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蘋兒今天都尚未進食!”馭山不敢置信的盯著時叔,“現在已經入夜了呀!”
馭山猛然摔開手中的韁繩,轉身往鏢局的內院走去。
時叔緊跟在后,“我曾經好幾次去公主的房里,請她到飯廳用膳,但她不肯,我說要將飯菜送到她房里,她也不肯……”只見他一張老臉繃得緊,非常委屈。
“那你便這么由著她嗎?萬一她們餓著了呢!”馭山越走越急,口氣也難得嚴峻了起來。
“我沒法子呀!公主什么也不要,她只問我——”
“什么!”馭山詫異的停住腳步,側頭睇睨著時叔。
“你。公主老問我,你去哪兒了,怎么還不回來。我說你中午就會回鏢局了,誰知你卻沒回來,結果她紅著眼罵我扯謊!”時叔寵溺的又微笑又搖頭,“這公主啊,生得嬌俏美麗,卻又不脫稚氣,那還沒改掉的小孩子個性,真救人又憐又氣!”
馭山的嘴角也在瞬間微微揚起,“我和馭河去了陳老爺那兒。誰知陳老爺留我們吃飯,又談了些押鏢的細節。這么一弄上兌拖到了現在。”
老天!這么算起來,蘋兒也有一整天沒進食用膳了!這怎么成?
“時叔,麻煩你去廚房準備些飯菜,我一會兒便帶蘋兒過去!”馭山腳步倏地加快,高大威凜的身影直往李蘋的房間走去。
睬映在長廊的入口攔住他,“馭山哥,你回來了!”
“嗯!”馭山點頭致意,經過她繼續往前走。
“馭山哥,你要去哪里?”睬映邁開步子跟上,急急的握住他的手!澳阋ナ裁吹胤?”
盡管對她的急切感到詫異,馭山也役表現出來!拔胰タ刺O兒。聽時叔說她一整天沒吃東西。沒出房門,我擔心她是不是病了!”
他蹙著眉思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長途跋涉到江南,身體可能會受不住……
“她沒!”
~“是嗎?”馭山的臉色稍緩,“可她還是沒吃飯呀!我還是去帶她到飯廳。”
“我去就成了!”
“睬映,你是怎么了!”馭山終于忍不住問出口。瞧她口氣這么急促,神色幽怨的模樣,“發生什么事了?”
“我……”睬映咬著嘴,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馭山哥,其實我對……”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馭山大手一伸,擋在采映面前,打斷了她的話。“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哭泣的聲音?”
難這是……蘋兒在哭?!
馭山頓時心焦得什么也不顧,只管朝李蘋的房間沖去,邊跑邊回頭道:“睬映,對不!有什么事等一會兒再說,我先去看看蘋兒!”
“馭山哥,你……”睬映揪著手絹兒咬牙,眼眶泛淚:“你就這么珍視李蘋公主嗎?”
但馭山的身影早已遠去。
“蘋兒!”馭山在房門外低聲輕喚。
房內的哭泣聲嘎然靜止。
“蘋兒,我是馭山,你開門呀!”
真的是她在哭!怎么了?她為什么哭了呢?
任憑門外馭山怎么急切的呼喚,門內就是沒有一絲動靜。
幾分鐘后,馭山終于惱火了,語氣中也隱約的帶著火藥味,“蘋兒,開門!”他的話越來越簡短,卻教人感到心驚。
當馭山自恃的絕佳耐性正式宣告全數用盡,他擂起鐵拳準備一舉捶破門板這時,嘎的一聲,門扉輕啟——“蘋兒!瘪S山低喚。分不出他語氣中究竟是氣惱,還是松了一口氣!
房門后,李蘋低垂的小臉抬也不抬一下,只有那瘦削的肩膀微微顫動著。
馭山看著李蘋這副委屈萬狀的模樣,心中好生不舍!他長腳一跨,顧不得什么禮數,直直踏進她的閨房里。
“怎么哭了呢?”馭山情不自禁的伸手擁住李蘋猶啜泣顫抖的身子,俯身溫柔低語,“誰欺負你了?誰給你氣受!
李蘋始終低著頭。不停的扭動身軀,想掙開他的懷抱。
“蘋兒!”馭山微空起眉心,不悅地壓低了聲音。
李蘋終于抬起頭。淚水沾濕她白皙的臉龐,她盛滿盈盈淚光、照照閃爍的眼眸譴責地凝視著馭山,緊咬著唇的臉上有著倔強的神情。
她不發一語的睇瞅著他。
在李蘋的譴責凝望下,莫名其妙的馭山不覺好笑!疤O兒你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我?我做錯什么事了!”
話一出口,他不禁愕然!
他……怎么能這么溫柔?在蘋兒面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李蘋沒有察覺馭山的錯愕,她倔傲的揚起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和馭河去陳老爺那兌談生意!
“時叔說你中午就會回來了!”
“還有一些押鏢的細節沒談好,所以就留下來了!
“下午也是?”李蘋狐疑的睇著他。
“嗯!”
“晚上也是?”她顯然不大相信他。
“我一直到剛剛才回來。”馭山不知道李蘋是怎么了,看著她濕紅的鼻尖,以及哭紅的兩腮,他的心底沒來由的揪緊。
他伸出長手一把將李蘋纖細的嬌軀拉近,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我一下馬,便聽見時叔說你今兒個一整天沒吃飯!瘪S山心疼的輕拂著李蘋的臉頰,“為什么不用膳!是鏢局里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你吃不慣?”
她搖搖頭,又落下了一串淚珠。
馭山好生憐惜的伸手抹去她的淚,語氣輕柔的宛如溫暖人的輕風:“還是病了?我立刻去請大夫來!”他輕輕的推開李蘋,作勢要離開。
“不是!”她連忙攫住馭山的衣袖,“我沒有生病。”
“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的又問。
李蘋搖搖頭。她仰起蠔首,輕咬著唇瓣,凝望馭山。
“怎么了?”他困惑的輕蹙眉心。
她不發一語,只是伸出柔荑,緩緩的推著馭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馭山順從地任由李蘋擺布,突然,他的鼻翼間聞到-股誘人心神的馨香氣息…馭山不覺瞪大了眼,驚訝的看著李蘋坐在他的腿上!
“蘋兒,你……”馭山不知所措,一雙手不曉得該放在哪里。
李蘋坐在馭山的腿上緩伸手摟住他的頸項,螓首棲靠在他壯闊的胸膛上。她微微抬起頭,睇了他一眼,委屈的道:“你今兒個真的一整天都不在鏢局里?”
“嗯,和陳老爺的這筆生意是個大買賣,得多費點兒心思準備!”馭山知道這個姿勢不妥1但是他無法推拒!
擁曹她在懷中,讓她如此親近的貼靠著他,仿佛以他的胸膛為屏障。以他的懷抱為依歸…蘋兒的氣息、馨香,都教他難以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沉醉其中。
“你真的沒有騙我?”李蘋枕靠在馭山的肩胛上,再次低問。
“沒有!彼酒鹈碱^,因李蘋這么一再地質疑而略感不悅,“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我?”
天武鏢局上下,除了出游中的將軍老大之外,只怕只有這個丫頭敢這么一而再的質問他。
“因為……我聽其他婢女說際傍晚時曾回來過!
“我?!”馭山摟著她,詫異的揚起眉。“買賣還沒談好,我回來做什么!”
“那些婢女們告訴我,你是專程回來陪睬映姑娘用晚膳的!崩钐O梗聲低語。
接著,她的小臉一垂,似是又要落淚,“我聽了好傷心喔!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你有空不來看我,卻跑去陪別人吃飯……”而且還是陪“別的女人”吃飯!
馭山瞅著她一臉委屈咕噥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是哪些奴婢們說的?怎么別人信口胡謅幾句,你就信了呢?”
“可是——”由不得她不信。∧切╂九畟円粋個拼命點頭,說得跟真的一樣。
而且,她早上也親眼看見了,馭山和那個睬映姑娘那般熱絡親密的模樣,教她怎能不信呢?
“別聽她們胡說了!我是真的才剛國來。你聞,我身上還有馬兒的味道呢!”馭山憐惜的撫了撫李蘋的臉龐,大掌順著她的發絲而下。
李蘋果真湊近他身上,“真的呢!你身上真的有馬兒的味道那!”她皺曹鼻頭,啥啥的輕笑著。
“你真淘氣!”馭山笑點李蘋的鼻尖。他凝視著她嬌悄柔美的臉龐,漸漸地隱去笑容……
“木頭?”李蘋配紅了雙頰,羞澀地垂下小臉。
他……怎么這么看她?那眼神好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似的!李蘋怯生生的微微抬起頭,再度和他火熱的視線對個正著!
李蘋再也無法轉開眼眸,只能怔怔的瞅望著馭山。迷失在他無限深憎的凝視里。
馭山幾乎舍不得眨眼,怕這么一轉瞬的時間,眼前這女子就會消失不見了!他驀地收緊雙臂,將懷中的卒蘋更加摟近自己。
“蘋兒,你好美……”馭山粗嘎著嗓音,喃喃低語。
燭火掩映下的她是那么的不真實,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看起來是如此的細致,馭山忍不住緩緩的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粗糙的指尖在她的雪頰上來回摩挲。
“木頭……”李蘋羞澀地低吶,卻抑不任唇角那抹甜蜜的淺笑,她輕輕的閉上眼,小臉更加貼靠在馭山的肩頭上,享受他熾熱的體溫與溫柔的撫觸。
望著李蘋害羞的容顏,馭山的心跳驀地加快。
他……想吻她!
想品嘗她唇里的甜美,想汲取她馨香無比的氣息,想狠狠地親吻她的唇瓣、吻住她甜蜜的呼吸,想感受自己火熱的唇舌不受羈絆的在她嘴里肆虐,盡情地體驗挑弄她的舌尖時的快感!
馭山微瞇起眼,緩緩降下雙唇……此時,他的心跳宛若擂鼓。
但他剛毅堅實的雙唇,卻在吻上李蘋的前一刻驀地轉了向,吻在她嫣紅的臉頰上——因為他的理智在狂吼著不可以!他怎能這般輕浮的傷害她?他怎么可以?!馭山重重地喘息著,內心交戰不已。
“木頭!崩钐O羞澀的抬眼瞅望著他。限眸漾滿嬌怯笑意的她,絲毫沒有察覺馭山心底的交戰與煎熬!矍斑@甜美柔麗的臉龐,她眼神中的信任及甜美隱隱刺痛馭山的心!
該死的!他怎么膽敢僭越?!馭山沉痛地撇開眼,雙手隱隱的顫抖著。
他愛她!是的,馭山不再任自己逃避,他的確愛她!
但是,上天給了他這份情感,卻沒賜給他配得上蘋兒的身分與地位……
“木頭!你在想什么?”凝視馭山的側臉,孿蘋感受到他異常的沉默。
馭山立刻掩起心緒,“沒什么!”他裝出笑臉,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仿佛這么做,能將梗在他胸臆間的郁悶一掃而空!梆I不餓?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呢!”
“嗯!”她重重的頷首。
“走,咱們上飯廳去!”馭山輕輕推著她站了起來。
“已經沒飯菜了吧?廚房早就歇息了!”
“我剛剛交代時叔去準備了!彼斐鍪,自然的攬著李蘋的腰際往前進,“一會兒記得跟時叔道歉。他沒誆你,你卻罵他扯謊,這是你的不對!”
“嗯,我知道了。”李蘋望著馭山的側臉,暗自低嘆。
她發覺自己似乎……越來越不想離開馭山的身邊了!
劉晉羽偕同幾個屬下,一路追尋李蘋的蹤影而來,終于在江南停了下來。
“怎么樣!問的如何了?”坐在客棧里的劉晉羽難掩心中急切。
部屬搖了搖頭,“沒有。怪得很,這附近的客棧都沒有人看過李蘋公主!”
“沒有?”劉音羽失望不已。一路自京城追來,斷斷續續的查探著公主的消息,可是,到這兒已經兩天了,還得不到半點兒消息!
教他怎么能不急呢?誰知道劫走公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公主是否有遭到任何委屈或傷害……一思及此,他的心幾乎要憂慮的焚燒起來了。
一個部下眼珠子轉啊轉的,“劉大人,您看,公主會不會就停在這兒了呢?”
“什么意思?”劉晉羽猛灌了幾口酒。
“咱們找遍這兒附近的所有客棧,都沒有公主的消息,可能只有一個原因——因為目的地已經到了!自然就沒有住客棧的必要。”
“對喔!”
“咱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在一片附和聲中,劉音羽細細思索后,頻頻頷首!耙簿褪钦f,這里就是終點?”
“很有可能!劉大人,其實您也不必擔憂劫走公主的人是否會虧待她,您瞧,咱們一路尋來,公主幾乎是出入乘車,下榻的也都是挺不錯的客棧。相信公主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然而,這番中肯的話,劉晉羽可不愛聽。只見他擂起拳頭,朝桌子用力一敲,“哼!那人罪該萬死,就算被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總之,他劫走公主就是不對,我一定要將這人掀出來碎尸萬段,好救出公主!”
眾人沉默不語。這番話,一路上他們聽得都會背了!
終于,有人試圖開口緩和氣氛——“我今兒個出去探消息,結果讓我聽到一件有趣的事!你們猜怎么著?這個縣里頭,竟然有一家天武鏢局!”
“天武?!那不是已放將軍李月見大人的名號嗎?”
“是啊!想不到這江南竟然有人如此思憶這位天武將軍,還以他的名號開了一問大鏢局呢!”
“說起這位天武將軍,若是他們沒和大名鼎鼎的天旗五虎一同戰死西北的沙場,如今不知道還會為大漢王朝建立多少功業呢!”
說著,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只有劉普羽低首不語。不知怎么搞的,他總覺得……公主就在這里!
天武鏢局?嗯,似有前往查探的必要。
“馭山哥,聽說你今天要帶李蘋公主上彩肪游湖!”前來協助馭山著裝的睬映幽幽他說著。
“嗯,昨天晚上答應蘋兒的!币惶崞鹄钐O,馭山就滿臉笑意。
他那寵溺無比的笑容教睬映覺得好生刺眼!
“可我記得你今兒個不是很忙嗎?”
“無妨,我已經委托馭風代我處理今天的事務!瘪S山見睬映靜是站著不動,索性自己接過衣服穿了起來。
“蘋兒來江南也有幾天了,我卻無暇帶她去四處走走。蘋兒沒坐過船肪,今天帶她去見識見識!”一想起昨晚李蘋那又驚又喜的嬌俏神憎,他心頭頓時漲滿了柔情。
睬映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轉身撲到馭山懷里,“不要去!”
“睬映?”馭山詫異的看著懷中的她,兩手直覺的推拒著她。
“馭山哥,你不要去!不要和公主出去,我不要你和她這么親近!”
馭山那溫柔憐惜的神憎,一再的在睬映的腦海里浮現,可是,卻不是為了她而顯露的!這怎么可以?!睬映心頭一酸,淚水滾滾而落。
“睬映?你到底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不是!”她在馭山懷里猛搖頭,“馭山哥,我……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再也藏不住心意的睬映終于說出口。她愛他,深深的愛著他呀!
“木頭呢!
李蘋今天起了個大早,興高采烈的踩著輕盈的步履,蹦跳到馭山的房前。
“馭山大人在里頭著裝!甭愤^的婢女不大想搭理她。
但李蘋的好心情可沒被這所影響,因為今天她有更快樂、更重要的事哩!
“木頭也起這么早?”李蘋揚起柳眉,欣喜的神情教她整個嬌顏登時亮了起來!拔疫M去找他!”
“公主,男女授受不親,馭山大人正在穿衣服,你不可以進去!”
另一個婢女拉住同伴的手,“讓她進去。這會兒睬映正在里頭幫馭山大人穿衣,這種畫面不讓她看,豈不可惜?”
就這樣,李蘋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情況下,來到馭山的房門前。她在門板上輕敲了兩聲,然后便“砰!”的一聲打開門……
睬映雙手正緊緊攀繞在馭山的頸項上,低垂的繞首深深的埋在他壯闊的懷抱里!
“你們在做什么?”
李蘋當場怔住了,她眨動的眼眸盛滿了不敢置信。
“蘋兒?!”馭山直覺的想推開哭倒在他懷中的睬映。
“不要!”睬映低喊,更加埋進他的胸膛!榜S山哥,求求你,不要……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我哭泣的臉!”
她的泣聲懇求讓馭山非常為難。
感覺到胸前那因哭泣而微微顫動的身軀,馭山緩緩的松開自己推拒睬映的大手,于心不忍的他,只得任由睬映伏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側轉頭看著門口的李蘋,眼神中充滿抱歉……
“木頭…你為什么還不推開她?”李蘋沉重的往前跨一步,啟齒低喃?粗矍斑@而人親呢相擁的一幕,她的胸口仿佛壓了塊重石般,讓她不禁鼻頭一酸,喉間也嘎咽了起來。
“我……”
“馭山哥……”睬映在他懷里又是搖頭、又是哭泣。
“臭木頭,你快推開她呀!”李蘋一步步的走上前,忍不住的低喊。她垂放在裙問的小拳此刻正握得死緊。
“蘋兒。我……”馭山心疼的看著李蘋眼中迅速盈滿的淚水。他想上前為她拭去淚水,卻又礙于懷中的采映而動彈不得。一個認知在李蘋心中成形,徹底擊碎了她的心!
“你不推開她是因為你喜歡她?”一滴淚滑落她的粉頰,“比我還要喜歡?你從沒這樣抱過我……”
李蘋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直落。她握緊了拳頭,指尖深深的刺進了細嫩的掌心里,但她卻渾然不覺!澳銖臎]這樣抱過我!木頭,我討厭你!”
李蘋轉身奔出門外。
“蘋兒!”馭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推開懷中的睬映,拔足就想追上。
“不會有結果的!”被拋用在地上的睬映爆出一聲大吼。
馭山驀地回頭看她。
“沒有用的,你和她不會有結果的!”自知沒有希望的睬映索性放膽開口,“馭山哥,你認清自己的身分了嗎?她是公主,一個身分高貴的公主!和咱們這種平民百姓不一樣。∧阕飞纤竽?你覺得敏王爺會答應你和她在一起嗎?高高在上的公主真肯纖尊降貴的和你這種市井莽夫一生相守嗎?你又配得上她嗎!
這番話宛如青天霹靂,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馭山內心深埋的憂慮!
“我聽馭海大人說,敏王爺正準備將李蘋公主許配給京城里的延郡親玉。馭山哥,你覺得你比得上延郡親王嗎?你能給公主富裕的生活和榮寵身分嗎?”
又是一次狠狠的重擊!馭山心底刻意忽略的事實在瞬間被狠狠地揪出,容不得他逃避。他望著李蘋消失的方向,腳跟仿佛一瞬間僵定住,動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