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早盼晚盼,沒事就往江家打電話,往往接的都是若云。若云病后初愈,臉色顯得更蒼白。林菲看在眼里,心里焦慮。她現(xiàn)在不但畫畫的時候去江家,平時有空也常去,并不是為了江若帆,而是牽掛若云。林菲去江家時,江若帆也大多不在家,林菲覺得輕松多了。
“你哥哥很不負(fù)責(zé),明知你生病,也不陪你。”林菲有次對若云說。
“哥哥是工作狂,工作起來不要命,常常要到半夜才回來。”若云睜著大眼睛。
“你以為男人都把時間花在工作上嗎?”林菲有點(diǎn)忿怒,“大部分都是應(yīng)酬!
“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了解他。”
“算了吧,若云,不要太天真。天真是會吃虧的。”林菲愛憐地?fù)Я藫粼频募绨颉?br />
“菲姊,你以前交過男朋友嗎?”若云遲疑地開口。
林菲輕輕地吐了口氣,托著腮凝望窗外。忽然又轉(zhuǎn)過頭看著若云。“你說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像你那樣好的條件,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
“哈哈……你這小傻瓜!绷址拼笮α似饋。
“我說的不對嗎?”若云臉都紅了。
“你沒說錯!绷址七笑意未歇。
“那么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呢?”
“我很老了嗎?我是不是該嫁人了?”
“不是,不是。菲姊,最好你一輩子都不要嫁人,永遠(yuǎn)陪著我!比粼铺煺娴恼f。
“又說傻話了,就算我不嫁人,你也是要嫁的呀!難道讓我做你的老媽子,幫你燒飯、洗菜、帶孩子?”
“好壞,菲姊,不跟你說了!比粼铺饋碜反蚍奇,兩個人笑成一團(tuán)。
就在這時候,江若帆回來了,他一臉興奮。
“今天怎么回來得那么早?”若云問。
“猜猜看!苯舴衩刭赓。
兩人皺著眉頭猜了半天,江若帆“哈”地一聲宣布,“明天我放假,帶你們出去玩,如何?”
“哥哥,你真好!”若云一下子摟住了江若帆的脖子,她長期悶在家里,很少出門,聽江若帆一說,自然大喜。
林菲在一旁也頗興奮。
“那快通知阿玲,她一定等得急死了,天天打電話來。”
“早就通知了。明天早上我們?nèi)ソ铀!?br />
“到哪兒去玩?”
“這個暫且保密,到時候叫你們大吃一驚。”江若帆似乎有永遠(yuǎn)解不完的謎,才解開一個又冒出了另一個。
林菲晚上沒有回去,和若云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三人都起得很早,吃完早餐,就坐著江若帆的車,一路有說有笑地開往蘇家。該準(zhǔn)備的東西都由江若帆一手辦好。
汽車剛停穩(wěn),阿玲就哇哇大叫著沖了出來,一身翠綠,非常耀眼,若云穿了套鵝黃色的便服,顯得嬌嫩可人,林菲穿的則是白底玫瑰花便服,三個女孩,坐在江若帆的跑車?yán)锓浅o@眼,惹得旁人頻頻側(cè)目。
三個女孩子用盡各種方法來逼問,江若帆仍是不肯透露究竟要帶她們到哪兒去。車子開了很久,到了海邊,若帆示意女孩們下車,接著帶她們到一艘白色的游艇旁,三個女孩早已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跟在江若帆身后上了游艇。
“若帆,這艘艇是你租的嗎?”阿玲東張西望的問。
“租的?我這么沒錢?”
“難道是買的?”若云問。
“是啦!專門買了給你們玩!
“哇!若帆,你太好了,你怎么想得到呢?我一直作夢要到海上去玩,今天終于如愿以償了。”又是阿玲叫了起來,拍手直跳。
若云好奇地在艇上跑來跑去,江若帆問:“喜歡嗎?”
“太喜歡了,它好別致。對了,它叫什么名字?”
“不是刻在上面嗎?”江若帆指了指船身。
“Goldenhairpin,金色發(fā)夾,好奇怪的名字,為什么取這個名字呢?”若云盯著那幾個刻在船身上的金色英文字母。
林菲正在導(dǎo)航室里研究駕駛盤,聽見他們說話,連忙跑出來看。
“Goldenhairpin”幾個金色的字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旁邊還刻著一只發(fā)夾,正是她畫中的那只,林菲愣住了。
“不喜歡嗎?”江若帆走過來問。
林菲沉默不語,剛才興奮的神情不再,只剩下若有所思的迷惘。
“你失去的東西,我能幫你找回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绷址茡u搖頭!澳銥槭裁匆∵@個名字,討好我嗎?”
“隨你怎么想,那天從你家出來,那幅畫就一直映在我腦中,怎么都擺脫不了。后來我計劃買游艇,突然又想到這幅畫,于是把它們結(jié)合起來。”
“你用心良苦!”林菲低低地說,她不知自己該喜該驚還是該惱該怒。江若帆的確一片好意,怎么能因自己的情緒來掃大家的興。林菲這么一想,便抬起臉,朝江若帆微微一笑,“謝謝!
江若帆松了口氣:“我一直擔(dān)心你會不高興,我知道這只金色發(fā)夾一定有段不尋常的故事,不管它給你帶來什么,從今天開始,我會給你一只嶄新的金色發(fā)夾,嗯?”
沒等林菲回答,阿玲和若云已大叫著要開船。
他們沒有雇舵手,由江若帆自己駕駛,他在大學(xué)里玩過,雖然隔了多年,但一上手便熟練起來。
游艇開得很慢,海面漸漸開闊起來,天氣好晴朗,出游的人不少,一只只游艇你來我往,熱鬧非凡。
阿玲一會見到甲板上,對著別的游艇揮手呼叫,一會見跑到駕駛室,纏著江若帆要學(xué)開游艇。若云和林菲帶著食物躺在甲板上,吹風(fēng)曬太陽,十分悠閑。
江若帆把船開到空闊海域,和阿玲一起加入林菲和若云的行列。
這時,有一艘小白艇開過來,阿玲見狀叫了起來:“嗯,你們快看,有艘游艇朝我們開過來。”
其余三人不約而同地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小艇開得飛快,旁邊的浪花雪似地飛濺起來。
“不好!它這樣過來,太快太危險了!苯舴B忙跑回駕駛室。
不出江若帆所料,那艘小艇竟直直地沖著他們撞過來,阿玲和若云首先驚叫起來。
幸好江若帆及時開動,“金色發(fā)夾”一個掉頭,避開了那艘游艇的橫沖直撞,但林菲、若云、阿玲三人來不及躲進(jìn)船艙,被濺了一頭一臉的水,狼狽不堪。
阿玲氣得跺腳大嚷:“喂,船沒眼睛,開船的人也是瞎子嗎?不道個歉就想溜,好不要臉,好沒風(fēng)度!”
對方似乎聽見了,他也許也覺得做得太過分了,便慢慢停了下來,掉轉(zhuǎn)船頭,朝這邊開過來。
船上好多少男少女,望著阿玲她們濕淋淋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但一看阿玲的滿面怒容,便不敢作聲,悄悄溜進(jìn)船艙。
過了一會兒,走出來一個男孩。蓬篷松松的頭發(fā),穿了套白色運(yùn)動衣,加上兩道濃眉和挺直的鼻梁,及一雙有點(diǎn)女性化的眼睛。他一副泰然的樣子,隔著船向阿玲她們打招呼,“嗨!非常抱歉,剛才嚇著你們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技術(shù)不太熟練。”
阿玲余怒未消,還想出出氣,卻被江若帆喊。骸鞍⒘,算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別鬧得不愉快!
“好,好,又是你做大好人,我不說了!闭f完便白了江若帆一眼,氣呼呼地回船艙去。
“她就是這個脾氣,你別介意!苯舴珜δ悄泻睾偷匦Φ,那男孩頂多二十歲,做江若帆的弟弟差不多。
一旁濕淋淋的若云被風(fēng)一吹,禁不住發(fā)抖。林菲抱住她,給她加了條毛巾。
“這位小姐沒事吧?”那男孩注意到若云,關(guān)切地問。
“她是我妹妹,體弱多病,剛才被你們?yōu)R了一身的水。”江若帆愛憐地望著若云,讓林菲扶她進(jìn)去休息休息。
那男孩的視線一直尾隨著若云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艙門口。男孩側(cè)身,目光和林菲相遇,男孩對她禮貌地笑笑,嘴角向上翹。好熟悉的神情,林菲心頭一震。
江若帆把男孩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他有一種預(yù)感,這男孩會走入他們的生活。于是,若帆有意無意地與這男孩聊了起來。
江若帆給他地址,要男孩有空來玩。男孩很大方地接受邀請,然后又駕著游艇呼嘯而去。
阿玲這時走出來!昂脟虖埮叮痈鐑号深^,擺什么架子嘛!”
“別這么說,我看他人還是很誠懇的!
“是——嗎——”阿玲拖長了調(diào)子,“選中做準(zhǔn)妹夫了?”
“小麻雀,想不到咱們也有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的時候。”
“誰跟你心有靈犀呀?你的心眼啊,被人穿成這么大——不對,是這么大!卑⒘徇呎f邊比手劃腳,“我一眼就能看穿,不用費(fèi)勁來通!
江若帆看阿玲說話時一會兒搖頭,一會兒亂揮手,非?蓯,忍不住用手去捏她的小翹鼻。
阿玲邊跑邊叫:“你好壞!不玩了啦!”
江若帆在后面追,兩個人打打鬧鬧很有趣。
林菲在船艙看護(hù)若云,若云本來病體初愈,現(xiàn)在一淋水,又有點(diǎn)發(fā)燒。
林菲走出艙門,看見江若帆和阿玲在玩,想叫又怕掃興,還是江若帆先走過來。“怎么樣?若云怎么樣?”
“有一點(diǎn)發(fā)燒,我看最好還是送她回去,晚上風(fēng)大,恐怕她支撐不了!
“是啊,是啊,我們玩也玩得差不多了,要是若云病倒了,那個準(zhǔn)妹夫可慘啦!”
林菲一臉疑惑地望著她,“什么準(zhǔn)妹夫?”
阿玲不語,鬼鬼地對江若帆一笑。
林菲突然明白了,剛才男孩的身影浮現(xiàn)在她眼前。她嘴角牽了牽,對他們倆說:“原來你們倆早有預(yù)謀!
“沒有,沒有!苯舴B忙擺手,“這只是個想法,欲知后事如何……”
“如何?”阿玲接過話頭。
江若帆怔了一會兒,兩手一攤,“那就與我沒關(guān)系了!
阿玲和林菲都被他那副半認(rèn)真半玩笑的神態(tài)逗笑了。
回程中,若云似乎真的情況不妙,雙頰紅得像火燒,江若帆連忙給張醫(yī)生打電話,讓他先去江家等候,他們過會兒就回來。張醫(yī)生是若云的家庭醫(yī)生,對若云的病情十分了解,他對江家兄妹也非常關(guān)心,得知他們父母在外,平時也常來江家走動。
阿玲由江若帆先送回蘇家,林菲則留下來照顧若云。
張醫(yī)生給若云檢查了一番,說:“若云沒什么大事,只是受了涼,發(fā)了燒,我給她打了一針,明后天我再來,你們好好看護(hù)她,給她多吃點(diǎn)營養(yǎng)的食物,如果有什么情況,立刻打電話告訴我。若帆,你這個哥哥該檢討了,三天兩頭地讓妹妹生病,還好現(xiàn)在有林小姐幫忙照顧!
江若帆被他說得有點(diǎn)不太好意思,只看他低聲回答會好好照顧若云。
送走張醫(yī)生后,江若帆回到若云房間,林菲已經(jīng)讓若云睡著了,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
“唉!”江若帆長長地嘆了口氣,把身體重重地埋進(jìn)了沙發(fā),他今天的確很累。
“你也早點(diǎn)去睡吧!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
江若帆本來微閉著雙眼,現(xiàn)在一下子睜開,看著林菲,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我病了,你會像照顧若云那樣照顧我嗎?”
“不會!绷址苹卮鸬脦缀跤悬c(diǎn)斬釘截鐵。
江若帆一怔,忙問:“為什么?”
林菲淡然一笑,“若云是隨時會受傷的小鳥,她需要保護(hù),而且我已把她看做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對于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個自食其力的大男人,你完全有能力照顧你自己,我只會給你增添麻煩!
“原來是這樣!”江若帆托住下頷,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又抬頭看林菲!捌鋵嵞沐e了,再強(qiáng)壯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你信不信?”
“我不知道!
“若云是柔弱,但過度的保護(hù)只會使她更弱,她必須去承受一些風(fēng)雨,當(dāng)然我們也要保護(hù)她,可是那是為了使她更健康、快樂,你說對不對?”
林菲不語,其實她的想法跟他是一樣的,但是她不愿說出來附和。
“我看你也夠累的,我也是,你早點(diǎn)休息吧!我先上樓了。”林菲說完轉(zhuǎn)身上樓。
江若帆望著林菲削瘦的身影,有點(diǎn)茫然。
※ ※ ※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江若帆吃過午飯以后去了公司,林菲跟他沒有多說話,在廚房忙著燉燕窩粥給若云喝。張醫(yī)生又來給若云打了一針,燒似乎退了,身體卻很虛弱。臉色白得像紙,沒有精神。林菲也不跟她多聊,怕傷神,安慰她吃了點(diǎn)心睡下后,就獨(dú)自在客廳里看雜志。
門鈴響了起來,女傭阿英忙跑出去開門,過了一會兒,又跑進(jìn)來:“林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少爺,我說他不在,他說小姐在家也行,還問小姐是不是病了,他說順路來探望一下……”
阿英還往下說什么,林菲沒有聽下去,就直接走到大門口,男孩挺拔頎長的身影,笑起來微翹的雙唇,令林菲心頭一震,又是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
“您好!江……”
“我姓林,是他們家的朋友!
“您好,林小姐!江先生不在嗎?”
“他去公司了!绷址仆蝗话l(fā)覺自己還站在門口,像要把客人堵在門外似的,連忙請男孩進(jìn)屋里坐。
他自我介紹叫夏宇飛,大學(xué)二年級,念的是企業(yè)管理,童年在美國度過,和外婆外公住在一起,后來才到這邊來考大學(xué)。
林菲聽完他的自述,一顆心放下來,原來是她想得太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事,不過他又長得實在很像“那個人”,剛才乍見男孩時,她還以為是。
林菲給夏宇飛添了點(diǎn)咖啡,對他說:“你先坐會兒,我去看看若云醒了沒有?”
夏宇飛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林菲上了樓,輕輕松了口氣。他雖說在美國住了那么多年,生活習(xí)慣很西化,但還是保留了中國男孩的那種特有的氣質(zhì)。大學(xué)三年,交往的朋友雖多,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女朋友卻一個都沒有,不是不想交,總是覺得沒有符合自己想像中的形象,直到昨天,在游艇上見了若云一面,僅只一面,就覺得荏以忘懷,今天上午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找個借口來拜訪一下。
稍待片刻,林菲下樓來,“對不起,若云在睡覺,她剛打過針,我不想叫醒她!
“沒關(guān)系,你千萬別叫醒她,不然病情加重了,我承擔(dān)不起。夏宇飛嘴上說沒關(guān)系,卻掩不住一臉失望的表情。他坐在那兒,雙手交錯,不知說什么好,便站起來告辭:“林小姐,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過幾天我再來拜訪江先生和江小姐,你替我轉(zhuǎn)告江小姐,讓她好好養(yǎng)病!
林菲笑著點(diǎn)頭答應(yīng)。
剛送走夏宇飛,若云便醒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醒呢?真不是時候,找你的客人剛走!
“誰?誰來過?”
“你還記得,那個差點(diǎn)撞上我們游艇,名叫夏宇飛的男孩子嗎?”
“他?他怎么會來?”
林菲見若云說話時,臉上竟泛起了一層淡紅,便笑著說:“他來看你呀!”說著用手點(diǎn)了點(diǎn)若云的鼻尖:“原來,你心中也有他!
“菲姊,我只見過那人一面,怎么可能?”
“看你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一見鐘情!
“沒那回事!比粼茓尚叩氐拖铝祟^。
“夏宇飛說他來拜訪你哥哥的,我看哪,他是沖著你來的!
“菲姊,你別說了。”若云紅著臉求道。
“若云,你不用害羞;女孩子到了你這個年紀(jì),有男孩子追是很正常的,何況你這么漂亮,就怕你招架不了。”林菲疼愛地摸摸若云的頭。
“可是,我才十八歲,還很小。”
“不小了,是個大女孩了,緣分來臨的時候,想躲開都難!绷址普f起來意味深長,“況且那個姓夏的男孩子不錯,你們交個朋友又何妨呢?”
若云低下頭,不言不語,用手指纏著頭發(fā),然后抬起雙眼,“菲姊,我真希望病快點(diǎn)好!
林菲點(diǎn)點(diǎn)頭,沖她笑了笑,“會的,如果你一心想病好的話!
“好了之后,是不是應(yīng)該開始新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我討厭像現(xiàn)在這樣整天待在房間里,天天看到的是沒有變化的東西,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就對了,我和你哥哥都希望你多到外面活動活動,這樣才會健康起來!
“我一直很羨慕阿玲她們,可是我總覺得自己跟她們不一樣!
“為什么要和別人一樣呢?你就是你,你就是江若云,像云一樣自由飄來飄去!
“像云一樣?真的像云一樣?”
“真的,那個姓夏的男孩……”
“我們不管他,好不好?”
“只要你管就行,我是無所謂的。”
若云開心地笑了,笑得好純。
“菲姊,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但是不敢開口。”
“什么事?我們之間難道還有忌諱嗎?”
“就是——你和我哥哥,你覺得他怎么樣?”
林菲一怔,“沒怎么樣。克悄愕暮酶绺,也是我的好朋友!
“就這樣嗎?”
林菲明知若云的意思,但還是繼續(xù)裝傻:“對!沒有別的了。要嘛就是阿玲,阿玲對你哥哥可是一往情深!
若云望向林菲,急急地?fù)u頭,“不是的,菲姊,你知道我哥哥喜歡的是你,他對阿玲只是像對另一個妹妹,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懂!
“若云,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
“不,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冷淡,你一直在逃避,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冷淡,我也沒有逃避,我在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可是,你有沒有體會一下哥哥的心情,好幾個晚上我都看見他在臥室里抽煙,很晚很晚都不睡,他本來早就戒煙了,可是認(rèn)識你之后,他又不停地抽煙了!
林菲的視線飄向遠(yuǎn)方,她不愿去面對這件事,難道她真的是在逃避嗎?
“游艇的名字叫‘金色的發(fā)夾’,我覺得好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昨夜迷迷糊糊地作夢,夢見你教我畫畫,這才記起來你跟我提過你有一幅畫叫‘金色的發(fā)夾’,是不是?哥哥的用心良苦,難道菲姊你一點(diǎn)都不感動嗎?”
“也許你是對的,你很了解你哥哥,但是你不了解我!
“是你不讓我了解,我一提起你的過去,你就含糊地帶過,我只認(rèn)識現(xiàn)在的菲姊,過去的菲姊是什么樣子,我一無所知。”
林菲驚訝若云心思的細(xì)膩敏感,她抬起頭望了望若云那張因激動而略紅的臉。
“你真的是大女孩了!
“菲姊,你還是在逃避我的問題!
“別問了,好嗎?我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句話,若云,你讓我覺得慚愧,我只請求你原諒我!
“為什么要原諒?你并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會知道的,但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相信我,好嗎?你了解現(xiàn)在的我就行了,過去的事不要去追究,答應(yīng)我,若云!
“好的,菲姊。我一向都相信你,你不要求我原諒,這樣我會覺得有負(fù)擔(dān),很沉很重的負(fù)擔(dān)。但是現(xiàn)在我答應(yīng)你。”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兩個人緊緊地?fù)肀г谝黄稹?/div>