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龍少天疾步走到凌霄苑。他舉起欲敲門的手,又遲疑的放了下去,如此反復(fù)了好幾次,才終于下定決心,戲輕地敲了下房門。過了一會兒,龍少天見無人前來應(yīng)門,只好推開方門,卻見房里空無一人,只有圓桌上的蠟燭尤自亮著光芒。
龍少天見房內(nèi)空無一人,以為白惹情已經(jīng)逃走,震驚的愣在當(dāng)聲。不!不行!不能在這個時(shí)候,不能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向你懺悔表白的時(shí)候!他在心底一聲聲地吶喊;片刻,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奔了出去,他恐慌的在心里想著:會不會太遲了。
龍少天挺拔的身形在苑內(nèi)疾奔,如鷹般的雙眼舉目四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他煞住了腳步,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前方,深深地、眷戀地看著那佇立在小徑旁的身影。
白若情怔怔的凝望著遠(yuǎn)方,渾然不覺在小徑的另一端,有個人兒正用著摯愛悔恨的眼神看著她。耳際不停地傳來風(fēng)聲,那聲音仿佛在嘲笑著是誰在為情傷悲,是誰在為愛心碎?是誰在夢里流淚?是誰又執(zhí)迷不悔......
白若情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她沒有愛上一個奪取她清白,凌辱了她身心的男子,只是那狂涌而來的傷心,又是為了誰?
嘆了一口氣,白若情收起遠(yuǎn)飄的思緒,悠悠的轉(zhuǎn)過身,打算回房再守一室冷清。驀地對上一雙黑黝黝的雙眸,她僵在原處,傻了。
龍少天踩著緩慢的步伐,一步步地向白若情走去,他的眼神盯著她的臉,再也不肯移動分毫。天。∷降讓λ隽耸裁?那纖弱的身形仿佛快消散一般,飄渺在天地之間,好似一縷幽魂,在天將大白之時(shí)就會消失無蹤。
只見白若情迅速地武裝自己,充滿戒備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她實(shí)在是怕了,怕他粗暴的舉止,怕他殘忍的言語會再度傷害她;此刻的她已是心力交瘁,再無一絲絲的力量足以保護(hù)自己。
看著好戒慎的眼神,龍少天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他再也受不了的將她緊緊擁進(jìn)懷里,不顧懷中人兒的極力掙扎,億仍緊緊地、緊緊地?fù)ё∷孟褚獙⑺噙M(jìn)身體里,再也不分離。
過了片刻,龍少天才再度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哽咽地、粗嗄地、愧疚萬分地在白若情的耳旁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白若情愣在當(dāng)聲,不知到底該如何反應(yīng)。是她在作夢嗎?應(yīng)該不是吧!如果是夢,這個夢也未免太過真實(shí)。這懷抱......這溫暖的懷抱是她渴望了許久的。
白若情猛然推開他,強(qiáng)迫自己離開那溫暖的胸膛,這舉動硬生生的扯痛了心,她打了個冷顫,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他戲弄自己的手段,就像上次......
“對不起!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對不起什么?對不起你俘虜了我?對不起你強(qiáng)占了我的清白,對不起你折辱我的尊嚴(yán)?還是對不起你毀了我的一生?”一字一血淚,白若情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的淚水,痛哭失聲地質(zhì)問著他。
那一聲聲為什么像把利刃般將龍少天的心砍成兩半,他狠狠的倒吸一口氣。
“你怎么能在如此折辱了我之后再來跟我說對不起?”白若情哭得淚眼迷蒙。
龍少天將哭得渾身無力的人兒再度擁入懷里,口中喃喃地道:“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放開我!”白若情再度掙脫他的擁抱,一步步地往后退。
龍少天見狀,怕她會不小心的踩到裙角而倒在泥地上;只好放下手,安撫地說:“好,我不碰你,只求你聽我說、讓我解釋,幾句話就好。”
“不要,我不要聽你說,我為什么要聽你解釋,我只是你捉回來的俘虜,一個你復(fù)仇的工具而已!我不聽、不聽......”白若情雙手捂住耳朵,不斷地?fù)u頭。
“不是這樣的,你很清楚我并不是這樣想的,當(dāng)初我的確是抱著復(fù)仇的心態(tài)才會將你捉到這兒來,可是當(dāng)我認(rèn)識你之后,那報(bào)復(fù)的念頭就不復(fù)當(dāng)時(shí)的強(qiáng)烈。喪父之慟使我殘忍的傷害你,這兩種極端的情緒,不停地折磨我!鄙偬煲姲兹羟橐呀(jīng)冷靜下來,靜靜地聽著他的話,這才放寬心再度開口。
“還記得嗎?那一天我向你求親,你拒絕了,你說你不要我.......”龍少天說到這兒,啞了聲音。
再度勾起傷心記憶的白若情,哭得語不成聲!笆悄......你說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這樣羞辱我。”
“不是的,我的意思并不是這樣的,只是那時(shí)你的拒絕......再加上心晨纏繞的復(fù)雜情緒給亂了心,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地傷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饼埳偬旒鼻械慕忉,就怕白若情不愿意原諒他。
“你是,你是,你是......如果真如你所言,又為什么會這樣待我,你怎么能帶著艷紅出雙入對的來羞辱我,你怎么能與她在后花園里......”白若情又哽咽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沒有理由可說,也沒有借口可講,這件事,我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傷害了你。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jī)會”龍少天悔恨地說著。
她亂了思緒?梢詥幔靠梢韵嘈潘麊?相信他真的會好好待自己、相信他對自己有情、相信他真的能忘記仇恨、相信再也沒有第二個艷紅、相信這不是他另一個殘忍的游戲...... 白若情靜了下來,仔仔細(xì)細(xì)地想著。
過了一會兒,只見白若情遲疑地開口:“那我爹呢?你的父仇呢?你真的可以忘記仇恨,心無芥蒂?會不會......有那么一天,當(dāng)你又想起時(shí),又再次傷害我!
“不會,再也不會了!饼埳偬旒鼻械南虬兹羟楸WC。
“那......你愿意原諒我爹嗎?我知道我爹做錯了事,我知道自已沒有資格來做這樣的要求。只是......只是......原諒他是愛妻心切,好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不去報(bào)仇,不將事情揭穿,至于其他的,給我時(shí)間,給我時(shí)間去學(xué)心遺忘。”龍少天遲疑片刻,才再度開口:“畢竟我爹的死億難辭其咎!
這應(yīng)該是她目前所能獲得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雖然不能事事皆如人意,但是她衷心祈禱著,有朝一日他能和爹和平相處。
龍少天屏氣凝神地看著白若情,好像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白若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投向她等待已久的溫暖的懷抱,淚流滿面的說:“再也不許......再也不許你傷害我!
龍少天心痛的擁緊她,吁出長長的一口氣。他知道,終是雨過天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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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盡釋前嫌后,龍少天對白若情的呵護(hù)寵愛自是不在話下,其程度已讓白若情快要受不了。
因前些日子斷食的關(guān)系,讓原就纖纖弱弱質(zhì)的白若情瘦了一圈。于是龍少天便開始三天一小補(bǔ)、五天一大補(bǔ)的湯藥補(bǔ)品伺候,此外更是三令五申地不準(zhǔn)白若情下床,理由竟是怕她會讓風(fēng)吹跑了,簡直是荒謬到令人發(fā)噱,像現(xiàn)在......
彩云手捧托盤,而盤中置著二只漆著彩釉,上有朱雀祥云的瓷碗,她無奈地翻著眼,苦口婆心地勸著倚在窗前的白若情喝湯藥。
“小姐,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將這何首烏雞湯給喝了,我才好交差!辈试苾墒职l(fā)酸地說。卻見白若情恍若未聞,纖白玉指無聊沿著窗欞邊緣畫著圈。
“小姐,算彩云救你了,好嗎?”彩云見她無動于衷,哀聲嘆氣地苦著臉。
“我吃不下,你先擱著吧!”白若情敷衍她。
“不行啦!小姐,堡主特地交代我一定要伺候你吃完的,你看!堡主怕你會嫌苦,還特地交代我別忘了在你喝下雞湯后,給你一碗糖水漱漱口,你就行行好,喝完它讓我交差嘛!”彩云快沒轍了,這種情形每天都會上演好幾遍,整得這些下人們是人仰馬翻。
“你看,窗外的景色真好呢!我們出去走一走,待會兒再回來喝湯,這樣行了吧!”白若情望著窗外道。
“小姐!拜托啦!你別整我了好不好,別說等會兒再喝,就連你想出去走一走,我都不敢答應(yīng)你哩!”彩云急得快尖叫了。
“為什么?我又沒病沒痛的,為什么不能出去,一定要躺在床上休息?”她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好幾天,剛開始她是滿心喜悅的乖乖聽話,想到這是龍少天愛自己的表現(xiàn),整個人像是浸在蜜里一般,開心的笑容滿面?墒,現(xiàn)在......在躺了那么多天的床,喝下無數(shù)的藥膳之后,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小姐啊!堡主是心疼你,你就行行好,喝下雞湯我也好交差啊!”彩云無奈的長吁短嘆,“要是讓堡主知道你又不肯喝,我們這些下面的人又慘了!
像上次,小姐趁她不注意時(shí),俞俞地將人參茶喂了花園里的花;再上一次,小姐使計(jì)騙她,結(jié)果那冰糖燕窩竟進(jìn)了她的肚子......像這種為了拒絕吃補(bǔ)而使出的小把戲幾乎是天天都要上演的;而每次被堡主抓到后,倒楣的還是她,真是......彩云想到這里,氣嘆得更大聲了。
“小姐......”彩云回過神來,看著那碗已經(jīng)變涼的雞湯,無奈地喚著。
“不吃、不吃!我說了不吃就不吃!卑兹羟橐姴试撇凰佬牡貒Z嘮叨叨,干脆捂住耳不再搭理她。
“又耍賴了,嗯!”龍少天一處理完公事就馬上向白若情的房里走來,豈知卻在房門外聽見主仆二人的對話。
白若情見著龍少天,也不顧彩云還在場,便急切的投進(jìn)他的懷里,這兩天他忙得無暇陪她,她真的好想他。
龍少天緊緊地抱住懷中的佳人,低下頭吻住那思念已久的紅唇,片刻后,那緊緊糾纏的雙唇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他氣息未定的喘息道:“你又不聽話了!
“人家吃不下嘛!”白若情撒嬌地將頭倚在他的肩上,嘟著紅唇。
“這些天......你忙著公事,沒有時(shí)間可以陪我,又不肯讓我出去,只準(zhǔn)彩云陪我在房外透氣,我好悶;而且又要我不停地吃補(bǔ),我又沒病沒痛的,請廚房別再燉補(bǔ)了,好不好?”
龍少天聞言,將她抱回床,端起雞湯笑著說:“這樣吧!你先喝下這碗湯,待會兒我吩咐彩云將早晚各一次的藥膳改成一日一回,這總行了吧!”
“來,把湯喝下。”龍少天舀起一匙雞湯,好聲好氣地哄她。
“喝完后,陪我去后花園走走!卑兹羟檫吅戎鴾,邊和龍少天談條件。
“我知道這幾天委屈你了,只是你的身子那么弱,我實(shí)在不放心,所以才強(qiáng)迫你你躺在床上體息。”龍少天溫言軟語的向白若情解釋,待看著她喝下最后口雞湯,龍少天才端起糖水讓她潤潤喉,。
“好女孩!饼埳偬煲姲兹羟楣怨缘睾认绿撬,滿意地稱贊著她。
“等會兒別忘了陪我去走一走!卑兹羟閼醒笱蟮匾性诖惭,眼皮重得快要睡著了。
“嗯,等會兒。”龍少天輕聲地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白若情倦極,沉沉睡去,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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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少天的細(xì)心呵護(hù)下,白若情瘦削的臉寵漸漸地豐腴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fā),美得讓人嫉妒。
在白若情的極立抗?fàn)幭,龍少天同意讓她在后院走動,不再有時(shí)間限制,但每日一回的藥膳卻不能免;白若情雖不滿意,看在他是為自己好的份上,倒也能欣然接受。
“若情姐,你好幸福哦!”原惠娟古靈精怪地笑著白若情,調(diào)皮的擠眉弄眼。“聽下面的人說龍大哥很疼你哦!簡直把你當(dāng)個寶似的捧在手里。嘻!還聽說......”原惠娟越想越好笑,等不到將話說完,就自己先笑了起來。
白若情興致盎然地問:“聽說什么!
“聽說龍大哥怕你被風(fēng)給吹走,所以不準(zhǔn)你出門,哈哈哈!好好笑!痹菥杲K于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你這個丫頭,看我饒不饒你!卑兹羟轱L(fēng)原惠娟知得滿臉羞紅,放下手中的針線,追著奪門而出的原惠娟而去。
原惠娟轉(zhuǎn)身看見她臉紅的模樣竟越笑越夸張,差點(diǎn)跌倒在地,又看見白若情快追上她,就加緊腳步......
“哎喲!”原惠娟聽見白若情的呼聲,訝異的轉(zhuǎn)過身,看見白若情踩到裙角而跌在地上,她趕緊跑過去想扶起她,卻見一抹藍(lán)色身影快速將她抱起。
“摔到哪里了,要不要緊?”龍少天神情緊張,快速將她抱進(jìn)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同時(shí),雙手亦忙碌的檢查她的傷勢,口里不停地問道:“頭呢?有沒有碰到頭,這里呢......”在看見白若情手肘上的擦傷后,他立即神色緊繃地喊著要彩云速請大夫。
“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好嗎?”白若情邊喊住彩云,邊安撫著龍少天。
“萬一跌傷了骨頭怎么辦!不行,還是讓大夫看看!饼埳偬靾(jiān)持地說道。
白若情聞言,馬上苦了臉,她怕大夫來后又會讓她躺上好幾天的床,吃那苦苦的藥!拔艺娴臎]事嘛!只不過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擦傷,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她皺眉向龍少天抱怨。
“你為什么這么不小心,連走個路都會跌倒,你這樣......”龍少天惱怒的責(zé)備道,大手溫柔地幫她拍去衣袖的灰塵。
“好,我答應(yīng)你不叫大夫,可是你得答應(yīng)我,這兩天要乖乖地躺在床上,哪里也不許去!饼埳偬煲姲兹羟椴婚_心,只好退一步地同她講起了條件。
站在一旁的原惠娟看傻了眼。原來龍大哥這么寶貝若情姐!慘了,要是讓龍大哥知道若情姐是為了追她才跌倒的,她準(zhǔn)被他給扒層皮。原惠娟才在心底想著,還是溜為上策,沒想到讓友少天給喚回來。
“惠娟!
“龍大哥,你叫我。”原惠娟只好硬著頭皮,縮回剛跨出門的腳步。
“剛才是怎么一回事,若情為什么會摔在地上!饼埳偬觳粣偟貑栔
“剛剛,剛剛......”原惠娟支支吾吾的,雙眼不敢正視龍少天。
“還有你,彩云,小姐跌倒時(shí)你在做什么?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饼埳偬鞂⒓^轉(zhuǎn)向彩云。
“你別怪她們,是我自個兒不小心踩到裙角才絆倒的。”白若情看見原惠娟及彩云無辜的模樣,趕緊伸手摟住龍少天的脖子。
“你喲!身子骨還很虛弱偏又愛逞強(qiáng)!饼埳偬煺Z氣無耕地責(zé)罵著白若情,他知道這輩子是栽在她手上了。
彩云與原惠娟相視一笑,便 靜靜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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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幸福中飛快地流逝,龍少天對白若情的寵愛讓白若情仿佛置身云端。
白若情對現(xiàn)在的生活是心滿意足的,只是一想到爹娘,她仍是不自禁地?cái)n緊了雙眉,自她來到龍家堡已有百余日了,不知爹娘過得可好,女兒失蹤了這么久,他們又不知會有多擔(dān)心。雖然之前已請彩云代為傳言......想到這兒,白若情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原來她是想向龍少天提的,想主他陪她回家看看爹娘,但怕這一開口會破壞了目前的平靜生活;雖然龍少天答應(yīng)不再追究,也愿意讓那冰映玉環(huán)暫時(shí)留在娘親身邊,直到娘親身體完全康復(fù)再去取回,可是她真的想念爹娘,想念齊云莊里陪了她數(shù)年的丫環(huán)小翠,想念莊里的百花園,還有園里的秋千......
白若情俯首望著手中的如意紈扇,這紈扇是龍少天送給她的,絳紅色的絹布上繡著象征吉祥的云白色如意圖樣,扇柄則是象牙精工雕刻而成的。如意,真能事事如意嗎?
“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龍少天看著秋眉不展的白若情關(guān)心問道,大手順道替她攏緊狐裘。
“我......”白若情看著龍少天,緩緩的倚進(jìn)他懷里,仍是不知如何開口。
“究竟怎么了?告訴我,別放在自己心上。看見你這悶悶不樂的模樣,我公舍不得的!饼埳偬鞊碇鴳阎屑讶,輕聲細(xì)語地說著。
過了片刻,白若情才鼓起勇氣!拔蚁胛业臀夷铩!
聽見白若情的話后,龍少天沉默了。是!她自小就在爹娘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這么久過,自然是會想家,只是,他該怎么做?是讓她自已回去,還是陪她走一趟?也罷!既然已經(jīng)原諒就該真正釋懷。更何況他也得上門提親,總不能讓白若情這樣沒名沒分的待在這兒,會遭人非議的。雖然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但總也要替她想一想才是。
“過一陣子等我把堡里事情處理好,我再陪你回家!饼埳偬煜蛩兄Z。
白若情聞言,訝異地抬頭看他。
他沒有生氣,他真的沒有生氣;他剛剛說了,愿意陪她回去呢!原本她以為他會不高興的,沒想到......白若情開心的感謝上天對她的眷顧。
“謝謝你!謝謝你愿意陪我回家,我......”白若情紅了眼、語氣哽咽地說:“我以為......我以為你會生氣的!
“噓!別哭,不許哭,我要你開開心心的,從現(xiàn)在開始一滴淚都不許有!饼埳偬燧p搖著懷里的她。
白若情這才收回淚水,笑了出來。
“想不想陪我到江南去!饼埳偬靻栔鴳阎械娜藘骸
“江同?那個有著許多浪漫傳說、充滿詩情畫意的江南?”白若情語氣興奮的問道:“可以嗎?你去辦事還帶著我,會不會造成困擾!
“能與佳人攜手同游是人生一大快事!何況這一趟江南這行,只是要洽談一批新貨;本來我是打算讓原祺、原凱兩兄弟走一趟的,只是想到你自幼甚少外出,應(yīng)該沒有機(jī)會可以游山玩水,所以就趁此機(jī)會,辦公兼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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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天一向來得早,春意盎然的江南也是最美的。
而位于杭州的西湖更是遠(yuǎn)近馳名,楊柳映水,迎風(fēng)拂動,加上歷代文人、畫家的詩詞、著墨,更讓它添上許多的浪漫色彩。
整個西湖上布滿了無數(shù)畫舫,湖邊便是茶亭,龍少天帶著白若情主仆二人來到江南后,便迅速地與賣方洽談,以期能早點(diǎn)辦完事好專心陪伴佳人一覽西湖美景。
等到一切就緒后,天色已漸漸昏暗。
龍少天心疼的看著白若情,當(dāng)他看到那原本嬌美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疲憊,當(dāng)下便決定先上客棧休息。賞西湖,那則是明天的事情了。
一見客人光臨,眼尖的店小二一瞧即知這是大爺上門,當(dāng)下便殷勤地招呼:“各位客倌,來來來,里邊坐,請問是吃飯或是住宿......”呃!美人,還是大美人,店小二在看見白若情絕麗清艷的臉蛋后,怔愣的說不出話來。
龍少天見狀,不悅地將白若情的嬌顏轉(zhuǎn)回自己胸膛,占有欲十足的瞪著他。
久久才回神的店小二在看見美人身旁那已醋勁大發(fā)的偉岸男子后,慌忙地道:“呃,各位客倌......”
“要住宿,也要用膳!饼埳偬炖淅涞卣f。
“我們這兒有清靜的后廂房和中等房,不知這位爺是需要......”店小二見龍少天瞪著自己,當(dāng)下決定保命要緊,乖乖的將視線回收,不敢再貪看美人一眼。
“給我兩間上等的廂房!饼埳偬焯袅艘粋安靜的角落坐定后吩咐道:“先上一道清蒸桂花魚,再來一道醬爆雞丁、虎掌煨刺參、生炒蟹貝、五福清湯,然后白飯三碗!
看見這么多人死盯著白若情發(fā)怔,龍少天的心里硬是涌上一股強(qiáng)烈的欲望,想將那些人的眼珠子挖下來配飯吃,尤其是剛才那位看到傻掉的店小二。
白若情怪異地看著捂著嘴吃吃偷笑的彩云一上眼,再看向龍少天,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shí)板了個臉,身子坐得直挺挺的,渾身上下充斥著凌厲氣勢,好像在告訴人家別來惹我。
“你不高興?”白若情納悶的問著龍少天。
聽見佳人問話的龍少天,這才收回快要點(diǎn)燃的火氣,溫柔地看著她!皼]有,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想事情出了神......”說到這里,瞪了一眼坐在一側(cè)偷笑的著的彩云。
“大爺,還有什么需要嗎?”店小二上了菜后,并不急著走開,反倒是不怕死地又用眼角余光偷瞄著大美人。
龍少天頓時(shí)涌起想殺人的沖動。
“下去吧!我們不需要。”他目光凌厲的瞪著店小二。
白若情見狀,羞得低下頭。
直到店小二走后,龍少天才端起碗,幫白若情舀了一碗湯!跋群瓤跍门。這道五福清湯是這振興客棧的招牌菜,每一次我來這里時(shí)都會點(diǎn)一道湯來舒脾胃!
白若情看著這色香味俱全的五福清湯也不禁胃口大開,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晚膳后,龍少天心疼白若情這一整日下來的奔波,堅(jiān)持要她回廂房休息。
“我不要嘛!你答應(yīng)要陪我上西湖賞景的,聽說在夜色籠罩下的西湖別有一番滋味呢!”白若情嘟著嘴,不依地抗議:“人家又不累,走嘛!西湖就在旁邊而已,你教人家怎么睡得著嘛!”
龍少天啼笑皆非的看著眼前像小孩一般耍賴的白若情。
“一會兒就好,真的。只要半個時(shí)辰,我就心滿意足好不好?拜托你!”白若情不放棄地游說著龍少天:“而且......而且我剛剛好乖,我吃了一碗飯。”
他好笑地順了順?biāo)旨?xì)又柔的發(fā)絲,“真的這么想去?”
“嗯!”白若情見他已經(jīng)動搖,興奮地點(diǎn)頭應(yīng)道。
“不能等明天?”龍少天又問。
“不能。”白若情堅(jiān)定的回答他。
“那就走吧!”龍少天見這態(tài)勢只好投降,要是不答應(yīng)她,只怕她不肯罷休,“等一下,先將披風(fēng)披上再走!彼闷鸱旁谝紊系呐L(fēng)為佳人系緊帶子。
待白若情披好披風(fēng),她便強(qiáng)迫不及待地出門,龍少天只好尾隨著她。
“哇!”只見白若情像是鄉(xiāng)巴老進(jìn)城似的左瞧右看,還未走到西湖就已經(jīng)在路上耽擱了二刻鐘的時(shí)間了。
“你瞧,那畫船一艘艘的排在一起,好美。”白若情興奮地指向前方,而畫船上一盞盞的燈籠就像是一大片的燈海,將這整個夜照得仿若白晝!澳憧匆娏藛幔磕窃铝恋褂澈娴臉幼颖葤煸谔焐虾每戳!”白若情扯著龍少天的衣袖,快樂的手舞足蹈。
龍少天笑看著她,心里想著這西湖怎么比得上你的美呢?
過了許久,雖然不愿掃她的興,但夜晚的西湖仍是涼意沁人的,于是他只好開口:“明天我們再來看看白日的西湖和夜晚有什么不同,現(xiàn)在你該回房休息了。”
白若情已經(jīng)累得頻頻地打呵欠,終于向睡意投降,乖乖地和龍少天回振興客棧。
翠日
一夜好眠的白若情此刻正興奮地坐立不安,她快速的吃完龍少天為她點(diǎn)的魚片粥,頻頻催促道:“彩云,你整理好了嗎?這樣就行了,別再弄了!
“小姐,西湖就在那里,不會走的。”彩云雙手靈巧的弄著頭發(fā),心里想著小姐一向是溫柔嫻靜的,怎么一出堡就判若兩人。
白若情這才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呀!可是......可是這西湖是我向往了很久的地方。”
白若情今天再次來到西湖,心底又是一番贊嘆,這彎彎垂柳、這曲折小橋,莫不是上天的杰作,難怪前人會直把西湖比西子了。
龍少天與白若情主仆三人,走到曲橋上極目眺望,近山蒼翠、遠(yuǎn)山蓊綠,層層交疊起伏,群山間有白云環(huán)繞,因而在陽光下顯得綺麗浩壯,但曙光初露時(shí)又氤氳飄渺,讓人也不禁生起懷古之幽情。
輕風(fēng)迎面拂過,吹動白若情的發(fā)絲,這楊柳戲水,遠(yuǎn)山含笑......盡在波光滟瀲中,真是人間好景象。
龍少天拉著不肯離去的白若情,接著哄她上大街去逛一逛。
街上繁華熱鬧,只見白若情拉著彩云走在喧嘩的大街上,東瞧瞧、西看看,玩得不亦樂乎,F(xiàn)在她正擠在人群中看人耍大刀、賣膏藥、疊羅漢。尤其是疊羅漢,只見那些人不停地往上疊,然后變換各種不同的樣子。哇!有趣極了。再往前走,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各式各樣的字畫古玩、胭脂水粉、小吃雜貨一應(yīng)俱全。
接著,她又站在一家干果鋪門前流連不去,眼睛盯著面前的杏脯、蜜棗和李子糕,她那垂涎欲滴的模樣連彩云都覺得好笑。
龍少天見狀,只好掏出爭兩買了一大袋給她,盡管他不喜歡她這嗜吃零食的習(xí)慣,但為了讓她盡興也只好由著她了。如果她吃正餐時(shí)有這么好的胃口,對任何食物皆來者不拒,那該有多好,龍少天無奈地?fù)u著頭。
這時(shí)天色暗了下來,已是用晚膳時(shí)刻了,他硬拉著舍不得離去的白若情進(jìn)入了街上最大的酒樓---松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