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帝君 第三章 作者:竹君 |
“什么?皇后要幫太后娘娘治病?”議事的朝臣們才剛退下,德親就得到這樁消息。 來向他通報的是皇后殿的李尚宮,她是趙尚宮的副手。德宗在各宮各院都安排有眼線,皇后殿當然也不例外,這樣皇宮里的一切動靜他才能夠了如指掌。 這是從他第一個皇后死后就開始做的事。他才剛登基,身體一向健康的皇后就猝死,這讓他不得不起疑心。從那時起他就開始部署一切,不只皇宮,就是諸位大臣的家,他也盡量安插或收買一些人當暗探,時時替他監視文武百官,目的是要確實掌控所有人的動向。 他不想做一個凡事后知后覺的皇帝。 當然也包括了這次的越海迎親之行。至今他還在思忖著回報老的話,懷疑一個人怎么有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改變面貌,還改了脾氣性情? 除非是李代桃僵換了一個人。 但他查問過全船的人,他們卻異口同聲確定這個事實,說她在他們的面前吃了食物而中毒,滿臉長出可怕的肉疣,然后在隨船太醫的照料下,肉疣消褪變成如今的面貌。 什么毒這么奇怪? 問遍了宮里的太醫,卻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答案。 所以他決定派心腹到大宋去調查,不論事情是真是偽,他都不容許有一絲絲的疑慮存在。 為他,也為她。 一想起她昨晚的熱情,德宗就滿意地笑開來。他從來沒有遇過像她這樣的女子,明明外表高傲不可攀,一旦被挑撥起來,卻熱情如火,完全不若其他女人的矯情和矜持。 他喜歡這樣的女人,也唯有這樣聰穎、耐人尋味和充滿謎思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興趣。這樣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公主,他都不會放手了,除非到時他膩了、倦了。 “來人。”德宗沉聲喚道,門外立刻走進兩個人回應。 “安排一下,我要到太后殿。” 他要去看看,看他的新皇后在玩什么花樣。 ☆ ☆ ☆ 德宗的龍輦一到太后殿門口,就發現附近有很多宮院派來的宮女在那里探頭探腦的。 什么時候宮里的奴婢們也變得如何好事了? 他輕蹙眉頭地問:“這是怎么回事?” 那些作賊心虛的官女,一聽見皇帝的聲音,立刻如驚弓之鳥般,頓時跑得一個不剩。 龍輦在太后殿前停下,階上、宮廊下的尚宮和宮女們立刻迎出來,低頭迎駕。 “皇上! “皇后在里面嗎?” “在,皇后娘娘召集所有的太醫在給太后娘娘會診。”負責太后殿的大尚宮金尚宮恭敬的回答。 “那太后愿意嗎?”金尚宮搖了搖頭。 “開始不愿意,但皇后娘娘堅持,并且不顧太后娘娘的怒罵,徑自抓住太后娘娘的手為她把脈,僅婢們差點嚇壞了。現在想起那一幕,都還心有余悸呢!”金尚宮撫著胸口說。 太后的脾氣一向不好,但還沒有像今天這么憤怒過,新皇后不但不怕她,還能在她的怒吼聲中,不驚不慌地抓住她的手把脈,這是從來沒有人敢做的事情。 從小跟隨在太后身邊的她,也不禁要大大地佩服新皇后的膽識。 “真是這樣嗎?”德宗的眼神在笑。 他的皇后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總是有驚人之舉。就是不知道她的醫術是真是假?或只是唬人的把戲而已。 “安靜點,不許驚動任何人!彼铝她堓偅叩诫A前脫下鞋子,然后才踏上宮階悄悄地走入。進入宮廊內,隔著宮門,他可以清楚地聽到太后的怒吼聲。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異族女人,別以為你是公主就能夠對我放肆,我是這個國家的太后,是皇上的親生母親,沒有人可以對我無禮,你也不可以,聽到沒有?” “太后,我當然知道您是一國的太后,我夫君的母親,不然我干嘛還大費周章醫治您,讓您躺在床上等死,我豈不更清閑?”寢殿內響起一道更清冷的聲音。 冰奴說的是實在話,在寒谷待久了,什么冷言冷語都說得出,對付這種不配合的病人,就要用這樣的激將法。 這完全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誰教他昨晚讓她那么的舒……哦,不,是讓她那么的行為脫序。 紅潮再度爬上白嫩的雙頰,看呆了一旁的太醫們,也讓太后更加的猜疑。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太后恨恨地問道,但無論如何掙扎,就是掙不開她的手。 “在想下什么樣的毒,才能封住你愛罵人的口! “什么?你……”太后直指著冰奴,氣得說不出話。 冰奴則是一副事不關己地收回手,氣度優雅地站起來,走向一臉訝然的太醫們,他們的表情就像剛剛看到一個破殼而出的怪物。 “太后的腳傷已經好了,卻遲遲不能走路,你們診斷出是什么原因了嗎?”冰奴的問話里略有責備之意。為醫者最不可原諒的就是誤診誤判,而且還是這么多人一起診斷錯誤,更加不可原諒。 “這……這……”太醫們面面相覷,從一年前開始,太后就不允許他們接近,更不讓他們診斷,所以他們根本無從診斷起。“微臣惶恐、微臣該死,請皇后恕罪。”事到如今,只能不斷的磕頭請罪!捌鋵嵨⒊紓円仓捞蟮牟〔辉谀_,但是太后娘娘不許微臣們把脈看診,微臣們實在沒有辦法診治。” “所以只能瞎診、瞎醫啰?”冰奴冷眼掃視,瞪得那群太醫低下頭,不敢抬起。 “請問太后,您的頭是不是在幾年前曾經受過傷?”冰奴轉向詢問太后。 正在氣頭上的太后冷冷一哼,根本不回答她。 還是幾年前曾經幫她醫治過的一位太醫畏畏縮縮地開口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娘娘確實是在四年前為了救圣駕受了傷,那時不但傷了腿,還傷到頭,傷口就在腦后,但當初只是腫了一小塊,以為不甚要緊。” “所以你們就忽略掉了。”冰奴輕聲一嘆。一群無知的庸醫,殊不知人腦是最危險也最脆弱的,一旦受了傷,若是能破口流出血來還好,沒有流出血來反而危險,日積月累積腫成瘍,很容易壓迫到其他地方,造成嚴重的后果。 現在太后的情況還算輕微,再嚴重點說不定眼睛都看不見!八懔耍肪恳矝]用,從明天起照我開的方子,早晚煎來給太后服用。”冰奴嚴聲命令。 “是!庇H眼見識到皇后高明的醫術,太醫們哪敢不臣服,開始時的疑慮早已一掃而空。 “我不吃!我絕對不吃你開的藥!”太后氣沖沖地說。 這個女人太奇怪了,她無法相信這個異邦來的公主,誰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也許是奉了密令要來謀殺她。 “你不吃也行,我就把湯藥加在飯萊里讓你的皇帝兒子喝下,到時看是你先死還是他先死! 醫病要對癥下藥,孤僻的老人最渴望的是親情,用親情來治她絕對錯不了。 “你……你……”太后兩眼一翻,氣暈了過去。 “太后……太后!”一旁的太醫、宮女立刻圍上去,寢殿里頓時亂成一團。 而冰奴則是抿唇一笑,徑自開門走出去。 門一開,見到站在門外的德宗皇帝,她的腳步倏地停住。 他在笑?她有沒有看錯?她如此對待他的母親,而他還笑得出來,不是應該把她這個惡皇后抓出去砍頭嗎?最起碼也要打入冷宮才對——坊間的說書人都是這么說的。 “累了嗎?我來接你回去!边@是德宗開口的第一句話,連句責備都沒有。他沒有疑問嗎? “你有沒有話要問我?”她狐疑地看著他。 “我相信你會自動跟我解釋!睋碇难浑p儷形消失在眾人的驚訝聲中。 眾人目送著皇帝跟皇后坐上龍輦回去。 皇帝跟皇后一起坐龍輦!這是歷朝歷代從來沒有過的事。這位異邦皇后又開了一次特例。 她究竟還要打破多少規矩呢?眾人都在猜疑著。 ☆ ☆ ☆ 回到皇后殿,伺候的尚宮跟宮女早得到消息站在宮廊下等待,一見龍輦出現,即忙不迭地迎出來,一直跟隨到進入殿內。 “好了,你們可以退下。”德宗命人關上宮門并且退下。 “是的,皇上。”趙尚宮帶著宮女們退出去,并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寢殿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冰奴在他含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真正的情緒。他總是這樣和煦的笑嗎?對待任何人都一樣?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從他鷹隼般銳利的黑眸中,她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個沉穩內斂的人,他隱藏了不為人知的一面。 那一面一定是極具殺傷力的。 “過來我身邊坐下!彼斐鍪郑畹。 “這個國家的皇上和皇后可以坐在一起嗎?”冰奴問道,并沒有走過去的意思。 德宗收回手,低沉一笑!澳氵@句話問得太遲了一點,你剛剛不就當著眾人的面,跟我一起坐龍輦回來了嗎?在這個國家里,這是從來沒有的事。” “我不知道。”她從來就不知道皇室的規矩,不管是大宋、還是高麗,她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說自己該說的話而已!翱墒悄阒,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是想幫她還是害她? 德宗搖了搖頭,手伸過矮桌將她拉過來,攪進懷里,低頭嗅著她的發香。 這種曖昧的姿勢讓她憶起昨夜,冷麗的臉蛋不禁又是一紅!安灰獞岩桑易罡甙恋男“坐B,在我還沒有厭倦你前,至少還是支持你的。不然你想,你開出的那些藥單,明天會不會煎成藥汁,送到太后娘娘的手中呢?” 冰奴一怔,“難道不會?” “你別忘了,你診治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國的太后。在那群庸醫對你開的藥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們絕對不敢冒著性命危險試藥! “所以你是幫我?”冰奴終于有點懂他的意思了,但同時也發現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裳內。 她的手肘往后一撞,就想撞開他!艾F在是白天,皇上沒有其他事要做嗎?” 德宗不甘示弱地把探入她衣內的手移到她的脖子,掐住!叭绽砣f機的皇上當然有處理不完的國家大事,但比起那些煩人的政事,你的甜美則更吸引人!彼敛粦z惜地用力一轉,將她因受制而呼吸困難的臉轉到他的旁邊,低首一吻。 那記吻是輕柔的,卻不帶一點感情,只是純粹的品味。 “唔……”冰奴想反抗,但手跟脖子都被鉗制住,根本無法反抗。在她窒息之前,那記吻終于停住了,還給她可以自由呼吸的權利。 “別忘了這個國家最高權力者是我,不管你在你的國家里是多么得寵的公主,在這里,只要我不遺棄你,你就能生存下去。但是惹火了我,或是讓我厭倦你,即使你是上國的公主,也只是一個虛名皇后而已,什么也不是!彼谒炱G的唇邊輕聲地說,但說出來的話卻足以寒透人心。 冰奴是聰明人,懂得他的意思,他是在警告她做任何事都可以,但絕對不要挑戰他的權威,除此之外,她愛怎么做都行,只要別讓他不高興。 “那你是不是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樣,匍匐在你的腳下?”她神情平靜地問道。 “當然不要,我要你像昨夜一樣的熱情,取悅我。”德宗狡詐地回道,F在該是他索取報償的時候了。 厚實的手再次探入她的衣襟內,撫揉著她的渾圓,引起她觸電般的一陣輕顫,這次她沒有再反抗了,耳邊傳來他狂肆的笑聲。他是一個喜歡掌控一切的男人,她知道了。 他喜歡的是她帶給他的挑戰感,還有……新鮮。 但是這份新鮮感能維持多久呢? 這就看自己的肚子爭不爭氣了。 ☆ ☆ ☆ 想要肚子爭氣,就要捉住皇上的愛,雖然是新婚,皇上夜夜來皇后殿就寢,但誰能保證這樣的日子會有多久。后宮里的嬪妃那么多,在她來之前,一定有比較受寵的妃子吧。 那些妃子只是暫時被冷落而已,他也許很快就會回到她們身邊。所以她不敢有太多的冀望,一切就看命運的安排吧。 為了早日熟悉皇宮的環境,她閑暇時會要趙尚宮和李尚宮帶她到處走走,看看嬪妃們的住處,還有宮女們的生活情況。 跟任何地方一樣,在這里宮女的身份也有尊卑之分,有在主子們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和尚宮,也有只能做些雜務與粗活的卑下宮女。 主子們和高級尚宮、大宮女走的路,是下等宮女不得出入的禁地,她們甚至不被允許在嬪妃們的面前出現,只能隱蔽在角落里。 “賤丫頭,動作還不快一點,洗衣服的水都快用完了!币蝗好β档闹心陮m女呼喝著一個年輕的宮女,要她快點從水井里汲水。 冰奴停下腳步看著她們,看著那名年輕宮女吃力地從井里打起水,將水倒進洗衣婦的水盆里。 但是倒的速度遠遠不及她們潑洗的速度,一桶水還未打上,剛剛倒下去的水就已經沒完了。 “有不少得罪主子的宮女,都會被貶到這種地方來!崩钌袑m掩著口鼻,嫌惡地說。 臟水的臭味,讓她覺得難受。 “知不知道她們犯了什么錯?”冰奴好奇的問道。 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主子有什么權利如此奴役下人?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娘娘們處罰宮女,向來是不需要理由的!壁w尚宮有感而發。 意思即是,主人教訓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全憑一己高興。冰奴緩緩移步過去,“與其用手一桶一桶的打水,怎么不用條繩子綁著水桶打水呢?” 南宮白精通五行奇門,對于生活瑣事,也有很多特殊的法子,冰奴自然也學了不少。 她讓人在井上搭個木架子,架子上纏繞著一條粗繩索,繩索下方綁著一個水桶,轉動木架子上的木軸子時,水桶就會緩緩而下,再反方向逆轉時,一桶滿滿的水就汲上來,很快的就將洗衣盆倒滿了。 “有水了……有水了。”“這樣比手拉著水桶快多了! “也省力多了!睂m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大家無不贊揚皇后的冰雪聰明,向來沒有任何一位主子會注意到她們的需求。 “謝謝皇后!”她們真心誠意地跪下來道謝。 尤其是那個叫喜和的打水宮女,更是一直以感激的眼神看著她!凹乘姆椒ㄟ有很多種,我會和皇上一一討論后,再幫你們挑一個最好的方法。”冰奴允諾道。 “謝謝皇后娘娘。”宮女們無不俯首稱謝。 看似冷漠嚴厲的皇后,其實擁有一顆比誰都纖細的心,不但了解到宮女們的需要,還幫她們解決困難。 對于毫無黨派之爭的下等宮女們來說,她就宛如天上派下來的仙女,解救了她們的苦難。 “好了,都起來吧。”對于這群感激涕零的宮女,冰奴除了命令她們起來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性子一向清冷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她只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小事而已,沒想到就引起那么大的回響,令她感到意外。 “有什么需要就到皇后殿來告訴我。”她的口氣柔和下來。“是的,謝謝皇后娘娘。”說完,她們又要朝她跪下來。 受不慣這種宮廷禮儀的冰奴,只得帶著尚宮和宮女們匆匆走開。 一國的皇后,似乎沒有想像中難當。 ☆ ☆ ☆ 皇宮就像是一座大戲園子,里面人的一切舉動,都逃不過觀賞者的眼睛,更何況還有各宮各院派來的那么多眼線。 “她就是假慈悲!庇駤邈坏暮吡艘宦。 最近四位嬪妃常常聚在一起,為的是商討對付皇后的方法。那個異邦公主一進宮,就大肆揮霍她的嫁妝,把整箱的珠寶一件一件的往外送,就像有用不完的金山銀山一樣。 她們雖然也來自顯赫世家,但能運用的錢財卻遠遠不及這位公主。她用珠寶來籠絡眾人的心,有很多原本效忠于她們的宮女、尚宮、內宮,現在全部倒向她那一邊去了。 四人在皇官里的勢力,一天不如一天了。 “沒辦法,誰教她就是有錢又有知識呢?上國是大國,那個國家里能學、能用的東西一定不少!膘麐搴蒙w慕,怨嘆自己生錯了地方。 “不提別的,就說她的醫術好了。你們說,她真的可以醫好太后嗎?” “當然不可以!笔鐙逑胍膊幌氲胤穸ā!八钦驷t好了太后還得了,你們想想,那她不就會更囂張,氣勢更如日中天了嗎?”敢跟皇上共乘龍輦,她可真夠大膽的了。 “那你有什么法子?”金嬪問道。 “當然是阻止她醫治太后!彼缦牒昧艘驊膶Σ。“這些天,咱們輪流到太后殿,千萬別讓太后喝她開的藥。”不管是不是能醫好,只要不喝她開的藥,料她也變不出戲法。 “說得好,就這么決定。”四位嬪妃達成了共識。 “娘娘!遍T口響起了叫喚聲,是金嬪的貼身宮女。 “什么事?”金嬪不悅地揚高聲音。 “是……是娘娘交代的那件事情有消息了。” “什么?”金嬪聞言,立刻換了神色,滿面笑容移向門邊詢問:“是那件事嗎?” “是的,娘娘,現在正是時候!睂m女雀躍地說。 金嬪喜形于色,回過頭急急向三人告退后,連忙開門離去。“什么事情?這么神秘兮兮的。”玉嬪微蹙秀眉地埋怨,狡詐的金嬪鐵定又在使什么鬼主意了。 “算了,別管她了,我們只要想好怎么對付皇后的計策就行了!膘麐逡慌氖,企圖引回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是呀,我們還是繼續討論我們的計劃好了! 只有心機跟金嬪一樣深沉的淑嬪,還瞪著金嬪離去的方向,思忖著她的舉動。 ☆ ☆ ☆ 金嬪在宮女的通風報信下,興匆匆地跑向御花園。 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著龍顏了,最近皇上不是忙著和大臣商議國事,討論皇后帶來的豐厚嫁妝,就是夜寢在皇后殿里,與新歡膩在一起,早忘了她們這群舊愛。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宮女來稟告,說皇上與福孝君在御花團里散步,她當然要立即趕過來,希望來段“偶遇”,看能不能在今晚重得皇上的寵幸。 只是她這段“偶遇”也太明顯了,不但前面的宮女急著引路,沿途還不斷的拉整衣冠,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安什么心。 “看來皇上冷落你的妃子很久了!碧鄫邋灿袎奶帲曷恫痪。 “臣弟還是先告退好了!备P⒕⑽⒌匾粡澤砗蠹措x去,不想留下來看皇上與他的嬪妃打情罵俏。 福孝君一走,金嬪與她的宮女就到了,巧笑倩兮的臉上還有倉卒趕來的汗滴。 “皇上,真是巧!臣妾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苯饗迳钗跉獾卣f,站在她身后的宮女們則拼命地替她扇風。 這夏季的天氣還真是熱啊! 熱得人香汗淋漓,渾身像要濕透了似的。 “是呀,金嬪,真是巧!”德宗似笑非笑地說,完全不掩飾臉上的嘲諷意味。 那了然的笑容看得金嬪臉上一片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盎噬,臣妾真是太久沒有見到你了,不知道你最近可好?” 即使再思念,再嫉妒,在夫君的面前,高麗的女人永遠要表現出溫柔賢淑的一面,一點自我的情緒都不許表露出來。 這看在德宗的眼里,真是呆板又乏味啊! 他不禁喟嘆一聲,想念起皇后的坦率性格。 “你找我有事?”他邊問邊朝前走去。 “是……是的!苯饗鍑肃榈馗,謙恭而羞澀地問:“皇上很久沒有到臣妾那里去了,不知道臣妾今晚準備好酒菜等你好嗎?” “今晚啊……”德宗但笑不語,腦中浮現另一道絕麗的身影。 “皇上。”看出他有拒絕的意思,金嬪心急地眼眶一紅,“你只記得新人,忘了舊人嗎?”她軟言軟語地撲進他的懷里,“臣妾求求你,再讓臣妾伺候你一晚吧!” 冰奴從另一端走來,就看到這幕相依相偎恩愛的景象,她面無表情的停住腳步,遠遠地凝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