他們杠上了。

  卓胖子冷笑的朝一旁畏縮不敢出聲的吉涓說:「小子,我瞧這刁丫頭八成是看上你,才會賣力為你出頭,你小子犯了桃花!」卓胖子天生矮胖,其貌不揚兼心眼窄小,見吉涓生得俊俏,原授意阿甲故意捉弄欺負一番作樂,哪知會冒出個刁蠻丫頭,反倒讓自己被羞辱了一頓,所以故意說這些話讓言金珠難堪。

  「別……別亂說!辜覆铧c咬到舌頭。

  「我師父哪亂說了,瞧你像娘們似的模樣,人家姑娘看上你,也真沒眼光!拱⒓讜馑麕煾傅挠靡,故意譏嘲道。

  「人家公子有什么不好,總比你好上千百倍。」言金珠不怕羞的為吉涓說話。

  「喲,見人家長得體面些,一顆心就貼了上去,真不知羞喔!」阿甲愈說愈難聽。

  「你——」這回言金珠倒真的羞紅了臉。她是對華吉清頗行好感沒錯,就不知人家公子感不感受得到?她偷瞄了吉涓一眼,臉色更紅加艷了。

  吉涓遇人不多,哪里知道姑娘家的心意,只知此地不宜久留。

  「比賽就要開始了,咱們該各自去準備了,在下光走一步!拐f完,她拱了拱手落荒而逃,身后還傳來卓胖子師徒的譏笑聲以及言金珠羞惱的低喝聲。

  她可不是來生事的,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上身。況且才剛參賽就樹立了敵人,這是她始料末及的。

  吉涓很快便找到屬于她的比賽場子,因為只是第一同合的淘汰賽,所以場子的設備十分簡陋,就看眾人如何巧妙運用了。

  終于第一回合的題目公布了,是以羹湯為主,就看參賽者如何做出讓評審公認的好味覺就算過關了。

  這題目看似簡單,但將在萬名參賽者中只取千人,所以眾人莫不卯足了勁使出絕活,就怕一個不留神在第一回合就被淘汰了。

  羹湯在制作上可以千變萬化,彈性極大,蔬菜、海鮮、肉、蛋等,無一材料不能入湯,吉涓也和眾人一樣,苦思著要如何變化出獨特滋味的羹湯。

  她瞧著由蝴蝶園里偷帶出來的各種材料,有鱸魚、冬菇、竹筍、四季豆、火腿,恰好可煮杭州名菜「宋嫂魚羹」。

  決定好要做什么菜后,她動作俐落的將所需材料取出,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將白而無奇的魚湯變得五彩繽紛,滿足視覺享受,湯頭味覺嘗來亦是鮮美可口,讓人口齒留香。

  她將做好的「宋嫂魚羹」端至試嘗臺前,由數百位來自各地的美食評論家及老饕們先由賣相來比評,只要賣相不佳者就先予以淘汰,否則近萬碗的羹湯品嘗下來,評審們尚未評出高下就先鬧肚子疼了,這之后評審才開始品嘗味道。

  吉涓所做的「宋嫂魚羹」聽說是有典故的,據聞數百年前,宋嫂因為不愿為入侵者所統治,避居西湖,意外研發出好的魚羹來,而此次又經過她的巧思,將味道取色發揮得更為極至,所以她當然獲得評審一致的好評,輕松過關了。

  ***************

  「來人,會場中央方才似乎有人鬧事?」梨佑心焦的詢問身旁的侍衛。

  「稟王爺,好像聽說是逮到一名森國人,還是小偷!故绦l老實回道。

  「什么?森國人?!」梨佑聞言大驚,該不會是……「迪士人呢?怎么還沒回報!顾确讲胚要焦急,且臉色有些泛白。

  「王爺,孫總管他……」

  「屬下回來了,王爺,不用急,有消息了!箤O迪十來到他身前,拱手道。

  「她在哪?可還安全?」梨佑屏息的問。

  「應該是安全的,只是……」

  「只是什么?」他心急的追問。

  「稟王爺,已在參賽者名冊中找到姑娘的編號了,但上頭登記的是華吉清,而非華吉涓,而我方才派去的人也回報,對方是位男子而非姑娘,這就有些奇怪了!

  「華吉清、男子?」梨佑咧嘴低笑,「是她沒錯,聰明的還知道偽裝!怪婪讲疟蛔サ娜瞬皇撬,他安心了不少。

  「原來是偽裝成男子了,難怪弄得咱們一頭霧水。」孫迪士恍然大悟的說。

  「她現在情況如何?」

  「聽說她已順利進入第二開了。」

  「可想而知!惯@個結果梨佑早預料到。

  「王爺,要不要屬下悄悄的把人弄走?」孫迪士低聲請示。

  「不用,本王親自去,你只管帶路。」梨佑不放心由別人出手,他要親自將吉涓帶回蝴蝶園,這回他會嚴加看管,絕不再縱容。

  在孫迪上帶領下,他來到吉涓身邊不遠處,但他沒有立刻現身。他瞧見她一身布衣男子的裝束,最可笑的是貼在臉上那塊丑陋至極的狗皮膏藥,任誰也想不出狗皮膏藥下竟是只漂亮的蝴蝶,也真虧她想得出這個法子。

  「王爺,趁這會兒沒什么人注意,您是不是要動手了?」孫迪士提醒他。

  見她從容、不疾不徐的揮動著手上的鍋鏟,自信的盡情發揮,這樣的她多迷人,他竟不忍心要她在此時放棄。

  「先不急著動手,我問你,第二回合比的是什么?」

  「回王爺,比的是魚類的烹調。」

  「魚類?」魚是她的拿手料理,看來這第二回合過關應是沒問題了。梨佑暗忖。

  「王爺!」見主子竟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孫迪十不禁有些吃驚,王爺不是急于要將華姑娘悄悄帶走嗎?怎么……

  「這道魚叫什么?」梨佑來到她身后詢問著。

  「這道魚叫茶熏海鱷香!辜敢詾槭呛闷娴挠^賽者在詢問,頭也不回的忙著處理調味的工作。她得快快完成,好利用時間去觀摩學習他人做法,這可是她參賽的主要目的。

  「原來用的是海鱷這種魚類!顾^續問,瞧她什么時候才會發現他的到來。

  「沒錯,這位公子如果你有興趣,我不妨解釋給你聽這種魚的特色!顾裏嵝牡恼f,仍是低著頭忙于手上的工作,并未抬起頭。

  「有請公子賜教了!顾眯Φ恼f。

  「別客氣。海鱷又名海仔或軍曹魚,屬于參蚶類,色澤雪白,肉質接近紅鮒,但口感嫩脆一點,若與鮭魚、鱈魚等肉質柔軟的魚類比起來,海鱺更具彈性,魚刺也少些,而且除了美味外,還具有強身、預防疾病之效!

  「這海鱷魚取得不易吧?」

  「是啊,幸虧我逃出蝴蝶園時,順手偷了不少……啊!」吉涓毫無戒心的說著,一轉頭便迎上他咧著嘴詭異的笑容,她當場嚇得掉了湯瓢。還是被他找著了。

  梨佑緩緩的低下身拾起湯瓢遞給她,但她并沒有接過。「你休想阻止我。」她邊說邊拿起一旁的刀叉指著他。

  他搖搖頭,「放下刀叉,你傷不了我的。」他說的是實話,以他的身手,只要一根手指就能將她制伏。

  「傷不了你,我大叫救命總成!辜富沓鋈チ耍貌蝗菀讌⒓优腼兇筚,絕不能半途而廢。

  梨佑聞言,臉上布滿寒霜,「別胡鬧了!谷粽孀屗缕饋,可不好收拾。

  「我沒有胡鬧,只是不想你干涉我參賽。」

  「你該知道,你不能——」

  「住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瞧我這身打扮,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比賽到目前為止,我不是好端端的,你太小心了。」

  「萬一——」

  「我不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求你別管我好不好?要生要死也是我個人的事,與你無關!顾樥f。知道這么說很傷人,但她太想參加大賽了,不想受他牽制。

  「不識好歹!」他不殺她反而保護她,竟換來她一句死活與他無關的話,他感到痛心極了。

  「算我不識好歹好了,我這會兒正忙著,請你不要打擾我!拐f完,吉涓不再理會他,逕自忙碌著。

  「你——」梨佑氣怒的攫住她的手。

  「放手!」她提高音量,引來數人關心的目光。

  他與她對峙了半晌。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

  梨佑氣憤的松手,不發一語扭頭而去。

  孫迪士見他離去,驚訝的緊跟在后。沒想到王爺竟會對一名姑娘無可奈何,而且百般容忍,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太不可思議了,這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梨佑急行的身子突然頓住,嘆了一口氣,他可以強行帶走她的,但他實在不愿這么做。

  「迪士,派一組人馬暗中保護她,記住,一切小心行事!贡M管她并不領情,但他仍放心不下。

  「是。」孫迪士早知主子狠不下心就這么走的。他旋身打算去交辦王爺的命令。

  「等等!估嬗酉裣氲绞裁此频膯咀∷改沩樀廊ゲ椴,總決賽時的評審有哪些人,還有,叫主審來見本王!

  「王爺,您該不會是想……」

  梨佑微點下頭,「明白就照我的意思去做。」看來他得用非常手段了。

  ***************

  吉涓果然輕易的過了第二回合,在第三回合的比刀功及烹調常識,她露了一手大卸雞骨的高難度動作,將整只雞的骨頭卸下,雞身仍毫發無傷,功夫教人嘆為觀止。至于烹調常識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任何有關烹飪的問題都難不倒她,很快的她已晉級至最后一回合的總決賽。

  進入總決賽就真的是高手對決了,因為由萬人中淘汰到只剩五人,這五人的實力絕對是不可小覷。

  為求慎重,總決賽在三天后在原地舉行,所以二天后才是整個比賽的壓軸。

  吉涓驚喜自己竟然能進入前五名,而且學習到不少他人祖傳絕活,真是受益不少。

  只是現在她得煩惱往后三天要住哪兒?爹娘原就不贊成她參賽,為免節外生枝,暫且不能回去。至于蝴蝶園就更不可能了,只怕進得去出不來,況且在她說了那么絕情的話后,她怎敢再回去奢求他收留。

  唉!這下可慘了,她摸摸口袋身無分文,由蝴蝶園所帶出的烹材也差不多用盡了,往后三天她連糊口都有困難,更別提總決賽那日必須自備的烹材要如何湊齊了。

  「咦,那不是爹跟娘嗎?」吉涓遠遠瞧見華百里夫婦,趕忙藏到樹后。見他們似乎在尋人,心想找的人便是她,這時候可不能讓他們找到,否則鐵定會被他們捉回犁頭飯館訓斥一番。

  見他們愈走愈靠近她藏身的大樹,她暗暗叫苦,躲得連動都不敢動。

  「老頭子,今天的烹飪賽都結束了,咱們找了一天都沒吉涓的身影,她會不會沒來參加呀!谷A大嬸拭著汗喘息說。吉涓失蹤至今毫無消息,這些日子里,他們夫婦倆憂心她是否暴露身分教人擄走,東奔西跑找遍了整個京城,但并無任何有關「她」現身的風聲,稍感安心之余才想到吉涓有可能因想參加烹飪大賽而離家,夫婦倆這才急忙尋來。

  「這里人山人海的,要找人本來就不容易,聽說入選前五名里有一人名叫華吉清,不知是不是咱們吉涓?等總決賽那天咱們再來瞧瞧!

  「可是聽說華吉清是個男的,咱們吉涓可是個大姑娘。」華大嬸沒想到吉涓會女扮男裝的參賽。

  「不管如何,咱們還是來確認一下比較安心!

  「是啊,若再找不到吉涓,咱們也不用活了!谷A大嬸擔心得老淚縱橫。當初把吉涓交付在他們手上,便是他們夫婦的責任,現在人丟了,夫婦倆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老婆子……」華百里心疼的拍著她肩頭。這陣子他們為了找吉涓,沒有好吃好睡過,老婆子更是鎮日以淚洗面,食不下咽,整個人瘦了一圈,他也是憂心忡忡,憔悴了不少。

  躲在樹后的吉涓內疚不已,讓兩老這么為自己擔心,實在過意不去。她心軟的正打算現身要他們別再擔心了,才要出聲便教人捂住嘴,她驚恐的睜大眼睛往后瞧。

  是梨佑,他示意要她別輕舉妄動,直到華氏夫婦走遠,他才松手。

  幸虧他及時阻止,否則讓吉涓與華氏夫婦碰了面,事情可就棘手了。

  「你在做什么?」吉涓重重的咬住他捂住她的下。這陰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又出現了,咬死他算了。

  梨佑面不改色的任由她使力的咬,直到嘗到血腥味她才受驚的松口,「你不痛嗎?」她小心的問。這人真怪,痛也不出聲。

  「只要能讓你出氣,無所謂的。」他面無表情的說。

  「為什么阻止我去見我爹娘?」她氣得質問。

  「因為時機末到!顾唵蔚恼f。

  「見我爹娘要什么時機?你簡直莫名其妙。」想來當日他承諾要通知爹娘她的下落,讓他們安心的話,也是在欺騙她。

  「他們不是你的爹娘!

  「他們當然是我的爹娘,打從我懂事以來,他們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喚了他們爹娘十多年,你不可胡說!」吉涓驚愕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

  「他們是你爹娘沒錯,但不是親生的!

  他說這話以為她會激動的反駁,但她卻沉默了好半晌,才又開門說:「我早知道!

  「什么?你早知道?!」這回輪到梨佑愕然,她怎么會知道?

  「其實我也不是對自身全然無知,僅管爹娘疼愛我、保護我,梘我如己出,但我就是清楚的知道,他們不是我親生爹娘!

  「你是何時發現的?」他小心謹慎的問道。

  「從他們撫著我臉上的蝴蝶時,那充滿敬畏的嘆息聲中發現的!固煜赂改笇Υ优恍杼蹛酆涡杈次,這般不尋常,她嗅得出來。

  是他多心了,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负臀易甙伞!

  「不,我要去找我爹娘,不能再教他們為我擔心了。」

  「你怕他們為你擔心,就不怕我也會為你擔心?」他忍不住吐露心情。

  吉涓怔了一會兒,「你與我非親非故,卻如此關心我,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多次由他眼中,瞧見他對她難喻的憐愛,但隱藏在憐愛之后卻是一股欲言又止的陰影,讓她害怕,似乎他隨時保護著她,也可能隨時會傷害她。

  「因為你讓我心動!估嬗犹谷怀姓J,自己確實已為她魂牽夢縈。

  「心動是什么感覺?」對于男女之事她依然懵懂,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隱約有些竊喜的。

  梨佑聞言,有些啼笑皆非,這該如何形容?若一般女子早就明白他的心意而有所表示,偏這天真姑娘竟還認真的反問,何謂心動的感覺?簡直教一個勇敢表達愛意的男子感到泄氣不已。若不趁這個機會點醒她,給她點「愛的教育」,她是永遠也不會開竅的。

  他突然欺近她身邊,在她毫無防備下,一把將她拉入懷里擁吻,纏綿的攫取她的唇香,挑逗她的貝齒,他要她徹底的明白何謂心動,如何心動……

  吉涓嚇了一大跳,萬萬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待她回過神,只感受到他濕暖的氣息,以及狂野的心跳,在他舌尖的逗弄下,她毫無抵御能力的癱軟在他懷里。

  梨佑緩緩的放開她,她依舊喘息的偎在他懷里,嬌羞的神情中帶著一絲迷惘。「你怎能如此肆無忌憚?」

  「我不過應你的要求告訴你,何謂心動的感覺,經過方才的事,想必你該悟得一二了。」他聲音沙啞的說。品嘗她的感覺太美好,比預期的更教人心蕩神馳。

  出乎意料,她漾出笑容,「原來這就叫心動!

  「你不生氣?」他害怕她會拒絕,問得緊張。

  吉涓笑靨如花的搖著頭,她不覺得受到侵犯,絲絲的甜蜜涌入她心頭,她體驗了新的感受。

  梨佑輕吁了一口氣,看來她接受他了。

  正當他欣喜激動之時,她竟然少根筋的又問:「心動來得這般輕易,是否每個人都能給我這種感覺?」

  「當然不是!」他大吼一聲,差點昏倒。天啊!他究竟是遇到怎樣的愛情白癡。他按下怒氣,解釋道:「心動是一種自我內心的感應,不是任何人都能帶給你這種感應的。」

  「喔,這么說來,你該是我的特定對象啰!顾d奮的推理說。

  「理論上是!姑鎸λ裏o邪的眼神,梨佑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為什么你會是我特定的對象呢?」

  「因為……」老天!他快無法招架了!杆懔,今日就到此為止,咱們先回蝴蝶園吧!顾怂部鄲雷约鹤哉铱囝^吃,誰不愛,竟愛上了個天真的傻瓜。

  「不成,回去之后你便不會放我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她當然不肯回去。

  「距總決賽還有三天,你不與我回去,難道你這三天都要露宿街頭不成?」

  「我……可以回去找爹娘。」

  「只要回去犁頭飯館,你爹娘不會再讓你出來的,這點你心知肚明。」

  「那與你回蝴蝶園,你還不是不會讓我參加三日后的決賽。」她可學聰明了,不會再輕易上他的當。

  「會的,我已經改變主意,決定讓你參賽!

  她先是露出喜色,「真的?」繼而想起一件事,她臉色倏地-沉,「你又在騙我了對不對?」

  「我保證這回說話算話,況且你都晉級全總決賽了,我不忍掃你的興!

  「是嘛,你瞧這一天下來,什么事也沒發生,我還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而且還過關斬將的進入前五名呢!顾靡夥欠驳恼f。

  梨佑有些不自在的一笑,「是啊,我想是我多心了。」

  「嗯!辜负芨吲d他肯放行,心想跟他回去也好,她正愁三天后總決賽的自備烹材無處取得,這會兒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由蝴蝶園里的倉庫取來。

  瞧著她天真的模樣,梨佑有著罪惡感,但思及為了她的安全,這份罪惡感很快被拋到腦后。

  遠處一雙妒恨的眼眸,朝著他們遠遠射來,握在手中的長劍在夕陽余暉下,閃著強烈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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